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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大賣場 第三章
作者:七寶
   
  羅旺財是個難搞的怪人,他的鄰居、親友、舉凡是相處五分鐘以上的路人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他的難搞,不但是無庸置疑,而且是有口皆碑……抱著一迭的文件數(shù)據(jù),跟路人問路兩次的牧之柔得到此一結(jié)論。

  她并不是故意要走錯路,明明她都是按照路人的指示在前進(jìn)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巷道中走著走著,她就是會自動迷失方向,不得已只好再問一次路。

  就是在兩次的問路當(dāng)中,她很快的知道,羅旺財、也就是羅培安搞不定的那個地主,是一個多么難搞的人。

  聽說他是個孤僻、難以親近、做事情龜龜毛毛又古古怪怪的一個怪老頭,明明是個大地主,卻小氣的要命,兼著還有著石頭一樣的頑固、不通情理跟死硬……頓了下,不但是思緒卡住,而是行進(jìn)的腳步也跟著完全的停了下來。

  她……她又走錯了嗎?

  真槽,羅特助正等著她的救援,這可是她發(fā)揮的好時機(jī),怎么又迷路啦?

  抱著重要的文件數(shù)據(jù),牧之柔對著陌生的街道東張西望,一臉的困擾,不明白這種事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遠(yuǎn)遠(yuǎn)的那頭,剛從冗長的會議中脫身,顏瀚君帶著分析能力優(yōu)異于常人的安秘書趕來,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她一臉白癡白癡的樣子在路口徘徊。

  「搞什么?」直覺皺眉,不悅的情緒毫不保留的顯露。

  如果他沒搞錯,培安打電話回來求救已是一個小時前的事,臨時叫她拿著說明文件出門是相差不到五分鐘的事,她早他們快一個小時出門送資料,在他們都趕到的這時候,她竟然還在路上瞎晃?

  他不滿,正要出聲奚落,卻讓身旁的安秘書攔了下來,「等等,先看看情況!

  「Ann?」顏瀚君很詫異這樣的要求。

  「這個小妹很有趣,先看看她要做什么!箍粗胺降囊慌e一動,完美的安秘書語中滿是興味。

  顏瀚君看了她一眼,俊顏微布澀味,「很高興這個強(qiáng)迫中獎來的小妹娛樂了妳。」

  「只有我?」完美的安秘書推了推她的秘書眼鏡,沒多說什么,卻明白表現(xiàn)出她的不以為然。

  「Ann?」

  完美的秘書看著前方,目不斜視的回道。!妇臀业难芯,這段時間以來,有人玩她也玩得滿用力的嘛!」

  「什么意思?」瞇起眼,顏瀚君的表情變得有些危險。

  凝視遠(yuǎn)方的鏡片閃了兩閃,不知看見了什么,露出一絲興味。

  「Ann?」顏瀚君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

  仍是不發(fā)一語,完美無瑕的安秘書并沒理會上司的逼問,反倒是慢條斯理的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副隨身型的望遠(yuǎn)鏡,然后很守職場倫理的交到上司手中。

  顏瀚君一頭霧水的接了過來,順應(yīng)她指示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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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伯!阿伯!」

  大樹下,盤根錯結(jié)的底盤處,倒著一個面上覆著斗笠的男人。

  那人穿著泛黃的汗衫,褲管卷得一高一低,露著一雙沒穿鞋的大腳丫子,對于身旁的叫喚,恍若未聞。

  「阿伯?」走近,甚至彎身走進(jìn)那片開墾中的小菜園,牧之柔納悶是不是遇上重聽的老人。

  對于她的接近,那人仍是動也不動。

  「喂!阿伯?」聲量加大了一些些,因為想起那些棄尸啊、暴斃啊、獨居老人慘死之類的新聞,害得她開始有些緊張感了。

  等了三秒,那倒在樹蔭下的人仍是沒聲沒息。

  「阿伯!」裝著重要文件與數(shù)據(jù)的信封袋被丟到地上,她蹲了下來,搖晃那動也不動的身子。

  糟了,這是要叫一一九還是一一○?

