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兒沒有停留太久,在確定斐月無恙之后,她就匆匆的返回向郡王府了。
送走婕兒之后,江少華就不再有任何顧忌的擁抱斐月。
「對不起!」
「嗯?」
「我對不起你,斐月!顾哪樎裨谒毮鄣念i子,沉痛的說:「為了我,你必須放棄原屬于你的一切。你的父母、格格的身份,還有富裕尊貴的生活。」
「你不要這樣說嘛!」斐月捧著他痛苦的臉,溫柔的笑道:「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只要你,其他的我都不要!
「斐月……」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的斐月為什么會這么善良、這么善解人意呢?她自己已經(jīng)很難過了,還反過來安慰他。這世上沒有人會不要自己的雙親的,她為了他可以說是犧牲了一切,這份情教他如何償還呢?
他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嘆氣的說:「謝謝你這么愛我,謝謝你!」
斐月靜靜的依偎在他懷中,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她的雙肩在發(fā)抖。
「斐月?」
「對不起。」斐月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低垂著臉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本來不想哭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我真的只要你,可是我還是覺得難過,想到以后都不能見到他們,我就好難過,覺得自己好不孝!
他的大手不停輕撫著她的背,「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看斐月這么難過,他的心里也一樣難受。
「不,這不是誰的錯!轨吃挛亲樱瑵駶櫟暮陧o緊看著他!笧榱宋,你也犧牲了不少不是嗎?我們都沒有做錯,愛人怎么會錯呢?如果我們真的有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我們的身份錯了吧!
江少華搖著頭,柔聲的說:「以前或許我會這么認(rèn)為,現(xiàn)在我不會了。因為如果你不是格格的話,或許我今生今世都不會想要接近你,也就不會愛上你了。我由衷的感謝上天讓你的身份是個格格,感謝上天讓我對你起了不軌之心,因為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不是嗎?」
「是啊。」斐月柔情萬種的輕訴:「既然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你也不要再自責(zé)了好不好?不能再做我阿瑪和額娘的女兒也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們的錯好嗎?」
「好!菇偃A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真摯的眼眸深深的看著她。
「斐月,我永不負(fù)你,我用我的生命向你起誓!」
「少華……」斐月感動的拉下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溫柔的回應(yīng)她的吻,兩個人的舌緊緊糾纏著,過了許久他們才松開彼此的唇。
「少華,我愛你!轨吃螺p聲嘆道。
「我也是!菇偃A不只用嘴說,他抱著斐月往臥房走去。
小心翼翼將可人兒放在床上,他摸著她發(fā)熱的臉問道:「斐月,可以嗎?」她的身子剛好,他怕她會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嗯!轨吃聥尚叩膽(yīng)了一聲。
「斐月……」他一面吻著愛人嫩白的臉,一面輕柔的為她寬衣解帶。
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坐到床上面對他害羞的情人。
「怎么了?為什么不看我?」斐月的頭垂得好低,他只能看到她顫動的長睫毛。
她垂著眼簾羞怯的說:「人家覺得不好意思嘛!」
江少華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不是做過很多次了嗎?」他的斐月真可愛。
「可是……」斐月抬起來的臉紅艷艷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時候你對我還不是真心的嘛!這一次你抱我才是出自你真心的不是嗎?」
「說得也是!菇偃A愛憐的吻著她發(fā)燙的小臉!高@是我們第一次在兩情相悅下?lián)肀П舜,我好高興,你呢?」
「我也是。」斐月深情的看他一眼,小手搭上他的肩膀主動獻上自己的唇。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但卻是第一次她和他不只是身體結(jié)合了,就連他們的心也結(jié)合在一起了。
江少華笑看著她,溫柔的吻著她的紅唇,「我愛你!」
他一邊吻她,一邊緩緩地在她體內(nèi)律動著。
斐月抱緊愛人寬厚的背,配合著他的律動擺動自己的腰臀。
在這股快要將人淹沒的快感中,她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干偃A……少華,我愛你……」
喘息不止的兩人緊緊抱著對方,一起享受高潮后的余韻。
對他們而言,這是他們經(jīng)歷過最美好的一次性愛。
☆ ★ ☆ ★ ☆ ★ ☆
江少華擔(dān)心的事終于發(fā)生了,婕兒來過的隔天,他介意的人終于找上門來了。
于謙凝重的臉色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氛。
江少華知道自己逃避不了,而他也不想逃避,他不是那種會逃避現(xiàn)實的人。
不能逃避,只有面對它!
