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山中的動物四處奔逃,躲避胡亂射來的飛箭。
也許是“學術有專攻”,再加上憑著對愛情的堅決,金銀兒虛發兩箭之后,第三箭射中了小野狐。她立刻拎著小野狐回到別莊。
總管將小野狐交由下人帶下去,將她領到主子的居所。
金銀兒屏住氣息,好半天,她一個聲音也發不出。
那原本背對她的男人轉過身,瞅著她直笑。
許久,她才聽見自己以微抖的聲音問:“辛格,亞伯拉罕?”
他頷首,“小獵女,我等你好久了。”
“你就是逍遙居的跑腿小廝?那個欺騙我的辛格!”
“無庸置疑!彼归_雙手,等待她的投懷送抱。
金銀兒文風未動,“你根本沒有去天山,對不?”
“過來!弊屛冶ПА
“負債五百兩是胡謅的,你也不曾吃過剩飯剩菜,之所以喜歡吃腌漬小菜和白粥是因為你一向錦衣玉食!”
“過、來!彼沉,他想,也許應該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溫存。
“我應該生氣對不?亞伯拉罕公子。”
辛格放下雙手,一副悉聽尊便的認命樣。
她走向他,眼睛亮亮閃閃的像是惱怒又像是微笑。
就在距離他五步之遠的時候,她驟地往他沖跑一跳起身,用一種極不文雅的姿勢與他身貼著身。
他低笑,“你用雙腿把我的腰身夾住,這景況還真是曖昧,令人想入非非!
她用雙手死命的圈住他的頸子,至于她的雙腿當然是使勁的更加夾攏。
“你還要我嗎?亞伯拉罕公子!
“你認為呢?”
皺皺眉,她喊道:“不許你拋棄我!你說過要和我到白頭的!”
他俯下面容,以鼻尖輕輕的摩擦她的,“難道你沒有一些些的……不愉快?我以為你會掉頭就走,從此兩不相見。”
“因為你騙了我?”她搖搖頭,咬他一下鼻尖,“才不!我想過了,雖然你的真正身份如此高不可攀,但多金多權并沒啥好糟糕的,或許我應該高興才是,因為我是大贏家,人財俱得!多好!
“你很高興,因為下對賭注,愛對了人?”他也輕咬她一下鼻尖。
“不對!不管你是貧賤或富貴,我的心都給了你,收不回來!鄙碜右惨褜儆谒搜,“總之,你身為大食親王的公子總比賭場小廝好吧,起碼我不必再辛苦的賺錢替你還債了!
“正確想法,明智的選擇!
“那么你是不是還要我這個粗鄙出身的女人?”這是最要緊的……
“我一向信守承諾。”
她的眼兒笑咪咪的,“你會用大紅花轎娶我過門嗎?”
“當然。我的愛姬舍你其誰!
一陣靜默。
于格不禁感到緊張和恐懼,因為金銀兒斂住了笑,并且極為嚴肅的直瞪住他。
“銀兒?”老天!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昂藏男人居然一時心亂如麻。
她仍是直瞪著他。一滴、一滴的淚滑跌出來,然后她吻住他的唇,感動的,激狂的封吻住他。
他立刻熱烈的回應,這個吻持續到兩人差點沒氣才依依難舍的分開。
“下去!彼麊÷暤。畢竟他與她的姿勢實在是有礙觀瞻,雖然他一向視禮教為無物。
金銀兒乖乖的離開他的身軀。她的腦子一片昏,如果他再繼續吻下去,她恐怕要昏在他懷抱中。
“拿來。”
“嗯?拿啥……”
他伸出左手,“繡荷包。”
咦?“你不是挺富貴的嗎?這里頭只有六十三兩銀子!笨墒撬是從腰間取出,放置在他的掌心。
“你的繡荷包是你最重要的珍寶,也是你給我的訂情物,所以應當物歸原主!彼攀恰霸鳌卑。
“那么我也要一個你的訂情物!”
“寶玉贈愛姬?或是珍珠,還是黃金萬兩?”盡管開口!除了天上的月亮他摘不下來送給她。
“我要……你的一束發絲!
簡單。他動手準備以小刀割下,但是她阻止了他。
“讓我一根一根,親手的拔好不?可是會很疼的。”
辛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為難和不舍,然后蹲下了身。
“來拔吧,隨你要拔多少!
“真的可以?”
“即使你要拔五百根也無所謂!疼不死我的!奔词固鄣檬懿涣,他也得咬牙忍住。因為比起她曾經為他付出的一切,這只是微不足道的犧牲。
金銀兒動手將他的長髻發一根又一根的拔起。
扎成一小束后,她將其小心翼翼的置入腰間暗袋內。這是她一輩子的珍寶,是他對她呵寵的愛。
“疼不?”
