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個月,班娃當了閨中怨婦,她的頭皮不再是光亮亮的,黑濃的發絲隨著初春降臨紛紛爭先恐后的冒出她的頭皮,甚至快要遮蓋耳朵了。
至于那個人,據說他的奔喪之行“順便”整頓了東北和西疆大漠的厲家大業,他一定是忘了別莊里還丟著一個守活寡的……妻!
“哼!反正我在這兒吃穿不用愁,也不用再敲木魚,就當做是度假算了!
這夜,天氣燥熱,她睡不安穩,反復輾轉了許久。
“干脆去泡冷泉……”
思之所至,她的身子也隨即下榻。
傲心別莊里有一處大浴池,池里的泉水冰冰涼涼的煞是沁人心脾,舒服極了。
這五個月來她已經泡上了癮,即使是冷冽的霜雪寒冬她也時常跑來泡泉凈身。
因為冷泉能夠通筋舒骨,使人青春,心情愉悅,忘卻任何煩憂。
而且只有身為“少夫人”的她得以享受此等奢侈。
這兒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
解除身上的衣衫和抹胸,沒有束縛的她立即迫不及待的跳入冷泉浴池。
“呼!好舒服哦。”泉水及肩,她整個人半浮半漂的站立著。
童心未泯的她不禁打起水花,自得其樂。
可……好疼!
她似乎碰著了什么……
怔忡不已的她忽然被一具“實體”緊緊擁抱住。
“大……大膽!”她感覺到背脊所依貼的是男人的胸膛,“不要臉面的……”她使盡全身氣力的掙扎著,然而鉗制住她的力道強得驚人。
“呵……”低低的笑音仿佛有股魔力似的擾動她的青澀芳心。
這可鄙的,竟然以他的面頰磨寧她的后頸項,她又不是他的寵物!
“放手!我要喊救命了!彼徒校俜潘,她一定要叫他躺著滾出傲心別莊。
“你的身子好香……”魔力十足的男音 情的在她耳根子呵氣。
“你!”她氣得忽一側身……“你?”
為什么這眉眼之間叫她熟悉?而且沒來由的情緒波動!
他盯著她,神情冷冷的,帶著些許輕佻味,然而眸底已有兩簇熾狂的火焰……
他要她!遲延了五個月的夫妻之禮就在這里進行吧!
他好邪狂!她被他瞧得臉兒紅透,心上一片怦悸不已。
可不能這樣!只消一個凝視她便不由自主的沒了方寸,連她都要輕賤自己了。
“滾!你這野漢,要找妓女去妓院!”他存心屈辱她是不?否則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呢?
“悟心小尼,班娃姑娘,厲夫人!”他的眼光依然緊鎖著她。
微微輕喘,班娃愕然,“你是誰?怎么曉得我的……”
糟!不著一絲半縷的她和他雙雙在浴池里,即使她是清白無瑕的,恐怕也沒人要相信她的貞節。
“你怕嗎!怕被我吃了?”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專享!
“你究竟是……”她忽一搖唇,狠抽著冷氣!澳闶菂柼烨妫俊
“為人妻子可以直呼丈夫的名諱嗎?”他低笑,充滿玩弄的謔意。
“你是不是大悲寺的無心?那個和我……”她要證實。
“和你在佛祖面前跪拜三大禮的未婚夫婿?”他的笑意愈加濃重了。他是貓,而她則是他渴望的小鼠兒。
果然是他,惡魔!她大叫,“為什么把我抓來!為什么非要娶我?你是不是神經不正常?”
“因為當年你賞賜了我一碗齋飯啊,”他懶洋洋的戲笑著,“古人不是有一個韓信,所謂的一飯千金。”
“可我不要你的報答呀!
“但是本人是個恩怨分明,愛恨強烈的人啊!
“這……那……不然你給我一千兩黃金作為那一碗齋飯的代價,可不可以?”
“十萬黃金我也給得起!“這厲家的財產可是富可敵國。
縱使他每日揮金如土,把銀子當石頭踢,大概窮他三輩子也花費不及百分之一。
班娃大喜,“隨你給我多少黃金,只要你趕緊兒放我……”
“很抱歉,恕難從命!彼呐酥挥懈S他的份兒,要他放手,下一輩子再商量吧。
垮下笑臉,她指控,“你耍我,玩我!”
呵,有趣!他正有玩她之意!
一把打橫抱起她的身軀,他將她看放在大浴池旁邊的石片之上。
“你做啥……”她正欲斥罵他的野蠻無禮,他碩健的身體竟欺壓而下……
“我想,應該彌補你的空虛!乖,我會疼你疼入心坎里。”
惡!誰要他疼她呀!“無心!你敢不規矩,我可要大聲喊叫,看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愈來愈有趣了!她的確是令他開懷的小鼠兒!罢埥邪桑〉悄闶遣皇峭,傲心別莊的主子是誰?”