這種場合他不想讓斐月在場,瞞著應(yīng)該還在房里午睡的斐月,江少華將不請自來的于謙帶到別的房間。
「斐月格格呢?」于謙的表情是江少華見過最嚴(yán)肅的一次,他劈頭就問他斐月身在何處。
看樣子慕容瑛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于謙了。
江少華知道于謙是為何而來,他臨危不亂的說著:「于大哥,我們就不多說廢話,你向我要斐月,對不起,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于謙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本來還不相信,想不到瑛妹說的都是真的!少華,你居然為了一個滿人格格做出這么不理智的事來,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他看起來真的是很失望的樣子。
「于大哥,對不起!菇偃A語帶歉意的說!肝夜钾(fù)了天地會以及你對我的期望,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愛斐月,只要我活著的一天,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于謙不敢相信江少華會為了一個女人墮落到這種程度!该郎(dāng)前,你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嗎?你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他們都等著你為他們報仇。
「仇我一定會報,可是這和斐月無關(guān)!于大哥,你就不要逼我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斐月交給你的!」江少華用最堅決的語氣說。
他的執(zhí)著讓于謙目露兇光,「看樣子你已經(jīng)作出決定了,是嗎?」
「是的!」江少華用力的回答!肝也辉S任何人傷害斐月,這就是我的決定!
「那么天地會呢?你怎么向天地會交代?」于謙的聲音嚴(yán)厲了起來。
「是我的錯!」江少華抬起胸膛,朗聲的道:「于大哥,你要怎么做我都不會有意見的,總之一句話,我江少華任你處置!」
他選擇了最壞的一條路。其實他大可帶著斐月離開京城的,如果他刻意要和斐月藏起來,這天下這么大總有他和斐月的容身之處的。
可是他沒這么做,與其要他往后的日子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躲藏藏見不得人,他寧可選擇對自己最不利的一條路——坦然的面對天地會給他的處分。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他不會逃避自己該受到的懲罰。
「哼!你知道我會怎樣對付你嗎?」見他沒有絲毫的畏縮,于謙并不佩服他只有更加生氣。因為江少華不但背叛了天地會,也背叛了他這個朋友,更背叛了他們共同的信念。
江少華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肝艺f過了,任你處置,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這就是我要做的!」于謙對江少華不再忍讓了,說話的同時對著江少華的胸就是一劍。
這一劍來得又快又急,江少華覺悟到于謙不再當(dāng)他是自己人的事實。
于謙這一劍擺明了要取他的性命!
他不怪于謙,不過他也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他巧妙的閃過這一劍,轉(zhuǎn)身去取掛在床頭的長劍。
接下來就是兩人激烈的過招。于謙每次出手都使盡全力,他是當(dāng)真要為天地會手刃江少華這個叛徒。
兩人你來我往的,從屋內(nèi)打到屋外,兩人的武功不分軒輊,拆了五十多招還未能分出高下。
知道于謙是來真的,江少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他不會反抗天地會給他的處分,什么處分他都可以接受,若要他砍掉他的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除了死,他什么都可以接受。他不是怕死,只是為了斐月他不能死在于謙手上,他要留這條爛命和斐月長相廝守。
「于大哥,你就非要我的命不可嗎?」看到于謙兇狠的出招方式,他實在不愿和他再對峙下去,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而已。
「廢話少說!」此刻的于謙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殺得興起還是他太氣江少華,他一開始下手就沒有輕過。
江少華知道于謙是不會放過自己了,為了斐月,為了他和斐月的將來,他不再客氣,使出全力應(yīng)付于謙的殺招。
就在兩人糾纏不清,戰(zhàn)得天昏地暗時,因為聽到打斗的聲音奔出屋外的斐月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少華!」一出來就看到這么驚險的場面,斐月不由得駭然大叫。
斐月的出現(xiàn)讓于謙改變了目標(biāo),他一把捉下系在腰間的摺扇,張開扇面旋轉(zhuǎn)著朝斐月擲去,一時之間只聽到啪啪的尖銳聲音。
斐月呆站在原地,她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yīng),因為于謙的扇子來得太快了,快到她眼睛只覺得一花,沒想到要逃走。
「斐月小心!」見狀,江少華奮不顧身的撲向斐月,橫腿一踢,及時在扇子傷到斐月之前將扇子踢到一旁。
他腳還沒站穩(wěn),耳邊就傳來咻咻的風(fēng)聲,于謙已來到他身邊。
江少華在最危險的時候先想到的還是斐月,他手掌一翻運用掌風(fēng)將斐月推開,當(dāng)他回身要抵擋于謙時,于謙的長劍已刺了過來,這時他想要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眨眼間的事,于謙的劍鋒劃過了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痕。
