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周念芷和沈建泓一起去逛夜市。
晚風舒服地吹來,兩個人輕松地吃完小吃,隨意逛逛。
沈建泓的手自然地搭上周念芷的腰。「嗯!顾蝗话l(fā)出了一個聲音。
「怎么了?」周念芷轉(zhuǎn)頭問他。
「可以說嗎?」沈建泓看了看她,遲疑了一下。
「說!」聽他這么一說,周念芷面露殺氣。
「算了,還是不要說好了!股蚪ㄣ笱艿匦α讼隆
周念芷看了看情況,轉(zhuǎn)出笑容,半撒嬌地說:「說啦,不然我心里會掛著,很痛苦耶!」
開玩笑,女朋友不是做假的,什么時候該兇、什么時候該笑,嚇,她現(xiàn)在掌握得可好了。
果然,沈建泓說出了實話。「嗯,你的腰好像變粗了一點!
周念芷馬上變了臉色。
沈建泓趕緊說道:「沒關系的,我一點都不介意!
周念芷扁嘴!溉舨唤橐,你會發(fā)現(xiàn)?」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真的變胖了嗎?好像是耶!
她的表情顯得緊張,沈建泓露出了笑容。「其實不見得是你的腰變粗啦,有可能是因為最近我的腰變粗了,所以我才會幻想你的腰變粗了。喔,這不只是幻想,還是惡毒的詛咒。」
他的話逗得周念芷笑了出來。
兩個人又親密地搭上對方的腰,一起逛著。
沈建泓本來以為已經(jīng)沒事了,沒想到周念芷突然說道:「是不是我最近吃得太多了?」
「沒有啦!股蚪ㄣf道!改悴灰脒@么多,我喜歡煮東西給你吃,我煮的你都要吃!
很窩心的話,周念芷臉上又有了笑意。
只是兩個人走沒兩步,周念芷突然又開口。「還是我應該去運動!
沈建泓順口說道:「為了健康,運動本來就是必要的啦!
周念芷卻過度解釋他的話!甘前,你真的覺得我的腰變粗了吧?」
「沒有啦、沒有啦!股蚪ㄣs緊安撫她。
這樣的周念芷跟以前大剌剌的樣子完全不同,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她變得神經(jīng)兮兮。這樣實在很難搞定,不過,他卻因為這樣覺得開心,這表示她真的很在意他才會這樣。
周念芷沮喪地說:「奇怪,我以前夏天都會瘦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胖了呢?」
他輕揚起嘴角。其實這樣的她,還挺可愛的哩。
她的目光無意識地往前眺望,一個賣霜淇淋的攤子吸引了她的視線。她看的不是霜淇淋的機器,而是賣霜淇淋的辣妹。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化了搶眼的妝,穿著露出腰的小可愛,腹部白皙,腰線漂亮得讓人眼睛一亮,穿著熱褲,一雙腿又長又直。
周念芷發(fā)現(xiàn)那一攤的生意真的挺好的,辣妹倒是不酷,臉上笑容甜甜的討人喜歡,天使臉孔配上魔鬼身材,噢,真討人厭的女孩子。
他也探頭,往那個地方看過去——哇,好漂亮的女孩子!
「奇怪,賣東西要穿得這么辣嗎?」她嘟嘴。
「就是嘛!」沈建泓趕緊應和。
她轉(zhuǎn)頭看著他,不悅地說:「你的眼睛發(fā)亮了!」
「沒有!顾麚u手,堅決否認。
「有!顾豢谝Фā
「沒有!」他再次表明心跡。
「有!」她甩頭,大步走開。
沈建泓趕緊跟了上去,見她不說話:心底想著要怎么解釋。唉,女人的麻煩和可愛還真是同時并存,他的頭痛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射氣球的攤子,靈機一動,抓住她說:「走,我們?nèi)ネ婺莻。」
周念芷不明究理地被他硬拖著走,見他興高采烈地付了錢,然後一邊射,一邊說道:「臭沈建泓,竟然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她笑了出來,從他手中拿過一支飛鏢,發(fā)很地說道:「射你的眼睛!
砰地一聲,她竟然射中氣球了。
他看了她一眼,她的眉頭一挑,頗有警告的意思。哼哼,敢看別的女人。
為了表示「忠誠」,他另外射出一支飛鏢,說道:「沈建泓,再射你另外一只眼睛!
