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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 第八章
作者:劉芝妏
  “小小……”

  未睜開眼,嘴邊不自覺的先輕聲逸出呻吟,涂佑笙瞇眼仰望,眼前似是一片藍天白云……呵,自己究竟是死是活?

  “小?”

  是諸葛的聲音,還有,涼咻咻的寒風……她突然覺得  冷,身子不自覺的竟打起了哆了,甚至,她感覺到四肢百骸  都扯著熱燙的刺痛,這是不是代表,她還沒到閻羅老爺殿前  跪拜領罪?

  “小。俊敝T葛的聲音傳來。

  沒錯,她仍然賴活在這個世界上,嗚……好感激老天爺  的寬宏大量。

  “小小?”

  “我在這里啦O”有氣無力的咕噥著,她撫了撫臉;天  哪,病死人了。

  “你……咳咳……你還好吧?”喊了半天沒聽到人應,他  急得臉都成黑炭了。

  “一時之間大概還不至于一命嗚乎吧!奔毚瓟得耄抗荔蠐牡难鲱^尋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諸葛。“你呢?”他  在哪兒?怎么沒看見人?

  “大概又可以再活個幾十年!  他嘲諷道!澳銈侥  里?”

  “我的腳扭到了。”

  “爬得起來嗎?”

  她郁卒的嘆了嘆,有點患哭了!皾M難的。除了腳扭腫  了,我的右側腰上還有根尖銳的樹枝戳著,而且刺得挺深  的,我拔不出來,又怕拼了老命拔出來會血流不止,所以,  別指望我了。”一口氣講完傷勢,她喘了好一會兒!澳隳兀俊

  “頭上濕濕的,腦袋又暈暈的眼冒金星,八成跌破了頭,  不過手倒還好,但左腳被卡在上縫里,怎么抽都抽不出來。”

  “那也別想指望你了?”

  “再等個幾年吧!敝T葛忍住痛苦笑,“看我能不能突然左腳萎縮,那時候應該就比較容易抽出來。”

  涂佑笙不禁失望地說:“唉,這下子慘了!

  “是呀。

  “你究竟跌到哪兒去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她有點心慌而蠢蠢欲動。

  “就在你前頭!甭牭剿槭p響,他幽幽出聲制止她的蠢動。“別瞎忙了,多留點體力吧!

  “嗅,你會離我很遠嗎?”

  “不會吧。”依兩人雖氣弱卻依然可以清楚聽到對方所說的話來研判,距離應該不超過三尺。

  突然,涂佑笙幽幽地嘆起氣來,“對不起!

  “好端端的,你干么跟我對不起?”痛呀,痛得他必須咬牙說出這個疑惑。

  “如果不是因為我死拖著你,你也不會被流放在這個年代;如果不是因為要救我,你也不會跌下來……”愈說她愈覺得生機渺茫,忍不住地,便眼淚汪汪了起來。“是我害你送命的!

  無論如何,她難辭其咎呀。

  諸葛安慰她說:“別說得像是已經要生離死別了!

  “不是嗎?”雖然現下看來,活命的機會的確是不怎么大,可是,你也別太快灰心,就算會被曬死,也好夕可以再撐個一、兩天哪!闭A苏Q郏鋈,諸葛用破鑼嗓子輕呼!斑,那不是阿默嗎?”

  “哪里?”

  “就在我身前不遠處,”他忽地哺哺低話。“瞧它奔得這般快速……最好是阿默。”否則,他想再多活個幾十年的愿望八成要提早破滅了。

  “阿默?”知道它不太理會她跟拓跋桌以外的人,涂佑笙強提著口氣,揚聲輕喚。

  不一會兒,有個黑影罩上了目眩眼花的她。

  “阿默!”她激動了起來。

  果然是它!

  俯下臉,疾馳而至的阿默在涂佑笙周身嗅了嗅,忽地撲上了她的身,強叼起她胸口的在襟,低斂著陰沉沉的狼眼,默默的扯呀扯著。

  “阿默,你是要我爬到你的背上?”見它像是聽得懂她的話地松開狼口,用鼻嘴朝她大腿頂呀頂的,她伸舌潤了潤干涸的唇!庇袥]有搞錯?那會要了你的命耶。”她略帶猶豫。

  縱使自己看來算得上苗條,但磅一磅秤,還是有近五十公斤的體重呢,阿默它再怎么粗勇,也頂多是比她重上一些,能承受得了她的體重嗎?

