駱維彥站在八樓的專用電梯前,盯著電梯指示燈停在一樓不動,他的心里開始不安的顫動。
冰心沒問題吧?
他沒答應(yīng)讓冰心辭職,只答應(yīng)讓她休息幾天,下午他有事必須到公司,于是拉她陪他一起來,順便想讓她自己一人搭乘八層樓的電梯,試試她是否能克服心里的恐懼。
可先上樓的他,此刻卻后悔了。
上回才逼她搭三層樓的距離,這回一下子要她從一樓搭到八樓,真的沒問題嗎?
她會不會……
就在駱維彥放懷不下的同時,電梯的燈號開始閃動,駱維彥的心跳也隨著逐樓跳換的數(shù)字急遽加快。
「老天!她可千萬別出事!」
駱維彥擔(dān)怕的喃喃低語,就見電梯數(shù)字已跳停在「8」,而后緊閉的電梯門驟然開啟,然后……
「冰……」
瞧見電梯內(nèi)的俏麗人影映入他眼里的剎那,駱維彥才急著想叫喚,纖細(xì)人兒已匆忙奔出,整個人撲入他懷里,小手將他環(huán)抱得緊緊的。
「冰心,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駱維彥心慌的摟著她,她該不會是被嚇壞了吧?
「我沒有昏倒哦!
「嗯?」聽見她細(xì)細(xì)的聲音,駱維彥低下頭,意外的看到懷里的可人兒仰起小臉,唇畔漾著好迷人的溫柔微笑。
「剛進(jìn)電梯時我還是很緊張,可是后來……心里比較平靜,我沒有閉上眼睛也沒有感到呼吸困難,然后看到你時,腳也能動哦!估浔妮p聲向他訴說獨自搭電梯的情形。
駱維彥釋懷的淺笑,攏了攏她的長發(fā)問:「心里怕不怕?」
「一點點。不過只要在心里想你,就不會那么害怕!估浔耐恋目№,未假思索的說,沒發(fā)現(xiàn)話里泄露了對他的深濃依賴。
「哦--」駱維彥拉長尾音的俯近她,「那你剛才在電梯里一直在想我啰?」
「嗯,一直.....」
突地瞟見他嘴角揚(yáng)起魅惑的笑,冷冰心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話多引人遐想,她急忙松開仍環(huán)抱著他的手,笨拙的解釋:「那個……我只是……」
「只是?」駱維彥挑著眉,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下文。
冷冰心一時語塞,覷他一眼,又微低下頭,只剩兩頰透紅。
她剛才的確是一直想他呀……
「該死,你讓我只想好好的吻你。」駱維彥低聲咕噥,俯下頭就吻上楚楚動人的她。
「維彥……」冷冰心一驚,忙別開頭,他溫?zé)岬拇綇乃焐陷p刷而過,她尷尬急語:「這里是公司,會有人經(jīng)過!
