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格蘭與愛爾蘭之間的曼島北部,有個氣候十分奇特,經(jīng)常大霧彌漫的高山Ransey,它位居在曼島的最高點,頂峰則屬未開發(fā)地帶的荒野,它充斥著荒蕪的雜草叢生,還有許多隱密的洞穴。
然而,平常不曾有人進出的這一片森林洞穴,今天卻一口氣來了兩輛車。
雜草被輾的痕跡還很新,不過,車上卻不見任何蹤影,要深入的往洞穴里一探,才能隱約地聽到某些壓低的對話聲——
“這件事應該還沒傳出去吧?”
柴子洋沉穩(wěn)的低音緩慢的脫口,在充滿回音的山洞里,顯得出奇動聽。
“當然,老大!
跟旁的小不點,正是他最得意的助手,因為個兒矮小,所以人喚他小不點。
“天狼的老頭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燃起火把,用力地插入泥上堆,這幽黑的山洞,忽然亮了起來。
小不點咧歪了嘴,看著高他二十公分的柴子洋,樂不可支的想再確定此行的目的,“伯索特公爵真的留下那么多的金銀財寶?”
柴子洋肩上扛著T字鎬,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皺掉的煙,刁在嘴邊后,將臉靠近火把,輕燃煙頭。
他看著小不點,微瞇著雙眼,輕撥往后梳的濃密黑發(fā),挑了挑邪氣的眉后,才輕吐,“不然天狼幫的英國老頭干么派了幾百個人在找?”
小不點聽完,笑得更樂了,那豆大的小眼珠,突然閃亮起來。
這是他一輩子的夢想——從沒想過會實現(xiàn)的夢想,而今夢想有了開頭,他當然深感不真實。
“老大,要開始動工了嗎?”小不點顫抖著聲音,激動的問著。
柴子洋吐掉嘴上才燃不久的煙,然后微揚嘴角,輕輕點頭。
小不點得到命令后,迫不及待地手拿十字鎬從十公尺以外起跑過去往壁上一敲,“去你媽的藏寶圖給我出來——”
當十字鎬重敲黑壁以后,小不點雙手酸麻地驚叫起來,接著他被硬如石的墻反彈得老遠。
柴子洋轉頭望了跌于地的他一眼,撇上一個笑意,跟著便走近那一大片烏漆抹黑的黑壁前。
“這份藏寶圖,我他媽的要定了!辈耪f完這句話,柴子洋舉起肩上的十字鎬,使出全身的力量往黑壁用力一敲。
“老大!”
小不點驚呼地沒法閉上嘴,但不合作的黑壁依然沒反應。
“老大,需不需要動用挖土機?”
就在小不點提出可笑的建議時,柴子洋已經(jīng)快速的退開步伐,而且越來越快。
“老大?”小不點搞不清楚的杵著不動。
“小不點,撤退,快!”
小不點哪來得及退后,摸不著門的他,最后被柴子洋給拖走,而那一直毫無動靜的黑壁,竟然發(fā)出快速裂開的聲響,前后不到十秒鐘,整個堅硬如鋼的黑壁就這么地崩塌下來,而這一塌,足足費了十多分鐘還沒完全停止,整座山傳出悶悶的轟隆回音。
小不點屏氣凝神地冷呼一口氣,額頭上冒滿冷汗,豆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柴子洋。
“你又欠我一次!辈褡友筝p笑著,不意地將小不點推開,然后走向還在落著小石子的黑壁前。
“我想,我們找對洞穴了。”
望著他意氣風發(fā)的背影,小不點想了一輩子的發(fā)財夢,終于離他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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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不是在作夢吧?”
小不點十分開心的慢慢倚近柴子洋身邊,等定住了腳,柴子洋卻冷不防地給了他一拳,雖然痛,但小不點卻被揍得很開心,不是作夢!
他突然跳到柴子洋身上,“老大,我們發(fā)財了!”
