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后,宣柏寰才帶著安棐若風塵仆仆從美國度假回來,讓他另外三個合伙人哇哇大叫,聯(lián)手將一堆尚未有人負責的Case全丟給他去負責。
他們給他的理由是他得多努力一點,替未出世的孩子多攢點奶粉錢,也得多存點教育基金。
其中又以孟克揚最絕,手中的Case一結(jié)束,連事先告知也沒有的,行李一打包就直接飛到愛琴海,尋找他的愛情,一直等人到達了希臘時,才打個電話通知大家一聲。
氣得宣柏寰半個月不跟他們說話,但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忙的連和他們多說廢話的時間也沒有。
然而,每天他也不管工作有沒有做完,總是不到五點,就看見他抱著一堆設計圖稿,一派瀟灑的下班去接老婆回家。
標準體貼的好丈夫,相信若是有舉辦模范丈夫比賽,他絕對能榮登第一名。
「大哥!剐伢抟灰姷剿,臉上便堆滿笑容。
大哥來接老婆回家之前,總會先繞到幼兒園接呈呈放學,讓她省得多跑一趟。
「妳大嫂人呢?」
「在里面辦公室!
他點點頭,正要往里面辦公室走去,安棐若卻正好從里面走了出來,越過丈夫,直接走到宣柏筠前面。
被自己心愛的老婆視而不見,讓宣柏寰感到很不是滋味。
「棐若──」他抗議的叫了聲,臉上的表情是一臉的怨夫樣。
宣柏筠被大哥那令人發(fā)笑的表情逗笑了。「大嫂,有人脆弱的心又受傷了,妳可得好好安慰他,替他療傷止痛。」
「就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理他!拱矖捜魧⑹种械钠囪匙交給她!笂叕F(xiàn)在趕快去一趟,他終于答應了,可不能讓他有反悔的機會!
「去哪里?」宣柏筠一頭霧水。
「去找相濯怏,他剛剛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愿意開畫展了!」真正讓安棐若高興的并非他答應開畫展一事,而是他突然的轉(zhuǎn)變,若不是為了柏筠,他又何必改變他的堅持!笂吙烊,呈呈今天我會照顧!
宣柏筠看著她,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只不過從那天之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雖說是為了工作,但見了面她又該和他說什么?
「大嫂……」她露出求救的表情,而安棐若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眼神!肝抑懒,謝謝妳!
宣柏寰等妹妹出去之后,才走到老婆身邊,感覺到她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似乎傳達著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妳們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
安棐若轉(zhuǎn)過事,拍拍親親老公的臉頰,漾著幸福的笑靨!咐瞎隳敲淳黝V,我們能有什么事情瞞得過你!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馬上又被她打斷了。
「你想太多了,真是多疑的男人,太不可愛了!」她走到乖乖坐在一旁畫畫的呈呈身邊。「呈呈告訴舅媽,晚上想吃什么?舅媽煮給你吃!
「我想吃意大利面!
「好,我們晚上吃意大利面!
「謝謝舅媽!顾f完低下頭繼續(xù)畫畫,完全沒理會一旁一臉哀怨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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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筠開著車來到了相濯怏的住處,在車子里又坐了十多分鐘,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才下車走進那沒有關上的門里。
然而,堆滿畫作的客廳沒有他的身影,就在她感到有些失望與落寞時,她的背后響起了低沉、讓她無法忘懷的迷人嗓音。
「妳來了!瓜噱蟮穆曇粢呀(jīng)回復到以往的平淡,不像是意外見面時那般激動。
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重新將自己過往的一切整理過一遍,整理的不止是他的畫,還有他該留給她和他的兒子一個怎樣的未來。
宣柏筠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就站在門檻之外,這樣的畫面似乎有些怪異。她站在門檻內(nèi),屋子的主人卻站在門檻之外。
門里門外的界定到底又在哪里呢?
「安小姐說你愿意開畫展,她要我來跟你談。」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走進屋里,指著屋里他所挑選出來的畫!高@一些我想委托安宣藝廊在開畫展的時候,一起幫我賣掉!
「你說的是全部嗎?」她曾聽棐若說過,他除非生活過不下去了,否則是絕不輕易賣掉他的任何一張畫。「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只是我終于明白了,單純畫畫不能當飯吃,開畫展可以讓我出名,讓我的畫作提高價錢,可以讓我過更好的生活!
宣柏筠雖然他不知道他為了什么而改變,但絕非如他自己所說的。
如果只為了讓他的畫可以賣到更好的價錢、過更好的生活,他之前也不會那樣堅決的不肯開畫展了。
「只為了這個原因嗎?」
「不然妳以為還有可能是為了什么原因?」
「濯怏,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她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冷漠。
「妳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
「你──」
「關于畫展的事就麻煩妳了!
