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妳搞的飛機(jī)!妳落跑!我的天啊~~妳竟然從伸展臺上落跑!」言彤歇斯底里地叫苦,首度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優(yōu)雅,猛揪著頭發(fā),在齊湄住處的客廳里來回踱步,那重重的步伐,活像要把地板踩裂。
老天!齊湄把YOKO的服裝秀搞砸,她這個介紹人要怎么向人家交代?
言彤還在傷腦筋時,一個想法忽然掠過她腦中,她猛地站定轉(zhuǎn)向齊湄,一根玉指指向她的鼻尖,「說!妳到底為什么忽然逃走?」
齊湄從來就不是會因畏懼而落跑的卒仔,其中一定大有隱情!
「也沒有為什么,就一時怯場……」
言彤冷笑,「得了吧!妳以為我會信?妳當(dāng)我是第一天認(rèn)識妳嗎?」
齊湄揉揉太陽穴,只好把佟亮一和她小時候發(fā)生的事全招了,一面說,一面在心里咒罵佟亮一一萬次!
殺千刀的,他沒事出現(xiàn)在那里干什么?而且還好死不死看見她穿洋裝,害她猛然想起從前他譏笑她「男扮女裝」的往事!
佟亮一帶給她的陰影猶存,每次她只要拿起裙子,就想起他大笑不止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也覺得自己穿裙子的模樣有說不出的奇怪,就因為這緣故,她不曾再穿過裙子──直到接下YOKO的服裝秀。
誰曉得該死的佟亮一竟然又再度出現(xiàn),結(jié)果……
「言彤,對不起啦!」齊湄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垮著臉懺悔,「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補(bǔ)救的?」
真是要命!因為事出突然,她一看見佟亮一就逃,竟把人家的衣服也穿走了,設(shè)計師八成氣得跳腳吧?
「有!」言彤抬起手作勢在脖子上劃一刀,表情冷酷,「去把今晚所有的采訪記者都?xì)⒘,確保妳落跑的新聞不會上電視和報紙!」
簡直丟臉斃了!
「那怎么可能嘛……」齊湄有氣無力地響應(yīng),感覺更沮喪了。看來這一次她真的又搞砸了,更糟的是,她還把言彤給拖下水。
「不然妳叫那個佟亮一擺平,他是百貨業(yè)小開,人脈一定很廣……」
齊湄瞪她,「他人脈廣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的事才不用他插手!」
「那請問一下,妳有什么方法?」
齊湄搔搔她那頭半濕的短發(fā),苦惱了半天才又?jǐn)D出一句,「我看我明天就去向YOKO的負(fù)責(zé)人道個歉!
一人做事一人擔(dān),她齊湄可不是那種丟著爛攤子不管的孬種!
「妳以為道歉可以解決一切嗎?」言彤雙手環(huán)胸,冷冷俯視坐在藤椅上的齊湄。「要是她要妳賠償所有的損失呢?」
「?這個喔……」這可難倒齊湄了,她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才會接下服裝秀的。∧挠心芰r償對方的損失?
言彤嘆了一口氣。
「關(guān)于妳今天把服裝秀搞砸的事,YOKO那邊目前還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妳最好要有心理準(zhǔn)備……」
齊湄英氣的劍眉扭在一起,倏地開口打斷她,「什么心理準(zhǔn)備?」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可是言彤的說法聽起來像是有無盡的報復(fù)手段在等著她。
「笨ㄟ!這樣還聽不懂?」言彤戳她眉心,「對方可能會尋求法律途徑解決,就算不鬧上法庭,也會弄出個私下協(xié)議。」
齊湄沉下臉,「要告就讓他告吧!算我倒霉,我認(rèn)了。」
反正她房租就快繳不出來了,有牢房可住總比流落街頭好。
見她這副頹喪樣,言彤于心不忍的拍拍她的肩,「這事其實可大可小,妳也不用太過沮喪,如果真的解決不了,我再找?guī)讉律師朋友幫妳!
「謝了!寡酝媸菈蚺笥。
送走言彤后,齊湄累得要死,不管是天要塌下來還是YOKO決定要控告她,她都不管了!現(xiàn)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爬上床,狠狠睡上十個小時!