柴子洋也難掩興奮的咧口笑著,推下小不點,意氣風發(fā)的大笑幾聲,是呀,他就像其它男人,腦子里想著一種不真實的尋寶夢,而這個冒險的尋寶夢想——咫尺不遠了。
“動手吧!”
“是。”
小不點立刻上前拚命的扒開碎石,而柴子洋則捉起十字鎬,把較大塊的黑石劈開。
就在兩人動手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后,黑壁所落下的石子也清理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差柴子洋再奮力一擊,擊碎阻隔兩人尋寶夢的一道薄墻。
“老大……”小不點氣喘吁吁的笑著,臉上早已沾滿黑壁所落下的塵埃。
“小不點,晚上不醉不歸。”柴子洋額上全是汗,黑色背心也早濕了。
“是!
柴子洋舉起右手,奮力往薄墻上一打,只見他有力的臂膀穿破那薄墻,而一道光線霎時刺目地穿過來。
柴子洋與小不點同時四目相交,并露出興奮的笑意。
只是這樣的笑容卻沒能持續(xù)太久,因為他們眼前刺眼的光線突然被一道黑影給遮住。
柴子洋敏銳地捉住薄墻那頭遮住光線的東西,也隱約聽見聲音和掙扎。
“老大,有人跟咱們爭寶藏?!”
小不點機伶的猜測后,立刻捉起地上的十字鎬往薄墻一敲,而柴子洋從那逐漸擴大的洞里看到被他捉住的東西,果然是個人。
再也顧不得其它,柴子洋豁出去的整個人往薄墻一撞,立即撞進另一處空間。
原來眼前這個人早已捷足先登的搶先一步——由另一個洞穴進入。
“放開我,蠢豬!”
這毫不客氣的英文字符串,把一向不滿意英國人的柴子洋給惹毛了。
他臂膀重力地勒緊對方的脖子,然后大手往對方的身上搜尋。
“你干么?!”這人低聲大吼。
“沒干么,取回我的東西罷了!”柴子洋也用英文回復,但語氣兇惡。
“這又不是你的!”
“但也不是你的!
柴子洋說得理直氣壯,毫不把對方看在眼里,但當他的手再往上一搜,突然被對方胸前的突出物給楞了一下。
“你是女的?!”
就在他驚訝的微松大手時,對方趁隙竄出他的臂間,但因急急后退,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的跌在地上,接著只見她立即站起,整整衣衫后擺出對戰(zhàn)架式。
“老大,哪里冒出這家伙?難不成是天狼幫那些人渣?”小不點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高沒幾公分,綁著黑頭巾抹黑臉的家伙,問著柴子洋。
“人渣?呵,小不點,對女士講話要客氣點!辈褡友笳Z帶輕佻地笑說著。
“這家伙是女人?!”小不點的嘴張得好大,眼里卻閃爍著一道嘲意。
對方不以為意,一雙玲瓏透澈的眸子,不客氣的上下梭巡柴子洋,彷佛想看穿他的底細。
“說,是誰指使你的?”
柴子洋聲音放得很輕柔,不過,他已經(jīng)開始移動步伐,而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輕微,聽不到腳步聲。
“這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彼笱圆粦M的自以為是。
“你的?哈哈哈哈!辈褡友筝p哼一聲,跟著便笑起來。
老實說,面對這樣的男人,懷里藏有藏寶圖的唐雨薇覺得很不安。
她不確定有多少人知道伯索特公爵擁有的財富有多少,但她卻明白在森林洞穴的這一份寶藏,只有她一人知道,因為這是伯索特公爵留給她的,她不說,沒理由會走漏消息,然而眼前這自大無禮的男人的眼神卻告訴她,這寶藏是他的!
“我不管你是誰,留下藏寶圖,我大可饒你一命!
