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霏兒揉著有些腫脹的眼睛,腳步蹣跚地走到費家大宅上班時,她覺得自己好累哦!經過昨夜的那場混亂之后,她還接受來自齊家老太爺齊居頁——“頁先生”和齊家長孫齊于軒的一番嚴刑逼供拷問,霏兒早已經腦汁枯竭,體力耗盡了。
尤其一想到昨晚爺爺的逼婚,霏兒就覺得她的頭在無形中一直一直脹大,偏偏齊于軒那個不識相的人,又在一旁加油添醋,說她一定是迷上了費孜哲,才會放著一個好好的休假不去玩,卻甘心窩在費家當個小傭人。其實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自大傲慢的臭男人,讓她太看不下去,所以她才會放著好好的休假不去盡興的玩,而苦命的待在費家當個小傭人,以伺機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偏偏不湊巧,爺爺和齊于軒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為了拋售股權而找上費孜費,怪就怪在公司又不虧錢也沒有資金上的困難,為什么要把“緯翔軟件”的經營權釋出來給“費哲軟件”?到底是齊家的人都發傻了,還是大家都想開了,不再以賺錢為生活的主要目的了?
最教霏兒生氣的是,連最疼愛她的齊居頁在經過她一番唱作俱佳的撒嬌后,依然不為所動,連透露一點實情都不肯,那更別提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更慪的是才剛走進費家大門,茵茵就要她馬上去見老板,看來費孜哲這只沙文豬已經決定要把她解雇了,霏兒想。
那么自己在離開費家之前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實情呢?其實他并沒有想象中的自大無禮,就是有些愚蠢得太信任陳安琪罷了,那到底要不要把真實的身份告訴他呢?想來想去她想不出個所以然,霏兒嘆了一口氣,唉!看來只好伺機行動嘍!
“老板在他的辦公室?”霏兒問。
“老板他正在東陵園的草地上做日光浴。”茵茵拍拍霏兒的肩,給她加油和鼓勵,“霏兒,等會兒如果老板罵你的時候,就安靜的讓他罵個夠,只要他氣消了就會沒事了,你可別再像對陳助理那樣的對老板頂嘴了!
霏兒回拍茵茵的肩膀要茵茵放心。匆匆地繞過花園,霏兒心中有了一絲的難過,從今以后就不能每天見到費孜哲了……哦,才不是呢!是不能繼續玩這個游戲,和不能見到林媽、林先生、茵茵、小語等這些可愛的同事,才不會為了不能見到那只傲慢的沙文豬和高傲的母狐貍而難過呢!
低頭看了眼剛好略超過大腿的短窄裙,霏兒忽然發覺目已滿喜歡這個角色呢!尤其是扮演十八歲的霏兒讓她非常快樂。
當她到達那嫩綠的韓國草皮時,費孜哲強健有力的身軀正裸裎在耀眼的陽光下,雖然她就站在他的前方,但他似乎沒看見,依然緊閉著雙眼,霏兒相信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一定沒有近視,那對耳形完美的耳朵一定沒有問題,他分明聽見她來的聲音了,竟然高傲地讓她站在這兒等待,這只沙文豬顯然故意如此想激怒她。
哼!才沒這么容易就讓他這樣得逞,她偏偏就要冷靜地坐在涼椅上,等著看他變什么把戲。
費孜哲繼續不動聲色地躺在那兒做他的日光。祸瓋簞t怡然自得坐在涼椅上輕啜桌上清涼可口的檸檬飲料。反正已經都打算不做小女傭了,怎好虐待自己呢?當然趁此機會好好善待自己了,何況在這么熱的太陽底下有可口的飲料不喝,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辛辛苦苦準備的林媽,而且本來看表演的時候就該有美食來搭配,何況是看一個英俊的男人在陽光下展示他那強健有力的體魄,那更不可少美味的飲料了。
此時費孜哲總算決定結束他的日光浴,他敏捷地爬了起來,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而緊身的黑色長褲像第二層肌膚緊裹著他修長的雙腿。
費孜哲長手一伸夠著掛在樹枝上的外套,順手披上,霏兒則像個見著美食而饑渴流口水的女人,目光直盯著他只穿著緊身上衣的胸膛。
我是怎么一回事呢?霏兒懊惱的自問,從商這些年來,看過不計其數的男人,而男人的胸膛,沒有看過千個大概也有百個,但是卻沒有一個會像這個這么的影響自己,這么的令她怦然心動。怪了,為什么以前不會而現在會呢?而又為什么是他呢?
