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了小島時,天色已經全黑,赤巖風野幫助汪海藍下了船。
“風野!”赤巖理惠迎上前,冷冷地看著赤巖風野懷中的女人,“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為了一個女人而沒有到公司!
赤巖風野曖昧地笑了一笑,“相信我,她值得的。”
汪海藍可不高興了,他們兩人對她的態度都太過分,當她是隱形人嗎?竟當著她的面批評她。“喂,她是什么人?竟敢對你這大老板兇!
“她是我的秘書!背鄮r風野看著她回答。
“原來只是個小秘書而已,看你像她兒子那么聽話,我還以為她是你媽哩!彼幌伦恿R了兩個人。
赤巖理惠氣得漲紅了臉,“風野,你什么時候交了這個、粗俗、沒教養的潑婦?”
赤巖風野大笑,“你把我的心聲都說了出來!
可惡,競這么說她!她勾住赤巖風野的手臂,暗地里掐了他一把,然后嬌嗲地朝赤巖理惠開炮,“嫉妒我和赤巖風野的關系嗎?至少我是個嬌美如花的潑婦,總比你這快枯萎的花好,你看起來老得都可以當他的媽了!
赤巖理惠兩手按住雙頰,她才比風野大兩歲,但眼角確實有魚尾紋!帮L野,如果你不拋棄這女人,我立刻告訴爸媽!
“去說呀,誰怕你啊!”汪海藍對她做個鬼臉,然后小聲地問道:“喂,從實招來,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她才沒天真到認為一個小秘書敢對老板這種態度。
“我姐姐!背鄮r風野據實以告。
汪海藍倒抽一口氣,一手掩住眼睛,低喃道:“完了!”
“風野,惠美也來了,我要你把這潑婦送回東京!背鄮r理惠一臉憎厭的瞪著汪海藍,巴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面。
“不行!背鄮r風野對姐姐的要求搖搖頭,“海藍還要為我們準備晚餐!
“可是惠美……”
對呀,她還要負責烤魚,看來她還是溜得好。
于是汪海藍以帶遺憾的語氣說:“看來令姐對我成見頗深,為了不讓你為難,我還是回去好了!闭f完,轉身就要走回船上。
“站住。”赤巖風野抓住她的弱點,提醒道:“錢!
“喂,我已經跟你做過了。”她小聲地說,怕被赤巖理惠聽到。
“三天。”他無情地說著,“立刻給我你的答案!
“可惡,你以為我會白白讓你占便宜啊!”她氣嘟嘟地掉頭,“三天就三天,走吧!到你的鬼木屋去!
“風野,你要惠美跟這潑婦接觸?”赤巖理惠高聲叫道。
“惠美是誰?”汪海藍好奇地問。搞不好是他妹妹。
“小潑婦,你懂不懂禮貌呀?我在跟我弟弟講話,你插什么嘴啊!”赤巖理惠罵道。
赤巖風野不理會姐姐的叫嚷,逕自看著汪海藍說:“我爸媽理想的媳婦人選!
“官田家是貴族之后,與我們家門當戶對!背鄮r理惠說。
汪海藍笑開懷的說:“哈!這下你慘了。未婚妻和情婦見面,不太好吧?若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把你給宰了才怪!
“所以我會告訴別人你是我們家的女擁!背鄮r風野宣稱。
“哈哈哈!”汪海藍大笑幾聲,然后小聲地問:“我這么美,誰會相信哪?”
“那你寧愿讓屋內幾位高級主管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嘍?”他雙臂環胸,耐心地等她做選擇。
汪海藍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女傭就女傭!
赤巖理惠大笑,“她看起來就是一副沒水準的樣子,說她是仆人絕對沒有人會懷疑!
汪海藍聽得牙癢癢的。老女人就是老女人,說話這么尖酸刻薄。
赤巖風野沒有為汪海藍辯護,一臉正經的問:“其他人都來了嗎”一談起公事,他便恢復不茍言笑的態度。
“是。明天的投標書,我們討論后做了些小小的更正。”她低聲告訴弟弟。
一間木屋建在沙灘上,里頭燈火通明,從落地窗外可以看見幾個人影。汪海藍正要打開木屋的門。
“海藍,”赤巖風野抓住她的肩膀,“你待在沙灘上幫我們烤東西就好了!
“你們?”汪海藍懷疑道,“我以為只有我們倆!
