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照往常一樣到藥鋪?zhàn)チ税蔡サ乃幉,回到廚房來,準(zhǔn)備煎藥給倩汝喝。
她突然想起漏了一東西忘了買,“啊,忘了買倩汝交代的寫字用紙。”
小翠離開不久后,春兒鬼鬼祟祟的在廚房外東張西望,她確定里面沒人之后,偷偷摸摸的走進(jìn)廚房,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來,迅速將藥粉倒進(jìn)藥壺里頭,然后便匆匆離開。
倩汝在房間里頭逗著黃營玩。
小翠端了藥進(jìn)來,“倩汝,該喝藥了!
倩汝瞪著小翠手中的藥抱怨道:“我是懷孕不是生病啊,怎么每大都要吃藥!”
“這是安胎藥,對你腹中的胎兒是有幫助的,趁熱快喝吧!毙〈浜逯
這一陣子早晚都喝藥,倩汝都有點(diǎn)喝怕了,“你先擱著吧,我待會再喝!
小翠將藥擱下再三啊嚀著,“那我就先擱桌上,休待會一定得喝喔,別忘了!
倩汝應(yīng)付的點(diǎn)頭,“好,好,我待會一定喝。”
小翠走后,倩汝拿起桌上的藥,想偷偷的倒掉它。她打開窗戶正要往外倒時,逸楓卻走了進(jìn)米。
“倩汝。”
倩汝立刻縮回身子,一臉心虛的朝著逸楓促笑。
逸楓沒發(fā)覺她笑中的僵硬,他看見她手中的藥,“安胎藥?”
他原本是沒什么意義的隨便一詞,佟倩汝卻因心虛而引起一陣心慌,她滿日應(yīng)遵:“是啊,是啊,我正要喝呢!彼⒖虒⑼胫械乃幰伙嫸M。
逸楓看她喝得那么猛,“慢慢喝,別臨著了!
的確喝得過急,藥味又不好聞,倩汝差點(diǎn)吐出來,逸楓見狀趕緊走向她,輕拍她的背。
他扶著她坐著然后跟著坐在她身邊!
“感覺好多了沒?”
順了氣之后,“好多了,咦?你現(xiàn)在怎么有上來?你不是應(yīng)該在布行的嗎?”
“今天沒什么事,所以我提早回來了,對了,情汝,我想趁你還沒生產(chǎn)前再出城去一趟,將一些買賣先談好,這樣當(dāng)你生產(chǎn)時我就可以在家陪你。
倩汝突然萌起逗他的念頭,她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珠子盯著逸楓道:‘逸楓,,等我生產(chǎn)時你要在我身邊陪著我喔。’
逸楓瞪圓了眼看著倩汝,一臉排斥的表情,‘你們女人生產(chǎn),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進(jìn)去呢?而且會有產(chǎn)婆照料你的。’
‘可是我第一次生孩子啊,我會害怕,如果有你在我身旁支持著我,我才會比較安心。’
面對她如此的要求,逸楓著實(shí)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面有難色的看著倩汝。
倩汝噗嗤的笑了出來,很少看他不如何是好的為難表情,她看著他笑道:‘逗你的啦,你不要露出一副讓你上對山的表情嘛!
逸楓松了日氣,還好她只是說著好玩沒當(dāng)真,要不然這還真是比叫他上對山還難。
‘噢!蝗毁蝗旮杏X到腹部一陣陣疼痛席卷上來,起先只是輕微的疼痛感,逐漸那股疼痛的感覺愈米愈烈,倩汝抱著腹部對逸楓說:‘我的肚了好疼!’
逸楓起先以為她又是故意在逗他。
‘你別再逗我了,我這次不會上當(dāng)了。’
倩汝額頭冒著冷汗身體顫抖著,她一直抱著腹部,‘逸楓,我真的好疼啊!
逸楓這才發(fā)覺她-真的不對勁,他趕緊抱著她,倩汝,你怎樣?”