因為柴子洋的這句話,唐雨薇整個心情被破壞到頂點。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她冷冷的淡笑。
“資格?”柴子洋嗤之以鼻,要論資格,他怎么排都會排在一個女人前面,“我費盡心力才找到這里,還花了力氣挖到它,論資格,怎么也輪不到你拿走它。”
“但別忘了,我可是比你先到。”唐雨薇不客氣的點醒他,她來英格蘭已經(jīng)有兩年了,為的就是找尋這張藏寶圖。
“但它是屬于我的。”柴子洋才不理會她所謂的先來后到,他的步伐越來越靠近她。
“是嗎?”唐雨薇給他一個笑意,但接下來,可不是柴子洋能預料的事。
當唐雨薇斂下微笑后,一個轉身,她的手上多出一支不知從哪里抽出來的西洋劍。
“哈哈哈,很好!”柴子洋非但笑得很自在,還大方的鼓掌起來。
唐雨薇輕視他的自傲,雖然在微光下及灰頭土臉下,看不出這個人的年紀,但以他的體格來看,他應該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翁。
“既然你想玩,那么,”他挽起袖口,嘴角不輕易地微揚,并行了個紳士鞠躬禮,“我就舍命陪君子!
當柴子洋最后一句話用中文說出來時,唐雨薇恍神了一下,但也在迅雷不及掩耳間,柴子洋的身影已經(jīng)撲上前,并一把打掉她手上的西洋劍。
“你輸了!”
他又恢復怪腔怪調(diào)的英文,這讓她十分嫌惡他的狡詐。
不過,他怎么會把中文說得那么字正腔圓?該不會十年寒載就學會那么一句吧?
唐雨薇沒時間細細研究他,這會兒可是攸關藏寶圖爭奪之戰(zhàn),她該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狡猾家伙身上。
她瞄了地上的西洋劍一眼,原本挺立的姿勢,瞬息轉換成雙手握拳,雙腿分開微蹲的打架模樣。
柴子洋被她的動作給楞了一下,跟著便雙手插腰的大笑起來。
“老大,這娘兒們……”
當小不點也跟著竊笑的想奚落唐雨薇的同時,她那被認為可笑的拳頭,在下一秒間,已不下五個地落在小不點的臉上,而且每一拳都扎實得讓小不點狼狽的跌地不起,連個痛字都說不出口的用雙手捂住嘴巴。
面對小不點這突如其來的遭遇,柴子洋不敢再輕敵。
一個如此瘦弱的女子,能要要西洋劍就很了不起,她竟然還會中國武術!
“你還想搶我的東西嗎?”
唐雨薇得意的揚起下巴,臉上有著輕視的意味,這讓柴子洋微蹙濃眉,眼神里冒出一陣陣火花。
“你以為你會一點中國功夫就能讓我打退堂鼓嗎?”
唐雨薇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冥頑不靈,但她確信這男子的自信絕對與他那高人一等的身材有關系。
“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雨薇不想再此多浪費時間,瞬間拳頭已快速地擊來。
柴子洋當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幾個快速拳襲來,他都能輕松的閃過,當兩人過招不下數(shù)十回合后,唐雨薇氣喘吁吁的暫停,繼續(xù)與他對峙,然當她看到柴子洋連閃她數(shù)十招卻一個大氣也不喘時,她自若的心情開始轉變。
這家伙……可能不太好處理。
“好了,基于女士優(yōu)先的道理,我想,我已經(jīng)讓你很多,你是想乖乖的將藏寶圖自動交出來,還是要逼我動手侵犯你?”柴子洋不是在說笑,他若再出拳,絕對會玩真。
“你少狂言,藏寶圖在我身上,想要,盡管放馬過來!”
柴子洋聽完后,怪聲怪腔的笑起來,連在一旁躲著的小不點,也仗勢的笑起來,不過因為嘴巴痛,又連忙的痛哀闔嘴。
柴子洋倚近小不點,再度用中文告訴小不點,“小不點,你起來告訴這個英國女人,我柴子洋的中國武術,可是得過世界冠軍喲!”
柴子洋?!
