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
為了金錢。
她愿意犧牲小我;
為了真愛。
她愿意赴湯蹈火。
「喂喂喂!快來看,隔壁好像有人要搬進來了耶!」羅宛趴在門上,利用大門的窺視孔猛往外偷瞄。
「男的還是女的?」衣士敏用力把羅宛擠開,自己獨占這個偷窺的好位置。突然,她的眼睛驀然一亮,笑得花枝亂顫的,因為,住在她們對門的是男的耶!而且,「哇!還是一個帥哥耶!」
「他是不是留著亂亂的長發,長得有點像木村拓哉?」羅宛在衣士敏身旁又叫又跳,興奮的不得了,耶!這下她也有機會了。
「亂說,」衣士敏覺得剛才那個帥哥才不像木村拓哉哩!「我覺得他比較像海灘男孩里的鈴木海都耶!哦!她最愛她的偶像--竹野內豐了。
「拜托!他怎么可能像鈴木海都?士敏,你的眼睛是不是勾到蛤肉了啊?」羅宛一屁股撞開衣士敏,搶到絕佳地點,半瞇起眼睛,繼續偷窺對面的美男子。
剛要出門的樊冬寧看到兩個好友為了對面剛搬進去的鄰居斗起嘴來,忍不住透露內幕消息,讓她倆暗爽在心頭。
「其實,住在對面的鄰居不只是木村拓哉,他也是鈴木海都,更是反叮隆史。」冬寧煞有介事的宣布了這個令人興奮的好消息。
羅宛、衣士敏同時回過頭,用「你的腦筋秀逗了嗎?」的眼神看了冬寧一眼。「你是說住在對面的那個男孩長得既像木村拓哉又像竹野內豐,還像反叮隆史?!」這怎么可能嘛!
「他們三個人可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耶!這世上怎么會有一個男人集眾多優點于一身呢?」羅宛忍不住嗤之以鼻。
衣士敏也忙著附和,「我也不信。別說這樣的男人世間少有,你先想想看咱們活在哪里,是小小的臺灣耶!這樣的蕞爾小國,怎么可能有那樣的好人材?」
換言之,就算是打死她們兩個,她們都絕對不會相信對面有這種「三合一」的好貨色。
「我可沒有說『他們』是同一個人喔!」冬寧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
「等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羅宛首先聽出了她話中的不對勁。
「我的意思是說,住在對面的新鄰居有一個長得像木村拓哉,一個長得像竹野內豐,另一個則是像反叮隆史那樣充滿陽光的大男孩。好吧!我再說得白話一點,我們對面住了三、個、男、人!苟瑢幝摹⒆屑毜慕议_真相。
太棒了,三個帥哥就在她們身邊,而且還每個都像偶像明星。
「真的嗎?」羅宛一聽,眼睛已經發亮。
衣土敏則開始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
天哪!一個「木村拓哉」已經夠她們樂翻天了,更別說再加上一個「竹野內豐」、一個「反叮隆史」,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全部住在對門。
噢!這么幸福的好事怎么全都落在她們身上?老天待她們真好。
羅宛、依士敏兩人,手牽手、心連心,一起高聲歡呼起來。
可是--
「不對,」羅宛的頭腦比較清晰,首先想到了一個疑問點!付瑢,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們對門住了三個帥哥呢?」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嘿咩!」衣士敏也覺得事有蹊蹺,馬上跟進;「橫眉豎目」的開始「嚴刑逼供」。
「因為……昨天你們不在家的時候,對面那三個男生來我們家做禮貌性的拜訪!苟瑢幍穆曇粲v愈小聲。
「請問一下,什么叫做『禮貌性的拜訪』?」羅宛「咻」的一下馬上「變臉」成功,她閃到冬寧跟前,「面目猙獰」的開始興師問罪。
冬寧發現羅宛那張放大的臉,突然覺得有點咄咄逼人,好可怕幄!退了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這才婉轉的解釋,「所謂的『禮貌性的拜訪』就是說,他們拿了起司蛋糕來拜訪我們,想和我們搭起友誼的橋梁。」她苦思許久,才用美麗的詞藻來掩飾她的疏失。
「喝!那蛋糕呢?」最愛吃甜點的衣士敏首先發難。
「對!那你昨天怎么沒跟我們說?」羅宛最重視的還是當她心儀的帥哥來訪的時候,她的人居然不在現場,她覺得……好喔!