倩汝雙手緊抓著逸楓的衣服,她的臉十分慘白,“我……我好疼,我的……腹部好疼,逸楓,孩……孩子……”
沒多人她便昏厥過去了。
倩汝的意外流產(chǎn)俊逸楓大受打擊,當(dāng)他得知情汝的流產(chǎn)是因?yàn)樗`喝了打服藥,他更是怒不可遏,他憤然的命人招來小翠。
小翠跪在逸楓的跟前,哭著說:“少爺,我發(fā)誓那天我所煎的藥是安胎藥,我沒抓錯藥,這些日子來我常幫二少夫人煎藥,那些藥材我非常熟悉,不會錯的!
“難道今天的藥不是你煎的嗎?”
“是我沒錯,可是少爺,我真的沒有搞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藥鋪問大夫,今天是他親自幫我抓藥的!
既然是大夫親自抓的藥,那更不可能是抓錯藥了這么說來,是有人故意將藥掉了包!想及此,逸楓胸中的那股怒火更加強(qiáng)烈了。
他根起臉來,“小翠,我一向待你如何?”
小翠唯唯諾諾的回答,“少爺一向待我很好。”
“那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你應(yīng)該明白我和倩汝都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你為什么要下此毒手?”
對于逸楓的指控,小翠猛搖頭否認(rèn),“少爺我沒有,我沒有,我怎么可能害倩——二少夫人呢?她一向?qū)ξ液芎茫皇切〈溆幸馀噬,但是我和倩汝情同姐妹,我保護(hù)她都來不及,我怎……”言及此。小翠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小翠的確不太可能會做這種事,但是在真兇還沒查出來前,小翠是脫不了嫌疑的。
逸楓看著哭倒在地上的小翠對她說:“小翠目前唯一有嫌疑的人只有你,因?yàn)槭悄阖?fù)責(zé)幫倩汝煎藥的,所以我必須將你關(guān)在柴房里直到查出真兇。”
小翠抬起淚眼斑斑的臉望著逸楓,“少爺,我被關(guān)在柴房無所謂,但是你一定得找出是誰那么狠心想害二少夫人,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來,這個打擊對她一定大。”
“我一定會找出那個兇手!币輻魑站o了拳頭,眼露怒火,咬牙切齒的恨恨的道。
不待小翠多說,逸楓自然比任何一個人都還想揪出那個人來,他期待那個孩子的程度不亞于倩汝,失去孩子,他的心也很痛。
倩汝每天都靜靜的坐在窗口邊,蒼白的臉上掛著哀傷的神情,她總是不言不語的望著窗外,有時候她會突然的流下淚來。
小翠讓逸楓關(guān)至柴房后,換了另一個丫環(huán)來照料她。
“二少夫人,該吃飯了。”
她面對倩汝的靜默不知該如何是好?“二少夫人,你多少吃一些嘛,否則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薄
倩汝突然回頭看她。
她嚇了跳,“二少夫人?”
“小翠呢?”
“小翠她讓少爺關(guān)進(jìn)柴房去了!彼諏(shí)說。
倩汝喃喃的說:“不關(guān)小翠的事,和她無關(guān)——”然后她嘆了口氣,又別過臉去看向窗外。
逸楓這幾天情緒也是一直處于低劣狀態(tài),他獨(dú)坐在大廳里,臉上有幾分憔悴!
小雙走進(jìn)大廳來,“少爺!薄
逸楓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問道:“有什么事嗎?小雙!彼恼Z氣顯得沮喪!
“我……我有一件事想跟少爺你說!
“是什么事?”
“是關(guān)于二少夫人流產(chǎn)的事——”
聞言,逸楓立刻著向小雙,“你說什么?”
