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凱薩琳女子學(xué)院”位于本城近郊一處清靜的山間。
她門墻高筑,樹影扶疏;她宏偉華麗,遺世獨立于紅塵之間;她睥睨自傲,一如它給人的印象——高不可攀。
本城的富豪巨賈無一不視將女兒送入圣凱薩琳學(xué)院為至高無上的榮耀。原因無他,只因她是貴族學(xué)校中的貴族。
要進(jìn)這所學(xué)府不是有錢就行了,它自有一套篩選學(xué)生的標(biāo)準(zhǔn)。除了要家世好、頭腦好,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容貌要構(gòu)得上標(biāo)準(zhǔn)。
圣凱薩琳的女孩不僅要懂政治、商業(yè)、文學(xué)、藝術(shù)、美學(xué),就連體育項目,諸如:高爾夫、游泳、網(wǎng)球都得精通。她教育的不是一般事務(wù)性人才,而是將來企業(yè)的接班人,或是豪門的女主人。
在這個頂級學(xué)府之中,人才濟(jì)濟(jì),各有來頭,誰也不服誰。暗中較勁的是家世、是背景、是才學(xué),更是美貌……
開學(xué)三個月后,圣凱薩琳女子學(xué)院的室內(nèi)泳池畔,一群二年級的女孩們游完泳,正在聊天……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新生有幾個蠻特別的喲……”
“有一位叫錢維琛的,聽說她有個外號叫有求必應(yīng),不管是誰,只要開口請她幫忙,她都會幫。”
“真有這種爛好人?那我們?nèi)ジ桢X看看!”一名女孩戲謔的提議。
“你少欺負(fù)人家了!”
“對了!還有個冰山美人!
“你是說宋涵伊嗎?”一個女孩接口!叭思叶颊f她很高傲,狂的不得了!
“我看她是有自閉癥吧!”有人尖酸的說。
“你們別這么說人家嘛,聽說她爸媽分居很多年,最近鬧離婚……”旁邊的女孩馬上提供八卦。
“說到新生,這學(xué)期的新生考試不是已經(jīng)考完了嗎?”
“怎么?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是……只是聽學(xué)姐說,今天在教務(wù)處里頭有一個特例生,還由父親陪同來參加考試——”
“真的嗎?”
“聽說那個人的父親可是大有來頭耶!”
“要比爸爸,我們哪個人的爸爸不厲害?”
“不一樣啊,她爸爸可是杜英豪耶!”
“喔……”這下所有人都靜默了,畢竟在爸爸的世界里還是有等級之分的。
“啊,你們瞧!那個人是誰。俊币粋興奮的尖叫聲響起。
不只是那群女孩,事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籃球場上一個昂揚(yáng)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個高挑的女子,短發(fā)貼在頭上,一身中性打扮,陽光和她身上閃亮的汗珠,幾乎奪去所有人的呼吸。
“那……那是誰?”女孩的口水簡直要滴滿地了。
“那是章璽郡!”有人難掩崇慕的接口,“你們不知道嗎?她才進(jìn)我們學(xué)校,就已經(jīng)有一個私人親衛(wèi)隊了!
“啊……這么帥的人,也難怪……”這下終于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磥恚羞@些個不尋常的女孩,今年的凱薩琳學(xué)院會很精彩!她們各自又會發(fā)生什么不尋常的故事?嗯……令人期待……
躺在那張剛DIY完成的拼花床單上,維琛一邊吃著7—ELEVEN的爆米花,一邊淚潸潸地看著新聞報導(dǎo)。
“真沒良心……”看見新聞中遭養(yǎng)子惡意遺棄的侏儒夫婦,她聲淚俱下地痛斥著那無情無義的養(yǎng)子。
她就是這么善良的人,端看她那張“慈眉善目”、“頗具佛性”的臉,就該知道她絕對是個“天下無雙”的大好人。
她抓起床頭的電話,快速地?fù)芰思依锏奶柎a。
“喂?爹地嗎?”她撥的是她父親錢欽洲的專用電話,接的一定是他本人。
錢欽洲姓“錢”,從這便可以知道他勢必是有那么“一點錢”,因為他若是沒點本錢的話,根本就無法供應(yīng)寶貝女兒維琛的“日行一善”。
“爹地,給我一佰萬!辈皇撬{子大張口,這數(shù)目在她行善的輝煌歷史中,不算是最了不起的數(shù)目。
電話那端的錢欽洲猶豫了一下,“你又要做什么啦?”
