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宇一進辦公室就睇見桌上擺著一張辭呈,他疑惑地拿起一看,上面竟有著維琛的簽名。
他一驚,連忙沖進了維琛的辦公室里。
“這是怎么一回事?”
維琛抬起眼簾,無情無緒地回望著他。
“那是我的辭呈!彼卣f。
“我知道這是辭呈!”他神情激動地沖向她的桌旁,“為什么?”
他們明明發(fā)展的好好的,她為什么要辭職?是她知道他已經(jīng)在懷疑她,還是她的報復(fù)行動已經(jīng)告一段落?
維琛低下頭,語氣冷漠地說,“請你立刻登報徵人,因為我半個月后就要離職。”
“維琛,”他難以置信地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前兩天她不是還那么熱情的回應(yīng)著他嗎?怎么才兩天,她的態(tài)度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她沉默地埋頭處理文件,一點都不理會他的詢問。
“維琛,看著我!”他焦躁地吼道。
她文風(fēng)不動,泰然自若。
“該死!”高天宇懊惱非常,大手一掃就將桌上的文件全揮落在地……
“錢維琛,回答我的問題!”他怒吼著。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里已不見往昔的熱切。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她問。
“你……”他眉丘賁隆,“就算要分手,也該有理由!”
“分手?”她哼地一笑,“高先生,我是要跟你‘辭職’,不是‘分手’!
高天宇簡直不能相信這些話竟是由她嘴里吐出來的,“你在說什么?‘,他神情一沉,目光如炬地瞪視著她。
“我說這不叫‘分手’!闭f著,她冷然一笑,“男女間有情有愛才算是分手,我們只能說是結(jié)束關(guān)系罷了!
“不……”他不能接受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說辭,一定有什么原因——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你沒有說實話,快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維琛蹙眉冷笑一記,“真正的理由,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什么?”他陡地一震。
是了,她指的確實是“那件事”,她是來報復(fù)的,而如今……她成功了。
她……她確實徹底地?fù)艨逅、徹底地傷害他了?br />
“那件事,你不能算在我頭上!彼f。
聽見他提及“那件事”,維琛更是確定他其實早就知道她是錢欽洲的女兒。害得她爹地破產(chǎn)、占有了她……這一切全是在他的計畫當(dāng)中。
“高天宇,你是個小人。”她冷冷地說道,“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該有的職秉素養(yǎng),我恨不得今天就不要再來了!
聽見她說這些話,他心里真的非常難過。遠(yuǎn)達倒閉不是他的錯,別說當(dāng)初他根本不知道錢欽洲是她的爸爸,就算知道,以他在商業(yè)上的考量,他還是不會答應(yīng)注資遠(yuǎn)達的。
“維琛,你爸爸的公司倒閉不是我的錯。”他自認(rèn)十分坦蕩。
“你!”維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居然不認(rèn)帳?!你真是……”她氣到根本不知該說什么,罵什么。
他害她爹地的公司倒閉,還奪去了她的清白,更可惡的是,他欺騙了她的感情,偷走了她的心……像他這么可惡的人,居然還有臉在她面前說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你真骯臟!”話落,她抓起背包,憤怒地欲離開辦公室。
“不準(zhǔn)走!”高天宇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維琛猛回頭,憎惡地瞪視著他,“你憑什么?!”
“憑我愛你!彼麧饷家痪,神情痛苦地看著她,“而你不也愛我嗎?”
覷見他眼底的濃烈愛意,她心理不禁有了一瞬的迷惘。他愛她?如果他愛她,又怎么會用這么惡劣的手段來糟蹋她?
她迎上他如火炬般的眸子,“高天宇,我瞧不起你,打從心理瞧不起!”說罷,她恨恨地抽離了手,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高天宇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但就是因為他面無表情,更顯得陰驚嚇人。
維琛心理盡管有點驚懼,卻還是裝出一副無畏無懼的模樣。
“你是個外表光鮮亮麗,內(nèi)心卻丑惡可憎的人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朝他大罵著。
高天宇顫抖著聲線,“我是人渣?”在商言商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缺失或不妥,如果他有罪,那藉機接近他以達報復(fù)之目的的她又算什么?