「!」尖叫聲是斐月發(fā)出來的,她心驚的看著江少華胸口冒出的鮮血,一下子就把他的白衣染紅了。
江少華知道自己中了劍,他忍痛反擊,一連串的猛攻逼得于謙不得不后退,讓他無法再刺自己第二劍。
逼退了于謙之后,胸口的重創(chuàng)讓他頭重腳輕,他要用最大的力量才能讓自己不倒下來。
斐月不要命的跑過來抱住他,看到他面如白紙,她哭叫著:「少華,你怎么樣了?你一直流血啊……」
「我沒關(guān)系。」江少華咬著牙,現(xiàn)在的他連呼吸都會痛!胳吃拢憧熳,快啊!」他會怎么樣都無所謂,只要斐月不要受到傷害就好了。
「不,我不走!」斐月悲痛的喊道。「我怎么能丟下你一個人呢?要走,我們一起走!」
「斐月……」
「你們兩個統(tǒng)統(tǒng)不準(zhǔn)走!」于謙提著沾有江少華鮮血的劍一步步逼近他們。
斐月立刻擋在江少華前面,她對于謙乞求道:「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
「斐月……」江少華內(nèi)心激蕩不已,他的眼眶發(fā)熱,激動的情緒讓他胸口痛得更厲害了。
「住手!」發(fā)出一聲厲喝的是慕容瑛,當(dāng)她看到受傷的江少華,心想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
「瑛妹?」江少華和于謙都驚訝慕容瑛會在這里出現(xiàn)。
「我不允許你傷害他!」慕容瑛攔在于謙前面。「你要過去,除非把我殺了!」
「瑛妹!你——」于謙怒不可遏的吼道!改愕竭@個時候還在袒護他?你走開,不要耽誤我辦事!」
慕容瑛冷笑,「辦事?是公事還是私事?」
「你……」
「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恨我愛少華不愛你,所以你想把少華除之而后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慕容瑛為了救江少華,不惜說重話來打擊于謙。
「你……」被說中心事的于謙臉一陣青一陣白,慕容瑛瞪著他,她眼中流露出的堅定告訴他她是會為江少華跟他拼命的。
于謙在心中嘆一口氣。算了,他可不想因為江少華讓慕容瑛恨他一輩子,這樣太劃不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對江少華說:「今天我看在瑛妹的面子上就放過你,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會就這么算了,等你好了,我還是會找你一戰(zhàn)的,到時候我們再分出個高下吧!」
于謙把話說完掉頭就走,他一離開,慕容瑛立刻過來查看江少華的傷勢。
她迅速的點了江少華傷口的穴道先把血止住,江少華看著她,虛弱的開了口。
「瑛妹,你這是何苦呢?」不能回應(yīng)她的感情的他是不值得她這樣幫他呀!
慕容瑛表情復(fù)雜的看他一眼,然后對臉色比江少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斐月說:「幫我一起扶他進屋,他得躺下來才行!
「是!轨吃铝⒖陶漳饺葭脑捜プ觯齻儍扇撕狭Π呀偃A扶進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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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華一躺到床上,就因失血過多而昏迷。
斐月雖然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慌亂的她只能照著慕容瑛的話去準(zhǔn)備燒好的熱水,還有一些藥品以及用來包裹傷口的東西。
等她全部準(zhǔn)備妥當(dāng),慕容瑛就把她趕出房間,不讓她待在江少華身邊。
慕容瑛的理由是什么都不會的她只會幫倒忙,她自個兒懂一些醫(yī)理,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了。
斐月心想慕容瑛說得也對,她在旁邊什么忙都幫不上,受到驚嚇的她說不定還會誤了慕容瑛的事。
所以她只有忍耐一直守在門外,著急的等慕容瑛出來告訴她江少華是不是沒有生命危險。
終于等到慕容瑛出來了,這段時間對斐月來說可能是她有生以來最難熬的。
「慕容姑娘,少華他怎么樣了?」
「傷口不再流血了,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要是再向左偏一點,他肯定是活不成了!鼓饺葭荒樀钠@。
斐月心中的大石終于得以放下,她感激的對慕容瑛說:「慕容姑娘,要不是你出手相救,阻止那個人再傷害少華,少華一定活不成的,我代少華謝謝你!」
「誰要你謝了?這是我和少華之間的事,與你無關(guān)!」慕容瑛對斐月的感激可是一點都不領(lǐng)情。
斐月碰了個釘子,她低聲再問:「不管怎樣,你救了少華是事實。那個人他叫于謙吧?」
「他是叫于謙!鼓饺葭鴽]好氣的瞪斐月一眼,想到江少華連天地會的事都告訴斐月,她對斐月的不滿只有愈來愈多。
「那個于謙……他還會再來嗎?」斐月?lián)牡膯柕馈?br />
「只要有我在,就算他來,我也不會讓他傷害少華的!
斐月對慕容瑛是更感激了。有慕容瑛在,少華應(yīng)該是安全的才對。
慕容瑛又說:「我想先跟你把話說明白,在少華療傷的這段期間,就由我來照顧他,這點你沒有異議吧?」
「我……」斐月欲言又止的看著慕容瑛。她知道慕容瑛一定會比自己更能照顧少華,她不會有異議的,只是……
「慕容姑娘,如果讓你一個人照顧少華我怕你會太累,還不如我們一起——」
「我一個人就夠了!」慕容瑛打斷她的話!改悴迨种粫斐晌业睦_,你也不要怕會沒事可做。我呢,就專心的照顧少華,你呢,就負(fù)責(zé)我們?nèi)齻人的三餐和一切的家務(wù),這樣的分配是最適當(dāng)?shù)牧恕!?br />
慕容瑛說得合情合理,斐月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