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州城,不但是南方名城,更是人文蒼萃、經(jīng)貿(mào)繁華之地。
而南方首富水浪濤即是居於龍州城內(nèi)。
說起水浪濤便教人既羨慕又嫉護。他不是一個空有良好家世背景的公子哥,相反的,天資聰穎的他在成年之後便開始打理水家商行,并且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不出幾年,水家即由龍州城首富一躍成了南方首富。
而老天爺又非常不公平的給了他一張英挺非凡的俊俏面孔,使他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甚至拐到龍州城第一大美女莫婕為妻。
他一生最得意的事,莫過於娶了莫婕這個青梅竹馬的溫柔女子。兩人成親不久後,莫婕即為他生下一女——水靈靈。
傳言,水靈靈有著其母的貌美之姿,舉手投足更是溫柔婉約,人見人愛。尚未及笄就不知有多少王公貴人上門求親,可惜全都無功而返。
外人對水靈靈的美貌向來只有耳聞,沒多少人真的瞧見過,而坊間的傳言多是人們穿鑿附會之說。於是水靈靈在眾人口中成了溫柔婉約、端莊嫻淑的大家閨秀。
傳言可靠嗎?這倒沒人曉得,不過應該不會差太多才是,眾人都是如此想的。
此時,水煙山莊里頭,一張小臉東張西望,在確定水浪濤前腳踏出山莊後,後腳也連忙跟著踏出門。只不過一個是光明正大的走前門,一個是偷偷摸摸的走後門——爬墻是也。
這偷偷摸摸溜出山莊的不是別人,正是眾人口中的大家閨秀——水靈靈。
呵呵!她翻墻翻了八年,至今已頗有心得。
在眾侍衛(wèi)們防守日趨嚴密下,她的輕功也跟著突飛猛進,連她師父周大山都稱贊不已。
人聰明嘛!練習方法也自是與眾不同,莫怪功夫進步神速。
不過照她日日爬、月月翻的辛苦,有些成效自是理所當然。
換上男裝後,原本擁有絕美容貌的水靈靈,化身為俊俏的公子哥。
當初,若不是爹那只老狐貍,拐到了她的承諾,就此困住她八年,她老早就到外頭玩得不亦樂乎了。
哼!幸好那個誓言就要無效了。
她忍不住綻出迷人的笑意。
嘻嘻!再五天,她就可以解脫了,往後就能光明正大出門,再也不用翻墻了。
近來水煙山莊上下為了慶祝她十七歲生日,可是忙翻了天,連帶也累壞了身為主角的她。
這陣子她總被一群講話像老母雞的女人給包圍,一下子做新衣裳,一下子做新鞋子……真是為難了她可憐的耳朵。今日好不容易逮到爹出門談生意,更不小心探到爹這一趟出去要到晚膳才會回來,她才終於可乘機溜出門透一口氣,順便解解悶。
拿著精美的玉扇輕揮,水靈靈心想——
今天該上哪里玩玩呢?龍州城都快被她玩膩了……真是糟糕!她是否太會玩了呢?嗯,這倒是該好好檢討一下。
手撐著下額,她頗為頭疼地想著今日應該去哪兒逛逛,才不會對不起自己辛苦溜出門。
這時她想起上回城北的嚴家公子在生日宴過後,便待在妓院里狂歡三天三夜的事。想想還真是特別呀!聽說紅坊的姑娘長得挺美的,讓她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不知道紅坊的姑娘跟親娘比,姿色差多少?