“你有沒有……誰啊?”
完了,費孜哲剛才到底說了些什么?她試著找到一絲頭緒,但是依然無所獲,只好抬起一臉的茫然望著他。
“喂!你至少應該做到專心的聽我說話吧!”他的語氣中有些慍怒。
“呃,對不起……我正在想……”
“該死的,你就不能專心的聽我說話嗎?”
霏兒聽到他惱怒的聲音,即刻抬起頭來看他,一見到他打量的眼光,她立刻停止臉上所有的表情,緩緩地抬起嬌俏的下巴看著他,兩人灼熱的目光相遇而膠著著。以前她也曾在另一個男人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但是因為那時急著把所有的時間都貢獻給她的工作,但是現在自己有著至少兩個月完全無旁鶩的時間……
或許可能是有個浪漫的開始,但是霏兒自問著自己愿意嗎?愿意有這樣的浪漫嗎?霏兒及時提醒自己,別做日后會后悔的事。
“霏兒你昨天到東陵園打掃時,有沒有在東陵園見到什么人?或是有人在我的辦公室里?”費孜哲又問了一次。
“沒有耶!我到東陵園去打掃的時候沒有其他的人。《乙矝]有在辦公室見到其他的人!”
“哦!那你有沒有動過我的電腦呢?”
“沒有啊!現在我根本不可能去動電腦啊!”霏兒一聽到費孜哲問她有沒有動過他的電腦時,她就后悔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該碰他的個人PC,現在他起疑了,會不會他已經知道她不是那個十八歲休學的“齊霏兒”,而是那個二十五歲的緯翔總經理“齊于霏”了?這該如何是好呢?來個死不承認吧!
“現在?”
“哦!我的意思是我到現在還不會打電腦啦!所以我怎么可能去碰你的個人PC呢?”霏兒發覺自己差點露出了馬腳,于是馬上想出一個借口。
“好吧!下回你要特別的留心進出東陵園的人!辟M孜哲直勾勾地瞪著她許久,見她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好作罷了,“霏兒,你那回提到兩個月后你要上T市,你到T市是去玩?還是為了再升學?”
“升學?好當個女強人嗎?還是你有更好的建議?”霏兒不答反問。
“當個女強人?那有什么不好呢!”
“那當個老師?”
“霏兒,你會是個霸道的老師,而且可能會是誤人子弟的老師。”費孜哲瞄了她一眼,“而且你的學生可能都比你高,所以我看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你那么……”費孜哲爆笑地說,還不忘再一次地瞄了瞄霏兒的身材,順便提出他“高見”。
“如果你要說‘嬌小’,那么最好馬上把這句話吞進去,否則我……”霏兒打斷費孜哲的話,并且嚴厲地提出警告。
“你想怎樣呢?”費孜哲不以為意地將目光在她身上徘徊著,“它是個事實啊,你為什么會這么排斥呢?不但不能接受而且還那么在意呢?”
“我接受。《艺J為一個人的能力跟身材的大小是八竿子也打不著,所以我痛恨別人特別強調我的嬌小!