她們兩個猶如強敵壓境般,怒目欺向冬寧。
冬寧連忙推開她們逐漸接近的身體!改銈儎e這么激動嘛!有話好好說。」她擺好迎敵的姿態,開始反擊,「首先,我先回答衣士敏的問題,那個起司蛋糕就是你昨晚吃的那一塊,你忘了嗎?」冬寧好心的提醒她。
衣士敏這才想起,對咩!昨晚她真的有吃起司蛋糕這么一回事。
「至于我昨天為什么沒跟你們提到對面住了三個大帥哥的事,那真的是因為我忘記了!估蠈嵳f,她才不像羅宛、衣士敏那樣,對男人有深切的渴望,一來,是因為她天性比較愛錢,對其他的事都不那么在意;二來,是因為她早就有了心目中的另一半,所以,不管對面住的是木村拓哉還是竹野內豐,對她來說,也只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
冬寧說得這么輕松,但羅宛可沒有辦法想得像她這般淡然,她一想到冬寧把這么重要的大事給忘了,就覺得很嘔。「冬寧,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敢忘記?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阻礙我的姻緣耶!」她一定要大力的抗議,重申她的權益。
「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社區的男人不是已經死會有老婆了,就是七老八十的老阿伯,像去年對面住的雖然是兩個男的,但他們卻是男同性戀者。」羅宛從小就是讀教會學校,這一路直升,原本像樣的男人她就沒看過幾個,直到出了社會,還是沒有碰上半個好男人,她真命苦。
「而現在對面住了三個大帥哥,明明就是我瑰麗人生的開始、而你……竟然給忘了!」羅宛突然好想一把掐死冬寧,她差點就與「幸!共辽矶^。
「哎喲!羅宛,你別這樣嘛!事情又不是不能補救!苟瑢幷娴牟恢浪陕镄☆}大作?
「怎么補救?」羅宛恨恨的反問。
「人家既然送禮過來,基于禮貌,我們也可以回禮過去!」冬寧的腦筋動得飛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好點子。
「是喔!我怎么沒想到?」羅宛快樂的一拍大腿,瞬間頓悟了,她轉過頭,熱情的邀請冬寧、衣士敏與她作伴,「我去買一盒水果,待會我們一起過去拜訪那三個大帥哥,好嗎?」
「我不去!苟瑢庱R上舉手,自動退出。
「為什么?」羅宛直覺認為是冬寧不合群的壞習慣又發作了。
「拜托!我早就跟我以前的同學約好要見面,要不是你們剛剛為了對面住的人而吵起來的話,我才不會留下來跟你哈拉這么多呢!」誰說她不合群啊?她可是有名的乖寶寶,德智體群美五育并重耶!她之所以不參加「帥哥訪問團」真的是因為她早就有約會了。
冬寧的解釋還算合理,可以接受,羅宛立刻轉頭問衣士敏:「那你呢?」
「我?我當然好羅!」衣士敏猛點頭,直說她贊成、她要去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咪咪的猶豫。
「羅宛,要是那三個大帥哥也像去年對門的鄰居一樣,也是……搞同性戀的,那該怎么辦?」衣士敏最擔心的是,萬一「噩夢成真」,她的芳心又要碎成幾千幾萬片了。
「呸呸呸!烏鴉嘴,我好不容易才有一點點走桃花運的跡象,你別這么烏鴉,說這種鬼話,行不行?」羅宛打死也不愿意相信她的運氣那么背,接二連三搬來的鄰居都會是同性戀者,哪有可能嘛!如果那三個帥哥真是……那她的頭就剁下來給她們當椅子!