她扇子一合,拿定主意。「嘻嘻,決定了!就去妓院提前慶祝我的生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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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南方的水浪濤,年近四十,一生得意不已。
商場順心,全家和樂。左擁嬌妻,右抱寶貝女兒——前提是女兒不給他捅樓子。
一講到他那個寶貝女兒,水浪濤俊挺的面孔上突然有一絲絲的僵硬。
水靈靈打小就頂著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純真面孔,騙得眾人為她挖心掏肝,只為討她歡心。
對於旁人一直認為她是端莊嫻淑的大家閨秀,她更是得意洋洋。她總是故意在外人面前裝得比官家千金還要端莊,然後躲在後頭狂笑,這成了她最大的樂趣——娛樂別人,也自娛。
由此可知,水靈靈渾身上下沒一根骨頭跟嫻淑沾上邊,她那調(diào)皮搗蛋的功力無人能比,除此之外,她沒事更愛翻墻、扮男裝出游……
總之,這個女兒太過聰明機靈,教他傷透腦筋。
他差點以為女兒是蘇武投胎,因為打從三歲以後,她就跟蘇武一樣——天天放羊吃草去。
難道是因為他一生事事順心、平步青云,所以老天爺才會讓他栽在自己女兒手上。
說歸說,他仍是極寵溺她的,誰教他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女兒。
看看時辰,他很高興自己能夠提前回來陪陪妻女。
講白一點,他是回來監(jiān)視女兒的,以免她又趁他外出,偷溜出門。
坐在大廳的上坐,水浪濤邊啜著上好的烏龍茶,邊問:「小蓮,小姐呢?要她來見我,順便讓她換上新做的衣裳。」他出門前就知道師傅已送來靈兒生日宴要穿的新衣裳,漂亮出色的女兒打扮起來—定像—尊美麗的瓷娃娃,他已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水靈靈的侍女小蓮眨巴著大眼回話!咐蠣敶笕嗽谏,小姐她肚子不大舒服……呃,您知道的,就像是吃壞了東西,所以必須去……」
她不大好意思地望著水浪濤,水浪濤則接口道:「茅廁。」
「老爺英明。」不虧是老爺,一猜即中。
「去多久了?」
這句話突然考倒一向不是挺聰明的小蓮,她對數(shù)字向來沒概念,只見她很認真地扳著手指,搖頭晃腦數(shù)了半天,這才終於有答案了。她自信滿滿地伸出四個手指頭!咐蠣,小姐去了四個時辰!
聞言,水浪濤一口茶全數(shù)吐了出來。
他沒耐性地敲著桌子,睨著她。「我說小蓮呀,你的小姐是掉進茅坑里了是不是?不然怎么去了那么久,還沒出來?」
調(diào)皮的女兒,配上天真又儍氣的侍女,簡直可以去唱雙簧。
「掉進茅坑?呀!怎么辦!小姐危險了!」小蓮驚慌地跳腳直念著。「茅廁……很臭耶!完了,小姐可能是被臭暈了,所以才會這么久沒出來!糟糕!我怎么沒注意到……」小蓮著急地直往外沖。
「你給我站住!」
小蓮被水浪濤這一吼,硬生生地停在門口不敢亂動。
「回來。」水浪濤輕嘆,對她招著手。
「是!顾忧拥亻_口,怎么老爺?shù)哪樕雌饋聿淮蠛茫遣皇侵佬〗愕暨M茅坑里,所以才不高興。
怎么辦!她不是故意要讓小姐掉下去的,她只是忘了時間罷了!
誰敢小姐去了那么久,久到讓她都忘了小姐去蹲茅廁。
水浪濤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他剛才只是嘲諷小蓮怎么會相信水靈靈去茅廁,沒想到她竟當真。真是奇怪!小蓮伺候水靈靈那么久了,怎么還這么容易被她給騙了。這下好了,水靈靈早已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真是的!
他連忙指示!赶扰扇巳ッ⿴纯茨茄绢^還在不在?然後幫我請周兄過來!
「是!
