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先生,這位小姐是……”泰國人一臉垂涎地瞅著堤真。隆則冷然一笑,“你喜歡?”
“呃,這……”自己的色心被他一眼看穿,泰國人尷尬地笑著。
“你可以帶她回去一晚!闭f著這話時,隆則的眼睛是看著堤真的。
她說她不懂英文,他倒要看看她聽見這些話時會是什么反應。
“白川先生說的是真的?”泰國人喜出望外,卻也難以置信。
聽見隆則跟泰國人的對話,堤真的心卷起了風暴。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但那絕對是真的。
方才她說自己不懂英文,現在當然不能表現出驚訝憤怒的神情。不過要她跟這個泰國人過夜?這怎么成.
“當然是真的。”他肯定的一笑。
盡管她表面平靜,但她的眼睛卻已經泄露了她的秘密。
他的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但那快感來得相當短暫,然后瞬間就被另一種苦澀、無奈、懊惱的感覺所取代。
“她野得很……”他將她一拉,推向了泰國人,“慢慢享用!
泰國人摟住她的肩,她本能地掙開了他。
“這是做什么?”她轉身質問隆則。
“你不懂?”他唇角一撇,露出一記冷絕的笑,“我收留你,你總得有點用處吧!”
“你是什么意思?”
“陪他過夜!彼f。
堤真秀眉一擰,氣憤地道:“你當我是什么?我不是娼妓!”她脫口而出,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一個從妓院里逃出來的賣春女子。
“噢?”他濃眉虬起,唇角帶著促狹,“我可一直以為你是逃出來的妓女!
“以前的我確實是妓女,不過我已經逃出來了,我不想再過那種接客的生活!”驚覺自己一時情急而出錯,她連忙自圓其說。
“偶爾接待我的客戶無所謂吧?”他哼地一笑。
他的冷笑像是一把利刃般地刺穿她的心,教她不覺一陣顫栗。
這就是他對她的看法吧?他一直把她當妓女般看待,隨時都可以將她送給任何一個男人。
“現在的你可比以前高級多了,不是嗎?”他直視著她,像是要逼她現形似的,“我可沒有叫你接一些人五人六的家伙。”
從他的眼眸中,她感覺得出他有點興奮,彷佛她的任何一種反應都能教他得到快感般。
雖然他是她的獵捕對象、雖然他可能是幕后首腦、雖然他有時是那么的冷酷無情,但……他的溫柔卻也曾讓她心動不已。
但她不能再讓感情左右了自己的理智,因為不管結局如何,一旦掌握了他的罪證,她就要將他繩之以法。
“你真的希望我接待你的客戶?”突然,她臉上沒有了急欲掩飾的惶恐不安,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冷漠、無所謂的神情。
驚見她神情的轉變,隆則陡地一震。
她眼底帶著一抹挑釁,她在向他宣戰,而且她也等著他的反應。
他幾乎要動搖,但……他穩住了。“好好服侍他!
迎上他冷漠而幽深的黑眸,堤真狠狠一咬牙!拔視。”她轉身,挽住了那泰國人的手。
泰國人聽不懂他們以日語交談的內容為何,但他在他們兩人的目光交替間,隱隱嗅到了煙硝味。
不過既然白川隆則都大方地答應了,他也沒有客套的必要。畢竟,這女子是真的挺教他心癢的。
“白川先生,那我就不客氣了!闭f著,他攬著堤真就要走出去。
看著其它男人攬著她的肩,而她也不在乎地挽著他,隆則的心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是不在乎,不是無所謂,他之所以答應那泰國人,不過是為了試探她。他要看她焦急、要看她心慌不安,但諷刺的是,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竟然是他?
她就要跟著那泰國人離去,只要她走出那道門,她就成了那泰國人的囊中物。
她肯嗎?只是為了查案,就必須做這么大的犧牲?
該死!她想查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告訴她,只要她對我有一點真心,而不是只有目的。他在心里掙扎吶喊著。
這就是戀火焚身的滋味嗎?為什么他明知這一跳下去就會粉身碎骨,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縱身一躍?