在知道她的目的之后,他一直要自己相信她,甚至心中對她的愛意也絲毫未減,這樣的他做得還不夠?他試著當(dāng)好人、當(dāng)傻子,就是不愿意戳破她、失去她,而如今……她居然說他是人渣?
好,她要他當(dāng)人渣,那他就當(dāng)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他驀地捏住了她的膀子,發(fā)狠地將她往沙發(fā)上摔去。
“你說我是人渣?好……”他一邊扯松領(lǐng)帶,一邊解開褲頭,面露猙獰地說,“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渣!”
維琛驚恐地望著他,竟錯愕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澳恪恪彼雱、想逃,可是她發(fā)覺自己的雙腿發(fā)軟,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
高天宇猖怒瘋狂地朝她撲去,攫去了她的唇片;她及時咽下驚悸的尖叫,被動地睜大了眼睛看他。
他狂野的眸子里閃動著某種野性的、炙熱的、懊惱的、濃烈的火焰,而那火焰使她驚恐、使她心慌、使她緊張且束手無策。
“放開我!”她使出最大的力量嘶叫著。
高天宇沒有放開她,更沒有被她的嘶叫給怔住。
“你憑什么那么說我?你自己呢?”他捏著她的下巴,“你自己就夠光明磊落嗎?”
她疑怒地瞪著他,似乎還在思索著他的話。
她有什么不夠光明磊落?做了壞事的人又不是她!
“你少惡人先告狀!”說著,她恨恨地推開了他。
“你再敢碰我一次,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她指著他的鼻子痛罵,“我要教所有人都知道你高天宇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眉梢一揚,“你倒是說說看,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她氣極敗壞的霍地站起,“你害別人的公司倒閉,還騙我上床!”
他哼地冷笑,“我騙你上床?”他忽地掐著她的下巴,將臉欺近了她,“被騙上床的你不也挺快活的?”
“高天宇!”他的羞辱激怒了她,她揚起手,又想給他一巴掌。
這回,他沒讓她得逞,他抓住她的手腕,惱恨地說,“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動手,不然我會教你悔不當(dāng)初。”
維琛只覺得滿腹的委屈及不甘,她已經(jīng)愛上了他,真的愛上了他,可是現(xiàn)在……
她得到的居然是這種下場及結(jié)果!
他殘酷地將她玩弄于股掌之間,然后又無情地踐踏她、羞辱她……
她……她居然愚蠢的以為他對她曾經(jīng)真心!
抓起背包,她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也結(jié)束了她跟他短暫卻深刻的感情……不,也許真正動過情的人只有她。
聽見她關(guān)上門板的聲響傳來,高天宇才真的意識到他們兩人的感情真的完了。
感情了她對他有過感情嗎?
他縱聲狂笑,笑聲中卻充滿了悲涼凄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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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琛離開后,高天宇終日消沉,再也不見往昔的雄心壯志。
半個月來,他無心工作、無心事業(yè)、無心感情……他的人生仿佛一下子跌墜至萬劫不復(fù)的谷底,再也天法振作起來。
他原以為自己只是很愛她,但在她離去之后,他才驚覺到他不只是很愛她,而是不能沒有她。
他可以為了愛她而失去一切,他可以為她瘋狂,他可以不顧一切地為她犧牲,他可以……可是,他不能。
他是巨展未來總裁,是高文牧引以為傲的兒子,他不能被擊倒、不能懦弱低頭。
他從沒對不起她,在這段關(guān)系中,他可以問心無愧,可以大聲說話,因為他付出的是真愛、是真心。
“高先生!”他的女職員一臉慌張地跑進來,甚至連門都沒有敲。
他一回神,“什么事?”
“那位邱小姐來了。”女職員驚慌地說。
邱小姐?是維琛的繼母?她又來做什么?他和維琛的關(guān)系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門外已傳來了邱蘭子拔尖的聲音。
“我要見高天宇!”
邱蘭子肆無忌憚地沖進他的辦公室,一臉得意地睇著高天宇。
“你先出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高天宇泰然自若,不為所動。
“是!迸殕T應(yīng)聲退出辦公室,并順手關(guān)上了門。
邱蘭子大刺刺地在沙發(fā)上坐下,逕自從皮包里拿出了一疊照片。
“高先生,我今天來是跟你談一件事……”
高天宇冷哼一記,不予回應(yīng)。
“這是你和維琛出雙人對的親密照片,請你過目一下!鼻裉m子將照片推到他面前。
他覷了一眼,波瀾不興地問道:“你想做什么?”
