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細(xì)雨滴階。
事實上,佳人在懷,慕容湍就算想睡也睡不著。
凝視倚在他肩臂沉睡的信賴小臉,感受肌膚相親的親昵,梔兒柔嫩的膚觸和輕吐如蘭的氣息,在在令慕容湍體內(nèi)的血液躁動不已,壓根無法像她一樣安穩(wěn)入睡。
尤其之前替她褪除濕衣時,她纖柔的胴體整夜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穩(wěn)住浮動的欲火。
“嗯……”突然,懷中的睡人兒嚶嚀了聲,細(xì)嫩的臉頰和小手滿足地往他溫?zé)岬男靥拍﹃?br />
天……他悶哼一聲,好似有一團(tuán)火在炙燒他的身心靈,他再也無法克制。
他要她!好想要她!
他翻身將她置於身下,綿密輕顫的俯吻忍不住在她小巧耳窩、如云鬢發(fā)輾轉(zhuǎn)落下,饑渴地游走在細(xì)嫩的臉蛋、纖頸、鎖骨間。
“唔……”睡夢中的梔兒被他點燃的騷動擾醒,不由得微微低吟。
媚惑般的呻吟,無疑加速催化慕容湍的難耐欲火。
“梔兒,我等不到新婚之夜了……”他在她耳畔粗嗄道。
什么意思?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一雙焚熱濃濁的深邃黑眸,然後是比上回更濃烈熾熱的吻,侵占她毫無防備的菱唇。
激顫的深吻持續(xù)很久,直到她嬌喘連連,他才放開她,轉(zhuǎn)而輕輕吮咬她泛著潤澤的粉唇。
“少爺……”才剛轉(zhuǎn)醒就被吻得意亂情迷的梔兒,小嘴輕吟,眼兒蒙朧她看清上方的男人,熟悉的面孔有著她不明白的露骨情欲,更在看清兩人的姿態(tài)時,羞顫得面紅耳赤。
“少爺?!你、你……我……”她慌亂地低喊,想要掙扎,卻被他牢牢壓住。
“噓,我要你成為我的!彼谒澏兜拇睫k印下安撫的吻,然後逐漸加深、再加深……
“不要怕,我會溫柔待你,放輕松!弊茻岬臍庀,輕暖地籠罩她耳邊。
枕畔間溫存的愛語,逐漸安撫了梔兒的緊張與惶恐,對於他只針對她一人的溫柔,她動容得想哭。
紗帳內(nèi),春情蕩漾,銷魂蝕骨的歡愛味道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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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年關(guān),慕容湍鎮(zhèn)日幾乎都在書房內(nèi)審查帳冊,偶與各作坊管事會商事情。是日,染坊管事程大興和兒子程斌也來到慕容府。
叩叩——
書房外敲門聲傳來,接著是清細(xì)的嗓音輕響!吧贍,梔兒送茶點來。”
“進(jìn)來!蹦饺萃膿P聲。
梔兒一進(jìn)書房,程大興與程斌見著她,莫不開心。
“梔兒,半月余不見,你一切都好?”對她賞譽有加的程大興,早把梔兒當(dāng)女兒看待,要不是最近得知她是少爺?shù)耐B(yǎng)媳,他絕對會叫兒子加把勁討梔兒過門當(dāng)兒媳婦,可現(xiàn)在,想都甭想了!
“程叔,我很好!睏d兒嫣然巧笑的回答,受到春情潤澤的她,看起來更為清麗動人。“大家也都好么?”她回問,一面把茶點置於他們身旁的桌幾上。
自從大雨那夜過後,少爺便不讓她再到染坊幫忙,理由是,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自然不需再去做那些雜事,但她總不免掛記大家,加上五年來她已經(jīng)在染色上學(xué)出興趣來了,不能去碰,總是有些落寞。
“大夥都是老樣子,可是少了你,就沒人能拼染出漂亮的新色了。不過少爺要我們帶些色樣來給你,往後還得請你多費心!
“我把顏料裝在陶罐里,已經(jīng)差人搬至湍樓後院。”程斌接口,在慕容湍犀利的目光下吶吶補充。“是少爺吩咐的……”
梔兒訝異地望向桌案後的慕容湍,驚喜的笑靨比花嬌。
少爺答應(yīng)她的請求了!她總算能繼續(xù)為慕容家盡點力。
慕容湍將她雀躍感激的小臉盡收眼底,因她純?nèi)恍θ荻⑽⑵料,不自覺的沉淪在那朵令人心醉的笑花中。
“少爺,謝謝你。”梔兒開心地福身道謝。
她的聲音喚回慕容湍的理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想和別人分享梔兒甜美的笑顏,於是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澳阆认氯ァ!