「可是,這世上的事都是說不準的!挂率棵粢廊徽J為世事多變化,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最可能發生。
「沒有可是,更沒有這么巧的事!」羅宛拒絕相信這種悲觀的論調。
冬寧看她們兩個又杠上了,只能忍著笑搖搖頭。「我不跟你們鬧了,你們自己商量看看要怎么辦,我先出去了,BYE-BYE!」
冬寧趕忙揮手說再見,因為她再不走,就真的會遲到了。
冬寧和大學時代的好友相約在西餐廳。
一坐定位,好友許圣梅就開始叨念著她的難題。
冬寧聽她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在虛應許圣梅,總之,她的頭彷佛快點斷了似的。
「冬寧,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俊乖S圣梅發現冬寧在牛排一端上桌,就猛吃個不停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冬寧是不是只顧著吃,根本沒認真的聽她在說什么。
「有啊,有啊!你說的我全聽懂了!苟瑢幱謱⒁淮髩K切好的鮮嫩牛排送進嘴里,心滿意足地嚼了嚼,再意猶未盡的吞下腹中之后,才開口說:「你剛剛不是說你老爸為你釣了一個金龜婿,他人長得又帥又有錢,你跟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老爸要你現在去住到他們家,看看你們兩個人到底合不合?要是合得好的話,他就要把你們兩個送做堆嘛!」
「不是啦!你只說對了一半。」許圣梅開始嘟著嘴用力的解釋,「那個男的是我小時候的同伴,二十年前我們搬家后,我跟那個男人就根本沒再見過面了。」
所以,那個男的根本就稱不上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付遥阋仓牢乙呀浻心信笥蚜,我爸現在要我去那個人的家里住,要看看我們兩個人合不合,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不會。》凑依锊皇沁有他老媽在嗎?放心啦!那樣他絕對不敢對你做出什么越軌的事,安啦!」
冬寧直覺的以為許圣梅是怕被別人占便宜,趕快冷靜的幫她分析事實。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乖S圣梅有點心虛的說。
「那你擔心什么!」冬寧喝了一口白酒,配上牛排,哇!絕配耶!口味真合。她好久沒吃大餐了,當然要認真的好好品味一番,所以她只能拿出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去聆聽許圣梅的為難之處。
「你也知道我男朋友很霸道,他的醋勁好大喲!如果……他知道我要去別的男人家住,那他不休了我才怪!乖S圣梅切入重點。
「哦!這種事我就愛莫能助了!巩吘,她總不能拿一把刀架在許圣梅男朋友的脖子上,要求他酷勁別這么大吧?冬寧有點幸災樂禍的調侃。
「有的、有的,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乖S圣梅的雙眼一亮笑得很奸詐,彷佛所有的心機都準備用在冬寧身上似的。
突然,一口牛排梗在冬寧的喉嚨里,讓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突然想起,常言道:宴無好宴,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完了!她可能上了賊船,誤吃了一道「鴻門宴」了。
「那個……圣梅,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冬寧慎重的將刀、叉全部放下來在事情沒搞消楚前。她誓死絕不再動刀。免得到時候「吃人的嘴軟」,她連怎么讓人賣了都不知道,搞不好還幫人數鈔票呢!「說吧!你怎么會認為我一定有辦法幫你?」她哪有可能幫別人的忙?別傻了,她忙著賺錢都沒時間了。
「你可以代替我住進邵家。」
「這怎么行!」冬寧猛搖頭,死也不肯就范!冈缰滥阍诖蜻@種鬼主意,我死也不會來吃你這一頓。」她后悔死了,早知道陪室友去看帥哥猛男還比較賞心悅目。
「冬寧,你別這么絕情嘛!」
「絕情?!很抱歉,這不叫絕情,而叫理智。圣梅,覺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你的男朋友吃醋,難道我就不用管我的男朋友吃味嗎?」哼!好朋友居然敢「陷害」她,真是交友不慎。
「但何毅不同!他現在人在美國讀書,根本就管不到你的一舉一動!乖S圣梅此時只能選擇做個自私的女人。
「所以我就可以背著他亂來。」冬寧的臉都變了。
「冬寧,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拱パ!許圣梅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往下說了,她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她的嘴巴怎么這么笨嘛!好好的一件事,竟讓她搞成這個樣子。
「我是說……你不是一直都在籌錢寄去美國給何毅嗎?那……我是說,我提供你一個打工的機會,你說怎么樣?」終于被她「么」到一個好理由。
一聽到可以打工、賺錢,冬寧的眼睛立刻為之一亮!改氵@是什么意思?快!說清楚點!