“剛才新聞上有對六十幾歲的侏儒老夫婦好可憐。 彼婚_口,比電視上的新聞主播講得更快、更好、更生動,“他們膝下無兒,所以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孤兒,結(jié)果含辛茹苦地把他養(yǎng)大成人后,那養(yǎng)子居然就棄他們于不顧,而且還留下了他之前所欠下的大筆帳單,您說他可不可惡?”
錢欽洲若有似無地一嘆,“唔,是很可憐……”
“那……匯錢給我吧!”她喜孜孜地道。
“維琛……最近不景氣啊!”他這寶貝女兒自幼衣食無憂,雖是天性善良,卻從來不知掙錢的艱難。
“就是不景氣,我才只捐一佰萬呀!”說著,她又撒嬌地求道:“唉呀,爹地的戶頭里不多這一佰萬也不少這一佰萬的啦!”
“好吧!明天我讓秘書匯錢到你戶頭里!辈蝗套屌畠盒猩频膲粝肫茰,錢欽洲公司雖是面臨財務(wù)危機(jī),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
維琛高興得在床上又跳又叫,“謝謝爹地,我就知道爹地您最好了!”
“維琛,”錢欽洲不知想起什么地說:“你也好久沒回來了吧?”
聽見他這么說,維琛的興頭又被硬生生地澆熄。
她沉默片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媽處得不好,她見我就討厭,我看她也不順眼,若是我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dāng)夾心餅的您不是很可憐?”
她講得頭頭是道,錢欽洲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是和他的繼室處得不好,而那也是她選擇搬出去的原因。
“可是……”
“沒關(guān)系啦!”她打斷了錢欽洲的“可是”,“我會常打電話給您的,別擔(dān)心,好吧!我要掛電話了,記得匯錢給我!拜拜!”
她連珠炮似的講完,喀地就掛了電話。
再讓他說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她才沒那么笨呢!
“又是你那個‘?dāng)〖摇呐畠?”邱蘭子一邊修著尖尖的指甲,一邊嘴臉,刻薄地問。
錢欽洲無奈地一嘆,“別那么講她,她也是做善事!”
維琛小時候跟她奶奶到廟里去,廟里的住持就說她極具佛性,是天生要來行善的;還說無論如何也別阻止她行善,德積多了,將來必有福報。
因為她奶奶過世前,還特別交代要盡量讓她行善積德,所以他總是不遺途力地供應(yīng)她。
雖說目前世道不景氣,他的事業(yè)也漸漸走下坡,但為了母親的遺言,他還是盡可能地滿足維琛的善念。
畢竟她做的是善事,錢也花在行善上頭,她自己倒是十分節(jié)儉。
“對,對,對……”她對著指甲一吹,“到時可別叫我跟你兒子上街去要飯!”
“瞧你又說到哪里去了?”他皺皺唇頭,逕自展開報紙看著。
“難道我說錯了?”邱蘭子哼地一聲,“她讀了那么貴的學(xué)校,畢業(yè)了卻不去找份工作,到現(xiàn)在還靠你這個老爸吃穿,一說要搬出去,你就買了間套房給她,我說她真是……”
“她也有在工作嘛!”他幾乎快聽不下去,只好打斷她的話。
她眉心一挑,“那是什么工作?一天到晚做那種沒錢賺的義工!
