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更覺得委屈,她顫抖的為他卸去發上的花簪,“少爺,老夫人是不是希望你娶凌姑娘?”
“是,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可是……凌姑娘并不知道少爺你……她會愿意嗎?”
楚楓回頭瞪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不關你的事吧?”
聽楚楓說得冷漠,小環忍不住的滴下淚來。她自進入上官家,知道楚楓其實是男兒身之后,一顆心就全在楚楓的身上了。
她并不在意楚楓必須扮個女人,甚至為了他必須扮成女人而感到高興,因為不能回復男兒身的楚楓,就會是她的,她可以當他以男兒身分跑出去時,幫他瞞著老夫人,也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邊。
雖然他從不碰她一下,但是為他打理著一切,讓她感覺像是他的妻。一旦楚楓娶了妻,回復了男兒身,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守在他身邊嗎?她還能像個小妻子般的伺候著他嗎
她也在心中奢望著能成為楚楓的妻,但畢竟她的身分低微,就算楚楓愿意,老夫人也不會同意讓他娶她的。
如今女絹出現,他們又住進了凌波布莊內,見老夫人有意無意拉攏著女絹和楚楓兩人,再加上今日午后他對她親匿的模樣,在在都說明了他即將不再屬于她的可能。
她如何能甘心?她是那么的愛他啊
“少爺……”她淚眼汪汪的從背后環住他,整個身子貼上他的背!靶…h不想離開你……小環好愛好愛你啊……”
愛?楚楓冷笑了一聲,扳開圈著他的雙臂!靶…h,你別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愛是虛無縹緲且極不可靠的東西,只有你們這些無聊的女人,才會開口閉口都是愛!
“可是……”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一直都拿你當妹妹看待,做妹妹的怎么可以和大哥談什么情?說什么愛?”
“所以說……你從來沒愛過我?”小環哽咽著。
“不,”他輕拍著小環的臉笑著說:“我不會愛任何女人!
明知道答案會是如此,但小環還是忍不住難過的哭了起來。
女人!楚楓讓她哭得心煩,懨懨的起身往外走。
“少爺,答應我,你真的不會愛上任何女人!毙…h在他身后哭著說。
楚楓放聲笑了笑!胺判,我不會那么無聊的!
小環望著楚楓的背影,她的心好痛,誰叫自己那么傻,竟然愛上這一個無心的男人。
不過,只要他不愛上別的女人,那么她的心里會好過些。雖然她得不到他的愛,但至少,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搶走他的心,那么她也愿意這么一輩子守在他身邊,哪怕永遠得不到他愛的回應……
楚楓走出他暫居的雅緞閣,信步在園子里走著,為了小環的話感到心煩不已。
怎么女人都這么煩人
他過去所認識的女人,即使是花街名妓也一樣,當他和她們好過一陣子,
她們滿口不是情、就是愛,聽得他反感之至也覺得可笑至極。男女之間在一起,不是高興就好了嗎?他認為談情道愛只是無聊而虛偽的。
不知道女絹是不是也是這樣無聊的女人
他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女絹居住的靈絹閣前,靈絹閣內燈火仍然亮著,看來閣內的主人尚未入睡。
他皺起了眉頭,對于自己在無意識之下走到這里十分不能諒解,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誠實了,稍不住意就順著意識下的渴望而行動。
原以為只要搬進了凌波園,很快的他就可以因為厭倦了每天對著女絹,而不會再因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而感到沖動。但是他錯了,他為她情難自制的次數不但沒有隨著見面次數的增加而減少,反倒是想貼近她的渴望,卻一次比一次的教他更難以控制。
就像現在,他明明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園子里散步,但他的腳就是不由自主的晃到了靈絹閣前。她對他的吸引力太強,他真的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該死!”他惱怒的低咒一聲,強迫自己的雙腿向雅緞閣的方向轉回去。
當他剛跨了一步,便聽見靈絹閣內傳出了女絹的一聲尖叫和嘩啦的水聲,接著便是女絹嗆咳不止的聲音。
她出了什么事?楚楓下意識就往靈絹閣奔進,也顧不得要先敲個門。
“女絹,你怎么了?”
“?”突然出現一個人著實嚇了正在沐浴的女絹一跳,不過當她見到來人是楚楓時,她松了口氣。
在姊妹們未出閣前,女絹常和她們一起沐浴更衣,而她視楚楓如姊妹,而且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也沒想到要對她多作避諱。
“楚姊姊,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歇著?”
“我是……”女絹對楚楓的出現視為理所當然,但楚楓發現到女絹的模樣,腦袋整個轟然的一片空白。
女絹滿臉霞紅的俯趴在浴桶的邊緣,高綰起的濕亮烏絲,垂下了幾絲在她雪白無瑕的肩頭,晶亮的水滴順著她的發絲落在她胸前,慢慢的往下滑著,滑向……該死!浴桶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不能看清它究竟滑向何處,但是遐想卻取而代之的占滿了他的腦中,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楚姊姊?”女絹喚了喚失神的楚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正在沐浴……只是突然聽到你嗆咳得厲害……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他趕忙將頭偏向一側,不敢再望向女絹那懾人心魂的嬌媚,以免高漲的欲望會把自己給燒死。
“喔!我是在浴桶里睡著了,不小心喝了口水……”
女絹一面說一面由浴桶內起身,浴后的熱氣暈紅了她的粉頰,氤氳的煙霧繚繞著她晶瑩細致的嬌軀,貪戀在她肌膚上滑動的水珠子將她映襯得猶如一朵出水芙蓉。
雖有一條長毛巾遮在胸前,但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卻已泰半呈現在楚楓的眼前,隨著她修長的玉腿跨出浴桶,那誘人的重點部位幾度的呼之欲出,令人忍不住想輕撫著她肌膚的無瑕,親吻著她的香氣和甜蜜。
若不是楚楓自制的功夫堪稱一流,對著如此的眩目動人誰能不作撲火飛蛾?但即使如此,他已經感到自己的胯下又沒出息的鼓脹了起來。
“楚姊姊……”女絹罩上了件素衣,回身見著楚楓神情怪異,額上微微沁著汗珠,她憂心的望她,“你怎么了?可有哪兒不舒服?”