小雙決定對逸楓說出,那天她看見春兒到廚房去在倩汝的藥里動了手腳的事,小雙一直在心里掙幾許久,她原本想不去理會的,倩汝被害而導(dǎo)致流產(chǎn)之事,正好可以消她長期來對倩汝的積怨,但是良心不斷的提醒她,最重要的是,她對倩汝的怨恨已經(jīng)日益減低。
“到底是誰?”逸楓激動的問。
“那天我正好經(jīng)過廚房窗口,我看見春兒偷偷摸摸的山懷中拿出一包類似藥粉的東西倒進(jìn)藥壺里,當(dāng)時找苦不知道她所倒的是打胎藥,所以我并不以為意,直到二少夫人發(fā)生流產(chǎn)的不幸事件,而小翠又被你關(guān)至柴房去,我才想通那天春兒所倒的藥粉是打胎藥。
得知真相后,他的胸膛急驟起伏,拳頭更是握得老緊,體內(nèi)的一股怒火奔騰著,然后他大步的跨出大廳。
倩汝流產(chǎn)的消息很快的也傳到鳳瑛的耳邊。
她坐在窗旁的椅子上,一邊刺著繡一邊對春兒說:
‘還以為佟倩汝在唐府多受人喜愛,沒想到竟然有人恨她恨得在她的藥里摻打胎藥,害她腹中的胎兒流排!
她的語氣中有一絲快意。
‘小姐,只要你高興就好!
鳳瑛對春兒的話深感疑惑,‘我高興就好?春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看見春兒眼中露出怯意,表情也很僵硬,開始感到事情的不對勁。
‘春兒,你……難道你……是你,是你做的?’
春兒默然的點(diǎn)頭,風(fēng)瑛手中的針線頓時滑落,她瞪圓了雙眸,雙手捂住了嘴,
春兒立刻跪到風(fēng)秒的跟前,‘小姐,我看你讓人如此踐踏,心里實(shí)在氣不過,所以——’
‘所以你便偷偷的將打胎藥放進(jìn)佟倩汝的藥里!春兒,你怎能如此糊涂,佟倩汝她所懷的是逸楓的骨肉,逸楓一定比任何人還要在乎那個孩子,萬一讓他知道是你做的,我也保不了你啊。’鳳瑛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春兒會做出如此沖動的事來。
突然她的房門被打開來,怒火中燒的逸楓站在門口,
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鳳瑛一見來人是逸楓,她立刻站了起來,春兒也由地面上站了起來,她懼怕的站在鳳瑛的身后。
逸楓一腳跨進(jìn)了門檻,筆直的站在她們的面前。
他看著鳳瑛的臉,心中的怒火逐漸高漲,他一個箭步?jīng)_向鳳瑛,伸出手來便往她的臉上甩過去。
鳳瑛整個人摔在地上。
春兒尖叫一聲,‘小姐!琶Χ紫氯シ鲎∷。
逸楓橫眉怒目的蹬著鳳瑛,‘你怎么如此狠心,倩汝是哪對不起你了,你覺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出來。’
鳳瑛拾起頭來,眼光直視著逸楓,眼中有淚,她的臉頰也泛紅了,‘不是我做的,隨你愛信不信!
逸楓屈身向前去揪著鳳瑛的衣襟,‘除了你之外,你的丫環(huán)會聽其他人的話嗎?她偷偷的到廚房去將打胎藥放進(jìn)藥壺里是為什么?難道是夫人你要喝的?你懷了別人的野種嗎?’
這是一個多大的指控,女人名節(jié)一向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而他卻如此的低毀她的清白。
‘姑爺,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她一點(diǎn)也沒有對不起你,是我——’
‘春兒!P瑛示意她別再說了,她由地上站起來。
鳳瑛瞪著他,此時只想將心中的積怨發(fā)泄出來,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為什么她必須平白的受到污辱跟指控,‘你憑什么來指控我,從我們成親以來,你關(guān)心過我?在乎過我嗎?’她諷刺的一笑,‘我們是夫妻嗎,相公?’然后她露出一個仇恨的眼神來,洞房之夜你棄我而去,將我獨(dú)自拋在新房里,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沒錯,后來你終于來了,但你卻只愿拿你冷硬的背對著我,今天你——我至尊天上的丈夫再度來到我的房間,不是溫暖的問候,而是憤懣的指控,難道你能給我的,永遠(yuǎn)是羞辱和指控嗎?”