面對她的喋喋不休,錢欽洲只有來個相應(yīng)不理。
見他不搭話,邱蘭子也懶得跟他羅嗦。
她站了起來,在鏡子前整整微微掉落的發(fā)絲,“對了,我待會兒要去陳太太家打牌,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又打牌?”他斜覷了她一記。
“你以為我愿意嗎?”她挑起精細(xì)描繪過的細(xì)眉,“我還不是為了你的生意著想,人家陳先生在海外的事業(yè)做得那么好,我是想看看有沒有機(jī)會入股!痹捖,她拎起新買的香奈兒皮包,“我走了。”
見她姿態(tài)嬌嬈地步出去,錢欽洲不覺又是一嘆。說維琛敗家?她才是真正的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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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琛在這家私立醫(yī)院里擔(dān)任義工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當(dāng)初之所以選擇這家私人醫(yī)院,就是因為知道這家醫(yī)院是一家非常有“良心”的醫(yī)院。
醫(yī)院的創(chuàng)辦人是巨展集團(tuán)的總裁高文牧,他創(chuàng)辦這家醫(yī)院是為了幫助一些中下階層的人和低收入戶,不只照顧那些沒錢卻急需就醫(yī)的可憐人,就連無家可歸的貧苦老人也在醫(yī)院的照顧范圍之內(nèi)。
沖著這一點,維深思想也不想地就進(jìn)了這家醫(yī)院擔(dān)任義工。
“維琛,你來啦?”和藹可親的護(hù)士長笑盈盈地迎面而來。
“今天有沒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維琛總是自動自發(fā)地自愿幫忙。
護(hù)士長想了一下,“今天呀……不然你就推著書架到各病房,去看看有沒有人需要書籍吧!”
“嗯。”她點點頭,立刻挽起袖子。
護(hù)士長睇著她,滿腹疑竇地問:“維琛,你幾乎每天都來,難道你沒有在上班?”
“。俊彼⒄,旋即嫣然一笑,“我現(xiàn)在就是在上班呀!”
“你沒有工作?”護(hù)士長一震,“那你吃什么?”
“我有老爸養(yǎng)。”她天真地說。
護(hù)士長在這里工作也近十年了,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事!澳惆职侄疾徽f話嗎?”
她搖頭一笑,“我又不是在做壞事!痹捖,她逕自推著活動書架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她也知道別人對她的行徑非常好奇且不解,但她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別人的了解與認(rèn)同,因為她知道做什么事,才能教她得到心靈上的快樂及滿足。
維琛將活動書架推上了最頂樓,卻發(fā)現(xiàn)這里半個人也沒有,可是走道盡頭卻有一間門外擺著鮮花的病房。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之下,她緩緩地將活動書架推了過去。
她停在門外,有點疑惑。
她該敲門進(jìn)去嗎?會是誰一個人住在這層樓呢?嗯……會不會是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特殊病癥的病患?
正思索著,房里突然傳來一聲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
她一怔,反射動作似的推門而入,“怎么了?”還沒見到里面是什么情形,她就急著詢問。
定睛一看,只見一名膝蓋以下打了石膏,身形高大有如籃球球員似的男人,姿勢狼狽地半倒在浴室門前,而一旁的點滴架已倒在地上。
她想他一定是想上廁所,才會那么可憐地倒在門口。
“我扶你!彼愿鎶^勇地趨前,有點不自量力地硬要扶起這魁梧男子。
男人抬起臉,又難堪又驚訝地望著她。“你是……”
“我是醫(yī)院的義工。”她恬淡一笑,如春風(fēng)般怡人。
這么狼狽的時候居然讓自己醫(yī)院里的義工撞見,高天宇直有一種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沖動。
他就是不想在做這種“私人行為”的時候讓別人幫忙,才會冒險一拐一拐地跳下床,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還是被外人撞見了。
維琛一眼就覷出他滿腹的羞惱為難,“別不好意思,就算是英國女皇也是要上廁所的!彼蛉さ卣f道。
高天宇一點都笑不出來,眉頭越擰越緊。
她以為他是“急了”才會擰緊眉頭,立刻自作聰明地扶起他,“快,千萬別憋著……”說著,她突然若有其事地問:“你是要尿尿沒錯吧?”
他硬著頭皮點點頭。
維琛替他推起點滴架,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手臂。
“你能自己脫褲子吧?”她仿若無事地問。
高天宇眉丘一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好個沒神經(jīng)的女人!居然當(dāng)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這么問……
“不行的話,我?guī)湍恪币娝换卮,維琛以為他需要“幫忙”。
“不!我自己來就行了。”
老天!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從工地的樓梯跌下來已經(jīng)夠倒楣了,現(xiàn)在居然還這樣沒尊嚴(yán)的……噢!天!
