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陳蘭燕追問過他的身分之后,自覺身分有曝光可能的陸繼冬,就已經不再到左岸咖啡館去。
畢竟可以喝下午茶的地方太多了,他隨時可以換,不必固定到一個地方。
不過對自己一眼就看中意的女人,他可一點也不想換。
所以當他左拐右彎探出楊妮妮在虹光藝廊工作后,隔天他就找上門去了。
只是,很不巧的,她的同事說她上午就搭機到日本出差十五天。算算時間,她明天就應該會回臺灣。
想到明天就可以再見到楊妮妮,陸繼冬心情就莫名的好。
在外度過了一個悠閑的下午,原想在外面用完晚餐再回住處的陸繼冬,因發現身上錢帶得不夠,遂先搭出租車回租屋處拿錢。
回到住處,他拿出鑰匙開門進屋,才抬眼,太過凌亂的屋子,讓他當場傻眼。
回過神,他臉色微變,一看客廳沙發被整個翻倒,他的臉色就更難看。
轉往房間門口,朝里邊一看,不出他所料,房間被翻得更徹底,不只衣服散了一地,就連衣櫥也被推倒在地,床鋪也被整個翻過來了。
剎那間,緊繃的酷顏,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轉身快步走往浴室,才在浴室門口站定,一連串咒罵已自他嘴里憤怒飆出──
「Shit、Shit、Shit!」
無法存在銀行里的自由基金,他分別藏放在客廳沙發下、房間床下、衣櫥夾層下,還有浴室抽水蓋下,全都被偷了!
Big Shit!Very Shit!Shit、Shit、Shit!怒到了極點,陸繼冬憤手一搥。
砰!洗臉臺當場垮下,遭銳利斷瓷劃傷的手頓時血流如注。
看著不斷滴下紅血的傷口,陸繼冬氣翻了,一開口又是一連串的咒罵──
Shit它個最高級!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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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再咒罵一聲,陸繼冬撿來被丟在角落的醫藥箱跟電話,一邊止血處理傷口,一邊打電話聯絡房東。
講完屋子遭竊的事,陸繼冬隨即甩開電話,繼續為血紅的傷口裹上紗布,他隨便在傷口上繞個幾圈,打了個結,即站起身清算自己的損失。
算到最后,他的臉色已經灰成一片。
在他悠閑喝著下午茶的時候,這名小偷也悠閑的在他的住處翻箱倒柜,然后偷走他近九萬塊的美金,和五萬塊臺幣……抹過一臉的無力,他倒坐在沙發上。
這次,他的損失估計約三百萬臺幣。三百萬雖然不多,但卻是他這三年的生活費。
原可以舒服過三年自由生活的他,這下子窮得只剩下身上的十五塊錢,連上小診所包扎傷口的醫藥費都沒有,更別提他還沒吃晚餐。
「呵,好里家在。」匆匆趕來的房東,屋子里里外外巡看了一遍,知道家電用品都還在,松了好大一口氣。
但初遇此事的陸繼冬,心情暴怒,他要求調閱鄰里間的監視錄像帶,要把失去的錢財全部找回來,但是──
「監訴企?啊你縮巷子口那個監訴企喔,某號啦!」房東操著一口臺灣國語。
「什么某號啦?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偶說那個監訴企,歹歹去!謀插等啦!啊你豬道什么是『等』嗎?」看他還是一臉霧沙沙,房東很認真的跟他比手劃腳,還一邊猛按電燈的開關給他看。
「就訴這個等哪,啊那個監訴企,某這個等,縮以縮某號啦!」
等?電?沒有插電?裝在鄰里間的監視器沒有插電?意會過來的他,驀地瞠眼。
「沒插電?監視器都裝了,為什么不插電。磕銈冞@樣,我要怎么找到那個小偷?我的那些損失又該怎么辦?誰來賠我?」他憤聲大吼。
「先生,你會有什么損蘇?偶記得你來租房紙的俗候,就只拿一個行李袋,啊這個房子是偶的,偶都不急了,你一個出外人,這么急做什么?啊偶皇帝不急,急鼠你這個太監喔?」
「一個行李袋就可以裝好幾百萬,你知不知道。俊
「下。亢飵装偃f!哎呦,哭夭喔!夭壽喔!」房東一聽,嚇到大叫:「啊你沒代沒志榨哈街錢哩身邊沖啥貨!?」
「偶趕快來去替你報警!看口不口以把錢找回來!」房東轉身就要沖出去。
報警?萬一引來大批新聞媒體,萬一他身分曝光──
「不可以!」陸繼冬急出手扯回他。
「啥?為蝦米?訴猴幾百萬耶!」房冬瞪大眼。
「你聽錯了,我是說好幾百塊……」吞下胸口的悶,陸繼冬改口。
「啥?訴猴幾百塊,不訴猴幾百萬喔?哎呦!少年耶,啊你嘛幫幫忙,狗語也縮清楚一點嘛,你差一點點就要把偶給嚇鼠了!