砰地一聲,他也射中氣球了?雌饋碚\意十足啊,他揮了揮汗。
她輕輕地揚起笑。說真的,她覺得自己真不可愛,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就莫名其妙地吃醋。她以前很有自信的,可是跟他在一起之後,她會希望自己更好,不自覺地對自己挑剔,也不自覺地把這樣的壓力和焦慮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沈建泓喃喃地念道:「射你的心臟!挂涑鲲w鏢的時候,他突然停手,很正經(jīng)地問周念芷:「我可以射沈建泓的心臟嗎?」
她瞅了他一眼。「干么問我?」這家伙,是在搞什么鬼?
他笑嘻嘻地湊上她的耳邊。「因為沈建泓那家伙心里頭的人影是你,所以當然要問你了!
她一聽,眼眶就沒用地泛紅。好啦,她沒用,可是他這種窩心的情話,真的讓她很感動。
她直勾勾地盼著他,拉著他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輕輕揉搓著。「是我太小氣。」她雖然沒跟他道歉,但是討好地露出了笑容。
女人啊!他深深地笑了起來。他所愛的女人啊,就像她自己招認的,小氣得很哩?墒强吹侥翘鹛鸬男θ、可愛的小動作,就讓他忍不住想笑,他安撫地抱住了她。
她低聲地說:「你這么好,我會怕自己不夠好!
很受用的情話。他輕笑,抱緊了她。「嗯……」他又發(fā)出了一個聲音。
「怎么了?」她緊張地看著他。
「不要說好了。」他搖了搖頭。
「說!」她再度拉下臉。
在她的「威脅」下,他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湊上了她的耳朵,小聲地說:「嗯,你的胸部好像也變大了。」
這家伙,她翻眼瞅他。鬧她嘛!
兩個人的目光交會,笑了出來。
她再度抱住他,享受著這樣的甜蜜與幸福。胸部變大!真的嗎?好像是真的耶!難道……她臉紅地想,難道和他的「按摩」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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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沈建泓帶著周念芷一起去拜訪客戶,這次他們是要為「立晶食品公司」做市調(diào)。這是一家老字號的食品公司,之前的經(jīng)營遇到瓶頸,市場表現(xiàn)一直不好。這兩年來,年輕的第三代接手,大膽地創(chuàng)立子品牌,開發(fā)新的市場,市占率明顯提升。
沈建泓很重視能和他們建立長久的合作關系,所以帶著周念芷一起去拜訪。在會議室外等著見「立晶」的總經(jīng)理時,沈建泓還和周念芷說了那位程伯仁總經(jīng)理的事情。
程伯仁才二十六歲,比他們兩個小一歲。剛接手的時候,也是很不受公司元老的信任,不過他憑著自己的才干和執(zhí)著,闖出了一番名號,讓眾人刮目相看。
對於程伯仁,沈建泓雖然還沒見到面,卻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周念芷聽得咋舌。這樣的人,若不是這份工作,應該不會見到。
「總經(jīng)理請你們進去!姑貢鴰еσ鈳退麄儍蓚推開了門。
「謝謝!」周念芷跟在沈建泓後面進去。
「兩位好!钩滩式z毫沒有半點驕氣,溫和地跟他們兩人打招呼。
周念芷和程伯仁目光交接,兩個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
半晌後,他們從對方的目光和反應中確認了對方的身分。
「君子學弟!」周念芷驚呼。
「面紙學姊!」程伯仁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是學姊和學弟的關系?」沈建泓驚訝地低呼。
「沒錯。」周念芷證實。「君子學弟,我怎么也沒想到是你耶!」周念芷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沈建泓看了看程伯仁。程伯仁看來斯文俊美,的確還挺像周念芷說的君子一樣。不過,他沒想到程伯仁也叫周念芷「面紙」。
這一點讓沈建泓頗為介意,因為他一直覺得這是他對她的專屬稱呼。
沈建泓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我有跟你介紹過總經(jīng)理的,為什么你竟然不知道我說的就是他?」
這種情況以前也發(fā)生過。
在他們重逢的那一次,劉依依曾經(jīng)問過周念芷同樣的問題。
當時,周念芷的回答是,這種菜市場名字誰會知道,而且誰知道他竟然會這么有出息。
而今,周念芷的回答是——
「他很有藝術家的氣質(zhì),所以我一直以為他會成為藝術創(chuàng)作者,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是這么有成就的企業(yè)家!