他動作緩慢而警戒地拉下褲頭,還不時覷著一旁推點滴架的維琛。
好漂亮的女孩!她大概只有二十二、三歲吧?像她這么年輕又美麗的女孩子,怎么會到醫(yī)院來當(dāng)義工?
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維琛體貼地補(bǔ)上一句,“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他蹙起眉心,又是一臉無奈。
解放完,他拉上褲頭,快速地洗了洗手!昂昧。”他說。
“小心……”維琛將點滴架推出廁所,不疾不徐地托著他的手臂往床邊走。
“狀況解除”,高天宇這才定下心來仔細(xì)地覷清了她的容貌。
她有一張巴掌大的俏臉,舒展的雙眉秀麗且濃淡適中,直挺小巧的鼻梁不偏不倚的擺在中間,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像是黑珍珠似的動人,還有那張小嘴……那是一張紅潤且誘人的嘴巴,就像草莓果凍般教人想舔上一口。
她的發(fā)絲烏黑亮麗,沒吹沒燙地扎在頸后,自然樸素卻又恬靜動人。
他見過的美女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但從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像她這樣撼動他,她甚至不必跟他有什么接觸或關(guān)系,就能輕而易舉地?fù)铽@他的心——真不可思議,“一見鐘情”這種不理智的事,竟然會發(fā)生在他高天宇身上。
她,引起了他的性……不,“興”趣,非常深濃的興趣。
維琛扶他躺上床,然后熟稔地將點滴架擺好。同一際,她也瞧清了他的長相。
這男人不只身形引入注意,連那張臉都是迷死人不償命的。
他約莫三十出頭,有一對長又濃密的三角眉,看起來尊貴而驕傲的高挺鼻子,憂郁中帶了點邪氣的電人眼眸,豐盈飽滿的唇片微微右撇,看起來更添幾分桀驚不馴及玩世不恭的味道。
他讓她不能自持地將目光停留在他那俊朗英挺的臉龐上……
說真的,她還從沒遇到過這種讓她一見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男人。
不曉得這么一號人物究竟是什么身分,居然能一個人獨自住在這一層樓?
“謝謝!彼氐懒酥x。
“別客氣!彼郎\淺一笑,“對了,你想不想看書?”
看書?他現(xiàn)在哪有什么心情看書?“不必了!
“噢……”她也不勉強(qiáng)他,“那我走羅!”話罷,她旋身就要步出這間高極又豪華的病房。
“喂!”高天宇突然喚住了她,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叫住她。
她回過頭,“你又想尿尿?”
他皺起眉,“我又不是膀胱失禁!闭f著,自己都覺得好笑。
維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那……你要做什么?”
他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眼睛仿佛能射出電波似的凝睇著她,“我只是想問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聊天?”
“聊天?”她微怔。
他點點頭,“你不是義工嗎?義工應(yīng)該也要陪病患聊天解愁的,不是嗎?”
維琛蹙眉沉吟著,“解愁?你……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好,不如……”他頓了頓,“不如聊你為什么來當(dāng)義工吧?”
她想了想,旋即點了點頭!耙埠!闭f著,她在他床側(cè)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他用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直望著她,像是在欣賞什么藝術(shù)品似的專注。
被他那么盯著,維琛覺得自己身—上仿佛被蟲咬似的麻癢難受。不是說要聊天嗎?怎么他卻一聲不吭地盯著她瞧呢?
驀地,她靈光乍現(xiàn)。呵!他根本不是想跟她聊天。
瞧他那不規(guī)矩的眼睛在她臉上、身上不斷流轉(zhuǎn),擺明了就是想搭訕。
“喂!”她不客氣地瞪著他,“你想聊什么?”
通常碰上這種意圖搭訕的男人,她向來都是不理不睬,然后逕自離去的;為什么她現(xiàn)在卻還待在這里跟他講話?她是著了魔,還是中了邪?
