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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金敗家女 第四章
作者:黑田萌
   
  一大早,高天宇就因?yàn)榫S琛的無故缺席而在辦公室大發(fā)脾氣。

  “喂?”他毫不考慮也根本不能等待地?fù)芰送娫捊o她,但顯然地,她好像還在“夢周公”。

  “喂……”維琛翻了十身,有氣沒力地應(yīng)道。

  “你在做什么?”一聽見她那“奄奄一息”的聲音,他立刻質(zhì)問著:“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她揉揉眼睛,觀了鬧鐘一記,“九點(diǎn)……”

  “那你還不來上班!”

  維琛好整以暇地打了個呵欠,“上班?我辭職了。”

  “什么?”高天宇差點(diǎn)七竅生煙、七孔流血地狂吼:“誰準(zhǔn)你辭職了?”

  “本小姐自己批準(zhǔn)的!彼叩匾宦。

  難道在發(fā)生昨晚那種事后,他還認(rèn)為她會去上班,會去坐在他辦公室里“自投羅網(wǎng)”?

  高天宇大概已經(jīng)知道她為什么不來上班了。他沉下氣,深深地深呼吸……

  “馬上來上班。”他命令似的說。

  “作夢!”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他明白她吃軟不吃硬,于是捺著性子說:“先回來上班,你若是要辭職也應(yīng)該半個月前通知,現(xiàn)在……”

  “高天宇!”她近乎霸道地打斷了他,“我想外面一定有一票年輕漂亮的女孩排隊等著當(dāng)你的秘書,所以別來煩我!”

  “我只要最好的!”他不加思索地回她,“我不退而求其次,也不濫竽充數(shù)。”

  最好的?聽他這么說,她還真有點(diǎn)飄飄欲仙……不過旋即,一條自覺神經(jīng)繩索拉回了她。

  這種男人的話你都信?你這個大笨蛋!她在心理罵著自己。

  “維琛,”他放軟聲調(diào),改采懷柔手段,“如果你是因?yàn)樽蛱斓氖虑槎鷼,我愿意向你道歉!?br />
  “愿意?”她聲線一揚(yáng),“是‘應(yīng)該’跟我道歉吧?”說“愿意”好像有點(diǎn)迫不得已的味道。

  “是,”當(dāng)下只要能先將她“哄”回來,他什么都肯犧牲,“對,我應(yīng)該跟你道歉,不過……”

  她驚覺地,“還有‘不過’?”

  他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昨天我之所以那么失控,全是因?yàn)槟銓?shí)在太教人迷惑了……”

  

“別灌我迷湯,我……我沒那么容易受騙!”她的聲線因?yàn)樾奶摱⑽㈩澏吨?br />
  高天宇從她的話聲中觀出了她的動搖,他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些迷茫了。

  “我沒有騙你的意思,總之你先回來上班,OK?”

  說辭職就辭職的確是有點(diǎn)過分,何況不上班,難道她要喝西北風(fēng)?

  算了,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吃了。

  “我今天遲到,你不會扣我薪水吧?”

  他失聲一笑,“不會,你快點(diǎn)來就是了!痹捖,他擱下了話筒。

  唉……他往椅背上一靠,發(fā)出了一記耐人尋味的輕嘆。

  高天宇,你終于發(fā)現(xiàn)比做生意更有趣、更刺激的東西了……他暗自忖著。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自從錢欽洲宣告破產(chǎn)后,邱蘭子就帶著國中一年級的兒子離開了家里;雖然出來時,她從錢欽洲那兒挖了不少錢,但因?yàn)樗缂簱]霍成性,再加上兒子的教育費(fèi)及生活上的瑣碎花用,她的荷包不多久就“扁”了。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到事態(tài)嚴(yán)重時,她開始煩惱著她根本看不見,也從來不會正視的“未來”。

  仰仗著自己舌燦蓮花、頗具姿色,她開始了她的保險事業(yè);倚賴以前打牌時所建立起來的人脈拉保險,她倒還餓不死。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她卻無法再像從前那般過著極盡奢華的日子了。

  剛和一個陳太太介紹的客人吃完飯出來,她就在飯店門口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敗家女?”離開錢欽洲后,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維琛。

  維琛陪高天宇來談公事,也恰巧剛談完。不過,她并未發(fā)現(xiàn)邱蘭子的存在。

  見維琛身穿名牌,坐著豪華轎車,身邊又有一個年輕英俊且看起來相當(dāng)多金的男人,她不禁氣惱得咬牙切齒。

  錢欽洲破產(chǎn)后,她不但要帶著兒子討生活,還要出來應(yīng)酬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戶,而那個從來就什么事都不用做的錢丫頭,居然還繼續(xù)過著那種人人稱羨的生活?

