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怎么……跑到樓上去了?」
郝真真站在原地,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我想?yún)⒂^一下,可是,我迷路了!顾呦聛恚旖倾曋荒ㄋ菩Ψ切Φ脑幃!肝覜]有偷聽妳們說話,只是走下來時,剛好聽到!
「呃,沒關系,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站定到她身邊,他一臉正色。
「?」
「我介意幫我服務的經(jīng)理,是個沒有善心的人!
他定睛的望著她,炯炯有神的黑眸里,蘊藏著一種令人失魂的因子。
驚覺自己在傻望他,心緒還煞有其事的漸漸飄浮,她趕緊找回險些被他收服的理智,定住一直想往他身上鉆的心緒。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而且剛才我是在和我的小助理開玩笑!顾忉尩,「我們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會以最真誠的心,善待我們的客戶,這點,請你放心!
「但我剛剛聽到的,不是這樣!
炯炯發(fā)亮的深邃黑瞳逼近到她眼前,令她有種眩暈的感覺。
「其實……呃,也許我們真的有不善心的一面,不過那絕對不是針對客戶,而是針對公司!
「針對公司?」他的黑眸里,躍進了一抹異彩。
「是啊,我們會替客戶向公司爭取最佳的福利……」
「譬如呢?」
「譬如……如果購屋的話,客戶經(jīng)理會幫你爭取送一組高級沙發(fā),或者是一組高級的廚具!
「聽起來沒什么特別的!
「如果你有其它要求,我們可以再商量!
感覺他的高度明顯的威脅到她,她突然想起男廁里等他們?nèi)プ哪墙M桌椅。
「李先生,我們要不要去……洗手間內(nèi)?我的助理已經(jīng)把桌椅搬進去了!
他聳肩一笑!肝椰F(xiàn)在不想進那里去談,可以的話,我想到妳的辦公室去談!
聞言,郝真真沒有太生氣,因為她早知道這種又龜毛又挑剔的人,絕對不會只刁難她一回。
「當然可以!
才跨步想走,未料身子傾了下,險些摔下樓去之際,她伸手想抓樓梯的扶手,一個巨大的力道圈住她的腰,她的手,順勢地抓住他的手臂。
活了二十五年,她頭一回覺得自己稱得上嬌小,也頭一回體驗到小鳥依人的感覺……
在他懷里,她的心跳得好快,臉頰也不由自主地紅灼灼。
「妳該換一雙高跟鞋了!顾揶淼男Φ溃骸肝铱刹淮_定我每次都能接得這么神準。」
「謝……謝謝你!惯@也是頭一回她在男人面前,展現(xiàn)嬌羞的一面。
「在放開妳之前,我必須誠實的和妳說一句話……」
瞥見他唇角邊掛的又是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她作好心理準備,準備迎接他的毒語。
「你,請說!顾⑿,洗耳恭聽。
她郝真真每天都生活在毒言毒語中,早就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力了。
「妳,很美,美得令人心動!箍∫莘欠驳哪槺平可蠆y彩的美艷臉蛋,黑眸中發(fā)出熠熠光亮。
這句話,很毒!
夠狠毒!
毒得令她當場傻了眼,毒得她的心胡亂的跳起Hip-Hop街舞。
毒得她的臉頰瞬間又添上兩朵名叫紅艷的云彩。
毒得她忘了她該盡快排除萬難,飛車去機場接那個每年都會捧五百萬給她的雷曜先生……
體外的濾網(wǎng)沒有設定過濾這種贊美的話語,在她毫無預警之下──「妳,很美,美得令人心動」這句話,已經(jīng)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圍著她的心,一起狂飆Hip-Hop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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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帶著他進入她的辦公室,當小助理哀怨的把男廁里的桌椅搬出,重新泡了杯咖啡呈上──
「經(jīng)理,我……我有話要和妳說!
「李先生,請你等一下!
好不容易關上心頭亂播的Hip-Hop音樂,郝真真帶著歉意的笑容,頷首,起身,旋即被小助理拉到一旁講話。
「青萍,妳這樣太沒禮貌了!购抡嬲嬖谛≈矶叺统庵
「經(jīng)理,妳以為他是李先生嗎?」
「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李先生不是他,難道會是妳,還是我?」
「不是啊,李先生明明就是一個老伯伯……」
「什么?老伯伯?妳的意思是──七早八早來找碴的,不是這個男的?那他是誰?」
小助理茫然的搖搖頭。她才想問經(jīng)理咧!
大大的吸了一口氣,郝真真帶著笑容,回頭,她謙虛有禮的問:「這位先生,我想你應該不是李先生吧!」
放下咖啡杯,男人露出一排白凈的牙。「我也沒告訴過妳,我姓李!