哇咧~~這也差太多了吧!沈建泓忍著嘴角抽搐的感覺。
其實,周念芷并不覺得程伯仁是藝術家,她覺得他是「異數(shù)」。
她高中時和程伯仁在同一所學校,程伯仁俊美溫文,成績極好,又極具神秘氣質(zhì)。他和一般高中生完全不同,一天到晚在喝老人茶,平常時溫和內(nèi)斂得像個小老頭,還會拉二胡哩。
周念芷是覺得他老氣橫秋啦,不過大多數(shù)的小女生,好像覺得他這樣很成熟穩(wěn)重,所以都很迷戀他。
本來,周念芷和他是搭不在一起的,但是有一次,他騎著腳踏車,出了點小車禍,剛好被她撞見,她見義勇為地幫了他一把,從此之後,兩個人就熟起來。
不過因為跟程伯仁熟會遭其他女生嫉妒,或者被其他女生纏著介紹給程伯仁,為了避免麻煩,她倒是跟他保持著君子之交。
等她念了大學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很自然就淡掉了。
「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形下重逢!钩滩蕸]有那種在商場上打滾過後市儈浮華的氣質(zhì),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一派謙和。
周念芷有些感慨地說:「不過你跟以前不一樣嘍。想想,從高中到現(xiàn)在,都快十年了呢!
「還好啦!钩滩市πΦ卣f!笇W姊倒是和以前一個樣子,就是很明亮、開朗、大方的感覺!
「哈!哈!哈!哪有啦、哪有啦!」周念芷掩嘴得意地笑著。
這兩個人倒是很開心地敍舊起來,沈建泓完全插不上話,心里悶得很。
「面紙學姊這幾年過得好不好?」程伯仁關心地問。
「是沒你混得這么好,不過還不錯啦!」周念芷轉(zhuǎn)頭看了眼沈建泓。
看到沈建泓悶悶的樣子,她趕緊親昵地勾起沈建泓的手臂!高@是我上司,也是我男朋友!
嚇!沈建泓總算有說話的機會了。他笑笑地說:「很巧呢,我是念芷國中的同學,我們國中就認識了。」
他特地強調(diào)國中,要讓程伯仁知道,論認識時間的長短,哼哼,他程伯仁還比不上他呢。
再說,他們可是同學,關系比學姊學弟還要親呢。
程伯仁稍微有點錯愕,不過他很快就以笑容掩蓋過錯愕!高@么說來,你們兩個還真有緣分!
周念芷一笑。「這叫冤家路窄,我們兩個以前可是死對頭呢!」
程伯仁面露驚訝,然後一笑!笍乃缹︻^到男女朋友,過程一定很有趣。以後有機會,真該找個時間和學姊好好聊聊。」
程伯仁很得體地顧慮到沈建泓的感受。「不知道學姊的男朋友能不能賞光,一起來呢?」
「我當然無所謂了!股蚪ㄣ首鞔蠓降匾恍。「比起總經(jīng)理日理萬機,我們時間算多了,就是不知道總經(jīng)理什么時候有空。」
程伯仁很有誠意地說:「機會難得,當然要想辦法排出時間了。對了,還沒請兩位坐下。我們先把公事談好,再來找個時間敍舊聊天!
「當然好了!怪苣钴埔荒樞σ獾刈,不覺得程伯仁這樣做有什么不安。
沈建泓雖然也是一臉笑意地坐下,但是他心里卻犯著嘀咕。
他覺得早就該好好談公事了,扯這么多私事做什么?但人家是大總經(jīng)理,是大客戶,他也只能照著人家的安排了。
一場會議開下來,沈建泓沒了平常自然地談笑風生,而是極度刻意地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
這種刻意,來自於隱匿的焦慮。
程伯仁的社會條件非常優(yōu)秀,而且權力地位比他還高,這讓沈建泓失去了主導權,他為此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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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開完,沈建泓圓滿地達成任務。
但是他在開車送周念芷回去的時候,卻不大說話。
「你怎么了?」周念芷發(fā)現(xiàn)沈建泓的少話,關心地問。
「沒有啊!股蚪ㄣ柤纭
周念芷拍拍他的手背!肝矣X得你今天有點怪,是不是介意我和學弟的關系?」
沈建泓看了周念芷一眼。其實周念芷雖然對程伯仁熱情親切,但是她并沒和程伯仁搞什么瞹昧。
但是……但是他心里就是覺得悶。
不過,話說回來,他會這樣悶也不是完全沒道理,誰讓周念芷對程伯仁真的挺好的。
「為什么他叫你面紙,你都沒有說他口齒不清!股蚪ㄣZ氣里有些抱怨。
周念芷愣了一下,半晌後,哧地笑了出來,原來他在介意這件事情喔。
周念芷笑道:「我以前也說他口齒不清啊,只是現(xiàn)在我們要賺他的錢,怎么能這樣說?而且,他比你尊重我多了,他都會叫面紙學姊!
