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人玦目光冷冷地睨向前方正興奮不已玩著雪花的人兒——水靈靈。
昨夜降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水靈靈一早瞧見了,連飯都不吃,就興沖沖的在雪堆里玩得不亦樂乎。小手和雙頰被凍得紅透了也不管,仍開心地在寒冷的雪地里蹦蹦跳跳。
「白癡!」傲人玦冷哼一聲。
雪,捧在手中即化,夾帶而來的是透骨的寒意。融雪時氣溫更冷,說好處沒好處,說壞處倒是有一堆。他對雪半點興趣都沒有,在北方早看膩了,但她似乎鮮少見著,所以樂壞了。
她,是他見過最愛笑、最樂天的人。她總是笑容滿面,好像什么東西都有趣至極。而他正好相反,他不覺得人生有什么值得笑的。
或許他已麻痹了,在父母雙亡之後,年少的他即肩負起血海深仇,縱有再多的純真熱情也早被現(xiàn)實給磨光了。
挑了幾個幫派,除了為父母報仇外,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整治江湖的惡習,江湖的黑暗險惡不是外人能想像的,就拿他爹來說,他爹雖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是個劫富濟貧、小有名氣的俠盜,卻在某次外出時意外的被看不慣他作為的人殺害。
江湖恩仇難解,他不希望再有這種事發(fā)生,才建立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并收攏幾個幫派的人物,將他們導入正途,以免他們繼續(xù)為非作歹。這一路上他跌跌撞撞,花了很多的心血應付各方人馬,以及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已很少真正開懷的大笑。
她偷覷著他,他現(xiàn)在穿的是她先前替他買的白色長袍,身穿白衣的他,看來更加俊美無儔了!慘了!她好像越來越喜歡盯著他看。
她從前看到傲哥哥漂亮的面孔便吵著要他娶她,而現(xiàn)在一顆芳心又偏向眼前有些冷峻卻好看的人,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個不專情的女人。
水靈靈輕喟著,視線不期然地與他交會,她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轉(zhuǎn)移他的注意。「你……對了!你喜歡雪嗎?」
「不喜歡。」他毫不遲疑地回道。
「你也太直接了吧!」水靈靈被他潑了一桶冷水,頓時少了幾分興致。他就不能說幾句中聽的話嗎?
「那是事實!顾坏氐。
「欵!」他沒救了!下雪在南方是多么特殊的景象,地上全被皓皓的白雪給覆蓋住,說有多美就有多美,而他卻一臉厭惡,真是怪胎。
傲人玦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在看到她單薄的衣裳,纖細的身軀,以及凍得紅透的雙手,他莫名的皺起了眉。她難道不知道天候寒冷嗎?竟還杵在外頭遲遲不肯進門,也不怕著涼。
他頓時有些不悅地命令!高M來!」
「噢!」水靈靈被他霸道地—喊,聽話地乖乖進門。
踏入溫暖的室內(nèi)後,她把泛紅的雙手伸到火爐旁烤著,手上的刺痛感讓她縮了一下!秆!會痛。」
「是你笨!這么冷的天氣,還儍儍地杵在外頭!拱寥双i冷冷地嘲諷。是她自己玩心過重,有得玩就忘了一切。
「我才不笨,我只是太高興罷了。」水靈靈理直氣壯地抬起下顎,抵死不承認自己笨。
他的目光瞥見她因抬頭而露出的白皙頸項,頓時發(fā)現(xiàn)她的肌膚好白,倔強的臉龐閃著自信的光芒,使她看起來很出色。
「不笨嗎?」他很懷疑,因為她太單純了?此拇┲虬,家世應該不差,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她家人怎么會放任她四處亂跑?