“那當然。”他諷刺地說。
當霏兒意識到這只大沙文豬兼大色狼,對她那番話別有所指時,霏兒控制不住地漲紅了臉。
“抱歉,我忘了你這么年輕和純潔,還是個小女孩。”
“少蠢了,老頭子,十八歲早就成年了,可見你跟社會脫節太久了。”她反駁地斥著他,“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因為三歲有一個小代溝,五歲有一個大代溝,你實在是老得和我們十八歲的新新人類之間有了一大堆大代溝了。”
“我看我真的和你們這些小鬼頭脫節了!
“對!因為你有一顆頑固的豬腦袋!”
“豬腦袋?”費孜哲不解。
“哦!連豬腦袋都不懂,還真是個標準的豬腦袋,就是又古板又頑固啦!”
“我不是豬腦袋,更不是老古板,我只是看得比你多,比你能夠認清事實罷了。”他坐進涼椅里,雙手抱著后腦勺,臉上的表情令人難辨喜怒。
霏兒很辛苦地想拉開自己的目光,努力地試著以冷淡的眼光來面對他,但是很無奈的,她只能用一雙女人的眼光看他,而且還有一個饑渴著想要享受激情之樂的女人,慌亂的,霏兒抖著手腳快速地轉身離開。
“你似乎和費先生吵架了?”當霏兒臭著一張臉走入廚房時,林先生關心地問。
“對,因為他是一個自大的男人。”霏兒簡略地把事情述說一遍。
“你為什么那么生氣?”林媽咯咯笑著放下手邊的工作,加入他們的談話,“看你的模樣好象恨不得把他給拆了!”
“因為他嘲笑我的身材,我覺得他是個食古不化的豬腦袋。”
“他在跟你開玩笑的!绷謰尶┛┬χ参克。
☆☆☆
中午時,霏兒抽了個空回到芙園打電話向齊念翔和馬勻報完平安后,迅速地喂了卜卜一把腰果,她的腦中占據了一個情緒和念頭。她承認,雖然到目前為止,她知道也接受自己該有一個丈夫和家庭,但是卻從未考慮過,因為如果是一個不穩定的婚姻生活,那帶來的影響會不如沒有婚姻生活來得令人棘手。
而她也曾天真的以為當她要一個婚姻時,它就會自動就序,而且船到橋頭自然就會直,所以從未仔細想過這方面的問題,更別提去規劃及準備了。
當然事情絕對不可能如她所想的一般,除非經適當的安排及充分的規劃,看來自己必須在事先明明白白告訴那位將與她分享生命的男人,工作是她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在這個愛情速食的時代,人與人只講求快而享樂的愛情,在這樣的現實世界里,大部分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話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呢?例如像費孜哲這樣的男人又會如何反應呢?霏兒深思著。
雖然發現自己對費孜哲深深的著迷,但是卻一點也不了解他,如果現在結束這場游戲,一定沒有任何的害處,尤其老媽一定是最高興的人,剛才在電話中,她又要自己去結束這個游戲,但是,自己就是不甘心就此打住這場游戲。
回到費家大宅后,霏兒心中不安地思索著,也許為了母親剛才那番話,也許是怕自己陷得太深,她想不如下午下班時,就向費孜哲坦承一切,也好在這鬧劇未鬧成大問題前結束。
哦,不!我想再過幾天吧,今天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霏兒喪氣地想。
天。∫粋單純的玩笑,眼看隨著自己深陷在費孜哲的魅力下,眼看這個游戲開始出現后果,開始變得一點也不好玩,甚至連如何收場都變得非常棘手了。
☆☆☆
當小語準備推出餐車去服務那些“金頭腦”時,費孜哲剛好踱進廚房。
“有沒有什么可以吃的?我快要餓扁了!”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開始“喊餓”。
“有巧克力布丁和水果果凍!宾瓋夯卮鹚
“我沒有吃零食的習慣,有沒有飯或面?”費孜哲雙手托著腮靠在餐桌上。
霏兒伸手撥了他的手,要他坐正別像個沒規矩的小孩,費孜哲緩緩地抬起疲累的雙眸,挑高一道濃眉,意外地扯動嘴角的笑意瞪向她。
她正想問為什么沒有用餐時,倏地想到他們今天忙著為一家國際性的工程公司設計軟件,難怪他沒有用餐,尤其他只要一忙起來就只以咖啡和香煙裹腹。
“你沒吃午餐當然快餓扁了,但是這時候林媽禁止人家吃飯,那我下個面給你吃吧!”