倒抽了一口氣,險些被垂落腳跟的衣襬給絆倒,郝真真在心中暗咒著,都怪彤莉莉,讓她穿上這一身衣服,害她莫名的要起花癡個性來,平常的辨別能力都不見了。
她居然跟一個不是李先生的男人聊了……喔,天啊,聊了一個多鐘頭了。
「請問你是……」小助理青萍鼓起勇氣,發(fā)揮助理功能,問著還氣定神閑,端坐著喝咖啡的男人。
「不管你是誰,你已經(jīng)打擾到我了!」找回了飄蕩的理智,郝真真心頭可急了。
她放著雷曜總裁不管,浪費一個鐘頭的時間和他哈啦……她快急瘋了。
「先生,請你原諒,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有什么需要我服務的,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再談,好嗎?」
盡管心中急煎煎,但他或許會成為公司的下一個客戶,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得罪他。
「我不想改天,就現(xiàn)在談。」
「可是我們經(jīng)理她必須去機場接……」
郝真真出聲打斷了助理的話!咐钕壬溃皇。Sorry,先生,請問你貴姓?」
「對于還不熟的人,我不想隨便泄露我的私人資料。」嘴角一揚,他端起咖啡杯,悠閑的啜一口香醇。
「OK!」壓下想扁他一頓的沖動,郝真真掛上招牌式的親和笑容!赶壬,如果你要現(xiàn)在談,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位客戶經(jīng)理來為你服務!
「不,我只想和妳談,」男人撇唇一笑,賴定她。
「可是,替客戶服務,向來都是客戶經(jīng)理的工作!骨嗥技钡貌恢撊绾问呛。如果經(jīng)理因為沒去接機,而被總裁記恨,那以后經(jīng)理在公司的日子,不就難過了?嚴重一點的話,說不定會被革職。
如果她不打電話叫經(jīng)理來公司,經(jīng)理也不會被這男人纏上。小助理的心頭又愧疚又焦急。
「我可不管哪種經(jīng)理是專門替客戶服務的,我就是不想換人談!
堅定的眼神,堅定的口吻,堅定的……欠扁邪笑。
「好吧,我跟你談!购抡嬲纥c著頭。
「經(jīng)理,可是總經(jīng)理說,要妳盡快趕去機場。」青萍愣住。經(jīng)理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吧?總裁要來臺灣可是一件大事。
聽了小助理的話,男人挑眉一笑,似乎要讓她再做一次正確選擇。
郝真真咧嘴一笑!改阕业能嚕覀冘嚿险。如果你沒有太多時間,我還是建議你找我們專業(yè)的客戶經(jīng)理談!
「好,我坐妳的車,我們車上談!
端起咖啡杯,飲盡杯中的香醇,男人的眼中存著一抹對她贊賞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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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上了高速公路,郝真真又和人早在機場的上司通了電話。
「是,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到!
剛剛在離開公司之前,正巧有一個大腳丫的下屬來到公司,她借了完好的高跟鞋穿上,現(xiàn)在又聽到總裁還未現(xiàn)身,郝真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之余,心情無比輕松暢快。
「妳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當然!
郝真真偏頭多看了他一眼。真難得,他大概是她載過的乘客中,唯一沒有被她飛車速度嚇破膽的人。
不過,如果他有表現(xiàn)出驚嚇的表情,她可能會很失望。
怎么說呢?
因為他長得就是一副很有氣魄的模樣,有著不怒而威的王者風范,如果在職場上遇到他,他一定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但他長得又不像她這么苦命,她猜他八成是某某企業(yè)集團的小開。
在她臆測他的身分時,他也在臆測她的好心情所為何來。
「能接到妳口中的那個雷曜總裁,妳很高興?」
「嗯?」她正在努力想著身邊的這張俊臉,到底和商場上哪張老臉吻合,沒注意聽他說了些什么。
「我說,妳很在乎雷曜?」
這回她聽懂了。
雙手握著方向盤,她蹙起細眉,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某些方面而言,我必須是在乎他的,畢竟他是雷曜集團的老板!惯有付高薪給她的人。她在心里補上這句話。
「意思就是說,如果今天雷曜不是妳的大老板,妳一點都不在乎他?妳對他不感到好奇?」
「你是指他從來不露面的事?也許會吧,但我真的沒那么多時間,去對一個陌生人太過好奇。我寧愿把多余的時間,去好奇我爺爺奶奶又學了什么才藝,去好奇我那徐娘半老的外婆,又交了幾個男朋友……」
聞言,男人笑了幾聲。
「這有什么好笑的?難道你會對一個陌生人比對家人還關心?」
她又道:「再說,雷曜總裁他一直不愿意露面,一定有他私人的原因,等他想露面,自然就會看到他了,不是嗎?」
「說得有道理!顾⑿Φ狞c點頭,頗認同她的論調(diào)。
見他認同,她附上一句自認幽默的話語:「而且,等到雷曜總裁真的露臉,說不定一下子曝光率過高,不到三天,就讓人看膩了!