齊湄拖著沉重的步伐正要走向房間,冷不防門板上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齊湄嘆了一口氣,一定又是言彤。
她無奈地拉開門,漫不經(jīng)心地問:「是不是忘了什么……嚇!」
她嚇到了。
當(dāng)她看清來者是誰,不禁倒抽一口氣,腦袋當(dāng)機(jī)十秒鐘,接著一句臟話立刻沖口而出。「Oh,Shit!」
她簡直不敢相信──佟亮一竟然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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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湄一看見天敵造訪,反射性的就要把門關(guān)上,但是佟亮一反應(yīng)也不慢,立刻伸腳卡在門縫里。
齊湄氣惱地抬起頭,看見佟亮一居然是面帶微笑的。
「把腳拿開!」她兇惡地嚷,用全身的力氣去壓住門板,和佟亮一角力。奇怪,佟亮一這軟趴趴的少爺,幾時力氣變得這么大了?
「小齊,妳的歡迎方式還真特別!官×烈坏托χ斪¢T板,一點(diǎn)也沒有把腳移開的意思。
齊湄氣得咬牙,「誰在歡迎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以為妳在和我玩角力!
聽見佟亮一這么說,好像自己真的在和他游戲似的。齊湄有些惱怒,最后,她不情愿的退開身子,讓佟亮一進(jìn)來。
原本寬敞的客廳,因為佟亮一的進(jìn)入而頓時變得狹小。齊湄自認(rèn)自己一七四的身高已經(jīng)夠高了,沒想到佟亮一還比她高半個頭。而這讓她領(lǐng)悟了一件事──眼前的佟亮一好像……不再是從前的佟亮一。
不過,還是一樣令人討厭。
佟亮一彷佛是巡視封邑的領(lǐng)主,緩慢地掃視過齊湄的小天地,唇邊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
「妳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diǎn)也沒變!固僖紊仙⒙涞穆嫞鑾咨蠑(shù)包打開卻沒吃完的零嘴,以及書柜里的建筑模型,令他聯(lián)想到從前的齊湄。
齊湄不喜歡他的語氣,好像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
「少啰唆!佟亮一,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齊湄雙手環(huán)胸,瞇細(xì)了眼,擺明了不歡迎。
「我運(yùn)用了一點(diǎn)……呃,人脈關(guān)系,從YOKO的工作人員那里問出來的。因為我很好奇──」佟亮一望住她,眼神明亮,「為什么妳一見到我就逃走?」
「該死的!誰逃走了?」齊湄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暴躁貓咪,急吼吼的撇清,「我沒有逃走,你不要隨便亂說!」
齊湄矢口否認(rèn),又氣得跳腳的模樣,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她的模樣惹得佟亮一低笑。
「笑!你笑什么笑?!」齊湄更氣,捏緊了拳頭。再笑就打斷他的牙!
佟亮一絲毫不以為忤,往前站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他距離她太近,近得齊湄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與好聞的古龍水味,而他那雙神秘的黑色眼眸閃爍著,雖然唇邊掛著笑,但是他周身幅射著某種讓人不安的灼熱。
「你干嘛?」齊湄戰(zhàn)斗本能升起,警戒地瞪他。
「沒干嘛,我只是很高興,」佟亮一突然傾身擁住她,「終于又見到妳了!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齊湄足足愣了三秒,才搞懂佟亮一在干什么。
這家伙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抱她?!
「你、找、死!」齊湄咬牙切齒,握起拳頭毫不客氣的給他腹部一記重?fù)簟?br />
佟亮一悶哼一聲,彎身退后好幾步,眉峰因為疼痛而皺了起來。
他按著腹部,吐了好幾口氣熬過那陣疼痛,才面露苦笑地道:「小齊,妳下手真不留情!
「廢話!敢對我動手動腳,何必對你客氣!」齊湄想起自己跟這家伙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今天還書得她當(dāng)眾出丑,新仇加上舊恨,難怪讓她大動肝火。
「我只想表達(dá)久別重逢的喜悅!箾]想到卻挨了一拳。
「可是遇見你我一點(diǎn)也不高興!过R湄板起臉來,食指指向大門,直接下逐客令!搁T在那里,路在原地,你請便!」
齊湄態(tài)度堅決,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彷佛沒有容他討價還價的余地,她的眼神寫得明明白白──馬上給我滾蛋!
噯,真糟糕!佟亮一苦笑。弄巧成拙,反而惹她生氣了。
看樣子今天不是「敘舊」的好時機(jī)。
佟亮一很識相,慢慢地走向門口,臨出門前又轉(zhuǎn)過頭來對她補(bǔ)了句:「我會再來!