逸楓搖搖頭,他的心感到一陣虛冷,“因?yàn)槲覀四愕男,所以你讓春兒在藥里下了打胎藥,一個妒婦的心竟是如此的殘忍,你輕易的扼殺了一個生命,只為向我報(bào)復(fù),我怎會娶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為妻呢?”逸楓轉(zhuǎn)身踩著踉蹌的步伐而去,他實(shí)在難以想像她竟然就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
鳳瑛兩眼淚港港地愣在原地。一個妒婦!不過才是幾日的光景,她已由一個嬌羞的待嫁姑娘變成一個妒婦。
春兒在這個時候大喊:“是我做的,沒人指使我,小姐根本不知情!
逸楓沒有回過身來,還是一樣拿他冷硬的背對著他們。
春兒繼續(xù)說著:“姑爺,這一切不關(guān)小姐的事,是我,全是我一個人自做主張,因?yàn)槲也粷M姑爺你這么對待我家小姐,所以我才會一時氣憤這么做,不是小姐指使我的。”
事到如今,逸楓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他只想和她撇得清清楚楚的,最好可以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她是你們趙家的丫環(huán),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你們趙家!他竟然如此區(qū)別她跟他之間。
鳳瑛僵硬的位原地,臉上雖然仍有殘留的淚痕,但她再也流不出淚來。
“小姐,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鳳瑛兩眼茫茫的瞪視前方,幽幽淡淡的對春兒說“你去佟倩汝的跟前向她賠罪,請求她的原諒吧!”
“小姐!”
“春兒,我已經(jīng)保不了你了,如果她不愿原諒你,那我只有將你送官查辦了!
“小姐,春兒情愿讓官府治罪!
“春兒,別意氣用事了,去吧,為你自己找活路,我這個主人已經(jīng)無能為力丁!
月兒的肇事者見光后,小翠便得以伸冤,她再度回到倩汝的身邊伺候她。
“倩汝,我嘴巴笨不會安慰人,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快點(diǎn)從悲傷中恢復(fù)過來,回復(fù)往日開朗的你!
倩汝像是若有所思的對著小翠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其實(shí)愛情是獨(dú)占的,為什么古時候的女人愿意忍受丈夫有其他的妻子?為什么一對不相愛的人有了婚約之后就一定得結(jié)合?悲劇,真是一個悲劇!
春兒來到了情妝的房間,她是來請求倩汝的原諒的。
小翠聽了敲門聲前來應(yīng)門,一見是害倩汝流產(chǎn)的春兒,小翠就像發(fā)了狂似的拖住春兒的脖子不放。
“你這個劊子手!
倩汝見狀立即沖向小翠拉開她,“小翠冷靜一點(diǎn),你殺了她也沒用啊,孩子并不會再回來了。”
小翠終于放開了春兒,她臉上布著淚痕的對倩汝說:“我那天如果不要離開廚房一步就好了,她就不會有機(jī)會去下毒了。”
倩汝也忍不住的哭了,她抱著小翠安慰她,“不關(guān)你的事!
春兒突然雙膝一曲跪在地面上,“二少夫人。我是來向你請罪的!
倩汝著著春兒問她,“春兒,你真的恨我如此深,恨到會殘害一個即將來到這世上的小生命?”她真不知自己可以讓一個人如此恨她,恨她到極。
她流露出后悔的表情,“二少夫人,我知道現(xiàn)在向你說對不起已經(jīng)于事無補(bǔ)了,但是我真的很為我的行為感到愧疚,我知道自己的不可原諒,我會自己去官府投案,以懲戒不可饒恕的罪行!薄
倩汝搖搖頭,“不用了,即使你去投案,也換不回我的孩子!薄
春兒盈著淚眼望著倩汝,“二少大人,如果你是春兒,您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每天看著自己的小姐愁容滿面,得不到丈夫的疼愛,姑爺他心里只有你,他只是將小姐娶進(jìn)門而已,他一點(diǎn)也不在乎她!
“所以你便將對逸楓的不滿發(fā)泄在一個未出世的胎兒身上?春兒,在這里最沒有錯的就是這個孩子,但你卻拿他來當(dāng)做你報(bào)復(fù)的對象!