“我們大約要在前廳開一小時的會議,你可以從后門進廚房,那里有準備好的烤肉用具,冰箱里有食物!闭f完,赤巖風野姐弟逕自走入木屋。
汪海藍繞到木屋后面走進廚房,果然在地上看見一堆木炭和烤肉用具。
她當然烤過肉,尤其喜歡在沙灘上玩,可是過去都是男生動手烤,女生只要負責涂涂烤肉醬——通常也輪不到她汪海藍來做。
唉,該怎么做?看來第一步就是把東西全搬出來。這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等汪海藍把東西全搬出去后,全身都流汗了。
第二步是用木炭生火。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好,但她全身也弄得臟兮兮的。
“嗨,你好,我能幫你嗎?”一道甜美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我都把東西弄好了,你還幫個屁!”汪海藍粗魯地罵道,轉頭一看,登時嚇了一跳,“啊!是你,官田惠美!
官田惠美也嚇了一跳,“你是汪海藍!”
“是啊。”汪海藍不好意思地對她笑笑,“真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那么沒禮貌!
“沒關系,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惫偬锘菝来蠓降卦徦。“你一個人要準備大家的食物,真是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反正我是傭人,早做習慣了!彼粋人搬東西、升火,早憋了一肚子氣,若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赤巖姐弟,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破口大罵。但很奇怪,在官田惠美這么甜美、可愛的女孩面前,她卻怎么也發不出脾氣。
“真是抱歉,我聽說你在模特兒甄選上被刪除資格!惫偬锘菝罏樗械酵锵,“最后決定美香子成為嬌蘭的代言人!
汪海藍聳聳肩,“無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彼阎袊V語用日文直接翻譯。
“什么意思?”官田惠美不解的問。
汪海藍解釋道:“意思是吃虧就是占便宜!
“抱歉,我還是不懂!彼恢艉K{所指的“便宜”是什么。
咦,等等,她叫官田惠美!汪海藍突然大叫:“你該不會就是赤巖理惠所說的貴族之后,赤巖風野的未婚妻吧?”
官田惠美害羞地低下頭,語聲嬌柔地說:“還不是啦,只是我們雙方父母都希望我們結婚,可是……”
“那我在后臺跟美香子吵架時,說我是赤巖風野的妻子,你豈不氣死?”汪海藍連忙跳離她數步,怕她拿起腳下的刀子砍人。
官田惠美抬起天真無邪的臉龐,“才不呢,我好崇拜你喔!也幸好你轉移了美香子的注意力,若是她知道我是赤巖風野的……好友,說不定我會成為她攻擊的對象,當時我好怕喔!
“為什么?美香子只是赤巖風野的情婦娜子的表妹,你為什么要怕她?”天生勇氣十足的汪海藍實在不懂善人為什么怕惡人。
“她好可怕,還會打架!惫偬锘菝罆牡匚⑿,“不過,你這么勇敢,當然不怕美香子那種惡人!
“我是不怕!蓖艉K{點點頭。心想官田惠美這么有錢,竟還要跟她們這種苦命人搶飯碗!澳慵热贿@么有錢,為什么還要參加模特兒甄試?”
“是我要求父母讓我參加的!惫偬锘菝赖椭^說,“因為我很膽小,所以想借此訓練自己的勇氣!
“你為什么會膽小?”
“我不知道,或許從小我的父母太保護我,導致我膽小、怯懦。”官田惠美突然露出憂傷的面容。
“看你好像心事事重重的樣子。”汪海藍好奇地蹲在她面前。
官田惠美傷心地掉開頭,“我沒有。”
“我一看就知道你騙人。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訴我啊,我一定會幫你的,相信我。就算我沒有辦法幫你,至少我也可以為你分憂呀!”汪海藍急切地想為這位值得一交的朋友解決困難。
“可是你要答應我,絕不跟別人說喔!”官田惠美吶吶地要求。
“我發誓!蓖艉K{舉起手發誓。
官田惠美紅著臉說:“我愛上一個和我同班的男生!
“真的?!”汪海藍聞言吃了一驚,若她是官田惠美,一定會愛赤巖風野的。
“嗯,可是我沒有勇氣向父母說!惫偬锘菝垒p嘆口氣,“我爸媽一定不會答應我們交往的,因為他們家很窮!