  她懷疑,連聲喚著,「阿伯!阿伯!」

  「沖啥啦?」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人家臨時被搖醒,不知發(fā)生什么事而火大。

  摘下斗笠的臉很明白的寫著「賭爛」兩字,但偏偏老人家遇上的是一個不會看人臉色的世紀(jì)白目王。

  「厚!阿伯……」順著老人家的口音,牧之柔下意識的換上她一口的破臺語,「浣來李沒死喔!害哇挫一A。(原來你沒死喔,害我嚇一跳)」

  「呸!呸!呸!李呷死爹漏逼哩。▕叢潘涝诼愤叄估先思液沃够鸫,簡直是要吐她口水的架式。

  「李困地A家,叫李夠某歡映,哇咚雷A狗會。。闼谶@里,叫你又沒反應(yīng),我當(dāng)然會誤會。顾荒槦o辜,還自認(rèn)好心的叮嚀,「李嗯某困地A家啦,A感某,貝困登企困啦!(你不要困在這里,會感冒,要睡回去睡啦)」

  她說得非常的認(rèn)真,可老人家實在受不了她的破臺語,那簡直是種聽覺上的殘害。

  「拜托李邁貢臺語!共铧c吐血的老人家換上不流利的臺灣國語回應(yīng),「偶聽得懂,也會講狗語。(拜托妳別說臺語,我聽得懂,也會講國語)」

  聽他改說臺灣國語,知道他聽得懂國語,她好高興,因為她可以不用再說她的破臺語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笑咪咪,高興到渾然不覺老人家的敵意。

  「好李個大頭。」老人家啐她,叨念道:「我歲哪世關(guān)李屁素!偶高興歲哪里就歲,不用李管啦!」

  「是不關(guān)我的事,可是你這樣不好啦~~」她很認(rèn)真的在擔(dān)心,不掩憂心的說道:「睡在這里會感冒,會生病的耶!上了年紀(jì)的人要小心照顧自己,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玩開笑啦!」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相同的,對著一個滿懷善意的關(guān)懷,也讓人很難再擺什么惡臉孔。

  在她的關(guān)心之下,老人家的怒容稍減,不情不愿的響應(yīng),「偶只素瞇一下,不會有素的啦!倒素李,李有什么素?」

  「沒有啦!阿伯,我只是想跟你問個路!股敌,因為她還真忘了來意,幸好想起,趕緊問:「不知道那個羅旺財先生的家怎么走?」

  「……」老人家一臉古怪的看著她。

  「啊啊。∧悴挥媒榻B!顾詾樗袂皟扇艘粯拥南葋砥瓶诖罅R,直接截斷的說道:「我知道,他這個人很奇怪,是一個奇怪的老頑固,你不用介紹了!

  嘴角動了兩下,但終究沒說什么,老人家的表情只是變得更加的奇怪而已。

  「因為我剛剛問路的兩個人都有跟我介紹過了。」以為他不懂,她笑咪咪的加注,「他們介紹的好詳細(xì)……話說回來,你們這附近的人都好親切喔!」

  「問路?兩個人?」老人家瞇起了眼睛。

  「是!我走過來、走過去,還連著問了兩個人,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走來走去,就找不到這個六十九巷十八號耶!」笑容褪去,她很認(rèn)真在苦惱。

  老人露出一種被擊敗的表情,想不懂明明是天南地北的兩個方向,她又是問過路,還是問過兩次的,怎么會定到這頭的私人菜圃來?

  「六十九巷在另一頭耶!」他不得不說一聲。

  「真的嗎?我走錯了嗎?」她大吃一驚,「但是那個人是說左轉(zhuǎn)……咦?還是右轉(zhuǎn)?我轉(zhuǎn)錯了嗎?我剛剛是轉(zhuǎn)了哪一邊?那個人到底說哪一邊。俊

  看她一個人問得很高興,好像他真能回答她似的,老人家的眼角隱隱抽搐……

  「李找羅旺財賣沖啥?(妳找羅旺財要做什么))」當(dāng)機(jī)立斷,老人家國臺語交加的接起發(fā)問權(quán)。

  「哦~~不是找他啦!」她搖頭,趕緊否認(rèn)。

  「李明明梭要找羅旺財!沟伤,有點不自覺的瞪著她。

  「哦~~也是啦!」她想想,改口,「是要找羅旺財!

  「……」老人家徹底的體會到什么叫做無力感,用一種很自暴自棄的口吻,再問一次,「那李到底素不素要找羅旺財?」

  「我是要來找我們公司的羅特助,所以不是找羅旺財先生!顾纱嘟忉屢幌拢缚墒俏覀兞_特助是在羅旺財先生的家,因為有一份資料他忘了拿,我?guī)退瓦^來,這樣說起來,雖然是幫羅特助送,可是最后還是要給羅旺財先生,所以也算是要找羅旺財……咦?羅特助跟羅旺財先生剛好都姓羅耶!」

  她自己解釋得很快樂,都沒發(fā)現(xiàn)她把很簡單的事情,說得跟繞口令似的,很用力的在沖擊著一個老人家的理智。

  「種豬李現(xiàn)在要去羅旺財?shù)募揖退亓!估先思易约赫页鼋Y(jié)論。

  「嗯嗯。」雖然覺得他把總之兩個字講成種豬很奇怪,但這種小事她是很隨和的,聽的懂就好,笑道:「沒錯,我要去羅旺財先生的家!