春兒愧疚的低下頭去,“我——”
“你走吧,我如果是你,我會回去好好照顧她,除了如此之外,我也不曉得該怎么做!
春兒沒想到倩汝竟然不將她送官查辦,反而讓她好好的照顧小姐,“二少夫人—一”
“你走吧,我不將你送官并不表示我心里不恨你,不計(jì)較你曾做過的—切,只是永無止盡的報(bào)復(fù)并無濟(jì)于事。”倩汝轉(zhuǎn)過身去背對她。
春兒流下感激的淚水,這是她第一次誠心誠意的稱呼倩汝為二少夫人,“謝謝你,二少夫人。
倩汝在書房陪著逸楓看了好一陣子的書,其實(shí)她也無心看書,只有過她不想回房去睡覺。
倩汝放下手中的書本,拾起頭來看著逸楓,突然問他,‘你不陪你的妻子嗎?’
逸楓起先有點(diǎn)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不解的問道:
‘我現(xiàn)在不是在陪你嗎?’
倩汝笑了一下反問他,‘你只有一個妻子嗎?’
逸楓這才知道倩汝所指何人,他又問她‘你不喜歡我陪你嗎?’
請汝老實(shí)回答,‘我當(dāng)然希望你一直陪我!玖似饋碜叩酱翱诙⒅忸^。
她原以為逸楓娶了鳳瑛之后,會多了一個女人跟她一起分享逸楓的愛,但沒想到還是她一個人獨(dú)占了逸楓所有的愛,但是如此一來,更彰顯了鳳瑛的悲哀,無奈的悲哀。
逸楓看她突然沉默下來,他便走向她,站在她的身后問道:‘在想什么?’
倩汝望著一片黑茫茫的天空,接著將視線調(diào)到一處!日亮著燈火的房間,是鳳瑛的房間,她也還沒入睡,孤單的獨(dú)自在房間里,倩汝突然同情起她來,其實(shí)她很可憐。”
逸楓走到別處,無奈的說:“我試過了!
倩汝回過身來看他,“試過?”
“我知道我應(yīng)該好好的對她,可是我沒辦法。那天我進(jìn)了她的房間,看見她的人,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陌生,而她卻是我的妻子,倩汝,除了你之外,我沒法子去碰其它的女人,我可以給鳳瑛任何東西,頭銜、地位,但我沒辦法給她我的愛,我知道這對鳳瑛很殘酷,但是感情是沒辦法施舍的,不能說給就給的!币輻饕环嬲\的告白。
倩汝眼中充滿無限愛意的望著逸楓,朝他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然后向他伸開雙臂,能得到他如此濃烈的愛,她又有何求呢?
逸楓接受她的邀約,向前摟住了她。
倩汝和逸楓病臥在床上。倩汝問逸楓,“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逸楓頓了一下,然后盡量以輕松的語氣對她說:
“我們還年輕,以后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倩汝可以感覺他僵硬的身體,“其實(shí)你比我還盼望那個孩子的到來,你一定很失望、難過!辟蝗晗氲竭@幾天逸楓為了怕她過于傷心,都不敢在她面表現(xiàn)得很難過的樣子,還一直想辦法讓她解悶。
倩汝支起上半身將唇湊向他印上一吻,“你是一個好‘老公’。”
逸楓微皺眉頭,“什么老公?我很老嗎?”
倩汝伸出手去捏他的鼻子,“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
她知道他又會問為什么,她立刻接著說:“別問為什么!