「當然,我爹都說我很聰明!顾敛恢t虛地夸贊自己,一點都不害臊。
「你很聰明是吧?那讓我考考你。你出來那么多天,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里?」
「你太小看我了,那么簡單的問題,我怎么會不知道呢!我家不就在……」水靈靈正要脫口而出時,腦子突然響起警鈴!负苓b遠的地方!购秒U!她差點被他騙了。
她太精明了,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他的詭計,并沒有上當,他決定開門見山,直說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哎呀!不用了,我家在很遠的地方,很麻煩的!該回去時,我會自己回去!顾昧u頭地回絕他的好意。開什么玩笑!她逃都來不及了,才不會笨到自投羅網(wǎng)。
「你為何只身一人?你的家人呢?」他敲著桌面逼問道。
「我是奉家人的命令,出來找人嘛!顾S口胡扯。
「找誰?」他執(zhí)意要問出答案。
「這是機密,不可說!顾挪粫康礁嬖V他呢!
「這樣我很難送你到安全之處。」他面色一沉。不讓她遇到危險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她送走,只是她一點都不領情。
「不用,我安全得很!顾`靈鼓著腮幫子,生起悶氣。哼!他就巴不得把她丟在一旁,她才不依他呢!她就偏要賴上他。
幾日相處下來,他對她的性子也有些了解,正因如此,他的頭開始隱隱發(fā)疼,看來她是打算跟他乾耗下去。他不想把她扯進這渾水,但她又不肯回家,他該怎么安頓她呢?
「對了,你這附近有沒有親戚?」
「沒有。」水靈靈輕哼道。去了親戚家,她還跑得了嗎?鐵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被送回水煙山莊,她當然得否認。
「你到底要怎么樣!我可沒心思—直守著你!顾托员M失地揉著太陽穴。
什么東西最棘手?答案是女人,尤其以眼前的為最。
「我又沒要你守!」她兇巴巴地吼回去,要比大聲誰不會。
「說個人名讓我有個交代!顾菫榱怂,但她卻這么不合作,這會兒,他也不悅了起來。他定要把她丟給某人去打理,以免他一時忍不住把她給捏死。
她爽快道:「人名?好呀!傲人玦,你找得到他,我就讓你有個交代!
「傲人玦?」瞬間,他瞇起眼古怪地瞅著她不語,仿佛想將她看穿。
「對呀,鼎鼎大名的黑鷹堡主人。你要找得到他,大可把我往那送!顾`靈笑得像狡黠的貓兒。若是他有辦法找到傲哥哥,她還會感激不盡呢。
「你找他做什么?」眼中閃過各種復雜的神色,漂亮的劍眉皺得死緊,他粗聲粗氣地問。
「他是我未婚夫嘛!我不找他,找誰?」她笑得更甜了。嘻!嚇死他了吧!再說,她就不相信他找得到人。
「見鬼了!他——哪有你這種未婚妻!」他火爆地怒斥。
「喂,什么這種!你不要侮辱我喔,你這樣等於侮辱到他了!」水靈靈雖然已不討厭眼前的人,但也不準他侮辱她的未婚夫。
「侮辱到他?你……噢!該死的丫頭!」傲人玦神色暴怒,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深怕自己失控捏死她,
「你干么那么生氣!呀——莫非你認識他!」水靈靈霎時兩眼一亮,拉著他直嚷。
他迎上她盈滿光彩的美眸,胸口梗塞了許多的不解和怒火,他抓著她的肩,問道:「你這個大白癡!你到底認不認識傲人玦?」
「怎么會不認識!」她當然認識自己的未婚夫。
他不屑地睇著她。「如果,他人在你面前你認得出來嗎?」
「當然!」她理直氣壯地開口後,才偏著頭思索。「等等!這很難說耶!我好久沒見到他了,萬一他真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而我不認得他,那怎么辦?」這時她才想到這個問題,事隔八年,她只隱約記得他的笑臉,其他的倒記不清了。
不過,也不能怪她嘛!她那時年紀小,雖然很努力的記,但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記憶中的那張臉也漸漸模糊了,這下糟糕了。
「白癡!笨蛋!」他不留情地奉上他近日來的口頭禪。
「你講話客氣點,我好歹也是未來的黑鷹堡女主人喲!」她用力戳著他的胸口,以示抗議。
「見鬼的你是!」他更加冰冷的丟下—句話,并且拍開她的手。
「喂,你很惡劣喲,瞧不起人……」她不夠格嗎?他竟然用眼神、言語侮辱她,真是氣死她了!