「我回去和安小姐討論過后,會再過來和你討論,我先回去了!
「妳如果沒有時間,不用專程過來,打電話來就可以了!
「濯怏……」她看著他那不帶感情的冷漠表情,也感到退卻了!肝蚁然厝チ,再見!
他卻連句再見也沒說,像是根本不想再見到她。
她甚至感覺到他──恨她!
是因為她隱瞞孩子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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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购稳f隸是相禾企業(yè)集團的法律顧問,和集團總裁更是相交三十多年的老友了。
相雷行今天是為了公司部份股權(quán)轉(zhuǎn)移的事情,專程請他過來一趟。
「這件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涓涓!
十六年前,他禁不起她的誘惑,強逼妻子和他離婚,因而讓妻子想不開自殺,最后甚至連自己唯一的兒子也離他而去。
他甚至完全不顧兒子的強力反對,堅決將蕭涓涓母子接回家住,同時也以領養(yǎng)的方式讓小胤姓相,而或許是因為對妻子深感愧欠,他始終沒有讓蕭涓涓入籍。
自從濯怏離家之后,這幾年蕭涓涓便開始吵著要他給她一個名份,但他卻一直沒答應。
「我懂!购稳f隸從來就不認為蕭涓涓愛的是相雷行的人,她愛的只是相家可以讓她揮霍不盡的金錢和社會地位!稿箅x家都已經(jīng)八年了,你還不想把他找回來嗎?公司早晚都要交給他!
「你以為我不想嗎?但這孩子因為淑慧的事,到現(xiàn)在還不肯原諒我,又怎么會肯回來!
「要不要讓我去找他談談!
「沒有用的!
他還記得六年前在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他突然全身濕淋淋的回家,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吼著,「就算你明天就要死了,我也絕不會為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流下一滴眼淚。所以你不要想利用任何人替你當說客,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踏進相家一步的!
當時他才意識到兒子對他的恨有多深,也才猛然驚覺他在兒子心中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甚至讓他懷疑真有真愛的存在。
「不試試怎么會知道沒有用!
「算了,他不想回家就不要回家,只要他過得快樂。至于公司,以后就交給有能力的人繼續(xù)經(jīng)營管理,也不一定要傳給自己的兒子!
「你這些年真的改變了很多!
「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看開了,畢竟時間到了,眼一閉、腳一蹬,什么也帶不走、留不住。」相雷行心有感觸的說。
「你想死,那也要問閻羅王肯不肯收,想死也沒那么容易!
「也許吧,六年前我得了鼻咽癌,閻羅王都不要了,現(xiàn)在更不可能會收!瓜嗬仔行χf。
「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萬隸離開公司后,相雷行也感覺到有些累,于是叫秘書通知司機備車,他想出去透透氣。
「總裁,請問您要去哪里?」司機將車開上路后,才開口詢問。
去哪里?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就隨便開吧!」
「是的!
在別人眼中,他絕對是個最成功的企業(yè)家,卻沒有人知道,事實上他才是最失敗的人,而他的失敗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當車子經(jīng)過一個路口時,因紅燈停了下來。
相雷行看向車窗外,發(fā)現(xiàn)旁邊就是一間幼兒園,而現(xiàn)在正是放學的時候,許多父母都來接小孩回家。
當一個年輕的少婦牽著一個小男孩經(jīng)過他的車旁時,他感到一驚──那是當年受他所托,卻因此和兒子分手的女人!