“又來了!又是一個勢利的家族!“汪海藍忿忿的說,她最痛像陳茵茵那種勢利的人。
“誰教我要出生在富貴人家呢?”官田惠美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拜托,錯又不在你,是在于你周遭的人都太勢利了!蓖艉K{安慰道。
“海藍,你說我該怎么辦?我真的好愛他!惫偬锘菝兰拥匚兆∷氖。
“你真的愛他?”見她點頭后,汪海藍又問:“你的父母有多愛你?”
“我是獨生女,所以爸媽從小就很寵我、保護我。”官田惠美帶著感恩的心說。
“唯今之計……”汪海藍想了想,只有一個辦法。
“有辦法嗎?”官田惠美的眼里閃著希望的光芒。
“生米煮成熟飯!蓖艉K{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什么?!”官田惠美杏眼圓睜,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算了,我看你這么乖巧,絕對不會做出這么無恥的事!边,她不等于也把自己罵進去了?
赤巖理惠開完會,首先從小木屋走出來。“惠美,誰準你跟這個沒教養的小潑婦說話!”
官田惠美放開汪海藍的手,站起身面對走近她們的赤巖理惠,“對不起,我只是心情煩悶想找個人聊聊。海藍很好心,聽我訴了一堆苦,還給了我不少的建議,我很感激她!
“你為什么煩悶?可以說給我們聽聽呀!背鄮r風野對這位溫和有禮、舉止端莊的女孩頗有好感,她是位真正的淑女。
但對他而言,官田惠美不過是個孩子,她甚至比她身旁的小潑婦還小。那個小潑婦在搞什么鬼?干嘛把自己全身弄得臟兮兮的?
“嗨!你們都開完會啦!”汪海藍熱情地招呼走近的三位高級主管,“辛苦你們了,我已經把火生好了,大家可以開始烤肉嘍!”
“我叫武田藏,請問你是……”武田藏看汪海藍看傻了眼。
“我叫宮本新,東京人。”宮本新一見到美麗的小姐,也不落人后,立刻介紹起自己。
“我叫約翰,美國人!奔s翰大膽地對她行注目禮。
這三位恰巧都是未婚男士,赤巖建筑的高級主管,亦在東京黃金單身漢之列。
“我叫汪海藍,臺灣人,是赤巖家族臨時被調過來服侍赤巖風野先生的傭人!彼渎浯蠓降嘏c他們握手,“幸會,幸會!
約翰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汪海藍好笑地提醒他,“你一直握著我手,我怎么去烤肉給各位吃呢?”
“噢,抱歉!奔s翰這才放開手。
三人像狂蜂浪蝶般跟在汪海藍身邊,搶著幫她忙。
汪海藍心想老天還是眷顧她的,富有愛心、正義感的紳士總算出現了。
用餐時,她開心地與他們笑鬧著,玩得不亦樂乎。
可是在一旁的赤巖風野臉色則可怕極了,他一言不發的瞪著汪海藍。她雖然全身臟汗,但舉手投足間卻有掩不住的性感。尤其是她的笑容,飽含天使的純真和魔鬼的魅惑,世俗男人怎能抗拒她的誘惑呢?
赤巖理惠生怕單純的官田惠美受到汪海藍不好的影響,一直想套出剛才她們之間對話的內容,并訓斥官田惠美不該接近汪海藍。
汪海藍和武田藏等三人聊得十分愉快,不時仰頭發出銀鈴的笑聲。她轉頭看見官田惠美沉默不語的坐在一旁,便高聲喚道:“惠美,過來一起聊天嘛!”
“不準。”回答的人卻是赤巖風野。
汪海藍好奇地看著他,“為什么?”
“他們該回去了,不是嗎?”赤巖風野狠狠的瞪著他的員工。
“海藍,下次再見了!蔽涮锊刈R趣地首先告辭。
“一定喔!”汪海藍很高興的向他道別。
接著是宮本新。“海藍,改天我們去跳舞,我知道銀座有一間新開的舞廳很棒。”
“是不是‘風月宮’?”她大叫。
“你知道!”官本新驚訝道。
“那是我的好同學保羅家開的嘛,下次我帶你們三個人一塊去,好不好?”她大方的邀請。
“當然好。”三人搶著回答。
輪到約翰道別了,他以美國式的熱情抱住她,緊緊擁在懷里。
她笑著掙扎,“哇,約翰,差點被你壓碎了啦!放開我好不好?”