邱蘭子陰陰地一笑,“高先生你是有頭有臉的人。而我們家的維琛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黃花大閨女,這件事若傳了出去,對你或?qū)S琛都不好,是不是?”
高天宇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邱蘭子有多么面目可憎,她是只老狐貍,一只操縱著小狐貍的老狐貍,弄不好,維琛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不耐地問,“有話直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她哼哼地笑著,“既然高先生你這么干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她伸出食指比了個一,“我們要一仟萬的遮羞費!
高天宇微微一愣,旋即猖狂地縱聲而笑;見他大笑,邱蘭于不禁一震。
“她值這個價錢嗎?”他無情而傷人地問道。
然而,他清楚的知道,他沒傷到任何人,因為傷得最深、最重的人就是他。
見他不受威脅,邱蘭子不覺慌了起來。一仟萬是她自己胡亂提的價錢,她原本以為高天宇這么有錢,絕對會眉頭不皺一下的就答應(yīng),沒想到“她跟我是你情我愿,你跟我要什么遮羞費?”高天宇站了起來,冷冷地睇著邱蘭子,“你們真是一丘之貉!”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
他逕自走向門口,打開了門,“不送。”他撇起唇角,似笑非笑。
邱蘭子抓起皮包,氣呼呼地沖了過來,“高天宇,你后悔的!”
他一臉沉靜,不慍不惱地睇著她。
邱蘭子哼了一聲,“等八個月后,維琛把你的孩子生下來,我們再來談吧!”說罷,她甩頭就要離開。
“你說什么?!”他陡地一震,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觀見高天字眼底的驚愕及震撼,邱蘭子忍不住竊笑著。這是她最后的一招,成或敗都只看這一局了。
她沉下臉,“維琛懷了你的孩子,一個多月了。”
“什么?”他震驚,但也懷疑。
她哼地一笑,“你不信也沒關(guān)系,等孩子生下來驗了DNA,到時誰也賴不掉!
這種事是經(jīng)不起檢驗的,他相信邱蘭子絕不敢拿這種事來欺騙他。
這樣說……維琛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肉?
“她在哪里?我要見她!”他眼腈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c“她不會見你的!鼻裉m子見此招奏效,不禁猖狂起來。
“她不見我,我去找她!”他說。
她好整以暇地一笑,“你以為她還會住在原來的地方等你去找她?”其實維琛一直沒離開過她住的地方,邱蘭子只是在唬他。
“高先生,”她從皮包里抽出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電話,無論你有什么決定,隨時都可以找我!痹捖,她將名片塞進他口袋里。
睇了他最后一眼,她信步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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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宇坐在他父親高文牧及母親鄭麗卿面前,神情有點黯然。
他大概知道他父親今天找他來是為了什么事,但他還是決定等他父親先開口。
高文牧凝睇著他,不知在忖度著什么。
許久,他開了口!澳愫退窃趺匆换厥?”
高天宇抬起眼正視著他,“聽說她懷孕了!
高文牧眉頭一皺,神情有點懊惱。
“天宇,是你的嗎?”福態(tài)且貴氣的鄭麗卿緊張地問道。
“嗯!彼c頭:“如果她真懷了孕,那肯定是我的!
鄭麗卿微蹙眉心,“既然是你的,你就要負(fù)起責(zé)任……”高家雖然有錢有勢,但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不落人口實。
“沒錯。”高文牧亦附和著妻子的話!八紤蚜四愕暮⒆樱阍趺捶炊屗x開了公司?”
事情到了這一步田地,高天宇認(rèn)為他應(yīng)該將事情的始末告知父母親。
“是她自己走的!
“為什么?”高文牧微愕。
他沉沉一嘆,欲言又止,“爸爸還記得幾個月前宣布倒閉的遠(yuǎn)達嗎?”
高文牧想了一下,恍然地答道:“當(dāng)然記得,就是要求巨展注資的那家公司嘛!”
“沒錯……”他神情黯淡地說,“她是遠(yuǎn)達錢欽洲的女兒,她進公司來就是為了報復(fù)我當(dāng)初未對他父親伸出援手。”
高文牧一震,“在商言商,這事怎能算在你頭上?”
