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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幸運 第八章
作者:鄀藍
   
  「妳心里難過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拱矖捜艨粗@個樣子,表面上愈裝著凡事不在乎,讓人才更加擔(dān)心她。

  「大嫂,我沒事!剐伢蘼冻隽诵θ。

  「要真沒事才有鬼!」

  那天的事她全都聽老公說了,但是她到現(xiàn)在還不太相信相濯怏會說那些話,她感覺他一定有著什么說不出的苦衷。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和呈呈兩個人好好過日子,讓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生活!

  「柏筠,妳還這么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妳現(xiàn)在還有呈呈,可是再過十年,呈呈上了國中、高中之后,他會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妳可有想過那個時候妳會怎么樣?」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得去接呈呈回家了!顾戳丝磿r間,拿著皮包,有點落荒而逃的離開安宣藝廊。

  然而,當(dāng)她來到幼兒園接呈呈時,卻再度看見相雷行,她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里更是矛盾不已。

  呈呈是他的孫子,這是不容否認的,但相濯怏自從知道呈呈是他的兒子之后,卻也從未明確地表明過他想認兒子的想法。

  「我能和妳談?wù)剢??br />
  她看著他,「對不起,我想……」

  「妳不用擔(dān)心,我不是想跟妳談孩子的事。」相雷行趕緊解釋,不想她誤會。

  「離這里不遠有個公園,我們就到那里吧。」

  他們來到小公園,讓呈呈一個人玩溜滑梯,而他們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宣小姐,我很感謝妳將孩子生下來。」相雷行對她充滿著感激。

  「呈呈是我的心肝寶貝,身上的一塊肉,您不需要跟我道謝。」

  「但呈呈到底還是我們相家的子孫!

  「您到底想跟我說什么,請您明說好嗎?」

  他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給她,「這是我給妳和我孫子的一點補償。」

  宣柏筠并未接過手,「我們不需要您的任何補償,我不否認呈呈的確是濯怏的孩子,但除了血緣之外,呈呈和相家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妳就當(dāng)這是我對孩子的一點心意!

  「謝謝您,但是我不會收!

  「當(dāng)年妳若不是為了幫我,妳和濯怏現(xiàn)在或許有個很幸福的婚姻,這個孩子也會在一個正常、溫暖又快樂的家庭中成長,我對妳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對這孩子更感到虧欠。」

  「我從沒怪過您,這只能怪我不夠好,所以才無法讓他愛我!

  「濯怏若是不愛妳,他也不會在妳閃電結(jié)婚后離開臺灣,在國外流浪三年,回來后又一個人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宣柏筠驚訝的轉(zhuǎn)過去看著他。濯怏真的因為她閃電結(jié)婚而選擇離開嗎?

  「妳一定不知道,其實濯怏早在六年前,就用妳的名字買了一間三十坪左右的房子,假如他真如妳所說的不愛妳,他又何必花盡他所有財產(chǎn)買下那間房子!

  「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妳為什么不親自去問他?」

  宣柏筠咬著下唇,回想起那天他對自己說的那些殘酷、無情的話,若他對她真有情,又為什么要用那些言語來刺傷她的心?

  「請妳收下吧!就當(dāng)我這個做爺爺?shù)模霝閷O子盡一點心力!顾f話的語氣已不再像六年前那樣地霸氣,不僅多了分溫和,也讓人更加感到溫暖。

  「相先生──」

  「我希望聽妳叫我相伯伯!

  「對不起,有個問題能否請您老實告訴我!

  「妳想問我當(dāng)年是不是真的得了鼻咽癌?」

  宣柏筠點點頭,畢竟以他現(xiàn)在紅光滿面的氣色,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絕非像是生過那種病的人。

  「我確實得過鼻咽癌,但所幸發(fā)現(xiàn)的早,現(xiàn)在才能依然安好的坐在這里。」相雷行朗聲大笑了起來!富蛟S是禍害遺千年,我想死閻王爺也拒收!

  「您別這么說!顾罡袃(nèi)疚,實在不該這么懷疑他。

  「哈……」他又笑了!肝椰F(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意濯怏是不是肯回家,也不強迫他一定要接掌公司,我只希望他過得快樂就夠了!

  宣柏筠實在無法想象,這些話會出自于商場強人相雷行之口,相禾集團是國內(nèi)十大企業(yè)之一,而臺灣的每個大企業(yè)都以傳子來繼承延續(xù)其家族企業(yè)的興盛與權(quán)勢的掌控,倘若他不強迫濯怏回去接掌公司,那將來整個公司沉重的擔(dān)子又會由誰來承擔(dān)?