逸楓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好,不問為什么!彪S即他的眼神露出一番意圖……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春兒站在鳳瑛的身邊勸著她。
鳳瑛沒有理會春兒,她依舊手捧著書卷,完全將自己埋人書本里頭,不去想任何事,對一個絕望的人來說,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夜已深,天氣微涼,鳳瑛咳了幾聲。
“小姐,你是不是受了風(fēng)寒?你一直咳嗽,還是早點(diǎn)歇息好了,明天我去請大夫來!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我看完這篇就會去休息了。”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
春兒走后,鳳瑛看了好久的書,外頭打更聲傳來,已是三更天了。終于,她疲憊的眼皮垂了下來,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翌日早晨,春兒來到鳳瑛的房間準(zhǔn)備服待她。
看見風(fēng)鳳瑛在桌子上睡覺,春兒搖搖頭的走向她,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接連好兒天,她都是看書看得很晚,然后便疲倦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姐,小姐。”她喚著鳳瑛。
但風(fēng)瑛卻毫無反應(yīng),春兒心慌了起來,手摸了鳳瑛的額頭一下,“哎呀,好燙。”
大夫來看過之后,“少夫人是受了風(fēng)寒,又終日郁郁寡歡積郁成憂,毫無食欲,因此身體日益虛弱。”
春兒擾心的問道:“那該怎么辦呢?大夫!
“我先開兒帖藥方,你每天煎給她喝,不過,我這藥方只能治她少夫人的風(fēng)寒而已,至于她的心病,就沒有辦法了,你們要想法于讓她解開心。憂郁之心結(jié),否則,時間一拖長,即使無病,病也無端而起了!
倩汝休息一陣子,在她身心狀況完全復(fù)原后,她恢復(fù)教下人們識字讀書。
她在學(xué)堂上發(fā)現(xiàn)了一位新生,看見她,倩汝不由得露出笑容來,她終于不再恨她了。
“我們今天又有一位新同學(xué),大家鼓掌歡迎小雙加入我們。”倩汝展開笑靨的看著小雙,小雙也回望著她,臉上也有笑容,這是倩汝第一次看見小雙對她笑。
倩汝走到小雙的身邊,對著小翠說:“小翠,小雙是新同學(xué),有很多字她不知道,你要幫著她一點(diǎn),知道嗎?”
“是!
“小雙,好好學(xué)習(xí),有什么不懂的,盡量發(fā)問。”
倩汝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看其他人練習(xí)的情形,小雙的聲音在她的背后響起,“謝謝你,二少夫人!
倩汝只是回頭對她眨個眼,便繼續(xù)巡視其他人的練習(xí)情形。小雙的—句謝謝已經(jīng)包含了許多,不用再多說其他。
倩汝和小翠兩人在花園里散步,正好瞧見春兒端著一碗藥,神色匆忙的往鳳瑛的房間去。
“春兒!辟蝗陠咀∷
春兒停下跑步,“二少夫人!
“你怎么端著藥?是誰生病了?”倩汝關(guān)心的詢問。
“是小姐——”說著春兒流下了淚來。
“是什么。亢車(yán)重嗎?”
“是染了風(fēng)寒,可是大夫說小姐的心病更嚴(yán)重,如果再不解開她的憂郁心結(jié),病可是會無端而起,而且還無藥可醫(yī)!
倩汝實(shí)在很同情鳳瑛,古代的女人視貞節(jié)如性命般的重要,即使面對一個無愛的婚姻,她們依舊只能死守著這個悲劇。
“春兒,好好照顧鳳瑛,有什么問題隨時來找我。”
“是的,二少夫人,那我給小姐端藥去了!
晚上,春兒服侍完鳳瑛,安頓好睡覺之后,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幾天她為了方便照顧鳳瑛,每晚都趴在鳳瑛房里的桌子上睡覺。
由于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料鳳瑛,春兒人累得睡得很沉,她的手往前一伸掃中了桌上的提燭臺,蠟燭掉落至地面,接著滾往屏風(fēng)旁,一下子屏風(fēng)著起火來了,但春兒依舊渾然未覺。
倩汝整晚輾轉(zhuǎn)難眠,想著她、鳳瑛和逸楓之間的問題,索性爬下床。
倩汝站在房里的窗口,自然的將目光調(diào)往鳳瑛的房間方向去,她房間的燈火還是亮的。
春兒告訴她鳳瑛生病了,她想去看看鳳瑛,于是她走出了房門,待她快到鳳瑛的房門口時,她才發(fā)覺鳳瑛的房間著火了,倩汝緊張的沖向鳳瑛的房間。
倩汝看見春地趴在桌面上不醒人事,而鳳瑛躺在床上。想必兩人已經(jīng)被煙嗆得失去知覺了。
“春兒,快醒醒啊——”倩汝不斷的推著她叫著她。
眼見火勢愈來愈大,春兒依舊叫不醒,真是急煞倩汝了,她依舊不死心的大力晃著春兒,直叫她,“春兒,你快醒醒啊——”
春兒終于醒過來,她還迷迷糊糊地望著倩汝,“二少夫人,你怎么會在這?”
