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空閑下來,暫時把身上的重擔(dān)放下,來到街上閑逛,偏偏就是這么巧,讓江少華看到了這一幕。
和其他人一樣,他深深地被這位穿著鵝黃衣裳,清秀又高貴的少女所吸引。
當(dāng)然,他也看到了那兩人一直尾隨在那位少女身后,如他所料的,在少女深陷擁擠的人海中時,那兩人一前一后將那少女挾持住了。
當(dāng)時他想出聲警告少女的,可是還是來不及,因為當(dāng)時人真的太多了,再加上他想看看這兩位和自己同是漢人,卻是丟他們漢人的臉的敗類到底要膽大妄為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并沒有阻止他們帶少女離去。他的視線一直鎖住他們,跟著他們來到了這間破廟。
看到破廟,埋在他心底深處長達十一年,至今尚未愈合的傷口狠狠地被掀開來。
在他恍惚的意識下,時間倒回十一年前。那一天,一樣都是破廟,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破廟被一群清兵施暴,他的母親就這樣死了……
事隔十一年,居然又讓他看到了同樣的景象,這教他怎么能不憤怒?不同的是,那時的清兵換成了和自己有著同樣祖先的漢人,這更教人不能原諒。滿人欺侮他們漢人是事實,現(xiàn)在漢人欺負自己的同胞,那些清兵該死,這兩個漢人的敗類更該死!
當(dāng)他在窗外看到少女被兩名惡徒逼到墻角,他怒吼一聲沖了進去。不用任何的兵刃,他用憤怒的拳頭就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哀號不止。
「大爺饒命啊!」
像是聽不到已被他打得吐血的兩人凄慘的求饒聲,江少華的拳頭不停歇的落在他們身上。
你們該死,誰教你們要讓我撞見你們欺凌自己漢人,誰教你們要奸殺我娘……
江少華打得眼紅,此時的他已經(jīng)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漢人還是當(dāng)年毀了他一家的清兵了。
從頭到尾,嚇壞了的斐月在弄不清狀況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痛毆那兩人。
那兩人是該打沒錯,可是他們都吐血了,發(fā)出的哀叫聲讓她聽了都心覺不忍。
「這……這位公子,請你住手,他們……」
斐月顫巍巍的說著,不知道是不是她聲音太小她的救命恩人沒有聽見,她把話說完,她的救命恩人打得更兇了。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快要被打死了,她沒有辦法,只好沖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那兩名惡人的前面。
「公子,不要打了!」
江少華沒料到斐月會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們,他硬生生的收回拳頭。
「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你要把他們打死了!
「他們要傷害你,你居然還幫這兩個人渣說話?」江少華不可思議的看著斐月。
「沒錯,他們是想傷害我,可是……」斐月鼓起勇氣仰起下巴,這是她第一次與她的恩公四目相接,也讓她明白這個人長得有多高大。
「可是什么?」看到斐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江少華居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那么一點點。這不是他第一次讓女孩子用認(rèn)真的眼神看他,但是會有這種異狀倒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把人家看了多久,斐月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紅著臉說:「可是你救了我不是嗎?他們還來不及傷害我就嘗到惡果了,恩公,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們吧。」
斐月,你真不知羞。∮心囊粋好人家的女兒會這樣對一個陌生人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的?她不禁自責(zé)了起來。
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啊!江少華被斐月的話感動了,他承認(rèn)自己確實有點失控,這兩人是人渣沒錯,不過,既然她都愿意饒過他們了,他也該適可而止了。
「你們兩個!」他厲聲的對還躺在地上的兩人喝道!讣热还媚餅槟銈兦笄,我就饒你們一條狗命!還不快謝謝這位姑娘?」
「謝謝姑娘救命大恩,謝謝姑娘饒過我們!」兩人跪在地上不?念^。
「謝過之后就可以滾了!」江少華殺氣不減的瞪著兩人。「知道嗎?沒有下一次了!要是再讓我遇上,我一定殺了你們,走!」
「謝謝大俠不殺之恩!」
等兩個人狼狽的離開之后,斐月走到她的恩公面前,真誠的向他道謝!腹樱x謝你救了我。」
斐月道謝了,江少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看得她的心開始發(fā)慌。
「公子……」斐月小聲的叫著。難道她說錯什么了嗎?
