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接收器振動不斷且頻律加劇,衛天藍迫不及待地加大腳步,飛快地回到辦公室。
是大哥有什么急事嗎?
衛天藍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筆記型電腦、上網、輸人密碼,成串的問句早已躺在那兒等他回答。
“藍月,你到那兒已經快一個月了,情況如何?找出可疑人物了嗎?再者,依你的估計,解開對方的密碼大概還需要多少時間?”
衛天藍微皺眉,臉上是絕對的嚴肅專注。在稍微思考后,他敲著鍵盤謹慎做出回應。“至少一個月!
“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這件事必須趕在那批貨進來臺灣前搞定,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大哥,我知道!
“我們會盡量想辦法幫你,但最遲在下個月底前,一切就該有個了結!
“嗯!
“待會兒我會將他們最近活動情況的新資料傳給你,你若有問題,立刻向總部反映!
“0K!”
“……”
“衛……”
身后有人?衛天藍大吃一驚,二話不說,馬上反身抱住那個主動趨近的女人身軀,將對方的臉緊緊壓在他的胸前。
該死!這真是個天大的疏忽,都怪他方才太急了,竟然連門也忘了上鎖!
但是,大哥說了待會兒要傳資料給他,此時此刻,他不能立即關掉電腦。
“天藍……”
又是這個花癡護士?
衛天藍心中不屑地直反胃,但為了任務、為了資料,他不得不暫時花點心思陪她玩玩。
碩大的身軀適當地掩住背后的電腦,衛天藍輕輕一躍,坐上辦公桌沿,擁緊那刻意癱軟的身子,唇邊同時揚起一抹騙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笑意。
“念兒……”他低沉厚實的嗓音回蕩在女人耳邊,一聲酥膩的呼喚,早已迷惑了她的心、混沌了她的腦袋。
“大部分的人不都去參加醫院舉辦的舞會了嗎?瞧你今天打扮得那么性感誘人……都這么晚了,你還待在這里干么?不怕有壞人把你給吃了?”
“壞人?哪里有壞人?難不成,壞人指的就是你?”
一邊說著,徐念兒吃吃地笑了起來,白嫩的雙臂水蛇似地順勢攀上衛天藍的頸項。
他低笑!澳悴慌挛野涯憬o吃啦?”
“怕什么?等試過了我再告訴你我怕不怕吧!”她大膽地回應。
“哦~”
一聲拉長的“哦”還未截斷,他滑溜的舌尖已經悄悄滑入她的耳廓,惹得懷中的人兒嬌嘆之余,還不住地喊道:“天藍,你真壞!”
“可你喜歡,不是嗎?”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水蛇腰上不住摩擦著,猛然俯首,已用力攫住那兩片鮮紅的豐唇,狂野地齒咬著她的唇瓣,法國式的熱吻、激烈的舌尖交纏更是讓徐念兒嬌喘吁吁,衛天藍輕而易舉地逗弄得她沉不住氣。
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衛天藍將置于她腰上的雙手收緊,抱住她,一個俐落回身,兩人所處位置已前后交換。
“嗯……天藍……人家還要……”
徐念兒懂得如何挑逗男人,她肯定大膽地將體內的渴望釋放為勾魂的呻吟,鐵定能使男人加速崩潰。
衛天藍灼燙的唇細密地吻向她敏感的鎖骨,雙眼卻直盯著電腦熒幕不放。
今天的資料可真不少,到現在才傳了一半不到!
也許是資料中含有圖片,否則速度不該會這么慢的看樣子,至少得再等個幾分鐘資料才能完全傳輸完畢。
等不及他過于點到為止的吻,徐念兒索性自己動手將小禮服的細肩帶整個拉下,將高聳傲人的胸脯直接送上衛天藍的唇。
“天藍……我美嗎?”
他放電的眼鎖住她充滿渴望的眸!班拧
真是個欲求不滿的可怕女人!
完全看不出來她全身上下有哪一點像大家閨秀的氣質,衛天藍心里倒是為德高望重的徐院長感到可悲。
從徐念兒簡直忍不住要直接剝光他衣服的蠢動看來,衛天藍相信自己的技巧沒有退步。
“天藍……”她激切地抓住衛天藍的手往自己的下腹移去。
此時此刻——謝天謝地,資料傳送完畢!
衛天藍不想再浪費一分一杪,馬上將唇不著痕跡地移上她正不住逸出呻吟的雙唇,輕輕一吻,立即將她從他身上拉開,為方才那荒唐而旖旎的游戲劃下旬點。
“衛天藍?”