  她不想又再拖累一條亡魂!

  阿默濕濡的狼鼻貼近她的頰,噴出細碎熱氣,嗚咽幾聲,見她不動,又繼續它先前的動作。

  “阿默?唉,好好好,我試試,我試試就是了,你別太用力啦。”涂佑笙奄奄一息地數落著,緊咬牙根,她使勁了力氣配合阿默的動作,一、二、三努力的掙扎著像離了身般的疲累四肢,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呻吟著,她累了,微晃若手,示意阿默也別白費力氣了。

  動作輕微,于事無補;動作過于激烈,腰間的樹枝就會隨著身體的椰移胡亂刺呀刺的,痛得她哇哇叫。

  嗚……眼睛酸酸澀澀的,她知道淚水已經淹滿了發紅的眼眶。唉,她這是招誰意誰呀?莫怪古人有云,非禮勿視呀,瞧,這會兒不就是遭到現世報了。嗟,何苦來哉哪,早知道就別留在那兒……想到這,她的心又打了個結。

  老天爺為什么要懲罰她呢?她根本世沒瞧見寒契那莽夫的成人秀呀?況且,苦她命中注定真得瞧見個棵男,她還寧愿瞧見的身子是拓跋錄,而非寒契呀!

  低嚎聲,阿默拿雙指責的狼眼瞪著又打算癱回去的她。

  狼嚎喚回了她又逐漸分心的思緒,低吁了吁,她滿臉遺憾的任由全身再度癱回泥地上,斜視著重新迎上身的那雙森利狼眼,苦笑迭迭。

  “對不起,我也很想爭氣一點,可是,實在是力不從心呀!敝钡浇裉欤耪娴氖谴蛐牡赘兄x著阿默這些日子來亦步亦趨的隨行保護。

  于應瑯說的沒錯,阿默他真的是頗有靈性呢。

  “嗚……嗚……”略顯焦躁的它又用狼鼻子在她的手背上蹭呀蹭。

  “算啦,你別白費力氣了!

  似乎是將她的放棄聽進了耳,阿默猛抬眼,陰沉沉的狼眼中仿佛門過一絲計謀,忽旋身,它像來時那般,急呼呼的疾奔而去。

  苦哈哈的望著它的背影,涂佑笙干瞪著眼,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沒良心的阿默,她只不過是勸它別自費力氣,可沒要它滾呀,瞧他逃成那樣?呵,才剛夸贊它有靈性哩,誰知道真遇著了死到臨頭的關卡,他竟然不肯留下來陪陪她、送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小?”諸葛聽到她啼啼唆唆的聲響,偏又瞧不出事情發展到何種地步,他忍不住開口探問。

  “嗯……呢……我說……諸葛呀……”

  “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憑著敏銳的第六感,他幾乎可以斷定方才那陣漸行漸遠的聲響是阿默棄他們而去的證據。

  真可悲,連向來忠心耿耿的阿默都棄守了。

  “沒事!你別緊張!毕肟嘀凶鳂穫幾句,涂佑笙卻突然發覺喉嚨梗著!翱瓤,沒什么事情發生,充其量,也不會比剛剛更壞了!

  仰視上空,諸葛仿佛看見一大國閃著雷電的烏云飄到他的上頭。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開始等死吧!”她已經完全死了心。

 。溃溃

  拓跋錄滿身是汗。

  每天練劍一、兩個時辰是他多年來的習慣。除了……那段曾經心如死水般沉寂的日子。

  但如今小小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黯然神傷了多時的日子,又開始洋溢著熱騰騰的生命氣息。

  “阿默?”停住手中揮舞的劍,他微斂起氣息,屏息靜聽。

  似乎,阿默的噴氣聲就在附近。

  “嗚!彼疵w馳,一見到主人果真在老地方煉劍,盡管已經跑得喘兮兮的,仍顧不得先哈上幾口氣贖命的跑至他身邊。

  “怎么啦,為什么不陪在……”話僵在齒縫,只是瞬間,拓跋錄的神情已完全冷然。“小小出事了?”他鋒利的森冷凝眸瞧清了黏沾在阿默頸背毛發上的濃液不是泥巴,而是駭人心目的血。