“好吧!不過我要不要先吃兩湯匙的胃藥,免得等會吃完你下的面會一直跑廁所呢?”費孜哲調侃道。
“費孜哲,你知道你是個自大的豬腦袋嗎?”
“好好,我是豬腦袋,那你到底要不要下面給我吃?我真的快餓扁了耶!”費孜哲看見一手拿著面條、一手指著他的霏兒,完全不顧他那咕咕叫的肚子,及那鍋咕咕滾的水,不得不提醒她。
“好啦!誰教你一忙就可以咖啡維生,那對身體很不好耶!”霏兒不自覺地對他這樣不愛惜身體提出責備。
“好了,‘面速力達母’小護士,我快要餓昏了。”
“是‘曼秀雷敦’小護士,早就改名了,你真是遜斃了。”霏兒一邊煮著什錦面,一邊糾正他。
當霏兒正準備用個小飯碗盛一些什錦面給他時,費孜哲馬上要求她,“不要拿小碗,我一口氣就可以把它解決了。”
“你確定要把這些全都吃完?”霏兒狐疑問。
“不用懷疑,我快餓死了!
“那你就吃吧!最好把你撐死!彼止疽痪。
“你這個霸道的小東西。”
“哼!陳安琪才霸道。而且她高得似一根竹竿!薄笆窍矜鼓榷嘧说牧鴺!辟M孜哲好笑地望著霏兒的神情,并且糾正她,“你不喜歡她?”
“才沒有呢!是她不喜歡我啦,她都把最重的工作給我做!宾瓋喊颜伒氖插\面遞給他。
“喔!好漂亮的手表!
霏兒錯愕地瞥見她手上的卡迪亞女表——那是到緯翔軟件上班時,齊居頁送的,本來她嫌這個表太貴重,而且依她的健忘個性一定會遺失,但他說在商場上每個人都講究排場,硬是要她戴,所以一戴也戴了三年了。
“哦,你絕對想不到它是仿冒的!宾瓋貉b出一副撿到便宜的得意貌,“它看起來就好像是真的!
“的確滿像的!
霏兒轉身在灶臺前讓自己忙碌,避免讓他有細看的機會,并且暗自提醒自己可別再戴它來費家上班了。
“那是她的方式嘛,何況她是一個一流的管理人才,工作效率又極佳!
“什么?”她回過頭來望著他。
“奇怪你怎么老是都不專心聽我說話?你到底可不可以專心聽我說話呢?”費孜哲懊惱地撥了幾綹他的頭發,“安琪是個一流的管理人才!
“哼!一流的管理人才就得如此不可嗎?”
霏兒嘟著嘴不服氣的反駁他,而費孜哲則強忍著一肚子的笑意;霏兒一見他那個強憋著笑意的臉部表情后,馬上爆出一個沒有淑女形象的大笑聲。
費孜哲見狀賭氣得以嘴唇覆上她的,準備阻止她的笑聲,霏兒忽然被費孜哲那特大的臉部特寫震驚地忘了反應,只能很清楚的感受他身體的每一部分。
他的手環著她的腰,他的手指輕柔摩娑著她的腰部兩側的肌肉,而這個動作激起了她體內的欲火,灼熱了她滾燙的全身;他結實的大腿在她柔軟的臀下……而那兩片性感薄削的雙唇封了她的嘴巴,正溫柔的誘使它們打開。
霏兒早忘了抵抗,還忘情地挨得更緊,享受這難得的滿足——他的味道和他的人。她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完整和前所未有的激情,這樣的激情浪潮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忽然她被扶了起來,而費孜哲則滿臉愧疚地坐下。
“對不起!”他低沉嘶啞的懊惱,夾雜著抑不住的興奮,“我只是一時失控!