瞠大眼,她竟然不知所措。
“你也忘了一件事,容我提點提點,五個月之前我和你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成親完婚!既然你我名份已定,丈夫‘彌補’妻子即是天經地義的‘喜’事!罢_些的說法是五年前你我即已是夫妻名定了!佛祖可是我們夫妻倆的見證人哦。人可欺,神佛不可欺吧!
班娃用力的咬住下唇,她無法反駁?伞墒撬⒉皇亲栽概c他結為連理枝的呀。
他魅笑,貪看她的一顰一惱。不必特別用心,她在不自知之中輕易取悅了他。
俯低下俊容,他封吻住她的嫩唇。
班娃震懾住了!他……他他……怎么可以輕薄她……
這冤家!竟然頂開她咬合得緊的唇瓣,用他的舌尖探滑進去,吮吸住她的丁香小舌!
哦,她完了!她要失貞了是不?
她是他的囊中物,似乎只有任他欺凌狎弄的認份了。嗚,她好想哭。
“一枝梨花春帶雨……”他不是憐花、惜花之人!女人的存在只是解放熱源的發泄罷了。
但是恍如驚弓之鳥的她竟使得他感受到不舍的心疼,一股憐惜揪扯著。
然而他的憐惜只是擱在心上,他仍是要她的身子來慰借他已然僨張,蓄勢待發的欲望。
以腿分開她,他一個猛力挺進,刺穿她的處子薄膜。
“啊!”她嘶喊。痛,痛得快暈了!這渾人,他要害死她嗎?
瞧著佳人眼眶里晶瑩閃亮的淚光,一抹情像爬上他的心臆,刺鉆進他的血液里。
她好緊!他多想將她揉入他的身體,卻又怕傷了她。
已經夠久了!他按“武”不動已經久得令他脹痛難當!
他開始了他的律動,并且一次強過一次,讓她的身子徹底的屬于他、服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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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厲天擎!殺他千刀、剮他萬刀!
班娃揉撫著腰,心里頭有好幾把火狂燒。
“少夫人!小主子他……他回來了!”加琴端著臉盆水,興匆匆的跑進房。
她沒好氣的咕噥,“我早就曉得了!
“咦?少夫人你能夠卜算嗎?怎么知道……”
“哼!”那色胚伸出魔掌,以強壓弱的和她行夫妻之實,她當然曉得他正得意揚揚的在大廳上喝茶、嗑食。
奇怪,小主子回莊,少夫人應該是欣喜萬分,怎么反而氣白了小臉兒?加琴疑惑著。
“幫我綁里一下頭巾,我們到大廳去,見一見他!”她要瞧瞧他可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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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早!
微一頷首,班娃不作停留,直往大廳方向沖去。
奴仆們各個掩嘴竊笑,少夫人是思君心切,一聽小主子回莊便迫不及待了。
但也難怪呵,成親那日便夫妻相隔,虛度了多少光陰。
“哼!碧みM玄關,她惡狠狠的瞪著座上的邪狂男人。
厲天擎依然噙著輕佻的淡笑,斜睨著憤怒不休的妻。
“是不是昨夜‘吃’得不夠飽?怨怪為夫?”
他的影射之語叫她臊羞了頰。
這人怎么毫無廉恥心。【谷划斨馊嗣媲傲钏y堪……
她到底是個女孩兒,雖然剛剛“淪為”少婦身。
“敬茶。”一旁的管事出聲道。
小奴傭連忙敬呈上熱茶。班娃的一肚子火氣正需要茶水降溫,她一口飲盡。
管事吶吶的啟齒,“少夫人,這茶水是要讓你敬奉給小主子……”
“我得向那壞胚敬茶?”她的耳朵是不是長繭,聽錯話了?
管事惶恐答道:“厲家的祖宗規矩一向如此,主母進了厲家門的頭一件事便是向主子敬茶……”
她瞟去一眼,姓厲的正好整以暇的帶笑看她出糗!
以為她是病貓?她只是尚未發威……
端起另外新盛上的茶杯,她走向座上的他,福了福身,笑容燦爛。
“夫君!妾身敬你茶……”她一臉賢良淑德的模樣。
正待厲天擎傾身欲取茶杯的霎時,她手中的茶杯立刻往他俊容上砸去,潑濺了他滿臉的熱茶!