“疼!笔钦N她,卻也有幾分真實。其實他不無意外,自己居然能夠縱容她到這般境地。
危險!愛得過火是幸,抑或不幸?他苦苦一笑,已有心理準備的接受他很有可能是妻奴中的妻奴的事實。
金銀兒一聽他說疼,忙不迭的為他揉揉頭皮。
然后她想到一件挺要緊的事,她問:“可我長得平凡,你也許是一時的新鮮感才決定要我的對不?”
“愛是不需要理由。”絕艷麗色在前他也可以完全無動于衷!盎蛟S是你的善良打動了我吧,如果你想要一個理由的話!”
“可是我不是真的善良,我也有報復心,也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惡劣!弊允谉o罪,坦白方為上策。
呆銀兒!疤仁刮也皇谴笫秤H王之子,也不是下等小廝奴,而是犯罪累累的惡人之首,你會因此把你對我的癡情收回去嗎?”
“不會!
“這不就是了!”他對她可說是金石之情,水可枯、石可爛,惟有他的心堅定不悔。
不過這等誓言他是萬萬不可能說與她聽……
他也會不好意思,冷酷和灑脫只是他的某一面,針對毫不在乎的外人。
金銀兒安忐忑的心,她曉得現在她是這世上最幸運,也最是幸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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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福貞一回福府就和丫環小幸等人說出金銀兒和大食親王公子的感情事,口耳相傳之下,整個福府上下全知曉了,尤其是繡坊里的粗繡工們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而當金銀兒到繡坊時,那一向用下巴“瞪”人的李嬸也一反常態的捧起她來。
“我就說嘛,你的額頭又高又亮,肯定是好命富貴一世的!
陌著李嬸的笑臉,金銀兒只是淡笑,“承您貴言!我可以領取剩余的工資嗎?”
“當然啊!崩顙鹈奸_眼笑的雙手奉上十錠白銀,共一百兩。
“不用這么多……”
“哎唷!這是你的繡工錢和偶爾打理馬廄的工錢,多的呢便是福老夫人私下給的遣散銀子。福老夫人一向厚待奴工,更何況你未來的夫家……唷!等你嫁了人,這里也算是你的半個娘家是不?”
她只取她該取的份!將七錠白銀歸還李嬸,金銀兒勉強維持客套,“請代為感謝福老夫人的寬好。李嬸,我想和繡坊的姐妹們聊聊,成嗎?”
“成!哪能不成!銀兒姑娘的喜氣大伙也盼沾上一沾!里頭早已備好茶食和清茗……”
不再理睬她那刻意討好的嘴臉,金銀兒長裙一提就跨入繡坊的圓拱門。
第一個跳起來的是趙小壁,她喳喳呼呼的,“銀兒,你要嚇死人!一聲不吭的便要成為少奶奶,要不是福貞小姐親口說,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攀上大食親王的兒子!”
“聽說上回來福府收賭賬的那個辛格便是你的心上人,原來他姓亞伯拉罕!
另一個繡工咳聲嘆氣,“哎!京城中最出眾的四大貴公子咱們多少也聽過,偏偏忘了人家的名姓……”
“要是經心點兒,也許你也會同銀兒一樣的相中絕佳目標,也許撈個妾也是富貴享用不盡!
趙小壁直嚷嚷,“對啊!銀兒倒是小好小詐的,原來之前你說要嫁給最有權有勢的多金男人是早有圖謀的事。”
金銀兒好笑的輕喊,“說到哪兒去了!”
葉玉突地插上一嘴,“我記起來了!那一日你發下宏愿要擺脫貧困,追一個有錢即時,正好亞伯拉罕公子到府里來!原來你曉得他的身份為何,所以才處心積慮的追求他啊。”
趙小壁忙接口,“溫笑都和我們說了,你曾經偽裝千金大小姐去接近他,可他無動于衷,所以你便來個苦肉計,就是想使他感動或由憐生愛吧?”
金銀兒沉默著,沒有作任何駁斥。因為的確是她先戀上辛格,而且也積極行動與之親近。至于誤信他的不幸處境,進而不顧一切的攢錢幫他乃是出于深愛他的緣故,怎么會址上是她精心的算計呢?
正猶豫是否要解釋的當口,葉玉拉尖嗓音叫著,“不夠意思哪銀兒!小小謀略一使便讓你從此富貴雙全,你的運氣太好了吧!
趙小壁則自艾自憐,“人家我比你年輕,而且貌賽貂蟬!可是上我家提親的全是長工和小販子,真是的!你是云,我是泥啊。”
她也好委屈呀!瞧瞧這些好姐妹把她說成什么厲害德行了,她可是在野宴中才明白辛格的神秘家世。
是有一些些的竊喜啦,畢竟她能得其所愛,往后也毋需再貧賤操勞了。這是人性常情是不?