“好。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你的第一支舞要給我!
汪海藍好笑地提醒他,“我是沒問題,但恐怕你得先問過他們兩位!
武田藏和宮本新同時出抗議。
“像個蕩婦一樣,四處勾引男人。”赤巖理惠的語氣里充滿了鄙視,“官田惠美,你千萬別再跟這種沒教養的女人說話!
官田惠美乖順地點點頭,但在她內心里,她好羨慕汪海藍能自然跟男生交談,并贏得所有男士的注目,包括赤巖風野。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赤巖風野用力把汪海藍拉進懷里,瘋狂地吻住她。
汪海藍終于能開口說話時,兩人已赤裸裸地在床上交纏。
“整個晚上,我一直渴望你的吻。”
她大膽的話語刺激了他男性最直接的官能,沒有多久的時間讓她準備,他便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她抬起身了迎接他的身體。愛上他如豹般優雅的律動、如狼般的熱情擁吻、如溫柔的男人呵護她的柔情。
她愛他的吶喊聲回蕩在如此漫長、優美的夜——他屬于她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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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把她留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帶給她全新的激情。她年輕的身子也渴望取悅他,完完全全付出她的所有。
到了第三天,汪海藍起床時已經是日上三竿,雖還有些睡意,但赤巖風野不在她身邊,她想找他。
她在沙灘上找到赤巖風野,他站在沙灘上面向大海,高大健碩的他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她情不自禁舉步走向他。
赤巖風野似乎感應到她的出現,回過頭看著正走向他的汪海藍。
“喂,你在干嘛?”
“看海!彼冻鲆荒ㄐθ。
汪海藍的心被他迷人的笑容所牽動。她要收回對他的愛嗎?不,她不想。
“過來!彼ㄩ_懷抱。
汪海藍真想不顧一切投入他寬碩、安全的懷里,但她還是阻止自己的沖動,畢竟不想收回的愛也不能付出太多,一個女人能有多少愛可以付出呢?她不知道,所以要謹慎。
看出她的猶豫,赤巖風野取笑道:“怎么,昨晚還抱我抱得緊緊的,現在怎么不敢過來了?”
她挑高眉,“你以為我怕你?”
“不是嗎?”
“我們來打個賭,誰先想要,誰就輸了。我若贏了,我要五百萬日幣!
“可以,若我贏了,你不能和武田藏、宮本新、約翰他們任何一個人出去約會!彼淇斓卣f。
汪海藍聞言生氣的說:“為什么我不能和他們三人約會?你管得也太多了吧?你這是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
赤巖風野搖搖手,“我不是干涉你交朋友,只是他們三人是我得力的助手,我不希望每當我看見他們時,會想到你在他們床上的情形!
“那我跟別的男人上床就沒關系了嗎?”話一出口,她就開始后悔自己問這個蠢問題,并希望他不要回答。她知道,答案將會令她感到難堪。
他神色自若的點點頭,“對了,隨你高興!
他的話重重的傷了她的心,汪海藍再次堅決的告訴自己,在這世界上,只有錢才能給她安全感。
“我想……屆時我的一大票情人們會很感激你教我的經驗,你放心,我絕不會忘提起你赤巖風野的大名!彼首鞑辉诤醯恼f。
“該死!”他憤怒地吻住她。
“這算你輸了嗎?”她喘息地問,眼中閃爍著挑釁。
“不,這是游戲的一部分!闭f完,他再度俯下唇。
她真的努力抗拒過,真的努力說“不”。但他是赤巖風野,而她已經有點愛上他,所以她才會輸!敖o我。”
赤巖風野一臉無地嘲笑道:“這么快?”
“對你而言也不算太快,不是嗎?”她的唇吸納了他的無情、柔情和她渴望卻得不到的愛。
在他們又一次從瑰麗絢爛的云端回到現實時,汪海藍再次提醒自己,金錢才是她的最愛。
“我們該回去了!背鄮r風野撿起她的衣服幫她穿上,抱起她往游艇走去。
“要回去了?”這么快!
“你還有東西留在木屋里嗎?”他皺眉,剛才的做愛已用去太多時間,他必須直接趕到投標的地點。
汪海藍留戀地望了小木屋和這片潔凈的白色沙難最后一眼,迎上他的略嫌厲肅的目光,故作灑瀟微笑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