“啊……”管事驚呼,一列小廝皆張口瞪眼,個個呆傻掉了。
班娃仍是甜甜笑著,早已準備接受他的獅吼虎嘯和教訓……
了不起就是被他關進柴房,或是被他休妻嘛!正好可以逃脫他的鉗制。
然而她卻聽到他的颯爽笑聲——
“我是大老虎,你是小母老虎,我們倆是天生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他笑得幾乎顫抖了。
去他的!她才不要和他天生一對!什么佳偶,怨偶還說得過去!
“以為牙齒白呀,笑夠了沒有?”他的情緒波動怎么有異于常人?
厲天擎挑動眉心,“悟心小尼,修行人不出惡言,不造口業,你犯了忌!”
“你知道我在心里暗罵你的不是?”他聽得見她靈魂深處的聲音?她討厭被他捉摸個透徹的感覺!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終將愛我,愛我入骨。”他是她的主宰。
“嗯?裢募一!”雖然他的皮相太優,財富太驚人,但要她愛他?下輩子吧!俺俏爷偭瞬艜勰闳牍!”
以指尖捏她的下顎,他眸光灼然,“無論你怨我、恨我或是愛死我,你的命運都已經注定!而我,絕不放手!
意思就是她最好死了心?乖乖的當他的枕邊人?
“你不怕被我暗殺?”
“愛妻!我倆耳鬢廝磨的時候是你痛下殺手的好機會。”
“嗯?你……”
“或者是替我更衣、梳發、擦背的時候,你都可以一剪刀子刺穿我的胸口!
“不用替我設想應該怎樣殺死你……”他怎么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氣?以為她不敢殺他嗎?
厲天擎一臂攬過她的腰身,微微使力,她已坐在他的腿膝之上。
“這世上沒有我要不到的東西,你也不例外!”
狂人!她輕嗤,好想咬他,把他的挺鼻咬下來,看他還神氣個什么勁!
咦,他的手在干么?竟然探進她的衣襟內……
“大庭廣眾的……”她氣罵,但一瞥,四周圍的奴仆呢?管事的老伯呢?他們什么時候離開的?
“只有你這只母老虎和我這個大老虎!”他的大手握掌住她的渾圓,并且撥弄挑逗著她的敏感又尖。
一陣輕顫,她微赧,“大白天的……”
“相愛不必限制黑夜或白日……”
“你,不要碰我啦!我會殺死你的……”他的指尖似乎帶著魔力,叫她又氣又渴盼……
欲罷不能的他豈有停止的道理,他不想餓死他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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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正在采集花瓣,預備煮道花草湯的班娃抬眉,疑問著。
高頭大馬的賀飛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驚擾少夫人,奴才該罰!
“你說你是厲天擎的幕僚,是他叔叔厲天攝一手帶大的……”
“是!老爺子慈悲心腸!
“一個開設上百間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會是慈悲心腸?我想,他一定是黑心黑肝黑腸子!”所以其侄子也是個魔鬼!
“老爺子是窮人的活菩薩。至于嫖和賭,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自己愿意傾家蕩產的揮霍在這上頭……”
“別講這個了!反正厲天擎的叔叔我又不認識,也沒見過!何況他都已經駕鶴西歸了。賀飛,你擋在我面前,是不是有別的事要說?”
賀飛嚴肅的直視著她的嬌顏,“奴才想問,少夫人你想不想當太子妃,乃至于皇后之尊?”
啥!她的下巴差點掉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太子妃?皇后?賀飛,你生病了嗎?”
“奴才沒有生病!這話,奴才已經憋忍許久……”
“哈哈。”她不是故意展現她潔白的貝齒,可是真的太好笑了。
“原本我是一個等待點上戒疤的小尼……”她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被厲天擎強占成了厲家婦,怎么可能成為太子妃呢?你真的是胡言亂語……”
“如果小主子是當今太子呢?”他低叫。
“如果他是當今太子,我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是不?即使我不愿意……”
“是的。”賀飛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干么說得像真的一樣!想逗我開心也不必用這一奇招呀。厲天擎是個妓院和賭坊的經營人,他要成為太子,下一世重新投胎吧!
“不必下一世……”賀飛喃喃低語。“只要小主子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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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中,班娃于屏風后更衣,然后徑自上榻,預備歇下了。
今夜,她一定不讓他再碰她分毫,雖然他的親吻和愛撫使她心醉神顛。
她怕她被他所迷惑!她才不要臣服于他呢。
“明日,我帶你回菩提寺。”厲天擎道。
聞言,她差點從榻上跌滾而下。他要拋棄她了是不?要攆她回“娘”家了?
“我有腿,我自己可以走,只要別莊的人別擋路……”她幾乎賭氣的喊道。
“不!我們一道!”