  像是會意他的話,阿默仰天嘯發出悲嗚。

  “她在哪里?”似在瞬間沉下了冰寒的深水,他渾身起了冷顫。

  輕嚎著,它未及停歇半秒,忙轉身迎向來路,又奔回出事現場。

  幾個大步沖向愛馬,飛身一躍,拓跋錄敏捷的拉扯韁繩,追向它急馳消失的方向。

 、郏愧

  涂佑笙在努力清醒與即將暈死之間掙扎著,經過漫長的等待,正當黑沉沉的濃霧逐漸占上風時,她聽到了馬蹄聲,然后是急促接近的腳步聲,接著有人輕輕喚著她。這……這是得救的宣示!

  。『檬煜さ穆曇,好安全的擁抱……“拓跋錄?”

  “是我。”因為害怕甚極,他連嗓子都變了。

  眼見著因痛極而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腰際筆直的插了枝樹枝,霎時,凜冽凍人的寒顫直透他心扉,匆促一瞥,拓跋錄的神情更冷沉。距小小兩步遠的諸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腦袋破了個大洞,刺目鮮血紅通通的流在大半張臉上,遮去了往日的俊朗面容。

  諸葛勉強仰望,瞧見拓跋錄瞟來的眼,他咧開沾血的后,回了一記干笑。

  在不算寬敞的深溝里,干泥、自石遍布河床,傷痕累畢的兩人暈躺在上頭,教人看得怵目心驚。

  “你怎樣?”沒有按上前,拓跋錄沉聲問道。

  “應該死不了!比掏吹统,諸葛悠然苦笑連連。有人來救援了,不是嗎?

  “你來了!蓖坑芋嫌挠牡。真是拓跋錄尋來了,先前她

  還以為是自己因痛所產生的幻覺呢。釋然細嘆,滲淚的眼眸敞聞,她將頭微靠向他臂彎!昂,你來了!

  “對,我來了!蓖匕箱涊p輕的將她抱起,聽到她低呼一聲,他連窒往氣問:“很痛?”

  “痛死我了!睔庀⑼掏律蚤L些,就又惹得她哀聲迭起,“我會不會就這么死掉?”迷迷蒙蒙,這個想法突然竄進了她腦子里。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币娝龔埧谟,他俯首將唇輕覆上她褪了血色的冷唇!拔也粫僮屇汶x開我的。”

  “噢!彼脑捪袷潜WC,又像續命丹,不由自主的,她幾乎可以感覺到所剩無幾的血液又開始在血管中奔騰!爸T葛呢?”感覺到環抱著自己的那雙手僵了僵,她努力掀抬累疲的眼臉!澳銜人麊?”

  “我會處理!

  “你保證?”  喃聲低語,涂佑笙勉強吸著氣。

  要命的傷口雖在腰側,炙熱的痛楚卻麻麻燙燙的攀上了全身,呵,她真的累了,尤其知道趕來救援的人是他后,更覺得身心俱疲。她打了個哈欠,將身尸整個貼近他。

  “諸葛不會有事的!蓖匕箱浺а腊矒嶂恼佌侁P切。

  涂佑笙喟然輕嘆,“我們欠人家的!

  我們?

  小小說我們?她將她與他的關系并成一體了?

  “嗯!奔な幱,他緊了緊摟抱著她,這次,他是心甘情愿的愿意救回諸葛的命。

  “他是為了……想拉我一把,結果才摔下來的……”  安全感一冒出來,困噸的倦意就來得洶涌,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績續。

  “是嗎?”拓跋錄示意自后頭追趕而來的斗雄扶起意識有些混沌的諸葛,他環擁著涂佑笙,沉穩的騰身上馬。

  她哺聲輕喚,“拓跋錄?”

  “你得休息了。”

  “我知道!睂㈨氋N向他的胸膛使盡最后一絲力氣,她伸手撫上他低俯的臉龐!拔液芨吲d來的人是你!

  “是嗎?”

