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整賴在她家一天了，從早上到晚上，兩人不是吃就是……做！深夜，她沖個澡，看他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她躡手躡腳地上了床挨著他，看來要習(xí)慣另一個人睡在自己的身邊，并不困難。趁著他已熟睡，她悄悄地環(huán)著他的腰，心滿意足地挨著他入睡。
「嫚嫚。」他的嗓音沙啞、低沉，仍有著睡意。
「嗯？」她幸福地微笑著。
「開冷氣吧！」
「冷氣機(jī)壞了�！顾臍馕陡蓛�、清爽讓她安心，這是專屬昱群的味道，她偎得更近了。
「那開電風(fēng)扇�！�
「電風(fēng)扇已經(jīng)開了啊！」她嘆了一口氣，雙手雙腳纏著他。
「嫚嫚……」他的聲音像絲、像溫醇的烈酒、像多情的情人。「別抱著我，你好熱。」
��？
她瞪著他。為什么這樣俊美的臉孔、這么性感的聲音、一副讓女人怦然心動的好身材，偏偏都講出這么殺風(fēng)景的話？！
「天氣太熱了，你的身體也熱，我渾身都在冒汗。」他還沒感覺到她熊熊的怒氣。
她輕哼一聲，火大地將床上的薄毯往他身上蓋�！笩帷�、熱，熱死你好了！」
「你生什么氣？」
她起身不理他，將心頭的一把火全發(fā)泄在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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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兩臺冷氣機(jī)送到她家，安裝在臥室和客廳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送來的，所以她沒有問。今早，那可惡的男人已經(jīng)上班去了，而她只顧著自己專心地作畫。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一雙手臂悄悄地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細(xì)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際。
「太熱了，你走開。」她咕噥著。
手臂的主人僵硬了一下，下一刻雙手雙腳全纏著她，前胸貼著她的后背，不留一絲空隙。
「討厭啦，你走開�！顾裨谮s一只粘人的蒼蠅。
他懶得和她吵嘴，只是忙著將吻落在她的唇上，兩手熟練地伸進(jìn)了她的T恤……
「你不嫌熱了？」
「有冷氣。」
他的唇加重了力量，室內(nèi)彌漫著旖旎的氣氛。
此時(shí)，忽然傳來一聲像鬼哭神號的聲音，在這午夜里聽來格外的恐怖。
她眨了眨眼睛，剛剛還布著氤氳的眸子，慢慢地清明了起來。
「那是什么聲音？」他狐疑地問。
「隔壁的鄰居，他們準(zhǔn)備要開Party了�！�
「在凌晨一點(diǎn)的時(shí)候？」
「不要緊，到四點(diǎn)就不會吵了，他們很少會吵到天亮�！顾矒嶂�。
四點(diǎn)？他挑起眉�！杆麄兂＿@么吵？」
「平均兩天一次吧！不到天亮，他們不會安靜下來�！�
「那你就那么認(rèn)命的任他們吵？」
聽到那緩慢、輕柔的語調(diào)，她的寒毛全都警覺地豎了起來。畢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她馬上能解讀出他此刻心里的不爽，知道最容易讓他抓狂的一件事，莫過于她的軟弱和天生的同情心了。
「有啦……我有說過啦！」她自動地隱去了部分的實(shí)情。
他微瞇著眼看她，霍然起身。
「你要去哪里？」
「教教他們什么叫做『好鄰居守則』�！�
「不……不好吧！」她的怯懦毛病又發(fā)作了。
「有噪音我就不想做，我去叫他們別打消我的性趣�！顾┖醚澴�、套上襯衫后，準(zhǔn)備走出房門。
「啊……不行啦！」她拽住他的胳臂�！杆麄兒脙础！�
他挑高了眉，她不禁咽了口口水�！高怼惚人麄儍础！�
她緊張兮兮地待在屋里，不到一會兒，隔壁安靜了下來，靜悄悄的，將寂靜還給這個深夜。
進(jìn)屋后，他一邊脫掉襯衫，一邊往床走過來，顯然打算繼續(xù)醞釀剛剛的性趣。
「等等，你剛剛怎么和他們說的？」
「我說夜深了，請別打擾別人的安眠�！�
「就這樣？」
「我還說，把毒品，槍枝或者什么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都收起來，不該出現(xiàn)的人也快滾，不然等會兒警察來了就很難看了。」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又脫掉了褲子，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胴體。