綠燈亮了,她們等在路口。
「等一下過了路口后,你往旁邊停車。」他連忙交代司機。
「是的!顾緳C依言地將車停到路邊。
「你就在車上等我!瓜嗬仔形吹人緳C下車幫他開車門,便自行推開車門往回走,來到她的身旁。
「宣小姐,妳還記得我嗎?」
宣柏筠轉(zhuǎn)過去一見到他,十分驚訝,「相先生!」
「他是妳兒子?!」相雷行見到這一幕,心中的愧悔更深了。
「您怎么會來這里?」
「我剛好經(jīng)過,看見了妳!瓜嗬仔懈杏X到她神情似乎有些緊張?彷佛在擔心著什么?他看看她,又將眼光看向小孩,「這孩子是……」
宣柏筠不語,只是將呈呈拉到自己的背后。
「濯怏知道嗎?」
「呈呈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請您什么都別問。」
「我知道了!顾c點頭!肝业能囃T谇懊,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剐伢蘅匆娦腥送ㄐ械臒籼栆涣粒憷食士焖俅┰桨唏R線,慌亂離去。
相雷行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并沒有叫住她,他了解她心里的擔心──她以為他會搶走孩子。
他笑了,六年前的他或許會這么做,但現(xiàn)在的他卻已經(jīng)看清很多事了。
只不過,看來他又要再更改遺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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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到相濯怏點頭應允肯開個人畫展后,安棐若要大家將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這一件事情上,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畫層展出成功。
她先是將相濯怏挑選要展出的畫作送去裱框,就像是替畫量身訂作適合的衣服,將一幅完美的畫賦予生命。
然后找一個更大的藝廊做為個展中心,再確定展出時間,設計、印制邀請函等等事情,忙得安宣藝廊僅有的三名工作人員是昏天暗地。
但為了讓相濯怏的畫被所有喜愛藝術的人都知道、認識他的作品,就算再忙再累也是值得。
終于在一個月后,相濯怏的個展正式拉開序幕,在木陽畫廊為期一個星期的展出。
早上十一點展覽正式開始,畫廊外擺滿了各界送來的花籃。
這次在邀請名單上,安棐若除了寄給安宣藝廊原有的客戶和同業(yè)之外,還特別加寄了一百張左右給國內(nèi)各大企業(yè)。
她曾聽宣柏筠說過,相濯怏是相禾企業(yè)集團總裁相雷行的長子,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才離開相家。
而當年她和相濯怏分手的理由,也只因為受到他父親所托,想當他們父子之間的潤滑劑,想勸他回家,沒想到卻得不到他的諒解。
這樣的分手理由或許荒謬、可笑,但又確實是造成他們分手的原因。
或許當時兩人都年輕吧!擁有著那不知何物的自尊和不懂得一個人能擁有真愛的難能可貴,才會輕易說出分手的話。
一大早宣柏寰便和好友兼事業(yè)伙伴駱天海、胡允康一起來到展覽中心,一次便挑選了十幅畫,作為以后室內(nèi)設計時,可以讓他們所設計的房子增添文藝氣息,而不流于庸俗。
宣柏筠則是更加盡心盡力的宣傳,因為這是相濯怏的第一次個展,她希望他的第一次展出能成功,能成為受到注目的畫壇新星。
然而,在第一天的展覽時間結(jié)束之前,木陽畫廊來了一個令人深感意外的人──
「奕浩!」宣柏筠驚愕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爸爸!钩食蕜t一見到好久不見的他,馬上朝著他跑了過去。
周奕浩張開雙臂,一把將他抱起,疼愛的親著他的臉頰,父子之情自然流露,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對呈呈的疼愛有任何虛假。
「呈呈,你想不想爸爸?」
「想,好想好想!钩食噬斐鲂⌒〉氖直,摟住他的脖子,也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回吻,還將自己的口水留了些在他臉頰上,但周奕浩是一點也不在乎。「爸爸,你這次去工作好久!
是的,這三年來他雖然一直在大陸工作,但總會兩個月就會回臺灣一次,而這一次卻長達半年之久。
離婚之后,讓他感到臺灣似乎再也沒有需要他的人,他找不到回來的理由,而在大陸卻有了他必須負起的責任。
「你回來怎么沒先打個電話告訴我,我可以去機場接你。」宣柏筠一見到他回來,喜悅浮現(xiàn)在臉上。
周奕浩看了眼數(shù)個月不見的她,雖然顯得有些疲累,但神情卻又是那樣的神采奕奕,那抹他從未見過,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是那樣地明顯。
他答應放手,讓她自由地飛翔,或許是對的。
「柏筠,妳快樂嗎?」假如她快樂,所有一切的苦都由他一個人去承受,也無所謂。
「我現(xiàn)在的生活感到很充實,所以我很快樂!
是嗎?
原來離開他,真能讓她如此快樂……她的快樂,也全是因為他吧!
剛剛他在門口已經(jīng)看見了,這是相濯怏的藝術個展,柏筠因而就算再忙再累,卻依然神采飛揚。
「畫展很成功!顾男θ堇镉行┛酀。
「奕浩……」她看著他笑容里的酸楚,感覺自己無形中又傷害了他!甘虑椴皇悄阆氲哪菢,這只是單純的工作!
他搖搖頭,苦笑的說:「我先帶呈呈出去吃點東西,妳忙完后打電話給我!
「奕浩──」宣柏筠望著他抱著呈呈離去的背影,不禁痛恨起自己。當年在自己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接受了他對她伸出的援手,也許是錯了。
明知自己永遠無法愛上他,卻又這般折磨他,她真的好痛恨自己呀!