他微愕,迎上她微微惱怒的眼神!安皇钦f要聊你為什么當(dāng)義工嗎?
他不慌不忙、神態(tài)自若。
“我當(dāng)義工當(dāng)然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她說。
“開心?”她做這個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有什么不對嗎?”她嚴(yán)辭厲色地說。
“你……過得不開心?”
“我很開心,不過幫助別人會讓我更開心!彼f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他一愣,心底對她的好感及興趣更深濃了。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尤其是像她這么漂亮的女孩,不是都應(yīng)該忙著逛街血拼加約會嗎?
“你平時是做什么的?”他像在作身家調(diào)查似的詢問著她。
“我什么都不做!币驗樗膯栴}未牽涉私密,維琛倒是無須隱瞞什么。“我的工作就是當(dāng)義工!
“你是說……你沒有工作?”高天宇驚奇地望著她。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理直氣壯地反問他。
“是不奇怪,不過……”他難以置信地睇著她,“那你吃什么?”
“吃飯!彼錆M不耐及戒意地回答。
他感覺出她的不友善,卻不以為意。“有人養(yǎng)你?”
她點點頭,“我有男人養(yǎng)!
他一震,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維琛得意地一笑。她是有“男人”養(yǎng)沒錯呀!難道她爹地不是男人嗎?
高天宇仿如受到?jīng)_擊似的瞪大著眼。她有男人養(yǎng)?她居然來當(dāng)這種沒錢領(lǐng)的義工,然后再讓男人養(yǎng)?她是腦袋出了問題嗎?
見他一臉驚愕,她暗暗得意地竊笑著;5鼓懔税桑炕钤!
哼,這還不夠。看他能住在這樣豪華的病房里,勢必是挺有錢的,她干脆“順便”跟他募集善款……
“你很有錢吧?”她突如其來的一句。
他心口一震,隨即又撇唇而笑,“怎么?你想找另一個男人養(yǎng)你?”
被反將一軍,維琛心有不甘地板起了臉!胺判,我沒想過要找另一個男人養(yǎng)我,我只是希望你捐一點錢給那些可憐人!
他挑眉一笑,“捐多少?”他倒是十分大方且闊氣。
她考慮一下,“一佰萬。”她都捐了一佰萬,他總不能少于她吧?
“OK!”他毫不考慮地一口答應(yīng)。
“真的?”維琛一怔。他們萍水相逢,他居然那么大方地答應(yīng)了她?早知如此,她應(yīng)該多加一點。
“當(dāng)然是真的!彼笭栆恍,“你要支票還是現(xiàn)金?”他問。
“最好是現(xiàn)金,如果沒有,至少也要是即期支票!彼竽懙匾笾。
高天宇露出了一記高深的微笑,“你不相信我?怕我跳票?”
“我們不熟悉,所以……”
“不熟悉?你還不是一開口就要我捐一佰萬!彼脵C(jī)揶揄她。
她嘟起嘴、鼓起頰,“我是在幫你積德行善。”
他促狹地瞅著她,“我積的德夠多了,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閑錢做善事”
幾番對陣,維琛發(fā)現(xiàn)這個人并不簡單。他思維敏銳、話鋒犀利,似乎是個擅于爾虞我詐、唇槍舌劍的高手……
“你明天來,我開支票給你!币谎约瘸觥Ⅰ嗰R難迫,他可不是隨便唬弄她的。
“一言為定!彼f。
其實維琛并不太相信他真的會捐錢,不過為了確定他所言屬實,她不得不再來一趟。
站在門外,她略略遲疑地敲了門。
“進(jìn)來,”里頭傳來了他低沉渾厚的聲音。
維琛推門而入,只見他一副悠閑模樣地坐在沙發(fā)上看報。
他睇了她一記,撇唇一笑,“你真的來拿支票?”
“你不是隨便說說的吧?”她一臉不信任的瞪著他。
高天宇揚(yáng)揚(yáng)眉梢,“當(dāng)然不是!闭f著,他拿出了一張支票往桌上一擱。
她走了過去,瞄了支票一眼。是真的?他居然真的捐了一百萬?