徐念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地瞪大眼睛看向衛天藍。
怎么,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么毫無預警地一切就這么停止了?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反手俐落地按掉電腦開關。
“衛天藍,到底怎么了?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徐念兒眼中像是要噴火似的,但為了得到眼前這個男人,卻硬要憋住氣不敢發怒。
他攤著雙手,深不見底的黑眸無辜得像初生嬰兒。
“MISs徐,你很好呀,但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可是,我們剛才……我以為……”即使大膽如她,在此刻一時之間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為什么?”
“我以為……我以為你要我!”
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吼出,并且不顧一切地抱住眼前這副令她深深愛戀的男性軀體。
“我抱歉讓你如此以為!彼崎_她的雙手淡淡地說,對于她的糾纏已經開始不耐。
“衛天藍,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我,我卻對他們不屑一顧?”徐念兒咬牙切齒地嚷著。
“那么……”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罢埍,我就不留你了!
“你不要這么囂張!”激將法無用,她馬上祭出一張被許多人垂涎不已的王牌!皠e忘了,我身為慶恩醫院院長的獨生女,只要你肯,絕對可以少奮斗三十年!”
“富貴于我如浮云,況且……”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盎蛟S你不相信,但我覺得我的錢已經夠多了!
即使不當醫生,光靠任務所獲得的酬勞,就夠他躺著花三輩子了。
突然,尖銳的電話鈴聲劃破僵滯的空氣——“我是衛天藍!
他立刻接起電話,不到三秒鐘后,又重重地掛下電話,安撫似地拍拍徐念兒的肩膀后,便毫不客氣地推開她。
“衛天藍,你要去哪?”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叫住他。
“有病人需要急救。”
“那我怎么辦?”在衛天藍踏出辦公室前一秒,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伸手拉住他。
他站定,緩緩回首,送給徐念兒一道她此生未曾見過的冷冽眸光。
徐念兒驚愕之余,僵立在原地,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原來拉住他的用意。
“天藍,我……”
“MISS徐,我相信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互相喊對方名字的程度。我現在正趕著到急診室救人,病人要是因為延誤急救而有什么意外,誰負責?”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光緩緩地掃過她的臉!罢垎,現在,你可以放開你的玉手了嗎?”
“可、可以……”他連聲音都是冰凍的!
“謝謝!”末了,他不忘送給呆愣在原地的女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意!白邥r請替我關上門!
“呃……”
天哪!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如此無害的笑意和如此寒意至極的眼眸竟然會出現在同一人身上?
他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徐念兒遙望著他匆匆離去的頎長背影,心中慢慢升上了一種詭譎而屈辱的怪異感受……
不可能、不可能的!男人都是一群禁不起色誘的東西!因循著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她徐念兒想要到手的男人從來沒失手過;但這是第一次,她下不了決心——自己是否應該再將衛天藍這個近乎可怕的男人作為她的獵物?
當衛天藍迅疾如風地趕進手術室時,一個滿臉帶血的女孩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雪白的床鋪上,如瀑的長發散落在枕畔床沿,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嚇人。
見她沒戴上氧氣罩,而且已經有護士在替她做止血的工作,依經驗判斷,衛天藍猜想情況應該不至于太糟。
“發生什么事了?”
“不曉得,一個戴安全帽的男人送她進醫院后,丟下十萬塊錢,人就跑了。”
這倒奇怪了!若說送她來醫院的是肇事者,那么,也不算是全然沒良心了,至少,他還留下了十萬塊錢當醫藥費。
邊由助手幫助穿上手術服,他邊問:“那么,病人的情況如何?”
“額際有道約十公分的傷口要縫!
待動手仔細檢查過女孩的傷口之后,衛天藍額上那兩道濃眉不禁迅速往眉心聚攏。
傷口很顯然地是由重物猛力撞擊后造成,由裂痕的狀況與其周邊的瘀血看來,他十分懷疑傷口是用類似棍棒之類的東西造成的。
是有人對這個纖弱的女孩施以暴力嗎?
先撇開這個不談,這女孩就算清醒過來,也極有腦震蕩的可能。
一種細細的不忍自他的心底竄出,衛天藍不發一語,只是善盡一個外科醫師的職責,一針又一針地仔細為她將傷口縫好,小心地避免留下任何疤痕。
完成工作,衛天藍瞥了眼腕表,將手中的工具丟在護士遞來的盤子上。
“她很可能會有腦震蕩的現象……還有,注意一下是否有家人來尋找她。”
“是的,衛醫師!
喘口氣走出手術房,衛天藍洗凈雙手,以冰水潑潑有些疲憊的臉。
九點多……該是平常人事情做得差不多、準備要休息的時刻了,但對他而言,一天才正要開始呢!