駱維彥皺下眉頭,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他的辦公室走,等進(jìn)入辦公室,甫關(guān)上門,他便將她壓貼在他懷里,霸道的欺上她的唇。
「維彥你……」
「這里不會有人經(jīng)過!柜樉S彥固執(zhí)的吮吻她的唇瓣,止下她的嬌嗔,「你又忘了吻你是我的權(quán)利?妳是我的。」
「你……」
他的一句「你是我的」,讓冷冰心羞怯的憶起那日和他的纏綿,稍一閃神,他靈巧的舌已滑入她口中,輕易瓦解她的防備,令她不可自拔的迷亂在他醉人的擁吻里。
「老天,你總讓我克制不住自己……」駱維彥沙嘎呢噥,痙攣一下,又癡迷的捕捉住她嬌艷欲滴的小嘴,雙手扯拉著她的上衣,賴上她衣內(nèi)的柔嫩身軀。
「不行,維彥……呀……」冷冰心羞窘的推阻,一個站立不穩(wěn),她和他雙雙跌入地毯上。
「沒摔疼吧?」駱維彥喘息著問,小心的牽過她,卻在看清她的模樣時,癡傻住了眼。
她那微亂的秀發(fā),如霞的臉蛋,紅嫣的唇瓣,加上那被他解開兩顆扣子,酥胸半露的撩人姿態(tài),讓他早已所剩無幾的定力,更加搖搖欲墜。
「該死!你這么迷人,會讓我想在這里要了你!柜樉S彥嘎啞低吼,沒注意手上力道的一拉,她整個人就教他帶入了懷里,坐在他腿上。
「我……你……」冷冰心因他露骨的話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手輕推他的胸膛,挪開和他的距離,一手揪緊敞開的衣襟,慌亂不已。
「拜托,別慌,你不知道你愈慌愈迷人嗎?」駱維彥環(huán)著她,努力壓抑蠢動的欲望,她全身不褪的羞意,卻寸寸撩撥他的按捺。
「那人家……到底該怎么辦嘛?」她瞅著他,怯怯地問,早知道說什么也不該和他來公司。
駱維彥定定凝看她,忽地模糊的嘟噥一聲,低下頭深深吻住含羞帶怯的她。
他投降了。
他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她。
冷冰心弄不清狀況的就教他精壯的身軀壓覆在地上,被他吻得天旋地轉(zhuǎn),當(dāng)他的大手放肆的揉撫上她的胸房時,她意識薄弱的推阻,耳中響起了響亮的電話聲。
駱維彥才貪婪的想汲吮她美麗的胸脯,不停歇的刺耳電話聲,卻不識相的打斷他對佳人的親昵。
「該死!」
駱維彥低咒出聲,不情愿的扶拉起讓他心蕩神馳的美人,氣悶的上前接應(yīng)該死的電話。
「喂,什么事?」駱維彥拿起話筒,粗聲粗氣的問。
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打擾他和冰心的溫存!
「駱少董,有位冷先生說有急事要見你。」王秘書在電話那頭顫聲回答,他們駱少董的聲音聽來極端不悅哪!
「哪個冷先生?」駱維彥沖著口氣問。
「他說他叫冷永權(quán)。」
「冷永權(quán)?」駱維彥微頓,這個人不是冰心的……「請他到會客室,我等會兒到!
在一旁窘促整理衣衫的冷冰心乍聽「冷永權(quán)」三個字,背脊不覺僵了下,那不是……那個人的名字嗎?
「什么?冷永權(quán)還說他要見冰心?」
冷冰心當(dāng)下又是一怔,那個人為什么要見她?
。
當(dāng)冷永權(quán)聽見推門聲響,從倚站的窗邊側(cè)過頭,他看見一雙好登對的俊男美女連袂走進(jìn)會客室。
這兩人就是駱維彥和冷冰心?
「他就是你那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駱維彥睨視眼前這個西裝筆挺,一臉精明干練的中年長者,沒先打招呼,倒先轉(zhuǎn)問身旁的可人兒。
冷冰心緊挽著他的手臂,偷偷地瞄了「那個人」幾眼,她迷惘的搖搖頭。
「我……實在沒有印象,我沒見過他幾次,而且都是在我還小的時候,我……記不得。」冷冰心悄聲的說,無法從那遙遠(yuǎn)又有限的記憶里拼湊出那個人的容貌。
「我的確就是你的父親,冷永權(quán)!
冷永權(quán)一雙健鑠的利眼不住的打量冷冰心,她確實如智平在電話中說的,貌美如花,比她母親還美。
「二十幾年前就該承認(rèn)的一句話,居然遲到今日才開口,而且還是選在我駱氏集團(tuán)說?哼!」
駱維彥冷嗤一聲,攬著冰心坐上沙發(fā),毫不客氣的說:「冷先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浪費時間虛情假意,兜著無聊的圈子!
冷永權(quán)挑挑眉梢,不怒反笑的落座在駱維彥對面。「難怪智平說你不好惹,駱少董的膽量氣魄,看來沒幾人能敵!