沒多久,仆人回報,茅廁被反鎖,等踢開門—看,果然不見水靈靈的蹤影。
雖不見水靈靈,但小蓮的心頭反倒松了一口氣,她微笑地拍著胸口道:「還好小姐不是真的掉進茅坑,還好、還好!」不然今天幫小姐梳洗時,她可會頭疼個半死。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情愿她真的給我掉進茅坑算了!」水浪濤瞇起眼冷哼。
「對不起……」小蓮頭低得都快垂到地上了。心中埋怨道——好小姐,你又擺了我一道,想害死我呀!不過,老爺真的很壞心,竟希望小姐真的掉進茅坑。
一道健朗的嗓音跟著沈穩(wěn)的腳步聲同時抵達!冈趺戳?」
水浪濤無奈地瞥了來人一眼,不免哀聲嘆氣道:「周兄,還不是我那個女兒,你那個鬼徒兒又趁我不在時溜了,現(xiàn)在都傍晚了,還不見蹤影,真是氣死人!」
「我去捉她回來!怪艽笊蕉挷徽f便接下尋人的任務。
「又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顾藵龑χ艽笊礁械胶懿缓靡馑。
當年他只是碰巧從盜匪手中救了他們夫婦,沒想到人家卻自愿來他府里當侍衛(wèi)以報恩情,甚至傳授武藝給水靈靈,若真論報恩也早已夠了。偏偏還常勞動他去逮回水靈靈那個不孝的女兒,實在讓他過意不去。
「不會!狗凑晳T了,周大山?jīng)]敢把這句話說出口,雖然那是事實。打從他認識了水靈靈後,幾乎三天兩頭就要不時的找人,偶爾他還會順道捉拿一些通緝犯,領(lǐng)領(lǐng)賞金。托那個愛玩的徒兒之福,他幾乎把龍州城的盜匪抓得一個不剩?h府大人,還差點要升他為總捕快,不過被他拒絕了。有個淘氣又調(diào)皮的徒兒就夠讓他忙了,哪還有空兼差。
水浪濤無奈地目送周大山離去,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小蓮伸出手指數(shù)著,老爺從她一進門後就嘆了八口氣,真是可憐耶。
聽說常嘆氣的人會短命,那老爺不是快掛了嗎?好可憐……
她嘀咕著,卻一點都不擔心老爺會怪她把小姐看丟,因為她常?磥G小姐,她老早習慣被罵了,再說老爺人很好,就算生氣也不會氣太久,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不過,被罰站也是挺無聊的。
突地,她想到了一個很深奧的問題——她到底看丟了小姐幾次呢?這她得好好想想,於是連忙又把手指頭全擺出來,準備好好清算一下。
算完了,小姐,也應該回來了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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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落,夜幕低垂。
原本應該寧靜的用餐時間,水煙山莊大廳里卻傳來陣陣怒吼。
「你敢給我上妓院!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說呀!」水浪濤在得知周大山在哪兒找到水靈靈時,他氣急敗壞地指著被捉進門的女兒大吼。
水靈靈給了他一個狐疑的目光!傅,你糊涂啦,連妓院都不知道。我記得爺爺說你以前也是那里的?,怎么還問我?」爹該不會是老糊涂了吧!
他瞇起眼警告道:「死丫頭,那是幾百年以前的事了!我的意思是,那里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個丫頭竟給我上妓院,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看來,他真的太寵她了!
水靈靈立即像懺悔似地低下頭!溉思夷母覛馑滥阊!再說那里又不只有男人去,里頭的姑娘還不是女人,而且我很聰明的換上男裝,才能順利地混進去!顾v愈是得意。誰說女人不能上妓院,嘻嘻!
「你還敢說!難看死了!」他又是一吼。
「不會呀,那些姊姊們長得挺漂亮,一點也不難看,難怪爹以前也會去那里晃一晃!
「住口!我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種女兒來氣死我!顾娌桓蚁嘈叛矍斑@個著男裝的女娃兒是他水浪濤的女兒。她明明有一張絕美娟麗的面孔,理應配上惹人憐愛的溫柔個性,可怎么會愈大愈像精明又淘氣的小魔女呢!嗚……他真是教女不嚴呀!
「這我怎么知道,我是你養(yǎng)大的,你要問你自己呀!」她撇清關(guān)系。
他重重地哼著氣!附o我閉嘴!你還有臉說!」
「是!顾趺磿䴖]臉呢?不過,看爹的眼睛都快著火了,她還是順從些。
「我出門前,你不是答應過我不亂跑?」水浪濤重復著經(jīng)常上演的臺詞。
她張大眼望著他,卻沒開口回答,一雙手比來比去的。
水浪濤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女兒又再搞什么把戲!副颗畠海阍谧鍪裁?」
「誰笨了?是你自己叫我閉嘴的,所以我才用比的。誰知道你看不懂。明明要我閉嘴,又罵我笨,好難伺候,真不知道娘怎么受得了你!顾龘纹鹣掳,狀似委屈地睨著水浪濤。
一旁的小蓮忍俊不禁笑出聲,可被老爺一瞪,連忙止住笑意,乖乖待在一旁。
他白了女兒一眼。「別給我打馬虎眼,說!」
「我才沒有亂跑,我都在城里呀!」基本上,水靈靈一向認為只要在龍州城內(nèi)都算是她活動的范圍,所以她認為自己安分得很。
「誰說你在城里才不叫亂跑!我說的范圍只在家里,你懂不懂?」
「但我向來當龍州城是我家呀,所以我很乖嘛,你不應該罵我!顾谋砬楹軣o邪。
他快吐血了!不知可不可以把水靈靈塞回妻子的肚子里呢?省得被她氣死!