  “氣死我了!”她一跺腳,鞋根喀地一聲十分響亮。

  不過話說回來,維琛身邊的男人會是誰呢?想著,她又回到了飯店里向柜臺人員詢問。

  “小姐,剛才不是有個很帥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姐走出去嗎?”她一臉興致地詢問著,“他是誰?”

  柜臺小姐忖了一下,“噢——那是巨展集團(tuán)的高先生!

  “巨展集團(tuán)?”錢欽洲曾提過巨展不肯注資遠(yuǎn)逢之事,所以她對這個名字還不算陌生!八诰拚棺鍪裁吹?”

  柜臺小姐蹙眉一笑,“做什么?他是巨展的少東,也是巨展的副總裁!

  邱蘭子張口結(jié)舌,久久講不出話來。

  巨展的少東?那丫頭居然能碰上那種如天邊星般高不可攀的男人?這是什么世界,竟然所有好事都被她給碰上了?

  可惡!她一定要破壞那丫頭的好事,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衰大家一起衰,沒理由讓那丫頭一直順順利利,平穩(wěn)快活!

  因?yàn)樘幚砉,高天宇忙得幾乎忘了要吃飯;待他發(fā)覺,已經(jīng)是午后一點(diǎn)多了。

  他抬起眼,維琛的辦公室門還關(guān)著。難道這小姐也沒去吃中飯?想著,他便起身走向了她的辦公室。

  打開門,他發(fā)現(xiàn)她正埋頭吃著泡面。

  “你……干嘛?”他有點(diǎn)吃驚地看著她。

  “吃面!彼卮鸬美硭(dāng)然。

  “我知道你在吃面,不過……”他蹙起眉心,“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躲在這里吃泡面?”

  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湯,“我沒錢啦!”

  “前天才剛發(fā)薪水,你現(xiàn)在就沒錢了?”他難以置信地問。

  “前天下班時,我在路上看見一個被車撞的拾荒老婆婆,她受了傷好可憐,而且家里還有一個中風(fēng)多年的丈夫和弱智的女兒,我不忍心,所以就把四分之三的薪水都給她了……”說著,她一臉認(rèn)真地望著高天宇,“對了,我可不可以預(yù)支薪水?”

  高天宇怔望著她,一臉已經(jīng)“快不行了”的表情;四分之三的薪水?

  她是真的太善良還是沒腦袋?

  他向前探探她的額頭,若有其事地問道:“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什么啦?”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才發(fā)燒咧!”她是做善事耶!他不夸她兩句就算了,竟然還揶揄她!

  他啼笑皆非地睇著她,“如果你沒發(fā)燒,那一定就是你媽媽沒幫你生腦子。”

  “什么?”她像受到刺激的刺猬般張牙舞爪地豎起尖刺,“你媽才沒幫你生腦袋呢!”

  見她一臉氣憤,高天宇忍不住地又是一笑。

  “你這種人還真是人間少見!彼钦嫘墓ЬS她。

  “你到底給不給我預(yù)支?”她知道才剛發(fā)完薪水是不可能讓她預(yù)支的,不過她缺錢缺得兇,不給她預(yù)支,她就繳不出水電費(fèi)及管理費(fèi)了。

  “跟我出來!备咛煊钚碜叱鏊霓k公室,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拿出支票本,他很快地簽了兩張支票。他將支票遞給一瞼迷惑的她,“一張是你的,一張捐給你說的那個可憐的老婆婆!

  維琛怔怔地望著他,一時沒了該有的反應(yīng)。高天宇把支票往她口袋一塞,唇邊勾起了一記性感迷人的微笑。

  “以后要捐錢,請你來找我,我會幫你捐的!彼终J(rèn)真地說。

  維琛瞠目結(jié)舌地,“為……為什么?”

  他凝視著她,眼底跳動著晃眼的愛火,“因?yàn)槲蚁氘?dāng)你的‘新金主’!

  她瞪大了眼睛,一瞼驚惶失措地望著他。“你……你說什么?”