「什么……槍……槍……還……還有槍？」她的上下牙關(guān)開始打顫。
看她都沒有動作，他的手開始幫忙她脫掉衣服。
「他們……他們……會不會……會不會報(bào)復(fù)？」她嚇得腿都軟了，她只是個善良的小老百姓呀！
「不會，他們忙著逃，警察很快就會來了�！估錃庖舱{(diào)好了、燈光也調(diào)暗了，他細(xì)啄著她的脖子。
「哪會那么快？」語聲剛畢，門口便傳來了凄厲的叫聲和一片混亂，樓下也隱隱有警笛傳來。
「這區(qū)的警察局長剛好有一些事情求我，所以會很快、很快。」他輕咬一下她的肩�！改銓�(shí)在不大專心�！�
天！她快昏了，這世界怎么這么黑暗�！杆竽闶裁词虑�？」
「他的情婦想要代理一種品牌，而他想要升到中央去，要一些錢�！�
哇！他是個壞人，他真的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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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嫚嫚�！苟派玳L琢磨著怎么開口。「你的畫畫得很好，但是……」
她晶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你說吧！我一定會努力改好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你很適合走插畫，如果你要畫少女連環(huán)漫畫的話，你的作品里缺少了激情�！�
激情？
「咳……就是故事里都少不了愛情的元素，而……激情是愛情的一部分，你畫的激情總是……不夠，男女的互動不自然也不生動，這是你作品里面最致命的缺點(diǎn)�！�
她一臉的懊惱、沮喪。這種缺點(diǎn)對畫少女漫畫的人來說，實(shí)在是一個太嚴(yán)重的缺點(diǎn)了。
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她激動地握手成拳，大吼出聲�！肝乙欢ㄒ嫵瞿信募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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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很奇怪，像被附身了似的，有種可怕的壓迫力。只見她心無旁騖地賣力畫著畫，當(dāng)他抱著她時(shí)，她像趕蒼蠅似地?fù)]了揮手�！缸唛_、走開，沒看到我在忙嗎？」
喝……他挑高眉，但她是一副肅靜、搏殺的表情，所以他沒打算招惹她。早早的，他就上床睡覺了。
直到半夜三更時(shí)……
嗚嗚……嗚嗚……
有一種細(xì)碎的聲音不斷地侵襲著他的聽覺，他呻吟一聲不甘愿的起床，只見屋里一片漆黑，她還是穿著那件寬大的白TT恤，掩住大半張臉的鬈發(fā)，還有一個鬼哭神號的哭聲，以及看來恐怖的背景。
「你怎么了？」沙啞的聲音有掩不住的困意。
「我完蛋了……我……我再也畫不了漫畫了！我的人生怎么辦？我的畫家生涯怎么辦？嗚嗚嗚……」
「可不可以不要在三更半夜的時(shí)候鬼叫，心臟不強(qiáng)壯的都會被你嚇?biāo)�！�?br />
她啜泣得更大聲、更無助了�！肝液脽⿶�、好煩惱，一想到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一定要選在這個時(shí)候來檢討你的人生嗎？」
「嗚嗚……」
「要哭到別的房間去哭�！�
她肩膀聳動得更厲害了�！改銐牡�！你沒有同情心，你的心是鐵做的！」
他翻個身，徹底地摒除了她的噪音，又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昱群……」
她拉著他的手臂輕搖，見他不搭理，她抓起他的手開始細(xì)啃。
「你又要干嘛？」他沒張眼，任由她像報(bào)復(fù)又像撒嬌似的啃咬。
「你最聰明了，你一定知道怎么幫我�！�
「你在拍馬屁�！�
「我是說實(shí)話�！顾穆曇粲周浻秩�。「我好笨，我怎么都學(xué)不會，昱群，你一定知道該怎么辦�！�
他仍是沉默，一動也不動得像又陷入沉睡了。她一癟嘴，煩惱又排山倒海而來。
「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在她號哭之前，他出聲了。
她歡呼一聲，激動地說道：「社長說我畫的少女漫畫沒有男女的互動，我拚命看了好多的書和電影；他又說我不會畫激情戲，我就看了好多的A片和黃色書刊--什么『少女的煩惱』、『淫蕩的少婦』、『思春的高中生』……還有，還有什么『公車上的陌生人』……但是我就是不會畫�！�
「明天我把那家出版社買了，你高興怎么畫就怎么畫，再也不會有人敢說你。」
買……買出版社？