  雖說他還有另一個兒子相子胤,但他現(xiàn)在也只不過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要接掌這么大的公司,至少還需要個十年的時間。

  「以后我可以常來看看呈呈,偶爾帶他出去玩玩嗎?」或許是年紀(jì)愈來愈大,就愈渴望親情的擁抱。

  她看著他眼中的渴望,點了點頭。

  「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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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濯怏從衣櫥上方將一個小小的鐵盒拿了下來,盒子外覆上了厚厚一層灰,就像將他的愛塵封在心里深處。

  他輕輕拍打著盒子上的灰塵,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串鑰匙。這串鑰匙曾經(jīng)是他夢想中一個美麗幸福的世界,卻來不及建造便已將它塵封。

  他帶著鑰匙和一張已泛黃的設(shè)計圖,來到了六年前用她名字買下的那間房子。

  屋子里堆積無數(shù)塵埃,而在這些塵埃下所覆蓋的,是他沉寂了六年的愛。

  他怎么也不會忘記,她貼靠在他胸前,緩緩訴說著她希望有個什么樣的房子──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有栽種著各種樹木、花卉的盆栽,因為植物代表著希望與生氣。

  窗戶前要有一個平臺,上面擺上幾個墊子,兩人可以坐在上面欣賞著窗外景致;陽臺上,她要做一個小小的花園,再擺上桌子、椅子,休閑時他們可以在那里喝著下午茶。

  相濯怏將所有窗戶全都打開,讓窗外溫暖的陽光灑落進來,讓空蕩蕩的房子多了絲溫暖,不再冷冷清清的。

  將泛黃的設(shè)計圖在地上攤開,他要親手為他們母子打造一個溫暖的家,就算他永遠沒有機會陪伴在他們身邊,但只要能知道他們就住在他為他們打造的房子里,他就心滿意足了。

  整個裝潢工程,除了木工之外,從修改設(shè)計圖、挑選建材家具等等,他全不假他人之手,直到他將那幅得獎的作品「海邊孤影」掛在墻上。

  整整花了一個月,才將她曾經(jīng)夢想中的家建造完成,以后她將帶著他們的兒子一起生活在他為他們打造的屋子里,這也是他僅能為他們所做的事了。

  完成了房子所有的裝潢,也花光他之前開畫展時,安棐若先付給他的一部份賣畫的錢。

  他從沒想過,他的畫竟能受到這么多人的喜愛,但縱使畫展非常成功,他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他開畫展賣掉畫,只為了完成這個夢想。

  相濯怏剛走出公寓大樓,一個人漫無目地的走在街上,卻突然看見蕭涓涓和一個陌生男人,舉止親密的從前面一間豪宅走了出來,坐上出租車之前,還與那男人依依不舍的熱情吻別。

  然而,那男人在蕭涓涓上車之后,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的同伙──一名相禾集團的會計師,而他就站在過往迎來的人行道上講起電話。

  相濯怏就這么站在他的后面,將他所有的談話內(nèi)容全都聽清楚。

  原來沉正邦正是相禾企業(yè)的財務(wù)經(jīng)理,竟然想利用職務(wù)之便,盜賣公司的股票、掏空公司所有資產(chǎn)之后潛逃到國外去。

  在這通電話中甚至提到了蕭涓涓,真沒想到那女人竟是這男人精心安排在他父親身邊的一個棋子,而這一切精心的布局竟都是要奪取相家所有的財產(chǎn)和相禾集團的經(jīng)營權(quán)。

  「對了,還有蕭涓涓的那棟豪宅你盡快想辦法幫我脫手,價格便宜一點沒關(guān)系,只要盡快讓我拿到錢就行了!钩琳钜稽c都沒發(fā)現(xiàn)站在他后面的相濯怏!改桥,你別開玩笑了,她只不過是被我利用的一個工具,你以為我真的愛她嗎?只要有錢我想要什么女人沒有,至于兒子,再生就有了!

  反正他也從沒跟那小孩生活過,連點屁感情都談不上,充其量他只不過是他風(fēng)流快活下的一個產(chǎn)物罷了!

  「好了,不多說了,我現(xiàn)在得先回公司去,要不然那個相老頭找不到我,又要啰哩吧唆了,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沉正邦電話一掛斷,轉(zhuǎn)身一個不注意撞上了站在他背后的相濯怏,手上的手機一個沒拿穩(wěn)就這么掉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掉在一攤積水上,還當(dāng)場解體。

  他瞪大眼?所有相關(guān)人士的電話號碼全存在手機里,這下手機毀了,該怎么辦?