原來他就是柴子洋。
唐雨薇來英國后,就時常在華人口里聽過這個男人的傳說,聽說他也是從臺灣過來的,不過才短短幾年,他非但在英國上流社會取得一席之地,還被英國皇家封了一個爵位,并建立口碑極佳的顧問集團,聽說他的顧問公司,替很多面臨倒閉的公司力挽狂瀾。
不過,一向深具正義感的他,居然如此玩世不恭,還學人家盜寶藏?還有,他為什么會對這張藏寶圖有興趣?難道傳言不過是一種表相,私底下,他不過也是個貪婪之徒?
哼!唐雨薇最恨這種表里不一的人。
“我老大說……啊!”
小不點想當傳話筒,卻被唐雨薇拾起一顆小石子給擊中嘴,連忙喊痛的他,再也不敢多話的藏在柴子洋的身后。
“女士,有什么不滿對著我來,別老跟他過不去……”
柴子洋才剛說完,唐雨薇不留情的拳頭便挾著第二波攻勢襲來。
這一次,柴子洋明顯的感受到她拳頭上的殺氣,雖然他仍可以閃過,但已經(jīng)沒像剛才那么輕松。
等到唐雨薇又有些氣喘吁吁時,柴子洋這才采取主攻攻勢,而且三招之內(nèi)制伏住她,他右手抵制她蠢蠢欲動的雙手,左手不客氣的伸近她胸前,搜出藏寶圖之后,還皮皮的說:“32C。”
唐雨薇氣極了,趁他還在戲謔之際,雙膝弓起,直往柴子洋的下體踹過去,然后順勢捉回他手上的藏寶圖,還在他有些狼狽時,不忘回擊,“長乘以寬大約……啊,抱歉,尺寸太小了,不想讓你難堪,所以我保密!
小不點聞言后大笑不已,因為不曾有人質疑過柴子洋男性雄風的尺寸,現(xiàn)在這女人竟這么說!
柴子洋白了小不點一眼,卻無法喝止他大笑,不過,這女人已經(jīng)徹底的得罪他。
“好吧,既然你對我的尺寸不確定,那么我等一會兒會讓你明白,它其實是你所想象不到的結實與粗大!
柴子洋才說著,剛才那種憐惜女人的氣度完全不見,他每一次出拳,都遵守快、狠、準三大要訣,唐雨薇壓根躲不過他盛勢的強力攻擊,不出三招,她再度被他給制伏,而這一次,藏寶圖已經(jīng)被他搶走,并且丟給小不點。
“我想我們就在小不點面前表演,讓他看清楚你欲仙欲死的模樣!
唐雨薇被這席話給弄亂心緒,她剛才不該意氣用事的,可是她的嘴巴卻仍死硬,“也好,讓他告訴世人柴子洋的尺寸不過如此!
“你……”
柴子洋揮起大手,作勢要賞她一記耳光,唐雨薇也以為會吃記麻辣耳光的將頭一縮,但那記耳光卻遲遲未落下。
柴子洋沒打下去,是因為她剛才的那句話泄漏出她認得他的語。浩浯问撬麩o意間看到她脖子上有條象征臺灣黑道唐朝所代表的半弦月項練。
她不是英國娘兒們嗎?
柴子洋遲疑一下,跟著便好奇的想抹去她臉上的塵埃。
“你干么?”唐雨薇不悅地撇過頭。
他雖然沒抹凈她的臉,但已順勢將她的黑色頭巾拿下,只見一頭烏亮黑黝的秀發(fā)瀉了下來。
這證實他的懷疑,她果然是個東方女子。
“大哥,怎么會是……”小不點也嚇得立即上前。
“你是唐朝老大的女人?”
柴子洋松開她的手,轉握住她頸上的項練,口中操著中文問道,卻沒料到她會退得那么快,于是她脖子上的那條鏈子就這樣地扯斷。
唐雨薇見到項練被扯斷,瞬間氣得兩眼發(fā)直,再加上身份被識破,她更覺這男人可恨極了。
“你該死的!”