惱火的他撂下狠話。「你明天敢再給我踏出家門—步,我就大刑伺候!這回我說真的!不信,你就試試看!」
水靈靈見苗頭不對,正思忖對策之際,正巧眼尖地瞥見剛要進門的莫婕,於是立即撲了上去!改铮圬撐,他嫌棄我,嗚……」
「靈兒,你知道你爹是最疼愛你了,不是嗎?」莫婕溫柔地安撫著女兒。
水靈靈偷覷了暗自咬牙切齒的水浪濤一眼!改,你騙我!爹氣得一張臉都變形了。他一定很討厭我,所以才趁你不在時罵我、欺負我,甚至威脅我……」她還故意抽噎個幾聲,增加效果。
「會嗎?」莫婕的目光落在相公無辜的俊臉上。
「娘子,冤枉呀!是靈兒那小鬼太會惹是生非!顾藵B忙喊冤。
水靈靈像抓到什么把柄似地大叫:「噢——娘,爹說我壞話,他罵我小鬼!
「嗯?」莫婕溫和的水眸里盡是不贊同。
水浪濤立即一把摟住愛妻,順手把女兒甩到一邊涼快,他綻出最迷人的笑容安撫著愛妻!改镒,我是無心的。你知道的,跟靈兒說話時,難免會失去理智,所以說出口的話自然是無心的,不能當真!
莫婕輕輕頷首!负冒!」
「謝謝娘子!顾谄拮拥哪樕嫌∠乱晃。
水靈靈氣呼呼地瞪著色狼爹,娘還沒幫她討回公道呢!她才不放手,於是又賴上去。「娘,我跟你說,爹他……」
「你少得寸進尺了!顾藵恢淮笫肿阶∷尼嵋骂I(lǐng),拉開一段距離,絲毫不讓女兒親近妻子。這丫頭老跟她娘抱怨來躲過責難,可惜這招他看多,已經(jīng)不管用了。
水靈靈跺著腳!改,你看爹好壞,不僅罵我,還不準我親近你,你休了他!
「嗯?」他極度不悅地瞇起眼,她竟然叫親娘休了自己的爹,這種鬼話大概只有他養(yǎng)的「好」女兒才說得出口。
水靈靈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挑釁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再胡鬧了!鼓驾p喟一聲,瞥了這一對老是吵來吵去的父女,都過了用膳時間,還只顧著抬杠。
水靈靈立即發(fā)聲!覆皇俏遥堑椅衣闊!
水浪濤沒好氣地道:「還不是她!你知道周兄在哪里找到靈兒的嗎?是妓院呢!你說我能不生氣嘛,一個姑娘家,竟然給我上妓院,我怎么能不說話?」
莫婕微擰著黛眉!胳`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水靈靈趕忙撒嬌道:「娘,人家在提前慶祝生日嘛。」
他敲了下女兒的頭!负叮∧且膊恍枰霞嗽!」
水靈靈哇哇一叫!改铮制圬撐伊!」
莫婕瞥了丈夫一眼,示意讓女兒把話說完,他只得輕哼一聲算是妥協(xié)。
水靈靈接著替自己辯駁!肝覍W別人的呀!上回嚴家公子就是在妓院慶祝生日呀,所以我才好奇地去妓院逛了一圈。結(jié)果,爹就大驚小怪,還罵我,又說我明天再亂跑,要大刑伺候,好可怕喲!」她拍著胸口惶恐道。
「什么大刑伺候?」莫婕轉(zhuǎn)身問向夫婿。
水浪濤接得很順!肝寤ù蠼墸饧犹贄l炒肉絲!