她氣得打顫,他的心情轉換得比天氣還快,費孜哲也許非常氣他自己,比起她對他的氣憤,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他怎可以莫名其妙的吻人,吻得人家意亂情述后卻又似個無事人般的冷靜,真讓人氣憤!不過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你不用感到罪惡啦,”霏兒輕率的回嘴,“只是你應該為你那奇差無比的技術感到汗顏。”
“哦,是嗎?”他諷刺地說:“那么說你是非常的有經驗了哦?”
霏兒為了隱藏臉上那兩朵紅云,不得不抬頭看著天花板,挺了挺高傲的下巴,仿佛自己不在意他,而他的吻更令人不能忍受,事實上,她尚未從激情中回復過來的身軀還抖得像秋風中的黃葉,只是費孜哲也正忙于平復他胸中澎湃洶涌的激情,所以未曾察覺到。
“至少比起你這個中年男人來得好!而且我發覺中年男人已經沒有‘能力’滿足我們這些年輕人了,所以一直我對中年的老男人沒有興趣!而且我絕不跟一個爸爸出門,就算是再帥的帥哥都一樣。”
“沒錯!”他懶懶地說,“像我這么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男子,也不會對一個還在喝奶的小奶娃有興趣,更不會在身邊帶一個幼稚的女兒!
“你成熟?我看是幼稚還來得對些吧!”霏兒咯咯笑道:“沒有一個成熟的男人會為一個單純的吻向人道歉的,尤其當那個吻純潔的就像陌生人見面的臉頰吻。”
他臉色陰沉地朝她移動,然此時陳安琪的突然出現,讓他剎住了腳,霏兒不禁想到,如果讓這個高傲的母狐貍撞見剛才那一幕,不知她會做何反應?
她裝有雷達偵測器嗎?只要自己和費孜哲在一起,不出十分鐘,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一定馬上出來攪局,真是可恨,尤其特別還在這種最高潮的時候出現,真是煞風景。
“哦,孜哲,你來吃東西啦!我本來還打算要林媽幫你煮些面呢!”陳安琪親熱地拉著費孜哲的衣袖,并且仰著臉嬌媚地對著費孜哲低喃。
費孜哲不發一語的從陳安琪手中抽出他的衣袖,不發一語的走了出去,在經過霏兒時望了她一眼,然后踱出廚房;霏兒以為陳安琪會生氣的直跺腳,出乎意料之外的,陳安琪非常溫柔地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嘴中不舍地自語:“當他專心工作時,他就會忘了一切,就是連吃飯都會忘了!
哦!是嗎?霏兒不禁懷疑五分鐘前的那個激情的男人又是誰?真遺憾陳安琪晚了幾分鐘進來,否則就可以看見多精彩的一幕了。
“我希望你沒有打擾他。”陳安琪高傲地看向霏兒。
“我也不清楚耶!他咯咯笑著和我談了很多,不像你一來他就走了,不知道會不會是你造成他困擾,不然為什么你一來他就走了?”霏兒桀驁不馴地回嘴。
陳安琪緊抿的嘴角似乎快滲出血絲來,“哼!對你這種低智商的人就非用嘴巴來溝通不可,像我和費孜哲這種高等智商的人根本不用多說那些廢話!薄皩α耍禄卣埬悴灰獊y動老板的個人PC,那天我本來是要告訴孜哲說那個動過手腳的電腦是你的杰作,念在你初犯就原諒你了!标惏茬饕桓笔┒鞯臉幼。
“哦?你又沒有證據怎么可以血口噴人呢!”
“我是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有一回你在玩Case時,我看見了,可見得你對電腦有略知一點吧!”