當她一說完,柴子洋便急著撤離她跟前,但來不及了,只見她飛快的從腰間拿出一把細白粉末,再搶回被扯開的黑頭巾半遮鼻間,粉末瞬間散布半空。
一陣霧茫茫,柴子洋來不及將鼻息遮住,不到十秒,再強壯如牛的他已被弄昏倒地,更別說瘦小的小不點。
唐雨薇走近他,遮鼻的黑頭巾仍不敢大意取下,試探性的踢了他一下,她才敢放心的取回項練及藏寶圖。
臨走前,她再度看了他一眼,在他黑頭土臉下,她竟不自覺地想看清他的真面目,于是她破天荒的將解唐朝迷藥的特制香水輕灑在他的臉上,甩手帕輕抹。
唐雨薇在看完他的臉之后露出勝利的笑意,不料柴子洋卻于此時睜開眼,一手瞬息地捉上前。
“吃我一拳吧,混帳家伙!”
她當然是有防備的,就在他初醒時,她一點也不客氣的賞他一拳。
柴子洋再度陷于昏迷,但這口窩囊氣他可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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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鬧區(qū)的酒吧里——
“柴子,你臉怎么了?昨天被哪個女人打了?”
酒吧老板安東尼玩笑的戲謔柴子洋一句,卻引來全酒吧里的人哄然大笑。
知情的小不點聽完后,怎么也笑不出來,柴子洋則無謂地以一笑帶過,完全不想解釋右眼臉頰下的那塊烏紫是怎么一回事。
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無論柴子洋如何利用人脈去打探,仍無法打聽到有關森林洞穴里,那個唐朝女孩的事,他甚至查閱各大飯店及各個班機,但都徒勞無功。
正在他心煩意亂的飲下桌上的波本酒時,有只手出其不意的搭在他的肩上。
“怎么樣?柴子,今晚有空嗎?”
突然倚近的女人名叫伊麗莎白,綠盒子船屋的掌上明珠,她哈柴子洋已經(jīng)哈好久了。
如果是平常的話,柴子洋會小心應付她,可惜今天的他沒那個心情。
“抱歉,我今晚剛好有事,克里斯爵士要請我吃飯呢!”柴子洋佯裝可惜,心里只想急急擺脫她。
然而他的推托卻讓伊麗莎白十分不悅的嘟著嘴,擠開身邊的小不點,隨手將放在架子上過期的雜志拿起來嬌嗔的丟到桌上,擺明了大小姐嬌貴的脾氣,才沒多久,整個人便像個沒骨頭的人懶靠在柴子洋的身上。
“才怪!”
柴子洋不想理她,逕自端起酒保才剛添的酒杯,輕啜一口。
“柴子,你真無情!”伊麗莎白親吻他的臉一下,兩手輕捧著柴子洋的臉頰,十分氣憤,“我哪一點比不上米雪兒?”竟用和克里斯爵士吃飯的借口為擋箭牌。
米雪兒?哪一個米雪兒?
想半天,從地上爬起來另找位子坐下的小不點,恍然大悟,“汽車巨子千金的那個米雪兒嗎?”
伊麗莎白因為小不點的話而生氣,索性又推了他一把,小不點跌在柴子洋身上,把他手上的酒給弄翻,結果酒下巧弄倒在伊麗莎白剛才隨手拿來發(fā)脾氣的雜志上。
柴子洋懶散的不想管,但小不點可急了,又是餐巾又是衛(wèi)生紙,最后還把柴子洋口袋里的手帕掏出來擦拭雜志的封面。
“還好,還好,不然她鐵定發(fā)火!迸诵暮5揍,借題發(fā)揮多得是。
就在小不點松口氣的擦干后,幾個斗大的字眼不經(jīng)易地吸引了柴子洋的注意——
唐朝的龍頭老大唐文興,離奇死在澳門的臭水溝旁,警方疑為幫內(nèi)人所為;目前唐朝由其獨生女繼承,被視為唐朝接班人董紹尹并未參加繼承盛會……
獨生女?會是那天洞穴中的女子嗎?
