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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 第九章
作者:岳盈
   
  「為什么不告而別?」

  沙啞的呢喃明明溫柔似水,卻有著子彈般的威力,準(zhǔn)確的擊中她懸在半空中的心跳。

  善美像個遭人放冷槍的受害者,太過震驚下,腦子一片空白。但隨著疼痛擴(kuò)散,從未治療過的舊創(chuàng)受到刺激,熱辣辣的爆發(fā)出悶燒了陳年的怒火,登時燒紅了一張臉、一雙眼!

  「你竟敢!哈,你竟敢問……」她氣得跳起來,語無倫次地指著他。

  「我為什么不敢問?」須頏幾個跨步來到她面前,狐疑地瞇起眼迎向她恨恨瞪來的眼光,一肚子冤!改涿畋粖厭仐,難道連跟妳要個理由都不行嗎?」

  「我拋棄你?」他竟敢把負(fù)心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善美氣壞了。

  「不然妳把當(dāng)年的行為叫什么?」須頏冷笑,決定一次把帳算清楚,免得以后算不清!妇退阋质,也應(yīng)該當(dāng)我的面說清楚,妳卻逃走……」

  「誰逃走了?」善美緊握著拳頭,恨不能一巴掌打下他臉上的自以為是。「是我自己要走的嗎?你怎么不去問那個天沒亮,就吼著把我們母女?dāng)f出去的人!」

  「我知道是我媽不對!鬼氼@不為所動地雙手抱胸,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道:「姚太太告訴我,媽誤會溫姨跟爸有什么,才會沖動地把妳們趕走。但她是她,我是我,就算妳覺得委屈,也可以找我訴苦,怎么可以因?yàn)樯臍猓陀貌桓娑鴦e的方式跟我分手?」

  「我才不是因?yàn)闅馑矝]有不告而別!」雖然是八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扯碎她的心的一幕依然鮮活如昨,令她痛徹心肺,語音跟著破碎了起來!疙毞蛉藘磱寢寱r,我就去找你了,敲了半天的門,應(yīng)門的卻是桑茉莉……」

  終于對著負(fù)心人吼出當(dāng)年遭他背叛的傷痛,善美的心情卻沒有好多少,反倒教沖到眼睫的妒火燒得淚花亂轉(zhuǎn)。但她固執(zhí)地下想在須頏面前掉眼淚,將一雙如花的唇瓣緊緊抿住,強(qiáng)行壓抑著傷痛。然而,眼眶里的淚水仍岌岌可危地滾動,隨時都可能滿溢出來。

  她不知道這副模樣比她哭出來,還要扯痛須頏的心,令他直想擁她入懷安慰,心里卻清楚得很,善美不會讓他抱她,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像把雙面刀,既傷她,也傷他。

  他很快冷靜下來思考。

  顯然,桑茉莉就是善美當(dāng)年離開他的原因。

  開始時,須頏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但隨著記憶回溯到八年前,便由最初時的摸不著頭緒,漸漸有所領(lǐng)悟,心情登時變得矛盾,不知該哭還是笑。