「哦?是嗎?」莫婕微揚著眉警示。
水浪濤知道當妻子露出這種表情時,就表示她不悅了,他連忙堆起笑意安撫嬌妻!肝抑皇情_玩笑嚇嚇她,誰叫她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莫婕滿意地點頭。雖然對女兒的大膽行徑頗有微詞,但仍不喜歡丈夫動手教訓。
水靈靈連忙抗議。「哪有!人家最聽爹的話了,人家不就為了爹的一句話,而困在龍州城八年,這樣還不夠孝順嗎?」
「你有嗎?」水浪濤狐疑地瞥著女兒反問道。她何時那么聽話,怎么他都不知道?
「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在十七歲前不踏出龍州城一步,等我滿十七歲以後,就可以去找傲哥哥,你忘了嗎?」
水浪濤霎時間面容一僵,想不到他當初為了阻止她去找傲人玦而隨口所做的承諾,她竟然到現(xiàn)在還記得。
隨後,水浪濤乾笑幾聲,小心翼翼地問:「呃……你還記得呀,我都忘了有這么一回事了,都那么久的事了……」
「我沒有忘,我一直在等那一天!顾`靈的目光頓時變得異常認真。她每天都在數(shù)日子,再五天,她就可以不受限制,去找傲哥哥了!
她終於快要等到那—天了!
水浪濤突然道:「好啦,今天的事就算了。靈兒,你和小蓮都去用膳吧!」
「嗯!剐∩徲昧c頭,終於可以不用再罰站了,她的腳好酸喲!
水靈靈一方面高興自己逃過一劫,一方面想到就快過十七歲生日,於是心情愉快地往房里走。
看著女兒蹦蹦跳跳地離去,水浪濤的面色頓時顯得凝重!冈趺崔k?娘子,靈兒好像當真了!」
「還不是你自己允諾的,這下可砸到自己的腳了吧!」莫婕睨著他道。
水浪濤頗為無奈地擺著手!府斈晁崩p著我問傲人玦何時會來?我怎么知道他何時會來?你也曉得傲家後來遭逢劇變,他的雙親皆亡,他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理她。再加上當時我以為她只是一時迷戀,所以才會騙她說等她學會所有大家閨秀的禮儀,年滿十七歲後,就可以去找傲人玦。」
據(jù)說八年前,傲人玦不小心救了靈兒一次,從此靈兒就相中他了。
當年他只是隨口安撫她,他真的沒想到靈兒真的努力去學習大家閨秀的禮儀,只為得配得上傲人玦。他實在不明白,靈兒明明只見過傲人玦一次,為何就從此認定他了?
「你是不打算履行對靈兒的承諾了?」
「當然!再說,自從傲家遭逢劇變後,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傲人玦了,又怎么可能會理靈兒呢!」
「那靈兒會很難過,畢竟她期待了那么久……」莫婕輕嘆著,瞥著遠方,幽幽地道:「對了,明日就是你義弟的忌日了。」
「是啊……」水浪濤輕喟,這么多年來,他都不曾忘記這個日子。
氣氛突然變得岑寂,兩人各自沈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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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黑鷹,南浪濤。
若說南方的經(jīng)濟掌控在水浪濤手上,那北方就是黑鷹堡的天下了。
黑鷹堡在江湖人眼中是個神秘的組織。
黑鷹堡堡主——傲人玦,擁有俊挺出色的五官,但他的笑容卻有些邪魅,甚至隱含著若有似無的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傲人玦原是一個沒沒無聞的人物,卻在六年前突然竄起,一個月內(nèi)連挑了幾處江湖上知名的黑道幫派,從此黑鷹堡聲名大噪。
不久,黑鷹堡更插手商賈之事,總攬各行各業(yè),幾年下來,陸陸續(xù)續(xù)吃下北方這塊大餅,繼而稱霸一方,并且和南方獨大的水煙山莊,形成鼎立的局面。
沒人知道傲人玦的出身,更沒人曉得他背後的雄厚財力從何而來。
總之,傲人玦在江湖上是個頗為神秘的人物,行蹤飄怱,作風亦正亦邪。
而黑鷹堡旗下共分成兩大堂,四會主,各掌其務。