「不怕死盡管來。」她恐嚇地對他亮出拳頭。
面對她的威嚇,佟亮一竟然還笑得出來。「我怕不怕死,妳很快就會知道。」
齊湄的回答是──當(dāng)面把門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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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青天高高,白云飄飄,是令人心情舒暢的好天氣。
齊湄拎著垃圾袋下樓,一眼就看見對街的佟亮一。
她沉下臉──這家伙真的很不怕死ㄟ!叫他別來了還來!
她用力把垃圾塞進(jìn)社區(qū)共享的子母車中,然后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警告意味,意思是──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但齊湄的森冷目光沒有嚇走佟亮一。
「早!」他倚著他的銀色奧迪跑車,雙手斜插在褲袋里,早晨的太陽灑落在他修長的身軀上,使他整個人和他的笑容一樣閃閃發(fā)亮。
「哼!」真衰,連著兩天都遇見他!
齊湄不理會他的寒暄,加快腳步往巷口走去,并且暗暗決定把他當(dāng)成透明人。
走到巷口時,紅燈亮起,齊湄不得不停下來,本以為自己甩掉了佟亮一,卻沒想到一轉(zhuǎn)頭,看見他正和她并肩而立。
嚇!這家伙幾時跟上來的?
齊湄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佟亮一又開口了,「妳要出門?要不要我送妳?」
「不必!」拒絕的話沖口而出之后,齊湄懊惱極了,很想踢自己一腳。
該死的!才說要把他當(dāng)成透明人,沒三秒鐘她竟然又回答了他的問題。
「妳沒騎機(jī)車,表示妳要去的地方有點(diǎn)遠(yuǎn),妳打算搭公車呢?還是坐捷運(yùn)?」
這家伙居然連她騎機(jī)車都知道?
齊湄不耐煩了,既然她已經(jīng)破了戒,也不差這一次,干脆痛快地罵出來,「佟、亮、一,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而妳卻很安靜,」他瞥她一眼,眼中帶著笑意,「怎么?被貓咬掉舌頭了?」
齊湄對著他吼,「少用那種裝熟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安不安靜干你屁事!」
她的火氣令他瞠目。
有一瞬間,齊湄覺得自己說得好像有點(diǎn)過分,可是她又拉不下臉來道歉,沉默了老半天后,她才不情愿的冒出一句,「我今天要去interview啦!你不要跟來!
佟亮一認(rèn)識齊湄不是一天兩天,當(dāng)然知道這句話暗示著她的歉意,而他很明智的選擇不去戳破。
他微笑,「是什么樣的工作?」
「建筑師事務(wù)所的助理!顾运裉觳牌评┥弦r衫和較正式的長褲,那些衣料緊貼在身上,令她曲線畢露,感覺好別扭,害她怎么動都不自在。
這時,綠燈亮起,兩人一起走過斑馬線。
過馬路之后,佟亮一再度開口,「小齊,我有個熟識的建筑師……」
他才起了個頭,齊湄就突然停下腳步,對他怒目相向。
「省省你的雞婆,我不想靠你的關(guān)說!我生平最討厭搞裙帶關(guān)系,我又不是一無是處,為什么不能憑自己的真本事找到工作?」
「妳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顾娌桓纳囊婏L(fēng)轉(zhuǎn)舵,笑容一如往常的誠懇無害!肝沂窍敫嬖V妳,我認(rèn)識的那個建筑師,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有時候一星期才回家兩、三次,他幫別人蓋舒適美觀的房子,自己卻有家回不得。這工作很辛苦的,妳真要走這一行?」
齊湄有點(diǎn)尷尬。原來他不是要幫她介紹工作。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她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看向佟亮一,因為怕被他笑!鸽m然我還沒考上建筑師執(zhí)照,可是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知道這行不輕松。但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就是想試試看自己的能耐。」
佟亮一微笑傾聽,心中卻在苦笑。
看樣子,齊湄想成為建筑師的決心,比他想象中堅定多了,對他而言,這可不是件好事呢!