“你不怕我是騙你的?”他還不認(rèn)識她,竟然就這么拿出了一佰萬?是傻了,還是瘋了?
“你是騙我的嗎?”他往沙發(fā)上一靠,眼神犀利地看著她。
她猛搖搖頭,“不是。”
“那不就得了!彼冻鲆挥浢匀诵σ,“拿去吧!”
維琛猶豫了一下,飛快地收下了支票。她干嘛跟他客氣?這錢是用來幫助可憐人,又不是進(jìn)了她自己的口袋。
“我代替那些接受幫助的可憐人謝謝你。”她將支票收進(jìn)皮包早,禮貌地對他一笑。
高天宇意氣風(fēng)發(fā)地一笑,“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沒什么!
“那我走羅!”她急著想離開這里,因為……因為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深不可測,非常危險……
他喚住她,“干嘛急著走?你要卷款潛逃?”
她板起臉,表情變化十分迅速。“少侮辱人!
“我開玩笑的!彼匀舻芈柭柤绨,“你這種善心人士應(yīng)該不是那么小氣的吧?”
她明明覺得他言辭尖銳可惡,卻什么話都頂不上,虧她還自認(rèn)牙尖嘴利,無人能敵呢!
“我叫高天宇,你呢?”他無視于她眼底的火焰,好整以暇地問!拔叶季枇隋X,總可以知道你姓啥名啥吧?”
他想他一定是鬼迷心竅了。都已經(jīng)知道她有男人養(yǎng),為什么對她的興趣還是不減?
維琛猶疑了一下,“錢維琛!
“錢維?”他暗忖著,“四維的維,王字旁的琛?”
“唔!彼G訥地應(yīng)了聲。
“對了,”他逕自替自己點了根煙抽著,“你說你有男人養(yǎng),他……也捐線嗎?”
她睨著他指間的香煙,微微不滿地說:“當(dāng)然!
“你是說……他不只要養(yǎng)你,還得負(fù)責(zé)捐錢?”究竟是怎樣的有錢凱子會做這種事?
明明說的是她父親,她還故意把話說得極為暖昧,“他非常愛我,當(dāng)然什么錢都舍得花!
他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醋意,“他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他——”她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父親的樣子,“他五十幾歲,老成穩(wěn)重,彬彬有禮,是個非常善良又溫柔的男人!
高天宇暗咋一記。善良?那男人要真是善良的話,就不會自私地占有一個足以當(dāng)自己女兒的年輕女孩!
睇見他一臉懊喪,維琛忍不住暗暗竊喜著自己的惡作劇成功。
“你為什么要讓男人養(yǎng)?”他臉上漸漸有了他無從解釋起的懼色。
她一挑眉梢,“有什么不好?”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沒出息?”他突然對她訓(xùn)斥起來。
她臉一沉,“關(guān)你什么事?”什么沒出息?他憑什么這么說她。
“如果有一天,那男人無能為力再供應(yīng)你,難道你要在街上當(dāng)乞丐?”
確實是不關(guān)他的事,可是他……他就是好氣、好惱、好妒嫉!
維琛哼地一笑,“那還不簡單,再找個男人養(yǎng)我呀!”
她不會找個有錢老公嫁了,然后再繼續(xù)做她的大善事嗎?
“你!”雖說她不是因為愛慕虛榮而出賣身體,但這么年輕的女孩卻如此隨便的就將身體自主權(quán)拿來換取金錢,卻也挺教人痛心。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應(yīng)該嗤之以鼻、應(yīng)該不理不睬、應(yīng)該視而不見、應(yīng)該……可是為什么他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卻還是無法控制地集中在她身上?
他就像只盲目的飛蛾,明知烈焰危險,卻依舊故我地往前飛撲。
這不像他的個性,他一向只做可行、不吃虧的事,絕不做這種只憑感覺、只靠意氣的糊涂事。
商場上磨練出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女孩會叫他吃虧、吃敗仗,他應(yīng)該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
覷見他眼底燃燒的怒焰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沒什么事,我走了!闭f完,她背身便走出病房。
這一次,他沒有攔她,只是悻悻然地望著她婀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