  “嗯!被谢秀便,她將手滑向他躍動的心臟位置!拔液芨吲d是你。”

 。愧邰

  涂佑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四周安安靜靜的,仔細聽來,似乎經過門外的人都是特意放輕腳步來來去去……想也知道準是拓跋錄細心吩咐的。

  她輕輕翻身,正待再好好補個好眠,不意卻扯到腰側的傷口,猛地抽口氣,略帶紊亂的思緒僵凝了下,她不由自主的飄向臨睡前的記憶……

  “閉上眼,你需要睡眠!蓖匕箱泴⒈粏胃采纤寻桩數纳碜樱浡暫逯,卻沒放松地緊擁著她。

  “你呢?”她的話里帶有恍惚。

  她睡眼朦朧,卻仍能瞧出他的眼事有著殺氣;況且,不看他眉眼凝豎的神情,單依他稍早時杵在一旁盯著大夫替她拔掉腰際的尖樹枝,當她哀聲迭起,乖在他腿側那兩個碩大的拳頭就握得緊緊的,周身充滿暴戾之氣。

  “你在生氣?”合一眼,她輕吁著。

  拓跋錄輕哄她,“睡吧!”

  “你不留下?”

  “我去去就回!

  “哦。”涂估笙備懶無力的應聲,仍帶著輕顫的一雙手卻不知何時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沒事的!彼目謶志o緊扣住他的心疼!耙院笪視S時陪在你身邊。”

  “隨……隨時?”她又哈著氣。

  “對,隨時。”

  “不好吧。”她用慵懶的氣息訴說著,再也無力睜眼瞧他,識命的合緊酸疲的眼瞼!拔矣植皇俏闯赡甑男√}卜頭!彼鰦傻淖志涔緡佋诖脚,久不散。

  “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我的小小。”

  “呵……好……好惡心哦,”緩緩地,她陷入了濃濃的好眼中,唇畔一朵甜蜜的笑花綻放著。

  陷入沉眠的涂佑笙沒察覺自己唇畔的誘人甜笑,可拓跋錄瞧見了,屏著氣,他將那朵笑靨嵌進了心,一點一滴的柔化了全身的憤怒。

  怔仲著,他深遂的黑眸緊緊的鎖在她清妍嬌媚的睡容上,好半晌都無法回過神來,心猿意馬之余,他差點就順著自己的心賴上了床,將睡得不省人事的她給揉進懷里,永永遠遠再也不松手了。

  他微掀開被單,輕悸的瞧著她半裸露的身軀在眼前一寸一寸的展現,若不是及時瞧見了她忽地惻轉的身子,微露出血色的白布,他差點忘了自己還得去找那罪魁禍首泄怒。

  她對他的凝望沒什么感覺,但輕輕的關門聲卻讓她隱隱約約的顫起了身子,她沉沉進人睡夢中……

  忽然,門外有這大嗓門敲醒了她的白日夢,“喂,你醒了沒?”

  “誰?”  白眼一翻,她氣自己多此一舉地問。

  會這么旁若無人的在門外大吼大叫的莽夫,除了寒契,她有在想不出有第二個人選!拔疫M來嘍!

  “哼!本退闼f滾,他真會聽嗎?

  果不其然,她的輕哼才逸出鼻梢,房門就彼人一腳踹開,寒契碩大的個兒咚咚咚的踏進房里。

  “還會瞪人?”他粗獷的眼神隨意的往她臉上大掃!皼]他們說的那么嚴重嘛,真是嚇咬人。”還以為這一跌,跌掉了她半條命,待他親眼瞧來,不過爾爾嘛;嗤,就說拓跋錄他們愈來愈喜歡大驚小怪了。

  “你又來看猴子?”新仇加舊恨,一見到他涂估笙就不由得冒出火氣。

  “你愛當猴兒,我是不反對啦,怕拓跋錄不允罷了!闭f罷,他咕嚕一聲,寬嘴蓄意扁得薄薄的,似乎在忍著笑……

  顰著眉,她毗牙咧嘴地問:“干么笑得這么賊?”