「看膩?」男人咧嘴笑著,頻頻點頭。
「呃,我們好像一直都沒談到正經(jīng)事……」她干笑著!笇Σ黄穑速M了你的時間。」
「不會,我很樂意有個漂亮的女人愿意載我兜風,至于正事,以后多的是時間談。」他意味深長的說著。
「嗯?喔,對,對,以后隨時歡迎你到我的辦公室來談。對了,不知道你對哪方面比較感興趣?」
「小心車!」
她專心地想把話題導入正題,沒注意到前方的車突然爆胎,安全的車距霎時縮短,還好他夠機警,看到另一個車道的來車還有一小段距離,倏地把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安全的變換車道,沒有造成任何危險。
嚇得臉色轉(zhuǎn)為慘白的郝真真,緊握著方向盤,大聲喘著氣。
見她嚇得花容失色,他遂道:
「把車子開到路肩去,換我來開車!
「嗄!?喔!」
向來自認開車技術不輸給男人的郝真真,頭一回,打從心底屈服于男人的冷靜。如果方才她不小心撞上,以她疾駛的速度,兩人可能都會撞得一身傷……
她嚇得直發(fā)抖,而他,卻一副沒發(fā)生過任何事的冷靜神情。
乖乖地把車緩緩地開向路肩,這是她買車以來,第一次愿意讓男人坐在她車子的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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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他連開車時候的神情,都帥得令人著迷。
借著聊天,她大大方方的欣賞他那一派悠閑自若的俊逸神情。
「到了。」他偏頭對她一笑。
「謝謝你,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他略思考了一下,挑眉一笑,「也好!
「我很歡迎你跟我一起進去,可是,我可能沒有時間招呼你!狗蹔y的臉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聳聳肩,他笑著,「我不是三歲小孩,妳不用擔心我。」
語落,兩人相視一笑。
還未進到入境大廳,就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鬧烘烘地,把大廳出口,圍得水泄不通。
「出來了、出來了,雷曜出來了──」
「哪里?」
「在哪里啊?」
早守候多時的記者們,爭先恐后的想往前擠。
聽到雷曜現(xiàn)身,郝真真心中暗自慶幸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之余,趕緊想辦法要穿過層層人群,擠到總經(jīng)理身邊,免得老總以為她沒來──
在她要往前沖之際,可沒忘了跟她一道來的人。
「跟我走!够仡^,她想也沒想的就抓住他的手,人高馬大的兩個人,長驅(qū)直入,所向無敵,勢如破竹地沖過人群。
站定在總經(jīng)理身邊,郝真真松了一大口氣,食指俏皮的點點總經(jīng)理的肩膀!咐峡,我來了!
正專注在看從里頭走出來的一大群人的總經(jīng)理,偏頭看了她一眼,頓時驚訝于她美得令人驚艷的打扮。
郝真真尷尬一笑,暗指著前方走出來的人,示意老總不要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那會令她更尷尬。
略略點個頭,總經(jīng)理掉頭,將視線落在自己那個搶著要獻花的外甥女身上,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郝真真沒有漏掉總經(jīng)理臉上的神情,忍不住低聲竊笑著。
總經(jīng)理雖然是公私分明的人,但一遇到他那有理說不清的外甥女吳沛淳,老是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一見到龐大的陣仗走出來,所有的媒體記者,蜂擁而上。
「請問您就是雷曜總裁嗎?」
「雷曜總裁,請問您是否真的要把事業(yè)重心轉(zhuǎn)回臺灣來?」
「雷曜總裁,有報導說您的身價有五十億美元以上,這消息是否屬實?或者是您不只如此?」
「雷曜集團在美國的賭場飯店和游樂場,真的要轉(zhuǎn)手給別的集團經(jīng)營嗎?」
面對擠壓的媒體記者,總經(jīng)理也加入了維持秩序的行列中。
「你們不要一直擠上前,也不要一直問一大堆問題,先讓我們家總裁說句話嘛!」
甫獻上花的吳沛淳,兀自充當起總裁的代言人來,語畢,一雙涂滿金蔥色彩的眼睛,漾滿濃稠的愛慕神情,死盯著身邊穿著西裝筆挺,梳著整齊油亮頭發(fā)的中年男子看。
咳了兩聲,等了半響,鬧烘烘的吵雜聲漸歇,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才開口:
「我不是雷曜!