「對不起!顾麤]好氣道:「如果你的屋子沒什么損失,那就算了,反正報警也很麻煩!
「嗯、嗯、嗯!偶就訴這么想滴,你就不諸道,現在啊……」
「對不起,我還趕著要出門,有事我們改天再說好了!共幌朐俾牱繓|叨念那些有的沒有的,心情極差的陸繼冬隨口找了理由,就把房東趕出去。
轉身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繼冬一邊翻起沙發,一邊想著解決之道。
他知道自己必須趕緊想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只是,不能暴露身分的他,在臺灣又能有什么辦法可想?
不能使用信用卡,又不能打電話回美國,現在的他,恐怕遠比心誼當年離家時的情況,還要糟上幾百倍……該怎么辦?現在他該怎么辦呢?陸繼冬擰眉苦思。
打電話給心誼?他想,同樣曾為自由出走的她,應該可以將心比心,應該會愿意幫助他這個哥哥吧?
但,不成!心誼到時一定會把他的事情告訴克希,而依他對擅投資理財的克希的了解,只要能投資的,洛克希沒一項會放過。
說不定,在他還沒得到心誼的協助之前,洛克希就已經出賣他了,所以他還是只能靠自己。只是現在,他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十五塊錢,又能怎么靠自己?
想到自己的無法可想,陸繼冬情緒異常低落。
轉進房間,翻起雙人床,啪!一小迭落下的臺幣,教陸繼冬眼睛頓而一亮!
一萬塊?他還有一萬塊?
緊握著十張像有億萬現金般價值的千元大鈔,陸繼冬瞬間冷靜。
坐在已經翻正的床沿上,他斂下黑眸,思索著可以使小錢變成大錢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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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光藝廊位在敦化北路上的豪天大樓十樓,透過落地窗,還未進門,即可看見近百坪的展示空間里,約有四十多幅畫作懸掛于三面墻上。
左側則有一近二十五坪的咖啡座,可供賞畫者坐下歇息聊天,喝咖啡。
因為有著近一百二十度的觀景窗,坐在里邊向外看去,視野極佳,藝廊氣氛又靜謐,所以不時有與藝廊熟識的畫家及買家出現在此處。
一走進虹光藝廊,陸繼冬就看見剛自客戶手中接下支票,笑得一臉美麗,再客套幾句,就恭敬有禮送走客戶的楊妮妮。
跟在她身后,陸繼冬隨她走向她位在藝廊后方的辦公室。
「陸先生!箍吹剿霈F,幾位工作人員陸續對他點頭打招呼。雖然他們并不知他的真實身分,但因第一次上門時,他就自稱是妮妮的朋友,而看他不凡的氣度與很具說服力的外表,沒人想過要懷疑他的話。
因為妮妮年輕又漂亮,笑起來就像夏日艷陽,那有個俊帥有型的朋友,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嗯!龟懤^冬頷首,揚唇淡笑,回禮。
陸先生?雖然只是輕「嗯」一聲,但行于前方的妮妮,前進腳步頓止。
才想旋過的身子,轉而又繼續向前走。
「不可能是那個掃把星,我最近運氣好好,一點也沒有被他掃到的樣子。」她搖搖頭,喃喃自語。
走進辦公室,拉開椅子,她操作桌上計算機,登錄記帳,并收好支票,打算等一下就拿到銀行……突然,妮妮感覺有異。
才抬頭,她霍瞠黑瞳,驚瞪眼前放大的男性臉孔。
「你!?」重心不穩,楊妮妮連人帶椅往后面跌去。
「小心一點!乖谒采蠑祿裰,陸繼冬實時出手拉回她。不意地,卻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鏗!椅子撞上資料柜。怦怦怦怦……她的心也撞上他的心。
兩人身子同時一震,她驚仰顏容,他疾俯俊顏,交會于空中的眸光有著驚疑與愕然。
「你、你……你干嘛碰我?」砰地一聲,楊妮妮瞪大眼,一把推開他。
「妳……」她直接的反應與過分光芒閃爍的晶亮黑瞳,教陸繼冬當下決定就要她替他把小錢變大錢。
不過在要她答應前,他得先設法降低她的戒心,否則,她絕不可能順他心意。
「你來這里做什么!?」她一臉的防備。
「沒事就不能來?」轉往一旁的沙發,他自動坐下,抬眼看她,「妳的待客之道呢?水呢?茶呢?咖啡呢?」
「水在水庫,茶在山上,咖啡在巴西,如果你要,請自便!购,她才不要討好一個已經被布魯斯威利撞壞的掃把星。
「妮妮……」
「少跟我裝熟,我不吃這一套。」楊妮妮雙手環胸,紅唇高揚,對上他興味正濃的黑眸,冷哼兩聲。
嗯哼,當她沒被男人搭訕過呀?這樣就想跟她拉近距離?作他個大頭夢!