“她可不這么認(rèn)為……”他垂下臉,眼里溢滿悵憾。
“如果她只是為了報復(fù),為什么還讓自己懷了孕?”鄭麗卿感到疑惑地問道,“她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這才是她報復(fù)的開始——”高天宇幽惻地苦笑著。
鄭麗卿還未聽出端倪,但高文牧卻已覺察到蹊蹺。
“她用孩子向你勒索?”高文牧畢意見過世面,這種事逃不過他的眼睛及敏銳的洞察力。
高天宇點點頭,“她繼母要求一仟萬的遮羞費!
“一仟萬?”高文牧一笑,“高家的骨肉才值一仟萬?”說著,他不知暗自思索著什么,須臾又問道:“你找她談過嗎?”
高天宇搖搖頭,“她繼母說她已經(jīng)搬走了!
“她繼母說?”高文牧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由她繼母在中間周旋?”
“嗯!彼c頭。
高文牧沉吟片刻,意味深長地睇著高天宇,“天宇,你喜歡那位錢小姐嗎?”
他有點慚愧地點頭。
“即使她接近你是別有居心?”高文牧又問。
“如果她肯回來,我還是愿意接納她!彼闳坏鼗卮。
高文牧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去找她!
“爸爸?”
“找她問個清楚,別這么不明不白地就放棄了!备呶哪聊﹃掳,“也許這其中有著什么誤會也說不定……”
鄭麗卿一怔,“文牧,你是說……”
“我相信愿意無條件幫助別人的人應(yīng)該不會是壞人。”他淡淡一笑。
其實從高天宇口中得知維琛之前是在他們家的醫(yī)院里擔(dān)任義工后,他就暗地里到醫(yī)院去明查暗訪了一番;據(jù)護士長說,她是一個極具善心的女孩,既出錢又出力,有時一些連護士都不愿做的瑣事,她也欣然接手。
像這樣善良的女孩,他相信她絕不會做出什么昧著良心的事。
“爸爸,您贊同我再去找她?”高天宇訝異不已。
高文牧慈祥地笑著,“天宇,”他拍拍高天宇的肩膀,說道:“不管你要的是什么,都要自己想辦法去爭取,明白吧?”
高天宇微頓,旋即一頷首!拔抑懒。”
他父親說得沒錯,既然他心里還是忘不了維琛,那么他就要想辦法去挽回她,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便宣告放棄,他不能就這么放手!
這是高天宇與維琛分開后,第一次回到她的住處樓下。她真的搬走了嗎?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聯(lián)系?‘“你好……”他不確定地走向守衛(wèi)室。
守衛(wèi)一見到他,立刻熟絡(luò)地寒喧,“高先生?很久不見你了,你找錢小姐嗎?”
他微愣,“她……還在?”
守衛(wèi)蹙了蹙眉頭,笑道:“她當(dāng)然在,不過她去上班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闭f著,他翻腕一看,“你坐一下,她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
“我上去等她!敝谰S琛還住在這里,他不禁有點驚喜。
守衛(wèi)一笑,“噢,好吧!”
高天宇轉(zhuǎn)身步向電梯,開始思忖著待會兒見到維琛時該說什么話。他不能動氣、不能大聲、不能板起臉孔、不能……他決定要耐心、溫和地跟她談?wù)劇?br />
他倚門而立,不知不覺已經(jīng)抽了幾根煙:他將香煙捺熄在門口鞋柜上的煙灰缸里,心里又翻騰著過去的種種。
這個煙灰缸是維琛特別為抽煙的他準(zhǔn)備的,她怕煙味,但也尊重他抽煙的自由。她總說抽菸沒好處,說她見過鼻咽癌患者那受盡病痛折騰的模樣,說她不希望他也變成那樣,說她……盡管她不贊同他抽煙,卻還是為他準(zhǔn)備了菸灰虹。
這就是她,就是深深迷惑著他的她。
為什么和他分開后,她還留著這煙灰缸?
難道說她還念著他?還希望有一天他能再使用這個煙灰缸?還是……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使用這煙灰缸的人?