“是!
在她離去前,他又補上一句!翱梢匀ネ臉轻嵩嚎纯!
梔兒微笑點頭,又朝程大興父子頷首道別,便離開書房。
窗外的纖影漸遠(yuǎn),慕容湍才收攝心神投人眼前的帳本,但他絲毫沒意識到,那抹印在心頭的笑靨所激起的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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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碩長身影,緩步接近蹲在地上忙得不亦樂乎的人兒。
“嚇——”正要掀開下一個陶罐的梔兒,一個勁地被人從身後攬起,嚇得倒抽一口氣。熟悉的氣息噴在頸畔,她耳根子一熱,連忙旋過身。
“少爺……”他最近怎么這么愛突如其來地嚇?biāo)?不是趁她讀書練字的時候,就是趁她睡覺的時候,對她——對她——哦,她不敢想了,好羞人……
比起粉頰上的嫣紅,更敦慕容湍感到興味的是她臉上的五顏六色,他看了忍俊不住,失笑出聲!肮、哈……”
梔兒楞楞盯著他朗聲大笑的俊逸模樣:心兒猛然跳漏一拍。
少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她從以前就知道。但少爺面對的是她呀,怎會笑得如此開懷?是她眼花了么……
“怎么玩成小花臉了?”他以衣袖擦拭她沾上顏料的小臉。
他的話讓她意識到自己手上、衣上所不小心沾到的顏料,連忙退開他的懷抱。
“我告訴過你了,當(dāng)我抱著你的時候,不準(zhǔn)退開!彼裘肌
“不退開的話,會弄臟少爺?shù)囊路被叵胨估铩敖虒?dǎo)”她的點滴,她羞澀地垂首低語。
“衣服弄臟再換一件不就成了!蹦饺萃膱(zhí)意摟回專屬於他的嬌軟。她雖然瘦小,但女人該有的,她一樣也沒少,而且讓他相當(dāng)滿意。
“少爺……”她握起粉拳不讓顏料沾到他衣上,為難的掙扎著。
“還改不了口?”俊眉微攏。
“夫……夫……”
“湍兒!薄 ∫坏郎n老威嚴(yán)的嗓音突然介入,梔兒緊張地退到慕容湍身後,慕容湍則是斂容面對由侍女簇?fù)矶鴣淼拈L輩。
“祖奶奶!
“老夫人……”
王氏瞧了眼朝她福身行禮的梔兒,再看向?qū)O兒。
“聽說你已經(jīng)招梔兒侍寢多日!
“孫兒想正式迎娶梔兒為妻,愈快愈好。”唯有如此,對她才公平。
安靜垂首立於一旁的梔兒,感到一股微甜又微澀的熱流涌人心坎。即使少爺愿意娶她,是出自於責(zé)任道義使然,但她依然充滿感激……
“你真的決定了?你可知道,若有施家作為後盾,咱們慕容家更上一層樓是指日可待的事,你并無損失,是不?”王氏意有所指。
她并不挑剔梔兒,也清楚梔兒對織染作坊的用心,只不過,在這世道擁有顯赫的家世權(quán)勢,終歸略勝一籌,這點相信他也明白。
梔兒屏住呼吸,慌然抬眼望向慕容湍,胸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掐住。
“孫兒心意已決。”慕容湍眼中是一派堅定,沒有任何猶豫。
原本掐住胸口的力量,陡地竄上梔兒眼眸,惹得她無法自持,熱淚盈眶——
少爺選擇她……
“是么。”王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深知木已成舟,毋須多言。她轉(zhuǎn)身離開,嘴角含起微不可察的笑。孫子能真正接納梔兒,也就表示他不再埋怨她當(dāng)年強勢的安排了吧?
目送祖母離去後,慕容湍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一雙潸潛淚眸。
“為何落淚?”他用指尖揩去小臉上的淚痕。
她窘然撇開螓首,胡亂擦掉淚水。不哭不哭,爹娘您們別誤會,梔兒不是在難過……
“怎么了,說話!彼p勾她尖巧的下顎,要她迎視他。
“老夫人是不是不要梔兒?”
“娶你的人是我,我要你就夠了!
“梔兒何德何能……”水眸周圍的淚珠擦了又凝,話已不成句。
慕容湍不發(fā)一語,將她按入胸膛。
而暗處,一雙因妒恨而微瞇的眼,幽光輕掠,正恨恨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