以毛巾隨手抹兩下濕漉漉的短發,剛洗完澡的衛天藍感到自己在一天中流失的精力,仿佛又有一半已經回到身體的血液里了。
舒適地著一件棉質背心和內褲,衛天藍嚴肅地在桌前坐下,打開那臺他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開始他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
“醫生”并不是衛天藍唯一的身份,事實上,他屬于一個不以任何形式存在的組織。
這個組織沒有名字,除了位于洛杉磯的總部外,沒有固定的聚會地點、更沒有一定的聯絡方式。
世界上僅有極少數的人知悉他們的存在,為了方便稱呼,也因為他們的行蹤成謎、沒有誰親眼見過組織成員的廬山真面目,所以這些人士私下給這個組織一個“魅影”的稱號。
組織成員以維持正義為任務。而各個有能力付得起高價的客人,只要適度放出風聲,若是組織愿意接受委托,則自然會有人與他們接觸。
這個組織的成員共有六名——黑擎峰:代號“黑夜”,本職為一跨國集團負責人,擅長做統計、分析、解讀、判斷各類情報等運籌帷幄的工作,個性嚴厲獨斷,在組織中擔任首領的位置。
衛天藍:代號“藍月”,本職為一外科醫師,個性表面上溫和,實則冷中帶狠,其專長為破解各類密碼、侵入各種最高層級網路系統。
雷浩:代號“擎雷”,本職為一室內設計師,個性吊兒郎當、風趣耍寶,在看似漫不經心中,往往有出人意表的謹慎細心;年紀輕輕,已名列世界頂尖神偷,能力不可小覷。
冷若冰:代號“寒冰”,本職為一鋼琴家,外表冰冷美艷,氣質出色的她,槍法奇準無比,在組織內擔任狙殺的工作。
歐陽東烈:代號“烈焰”,曾是一名極為出色的國際刑警,但在一年前因故卸下國際刑警一職后,便利用其良好之關系,為目前所屬組織進行各類情報搜集的工作。
黃蕊:代號“疾風”,本職為一化妝造型師,是組織中年紀最小的成員,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她,擅長變裝、變聲以及占卜,八面玲瓏、機警精靈的她,深受組織其他成員的疼愛。
以上六人唯一的共通點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全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組織中的各個成員均由上一代成員精挑細選而來,亦即,若他們其中任何一名想要退休,唯一的方式,便是找到另一名足以頂替他的新一代成員。
他們原則上分開行動,但在必要的時刻,會由首領分派、彼此支援,以完成客人所托付的任務。
事實上,衛天藍直到現在,仍搞不大清楚自己為何會進入這個神秘的組織。一切都是這么地突然……
五年前,一個跟平時沒什么兩樣的夜里,在他剛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洗完澡躺在床上朦朧入睡之際,一名以黑布蒙面的男人忽地將一把冰涼的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見惡意、卻威嚴十足地對他宣布:“衛天藍,你是我在千萬人中挑選出來的接班人,從今之后,你將成為組織中的一員,對于維持正義、完成任務須責無旁貸!
說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剛開始除了懷疑之外,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吧!衛天藍對此天外飛來的特殊身份竟無太大的抗拒,直到第一個任務出其不意地被大哥“黑夜”指派給他,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屬于這個神秘的組織之后,他便順其自然地開始了自己背負任務、充滿冒險與挑戰的生活。
目前,組織最新交給他的案子便是接受某國政府的委托,幫助緝查追捕國際販毒組織在臺灣的負責人。
根據“烈焰”查出的資料顯示,這名暗藏在背后負責走私各類毒品至臺灣轉賣的男子,極有可能是慶恩醫院的副院長尹翔輝。
由于尹翔輝握有醫院進口藥品的控管權,所以“黑夜”推測,尹翔輝很有可能將各式毒品、禁藥夾雜在處方藥物中進口,再以高價售出,從中牟取暴利。
不過,光憑尹翔輝一個人哪成得了什么大事?他是主謀,但幕后必定還有一群組織龐大的販毒集團支撐著整個毒品的行銷網路。比如說,這些藥品由誰帶入國內?毒品到手后,尹翔輝又經由什么管道賣給下線?還有,區區尹翔輝一個人能夠將自己的罪行掩飾得天衣無縫嗎?
這些都是有待理清的事情!
而他,衛天藍,目前最新的任務便是盡快進入醫院電腦里等級最高的藥物控管系統,破解密碼,取得院內藥物進出之明細,繼而回傳給“黑夜”。
花費將近一個月時間,衛天藍盡了全力也只破解出前三道密碼,看來尹翔輝對于藥物控管系統的確有著超乎平常的保護,天曉得要進入主系統到底還有幾道密碼?
但是,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擱了。據情報指出,在下個月底之前,將有一大批貨要運抵臺灣,若是他不在這之前破解系統,“黑夜”便無法繼續安排以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