這時段是交通尖峰時刻,捷運(yùn)站涌進(jìn)大量的人潮,有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有趕著上班的上班族,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腳步飛快。
「嗶嗶嗶嗶……」
捷運(yùn)列車響起催促的鈴聲,齊湄本能的加快腳步,一口氣沖下手扶梯,長腿一跨,跳進(jìn)擁擠的車廂中,卻因為車內(nèi)過于擁擠,她直接撞上一名拎著菜籃的中年婦人。
婦人生氣地瞪她。
「對不起、對不起喔!」齊湄尷尬地道歉。
「妳沒事吧?」佟亮一扶住她,同時越過她向那名婦人點(diǎn)頭致意。
「佟亮一?!」齊湄不可思議地叫道:「你上來干嘛?我不是說我要去應(yīng)征,叫你別跟嗎?」
「不要緊,反正我很閑。」他個子太高,一手抓著門邊的扶桿,為了不頂?shù)杰噹旎ò澹苄量嗟貍?cè)著頭對她笑。
真是個笨蛋!齊湄沒好氣地想,佟亮一是SOCO百貨的小開,像他這樣的太少爺何必跑來擠捷運(yùn)?他應(yīng)該回去開他的奧迪跑車才對。
「ㄑㄧ」的一聲,車門緩緩闔上,捷運(yùn)列車逐漸加快速度,往前奔馳。
密閉的車廂就像是沙丁魚罐頭,里面彌漫著體味、汗味、香水味,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實在不怎么好聞。
齊湄皺起鼻子,難以忍受地轉(zhuǎn)向佟亮一的方向。不管佟亮一有多討人厭,他身上清爽的氣味,還是最得她的青睞。
「過來這里!官×烈蛔⒁獾剿谋砬椋χ鴮⑺阶罱锹涞奈恢,讓她置身在他與座位的隔板之間。
突然間和他距離那么近,好像有點(diǎn)怪怪的。雖然齊湄一向大剌剌,但此刻還是覺得不自在,好像……她正被他保護(hù)著。
笑話!她齊湄幾時要人保護(hù)來著?
可是……佟亮一挺拔的身量,寬闊的肩膀,卻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這家伙幾時長得這么高大了?記得以前沒這么高的。‖F(xiàn)在她竟然還要仰頭看他。咦?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佟亮一竟然還長得不錯看……
「怎么了?」佟亮一發(fā)現(xiàn)她正瞅著他看。
「沒事!」她連忙否認(rèn)。真丟臉!她怎么看他看到出神了?
為了避免再和他視線接觸,齊湄撇開臉,望向別處。
忽然,某件事引起她的注意。
擁擠的車廂里,一名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居然乘機(jī)混水摸「臀」。
被非禮的女孩咬著下唇,眼眶里蓄滿委屈的眼淚,可是又不敢張揚(yáng)。猥瑣男子吃定女孩的軟弱,吃豆腐吃得更加肆無忌憚,他膽子大了,從外面摸不夠,開始往女孩的裙下探去──
轟~~熊熊怒火在齊湄的眼中燃燒。
媽的!她生平最痛恨的一種人就是色狼,今天被她遇到了,她怎么可能放過他?
「喂!色老頭,你他媽的在摸哪里?」齊湄大聲的吼出來。
車廂里一陣騷動,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不知道齊湄說的是誰。
猥瑣男子見形跡敗露,連忙把手縮回來,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隨著大家左顧右盼。
「齊湄?」佟亮一按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看見一只色狼!过R湄瞪著猥瑣男子叫道:「看什么看?就是你!」
齊湄還沒罵完,列車緩緩?fù)A讼聛恚囬T無聲地開啟。
到站的乘客一窩蜂的擠出去,猥瑣男子見狀,想要混在人群中逃逸。
但是齊湄哪肯放過他?
她推開身前的佟亮一,長手一伸,把那縮著脖子要落跑的色狼扯回來。
「妳、妳干什么?!」猥瑣男子漲紅了臉,拚命扭動掙扎。
「吃完豆腐就想跑是嗎?哪有那么簡單!」齊湄揪著他的衣襟,用力將他摜在車門邊的隔板上。瞇起眼眸,「怎么,躲在人群里偷摸女生屁股很爽是嗎?」
他矢口否認(rèn),「我,我哪有……」救郎喔!這不男不女的家伙好像要揍他。
「敢做又不敢當(dāng),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齊湄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猥瑣男子,開始慢條斯理地卷袖子!改阋詾榕司秃闷圬(fù)嗎?我就讓你嘗嘗被女人揍的滋味!」
齊湄拳如閃電,一拳揮過去,對方連躲都來不及,只覺得口鼻一陣劇痛,接著下半張臉全麻痹了。
「嗚哇哇~~痛、痛啊~~」男人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聲,痛得滑坐到地上,連碰都不敢碰自己的鼻子。
乘客一看見流血暴力事件,發(fā)出驚嚇的低呼,紛紛走避,拚命擠到相鄰的兩個車廂里,這節(jié)車廂瞬間凈空。
閑雜人都走開了,齊湄更有發(fā)揮的「空間」。
她一面把指關(guān)節(jié)折得喀啦喀啦響,一面冷笑地看著他,「你也會痛?我以為像你這種人臉皮厚到子彈都打不透,沒想到才區(qū)區(qū)一拳就讓你痛得哭爹喊娘,實在讓我覺得很不過癮!站起來!」
說著,她就要動手去揪男人的衣襟,沒想到卻被佟亮一擋下。
「小齊,妳真要在這里動手?」
齊湄火大,扭過頭對他吼,「不行嗎?像這種敗類還跟他客氣什么?就是因為有這種變態(tài),社會才變得越來越亂!像這種敗類打死一個少一個!」
說完,她根本不管佟亮一有什么話要講,甩開他的掌握,直接把男人從地上抓起來,曲起膝蓋用力頂向他「罪惡的根源」。
「啊啊~~」男人痛得又叫又跳。嗚嗚~~痛死了!