  「那妳不用去了,那塊地他素不會賣的。」老人家一口斷定。

  「厚!阿伯,你真厲害,知道我們羅特助找羅先生是要談賣地的事。」她感到驚奇,卻只當(dāng)成小地方的流言傳得快。

  笑笑」她說道:「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啦!雖然你們都說羅先生是個老頑固,可是我們羅特助很厲害的,他一定能說服羅先生的啦!」

  老人家哼了哼,沒開口,但不以為然的樣子做得很明顯。

  「是真的啦!我們羅特助的口才很好,是我們顏總很倚重的人耶!更何況這次的企畫案是真的很好啦!我相信那個羅先生只是氣他的侄子設(shè)計他,想偷賣他的地的事……厚!說到這個,也難怪羅先生要生氣啊!」

  她一個人自己氣憤了起來,數(shù)落道:「他那些侄子真是不象話,出面時說得自己是地主似的,結(jié)果竟然是背著老人家想過戶,偷賣他的地,要我,發(fā)現(xiàn)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也會生氣啊!」

  她很將心比心,因而樂觀,「所以我想,羅先生他現(xiàn)在只是正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親自看過這次的企畫案,了解之后就會答應(yīng)了啦!」

  「妳倒是有信心!估先思液吡撕。

  「當(dāng)然啦!這次的案子是我們顏總自己推的耶!你看、你看……」現(xiàn)寶一樣,從數(shù)據(jù)夾內(nèi)找出商場的規(guī)畫圖,介紹了起來,「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我聽過他們開會,我知道這個開發(fā)案如果成功,就能增加這邊的就業(yè)機(jī)會,到時商機(jī)會帶來人潮,就可以帶動這地方的繁榮!

  老人看著圖片,忍不住仔細(xì)的看起規(guī)畫報告。

  「喏喏,是不是很完善的一個企畫案?」她一臉得意,好像點子是她想的似的。

  「說得比唱得好聽。」老人家哼了一聲。

  「唉!阿伯,你不懂啦!」這是我們顏總的年度企畫耶!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人,但實話說,我覺得他推這個商場的企畫案還真的是很不錯哩!」講到那個顏小二,她的表情可不甘愿了。

  「李的老板對李很壞喔?」眼睛沒瞎,老人看出她的不情不愿。

  她很想答是,但想想還是據(jù)實以告,「說壞也不是真那么壞啦!」

  「那素怎樣?」老人家開始摸清她的說話邏輯了。

  「這說來話長,總之我不喜歡他!顾櫚櫛亲,強(qiáng)調(diào)道:「不過那是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啦!在公事上,他其實真的很不錯啦!」

  一路聽她氣死人的說話方式,看著那只能稱作笨笨呆呆的模樣……

  「李真像我一個朋友。」在想到之前,老人家已脫口而出。

  「真的嗎?」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兩下,有些意外聽到這種話。

  「嗯。」陷入回憶,老人的臉上露出懷念之色,「年輕時的一個朋友!

  好奇心被引起,牧之柔正要開口問問,包包里的手機(jī)鈴聲卻引走她的注意力。

  七手八腳的找出電話,趕緊按接通鍵,直問:「是誰?說話!

  「我的大小姐!沽_培安無奈的聲音傳來,「妳一個數(shù)據(jù)是送到哪里去啦?我都等一個多小時了耶!」

  「啊!」大叫,不敢說她忘記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我在路上迷路了,不過已經(jīng)快到了,就快到了。」

  「不用了,我干等到現(xiàn)在,妳的數(shù)據(jù)沒來,說要趕來的顏總也沒出現(xiàn),就像約好的一樣,那個地主先生也不見人影,不知跑哪里去了,我明明跟他約好今天要見面的……」警覺到他在抱怨了,他趕緊拉回正題,「我想,今天恐怕是見下到人了,改天我再找時間過來拜訪,妳直接回公司吧!」