“哼!”霏兒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
“下回你再這么沒有禮貌的‘哼’,當心我讓老板把你辭退,真是沒有禮貌的小東西。”
“哦!那你呢?一定是一只高傲的母狐貍了?”霏兒得意洋洋地看著陳安琪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忿忿地踩著咯咯響的高跟鞋,一扭一扭地摔上門走了出去。
雖然戰勝了陳安琪那高傲的女人,霏兒并不感到快樂,費孜哲的吻喚醒了她沉睡多年的情感,更喚醒她體內身為女人的那份自覺,現在她沒有把握是否能讓它再度沉睡回去,對于深以自制力為傲的霏兒,要她向自己坦然接受這樣的發現,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但是不承認又如何?
然而承認又如何呢?這個吻不曉得會盤據在心中多久?更不知道該如何平復這樣澎湃的情感。
霏兒甩了甩頭,離開了廚房準備回到蕓園。
沿著長長的車道,一邊甩著手臂,一邊嗅著費家花園的小徑旁的花香,當她正走到蕓園大門前,一輛跑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下班了啊?”費孜哲從搖低的車窗內關懷地問。
“嗯!”霏兒轉過身,面對著他那對深邃的雙眸,又快要抑不住地跌進他的魅力里,但是霏兒提醒自己不能為他的光彩所迷惑。
“那么明天見了。”
“我明天不會去了。”霏兒回過頭準備離開,而費孜哲則快速地從跑車內走了出來。
“你是為了我剛才吻你的事嗎?那我鄭重向你道歉一次!彼焓窒肜■瓋,但霏兒仍不為所動地聳聳肩繼續往前走。
看來這個自大的人以為自己要辭職,而且是為了他的吻,霏兒心中馬上分成兩邊交戰,這是個結束這場鬧劇的好時機,但是自己甘心就這樣結束嗎?從此再也看不到費孜哲?但是趁未陷的太深時抽腿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從現在我保證不會碰你,你一定會很安全。”他拉著霏兒的手,扳過她的身子,急忙的保證,又倏地驚覺到自己正拉著她,只好快速放手。
他嚴肅的表情配上認真的發誓,及那有些快隱藏不住笑意,顯現出他認為霏兒有些反應過度,但是她已經是個二十五歲女人,而且是個正常的二十五歲女人,雖然在這個年紀的女人多得是比這個吻更讓人臉紅的經驗,但是這已是最令霏兒臉紅心跳的經驗了,又怎能苛責她反應過度呢?
“我會留下來。”她抖著壓抑的聲音回答他。
“太好了,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諾言,與你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最好如此!宾瓋侯^也不回地繼續往蕓園走。
“那么明天見。”費孜哲一邊向霏兒確定,一邊正準備鉆回車內。
“我告訴過你,明天我不去。”霏兒話剛停,就聽到費孜哲罵臟話的低喃從身后傳來。原來費孜哲一聽到霏兒又說明天不去,忘了他的頭正要伸進車內,就猛地一抬頭,結果他的頭就結結實實往堅硬的鋼板撞了上去。
“但是我以為你已經不……”他一邊揉揉有點腫脹的后腦勺,一邊詰問她。
“我明天要休假啊!”霏兒極力咬住爆笑出來的嘴,但是他那個蠢樣真的令人忍俊不住。
“該死的,想笑就笑出來,小心憋久了會內傷!辟M孜哲詛咒地說,“休假?要去哪里?高平嗎?”
“當然是到高平去嘍!如果要享受人生的最佳去處不是就該到北部或高平嗎?”