門口傳來被撞開的聲音,水靈靈和傲人玦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哇!是你!」她一見到瞿武,立即跳起來。他怎么這么快就找到她!
瞿武目光直接鎖住她,鐵青的面孔繃得死緊,完全無視於屋內(nèi)另—人的存在!负撸∵@下可逮到你了!」
一連兩天,他部署了大批人手看著市集四處,今早終於有人發(fā)現(xiàn)她出沒於這間屋子附近,經(jīng)過通報,他連忙率人來此搜索,果真被他找到人。
「嘿嘿!這位大哥,你找我有何貴事?」水靈靈努力擺出最可人無害的笑臉。
「信拿來!」瞿武開門見山地道。
「信?什么信,我不懂!」她裝儍地偏著頭反問。
「你不懂?哼!才怪!快把信還我!」他直直向她沖過去,她反應迅速地連忙閃躲。
「救命呀,謀財害命,土匪強盜,小人烏龜……」水靈靈口不擇言地胡亂叫喊。
「可惡!我宰了你!」瞿武怒眼一瞪,伸手抓人。
兩人在屋內(nèi)一追一跑,形成一副可笑的畫面。
「住手!」一直坐在—旁不動如山的傲人玦,終於看不下去,出聲阻止這場鬧劇。
「你敢打擾本大爺,還要不要命……」瞿武回頭一吼,然後嘴巴突兀地一張一合,手指顫抖地指著傲人玦。
「對,我是不要命了!拱寥双i微揚著眉冷聲道。
「你……你怎么在這里?」瞿武偷偷瞥著後頭四個手下面容發(fā)白的模樣。
「我一直在這里!顾麤]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是如此莽撞。
「嘿嘿……堡主,我不知道你也在這里!滚奈渖χ^乾笑著。他瞪著自己的手下,責怪他們?yōu)楹尾惶嵝阉ぶ髟谶@里。
四個手下一臉為難又尷尬,他們一進來就見到堡主,本來是想提醒堂主的,哪知道堂主一見到水靈靈就火大地沖出去,害他們來不及通報他。
「堡主?不會是……黑鷹堡的堡主吧!」水靈靈努力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有些虛弱地重復著。瞿武是黑鷹堡的人,那他口中的堡主,不就是……
「廢話!他當然是黑鷹堡的堡主傲人玦!滚奈鋹乐约,卻更氣她,於是火大地斥責害他丟臉的女娃兒。
「你……是傲人玦……」水靈靈霎時間面容慘白,困難萬分地啟口。眼前的他竟然就是她要找的人,也就是她的未婚未——傲人玦?!天要亡她嗎?