“不必,謝了。”都要休了她,還做什么禮數?哼,負心漢。
開設妓院和賭坊的男人果然是個壞胚子!他的壞一定是天生的……
“知道你的母親為什么在菩提寺生下你嗎?”他忽然問道。
“住持說因為我的阿爹病故,阿娘無依無靠才到庵里……”
“你的母親原本要被砍頭,就在臨盆之前!”厲天擎猛然道出真相。
“。磕阏f啥?我怎么不曉得?還有,阿娘她為什么要被砍頭?”
“所以我們往菩提寺走一趟,由悟真住持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可你為何曉……”
“我有數不清的奴才供我使喚……”
“為什么要回菩提寺了解一切?你打啥壞主意,是不?”
他吊兒郎當的微笑之有些無聊,想找些刺激豐富一下乏味的日子!
他的事業都有專人司職,除非是解決不了的難題或是困擾才需要勞他的駕,但這難以解決的事情頂多是一年一日吧。
所以基本上他是個悠哉游哉的閑人。
“就算我不要回菩提寺,你也會把我劈昏了之后扛著我去吧!
“聰明!辈焕⑹撬瓷系呐!
“哼,現在才曉得!彼詾樗鼙繂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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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三日時間才到達菩提寺,他們并騎的寶馬是厲家所買賣的,所乘坐的船舫是厲家所鑄造的,轎子嘛,也屬于厲家的事業體之一!
可惜班娃不愛抹脂涂粉,也不喜大魚大肉,更不要累贅的珠寶首飾,所以丈夫的富可敵國對她而言沒啥作用。
原本以為各位師父曉得她已嫁為人妻肯定要大發雷霆的,可是現下的陣仗卻是叫她摸不著邊。
“各位師父,你們‘慶祝’完畢了沒?”居然可以笑上一炷香的時刻,嘴巴不酸嗎?
“哎。為師的應該給個禮……”悟道轉身便往里間廂房走去。
還給禮呀!“你們不罵罵悟心嗎?悟心還俗了耶,悟心的佛心不堅定耶!
“你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出家尼僧,哪來的還俗之說?”
“悟空師父……”班娃好詫異,轉問悟真,“住持!你不是總是叮嚀我要好好修行,要背誦經文,要發宏愿,救渡世人!”
悟真笑得眼睛瞇成一直線,“那是指待你二十歲,點戒之后的出家規則!
“可我……”她被迫成親了呀。
覺理笑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路子,無論是出家修或是在家居都無妨!”
“是呵。你才十六歲,還有大好歲月!不像我們是經過風浪之后,看破、看透了才長伴青燈古佛!”覺徹雙手合十。
“娃兒!為師之所以一直不為你燒燃戒疤就是要給你一個自主的人生!蔽蛘娲认榈男χ@女娃可是她接生的啊。
自主?哼,班娃努皺了鼻尖。有那個人的存在,她的人生怎么可能自主?他自以為他是她的神 哩。
圓融好奇的往屋外瞥瞄,老半天她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那個據說十分頑劣的無心啊?”
“不是‘據說’!是十分、百分、千千萬萬分!”
“好奇妙!當時你讓三個大漢擄走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已遭不測了,沒料到你安然無恙,而且頭發也留到耳下了,像個美麗的俏女人!
下意識的摸摸未曾里包布巾的腦袋,班娃也不禁憨笑了!斑@是我第一次瞧見我長頭發的模樣……似乎還挺可愛的!
眾僧尼都笑了。
“你的丈夫怎么不進寺來?”圓諧問道。
“他說他懶得和一堆尼姑說話聊天……”如果對象換成妓女,厲天擎大概就變個樣子了。
悟真沒有動氣,她笑問:“小娃兒啊,你們夫妻倆是特地來告知師父們,你們即將白頭到老的鴛盟嗎?”
“這是其一……”她的身子都已經給了他了。
“其二呢?”眾人出聲。
“嗯……想……班娃想弄明白我的阿娘為什么差點被砍頭,差點兒生不出我來!
“你全知道了?”正拿著金鎖片進屋的悟空即刻駭叫道。
她凝眉,“原來真有我不曉得的仇恨……”
“唉——”悟真垂下眉睫,“自作孽,自承受。班娃,縱有血海深仇,也該放下。人生在世,轉眼成空!
“我阿娘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我阿爹的病故有何蹊蹺?住持、師父,請讓班娃知悉一切,我不是要血債血償,可我一定要弄明白!”
“這……”悟空看向他人。
“誠如來說非微塵是……”悟道斂眉,輕念經文。
悟真抿唇,半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重的道:“娃兒!十六年前的一場劫難……”
佛前,燭光閃閃飄飄,四周漫溢著寧靜的檀香氣味。
班娃的雙手攢成拳,又放了開,反反復覆的……淚水已經模糊她的視線,她的心感到泣血。
“阿爹!阿娘!娃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