「嗯!你去邵家住一陣子,努力的讓邵群對我沒有好感;而我照算日薪給你。」許圣梅非常清楚冬寧的弱點。
「一天多少?」
「你想要多少?」
「一千!苟瑢庱R上獅子大開口,全然不因為許圣梅跟她是好朋友而有所收斂,不客氣的抬高價碼。
「成交!」許圣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爽快地答應。「這些錢我跟我老爸申請零用金就足以應付了!惯好,小CASE。
「那--」冬寧還是覺得事情不夠周全!溉绻憷习忠詾槟阕≡谏奂遥沁@段期間你就不能回高雄,這樣你要住到哪里去?」冬寧忍不住替許圣梅操起心來。
沒想到說到這里,許圣梅竟笑得甜蜜極了!肝耶斎皇前崛ジ业哪信笥岩黄鹱“!他一定會養我的。」許圣梅有這樣的自信,一點也不掩飾她心中的竊喜。
「可是--」冬寧還是覺得不對勁!改莻邵家不是跟你們家很好嗎?如果我頂替你住進去,他們家的人難道不會認出來嗎?」她覺得好可怕喔!不要人才踏進門,就被人用掃把趕出來。
「這怎么可能!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邵家那一家人足足有二十年沒見過面。」因為,每一次許、邵兩家聚會,她都借故有事不肯去!付陙恚覐奈鍤q的黃毛小丫頭長到現在的聘婷少女,他們鐵定認不出你不是許圣梅!顾邪俜种畠砂俚淖孕拧
冬寧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許圣梅的理論。
「好吧!那我就接了你這件CASE。」
照這樣算起來,她等于兼了三份差,當家教、幫人KEYIN客戶資料,還有代替許圣梅去邵家破壞姻緣,如此算起來,她一個月大約可以賺到六萬左右。
哇!如果每月有六萬塊的收入,那何毅在美國就不用那么辛苦,為了求個學位還得半工半讀了。
冬寧掰著手指算算自己的月薪,臉上馬上漾上一股幸福的笑意,看她那副德行,縱使沒跟外人明說她在想什么,但明眼人一瞧,一定馬上就猜到,冬寧八成又在想她的阿娜答了。
冬寧跟何毅是高中時代的同窗好友,進了大學之后,他們成為人人稱羨的班對,雖然冬寧跟何毅至今還未定下名分,但彼此早就認定以后一定會在一起,因此,何毅遠在美國的生活費,除了靠他自己半工半讀之外,冬寧更是將自己每個月大部分的薪水全部寄給何毅。
這也就是今天許圣梅之所以敢打冬寧主意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冬寧,為了何毅、為了賺錢,再怎么不可能的任務,看在錢的份上,冬寧都會點頭答應,二話不說的努力做到。
邵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人生是這么的無奈過。奇怪!他覺得他從小到大,簡直可以稱作是史上難得的好兒子,在求學時代,他既沒留過一次級,舉凡大考小考更是過關斬將,從沒讓他的父母操過一次心;就連大學畢業后,出社會開公司,商機也都抓得很準,從來沒有讓邵家虧過一毛錢;但……
為什么他的母親大人老是看他不順眼,三在兩頭找他的麻煩,動不動就想惹毛他呢?
像這次,母親大人竟然還編出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八點檔連續劇戲碼要他認妻子,拜托!