「我不會答應(yīng)和你們永興談任何的生意,冷先生若想解決你們公司吃緊的財務(wù)狀況,請另謀他法吧!柜樉S彥快語直言,一點兒也不想和看來老奸巨猾的冷永權(quán)拖拉。
冷永權(quán)臉色倏地一凝,但立即又換上笑臉,逢迎的道:「駱氏的名聲遠(yuǎn)近馳名,能和你們……」
「不可能!」駱維彥斷然截去冷永權(quán)的話,「先別說你們公司本身的信用問題,光是你沒辦法給冰心她們母女一個安定的生活,導(dǎo)致間接對冰心所造成的傷害,我們就沒得談!
「就算我是冰心的父親,也沒得談?」冷永權(quán)試探的問,將目光調(diào)向柔柔弱弱、不發(fā)一語的冷冰心。
他聽智平提過駱維彥對冷冰心的呵護(hù),也看得出來駱維彥對冷冰心情有所鐘,或許他可以利用這個陌生的女兒牽制桀驚不馴的駱維彥。
冷冰心仍舊沒開口說半句話,只是靜靜地挨著維彥。
那個人開口喊她了,也親口說是她父親,但是,她聽不出也感覺不到絲毫感情。
「如果不是為了你那將倒未倒的公司,你會承認(rèn)冰心是你的女兒?」駱維彥冷峻的睞向冷永權(quán),討厭他有所目的的聲稱他是冰心的父親。
「無論你怎么說,冰心是我的女兒一事是事實……」
「我是嗎?」冷冰心低頭小小聲的打斷冷永權(quán)的話,凄楚的說:「我記得自己的身分證上,填的好像是……父不詳!
駱維彥胸口一窒,有力的手臂疼惜的摟緊身旁的人兒。
「你跟著我的姓,當(dāng)然是我的孩子!估溆罊(quán)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其實他動機(jī)不純的心思,全被氣度卓絕的駱維彥摸個正著。
「我還是不會答應(yīng)與你們談生意!柜樉S彥一眨不眨的盯著冷永權(quán),如他所料的,看見冷永權(quán)臉色大變。
這個會親自從美國跑來臺灣找他的冷永權(quán),根本只想以冰心為餌,要他軟下態(tài)度資助他們公司,還口口聲聲說冰心是他的女兒,真是該死!
「倘若真是這樣,冰心必須隨我回美國。」冷永權(quán)不得不懾服于駱維彥眼底的不妥協(xié),他斂著臉,打起另一道盤算。
回美國?冷冰心一驚,輕放在維彥大腿上的小手不禁悄悄握起。
那個人要她回美國做什么?
「理由?」駱維彥安撫的拍拍懷里人兒的手背,毫不相讓的迎視冷永權(quán)犀利的眼神。
「你這么傲慢無禮,連我是冰心的父親都可以如此干脆的拒絕我的合作要求,我想我該替冰心著想,讓她離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遠(yuǎn)一點!估溆罊(quán)攤攤手,一副「我都是為我女兒好」的矯揉神情。
「維彥他不是.....」冷冰心急著為維彥辯解,他卻摟摟她的肩頭,低聲攔去她的話。
「別跟我說那些搪塞的借口,我只想知道,你打算帶冰心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駱維彥彎身前傾,直勾勾地逼視眼底藏著狡猾光芒的冷永權(quán)。
冷永權(quán)眉頭一挑,對他眼前這個冷靜沉穩(wěn)的年輕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駱氏的負(fù)責(zé)人,這駱維彥不但具有天生的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連敏銳的觀察力都是一流。
「我為冰心決定了一門親事,對方很有誠意,急著見冰心一面。」冷永棹作了完美的回答。
冷冰心錯愕的抬眼望向冷永權(quán),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要不是看在你年紀(jì)已有一把,我會像對付冷智平那樣,給你幾拳。」駱維彥冷冷地說,攬著冰心就站起身。
「什么意思?」冷永權(quán)跟著站起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的問。
「你還有臉問我什么意思!」
駱維彥瞠瞪冷永權(quán),極力隱忍的氣焰,瞬時燎開。
「說得好聽,為冰心決定了親事?不用猜我就知道你根本是想把冰心推向肯幫你出錢讓你周轉(zhuǎn)的人身邊,哪怕那人是七老八十或三妻四妾,對吧,冷永權(quán)?」
駱維彥氣炸的直呼冷永權(quán)的名諱,明顯的感到懷里嬌軀的瑟縮,他擔(dān)憂的低下頭,只見冰心小臉蒼白一片,他憐惜的拍拍她的臉,用牢牢的環(huán)護(hù)為她抵御心底的寒傖。
「對方的家世很好,他會疼愛我女兒的!