「妳……」陸繼冬被她的答話逗笑。忽地,似想到了什么,他看她看得認真。
注意到他眼神有變,楊妮妮神情戒慎。
「為什么又用那種眼神看人?你、你又想做什么了?」雖然是大白天的,可是她楊妮妮人美、氣質佳,誰知道他會不會對她起色心。
「喂,我可警告你喔,你如果真敢占我便宜,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里可是她的地盤,她隨手一抓,都可以抓來一個武器砸昏他,哼。
「占妳便宜?」他忍俊不禁,想逗她,遂戲聲笑道:「小姐,拜托,我也是很挑的,好不好?條件不夠的,我還看不上眼。」
「你的意思是說我條件不夠好啰。俊箺钅菽菽樕ё,「姓陸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俊
士可殺、不可辱!他可以不欣賞她,但是他怎么可以當面嫌她條件不夠好?
這可惡的男人,殺他千百次都不夠!楊妮妮憤瞪大眼。
「當然……」他想說自己當然沒那個意思,想說她條件真的很不錯,不過,氣昏頭的妮妮,當場截斷他的話。
「我楊妮妮好歹也是虹光藝廊的經理,從我手上賣出去的畫作,少說也有千百億的價值,怎么著,你現在當我是路邊的阿珠阿花啊?這么讓你看不上眼!?」
再一次印入腦海的四字,教陸繼冬記起陸世集團總部一樓大廳的巨幅壁畫,好像就是透過虹光藝廊買下的。
「你們美國分公司做過我陸世的案子,對不對?」
「那當然,我們虹光藝廊業務遍及全球,你們美國集團總部有一幅壁畫,就是我們負責的。」雖然不是自己的Case,但楊妮妮說的好驕傲。
「那就太好了,這樣事情會簡單許多!顾浇枪磽P。
發現自己被簡單轉移話題,妮妮好氣,話題一轉回頭,就立刻轟他──
「我告訴你,想追我的男人滿天下,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十條高速公路都不夠排了,那現在你是怎樣?你瞧不起人?你知不知道,我楊妮妮……」
「Stop!」看她絲毫沒住口的打算,陸繼冬伸出手,往前一擋。他發現要再不阻止她說話,自己說話的自由,就要被她剝奪了。
「你?」哇,過分!居然叫她住口!?妮妮倏握粉拳,發飆:「你憑什么要我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妨礙了我的言論自由!?你──」
「為什么妳不怕我?」在她呼吸換氣之前,繼冬丟出心中疑問。
「怕你?」飆到一半的火,突然熄掉。
妮妮愣住,傻看著他,看他點頭,她納悶了。
「我為什么要怕你?」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陸世集團總裁身分?」陸繼冬一點也不介意提醒她,可楊妮妮一點也不領情。
「我就是忘了,怎么樣?不可以嗎?」她笑得有些得意,「再說,全世界有哪一條法律,規定我一定要記得你是誰?啊?沒有嘛!」
「妳……」她的回答,教陸繼冬感覺很新鮮。
他還以為自己是當今世上,人人極欲攀附的權貴之一,沒想到這個楊妮妮,卻只當他是個平凡的男人,不僅說話直來直往的,還處處嗆他,一點也不怕他。
「還有,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員工,我怕你做什么?有病!不過……」
倏地,她眼睛一亮,有著惡作劇的光芒,她故意貼身靠近他。
「哎呦,陸大總裁,聽你這樣說,人家我還真的會害怕耶,真的好怕喔,怕死人了,就怕你找不到理由開除人家……啊,怕怕……人家好怕喔!
她嗓音嬌嗲,還特意嗲到可以牽絲,嗲得一直想正經與她談話,而故意板起俊顏的陸繼冬,忍不住笑出聲。
「別怕,要開除妳,太簡單了。」他笑眼凝她。
「呃?」眼底惡作劇消失,她杏眸圓瞠,向后一跳,好像這樣就安全了。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妳應該也知道你們虹光跟我陸世有生意上的往來,而我正巧是陸世集團的掌權者……」發現她眼底有了驚慌,他笑得像只狐貍。
聰明如她,哪會不知道他話里意思?楊妮妮被他話里的暗示嚇到。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就算虹光藝廊不是我的勢力范圍,但是要妳離開虹光,甚至是要妳離開這個相關行業,沒Case可以接,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困難事。」
「你、你……」妮妮臉色驚變,瞬間,慘字壓頂,一群烏鴉也從她頭上飛過。
完了!玩過了頭,這下,她連自己的工作都玩掉了!?怎么辦?她看到世界末日、看到地獄為她開門,還看到撒旦對她陰陰地笑……
「打從我接手陸世集團的那一天開始,凡是聽過我名字的人,都懂得把握機會接近我,他們都希望可以從我身上沾點好處,要不,也希望可以和我和平相處……」
「我……我……我……」心一慌,一急,她又口吃了。
她也希望可以和他和平相處啊!苦著艷容,楊妮妮好想痛快哭一場。
「但是像妳這樣,非但沒把我的身分看進眼底,還一再打斷我說話……」
「我沒有,現在一直是你在說話,我沒有……」她卑微地想為自己申辯。
「沒有?嗯?」他冷眼瞟她。
「我不是故意的!挂庾R到自己又在無意中,做了他正在指控的事,妮妮滿臉羞愧,急低下頭。不能惹他生氣,不然,她很可能明天就看不到太陽了。嗚,慘!