這時江少華的冷臉對上了斐月錯愕的臉,「姑娘,你也真是的!你沒有聽過錢財不露白這句話嗎?」
「我……我沒有露什么錢財啊!」斐月委屈的說。
「你的裝扮,你的衣服!」江少華從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她的天真讓他忍不住話多了起來!溉握l看了都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想你一定沒有一個人單獨出來過吧!你不知道自己是剛才那些人眼中的一頭肥羊嗎?你真的是太沒有警覺心了!」
江少華煩躁的把話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沒來由的煩躁起來,而且還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訓(xùn)話,他今天真的是有點反常,或許不只一點……
「我……」斐月吸吸鼻子。她好想哭哦!不是因為他罵她,他罵得對,是她太沒有警覺心了。他對她太好了,不但救了她還這么關(guān)心她,這讓她好感動。
該不會是要哭了吧?江少華不由得皺起濃眉。一向不擅應(yīng)付女人的他對哭泣中的女人不會產(chǎn)生憐惜,還會產(chǎn)生反感。
因為他認(rèn)為哭泣是無事于補的、是無用的,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他都不喜歡看到他們的眼淚,就連他自己的眼淚他也不想看到。已經(jīng)有十一年了吧,他不曾流過淚,他的眼淚都在那一天流干了。
看到江少華皺眉,斐月努力的不讓眼中的淚水滾出眼眶,她用干緊的聲音說:「我知道錯了,下一次,我不會再這么莽撞了。」
斐月想哭又忍著不哭的表情讓江少華不自覺的舒展雙眉,堅毅的嘴角也浮現(xiàn)微笑。
「好了,沒事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斐月驚喜的看著他,「你真的要送我回家?」他笑起來的模樣還真是好看哪!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要是再有別人盯上你,你能保證一定會再出現(xiàn)像我這么多事的人來救你嗎?」
「公子的多事讓我一輩子都對你的這份恩情感念在心!轨吃律钌畹目粗亩鞴,對他嫣然一笑。
江少華呆看著眼前這如花朵綻放的美麗笑容,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扯動了,不用說,他的心跳肯定是在加快中。
奇怪,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居然會引起他這些反應(yīng)?又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人,而且她也不是絕色美人,她是美,可是她的美應(yīng)該不至于會讓人暈頭轉(zhuǎn)向,忘了我是誰的地步啊!一定是他自己的問題,一定是他哪根筋不對了!
算了,不要看她就沒事了,趕快把她送回家,然后回家洗個澡,睡個覺,明天一定一切都能恢復(fù)原狀了。
「好了,我們走吧!共辉倏磿屪约鹤兤婀值撵吃拢偃A先行走了出去。
☆ ★ ☆ ★ ☆ ★ ☆
江少華必須要抬頭才能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座豪華氣派的宅邸上的匾額,一時之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匾額上四個字「向郡王府」就是真的了,如果這有穿著清兵服裝的守衛(wèi)在的地方就是向郡王府,那他救了的小姑娘是……
「這是你家?」雖然事實很明顯,但他還是抱著一絲的期望希望她不是。這么一個善良清純的女孩怎么會是滿族呢?老天爺不要跟他開玩笑吧!
「嗯……」斐月羞澀的點頭。本來她滿腦子只想著不要跟恩公分手,所以在他提議要送她回家時她就沒有反對,一到這兒她才想到這樣不是透露自己的身份了嗎?不過等她想到已經(jīng)遲了。
她屏息以待他接下來的反應(yīng)。誰知道他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臉上沒有笑容,也不見他生氣的樣子,先前他還會皺眉,現(xiàn)在兩道好看的濃眉文風(fēng)不動,看不出來他對她身為皇族的事是高興、生氣,還是沒感覺?
果然是真的!江少華裝做若無其事的問道:「那向王爺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阿瑪。」
原來在他面前的是位格格。〗偃A再看斐月一眼。是了,這氣質(zhì)、這身裝扮,她該是個格格沒錯。
江少華啊江少華,你今天走的是什么狗屎運,你竟救了個大清皇室的格格!多事,你真多事!
「公子……」斐月不知所措的看著江少華。果然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錯的,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對她的看法改變了,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在斐月看不到的心中充滿了失望,江少華神色自若的對斐月說:「我做完該做的事了,保重!」他連「再見」之類的話都省略了,反正以后不可能會見面的,說那些做什么呢?