  「。渴青!要回去了喔!」她愣住,沒想到會變這樣。

  「妳知道妳人在哪里嗎?」

  「一個菜園。」她只能這樣說。

  「什么?」

  「就菜園。∵有大樹,路邊好心的老伯說是在六十九巷的另外一頭,我身邊還有……」努力找了找,把周遭可以辨識的東西都講一遍,就連記憶中,最后看見的那組門牌號碼也報了出去。

  「嗯,那妳待在原地別亂跑,我去找妳,接妳一起回公司好了。」

  「哦~~好!构怨缘膽(yīng)聲。

  掛上電話,突然發(fā)現(xiàn)……

  「阿伯,你要去哪里?」

  「欸……」拿著鋤頭的人含糊其詞。

  「我同事要來接我回去了,你要不要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啊?」她倒是決定的很爽快。

  「我……那個……欸……」

  「好啦、好啦!我猜你那個朋友是女的厚?是怎樣?青梅竹馬嗎?還是怎樣?說給我聽啦!好啦、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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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發(fā)生在五十年前時代悲劇被講完的時候,羅培安也找到傳聞中的菜園。

  他怔住,因為眼前的畫面,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羅、羅先生?」

  他在羅家苦等半天的人竟然在這邊,而一旁……

  「柔柔?」那一臉泫然欲涕、眼眶含淚的表情真詭異,「妳怎么啦?」

  「阿伯在跟我說他年輕時的愛情故事,好感人喔!」吸吸鼻子,她很努力不讓自己失態(tài),但眼淚一直從眼中冒出來。

  「妳怎么會跟羅先生在一起?」羅培安簡直讓她搞昏頭了。

  「羅先生?」她愣了愣,還沒進(jìn)入狀況。

  扭不過她的請求,打著速戰(zhàn)速決主意的老人家,也就是地主羅旺財,沒想到往事講著講著竟拖到穿幫,有些的老羞成怒。

  「素啦~~偶就素李要找的羅旺財啦!怎樣?」氣鼓鼓的,也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原來阿伯你就是羅旺財先生喔!」她一臉恍然大悟,總算進(jìn)到狀況當(dāng)中。

  「妳?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羅培安卻是在狀況外。

  「羅特助,我們走吧!你別再勸阿伯賣地了!顾蝗灰荒樥

  「什么?」她陣前倒戈得這樣自然,羅培安都還搞不清是為了哪樁。

  「阿伯他不賣那塊地,并不純粹是那些侄子想騙他土地的事讓他在生氣,他不賣地是有原因的。」她吸吸鼻子說道:「五十年前,阿伯跟他的青梅竹馬小梅約好要私奔,結(jié)果小梅沒來,隔天還全家都不見了,阿伯是個癡心的人,他從那時起就守著這里等小梅回來,所以你不能叫他賣地啦!」

  「偶、偶……偶才不素為了小梅!箲浧甬(dāng)年,七十多歲的羅旺財純情的有如十八歲的少年,老臉漲紅。

  「才怪,你要不是為了小梅,怎么會死守這個地方?又怎么會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結(jié)婚?」她吐槽他。

  「那是因為……因為……」?jié)q紅著臉,羅旺財一時詞窮。

  「阿伯,不要不好意思啦!你都等這么久了,再不面對你自己的心意,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面對這問題,她的腦子倒是靈光了起來。

  「要我說的話,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你不應(yīng)該只有等,你在等,小梅又不知道,你應(yīng)該還要主動出擊才是!顾龓兔Τ鲋饕猓缤肆_培安的存在。

  「沒錯,主動出動!」被晾著的羅培安爭取注意力,親和力十足的俊顏上閃耀著大大的笑容,「柔柔這建議很好,是要找初戀情人的嘛!如果我們商場的企畫能成功,就可以舉辦一系列的活動,就命名為『尋找小梅』,到時活動要搞多大就多大,一定能找到羅先生的小梅!

  「!羅特助這主意好。」牧之柔興奮了起來,「這是一個講究廣告、講究宣傳的時代,弄一個讓人好奇的廣告,不但是幫商場打知名度,人家口耳相傳,總是會傳到小梅的耳里,就知道阿伯在找她了!

  「這……」

  「就是這樣啦!」有人笑得嘴都快咧開了,因為在想象有情人分隔五十年重逢的畫面,興匆匆的說道:「阿伯,我剛不是給你看企畫了嗎?我們顏總規(guī)畫得很完善,商場的部分是一定會成功的,搭著這個企畫來找小梅,那是再好不過了!