一看到這宇眼,柴子洋立刻好奇的將雜志取來翻閱,才發(fā)現(xiàn)這過期的雜志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了,這時,伊麗莎白嬌嗔的在他身上磨蹭,還說了好多惡心的話,但他仍是專心閱讀雜志,連一句也沒聽進耳朵里。
看完雜志內(nèi)容后,柴子洋的臉上浮現(xiàn)一種詭異的感覺,小不點趨近拿過雜志瀏覽了一遍,卻怎么也瞧不出端倪,“老大,怎么了?”
“好了,伊麗莎白,我累了,明天再去找你,如何?”
“好吧,不過你要記得喲!”
打發(fā)走伊麗莎白后,柴子洋的臉上露出黯然的表情。
“你是被那女人迷傻了嗎?不然怎么看到唐朝兩個字,臉色都變了?”
小不點才說完,便被柴子洋當頭棒喝打了一拳。
“好痛!我說錯了嗎?”
小不點的反應很大,讓酒吧里的其它人都忍不住回過頭來,但是柴子洋卻在此時拿走雜志站起身,結了帳之后,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吧·
“老大,老大……”小不點想及時跟上,卻在出酒吧之后,什么也沒看見。
而他并不知道,今晚,是他最后一次在英國見到柴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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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紹尹的下落?”
在華人聚集的小鋪街里,人稱“百事通”的南伯被柴子洋的問題給考倒了。
“你怎么會突然想知道他的下落?什么時候你對臺灣黑幫開始有興趣?”
經(jīng)營舊幣買賣的南伯再度把擱在稀疏發(fā)上的眼鏡拿下戴上,拿起古錢擦拭,他很仔細的看著手上的那枚古錢。
“伯索特公爵的藏寶圖可能被這女孩搶走了!辈褡友髮㈦s志刊載唐雨薇名字的那一頁,丟到桌子上。
南伯吃驚的手一松古錢掉在地上,一臉怔怔地望向他。
柴子洋有些不好意思,彎下腰把古錢拾給南伯。唉,他難得失手……
“是你說錯,還是我聽錯?”
柴子洋搖搖頭,兩手捂著臉,一點也不想再被質問下去。
“難道你臉上的烏紫是……”
“好啦,別再糗我了;所以我才來問你,有關唐朝的內(nèi)幕,我不懂,依照黑幫的傳統(tǒng),幫派老大死后,不是該把幫派交給老二?為什么會是老大的女兒唐雨薇接手唐朝?”
南伯仍沒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問題上,他關心的是手上那只高價買進的古錢,年份……似乎不對。
等他看夠了,他又拿起另一枚古錢,久久才說:“怎么失手的?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才對,難不成,大嘴巴的小不點泄漏風聲?”
“誰知道那乳臭未干的丫頭聽誰說了,我也懷疑伯索特藏寶圖的藏身處怎么會走漏風聲,但我保證,絕對不會是小不點大嘴巴!
聽完他的話,南伯這才放下古錢,專心的看著他,“你這臭小子,表面上是成天搞上流社會,學人家當爵士,骨子里卻沒安分過;天狼幫是英國最大的黑道幫派,你要讓黑幫頭子知道你也參與伯索特寶藏的事,看你那什么鳥爵位能替你保住小命嗎?”
南伯生氣的瞟他一眼,隨即又忍不住開罵,“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伯索特的寶藏有什么?你還不夠富有嗎?在英國,你有名有利,有身份、有地位,還有用不完的財富,公司的事你不管,成天搞什么尋寶游戲,你要這么想冒險的話,我送你到集中營算了!”
柴子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但南伯還沒打算停止,出手便指著他臉上的烏紫,直問:“還有,這是什么?你的武術學到哪了?是不是成天把女人上床,把鍛練體魄的事給忘了?”