難道她要冀盼心愛的男人永這是被人看低、作踐的小廝嗎?
所以當葉玉大聲的逼問她,能夠嫁給亞伯拉罕公子是極為歡愉的事是不?金銀兒只有點頭。
粗繡工們紛紛大笑,銀兒臉紅了唷。
金銀兒也跟著笑了開來。好一會兒才止住大伙的喧囂,“我得去和福貞小姐道個謝。”
跨出圓拱門,她意外的瞧見辛格,他正背對著她。
她開心的沖上去,用雙手圈抱住他,甜蜜蜜的說:“你是特別走一趟,接我到大食親王府的呀?”白石悄悄告訴過她,關于那個中秋之約的事,她想,他一定是為拿到第一,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將她這丑媳婦介紹給未來的公婆。
辛格將她的雙手分別擒握住,沒有回身抱她。
他的眸子迸射出怒光,威脅燒盡眼前的一切,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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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兒的左手腕被勒出極深的淤痕,辛格從福府一路將她半拖半拉的帶到河岸邊。
他使勁的將她甩向地上,力道之強幾乎令她跌傷筋骨。
她不懂,他發狂是為了什么?她一路上的哀嗚和祈求他居然充耳不聞。
辛格俯下俊容,一手狠擰著她的下顎,恨恨的嗤笑,“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吧!你的心中是否正在嘲笑本公子的愚蠢?”
“你發哪門子的癲!”無名火燒過頭了吧?
他眼底浮現惡魔似的火光,“還想扮演你所擅長的美善純好的虛偽樣?我全聽見了!很可惜,拆穿了你精心策劃的把戲!彼薏坏脫u死她,將她千刀萬剮!
多么荒謬諷刺啊,他這自負自傲的狂浪男人居然栽在這一介窮酸女的手上!
她欺誑他、玩弄他,而他卻是捧著心肝的奉獻他最初,也將是最終的情愛。這是老天爺和他開的玩笑嗎?被人稱為矜貴貴公子的他竟是逃不過她的邪惡情網。他恨她,同時也惱恨自己。
“將我要玩在你的股掌之間,你是不是連夢里都在嘲笑我!”
金銀兒大凜,她被他兇神惡煞似的神態幾乎嚇破膽了,可是她不能哭,現下不是哭泣的時候。
當她細細的思索,她不確定的問:“是不是因為你聽見我和編工姐妹們的對話,所以你誤會了什么?”
他冷佞一笑,“你以為我談會了什么!是我親耳所聽,你想要否認那個夸口嫁與有錢郎的宏愿是子虛烏有,是旁人所編造出來的謊言?別忘了當她們起哄的時候,你并沒有吭半聲氣!”
金銀兒著急得連淚水也迅速聚集在眼眶中,“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當時只是一時的戲言,是姐妹間的饒舌胡言!而且我之前并不曉得你是那么尊榮的爺兒……”
他放開她的下顎,當他看見她的下顎被他指出細細的淤痕,他的心抽緊了,但是他迅速武裝起自己早已碎了的心。
“罪犯通常不會承認自己所犯的過錯。金銀兒,你何必再猩猩作態?”
“你判了我的罪……”怎么能!他怎可以冤屈了她!
他認定她是罪無可恕的惡女,他侮辱了她對他的一片摯愛,這讓她崩潰了。
一滴淚珠滑出眼眶,她嘗到微咸的淚。她脆弱、卑低的哀求他。
“請你聽聽我的解釋,別冤枉我好不?”
辛格仰首狂笑,長散的發發半遮住他的俊酷美顏,也掩飾了他的痛苦之情。
“我沒冤了你,你所圖謀的不就是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嗎!同你一般想望的煙花女子比比皆是,是我錯估了你!笔撬麥S陷在可笑的感情中,所以他的遍體鱗傷和萬劫不復都是他應該受的。
金銀兒只是一直搖頭,她無聲的吶喊著,他怎能殘忍的將她比作青樓妓!即使她真是如他所以為的污臟不堪,他就能說不愛就不愛嗎?他對她的愛涼薄微少到這地步?
辛格狠戾的眸中交織火光和冷芒,“我不要再見你。”
“辛格……”
他殘忍的再刺她一刀子,用著寡情的羞辱話語。
“亞伯拉罕少夫人的位子你是妄想、空做夢了,無論我娶哪個卑賤女都比你還潔凈,至少不會令我作嘔!