  “我可以當(dāng)你的金主,永遠(yuǎn)的金主!痹捖洌话褜⑺龘锶霊牙。

  當(dāng)他低下頭,維琛立刻警覺地抬起了手。

  “慢……慢著……”她將手掌橫阻在她的唇與他的唇之間。

  “你不愿意?”他微蹙濃眉,有點(diǎn)懊惱。

  她眨眨眼睛,似乎還有點(diǎn)回不過神來。她并不真正討厭他,除了自大傲慢、我行我素外,其實(shí)他有很多迷人特質(zhì)的……

  只是……他要當(dāng)她的金主,不就代表他想“包養(yǎng)”她?如果他想包養(yǎng)她,那就表示他只是想用金錢交換她的身體,而不是因?yàn)樗麑λ懈星椤?br />
  不,她就是再窮、再悲慘,都不可能出賣身體、出賣靈魂的去換取金錢的援助;她可以變窮、可以一無所有,就是不能墮落!

  “不,我不要。”她迎上他熾熱的目光,無畏無懼且不容侵犯地。

  高天宇的眉心越擰越緊,神情也越來越陰沉嚇人。

  不要?她寧可讓老家伙包養(yǎng),卻不愿接受他的愛慕?他究竟是哪一點(diǎn)比不上她之前的老情人!?

  “你不會有戀父情結(jié)吧?”他沉聲問道。

  她不解地望著他。戀父情結(jié)?她是很喜歡她爹地,不過那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戀父情結(jié)吧?女兒喜歡爸爸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何況她爹地還是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呢!

  她揚(yáng)揚(yáng)眉梢,“是又怎樣?”說著,她又掙扎著想掙脫他的雙臂。

  高天宇一點(diǎn)也沒有松開她的意思,反而將她箍得更緊、勒得更牢。

  “放開,你弄疼我了!”她生氣地瞠瞪著他。

  他眉心一揪,霸氣地箍緊她,“不放!

  他自覺已經(jīng)不是個沖動易怒的十八歲小伙子,但自從遇見維琛,他的智商好像突然掉到五十一樣。

  此際,他以胳臂緊鎖住她,然后死盯著她。他的眼底燃燒著火焰,他的聲線低沉而沙。骸拔医^不放過你!”

  抓開她的手,他俯下頭去,緊緊地吻住了她。他的唇片帶著燒的熱力,而她的卻柔軟而清涼,像早晨帶著露水的花瓣。

  他身體里、血管中、胸腔內(nèi)都奔騰著熱流,那是他對她的渴望,也是最原始、最純粹的男性欲望。

  維琛驚悸地瞠瞪著雙眼,兩腿不自覺地發(fā)麻顫抖;這真是好恐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燃燒起來了……

  他的唇瓣就像是火苗般焚燒著她的身心,他讓她的腦子渾渾沌沌,他讓她完全不能思考,他讓她幾乎就要窒息……

  “唔!”在她的抗拒中,他突然將那靈活的舌探入她口中。

  她難掩驚羞,拼命用手肘去橫擋他的胸膛。

  他猛地拉開她的手肘,將她的上半身緊緊地壓向自己,當(dāng)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緊貼著她起伏急促的胸脯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來。

  只不過,她的尖叫并沒真正地發(fā)出來,因?yàn)樗麑⑺募饨屑翱棺h全封死在她嘴里……

  她失神地睬著他,開始生澀而不明顯地回應(yīng)著他舌尖的需索……

  他先是有點(diǎn)訝異,隨即歡喜地更加深入。一陣舌尖糾纏后,他退出了她的口,凝睇著懷中恍神迷亂的她。

  維琛仿若掉魂似的望著他,濕潤的唇片及迷離的眼眸,像是在邀請著他繼續(xù)下去。

  “維琛,”他端住她柔嫩的臉龐,深情地凝睇著她,“從沒有任何女人像你這樣吸引著我,從來沒有……”

  他低啞的聲線像擁有催眠魔力般地迷惑著她,“我不管過去的你是怎樣,我只要現(xiàn)在和未來的你……”話落,他重新印上了她溫暖的唇瓣。

  他深吻著她,并一步步地將她推向她的辦公室里。

  一進(jìn)到她的辦公室里,維琛似乎回神了一些;她警覺到事情有點(diǎn)一發(fā)不可收拾,但又不夠堅定地去拒絕他……

  “不……”她微微犁蹙著眉頭。

  高天宇帶上了門,露出了他致命的微笑。“其他男人所不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睘榱说玫较胍呐,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維琛困惑地望著他,“我……我還……”她愛他嗎?她可以將身子獻(xiàn)給他嗎?如果她對他的情感還不到可以獻(xiàn)身的地步,那他怎么可以這么快地就占有她的身軀?