  一部分的他想狠狠抱住她,既安慰她受傷的心靈,也讓她安撫他受苦的心;但另一部分的他,卻為她的不信任而心生憤慨和挫折。

  雖然比起他最初的設(shè)想--善美因?yàn)橐魄閯e戀、或是厭倦他而拋棄他,誤會他而傷心離開是好一點(diǎn),但仍然深深地刺痛他。

  「妳就因?yàn)檫@個蠢理由離開我?」他忍不住朝她吼道,緊握著雙拳貼住大腿,以免自己會沖動地伸手掐住她的肩膀,搖晃她直到她向他認(rèn)錯。

  「你欺騙我感情,還說我蠢?」善美既受傷又不敢置信。

  懶得糾正她他沒說她蠢,反正意思相差無幾。須頏緊瞅著她,一字一字地?cái)D出齒縫,「我從來沒欺騙過妳!」

  沒想到這種時候了,他還不認(rèn)錯,善美氣得發(fā)抖,質(zhì)問道:「你說只喜歡我一個人,跟桑茉莉不是那種感情,那她為什么會在你房里?」

  「所以妳就以為我跟她有什么?」他不答反問。

  「我不用以為!你們根本就……」

  不想從她口中聽見那傷人的話,須頏厲聲打斷她,「妳有看到我在房間里嗎?」

  善美一怔,那時候桑茉莉擋在門口,里頭昏昏暗暗的,她什么都沒瞧清楚。

  但就算這樣,那是他的房間,所以……

  只是,在他凌厲的注視下,她竟心虛得無法回答。

  「還是看到我跟她抱在一起,或聽見我的聲音?」

  她搖頭,語氣著急地分辯,「我……是沒看到、沒聽見,可是……她在你房間總是事實(shí)呀!」

  「她在我房間,不表示我也在那里!」

  他氣憤地吼出的可能性,善美完全沒想過,有短暫的片刻,根深柢固的認(rèn)知搖搖欲墜,但她很快搖了搖頭。

  「那沒道理。宅子里有好幾間客房,就算桑茉莉要留宿,你也沒理由把自己的臥房讓給她!」

  「我的確沒有把臥房讓給她住,我讓給須頡了!」

  「你拿我當(dāng)三歲小孩哄呀!」善美嬌臉上盈滿屈辱,「他臥房就在你隔壁,有什么理由跟你借房間?」

  「因?yàn)樗呐P房被吐得亂七八糟、臭氣沖天,沒整理前,怎么睡人!」須頏理直氣壯地反駁,眼光炯炯地逼視她,「還是妳有睡這種房間的癖好,認(rèn)為這樣也無所謂?」

  善美被問得啞口無言,俏麗的臉龐充滿迷惑,「可是他臥房怎會……」

  須頏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難以解開善美對他的誤會。深吸了口氣,他語音傷感地解釋--

  「那晚,我到醫(yī)院看奶奶,正要準(zhǔn)備回家時,接到茉莉求助的電話,說須頡在海邊喝醉了,要我趕去幫忙她把他帶回家。我們把他攙上床,須頡突然大吐特吐,別說床上了,連我都遭殃。逼不得已,只好先把他清理干凈,送到隔壁我房間去睡。茉莉主動說要照料他,我因?yàn)轭^痛得厲害,便沒有阻止她,自己到二樓的客房睡覺。」

  所以她去找他時,他不在自己的房間?

  善美半信半疑。

  「隔天,我昏睡到中午,才被我媽叫起來,匆匆趕去醫(yī)院,只來得及見奶奶最后一面……」說到這里,他語音哽咽,那是他人生里的頭一個重大打擊,沒想到會在這么倉卒的情形下失去祖母!负髞恚乙蚋邿煌硕璧,等我在病床上恢復(fù)意識,已經(jīng)是另一天的事了……」

  善美聞言,既心酸又心痛。

  她是在須老夫人過世好幾天后,才從管立宵那里得知她過世的消息,回想起老夫人生前待她的疼惜,不知傷心地流了多少淚,若不是母親的情況很糟糕,需要人照顧,她早就不顧一切的前去靈堂拜祭了。

  她這個沒血緣的外人尚且如此,須頏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子,其悲痛自然不在她之下。

  想到他拖著病體承受喪親之痛,自己不但未能在身旁照料、安慰,反倒誤會他,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就判定他有罪,善美就覺得好內(nèi)疚。

  但在她出聲跟他道歉前,多年來的心結(jié)卻再次盤據(jù)心中。盡管她是那么渴望相信他,卻無法漠視懸在心上的懷疑。

  如果是她誤會,如果他跟桑茉莉沒有私情,那……

  「為什么近年來報(bào)章雜志上會時常有你們的緋聞?」她悲憤地提出質(zhì)問,因內(nèi)疚而軟折的心腸再度為猜忌所充滿而轉(zhuǎn)硬。

  「那不過是記者無聊地捕風(fēng)捉影,妳也信?」他不耐煩地回道,但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便知道光是「捕風(fēng)捉影」四個字,是無法說服她的。

  他深吸了口氣,放柔語氣解釋,「可能是因?yàn)檐岳蚋冶容^常合作,才會讓那些記者誤會了……」

  「什么比較常!你只接過七件商業(yè)攝影,其中六件的主角都是桑茉莉!

  須頏忍不住飛了下眉宇,一絲狂喜促使唇角輕揚(yáng),語音輕快地道:「沒想到我們分開的這些年,妳這么注意我的事!