「這……」看江少華高大的背影逐漸遠去,斐月的心慌了,人也亂了,接下來,她做出自己想像不到的事。
她追了出去,對著他的背影喊著:「公子!今日的大恩大德——」
「你就忘了今日的事吧!」江少華對她的聲音就在身后也感到意外,也因為這樣他加快了腳步。
他……他真的要走掉了?斐月變得模糊的雙眼看著他的背影,一股不想要他走的強烈感覺驅(qū)使她跑了起來,她一直跑到他的面前才停下來。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少華傻眼了。這女孩是怎么一回事。繎(yīng)該是皇室中人的她居然追著一個男人跑,她難道不怕讓別人知道此事后會難做人嗎?
「我……」斐月氣喘不已。天,她居然追著男人跑,她覺得好羞,卻不能不這么做,她不想就這樣跟他結(jié)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江少華冷淡的說:「讓你知道了對你也沒有什么用。」
「不,是有用的!」斐月急切的說:「你救了我一命,我怎么可以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救你不是要你報答。」
「就算不要我報答,也請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吧!」斐月充滿渴望的美目緊緊看著他,語氣急促的道:「好不好嘛?求求你,好不好嘛?」
這小妮子!斐月的哀求聲讓江少華心煩,他已經(jīng)被她弄得夠心煩意亂了,再這樣被她糾纏下去,他怕自己會做出自己想像不到的事。
所以,他不得不依她。
「江少華!顾掖襾G下三個字,越過她施展輕功,像一陣風(fēng)急促的向前掠去。
他走得這么快這么急,斐月的視線內(nèi)一下子就沒了他的蹤影。
他……真的走了。
斐月的眼睛留戀不舍的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無法形容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她的心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他走了,只留下三個字給她。
「江少華……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她輕聲嘆道。
☆ ★ ☆ ★ ☆ ★ ☆
「唉……」
怎么又嘆氣啦?婕兒無奈的看著她的主子。和格格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時辰,她就聽到格格的嘆氣聲最少有十次了。
奇怪,格格怎么變得這么愛嘆氣,而且行為舉止還怪怪的?對了,好像從她十天前無故出王府回來之后就變成這樣子了。
十天前,她和王爺、福晉都嚇壞了,格格先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就在她被王爺、福晉責(zé)備時,格格回來了。
格格人是回來了,心卻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那時王爺和福晉問她什么她都不回答,王爺和福晉看她無恙也沒有再追問,本來以為事情應(yīng)該結(jié)束了,誰知道……
「格格,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真的忍不住了,再看格格這樣每天長吁短嘆下去,就算格格不瘋她也一定會瘋掉。
看著叫著自己的婕兒一臉的激動,斐月卻像大夢初醒似的茫然的看著她,「什么怎么了?你是說我嗎?」
「格格啊,拜托你清醒一點好嗎?你不知道王爺和福晉很擔(dān)心你嗎?你整個人都不對勁呢!」
「我不對勁?」斐月摸摸自己的臉,喃喃的說:「是啊,應(yīng)該是吧!」
她應(yīng)該要不對勁的不是嗎?對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日也思夜也盼的,她是不對勁,是生病了,生一種名叫「相思」的病。
為什么就是忘不了那個人呢?雖然只有短短的相聚時刻,這個她只知道名字的男人卻讓她整日什么都不做,只管想他、念他。白天、黑夜,他的身影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她想的只有他一人,至于對她有好感的晨昱貝勒,她一次也沒有想過他。
「婕兒……」她幽幽的看向丫環(huán),「你會愛上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嗎?」這種事除了婕兒,她還能向誰問去?