一個傲人玦就教人不寒而栗,更別說他還擁有一文一武的兩大堂主。
聲名不輸給堡主傲人玦的兩位堂主,一個是白軒堂的「賽諸葛」宇文軒,另一個則是玄武堂的「絕掌手」瞿武。
沒人知道宇文軒的來歷,只曉得他絕頂聰明,并且是個俊朗白皙的美男子。
而粗獷豪爽、武功絕佳的瞿武,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至於他為何會投效黑鷹堡,目前亦無人知曉。
逼近年尾,黑鷹堡議事廳里,擠進了七個人,包括堡主傲人玦,兩大堂主宇文軒、瞿武,以及四會主。
他們已經(jīng)一連商討了三天,現(xiàn)在才終於結(jié)束。
在聽到堡主道出一句——散會後,四大會主簡直如蒙大赦,全頭也不回地沖出去,準備回去狠狠睡個幾天幾夜。
宇文軒俊白的面孔,總掛著溫和的微笑,瞥到這幕奇特的景象,唇瓣不禁揚起一抹興味的笑意!笡]想到各統(tǒng)一方的會主,這么怕我們?nèi)齻人。」
瞿武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他們恐怕是連看了你三天蒼白的面孔而倒盡胃口。」
「我看他們是被你嚇的吧!你那張不茍言笑的面孔看了就不討人喜歡!褂钗能庪S口反擊,順便動動僵硬的身軀。一連開了三天的會,任誰都會吃不消,別說四大會主累慘了,連他都疲累得很,看來今夜可得好好補個眠。
「夠了你們兩個,太閑了嗎?要不要我找點事給你們做?」一道聲音打斷兩人的抬杠。
「不,謝謝!褂钗能庱R上搖頭「謝絕」。
「嘿嘿,我也不用!滚奈淞⒓撮]嘴。
他們的大當家,擁有一張舉世無雙的英俊面孔,可惜就是冷酷了些。
宇文軒突然憶起一事,手指敲著桌面偏頭道:「明天祭祀之後,堡主還是打算……」
「你想說什么?」傲人玦淺勾著嘴角問。每年在雙親的忌日後,他定消失一個月。
「近來天象有異,隱約透著古怪,我認為堡主還是留在堡里比較安全!褂钗能庻局嫉。雖然觀星不是他所擅長,但仍懂些皮毛。
「天災人禍本是正常之事,躲躲藏藏不是我的作風,倘若真有人沖著我來,那也要看他命夠不夠硬!拱寥双i把玩著手上的紙鎮(zhèn),黑眸中帶著挑戰(zhàn)和自負的笑意。這幾年過得太安穩(wěn)了,若真有人找碴,他倒很樂意奉陪。
「沒錯,堡主的武功也是上等,該小心的是對方吧!滚奈涓胶。
「話不是這么說,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宇文軒仍舊極力勸阻。
「把你的心思放在整頓堡內(nèi)的人上頭吧!近來他們似乎太懶散了!拱寥 玦根本沒把宇文軒的提醒放在心上,反倒要他注意堡內(nèi)的防守。
宇文軒退一步道:「那多帶幾名侍衛(wèi)在身旁!
「太麻煩了!」傲人玦起身,撂下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欵!」宇文軒挫敗地輕喟,雖然沒有根據(jù),但他的直覺很少出錯。
黑鷹堡本身就引人覬覦,偏偏堡主每回出門又鮮少帶著人手,而這個每年固定外出一個月的習慣至今未變,的確是有心之人下手的好時機。但堡主根本不理會,反而生起一絲挑戰(zhàn)的興味,真令他傷腦筋。
「你不用窮擔心了,堡主的功夫了得,連我都不擔心了,你擔心個什么勁!」瞿武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睨著宇文軒。
「你腦子簡單到根本不知道未雨綢繆為何意!褂钗能帥]好氣地白他—眼。他是個精明的人,遇事總會考慮周全,不像瞿武個性大而化之,根本不會思慮太多。
「我雖沒讀過什么書倒也不笨,那么簡單的話,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認為這幾年下來也沒見堡主出過什么事,就算真的遇上麻煩,堡主也能自己解決。你真是庸人自擾!滚奈淙滩蛔∪⌒λ。
「你等著看吧!」宇文軒冷冷地瞥了瞿武一眼。
「我拭目以待,到時就看你這個諸葛亮拿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