難怪他剛才那么火大,原來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嗚,她好丟臉!竟認不出他來……她好想找地洞躲起來,省得丟人現(xiàn)眼。
「好巧不是嗎?」傲人玦冷哼地睨著一臉尷尬的水靈靈。
「嘿嘿……」她笑得很尷尬,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她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不知道是空腹太久或者是沖擊太大,一向身強體壯的水靈靈竟如愿的昏過去。
傲人玦錯愕地擁住她軟倒的身子,冰冷的心頓時被焦急恐懼給圍繞住。不知怎的,對於她突然的昏迷,他的心頭煩悶得很,像是不能呼吸。他微顫地輕探她的氣息,知道她是昏了過去,才稍稍放松地吐了一口郁氣。
—旁的瞿武嘖嘖稱奇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堡主在江湖上的名聲有多響亮,竟然有人一聽到你的大名就昏死過去,真是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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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房內(nèi)。
傲人玦坐在床邊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他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女子,頭一回正眼瞧她。
她的皮膚很細、很白,幾乎可說是晶瑩剔透,她就像一尊美麗的瓷娃娃。
白皙的皮膚讓她看來更惹人疼惜,頰上泛著若有似無的紅潤,沉睡的她,看起來頗有柔弱嬌美之態(tài),讓他有些不敢置信,因為他所認識的她總是神采奕奕,好動得很,而且很會惹是生非。瞧瞧連瞿武都對她咬牙切齒,恐怕瞿武也被她整過。
他對她應是好奇大於憤怒。
她自稱認識他,但又認不出他是誰,讓他十分懷疑她所言的真實性。而且她還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何時平空冒出一個未婚妻,怎么連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誰?賴上他又有何用意?種種困惑讓他皺起了眉。
現(xiàn)下只好等她醒來事情才會有一個完整的答案。
不過,她真的很令他意外,她是頭一個光聽到他名字就昏倒的人,她總是讓他吃驚不已。
水靈靈濃密的睫毛輕揭了一下後,快速張開。
首先映入她眼瞳的是一張冷酷的男人臉孔,她眨著眼,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她突兀地乾笑道:「好奇怪,我作了個很詭異的夢,夢中你突然變成黑鷹堡的堡主!
「我是。」傲人玦冷眼以對。
「咦?」水靈靈以為自己聽錯。
「你沒有作夢,我是傲人玦!顾蛔忠痪涞氐馈
她閉起眼按著額頭,呢喃道:「我一定聽錯了……」她的傲哥哥怎么會變成這副冷酷的模樣呢!不可能的!她一定在作夢,快點清醒吧!
「我是傲人玦有那么奇怪嗎?」他頗為不快地瞇起眼,傾身壓向她。
「你怎么會是他嘛!完全不像嘛!」她垮著喪氣的小臉偷瞄著他。 她上看下看,左瞧右瞧,怎么也無法將他和她記憶中溫和、充滿朝氣的傲哥哥聯(lián)想在一起。
「那我應該長得二頭八腳的嗎?」傲人玦伸出手覆上她的脖子,詭異地嗤笑。
「沒……有……」她陪著笑臉示意他放開他的手。
好半晌,他才冷哼一聲地松手。
她偷偷朝他扮個鬼臉。他的手心是熱的,差點被人扭斷的脖子也是真的,這下她完全清醒了。
「你找我做什么?」做人玦鎖住她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呃……沒有!顾髧@一口氣,看著離自己不遠的英俊面孔。找到他,她應該高興的,但他卻與她記憶中不合,使她很難開心起來。
「你有!顾檬持腹雌鹚南掳,不容她蒙混過去。
「不說也罷!顾蓱z兮兮地嘆著氣,揮掉他的手,翻身把自己埋在枕頭上。
難怪她頭一回見到他時,會有一種眼熟的感覺。頓時,她覺得自己是個大白癡,竟然連自己一心想嫁的人都認不出來。她等了那么久,竟給了他一個最壞的印象,她好難過、好難堪。
他罵得對,她是個大白癡兼大笨蛋。
傲人玦不悅地扳過她的身子,冷著臉道:「我在跟你說話!」還沒有人敢這樣漠視他,他真該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你最好別理我!顾詈脛e理她,讓她好好哭一場。
「你……」傲人玦不敢相信她又把臉捂住,完全不理會他的存在。
「求你別問了啦!」她揮著手,要他別礙事,她正在努力懺悔兼哀悼自己的愚笨呢!
「可惡的女人!」傲人玦氣得拉下她的手,然後霸道地扣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方。沒有人敢這樣無視於他的存在,而她全做足了,也快把他氣炸了。
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不斷撲鼻而來,刺激著他的思緒,讓他心神一蕩。
「你做什么啦!」她懊惱地一吼,下一刻唇便硬生生地被人壓住,剛毅的氣息竄入她的鼻口。她整個人呆愣住,不能動彈。
他……在吻她?!那么突然,讓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的小臉紅成一片,小手怯怯地推拒著,卻被他擁得更近,吻得更深……
—吻既罷,傲人玦才稍稍退開了些,他看著她酡紅著雙頓,努力吸著新鮮空氣的狼狽模樣,他的氣才消褪了些。
「這是你漠視我的後果。」吻她是一時氣炸的沖動反應,但他一點也不後悔,尤其可以看到她難得羞怯的模樣,算是值回票價了。
水靈靈聽到他的話,不由得呆愣半晌。
他是因為她不理會他,所以才吻她!?