「啊?」婕兒聽了不知所云!笎凵弦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格格,你問我嗎?」
「我當(dāng)然問你啰!」斐月催促著,「說呀,你會不會呢?」如果婕兒也和她一樣的話,那她就不會覺得自己好像不知矜持自重了。
「這個……我不知道耶!」婕兒無法想像自己會遇上這種情形!父窀,難道你……」她懷疑的看著斐月。
「唉!」斐月又是一聲長嘆!钢灰幌氲剿,我的心兒就怦怦的跳,臉會熱,身體也會熱,這種感覺我只對昊云貝勒有過,我想,我應(yīng)該是愛上他了才對……」
斐月好不容易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下,她頓時感到輕松,不過,她的臉也紅了。
「格格……」婕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嬌媚十足的小女人樣的主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我……我覺得自己好不知羞哦……」斐月垂著眼瞼,羞答答的說著!妇退阋郧拔蚁矚g昊云貝勒,我也從來沒有主動過,可是這一次,我……我居然還追著人家跑,還要人家把名字告訴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我看成不端莊的女人,我有點擔(dān)心……」
「格格?」婕兒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她一把捉住斐月的手急急的問:「那個人是什么人?是不是十天前你在外頭認(rèn)識的人?」
「婕兒,你捉痛我了啦!」斐月抽回自己的手,秀眉微蹙!改愀陕镞@么緊張?我又不是做什么壞事!」
「格格是沒有做壞事,是那個人的問題!规純赫娴目毂混吃录彼懒,她感到事態(tài)嚴(yán)重!父窀袷窃趺凑J(rèn)識那個人的?那個人對格格……」
「婕兒,你說到哪去了?」斐月啼笑皆非的看著緊張兮兮的婕兒!改悴灰讶思蚁氤蓧娜撕貌缓?他不但不是壞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他是格格的救命恩人?」婕兒聽迷糊了。
「是啊。」斐月倚在窗邊,含帶憂郁的雙眼看向窗外。「可惜,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見不到他了?婕兒好奇的問:「格格,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斐月沒有滿足婕兒的好奇心,她看著窗外幽幽的說:「我想見他,真的好想見他!」
「格格……」
此刻的斐月根本不會注意到別人,她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
她想見他一面,想再見他一次,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能再見到他。
可是,除了名字,她對他一無所知!就算她有心找他,她能上哪兒去找他呢?就算他的人還在北京城,她能找到他的機會還是渺茫的不是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 ★ ☆ ★ ☆ ★ ☆
等了十二天,斐月不想再被動的等候下去了。
只是一味的等待是沒有用的,就算她等上一年,她相信自己想念的人也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機會渺茫,她也要上街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到他。
她只能盡人事,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如果她跟他真的有緣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再見面的。
趁著中午過后比較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叮囑過婕兒不可對任何人泄漏她的行蹤,她換上婕兒的衣服偷偷的瞞過家里的人溜了出來。
這次她學(xué)乖了,穿的是下人的衣服,全身上下沒有多余的首飾和頭飾,她相信現(xiàn)在的她如果對外人說自己是個格格,一定會笑掉人家大牙的。
抱著一顆期待的心,斐月又來到了那日的街道上,不敢像上次那樣四處招搖的她這次站在一處隱密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試圖從眼中流動的人潮中找到那個人。
她的腿站著,眼睛找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期待中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范圍。
天,真的是他!
她緊捂著嘴,因為她怕自己會叫出來。
她真的找到他了!天!她不是在作夢吧?對了,現(xiàn)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時候了。
尚未從驚喜和興奮恢復(fù)過來的斐月再一次追著同一個男人的背影跑。
她的視線緊緊追著他不放,深怕他走出自己的生命中。她緊跟在他的身后,還好他走得不快不慢,讓她不至于跟丟他。
她一直跟著他,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管了,當(dāng)他終于停在一間民宅前時,她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到了一條窄巷內(nèi)。
這條窄巷除了江少華所在的房子外,兩旁是墻,可能是在巷子的盡頭吧,這里出乎意外的陰暗,和外面的艷陽高照成了強烈的對比。
可能是太過陰暗吧,讓臉上微微出汗的她從心里冒出一股寒意,她開始打量四周。這個地方是隱密沒有錯,可是卻又讓人覺得詭異。
因為太專注自己所處的狀況,斐月壓根忘記自己是跟蹤人而來的,當(dāng)她再把視線轉(zhuǎn)向前方時,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你……」她呆住了。從什么時候江少華就在看她了?而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發(fā)覺,還在研究這里的形勢。
「被我發(fā)現(xiàn)你很訝異嗎?」江少華盯著她看,臉上的表情是冷淡的。「你該不會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你跟在我后面吧?」
「我……沒有……」困窘的斐月氣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看,不過氣歸氣,看還是要看的,這次不看,下次可能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蹤你的……」唉,如果他不要這么冷淡該有多好,她還記得他笑起來有多么好看呢,好想再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江少華如鷹般銳利的明眸迅速的將四周看過一遍,確定斐月是單獨一個人,他心中的敵意大大的減少了。
他把門一推,頭也不回的對斐月說:「有話進來再說吧!」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邀女孩子到自己住的地方,不為別的,他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和斐月在一起。但是斐月怎么會知道他「單純」的想法呢?對江少華邀請自己進去她感到受寵若驚,她像只快樂的小鳥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