  “噓……”他以指尖輕點(diǎn)著她激動的唇片,“閉上眼睛,我的善心小天使……”

  當(dāng)?shù)卦俣扔H吻她,她的腦袋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被掏空了。她不能思考,因?yàn)樗哪X子在那一剎那間已然開始焚燒起來——“呃!不……”盡管已經(jīng)意亂情迷,維琛還是本能地阻止著他。

  他五指一張、整個掌心輕覆在她的額頭上,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下移,滑過她的眉心、鼻尖、唇片、咽喉、胸前……終于,他的掌心停在她衣襟敞開之處。

  她倒抽了一口氣,全身寒毛直豎。

  “你都是這么伺候男人的!”因?yàn)橥蝗槐粷擦艘簧砝渌,他懊惱得說出了重話。

  他知道這句話并不恰當(dāng),但正氣頭上,誰還會逐字逐句地去考慮恰不恰當(dāng)?

  “你……你說什么?”她氣恨地瞪著他。

  他冷哼一記,“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痹捖,他扎好衣擺,拉上拉鏈,懊惱而憤怒地睇著她。

  她一再的拒絕,在他眼里已然成了最可恨的戲弄。他決定不再碰她,他決定不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伺候”這個字眼聽在維琛耳里不只刺耳,而且還極度傷人。他把她當(dāng)什么?男人的玩具?

  原來他是抱持著那種姑且試試的心態(tài)對她做這種事,原來他本來就打定她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原來……原來他是個那么可惡、可恨的渾帳!

  “你可惡!”扣上扣子,拉下裙擺,她又窘又氣地大叫。

  剛剛還對她情話綿綿,現(xiàn)在一翻臉居然是惡言相向。

  “彼此!彼淅涞赜U著她。

  他氣極了她一再地挑戰(zhàn)他的耐性,也氣她給他希望,又奪走他的希望。

  “你不也是玩玩的?”因?yàn)闅獐偭耍麕缀蹩烧f是口不擇言了。

  維琛難以置信地瞪視著他,“你……”為了不讓眼眶中飽蓄的淚水涌出,她死命地咬住嘴唇。

  一跺腳,她羞憤得欲奪門而出。

  “慢著!”他沉聲一喝,拎起擱在一旁的她的內(nèi)褲,“先把你的內(nèi)褲穿上吧!”

  她既惱恨又羞赧地望著他拎在手上的內(nèi)褲,不覺有幾秒鐘的遲疑。

  高天宇冷峻地一笑,近乎冷漠絕情地揶揄,“還是你習(xí)慣不穿內(nèi)褲?”

  聽見他再一次羞辱自己,維琛再也忍不住地進(jìn)出眼淚來。

  她沖上前去罵了句,“去死啦!”便從他手里奪下內(nèi)褲,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

  須臾,他聽見她狠狠慣上門板的聲響……

  那憤怒的聲響砰地一聲教他心上一震,也教他稍微地回過了神。

  該死!他暗暗咒罵一聲。

  他剛才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怎能那么羞辱她,他有什么資格那么傷害她?

  “可惡!”他猛地一拳腿向墻壁,懊悔得連疼都渾然不覺。

  整個下午,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fā)里發(fā)怔,什么公文都沒批,什么客戶都不見。

  “高先生?”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試探的聲音。

  “什么事?”他不耐且不悅地問道。

  “有位邱小姐來找你,她說……”

  “找誰都不見!彼夹囊痪。斬釘截鐵地喝道。什么邱小姐?他現(xiàn)在根本沒心情理會任何女人。

  “可是……她說她是錢小姐的媽媽……”

  錢小姐的媽媽?他心頭一震,維琛的母親找上門來?

  “高先生,你見不見?”門外的女職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詢問。

  見,當(dāng)然見!

  “請她進(jìn)來!彼f。

  要了解維琛,他或許可以從她媽媽那里著手,只是……維琛的媽媽為什么突然在這時候出現(xiàn)?

  共事近兩個月,他從來沒聽維琛提過她的家人,而且她看起來又像是離家在外獨(dú)居很久了;如果她是那種從不跟家人聯(lián)絡(luò)的人,她媽媽又怎么知道找上這里來?

  就在他滿腹疑竇之時,門外傳來了幾記輕巧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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