「那……就算這樣你也不可以吻我呀!」水靈靈難得結(jié)巴兼臉紅,捂住自己被侵犯的紅唇。初吻的對象是他,她應該高興的,可他的理由卻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為何不行?」傲人玦撐著手肘睨著她紅透的雙頰,此時的她別有一番風情。他從沒有碰過這么年輕的姑娘,不過嘗起來倒也不差。她雖青澀,卻也異常甜美,直讓人想一口吃掉。
「當然不行!顾龂肃榈氐,他明明是排斥她的,又怎么會吻她?
半晌,水靈靈才發(fā)現(xiàn)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們兩人何時那么親近,近到探手即可碰到他火熱的身子。
雪白的俏臉驀地染上嫣紅,霎時間心跳如擂鼓,而他犀利的目光更讓她心慌意亂,小手推拒地抵著他的胸膛!高,我們不大熟……又是孤男寡女……你不該……」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
「不該什么?」傲人玦冷笑地以指輕刮著她的臉,使得她頰上的緋紅更深了。
「你……不該吻我!顾仓^皮開口。他干么笑得那么奸詐。
「是嗎?」他邪魅地瞇起眼,樂於見到她此刻的反應。
「是!」抹去他那壞壞的笑意,此刻的他倒比較像她頭一回見到的他,只是更加成熟,也更具危險性。一個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種而貌呢?
傲人玦眸子一暗,輕笑了一聲,再次擭住她紅艷的唇。他銳利的目光一直牢鎖著她,施壓地磨蹭她的紅唇,她的臉頰隨著他更形放肆的侵略而燒紅。
傲人玦熾熱的吻又注入了幾分狂野,舌更是探入她的口中挑逗,她戰(zhàn)栗地驚呼,他卻不讓她逃走,拉起她的手擱在他頸項後,羞怯的她合起眼不敢再看著他攝人的雙眼,但他濃厚的氣息卻侵入她的口鼻,繼而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良久,他幽黑的眼瞳緊盯著她的嬌容。
水靈靈呼吸急促地倚在他懷中,在他的凝視下慢慢地回神。
「你又吻我了……」明明在指責他,但發(fā)出的聲音卻低柔得近似呢喃,反倒像是在撒嬌。
「我是!顾麤]否認。
她努力想改變曖昧的氣氛!高馈愫孟癫辉搲褐摇
「我為什么不能?你不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有趣地看著她嫣紅的雙煩,故意反問。
「呃……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她回避著他的目光。
「是嗎?」他朝她耳際吐了一口氣,讓她頓時涌起一股燥熱。
「對呀!你不是說你不記得有這回事?」她努力拿話搪塞,但仍對他的毫無印象感到莫名的失落。
他—點都不記得了!她是否太過天真,以為他會記得她?
他注視著她的小臉,喃喃低語!富蛟S,我真的遺忘了什么!
「什么?」她沒聽清楚。
「沒事!剐揲L的指留戀地畫過她的雙頰,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片刻,而後起身!改愫煤眯菹!」
水靈靈撫著紅潤的臉蛋,眸中有一絲喜悅和甜蜜。
他雖然已不是她記憶中的傲哥哥,但她并不討厭他呀!尤其是他的吻……
小臉又燒紅了起來,她連忙揮去剛才的綺思。若說以前的他是個大男孩,那現(xiàn)在的他就是個男人了。自負和邪魅的他,反倒更讓人心動。
不管他是不是變了,他還是傲人玦呀!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終於讓她找到他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