  「我、才、沒、有!」她咬牙切齒地否認(rèn),臉上卻浮起可疑的紅暈,目光也不敢接觸他。

  須頏心情大好,知道善美只是不好意思承認(rèn)而已。

  對于商業(yè)攝影,他一向不熱中,從祖父母那里繼承得來的遺產(chǎn),讓他不愁吃穿,得以任性地投入自己感興趣的專業(yè)攝影上。茉莉因?yàn)楦磺樘厥,只要她開口,他是很難拒絕的。

  這些事,唯有刻意打聽他的人,才可能從專業(yè)的攝影刊物里察覺出來。

  由此可見善美對他的用心。

  縱然誤解他,仍然默默關(guān)心他,沒有放棄。

  他心情激動不已,但沒有戳破善美的謊言,只是用一雙靜靜燒著熱情的深黑眼眸直視進(jìn)她的靈魂深處,語音堅(jiān)定的陳述,「交往以來,我沒跟妳說過謊。如果我跟茉莉真有什么,更沒理由不承認(rèn)。善美,妳知道的--」

  「我不知道!顾Z音破碎地打斷他,嫉妒和傷痛讓她失去判斷的能力,只能任一顆顆傷心的眼淚迷蒙視線!肝乙恢毕胍嘈拍悖退阈睦锖猛春猛,還是想要相信。那時候媽媽發(fā)病,我守著她,不斷告訴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只要你來……你親自到我面前解釋,我就會相信?墒恰覜]有等到你……」

  她低啞的悲泣如杜鵑啼血,字字哀鳴,痛擊他一無所知的心靈。

  「我不知道呀!」須頏震驚地喊道。

  盡管他想過千百遍善美離開的原因,卻未曾付量過她離開的心情。

  原來,在心碎下,善美仍然懷抱著希望等待著他……

  「我不知道妳在等我,更不知道妳誤會我了,沒有人跟我說呀!」他著急地解釋,眼中有著不下于她的傷痛,「那時候我沉浸在奶奶過世的悲痛里,雖然納悶為什么都沒看到妳跟溫阿姨,卻沒心情往下追究。直到奶奶出殯,我才驚覺到不對勁,到小屋里找妳,發(fā)覺早就人去樓空了!我問管叔……」

  說到這里,他咬牙切齒了起來,眼里的柔情瞬間燒成熊熊怒焰,「他推說不知情,可是他明明知道的,對不對!」

  善美咀嚼著他的話,表情同樣震驚。

  「后來我從姚太太那里問出妳們離開的原因,我又找管叔質(zhì)問,他說這幾天忙著奶奶的喪事,跟妳們失去聯(lián)絡(luò),他也急著找人,但暫時還沒有消息!

  管叔為什么要說謊?

  善美困惑極了。

  「那時候如果妳主動聯(lián)絡(luò)我,像是發(fā)封伊媚兒,我早就飛到妳身邊解決這個誤會了!」

  「我沒有計(jì)算機(jī)。」她笨拙地回答。

  沒錯!他到小屋找善美時,發(fā)現(xiàn)他送她的舊計(jì)算機(jī)還放在她房間。最初,他以為善美只是離開一下,隨時都會回來……至少是該回來搬一下留在那里的家具,但她沒有回來。

  「妳可以打電話,或?qū)懶沤o我呀!」

  「我不知道可以跟你說什么。如果你……我再去打擾你,只是惹你討厭……」她沮喪地?fù)u著頭,

  「我怎會討厭妳?」

  「我不知道……」她疲憊地揉了揉臉,「當(dāng)時媽媽的情況很糟,我得陪著她,帶她去看醫(yī)生,沒有太多空閑想我們的事,就算想了,也只會哭,根本不曉得該怎么辦。」

  「妳……」聽到這里,須頏也不忍心怪她了,嘆了口氣,悶悶地說:「我甚至登報(bào)找妳呢!