「對!股蚪ㄣ崴岬亟涌!杆阅憬兴樱形屹v人。」厚,想到這兒,他真是嘔到一個會死掉的地步。
周念芷肩膀微微抽搐著。「喔,我知道了,你吃醋了,三八啦!」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吃什么醋。俊
沈建泓一口否認!肝也艣]有吃醋,我只是要求你公平對待而已!
「你那么ㄍㄧㄥ干么!」周念芷吃吃地笑著。
沈建泓的臉窘紅。
周念芷撒嬌地說:「不公平啦,我吃醋都嘛會跟你說ㄋㄟ,你干么不承認,讓人家虛榮一下,有什么關系?」
沈建泓急急地反駁道:「我是個成熟的男人,我怎么會吃醋?」
周念芷哼地一聲。「不肯承認自己吃醋的男人,才幼稚哩!」
「我才不幼稚,我是很大方的男人,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我一定會給予深深的祝福。」沈建泓抬起了下巴。
「最好是啦!」周念芷別過頭去。
男人ㄍㄧㄥ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可愛了。
兩個人沈默了好半晌,沈建泓突然喃喃地念道:「奇怪,為什么年紀比你小的都會喜歡你?」
「什么?」周念芷轉(zhuǎn)回頭!改阍谒樗槟钍裁?」
「沒有!」沈建泓否認,一會兒之後,沈建泓說道:「我覺得這件case,你不適合繼續(xù)負責!
「喂!」周念芷揚高了聲調(diào)!赋源滓膊皇沁@樣子。」
「我說了,我不是吃醋!股蚪ㄣ慌纱蠓降臉幼诱f道:「如果我真的吃醋的話,怎么會答應他和你私下見面?」
周念芷認真地說:「雖然我不覺得私下和他見面怎么樣,但是我可沒打算跟他私下見面。再說,他是約我們兩個,不是只約我!
「你就是要私下和他見面,我都沒意見啊。」沈建泓聳了聳肩,表示他真的不在乎!肝蚁M氖,我們能將公私分開!
「什么叫做公私分開?」周念芷不悅地挑眉!改闶俏疑纤,也是我男朋友,你有我所沒有的權力,什么是公、什么是私,由你決定,不是由我決定!
沈建泓平和地跟她說。「你不要這么情緒化!」
周念芷氣得快爆了。「喂,不講理的人是你,竟然還怪我情緒化?」
「什么叫做我不講理,你根本還沒聽我的道理!」沈建泓自覺他的決定的確是出於「理性」。
「好!怪苣钴齐p手環(huán)在胸前!改阏f!」
「我不希望讓別人以為我們能談成這個case,是因為你和程伯仁的關系,所以才不要你繼續(xù)負責!
他說的話乍聽之下很有道理,實際上,卻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我懂了!怪苣钴葡卣f道:「其實你對你自己沒信心,你怕人家答應我們條件的原因是因為我的關系,而不是因為你的能力!
她這話一說出來,沈建泓突然像是刺猬一樣地防衛(wèi),而且莫名地感覺到慌張。他反駁道:「我怎么可能對自己沒信心,你不要亂說。之前,你們兩個光顧著敍舊,根本就忘了談公事!
「可是我們後來有好好地談公事啊!怪苣钴普f道。
沈建泓突然啞口無言,半晌後,他有些惱怒地說:「反正,不要接這個case對你比較好!
「差勁!」周念芷氣呼呼地看著他。
沈建泓突然賭氣地脫口。「我是賤人,當然差勁了!顾徊顩]說,去找你的君子啊。
周念芷氣得咬唇!肝也幌敫阏f話了,我要下車!
「隨便你!股蚪ㄣ衍囎油赃呉煌。
周念芷愣看他一眼。可惡,他竟然連留都不留她,這男人完蛋了!周念芷忿忿地下車,砰地甩上車門。
沈建泓巴巴地看著她走,煩躁地抓著頭。
老實說,他不是真的要她走。
他是因為被她說得心煩意亂,突然之間,不知道怎么面對她才好,所以才讓她走的。
真糟糕,他不想承認自己吃醋,承認自己沒信心。
因為周念芷面對程伯仁的時候是坦率而大方的,他如果因為這樣而吃醋,就太過小氣了,可是他好像……好像真的是吃醋。
說他沒有信心,這在以前,他絕對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和家世良好、事業(yè)有成、俊美斯文,又和周念芷關系良好的程伯仁一比,他就覺得有壓力。
被周念芷這么一戳,他的恐懼就清楚地浮現(xiàn)。
不想讓周念芷負責這個case,除了因為不想靠周念芷的關系,還因為他不想周念芷常常有機會把他和程伯仁放在一起比較。
「呼!」他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怎么會這么糟糕?怎么會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