就在那泰國人打開大門,攬著堤真欲離去之際,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他一把攫住堤真,將她跟那泰國人硬生生地分開。
“。俊钡陶嬖趺匆擦喜坏剿麜蝗粵_上來,瞪大著眼睛望著他!澳阕觥
他那雙如炬黑眸直視著她,像是兩團烈火般焚燒著她的身心。
一振臂,他將她拉進懷中,低頭便深深地吻上了她。
她傻了、愣了,而那泰國人亦然。
“白……白川先生?”眼見到手的鴨子飛掉,泰國人既驚訝又悵然。
隆則離開了她因驚悸而微顫的唇,斜眼瞥視著那泰國人。
“慢走,不送!彼皇謱⑻﹪送仆T外,然后毫不猶豫地摜上了門板。
泰國人被關在門外,一臉莫名。
挑了挑眉,他有點悻悻然地!案闶裁?”
背過身,他邊嘀咕邊離開了總部——
雖然不愿跟那泰國人出去,但為了跟他賭一口氣,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但……他竟然在緊要關頭反悔,而且還在那泰國人面前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盡管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慶幸感覺,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氣憤地推開了他。
“放開!”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并抬手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溫度。
隆則虬著濃眉,神情陰沉地睇著她!澳阏娴南敫ィ俊
“你發什么神經?”她聽出他言語之中帶著責怪及輕蔑,“是你要我去的。”
“你可以拒絕!彼来藭r的自己真的很不講理,但他控制不了。
“我為什么要拒絕?”心中明明慶幸著他將她自那泰國人手中救出,但說出來的凈是些反話,“是你要我乖乖聽話的!
“你!”他惱恨地掐住她手臂,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喜歡服侍男人?”
“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妓女!”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是他先把她當娼妓,現在又要她三貞九烈,他是哪?
“你……”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兩只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她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及惱火,但她不服氣,她認為他根本沒有發脾氣的資格!耙胰サ氖悄悖盐依貋淼囊彩悄,你這個反復無常的人!”
“堤真,我警告你……”她把他激惱了,從沒有任何人敢這么違逆他,甚至跟他作對。
他氣她為了破案,什么都肯犧牲,更氣自己撇不開那沖昏他腦袋的感情。他想跟她下個馬威什么的,但迎上她澄澈的眸子時,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做錯什么?”沒等他警告,她氣吁吁地道,“是你要我接待你的客戶,我照做了!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
“你莫名其妙!”隨著情緒的起伏,她激動起來,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當下是在演戲,還是認真。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覺得慶幸,因為他拉住了她,他沒有真的要她去接待那個泰國人。
這代表什么?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莫名其妙?”他濃眉一虬,眉丘賁隆,兩只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胳膊。
他手勁之強大,讓她這個練過拳腳的人都覺得疼痛不已。
“不……”她擰起秀眉,神情不適地想擺脫他。
“你疼?”他神情獰惡地笑睇著她,“你居然會覺得疼?”
她是女警探出身,而且他還親眼目睹她赤手空拳擊退數名壯漢,這樣的她,哪會禁不住他使力一掐?
這一切都是在演戲吧?她在他面前所呈現的一切,沒有一樣是真的。
“你放開我……”堤真覺得自己的手臂幾乎快被他捏碎了,“放手……”
“堤真!”他騰出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猛地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他重重地吻她,得到一種報復的快感。
“唔!”她覺得身體發麻、唇瓣火熱,一種極度的不安充滿著她的身心。
她想推開他,遠遠地逃離他,但……她做不到。
總以為強過任何人的她,又一次在他跟前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勢。
“你總是拒絕我,卻那么干脆地就答應陪那個泰國人過夜,你當我是什么?”
“我只是在回報你!彼Z帶挑釁地道。
剛才不就是他說他收留她,所以她得乖乖聽話的嗎?
“回報?”他眉心一擰,神情冷峻而駭人,“你知道什么是回報?”
“咦?”對上他那陰鷙的眼神,她陡地一怔。
“告訴你,”他大手捧住她的后腦,將她的臉壓近了自己,“我受夠了你的裝模作樣!
明明是女警、明明是臥底,她卻要表現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她不是受害者,在這場爾虞我詐的游戲里,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什么?”她露出驚疑的眼神,不解地望著他。
“這一次,你別想全身而退!彼Z氣冷絕地道。
說罷,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邁開大步朝樓梯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