冷永權(quán)雖驚訝駱維彥既精準(zhǔn)又俐落的揣測,卻仍從容的自圓其說。冷冰心是由他冷永權(quán)賦予她一半生命的,用她交換他的公司,有何不可?
「這么多年來,你對冰心的生死聞問過嗎?你有什么資格說她是你的女兒?我告訴你,只要有我駱維彥在,你就休想從我身邊帶走冰心!」駱維彥說到最后幾乎是用吼的,他實在心疼冰心竟然有這樣自私自利的渾蛋父親。
「你又有什么權(quán)利不讓我?guī)ё弑?」冷永?quán)冷眼一掃,也擺出了強(qiáng)硬態(tài)度。
「就憑冰心是我的未婚妻!
駱維彥強(qiáng)而有力的一句話,讓空氣瞬間停頓了下來。
冷冰心心頭「咚」的一跳,怔怔的定楞著。
維彥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永權(quán)迎對著駱維彥眼里堅定無比的護(hù)衛(wèi)眸光,他頓感棘手的皺下眉頭。
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怎么偏偏碰上個十足難纏的礙事者?
就在會客室內(nèi)的空氣暫時僵停的同一時刻,門外的連以瑄也感覺呼吸沉窒了起來。
她只是想來告訴駱維彥,今天是小凱的生日,請他晚上幫小凱慶祝一下,沒想到會從虛掩的門邊聽到駱維彥對冷冰心信誓旦旦的宣言。
為什么?
為什么冷冰心會成為駱維彥的未婚妻?
。
天邊映照著橙亮云彩的黃昏時刻,冷冰心和駱維彥來到了小凱的家。
冷冰心正想下車,維彥已繞到車門這頭牽扶起她,她朝他淺淺一笑,才站起身,腳下一打滑,她倚入了他懷中。
「對不起……」冷冰心忙將身子站直,他雙手已環(huán)上她的腰,她仿佛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下午聽見他說那句話時一樣。
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冰心沒去問他為何那樣說,事實上也沒有時間問。
當(dāng)冷永權(quán)滿臉不悅的朝維彥丟下一句:「我會再來找你!广浑x開駱氏公司后,以瑄姊便來找維彥,說今晚要幫小凱過生日。
接著,好幾個部門主管又都有要事找維彥商談,她不好在一旁打擾,于是就去找小凱,晃到休息室和小凱聊著玩著。
然后,他們開車跟在以瑄姊的車后,來到了這里。
「有沒有扭到腳?」駱維彥不放心的低頭探看。
「沒有。」冷冰心輕聲回答,柳眉微蹙的問:「維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聲音怎么比剛才沙?」
「我覺得喉嚨好干,想喝水!
駱維彥難過的清了清喉頭,這好像是他每次感冒的前兆,該死!一定是下午被冷永權(quán)氣得連病毒都跑出來了。
「那趕快進(jìn)屋里喝杯水吧!雇:米嚑恐P走過來的連以瑄聽到駱維彥的話,她體貼的說,眼里卻容不下依偎在駱維彥懷里的清麗人影。
她沒打算請冷冰心一道兒來的,可她知道駱維彥一定會帶她來,就連小凱也巴望他的冰心阿姨。
「媽媽不去拿小凱的蛋糕嗎?」小凱著急的拉著正往家門走的母親。
「我們先請干爹進(jìn)屋去,再到店里拿蛋糕!