正沉陷在回憶里的同時,跟前的電梯門突然開了。
二十天未見的維琛緩緩地從電梯里步出,她一臉倦容,看來不似以前有精神。
“維琛!彼p聲一喚。
維琛一震,驚愕萬分地望著他。
“你來做什么?”雖然她是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離開了他,但她無法否認(rèn)自己其實還愛著他。
這是她一直不愿承認(rèn)的事情,卻也是不容否定的事實。
“我們談?wù)劊脝?”他語氣平穩(wěn)地說。
她眉梢一挑,決絕地拒絕他,“我們沒什么好談!”
“你找到工作了?”為了多跟她聊兩句,也為了緩和她激動的情緒,他試著跟她談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不工作哪來的生活費?”她依舊冷漠地對待他。
高天宇不急不氣,因為他今天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來制造問題的。
“在哪上班?”他關(guān)心的問著。
“關(guān)你什么事?”她沖動地脫口詰問著:“難道除了害我爹地的公司倒閉外,你還想害我沒工作?”
他試著捺下性子,但她的話著實侮辱到他的人格;他濃眉一擰,眉心處疊出了幾道皺褶。
“我在你心目中,真是那么卑劣的人?”
“難道不是?”想起她爹地的公司因為他卑劣的手段而倒閉,她就再也忍不住滿腹的怒火,“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高天宇的眉心越擰越緊,連唇角都因極度的懊惱而顫抖著。
“你對我真的連一點情分都不剩?”他問。
她頓了一下,猛地抬起眼簾瞪著他,“對!”
“既然你對我已經(jīng)沒了感情,為什么還留著這煙灰缸?”他痛苦地冷笑著:“你還等著我來?”
她一怔,旋即面紅耳赤、一臉惶惑地否認(rèn):“我……我只是忘了丟。”
“噢?”不知怎地,他心里突然一松。
幸好她是說忘了丟,而不是有另一個人在用。
多跟他說一句,甚至多看他一眼,維琛都會覺得自己幾乎要投向他的懷抱了。
她知道自己還愛他、需要他、期待他……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因為他是害她爹地淪入泥沼里的罪魁禍?zhǔn);如果她因為自己的小情小愛而選擇他,那無非就是背叛了她最敬愛的父親。
她不能,絕對不能!
掠過他,她迅速地拿出鑰匙開門;高天宇伸出手,一把抽走了她的大門鑰匙。
“還給我!”維琛對著他大叫。
“不給!”他迎上她心慌的脖子,“除非你肯跟我好好談一談!
她秀眉一橫,氣呼呼地對他喊道:“我們沒什么好淡!”話落,她沖上前去跟他搶著鑰匙。
面對著高出她一個頭的高天宇,她可一點都不示弱;她一心想從他手中搶回鑰匙,卻絲毫未覺自己正站在樓梯口。
“!”驀地腳下一個踩空,她整個人向后仰去。
“維。 备咛煊钜姞睿裁炊碱櫜涣说木腿ソ铀。他緊緊地抱住她,以自己強健的身軀保護著她柔弱的身子。
當(dāng)兩人同時摔落在樓梯下,他忍不住悶哼一記。
維琛抬起頭,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他眉心緊擰,薄汗微沁,看來是摔得不輕。
“你……沒事吧?”他望著懷中的她,眼底充滿關(guān)懷及愛意。
她愣了愣,一臉余悸猶存的模樣。
高天宇勉強地想要站起來,無奈他背疼得直冒冷汗。
看見他神情痛苦,維琛這才回過神來。
“很疼嗎?”她緊張地詢問著。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比不上失去你的疼。”
聽著,維琛不覺眼眶一濕,“你……”在這種情況下,再怎么鐵石心腸的人都不得不心軟,更何況……她從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只要能保護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彼嬲\的說。
維琛一怔!笆裁?”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他在說什么?她……她什么時候有了孩子?
見她一臉驚愕,高天宇不覺疑竇地開口問她:“你不是懷了身孕?”
“誰……誰懷了身孕?!”她羞郝地嚷了起來。
這會兒連高天宇也給搞糊涂了,“是你繼母說的……”
“咦?”她小媽又搞了什么?難道……
高天宇暗忖了片刻,“看來我們都被擺了一道!痹捖洌蝗恍α似饋,但那笑意卻有種高深莫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