「好了，睡覺吧！」
「你在騙三歲小孩子，這樣子，我永遠(yuǎn)都不會進(jìn)步。」
他咕噥一聲，一對俊美的眼睛終于懶洋洋地張開來了，大手一拉，她跌到他身上。
「你……你干什么？」她的手腳忙著抵抗他的侵入。
「教你什么叫做激情�！�
「哇……我不敢在你睡覺的時(shí)候吵你了啦！我發(fā)誓，不會有下一次了……輕點(diǎn)……唔……嗯……」她的驚呼在他的唇壓上的那瞬間，化為了嬌喘。
他的手像個老練的情人，熟悉地探進(jìn)她的T恤……
「啊……等等、等等�！�
他置若罔聞，熱熱的呼氣貼著她的脖子。
「等等啦……我說等一等！」她一把推開他，連腳都來幫忙。
她急急地跳下床，直奔向她的寶貝畫桌，一手掃掉桌上借來的A片錄像帶和情色書籍的參考書，快手快腳地拿起畫稿振筆疾書。
床上的男人熱情澎湃，他忍耐地等著那女人趕快回到床上來。但是，時(shí)間越來越久、越來越久，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嫚嫚……」
「……」
「嫚……嫚……」一字一頓的，間伴著磨牙的聲音。
她的頭埋得低低的，一臉的狂熱，一雙小手很忙碌地工作著。
「曲……嫚……嫚！」
她拿著畫筆像揮蒼蠅似的揮舞著�！竸e吵我，我有靈感了……」
他悍然爬下床，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并摔到床上時(shí)，她嚇得尖叫�！赴�，你在干什么……不要……」
她掙扎著想再爬起來，他立即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而她手上還拿著畫筆。
「下禮拜就要交稿了啦……哇！別舔我的臉……男……男女主角都快發(fā)展到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了……」她商量似地哀求，卻見到熟悉的光芒閃爍在他的眼底。
「閉嘴！那還不好好地學(xué)習(xí)。」
她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笇︵浮�
此時(shí)，她還沒忘記丟掉畫筆，因?yàn)樗恢笔莻�很用功的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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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整棟大廈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家了。在電梯門口，照例地成為大家交流信息的地方。
唐小姐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提著簡單的包包，腳蹬高跟鞋，正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準(zhǔn)備關(guān)門，全然沒注意到好幾對耳朵都豎直著聽她說話。
「208號房嗎？好，我馬上就到。我知道，就是那間豪華套房的老頭子……哼！他老找我，我看他是被虐待狂，八成只有我才合他的脾胃……
「你要累死我��！我已經(jīng)快兩天沒睡覺了，一晚上要我跑幾攤……好，那個帥哥是吧！我就喜歡年輕點(diǎn)的�！�
手機(jī)剛關(guān)掉，她皮包里的BB call又響起來了，她微蹙著眉，拿起來看了一下，一邊看著，手機(jī)再度響起。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趕過去，408室等不及了？叫小余代我去，他的Case很麻煩……我知道、我知道，我馬上就趕過去�！�
她旋風(fēng)般地由安全梯沖下去，其它人早已是瞠目結(jié)舌。久久，林太太率先說話。
「我早就說了，她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女人，有這種鄰居，哼！算我們倒霉�！�
「不是的，她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專門值夜班的�！箣爧犆樘菩〗闵贽q。
一群人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嫚嫚。
「我上次……住院的時(shí)候，主治醫(yī)生就是那位唐小姐，她是仁心醫(yī)院急診部的，醫(yī)術(shù)很好。」
大家面面相覷。顯然，醫(yī)生和酒家女之間的形象落差太大了，一下子大家都不能夠接受。
「原來是醫(yī)生啊……難怪氣質(zhì)、感覺都很好�！�
林太太略帶尷尬地轉(zhuǎn)移話題�！盖〗�，今天怎么沒看到你的未婚夫？」
「他今天工作忙，不會來�！�
「他真是又帥又溫柔，對你也很好。」十二C的老太太嘆息道。
他才現(xiàn)身過三、四次，就在這棟大廈造成一陣旋風(fēng)，連看門的伯伯每次都會關(guān)心地問她的未婚夫來不來。
「我想，他的求婚一定很浪漫吧！」上高中的小女生一臉的向往。「他是不是跪在地上向妳求婚？他那么棒的男人，一定用很特別的方式向你求婚�！�
她臉上難看了幾分，想到他勒住自己的脖子和腰時(shí)，那幾乎讓她窒息的力道，還有那可怕、陰森的聲音……哪里浪漫了！唉！誰教他戴著一張斯文、儒雅的假面具。
「是不是還有燭火晚餐？」
醫(yī)院難吃的自助餐算不算？
看著一群聽眾張大眼睛，每個女人的眼里都閃著星星的光芒，她怎么忍心破壞她們的想象，那會遭天打雷霹的！
「是……是呀！」她軟弱的性格又發(fā)作了。
「哇……好浪漫喔！曲小姐真幸福�！�
浪漫嗎？為什么這種浪漫和她的想象差那么多！她不求他送花、帶她去玩，只要他愿意有空沒空對她講些情話那就好了。但是，這么平凡的愿望，怎么在他身上卻顯得很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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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般無聊地又擦了擦家具。昱群已經(jīng)出差三天了，照例一通電話也沒有，只有她忍不住會打電話對他碎碎念，他怎么都不體諒一下女人的心思，要他溫柔、體貼一點(diǎn)就像要他的命一樣。
她撥通電話，等著他的聲音傳來。
「喂！」是他渾厚而略帶低啞的聲音。
「喂，我是在臺北的小鬈毛，呼叫在上海的大壞蛋�！顾b出嬌滴滴的聲音。
「你是內(nèi)湖的黑鬈毛還是天母的金鬈毛，唔……我想想，還是信義區(qū)的大波浪？」
「你……你太可惡了！」她頓時(shí)氣悶�！傅降子袔讉�鬈毛？」
「我想想……一個……兩個……五個……七個……真難算得清楚�！�
「你太過分了！」她一咬牙�！改悄懵牒昧耍牒昧嗽俑嬖V我！」
氣呼呼地掛了電話。那個討厭鬼，一點(diǎn)都不浪漫、一點(diǎn)都不可愛、一點(diǎn)都不討人喜歡！
「如果你不打電話來向我道歉，我就不原諒你�！顾匕l(fā)著誓。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電話仍是寂靜著。
她遲疑地檢查了電話線，幾次拿起電話又掛掉，又過了十分鐘……
她拿起電話，撥了那熟悉的手機(jī)號碼。
「喂，是那個臺北的小鬈毛嗎？」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喂，你怎么可以不打給我？你太過分了�！�
「我還在算有幾個鬈毛�！�
委屈的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氣得說不出話了。他總是這樣，情人的溫情蜜語在他身上少得可憐，只有她自己傻傻地不斷表態(tài)。
「真生氣了？」他的聲音變得溫柔�！竸e哭了，我認(rèn)識的鬈毛只有一個，她愛哭又愛笑，傻傻的有些可愛，像櫥窗里的布娃娃�！�
她抽了抽鼻子，被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改阌钟憛捰挚蓯骸！�
他低笑一聲�！肝医裉焱砩匣厝�，現(xiàn)在正在機(jī)場里等飛機(jī)。」
「啊，不是說還要三天嗎？」
「事情提早辦完就回來了，回到臺北時(shí)是深夜，大概要一、兩點(diǎn)鐘。」
「我等你�！顾d奮地叫了一句�！肝液孟肽�，不管多晚，我都等你�！�
電話的那端維持了半晌的靜默，過了一會兒，他壓抑住任何的激動。「好，我下飛機(jī)就趕過去�！�
「自己小心安全，我現(xiàn)在弄點(diǎn)吃的等你，你回來時(shí)一定餓了�！�
「嫚嫚……」他輕喊著這讓他心中升起溫柔的名字，這是他情人的名字呵！
「嗯？」
我想你，這話在他喉問轉(zhuǎn)了一圈，但仍然沒有說出口。
「我掛電話了，等會兒見�！�
她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快樂得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昱群要回來了，他要回來了！她輕快地哼著小曲，一邊收拾著室內(nèi)的凌亂。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使她驚跳了起來，然后是一連串的尖叫聲，隔壁顯然起了重大的爭執(zhí)。不一會兒，什么東西被砸碎了一地，靜默了三秒鐘后，又是一連串的破碎聲。
她驚懼地抓緊胸口。隔壁的尖叫、謾罵聲伴著東西的碎裂聲響了好久、好久，然后是鐵門打開的聲音。
「你這個女人，老子不回來了！」