“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享受人生,而在費宅的日子也很快樂呢!”他發動車子準備離開,而他那苦澀的語調,讓霏兒努力的研究他臉上的表情。
在費宅快樂不快樂對他來說很重要嗎?到底是自己單方面的受他吸引,還是他也有些許的受我吸引呢?可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傭人真的能夠引起費孜哲的興趣嗎?但是他那苦澀的語調和懊惱的表情,和極力避免我倆接觸的舉動又該如何解釋呢?而且看來他也滿了解我的,一猜就猜出我到高平,這是不是也代表他有那么一些在意自己呢?霏兒邊走邊想著。
看來這場游戲,似乎愈來愈有意思了。
☆☆☆
“齊于煜教授,電話!
躺在漢來的高級套房準備休息的齊于煜,一聽到他的外線電話,馬上就順手接起話筒。
“喂!”
“小煜嗎?我是霏兒啦!”話筒彼端傳來霏兒的聲音。
“大堂姐,你這時候打長途電話來擾人清夢,不覺得太過分嗎?”
“喂!小煜,你還敢說!跑到高平來開研討會,居然連通電話、打個招呼都沒有,好不容易讓我逮到你,我決定明天到高平去好好的敲你一頓!
“好!隨便你,那我可以睡個好覺了吧!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耶!”齊于煜說。
隔天中午十一點,霏兒已經置身在齊于煜下榻的漢來飯店,兩人寒喧幾句后,霏兒已經等不及想要見識這個全市最有名的——漢神百貨了,莫可奈何的齊于煜,只好舍命陪堂姐下樓到漢來飯店附設的漢神百貨去大血拼了。
一小時后,霏兒和齊于煜置身在漢神百貨中,他們來到一個擺滿各式礦石飾品的飾品店,而其中一排陳列櫥窗的作品,讓霏兒眼睛為之一亮——以各種石材所刻畫出老鷹的各種姿態,霏兒為它們栩栩如生的生命力和美麗所折服。
忽然霏兒急速地彎了下腰,躲在陳列的櫥窗下。
“霏兒,你不舒服嗎?”齊于煜非常關心地問道!皼]有!宾瓋喊焉碜訅旱酶土恕
“你一定不舒服,不然臉色怎么那么蒼白呢?”
“沒有啦,是你太敏感了。”霏兒努力想著合理的借口,“我只是肚子餓得手腳發軟罷了!”
齊于煜馬上帶她上到漢來飯店的漢來海港自助餐廳,并且為她端來一大堆的食物,逼著她吃下肚子,教霏兒后悔剛剛不該扯這樣的謊。
享受著意大利卡布基諾那濃濃的咖啡加奶油香時,霏兒才向齊于煜解釋自己剛才是看到在費家工作的人,并且把在費家當小傭人的事巨細靡遺的告訴他。當齊于煜聽完后,差點笑岔了氣,并且大呼小叫的驚動左鄰右座。
“堂姐,你堪當一個小傭人?而且還是一個十八歲少女的新新人類?我真不敢相信,不過真可惜,我沒有看到你穿那些龐克族的衣服,要不是我身為一個大學教授,我老早就想試試看了!
霏兒嘟著嘴巴抗議,“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像個八股的老處女嘍!”
齊于煜聞言又很不給面子地咯咯笑個不停,霏兒則在一旁氣得牙癢癢的。
“我想那個叫什么——費孜……哲的知道真相后一定會氣得頭頂冒煙加著火,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呢?”
“快了,別皇帝我不急,卻急了你這個太監,那可罪過了!宾瓋赫{侃道。
“哦!是嗎?該不會是我們這個齊于霏小女子已經愛上那個大男人吧?”
“少驢了,要猜也猜得合理些!
“搞不好就是這樣的人,才合你的胃口。 彼慌滤赖挠终f。
“不可能啦!”霏兒否認,“他那么自大,我才受不了呢!而且……”
“怎么會呢!他跟你一樣都是個有名的‘電腦神童’,至少你們在工作上就——”
“不可能啦!他——”霏兒搶了他的話。
“那么你趕快結束這個游戲,把事情說清楚回T市去吧!玩笑是會有后果的。”齊于煜朝著臉色凝重的霏兒扮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