「很爽吧?要不要再更爽一點(diǎn)?我可以讓你一次爽、個、夠!」齊湄眼神兇狠,朝猥瑣男子步步進(jìn)逼。
「不要啊~~求求妳,妳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嚇破膽了,不停向后退。這女人怎么那么暴力?他可能會被她打死啊!「誰、誰來救救我。【让 顾幻嬗?zhàn),一面乘機(jī)反擊,向齊湄?fù)]去一拳。
齊湄敏捷地側(cè)身躲過拳頭,同時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反折。
「哇啊啊~~痛痛痛……」
色狼叫得凄厲,佟亮一在一旁投以同情的眼光。
唉唉!老兄,你真不該反擊的,你剛剛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佟亮一的揣測無誤,他的反擊使得齊湄怒火中燒。
「媽的!你再反擊試試看!敢偷襲我?看樣子你根本沒得到教訓(xùn),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么叫作尊重女性!」說完,她揚(yáng)起手,啪啪啪啪,一連給他數(shù)十下火辣鍋貼。
擠在兩個相鄰車廂的乘客,看到這一幕都鼓起掌來。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社會的敗類!」
「死變態(tài)!」
「人渣!」
觀眾們?nèi)呵榧崳貏e是婦女同胞,紛紛跳出來聲討那捷運(yùn)色狼,這車廂彷佛變成了法庭,而齊湄就是那伸張正義的女英雄。
佟亮一看著這一幕,唇邊的笑意加深了。
她哪!還是老樣子!他是該慶幸她過剩的正義感一點(diǎn)也沒變,還是該為她沖動的個性感到頭疼?
齊湄把色狼修理得慘兮兮,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現(xiàn)在他可一點(diǎn)也不敢再有還擊的念頭。
就在此時,接獲通知的列車長從第一節(jié)車廂匆匆趕來,他擦著汗問:「聽說這里有人打架?發(fā)生什么事?」
齊湄回頭瞥見他身上的制服!改闶橇熊囬L?」
「是的!沽熊囬L看見她手上拎著一個兩頰腫得像包子,鼻血流不停的可憐男人,先是瞠大眼睛,然后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可憐啊~~被打得真慘!
齊湄酷酷地將那男人扔給列車長,然后嫌臟似的拍了拍手!改呛,這只捷運(yùn)色狼就交給你了,麻煩你將他送警法辦!」
列車長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點(diǎn)點(diǎn)頭!钢x謝妳的義勇相助!顾褐淮虻帽乔嗄樐[的男人離開,準(zhǔn)備在下一站停車時送交警察局。
列車長一走,眾人立刻涌進(jìn)空曠的車廂里,將齊湄團(tuán)團(tuán)圍住。
「妳好厲害喔!」
「妳的功夫真好,在哪里學(xué)的?」
「You are my hero!」
齊湄呵呵笑,大方地接受眾人的英雄式歡呼,整個人飄飄然,拱手向大家回禮,「哪里哪里,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放在心上!
佟亮一在一旁笑著搖頭,她以為在演武俠劇嗎?
「小齊,妳不是要趕著去interview?」他提醒她。
Interview?inter……interview!
齊湄變了臉色,慌亂地尋找車門上的捷運(yùn)路線圖。
「糟了!現(xiàn)在開到哪里了?哇咧~~下一站是石牌?!死定了死定了……佟亮一,你干嘛不早講啦!」齊湄揪著頭發(fā),急得哇啦哇啦叫。
當(dāng)英雄的結(jié)果是──齊湄錯過了面試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