  「你登報(bào)找我?」善美再次受到震撼。

  「我登了好幾天報(bào)紙,妳沒看到嗎?」

  善美搖頭。

  「處理完奶奶的喪事后,我四處打聽不到妳的消息,心里好著急。雖然在高中聯(lián)考的放榜名單上找到妳的名字,可是妳沒有去念,無計(jì)可施下,只好在報(bào)上登了則尋人啟事,我記得是臺風(fēng)過后沒多久的事!顾f得更仔細(xì),雙眼炯炯的注視她。

  善美眼里有抹恍然大悟,語帶苦澀地回答,「那時,我跟媽媽已經(jīng)回到外公家,媽媽的情況仍不是很穩(wěn)定,管叔做主替我在南投一所高中辦理就學(xué),所以你才會在臺北的學(xué)校找不到我。至于你提到的那個臺風(fēng)……」說到這里,她的表情仍有幾分余悸猶存,「造成了當(dāng)?shù)氐耐潦鳎夤〉纳絽^(qū)對外交通全都中斷,別說報(bào)紙了,連糧食都運(yùn)不進(jìn)來!

  須頏聞言不由得膽戰(zhàn)心驚,火氣又起。

  「這些事管叔都知道嗎?」

  「知道呀!股泼览蠈(shí)地說,美眸里亮起兩抹感激的火花,「他冒著生命危險(xiǎn),帶救難人員送糧食進(jìn)來。如果沒有他,我們恐怕……」

  他才不想聽善美對管立宵的歌功頌德呢!

  要不是管立宵從中作梗,善美根本沒必要回南投,遭遇那種危險(xiǎn)!

  「所以管叔一直知道妳在哪里,他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顾凰麅磹旱谋砬閲樀谜Z氣結(jié)巴。

  「他簡直是可惡!看我像瘋子一樣找妳,卻不跟我說妳在哪里!如果不是太相信他,沒有任何懷疑,我應(yīng)該早就想到妳們可能回南投了。就因?yàn)槲蚁嘈潘,以為連他都找不著妳們,妳們便不可能回南投娘家,所以沒往那里找。沒想到……可惡,簡直是他X的可惡……」

  聽見他罵臟話,善美皺起眉。

  「你不要罵管叔,他是我們的長輩,現(xiàn)在又是我繼父。」

  盡管肚子里仍有一堆圈圈叉叉,須頏暫時隱忍下來,反正他在這里罵,管立宵也聽不見,等兩人面對面時,再把他罵個夠本!

  「現(xiàn)在妳應(yīng)該相信我沒跟桑茉莉怎么樣了吧?」

  「我……」善美心亂地別開眼,瞧得須頏心頭火起。

  「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立刻打電話給桑茉莉,妳自己問她!」他下定決心。

  「不要!」那會好丟臉的,不管須頏說的是不是事實(shí),她都不想問桑茉莉呀!

  但她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須頏已經(jīng)拿起電話,迅速按出一組號碼。

  善美僵在當(dāng)場,心里頗不是滋味。

  如果他跟桑茉莉沒什么,為何把她的電話號碼記得這么熟?

  「喂?什么?小姐出國了?」他備感挫折的掛下電話,看著善美,表情堅(jiān)定地道:「我還有別的法子可以證明!」

  說完,他拉著一頭霧水的善美跨進(jìn)與餐廳相連的廚房區(qū)域,推開一扇霧面玻璃門,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座溫室。

  甜郁的玫瑰香味撲鼻而來,滿眼都是開得嬌艷的玫瑰。

  善美終于看清楚餐廳窗外的情景,卻驚艷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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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為妳準(zhǔn)備的……」

  那么深情的呢喃簡直是罪惡,就對著她耳朵輕輕呼出,頃刻間,灼熱的氣流、酥軟的腔調(diào)。還有話中蘊(yùn)含的萬千情意,迷惑了她的心、軟了她的身,教她無法自拔地陷溺在他堅(jiān)實(shí)、溫暖的擁抱里。

  他準(zhǔn)備了一座玫瑰溫室等待她……

  一個女人還能期待更多嗎?