  「羅先生已經(jīng)看過啦!」羅培安打蛇隨棍上,很順勢的接口,「那剛好,我們來討論一下細(xì)節(jié),關(guān)于小梅的事,還有合作的事……」

  某個無辜的老人家,就在這雙雙的熱情包圍下,被簇?fù)碇x去。

  菜園里總算恢復(fù)了應(yīng)有的寧靜……

  而莫約一公尺外,菜園圍墻后頭忽地冒出一個人頭,那一絲不茍的發(fā)型,一臉冷靜從容,除了安秘書還會有誰?

  「這發(fā)展還真是有趣!雇屏送扑龑I(yè)的秘書眼鏡,她下結(jié)論。

  第二顆人頭出現(xiàn),是被拖著從隔壁巷道繞過來,還一同偷爬進(jìn)別人圍墻里邊好做隔墻之耳的顏瀚君,他那一臉不知該笑還是該惱的表情,看起來恁是奇怪。

  「雖然我知道她能創(chuàng)造有趣的事,倒也沒想到會讓事情變得這樣順利。」安秘書微揚的嘴角顯示她的好心情。

  「妳知道那人是羅旺財?」他澀聲,不信她神通廣大到這地步。

  「聽說這個企畫案,我是第一次出來參與會商的。」意思也就是:怎么可能。

  「Ann!顾麊舅,很自然的分析起來,「想必妳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發(fā)展?」

  「嗯哼!顾姓J(rèn)。

  「……」俊顏冒出斜線,不得不說:「我想,妳很清楚這個案子公司已經(jīng)砸下多少錢!

  「一清二楚!顾c頭。

  「如果不是誤打誤撞,那人要不是羅旺財?shù)脑挕瓜氲侥乔闆r,即使是沉著如顏瀚君也要冒冷汗了,「在白癡女人跟路人鬼扯的時候,培安那邊等不到數(shù)據(jù),真正的羅旺財?shù)鹊綈琅,最糟的情況,整個開發(fā)案有可能會因此流產(chǎn)。」

  「嗯,很有可能。」她附和。

  「那妳是打哪來的信心,敢拖著我在這里偷聽?」

  「Hey,Take  easy。」她叫他放輕松,彷若復(fù)制于他的專業(yè)冷靜,絲毫不受動搖,說道:「結(jié)果是好的,不是嗎?」

  好吧!他放棄,因為結(jié)果確實是好的,再追論也沒意義,可是……

  「好吧!那妳說說,為何那么大的興致拖著我在這里偷聽?」對于這一點,他是真的不懂了。

  「你不覺得她很有趣嗎?」

  有趣?

  就因為有趣,放著他的開發(fā)案不顧,偷聽為先?!

  顏瀚君無言,已經(jīng)不知該做何感想。

  「放心,要真誤了事,我會幫你『解決』所有的障礙!瓜袷侵浪谙胧裁矗昝赖拿貢坏匮a(bǔ)上這一句。

  「不用了,這里是臺灣,好歹也是講法治的,我們習(xí)慣較文明的解決方式!顾粗x不敏,因為知道她所謂的「解決」是怎么一回事。

  「隨便你,反正事情也陰錯陽差的解決了,我想,所謂的『傻人有傻!,也就是這么回事了吧?」完美的秘書推了推眼鏡,做下結(jié)論。

  「很高興這個強(qiáng)迫中獎來的大麻煩娛樂了妳。」顏瀚君沒好氣的說。

  「只有我嗎?」這是她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

  「Ann?」他不接受這種打啞謎似的態(tài)度。

  「不止有趣……在某一部分上,女娃娃很像瀚雅……」

  「她哪一點能跟我哥相比。 顾摽,無法容許這種比較。

  專業(yè)又完美的安秘書點頭,附和道:「她是不夠聰明、不夠伶俐,性情也大大的不如瀚雅,沒辦法一樣的從容、優(yōu)雅、穩(wěn)定,可是……」

  所有的缺點在這一個「可是」之后,有了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就算她笨手笨腳,但她的性子真,真誠的『相信人性的光明面』,以及那份『相信世界是美好』的模樣,跟瀚雅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她明白點破,「這也是你氣歸氣,但還是有那份耐性繼續(xù)收容著她的主要原因,不是嗎?」

  顏瀚君仍是無言,一臉斜線的看著他完美的秘書逛花園一樣的,踏著優(yōu)美的步伐漫步離開他們非法入侵的小庭園。

  「走吧!女娃娃幫公司接了大案子,這下有得忙了!

  「……」尾隨在后的顏瀚君已經(jīng)考慮著要把這完美的秘書退貨,真的!

  通知達(dá)爾來領(lǐng)人,也許不是什么壞主意……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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