「別難過了!拱矖捜襞呐乃募绨,安慰她。
「大嫂,我覺得自己好混帳,奕浩對我付出的愛是多么地無私和包容、而我報答他的卻是不斷地傷害和折磨!
「愛情本身就是一道最難解的問題,尤其是三角習題,一旦沒有將頭緒厘清楚,得到的答案本來就只會是一場混亂!
沒錯,愛情就像是一道難解的習題,若不花心思、沒有耐心是很難解得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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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浩抱著呈呈離開木陽畫廊,打算在附近找間店等宣柏筠。
而他正想走進咖啡店時,呈呈突然指著前方,驚喜的叫著,「爸爸,是那個很會畫畫的叔叔!」
他也看見與他們距離約十幾公尺遠的相濯怏,臉上閃過幾許錯綜復雜的神情,他主動地朝他走過去。
相濯怏在驚見到他時,同樣有著錯愕。
「你好!怪苻群菩臒o芥蒂的先向他打招呼。
「你好。」
「會畫畫的叔叔你好!钩食屎苡卸Y貌的向他問候。
相濯怏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別的男人抱著,叫著別人爸爸,心中真是感觸萬千、悲喜交加。
「你要去看你的畫展嗎?」
相濯怏搖搖頭。
「我正要帶呈呈去喝飲料、吃點東西,你若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就這樣,兩個男人加上一個小孩,坐咖啡店里,畫面有點怪異,卻也正如他們?nèi)酥g的關系一樣奇怪。
「六年前,我和柏筠的結(jié)婚典禮我看到你去了!
相濯怏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jīng)去過,沒想到他竟注意到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到場。
「你很介意嗎?」
「怎么會。」周奕浩笑著搖搖頭!赶喾吹匚液芨兄x你!
「感謝我?」他不懂。
「感謝你讓我有機會擁有柏筠,感謝你送給我一個這么乖巧、貼心的兒子!顾弥鴮檺鄣难凵窨粗缘慕蚪蛴形兜某食室谎。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牢牢地將她抓住,讓她留在你身邊一輩子?為什么要跟她離婚?為什么不繼續(xù)照顧他們母子?」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怪苻群粕钌畹貒@了口氣!钢豢上覠o法將你從她心里趕出去,取代不了你在她心中的那個位置!
「對不起!
「你不必跟我道歉,這不是任何人的錯,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調(diào)皮的邱比特射錯了箭,月老開錯了玩笑!怪苻群瓶纯此,又看看呈呈!赋食书L得像柏筠,但他眉宇之間的神韻,還有那深沉的雙眸,卻像極了你!
相濯怏凝望著自己從不知道的兒子,激動的多想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告訴他,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好想聽他用著童稚的聲音叫他一聲爸爸,而不是會畫畫的叔叔。
但他卻沒有這個資格,也不能!
「你還愛柏筠嗎?」見相濯怏毫不隱藏的點點頭,他又道:「那我就能放心將柏筠還有呈呈交還給你,他們母子有你的照顧,我就放心了!
「我愛她,卻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如果你是因為我的關系,你可以不必介意,我以后大部份的時間都會待在大陸,假如你不介意,在我回臺灣時,能偶爾讓我和呈呈見見面就夠了。」
「不全是因為你,而是我自己的因素。」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真心愛著柏筠,如果可以,我拜托你繼續(xù)照顧他們母子好嗎?」
「你不懂嗎?柏筠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不,她需要的是你。等畫展結(jié)束之后,我打算離開臺北!鼓苡幸粋這么愛她的男人來照顧他們母子,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此時,周奕浩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顯示的號碼,是柏筠打來的,簡單的和她說明了咖啡店的位子和店名后,他就掛斷了電話。
「她馬上就過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問題,但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談談,你就留在這里等她吧!」
「不,該留下來等她的人是你!瓜噱笳酒饋恚撾x開的人是他。
「相先生,」周奕浩叫住他!赴伢抟呀(jīng)等了你六年,你不該讓她再繼續(xù)等下去。將他們母子交還給你,我也才可以真正的放手。」
周奕浩站了起來,不舍地再親一下呈呈的臉頰后,離開了咖啡店。
十分鐘后,宣柏筠走進咖啡店,沒見到周奕浩,卻意外看到相濯怏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呈呈。
「奕浩人呢?」她在剛才周奕浩坐過的位子坐了下來。
「他先走了!
「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他是一個好男人,讓他從妳身邊走掉,是妳最大的損失。」
「就因為他是個好男人,我才更配不上他,更應該讓他離開,去追求他應該擁有的幸福與愛!
「而我卻是個壞男人,不配擁有妳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