  分開八年,他沒有放棄她,反而用這勝過千言萬語、山盟海誓的心意來向她證明,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中最溫柔的地方?jīng)]有忘記。

  這里的一葉一花都是他的情意,像他熾熱的肢體,纏纏綿綿地繚繞著她,一下子便剝除了她的保護(hù)衣,放她在玫瑰花香環(huán)繞的躺椅上,將絲絨般的火焰隨著每記愛撫和親吻送進(jìn)她四肢百骸……

  「我幻想過無數(shù)遍這樣愛妳……」他粗啞的喘息道,手上不知何時握了支玫瑰,沿著她頰膚像蝴蝶翅膀般地往下拂揉,帶起火焰般的快感席卷善美全身。

  「不……」抵受不住那誘人的刺激,她呼吸困難的想要阻止他越來越親昵的觸碰,但他眼中饑渴的火焰,焚燒了她的矜持,善美情不自禁地拱身迎向他,任一波波的渴望穿身而過……

  強(qiáng)烈的需要驅(qū)使著他倆抵死纏綿,所有痛苦的記憶泡沫般浮起,越來越輕,替代的是煙火般四射的情欲--那天翻地覆般的能量不停地噴爆,掩蓋了兩人的世界。

  善美悸動地喘息,雙目迷離地望進(jìn)懸在上方那雙燃燒著熱情的眼眸,彷佛在那里看見璀璨的星光閃爍,每一下輕眨都似在承諾要帶領(lǐng)她飛進(jìn)永恒。

  她心神俱醉,任滿室的玫瑰鋪滿記憶,渾身沐浴在愛情的神奇光芒里,沉溺向銷魂蝕骨的愛情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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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內(nèi)充盈的感覺,隨著須頏離開而空虛;發(fā)汗高燒的肌膚,在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回到規(guī)律后冷卻,登時感到寒意襲來,她卻連抬起手阻止愛人離開、尋找衣物蔽體的力氣都沒有,累得癱軟在躺椅上,只能從泛著玫瑰花香的空氣里隱約嗅到的性欲氣息,捕捉到剛才那場激烈的性愛痕跡。

  接下來要怎么走?

  「善美……」低啞的呼喚格外撩動人心弦,登時將她滿腦子的問號拂得無影無蹤。

  撐開眼皮看去,發(fā)現(xiàn)他就跪在身邊,目光熱如火、柔如水的注視過來,嬌軀情不自禁地為他發(fā)熱了起來。

  然而,喚了一聲后,須頏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細(xì)心的為她重新套上睡袍,方起身穿回自己的衣物。

  「等我一下!顾┥碓谒缴相钡匚橇艘挥洠D(zhuǎn)身朝來時路而去。

  瞪著遮住他身影的盆栽,善美的心緒如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堆一般的混亂,直到須頏端了兩杯奶茶回來,懸空的心情才稍稍踏實(shí)。

  他把奶茶放在一旁的茶幾,扶她坐起,騰出空間讓他得以坐在她身后提供彈性十足的寬胸當(dāng)她靠墊,才將其中一杯遞去。

  善美感激的接過,困乏的身體很需要些熱量補(bǔ)充體力,胃部一時間卻塞不進(jìn)固體的食物,這杯熱奶茶正符合她的需要。

  「知道這里有多少種玫瑰嗎?」

  她搖搖頭,恐怕自己還沒空瀏覽溫室里的盆栽呢!她邊自嘲的想,邊啜飲奶香濃烈、泛著玫瑰清香的飲料,對他以閑聊的語氣道起溫室的種種,而不是續(xù)起兩人先前的爭論這點(diǎn)倒是感激的。

  須頏是不想破壞兩人間好不容易擁有的和諧氣氛吧。

  而她……早先被須頏建這座玫瑰溫室所感動的心情,在激情過后,淡為矛盾。畢竟,糾纏八年的心結(jié)非是一時半刻能完全解開的。即使兩人相愛如昔,仍有八年的時空距離需要跨越,這些都不是光靠激情就能辦到的。

  「目前有二十種,會隨著季節(jié)做一些變化!顾麧鉂岬纳ひ衾^續(xù)在她耳邊輕拂,侃侃而談每一個品種的特性,儼然是玫瑰專家的口吻,并指著溫室的另一道門戶告訴她,他聘請的園藝專家每天早晚都會過來打理,由那道獨(dú)立門戶進(jìn)出,不會打擾到他的生活作息。

  正常情況下,的確不會,但現(xiàn)在不屬于正常情況……

  想到兩人剛才親熱時,可能會被人撞見,善美渾身一僵,耳邊跟著傳來須頏壓抑的笑聲。

  「別擔(dān)心,他們不會在這時間來,我們還可以待很久呢!顾H昵的抵著她耳垂安慰。

  善美卻更加的不自在,別扭的說:「我想到浴室梳洗了!