「那個……蛋糕店不遠(yuǎn)吧?我?guī)P去好了!估浔膰肃榈恼f,不忍看見小凱失望的小臉。
「不遠(yuǎn)不遠(yuǎn),就在大馬路那一邊,小凱知道路哦!」小凱一聽他的冰心阿姨要帶他去拿蛋糕,緊抿的小嘴馬上笑咧出一口小白牙,喜孜孜的牽起冷冰心的手。
「我陪妳去!柜樉S彥也牽起冰心的另一只手。
「你和以瑄管姊進(jìn)屋喝杯水潤潤喉,我?guī)P去就好。」冷冰心軟聲說道,抽出他包覆的小手,反牽著小凱的手,往前頭走去。
「拜托,她不會走丟的,你有必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連以瑄瞪了冷冰心的背影一眼,扯住了就想跟上冷冰心的駱維彥。
「她真的沒事嗎?」駱維彥低低輕喃,胸中不知為何有抹不安的感覺掠過。
「你如果不想她擔(dān)心你的喉嚨,就趕快進(jìn)來吧。」連以瑄話一說完,徑自打開一樓的公寓門進(jìn)去。
就那么突然的,她腦中浮起了她臥房抽屜里的那包白色粉末……
駱維彥再看冰心的背影一會兒,返身走進(jìn)連以瑄的住處,他的喉嚨干澀得緊,他要先喝杯水,然后再去接冰心。
走在街上的冷冰心小心翼翼的帶小凱過馬路,幾分鐘后他們進(jìn)入蛋糕店,她讓小凱挑了個有他喜愛圖案的蛋糕,讓服務(wù)人員替他們裝綁。
接著冷冰心看到附近剛好有家超市,她想買些食物回去給以瑄姊料理也好,于是又帶小凱兜進(jìn)去逛逛。
就這樣,冷冰心花了些時間,才和小凱回到他家。
冷冰心按了門鈴卻不見維彥來應(yīng)門,她下意識的輕推大門,發(fā)現(xiàn)大門并沒上鎖,她便和小凱直接開門進(jìn)去,只是進(jìn)到廳里卻奇怪的沒看見維彥和以管姊。
「維彥……」冷冰心輕輕地喊,屋里也冷冷清清的,沒有回應(yīng)。
冷冰心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就見小凱乖乖坐在椅子上盯著他的蛋糕瞧。
「小凱再等一下,等會兒再切蛋糕哦!估浔拿郧牲c頭的小凱發(fā)頂,猶豫一下,她略感冒昧的踱步到廚房尋看,還是沒看到維彥。
「難道是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念頭閃過,冷冰心已移步到走廊轉(zhuǎn)角的房門前,心急的輕喊:「維彥,你在里面嗎?」
房門霍地被打開了。
冷冰心的腦門卻驟地一轟,胸口緊絞成團(tuán),頓時喘不過氣來。
她看到了裸露上半身躺睡在床上的維彥,還有以瑄姊,她……
「!你回來啦?」
連以瑄慌張的穿整著衣服,無限依戀的朝床上瞥一眼,關(guān)上房門,語帶羞意的說:「維彥累了,別吵他!
冷冰心的心被重重撞擊了好幾下,她呆站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自己顫著聲音問:「你們……」
「我們一直是這種關(guān)系!