「媽,我都這么大的人了,你別連這種小事都替我操心好不好?」他忍下怒火,口氣軟化的和母親大人討價還價。
「別替你操心?」邵媽媽一聽這話,氣得直用鼻子噴氣,氣呼呼的和他算起陳年舊帳。
「你自己說說看,這些年來,你為了你那家破爛公司,忙得焦頭爛額昏天暗地。六年來,你可曾帶過女朋友回家過嗎?沒有!」邵媽媽自問自答。
「連一個都沒有!是,你是年輕,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癡癡的等,等你的畢業有成,等你成為億萬富翁,等你成為蔡萬霖、王永慶之后,你再來娶妻生子都不遲?上愕睦蠇屛乙呀浳濉⒘畾q了,我沒那個時間來等你事業有成之后才來結婚生子!」
「你老爸是先走一步了,他臨死前沒有看到你成家,抱著我痛哭說他死不瞑目,一輩子都有這遺憾,你……總不能等我也下去和你爸作伴時,還得跟你老爸道歉,告訴他『老伴,都是我沒用、我教子無方,因為,我也沒等到孫子抱』,嗚……」
邵媽媽說得是聲淚俱下、痛心疾首,外帶呼天喊地,彷佛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不肖子似的。
邵群忍不住翻白眼,他覺得他一個頭已是兩個大了。
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只要他提到他想晚點結婚的念頭,他的母親大人立刻拿出媲美劉雪華,眼淚啪答啪答的猛掉,這還不打緊,她還可以自編自導自演的把自己幻想成很可憐的樣子,讓外人乍聽之下,都覺得他這個獨子簡直是大逆不道。
邵群噓了一口氣。
「唉!我投降了。媽,我什么都答應你,只求你別再哭了好不好?不然左鄰右舍都會以為我在虐待你耶!」邵媽媽一聽,眼淚、鼻水全不見了,她亮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問兒子,「真的嗎?不論我說什么,你全都聽我的?」
「真的,但……」他當然有但書來保護他的權益!肝抑荒艽饝屇莻女孩子住進來,也答應你盡量跟她和平相處,盡量去多看她的好,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如我的意,我根本就不能跟她那樣的女孩子相處的話,你可得答應我絕不勉強我做我不愿做的事。你不能再用眼淚攻勢這一招強迫我一定要接受她,畢竟這種沒有愛的婚姻,日后一定會出問題,你也不希望你的兒子最后是以離婚收場是吧?」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游戲規則得由他來訂。
「是是是!」邵媽媽猛點頭!高@是當然的羅!如果你不喜歡圣梅那個孩子,我當然不會強迫你的;但是,圣梅那孩子從小就可愛,一雙眼珠子又圓又大,還扎著兩條麻花辮,看起來就像個小公主似的,而且,圣梅那孩子真的很有禮貌,小時候來我們家的時候,總是邵媽媽長邵媽媽短的叫,嘴巴甜得不得了!顾哆缎跣醯乃樗槟睢
「媽--」邵群突然開口呼喚他的母親。
「干嘛?」邵媽媽正講得開心,被兒子倏地打斷話題,顯得很不開心。
「你別再說了,我知道那個許圣梅很好、非常的好,好得不得了,不過你真的不用這樣口沫橫飛的大力推薦她的優點,好嗎!我已經答應讓她住進來了,她究竟好不好、合不合我的意,我自己會做最好的判斷好嗎?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決定,你應該最清楚啊!」
邵群有點哀怨的向母親豎白旗,再聽母親大人嘮叨下去,他真的會崩潰的。
邵媽媽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停止了「魔音穿腦」的洗腦動作,承認不再羅唆。
見母親大人終于住口,不再叨念不停,邵群心里竟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沖動,想干脆直接迎娶那個許圣梅,以換取他這輩子耳根子的清靜。
嗯!這個法子未嘗不可行。
冬寧為了早點領到許圣梅提供的那份薪水,一回到住處就開始打包行李!肝梗慕裉炱鹞乙岢鋈プ∫魂囎,你們快去找個人來頂我的床位,讓我多賺一點錢!