「是嗎?」那就是天性如此。他唇一勾,「但妳膽子還真的不小……」
「這算是贊美嗎?」妮妮猛抬頭,眼底閃著希冀光芒。如果這是她的優點,那應該就表示他不會真的那么小鼻子、小眼睛,和她計較那么多才對。
只是,陸繼冬冷眼一瞪過來,妮妮馬上再垂下頭,不敢再有二話。
「但妳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這么目中無人,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也不懂得要客氣點!寡谙卵鄣仔σ,他繼續道。
「那現在開始客氣,可以嗎?」再一次抬頭,她眼底有希望的火花在跳躍。
只要他點頭,那不管以后,他要她怎么客氣對他,就都不是問題。
還有,她這個人最懂得感恩圖報了,如果她還可以藉此和他搭……喔,不,不是和他,應該說是和陸世集團搭上線才對。
只要能順利和陸世集團搭上線,那以后他每次上門,不管他是要喝水、喝茶、喝咖啡,她都會雙手恭敬奉上。
是的,是沒人愿意放棄與他本人搭上線的機會,何況是以虹光藝廊專業經理人身分,出入各名流社交場合的她呢?
再說,做他們這行的,講的就是人脈要廣,喔,又錯了,應該說做他們這一行的,講的是錢脈要廣,而且還要是那種很有錢、非常有錢、超級有錢的那種錢脈。
因為也只有那種有錢到爆的凱子,才會舍得花大錢,裝風雅,買一幅自己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的「名畫」回去欣賞,也才會讓她這個藝廊經理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穿名牌、住華廈,開名車。
但是現在……嗚,她可不可以哭?才見兩次面,她就把全身鑲金鑲鉆的財神爺得罪,現下,她哪還有可能藉此搭上他,然后,再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如果現在,她偷偷把氣質撿回來,再把優雅裝出來,然后再笑他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最后再擺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態,不知道……能不能改變陸繼冬對她既有的壞印象?然后再施舍她一個合作的機會?
眨著一雙晶亮澄凈的杏眸,楊妮妮巴望著可以有奇跡扭轉目前的情勢。
霍地,她腦筋一轉,眼睛一亮,一轉身,即匆忙開門跑出辦公室,沒一會時間,就見她小心地端了一個方盤進來。
換上笑顏,她舉止優雅,端著方盤,款擺柳腰,婀娜多姿地步向坐姿瀟灑的他。不再當他是被撞壞掉的彗星,楊妮妮打算把他當成太上皇一樣伺候。
「陸總,喝水嗎?喝茶嗎?喝咖啡嗎?」綻著討好的嬌燦笑顏,楊妮妮一連放下三杯他剛剛進門就點的「待客之道」。
「這么快?剛剛不是才說還在水庫、在山上、在巴西嗎?」他強忍笑意。
「呵呵……開、開玩笑的嘛!陸總可別當真。」她笑得尷尬的嘴角直抽搐。
「算妳腦子轉得快,知道變通。」
「這應該算是贊美吧?陸總裁!古阒δ,她又小心問。
「嗯!苟似鹂Х龋认乱豢。
「喔呵呵呵……」妮妮一聽,粲笑如花。他的意思就是一切好商量了?「那不知道我這樣的客氣,陸總滿不滿意?」
看著她,他薄唇抿成一線,搖頭。
「呃。坎粷M意?」看他一臉的認真,又看他看她看得更認真,黑亮的雙眼還閃閃發亮,就像看到獵物一樣,楊妮妮腿軟的倒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那、那、那……你的意思是……」再也管不了自己的口吃,妮妮彷佛看到世界末日,神情萎靡,雙肩垮下。
嗚,完了……她這次真的完了……她誰人不好惹,偏偏招惹到陸繼冬這個超宇宙世界級的掃把星,嗚……
而現在這個超宇宙世界級的掃把星,正打算用他龐大的權勢,打壓她這個既無辜又可憐、拳頭又比他小很多的柔弱小女子……嗚,她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