話才說出,四周又起了一陣鬧烘烘的聲音。
「你不是雷曜?那你是誰。俊鼓硞女人眼里的濃稠愛慕神情,十分現(xiàn)實地立刻收起,一滴也不愿意外露。「舅舅,我們接錯人了啦!」
「總經(jīng)理,連你也沒有看過雷曜總裁嗎?」郝真真在他耳邊低聲問著。
總經(jīng)理無語的點了個頭。雖然可能接錯人,但他仍客氣的上前詢問:「請問您是……」
中年男子對他做一個禮貌性的頷首,旋即向守候的媒體道:
「我是雷曜先生的管家雷朋,雷曜先生他……」雷朋說著,視線一瞥,不經(jīng)意地看到站在郝真真身后那個高大身形,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訝神情,旋即回復鎮(zhèn)定的續(xù)道:「雷曜先生他一大早就先到了臺灣……」
雷朋繼續(xù)說著,但大伙兒一聽到雷曜早就到了,紛紛叫嚷不休,吵吵嚷嚷的聲音,淹沒了雷朋的發(fā)言。
站在郝真真身后的男人,看戲般的冷眼看著眼前的情景,視線不經(jīng)意再度和雷朋對上。
他斜撇唇,倏地低頭,看著郝真真還緊緊握著他的手,生怕會把他搞丟似地──
咧嘴一笑,他學她剛到的時候,用食指點總經(jīng)理肩膀的方式,點了點她。
「我先走了。」他又說又比的。
把自己的手從她手心里抽開,他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在她愣愣的點頭之際,旋身,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跨出人群之外。
見他背影逐漸遠去,她忽地想起他是搭她的車來的,她怎么可以讓他一個人獨自離去?
懊悔沒留他一起回臺北之余,她心頭竟浮著一股怪異的失落感……
她想,也許他覺得在這里很吵、很無聊吧,因為她也有這種感覺,但她卻不能像他一樣,瀟灑的離去。
好半響后,總經(jīng)理好不容易安撫了一堆圍著不肯離去的記者們,請他們讓出一條通路。
「管家先生,車子在外頭,我們一起走!
總經(jīng)理客氣的邀著雷朋,郝真真也不敢怠慢,禮貌性的陪著一同走出。
出了大廳,明知他已經(jīng)走遠,她仍下意識地搜尋他的身影──
「別看了!妳以為雷曜總裁會在這附近嗎?」一道酸溜溜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哼,想不到我們市場經(jīng)理也是想巴結總裁,穿了一身禮服……呵,可惜總裁早走了,妳白費心了!
「白費心的可不只我一個人!蛊揭暥ィ床坏奖人值膮桥娲,郝真真對著空氣講話!负孟裼腥似咴绨嗽缇蛠淼綑C場等著獻花,還不是一樣把花獻錯人了。」
不想說得太毒,因為雷曜那一大陣仗的家仆,全都擠了過來。
「真真,妳有開車過來吧?」總經(jīng)理問。
「我有!顾c點頭。
「那就麻煩妳幫忙載這幾位女士。」總經(jīng)理口中的女士,其實只是幾名雷曜家的老仆人。
「OK,沒問題!购抡嬲孓D(zhuǎn)身幫忙她們提行李,不忘叫吳沛淳一起!竻墙(jīng)理,幫一下忙吧!」
「為什么我要?」一看她們明顯就是仆人的樣子,吳沛淳才不想理她們。
「小姐,不用了,我們可以自己提,」仆人們受寵若驚的婉拒她的好意。
「沒關系,長途搭機一定很累,而且妳們的行李這么多。」說著,郝真真一個人就提了兩大袋。
見身邊的吳沛淳還杵著,她氣騰騰地以上司身分命令:「吳沛淳經(jīng)理,可以移動妳的尊手嗎?」
吳沛淳不情愿的提了最小的一個袋子,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在發(fā)現(xiàn)一大堆行李幾乎塞滿了整輛車子,吳沛淳叫道:「行李塞成這樣,我怎么坐?」
「問得好!為了不讓妳太過委屈,妳就自己一個人搭出租車吧,出租車的后座空間大,要躺要坐隨便妳!
說罷,郝真真馬上發(fā)動車子,拋給人還站在外頭抱怨的吳沛淳一個特大號的笑容,更加速駛離吳氏抱怨圈。
眼看著車子一輛輛地走了的吳沛淳,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抱怨──
「郝……郝真真,妳給我停下來!」
不敢相信自己被放鴿子,怕破壞自己的優(yōu)雅形象,追了一小段路,吳沛淳自認倒霉的招了出租車,心中卻不免恨得牙癢癢。
「郝真真,妳給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