“呃……沒有。”他最不舒服的就是她靠他太近了,那浴后的香氣不停的挑戰著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沒什么,方才在園子里散步,讓只飛鳥給嚇了一跳。對了,你很忙嗎?怎么用晚膳時不見你?”他心虛的走到圓桌旁坐下,藉著扯開話題來掩飾自己的窘境。
“哎!可不是。近來惱人的問題真多……都是那該死的瀧滔幫!”女絹心煩的也坐到楚楓的對面。
“你說……那瀧滔幫怎么了?”
女絹不提,楚楓差點就忘了,他已經有好多天不曾到幫里去看看,也不曾收到任何來自于幫中的消息了,他何不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打探一下,以證明他對幫中長老們的猜測是否屬實。
“那些人全是吃人不吐骨的土匪!”提起瀧滔幫,女絹就有一肚子氣,她恨恨的說著:“他們仗著掌控水路,對我們這些商家動不動就漫天要價,簡直當我們是俎上肉!”
“哦?他們收的費用很高?”
女絹報了個數,聽得楚楓的眉心都打了個結。
他只知幫中的長老們有以多報少、中飽私囊的嫌疑,卻沒想到他們向凌波布莊所收取的費用,竟然比報上帳里的數目高出了十倍之多,這簡直是搶劫嘛!難怪女絹要將瀧滔幫形容為土匪了。
“最近他們更是變本加厲,新上任的幫主一口氣提高了三倍的船運費,簡直是土匪中的土匪王!”
她竟然當他是土匪中的土匪王?楚楓面對她的指控簡直是哭笑不得,不過由她口中,也證明了他的猜想,幫中長老們果真背著他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礙于有利的證據尚未完全在握,再加上幫中兄弟尚不能完全對他信服,此刻若是幫女絹解決了她的問題,只怕會打草驚蛇,所以暫時他……不,應該說是楚楓只好繼續做他土匪中的土匪王了。
“對不起,和楚姊姊談這些,只怕你會覺得很悶吧?”女絹不好意思的對楚楓笑了笑。
“怎么會?聽你說說,我也可以多了解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這對他的幫助可大著了呢!楚楓笑著。
“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打理一個布莊會不會太累了?”
“是有些累,頸子都硬得發疼!迸伾焓衷诮┯驳念i子上揉著。
“我替你揉揉吧!笨粗锹对跐崈羲匾骂I外的一截纖細雪白,楚楓再也忍不住想碰碰她的欲望,他走到女絹身后,取代了她的手,輕輕的為她按揉了起來。
女絹酸硬的頸子在他靈巧的按摩下,頓時感到輕松許多,她不禁發出一聲舒服的吟哦。
她的吟哦聲搞得楚楓心猿意馬,方才好不容易才消退了的欲望,此刻又再度彈跳了起來。
他極力隱藏的粗沉喘息聲并未能躲過女絹的耳朵,她略感奇怪的回頭望向他,只見他的眸子緊盯著她,深邃中帶著她所陌生的強烈情欲。
他的目光讓女絹感到心跳加速,他的指尖所碰觸著的肌膚,也仿佛突然著了火似的發熱著,這感覺比起下午的言辭,更讓她心跳得慌。
她讓自己幾乎控制不住的心跳嚇了一跳,急忙的退開了身子,不敢再望楚楓一眼。
楚楓萬分懊惱著自己控制不住的情欲流露,他對一個女人的欲望,從來也沒有如此強烈到無法控制過,更要命的是,他怎么能忘了自己現在的身分是個女人。
他一定是嚇到她了!但此刻欲火焚身的他,也沒精神再向她多作解釋,因他正為自己高漲的情欲而生著氣。
“晚了,早點睡吧!”向她說了聲晚安,楚楓立刻轉身走出去,看來他今晚得好好找個方法消消火才行。
女絹真的是嚇壞了,她不明白她的楚姊姊怎么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她曾見過姊夫以同樣的眼神看姊姊,但他們是夫妻,而楚姊姊和她……兩個都是女人啊
難不成楚姊姊真的有“那種”嗜好?所以才會不愿找個男人?所以才會說要她做情人?下午的那些玩笑……難道不全是玩笑
要命的是她非但不厭惡她的眼神和觸碰,甚至為此感到臉紅耳熱,心跳不已。想到楚姊姊所說的字字句句,每每都會牽動她的心,難道她也有……“那種”嗜好
這怎么可以?不會的、不會的,女絹試圖把腦中荒謬的思想摒除,但是浮現的卻是楚楓撫觸著她的那股溫熱感,甚至好奇著若她碰她其他的地方……那會是什么感覺
“哎呀!完了!”女絹既羞又惱的伏在床榻上,她往后如何還有面目出去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