“春兒,清醒一點(diǎn),著火了。”
當(dāng)春幾意識到自己身陷火海中,慌得抓著倩汝發(fā)攔,“二少……少夫人,我們該怎………么辦?”
“春兒,鎮(zhèn)定點(diǎn),快去扶起鳳瑛——”倩汝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此刻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門日,只剩右邊的窗口沒有火,“你扶著鳳瑛往那個窗口逃,快點(diǎn),火勢快蔓延過去了!”
倩汝和春兒合力抬起鳳瑛,讓鳳瑛靠在春兒的背上,鳳瑛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一人眼即看見倩汝,“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
春兒即喊著:“小姐,房間著火了——”
風(fēng)瑛聞言,才瞪著四周都是火海的房間,恐慌的抓緊著春兒的肩膀,“怎么辦?”
“春兒,快,快扶她爬出去,我?guī)湍!辟蝗赕?zhèn)定的指示著。
倩汝在春兒的身后幫忙技著鳳瑛,當(dāng)鳳瑛跟春兒跳下窗外時,房里的一個懸梁掉了下來,鳳瑛尖聲一叫,倩汝及時閃過,但現(xiàn)在她卻被困在房里面了,所有的出口都有火。
原本在睡夢中的逸楓被丫環(huán)的急促敲門聲給吵醒他一醒來發(fā)現(xiàn)倩汝早已不在身旁,但接下來的事令他沒有時間思考。
“少爺,少夫人的房間失火了!
逸楓聞言立刻穿上了衣服趕過去。
逸楓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鳳瑛在房門外,他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但當(dāng)他一到達(dá)時,鳳瑛即滿臉淚痕的沖向逸楓,她抓著他的衣服哭道:“她是為了救我們,才會——”
逸楓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有人在里面嗎?”
鳳瑛抽搐道:“倩……倩汝在里頭!
“什么!”逸楓立刻推開鳳瑛沖過去。
倩汝被濃煙嗆得人快失去知覺,此刻己倒在地上。
逸楓看見倩汝被困在火海之中,他慌張得像瘋了一般,直嚷著,“快去叫人來滅火啊!
“大家已經(jīng)上提水來了!
“不行,再拖下去倩汝就算沒被燒死,也會被煙給熏死的,我要進(jìn)去救她!
其他的人拉住逸楓,“少爺,火勢太大你不能進(jìn)去啊,太危險了!
“你們快放開我!币輻鬓彰膾暝,讓他眼睜睜的看倩汝在死亡邊緣徘徊,對他來說是一件殘酷的事。
終于,他扯開了眾人的手,奮不顧身的直往火海里沖。
大家齊聲的大叫,“少爺。”
逸楓一沖進(jìn)來,卻被木柱給打著,他大聲一喊,摔倒在地上,但他立刻站起來沖向倩汝。
他將倩汝抱在懷里直叫喚著她。
倩汝覺得自己好像聽見逸楓的聲音,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來,是逸楓,真的是他,不是在做夢,她以為她在臨死前見不著地的面了。
她看見他的額頭在流血,他受傷了。
倩汝伸出手去輕拂他的臉,這次真的要離開他了,她含情脈脈的凝望著逸楓,眼中自然的流下兩行淚,逸楓眼中也有淚,這個超級大男人主義的他為她流淚了。
倩汝已經(jīng)說不出聲音來了,她用唇形對他說“我愛你”,她知道他會明白的,她開始感到疲憊,最后她終于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