羅宛、衣士敏兩名室友,早在冬寧回來的時候就聽她說明她之所以搬出去住的原因,但她也有點過分耶!「你要我們找一個人來租你的那間房間,如果那個叫邵群的男人,一看到你就討厭,要你馬上滾回家,那你回來就沒有地方住了耶!那該怎么辦?」羅宛心腸比較好,雖然用字遣詞毒死人不償命,但基本上還是關心她的。
「不可能啦!我做事向來有分寸,惹人厭也會適可而止,換言之,如果我沒賺到一筆可觀的打工費,我是絕不會讓人趕回來的;而且,如果我真的那么倒媚,才上工沒幾天,就讓人掃地出門的話,我……還有你們啊!」冬寧甜甜的一笑,話中的含義莫測高深。
羅宛、衣士敏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請問什么叫做『你還有我們』?」這話可得問個清楚,免得待會兒她們死得不清不楚的。
「意思就是,萬一我真的被人趕回來,而我的房間也幸運的出租給別人,一時要不回來,那還不簡單嗎?只要我分一三五、二四六兩種時段,輪流跟你們擠一擠,日子一下子就捱過去了!苟瑢幭騺韺儆跇诽炫伞
「我才不要!」羅宛首先舉手謝絕這項提案!肝也挪灰鷦e人一起睡呢!如果跟別人一起睡,會睡不著覺的耶!」她為了自保,趕忙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跟別人睡就會睡不著覺?!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嫁人了啦!拜托你好嗎?你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就要看電視,這世上有哪對夫妻不是睡在一起的?」真是有夠竹本口木子的,男生和女人不睡在一起;怎么辦事、生小孩嘛?
「我現在跟你擠同一張床、陪你睡覺,全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提早適應身邊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滋味,我可是犧牲小我耶!這樣以后你的老公才不會嫌棄你難搞,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冬寧一句「嫁人」便堵住羅宛的嘴,讓羅宛乖乖的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可是……我也不行耶!」衣士敏頗為為難的囁喘開口。
「為什么你也不行?」冬寧沒想到撂倒了最難纏的羅宛之后,出聲抗議的竟然是一向隨和的衣士敏。
「因為,如果你跟我睡在一起,那我若是要帶男朋友回來一起過夜,不是很不方便嗎?」
衣士敏未雨綢緞的先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狀況。
「拜托!」冬寧忍不住邊哀嚎邊呻吟!甘棵,你的男朋友在哪里你都不知道,現在竟然開始擔心如果他跟你回來一起睡,沒床怎么辦?你擔心得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她真的敗給她了。
「不早、不早,一點也不早,因為之前我跟羅宛一起到對面進行『敦親睦鄰』時,住在對門的凌剛說我長得很可愛。」哦!她覺得她跟凌剛絕對有可能發展成為一對。
衣士敏的眼里已冒出了愛情的火花。
冬寧看了差點沒暈倒,人家才不過客氣的說她一句「好可愛」,衣土敏就想以身相許了?
拜托!她不知道可愛就是可憐沒人愛嗎?
「如果對門的凌剛真的對你有意思,那我們兩家只隔了一個走廊,等你們真的有機會『辦事』時,你們兩個就不能多走幾步路到對面去,把房間留給我嗎?」冬寧冷靜的分析朋友之道給衣士敏聽。
「可是……那間房間是我租的,冬寧,你這樣有點喧賓奪主耶!」冬寧這種鴨霸的行為好像「乞丐趕廟公」哩!衣士敏真的這么覺得。
「好了,算了!」冬寧揮手打斷衣土敏的話!肝覜Q定自己爭氣點,在兩個月內,絕不會讓邵家趕我出門!购!就算他們真的想趕她走,她也會使出她賴皮的本事,強留在邵家。「你們快把租屋的廣告貼出去,契約就訂……兩個月好了。」她精打細算的計較著。
「沒有人會訂兩個月的契約啦!」
「現在快到暑假了,一定會有一些北上參加補習班短期惡補的學生,你們兩個下了班去補習班兜一兜、繞一繞,一定會有學生愿意租這樣的房子的!苟瑢幵缇驮O想到一切了。
羅宛、衣士敏不禁深深的佩服起冬寧來了,因為,就連這樣芝麻綠豆的小事,冬寧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難怪冬寧搶錢搶得這么兇了。
「好吧!那我們兩個下班就去補習班那里找找看,不過房間租不租得出去,我們可不敢保證喔!」
「知道了。」冬寧揮揮手,跟羅宛、衣士敏說再見。她現在就要上邵家去A錢了。耶!人生真是充滿無限的美好,處處都是「錢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