  「你這人沒長眼睛嗎?路這么大條,沒事干么站在我后面?」沉正邦的怒氣一下子沖上腦門,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作勢要揍人。

  「先生,是你顧著講電話才沒注意到后面有人,我沒要你道歉已算客氣!瓜噱蟮拇浇欠褐粲兴茻o的訕笑!父螞r你馬上就會有數(shù)億,甚至數(shù)十億的進帳,只不過是一支手機,對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若是氣壞了身體,沒命花那些錢,那不是虧大了!

  他說完后,在沉正邦錯愕的神情下,帶著笑容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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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蕭涓涓一見到相濯怏,被嚇得話也說不出來,那模樣說有多蠢就有多蠢。

  相濯怏則對于她過度的驚嚇感到既好玩又有趣,戲謔的問:「怎么?見到鬼了嗎?」

  「你怎么來這里?」他離開家將近八年時間,除了六年前有一次像瘋子似的,跑回來大罵一頓之后就再也沒踏進這屋子一步,今天怎么又突然跑了回來。

  「這里是相家,而我姓相,我回自己的家難不成還得先經(jīng)過妳這個外人批準(zhǔn)嗎?」他特別強調(diào)外人兩字。

  「我是你爸爸的老婆!

  「老婆?」相濯怏大搖大擺的往沙發(fā)上一坐,雙腳高高蹺在茶幾上,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又臟又破的鞋子會弄臟桌子。「如果我沒記錯,我爸爸這輩子只結(jié)過一次婚,自從離婚之后,他的身分證上配偶欄一直都是空白的!

  「再怎么說我也照顧了你爸爸十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沒錯,妳拚命花相家的錢,的確是花得很辛苦!顾f話的同時瞥見了樓梯上身材雖瘦弱,卻相貌不凡的少年。

  正想下樓喝水的相子胤,一下樓來見到相濯怏,怯懦的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他,心中對他的敬畏依舊在。

  「你啞巴呀!大少爺回來了,你不會叫人嗎?」

  相子胤輕聲囁嚅著,「大……大哥!

  相濯怏原本想說這聲大哥他承受不起,但他又想起了宣柏筠曾說過的話──他只是個孩子,不必去承擔(dān)大人間的恩怨。

  若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這種女人,心里不知又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過來!」

  相子胤聽到他叫自己,十分吃驚,帶著忐忑的心,慢慢地走了過去,停在他面前。

  「你看起來好象很怕我?」相濯怏微抬頭看他。

  「你大少爺隨便打個噴嚏,馬上就刮起大風(fēng),誰不怕你!故掍镐傅脑拵еS刺。

  「是嗎?」相濯怏眉眼一挑,睞了她一眼,蕭涓涓有鬼似地眼神閃躲了開!改銕啄昙壛?」

  「國三!瓜嘧迂穼λ蝗缙鋪淼膯栐,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他點點頭,「明年國中畢業(yè)后,讓他送你出國去念書!

  「出國念書?」這是相子胤從沒想過的事,甚至還是相濯怏所提出的,更令他感到無比驚喜。

  「對,出國念書你才能有機會活出你自己。」

  「大哥──」相子胤驚喜的說不出話來,感動的熱淚盈眶,猛點著頭!负,我要出國去念書!顾龅模家欢〞プ。

  「你到底存著什么居心?以為將小胤送出國去,整個相家的一切就全都是你一個人的嗎?我告訴你,你的詭計絕不會得逞。」

  「若是我想拿回相家的一切,就憑妳阻止的了嗎?」

  「你──」

  「媽,這一切原本就是屬于大哥的,妳不要……」

  相子胤的話還沒說完,蕭涓涓一個耳光就這么甩了過去。

  「你這個笨蛋!我這么處心積慮的想將他趕走,還不是為了你的將來!故掍镐笟獾竭B她平時最拿手的虛偽表面功夫都懶得裝了,就像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原形畢露了。

  相子胤被媽媽毫不留情打來的耳光,嚇得顫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相濯怏惡狠狠地瞪著她,「他是妳兒子,妳竟然這樣打他?」

  「他既然是我兒子,我高興怎么打就怎么打,關(guān)你屁事!」

  這些年她也受夠了,為了相濯怏,相雷行這個死老頭,死也不肯娶她,表面上她是相雷行的二老婆,事實上她連個屁也不是,等老頭一翹辮子,她卻落個什么也撈不到,這十幾年的青春歲月,叫她怎么能甘心!