「別走，克勤！你別走，你走了，我怎么辦？我活不下去……」她凄厲的哭聲在樓梯問徘徊。
「操你媽的！你別來這一套，老子才不甩你，你放開啦！」
「我會死的，克勤。你原諒我，不要離開我，你走了，我怎么辦？我會死給你看�！�
「你別要死不活的，你要死就去死，老子懶得管你！」
「克勤……克勤……」
外面的聲音靜下來了，模糊間聽到她抽噎的哭泣聲。
嫚嫚屏息靜聽許久、許久，才遲疑地打開門，看著隔壁的門，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看一看，最后，關(guān)心顯然戰(zhàn)勝了理智。
「王……王小姐，你在嗎？」才試著敲門，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的，她推門而入。
屋內(nèi)一片凌亂，觸目所及幾乎沒有完整的東西。擔(dān)憂遠(yuǎn)遠(yuǎn)地凌駕了害怕的情緒。
「王小姐，你在哪里？我是隔壁的曲小姐……」
浴室里的景象，讓嫚嫚放聲尖叫，嚇得幾乎昏厥。
「天啊……昱群，怎么辦？怎么辦……」深夜里，她的驚惶透過電話線傳過來。
「什么事？」剛下飛機(jī)的他，開著車從機(jī)場往臺北的方向飛馳。
「血……好多的血，她……她死了……不……我也不知道死了沒有�！顾o張得歇斯底里。
「講重點(diǎn)！」
他的威嚴(yán)震懾住她。「隔壁的王小姐割腕自殺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怎么辦？怎么辦……」
「你有沒有事？」
「沒事，割腕的是王小姐�！�
「好，那你馬上打電話叫救護(hù)車，然后你回房間睡覺，什么都別管�！�
「昱群……」
「別管閑事，好好地待著，除非火災(zāi)、地震，否則你別出門�！�
「不行！」
像進(jìn)行一場角力戰(zhàn)，兩人都不愿退讓，僵持三秒鐘后，他投降了，咬牙的聲音清晰可辨。「叫救護(hù)車，找鄰居幫忙，我馬上就到！」
她放松了一口氣后，他又加了一句�！钢劣谀�，你得解釋一下，你怎么會去管別人的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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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在急診室看到她時(shí)，只見她漆黑的眼睛襯著一張慘白的臉，衣服上還有血跡。
「昱群�！顾睋涞剿麘牙�，緊緊的、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松開。
他一怔，胸中熊熊的怒氣也澆熄了，感覺心里有個角落柔軟了，為她融化成一攤水。他回抱著她，了解她的倉皇、恐懼，在醫(yī)院的一隅，他們緊緊地相擁。
「醫(yī)生說失血太多，剛剛一直在輸血，現(xiàn)在總算是脫離危險(xiǎn)期了�！�
「我以為是你出事了�！顾哪樕f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今天晚上，我聽到她和她男朋友大吵一架之后，就沒有什么動靜，我很擔(dān)心，出來一看，就看到她割腕自殺。都是血，好可怕�！瓜氲揭坏氐难�，她又不禁打個冷顫。
三更半夜的，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她居然去趟這種渾水，他的臉又沉下。
「你是不是……不高興？」講不高興好象太含蓄了。
「你覺得呢？」他嘴角冷冽地一撇�！溉胍沟�，我一路飛車趕過來。還好我心臟夠強(qiáng)壯，不然早就被你嚇?biāo)懒��！?br />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辦�！雇涤U他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點(diǎn)。
「哼！」
「昱群，」她怯怯地說�！改莻�王小姐住院手術(shù)要錢，我沒那么多錢……」
他的怒氣又起�！杆撬朗腔畈魂P(guān)我的事，也不關(guān)你的事！」
她咽了口口水，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的神情仍是冷峻、難看�！杆龥]錢也沒有親戚，總不能不管她�！�
「告訴你多少次了……」
她抱著他，兩只小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聲音又柔又軟，一臉的祈求、愛嬌�！戈湃骸�
他嘆口氣，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用惡狠狠的語氣道：「不能再有下一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