連以瑄忍住勝利的快感斜挑了下嘴角,略帶委屈口吻的繼續(xù)說:「就算你介入我和維彥之間,只要維彥偶爾記得我,像剛才那樣給我慰藉,我就心滿意足了。」
冷冰心一顆心,全亂了。
她恍惚的道下一句:「不打攪了!够秀钡耐T外走。
她聽不見小凱的叫喚,也沒察覺連以 嘴角噙揚(yáng)的狡猞笑容,只是低著頭,一徑的向前邁步,走出連以瑄的住處,隨便拐個彎,又失神的一步一步的走,腦中翻攪刺扎的,全是剛才所撞見的那一幕。
原來維彥和以瑄姊一直是那樣親密。
原來真是她介入了他們之間。
維彥說他不愛以瑄姊,說他愛她,但……她迷惑了。
究竟……什么是愛?
冷冰心沒理會和行人擦撞了肩膀,依然魂不守舍的垂首踢著落寞的步伐。
她忽然想起,其實她從來也沒被愛過。她母親不愛她,她父親也不愛她,她憑什么又能奢望維彥能愛她?
她向來是一個人的呀!她怎么忘了?
「是呀,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冷冰心哀戚低語,心里又籠上陣陣寒意。
突然,耳中傳來促急的喇叭聲及尖銳的煞車聲,冷冰心稍一抬頭,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一道猛力的撞擊向她襲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被甩了出去。
而后,她被旋入了又冷又痛,又累又倦的黑暗深淵中……
。
「冰心!」
駱維彥驚喊出聲,猛地從床上一骨碌坐起,瞪著自己虛抓著的拳頭,胸口仍驚悸的急速敲擊著。
「原來是夢。」駱維彥喉頭干啞的低喃,伸手撫向額頭,卻摸到一手的汗?jié)瘛?br />
他怎會突然作這樣的夢?
冰心和他走在原野上,可走著走著,她竟猝不及防的掉落一側(cè)的懸崖,他慌急的伸手,然后……
他驚醒了。
駱維彥心口突又沒來由的一緊,他匆匆下床,只想趕快見到冰心。
「嗯?這里是……」駱維彥狐疑的溜看四周,忽地瞧見桌上擺放著小凱和以瑄的合照,他的思緒一下子回來許多。
對了,他記得喉嚨干,以瑄端了杯水給他,他灌了那杯水,想去接冰心,結(jié)果以瑄叫他等一下,說她換個便衣一起去,他等著等著不知怎么的,頭突然昏沉了起來……
好像是以瑄叫他先到床鋪躺一躺,接著……
他完全沒有記憶。
「奇怪,我的喉嚨還是干干的,頭也好像有些重,可是那時怎么會突然沉睡過去?算了,先出去見冰心要緊。」
駱維彥走到廳里,看見以瑄在廚房忙,小凱嘟著嘴坐在沙發(fā)上,可他就是沒看見冰心的人影。
「小凱,冰心阿姨呢?」駱維彥焦急的問,莫名的不安突地又竄上心頭。
「她說她有事,先走了!惯B以瑄從廚房走近駱維彥,搶在小凱前頭,胡謅著說。
她吃味駱維彥一醒來就惦掛著冷冰心,不過卻也在心中暗喜,冷冰心從今天起,大概會和駱維彥保持距離才是。
「冰心怎么可能不等我,自己先……」駱維彥的話忽地教他的手機(jī)鈴聲打斷。
「喂……」駱維彥拿起腰際的手機(jī)接聽,下一秒,他耳中嗡然作響,臉上刷白一片,「媽,你說什么?!在大哥的醫(yī)院?」
「維彥,發(fā)生什么事?」連以瑄推著臉色慘白得嚇人的駱維彥,急忙問道。
「老天……」駱維彥根本沒聽進(jìn)連以瑄的詢問,慌亂的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冰心……冰心在急診室?
怎么會這樣?
她應(yīng)該在他身邊的,她應(yīng)該在他身邊的……
「該死!怎么會這樣!冰心,冰心……」
駱維彥心急如焚的駕車飆往他大哥的醫(yī)院,惶怕又恐慌的記起之前的夢。
「我的天!別嚇我,你得好好的,好好的,冰心……」
駱維彥憂心忡忡地呢喃,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將車飆得更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