  蕭涓涓氣得手一揚,想繼續(xù)再甩下一耳光,相濯怏卻快一步抓住她那不盈一握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折,痛得她眼淚當(dāng)場飆下來。

  「好痛、好痛,你快放手!」她的臉痛到都扭曲了,說有多丑就有多丑。

  「痛,妳也知道痛呀?」

  「大哥,求求你先放手,我媽她──」相子胤看到他冷峻的臉,嚇得話又縮回去了。

  「她這么對你,你還當(dāng)她是媽媽?」

  「她是我媽媽呀!」就算她再有不是,還是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母親。

  「妳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生出這么好的兒子,妳要是不懂得珍惜,只怕妳以后會后悔莫及!瓜噱笥昧Φ貙⑺崎_,蕭涓涓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往后跌了過去,背撞到一旁的桌子。

  而這一幕卻正巧被剛回到家的相雷行看見,她隨即又開始唱起哭調(diào)、演起戲來了。

  「哇!我不想活了,我在這個家沒有一點地位,沒有人看得起我,連自己生的兒子也聯(lián)合外人來欺負我,我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相濯怏對于她那唱作俱佳的演技早已習(xí)以為常,完全無動于哀。

  「媽──」相子胤真的感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笅專抑懒,我不會出國念書了!

  「什么出國念書?」相雷行一見到離家之后沒再踏進家門一步的兒子,此刻竟會站在客廳中,高興的想過去給他一個擁抱,但他卻只能將這份喜悅隱藏在心中,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還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兒子,幾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要將我們母子分開,真不曉得他到底有什么居心!

  相雷行對于她的哭訴沒什么表示,只對著相濯怏道:「我們進書房再談。」

  相濯怏點點頭,轉(zhuǎn)身先進書房等他。

  「老爺,他六、七年沒回來,這一次突然跑回來,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說不定在外面闖了什么禍,要你替他拿錢解決麻煩,你可千萬別太心軟。」

  「妳管好妳自己的事就好了!瓜嗬仔衼G下這句話后走進書房,卻看見兒子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靜默的氛圍彌漫在約莫八、九坪大的書房里,父子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但彼此間的心靈相通,卻是在這時不言而喻。

  也許相濯怏對父親曾經(jīng)有過太多太多的不滿和恨,但父子之情卻是無法抹滅的。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在離家多年之后,再度回到這個讓他充滿著愛與憎恨交雜情感的地方。

  門外,蕭涓涓幾乎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想聽清楚里面的人到底要講些什么?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她未來的富貴榮華,怎能不擔(dān)心!

  門內(nèi),最后還是相雷行先開了口。

  「我很高興你還愿意回到這個家來!顾拥睦蠝I縱橫。

  「我并沒有要搬回來住的打算!

  「沒關(guān)系,只要你能偶爾回家來就好了!顾显俣忍みM這個家,他已經(jīng)很滿足,也別無所求了。

  「公司最近沒什么事吧?」

  「你怎么會突然問起公司的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你公司里的財務(wù)經(jīng)理!

  「沈經(jīng)理?」

  「有時間就查一查公司的帳,別讓公司的錢都被挖空了,還什么都不知道!瓜噱笳Z畢后,便站起來準(zhǔn)備離去。

  「濯怏──」相雷行叫住他。

  「還有什么事嗎?」他停下來,卻沒有回頭,這樣的背影彷佛是當(dāng)年他離家時那一幕的重演,只不過這一次少了面紅耳赤的爭吵。

  「她是個好女人,那個孩子也很可愛、很得人疼,別再讓自己的幸福從指間溜走了!

  幸福……他已經(jīng)無力抓牢了。

  蕭涓涓在他突然打開門時,來不及閃避,表情有些尷尬,對于他們父子剛剛在說些什么完全沒聽到,心里是又惶恐又不安。

  相濯怏越過她,沒多看她一眼便直接跨步離去。

  「老爺,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么?」蕭涓涓在他離去后,走進書房問個究竟。

  「妳不是站在門外聽了嗎?」

  「我……」我要是聽得到,還需要問你嗎?「他是不是想搬回來?你答應(yīng)了嗎?」

  「這里是他的家,他想搬回來住,隨時都可以搬回來!

  「老爺,你到底把我們母子當(dāng)成什么?他是你兒子,難道小胤就不是你兒子嗎?你怎么可以這么偏心!

  「涓涓,我不說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妳可別得寸進尺!

  「你……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妳心里比誰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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