  沒事沒情的,他是窮極無聊,存心找樂于找上她這兒來了?還有,他那張丑臉怎么更衛了呢?花花紫紫的不說,嘴角還倘著血呢,看得出來才剛跟人家干過架;可這不打緊,讓她愈瞧愈光火的是他的神情,一副幸災樂禍的嘲弄模樣。

  “哈哈哈。”  原本他只是扁著嘴在竊笑,既然她挑了開來,他索性放聲狂笑起來了。

  “你笑個什么勁兒?”涂佑笙更惱了。

  這家伙腦筋秀退了不成?無端端的笑得像個大瓜呆一樣,令人看得厭惡透頂。

  寒契椰榆道:“原來是你們哦!

  “什么原來?”

  “偷著我采花的兩尾小賊呀,嘖嘖,我還以為是阿茂那欲求不滿的小鬼又躲在暗處吸收經驗了,誰知道……哈哈,原來是你們兩個哦。”  當時,他確實是聽到落石崩塌的聲音,

  但卻沒聽到一般人遇險后該有的呼救聲,再想到竟有這么不上道的家伙躲在一旁偷窺,所以,他壓根就懶得上前查視。

  如果真有事,阿茂絕不會不出聲的,他心里這么篤定的認為,直到拓跋錄怒氣騰騰的找上門來,他才知道賊兒另有其人……哼,他們以為活生生的春宮畫面是飛來橫福呀?

  哼,活該摔下那道深溝,難道沒人教導他們什么叫做非禮勿視嗎?

  涂佑笙不悅道:“你來是存心取笑我的?”

  “鬼才有那種閑工夫!弊旖且黄玻麤]好氣的咕噥。

  “那尊駕是?”

  “拓跋錄要我來的!焙跆拱字。

  “啥?’拓跋錄要他來落井下石?不會吧,她拒絕接受這種可能性。

  “他要我來道歉!

  “這樣哦!笨窗,她就知道拓跋錄沒這么惡心肝!澳悄阏f吧!”睜著大眼,她等著聽聽這莽夫究竟能說出多令人涕淚縱橫的歉意。

  微愣,寒契脫口問道:“說什么?”

  “道歉的話呀!蓖坑芋弦惨徽。“你不是為了要跟我道歉來探訪我的?”

  “你瘋了不成?為什么我要道歉?”  聞言,他比她更驚詫。

  有沒有搞錯,如果他們沒有偷窺,又怎會跌落深溝呢?如果不是因為心虛,又怎會滾落深溝時卻連呼救都不敢呢?

  所以,追根究底,他才沒有錯呢。要他道歉?哼,等死好了!今兒個走這一道,純粹是因為個人因素。

  先前跟拓跋錄干完架后,已去探過諸葛,見諸葛與人應對混沌不清,說起話來略帶緒已,還有,破了個大洞的腦袋包成一大坡的布包,瞧進眼里挺嚇人的,再想到拓跋錄一見到他就拳腳相向時的狠勁,他腦子里浮起了不祥的念頭,這才會趕來瞧瞧她有沒有也被包得不成人形!

  “你……”事情來個大逆轉,涂佑笙不自覺地擁被坐起卻痛得她后悔不已!澳悄銇碜鍪裁?”

  “我是因為聽說你受傷,才來看看你還活不活得下去呀。”利眼一瞥,他略帶檢視的又再次巡了她周身一回。

  他打死也不肯承認,當他聽到隆呷他們說面容沉凝的拓跋錄抱著渾身是血的她沖回來時,他心里的確是有些緊張,生怕又像那時一樣……他就算心腸再狠、再硬。再粗枝大葉,也不希望舊事重演。

  因為受傷最深的是拓跋錄,他的好兄弟呀!

  “你!”

  “還能中氣十足的啼啼咕咕發飚,應該是死不了了,既然這樣,那你再睡吧!泵瞧ぃ鯂K了嘖,腳一扭轉過身,自言自語的朝外走去!皠倓偢匕箱浉赏昙,餓死了,不快點找些吃的補補元氣怎么行呢!

  他這是……什么跟什么呀?

  瞪著他二話不說就走得干脆的背影,涂佑笙不禁牙根緊咬,胸口一陣濁氣翻騰,差點沒被那陣突襲而來的頭暈眼花給擎垮了。

  唉,她覺得自己的傷勢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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