南伯不斷地瞟著他,仿佛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哎呀,反正集團營運十分正常,我半年沒去,都還賺得很,我悶得慌嘛,英國又是很無趣的地方……”
“無聊也是你自找的,還把我也找來一起發(fā)悶,你呀,就是不想讓我退休,就是存心想氣死我!”南伯恨不得把他捉來打一頓。
“您就別氣了嘛,我來就是想解決問題,明知會被罵,不也來了?再說那丫頭要詐,丟了迷藥,還送我一塊紀念在帥帥的臉上,”柴子洋邪笑幾聲,“我這才想說算了,不巧,這篇文章又讓我瞧見,不報仇行嗎?再說,既然天時地利人和,想要回那份藏寶圖,好象也不算太難!
柴子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耍嘴皮,不過南伯知道,他并不像外表那樣粗線條。
“怎么,你中了唐朝特有的迷藥嗎?”
“這還用說嗎?否則我哪會這么容易被撂倒,不過,我雖然能確定那個放迷藥的女人是唐朝的人,卻無法確定她是不是唐雨薇;總之無論她是誰,都永遠不可能找得到寶藏,”柴子洋才說著,便洋洋得意的掏出一小塊的羊皮亮在南伯跟前,“您瞧,我沒把我這一小塊藏寶圖拿出去,她又怎么將全數(shù)的藏寶圖兜在一塊兒呢?”
南伯被此舉惹得笑逐顏開,他倒忘了,伯索特的藏寶圖被分割成三份,柴子洋手上握有的是最小的那一塊,而他也沒忘記,柴子洋為了取得這一小張藏寶圖,差點沒慘死在義大利,因為偷賣出這藏寶圖的叛徒,原本是伯索特的女人,她不但偷賣藏寶圖,還偷賣其它兩張藏寶圖的藏身之處,代價是一百萬英鎊,不過,她以為有利可圖的行逕,讓她斷送一條性命,也差點讓身為買主的柴子洋跟著遭殃。
“好吧,我總算知道你的目的,不過,唐朝又為什么想奪寶藏?”南伯問著。
“我也想不透,唐朝無論是勢力或財富,應該都不容小覷,那女人干辛萬苦拿走藏寶圖,圖的是什么?”
是呀,唐朝的財富遍及亞洲,總不會為了唐文興的離奇死因而要這份寶藏吧!
不過唐文興死了兩年,唐朝也許走下坡了也說不定,所以那女人才想奪取這份財富。
“反正不會跟你一樣是想找樂子、打發(fā)無聊;好了,你現(xiàn)在想要怎么做?”看了柴子洋一眼,南伯拾起雜志細看。
“來之前,我向唐人幫的豹子打聽過了,唐朝的人一直在找副幫主董紹尹,而且聽說唐朝低調(diào)在找現(xiàn)任幫主的顧問,若我先找到他,并把消息賣給唐朝,您猜,唐朝正在找?guī)椭黝檰柕倪@個位置,我是不是挺有希望的?”
南伯的視線離開雜志,一張悶臉被這番話給逗開了,大笑的聲音連對街都聽到了。
“呵,老爸,您終于笑了,這表示公司的事會先幫我看著吧!”柴子洋早就知道他會同意,所以連機票都訂了,“我要搭三小時后飛往臺灣的班機,您先告訴我,董紹尹人在不在臺灣,其它的,我自己搞定!
“兔崽子,就知道要算計老爸,我退休是為了要搜集古錢,你卻成天叫我回公司駐守?”
“哎呀,自己人,別太計較,快點,幫我查查看,董紹尹在不在臺灣!
南伯沒轍的看了柴子洋一眼,嘴里還不停的啐啐念,然后才替他撥幾個電話,憑他南伯的勢力,想找出董紹尹的下落并非難事。
不到半小時,他就搞定一切。
“他是還在臺灣,怎么,這一次又想請假多久?”
“這個嘛……”柴子洋細思許久,卻拿不定主意,“反正不會太久啦,尋寶這種事,沒得拖延啦!”
瞧他那篤定的樣子,他的萬事通父親南伯,卻無法想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柴子洋既然吃過唐雨薇的虧,她有這么笨,會聘用自己曾得罪過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