  須頏沒有馬上響應(yīng),欣賞了好一會兒她臉上的紅暈燒進(jìn)浴袍里的羞態(tài),才說了聲「好」。

  他先把她手中見醫(yī)的杯子放回茶幾,方起身將手伸向她。

  善美接受他的扶持,然而,雙腿仍有些無力,一個不穩(wěn)便跌進(jìn)他懷里,須頏索性將她橫抱在懷。

  「我很重……」她羞赧的抗議。

  「胡說,妳輕得像羽毛似的!篂榱俗C明他說的不假,還做出舉重的姿態(tài)要將她舉高,嚇得善美連忙摟緊他。

  「別這樣……」

  「放心,我不會摔下妳的!顾钌羁催M(jìn)她眼里,語帶雙關(guān)的保證。

  心弦像被用力撩撥了一下,善美眼眶濕熱了起來,知道他是在示意她放心信任他。然而,信任卻是她此時此刻還沒準(zhǔn)備好要給他的奢侈品。

  善美為此而自責(zé)不已,不明白自己為何到了這地步仍不愿意放開心結(jié)。

  這樣別扭的她,會不會很惹人討厭?

  可是……她就是這么小家子氣,就是這樣……耿耿于懷呀!

  看到她臉上浮現(xiàn)的那抹凄惻,須頏直想嘆氣,決定暫時不逼她了,邁開腳步走到直通廚房的門戶,停頓下來,轉(zhuǎn)向溫室。

  「忘了告訴妳,這里的玫瑰全都是有機(jī)栽培的!顾砬轵湴恋匦荆壑虚W爍著善美不解的熱烈期待。

  后來,她和須頏一起在按摩浴缸里泡了個舒服的澡,又在須頏的大床上睡了一場舒服的覺,才被須頏的吻喚醒。

  「我答應(yīng)讓妳決定下一餐吃什么!剐殊斓乃巯,那張無辜的表情特別的欠揍。

  為了這個叫醒她?

  天呀,她還好困,不想吃東西啦!

  「食材送來了。兩個小時前,我請管家過來整理,已經(jīng)分門別類放進(jìn)冰箱里了,妳要不要去看一下?」

  「看什么?」她一臉茫然。

  「看妳想吃什么,就煮什么呀。」

  「誰煮?」她眼中掠過一抹警覺。

  「當(dāng)然是妳!顾硭(dāng)然的回答。

  「你不是找了管家來嗎?」

  「管家回去了!钩弥泽@愕地張著嘴,須碩俯下唇深深吸吮她口中的甜蜜,眼神驟然變暗,良久才呼吸不穩(wěn)地開口,「或許我們也可以叫外食……」雙手在她一絲不掛的嬌軀上忙碌著,聲音更加的沙啞,「在等待的期間,應(yīng)該可以讓我們再……」

  善美一下子就從陶醉中醒來,用力推開他,抓著被子爬下床,慌亂地叫道:「我煮我煮……」

  「好吧!鬼氼@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來日方長!腹芗野逊椀晁蛠淼囊路记逑、整燙過了,放在左手邊的衣柜,如果妳需要……」

  善美沒等他話說完,便沖過去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里面掛滿各式女性衣物,立時生出「他鄉(xiāng)遇故知」般的感動,火速選了套家居服沖進(jìn)浴室。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須頏帶領(lǐng)她到設(shè)備齊全的廚房,為她系上和衣服搭配的黃玫瑰圖案圍裙。

  「妳以前最喜歡有玫瑰圖案的圍裙了!顾p柔的感嘆吹進(jìn)她耳內(nèi),喚起了久遠(yuǎn)的記憶,溫柔的情愫彌漫心間,善美的眼眶又潮濕了。

  連這種小事他都記得,她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地把她滿心的感動趕跑了。

  「天呀,我真想念妳做的蛋糕。」他深情款款的嗓音轉(zhuǎn)為躍躍欲試,「這樣吧,溫室里有現(xiàn)成的玫瑰,不如我們就來烤妳最拿手的玫瑰蛋糕……」

  她忽然領(lǐng)悟到幾個小時前,須頏站在溫室門口強(qiáng)調(diào)有機(jī)栽培時,眼中閃動的熱烈光芒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他栽植那些玫瑰,是為了她的手藝,不是睹物恩人、仍深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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