“是嗎?”她像失去魂魄的空殼子,毫無意識的怔怔出聲。
他拿出腰間里的繡荷包,對她輕蔑的勾出一抹殘笑。
“這里頭的六十三兩即是你心機算盡的籌碼是不?”他將六十三兩碎銀倒出,慢慢的一顆顆丟向河里。
一聲又一聲的碎銀子落水聲驚醒了恍惚的金銀兒,她跪爬著過去,抓牢他的足踝和小腿,哭求道:“別再丟了!求求你,那是我的……”的什么呢?她亂了心緒,只知道他的投擲舉止令她心如刀割,雖然她應該是碎了心的……
辛格將腳抽開,她便癱軟的往旁倒栽,吃了一嘴的沙。
心知無力搶救那六十三兩,金銀兒只有流著淚水瞅著他的舉動。
丟完最后一顆銀子,他直盯著她的楚楚淚容,告訴自己,不準心軟,她不過是想再一次玩弄他罷了。笑話!他所見識過的淚美人從無法打動他的心,從今而后,她也不會是個例外。
他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擦出火焰來,將手中的繡荷包燒掉。這是他對她的致命回擊!
“明日我會讓白石帶六百三十兩銀子和十個新荷包給你,我從不欠人!
他要與她斷得干干凈凈。六百三十兩又如何呢?那不是她拼命所賺得的血汗錢啊,更不是她深刻感情的紀念。
遠處的山洞就是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托給他的地方,她遠遠眺望那山洞,千愁百緒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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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兒病了,病了三天三夜,昏迷中她仍見到辛格的怨恨仇視。
好不容易醒來,已是一臉的汗和淚。
照料她的金多好關愛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勉強扯開一抹虛弱的笑,“爹,不打緊,我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快躺下,再歇歇。”
她一邊搖頭一邊安慰,“小風寒而已,發發汗就好了。”她下了床,經過昏睡后,身體有些許的酸疼。
“一定是那個獵野味的活動害你染上風寒……”
金銀兒卷起衣袖,開始忙著炊煮早飯和醬菜。
金多好是個木訥的人,看著女兒即使虛弱仍然堅持為他做飯,一顆心暖熱得很。
“今日歇個工吧,再多休息一天!
她準備好碗筷,請金多好入座,一句話也沒說的將稀飯端上桌,再替他夾菜。
“我說銀兒啊……”似乎發生了什么事,她的沉靜令他不安,而且看她蒼白的臉色也不太像是感染風寒。
金銀兒低著頭,仿佛正努力地隱忍著什么,她的雙肩一聳一聳的,下一刻就見透明水珠滴入她面前的碗內。
金多好大駭,“銀兒!告訴爹,你怎么了?”這小女兒總是躲起來哭泣,只怕他為她多擔那么一點心。
她仍然低垂螓首,聲音微咽,“我好想大姐……”大姐,總是為了她和二姐吵得面紅耳赤的……她如母似娘的親姐姐。
她還記得十歲那年,二姐企圖燒她的辮子,當時大姐像是保護小雞的母雞氣急敗壞,打了二姐一頓,她真的、真的好想念她。
是不是人在最傷心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的尋求親情的依偎。
金多好嘆了口氣,“富兒遠嫁江南的前幾日,你總是舍不得的整夜未眠,是想多瞧她幾眼吧。”
是的,當時她多想請求大姐帶著她,她愿意當她的貼身奴婢照料她,但是為了爹爹她不能啊,她得代她照顧、孝順爹爹。
只要大姐過得好……曾經,她的人生中只有這么一個盼望……
然后,她奢求了她不該、也不配擁有的男女情愛。辛格……這個烙燒在她心上的永遠傷痕,他還恨著她吧?
而她竟然無力反駁他的“親耳所聽”!他未經審判便已定了她罪,一生一世不可饒恕的罪刑。
金多好突然開口,“貴兒回來了,她在長安西市開設一間酒坊,豪華的廂閣恐怕要不少開銷。她怎么會有那么多銀子,該不是偷拐來的吧?”唉,知女莫若父。這貴兒心性高傲,所要緊的只有衣食無虞的奢華生活。
“爹,”她想告罪,“我對二姐做了不該的事,害她被逐出夫家,是我害了她!
先是一愣,而后金多好淡淡的撇出笑痕,“如果你對她拳打腳踢也是她該承擔的,她這做姐姐的人從來沒有給你關愛過,老當你是個奴隸般的使喚和棍打。而且她被趕出來也好,否則那些姨太太和她互咬互斗,遲早要出事。”
“但是我還是不該……”
“甭自責了,貴兒出嫁以前的花費和她出嫁時的珠花嫁妝可都是你日夜做工所積攢下來的,她欠你不可謂不多!
二姐厭惡她似乎也是應該的,像她這般毫無艷色的妹妹居然讓爹爹把所有的關心全部傾注,依二姐的要強好勝當然受不了。嫉妒,只是人性的一部份。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心去化解她對她的不滿和忿怒。
“爹,我們一塊兒到福府上工吧,你放心,我挺得住的!卑げ蛔〉氖乔閭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