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芷本來以為沈建泓當(dāng)上她的頂頭上司，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不過第一天過得還算順利。沈建泓其實(shí)也還在熟悉公司的運(yùn)作，只是因?yàn)榇蠹叶贾浪撬瑢W(xué)，所以很多事情，都由她來和他溝通。
她就這樣和他共處了一天。
第二天，由於有昨天搶車位的痛苦經(jīng)驗(yàn)，所以她提早來到辦公室。
除了她之外，另外一個同事徐明澤也來了。
徐明澤今年二十二歲，早在大學(xué)時代，就已經(jīng)來「寰宇」打工。由於他有扁平足的問題，所以沒服兵役，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直接來「寰宇」工作。
徐明澤一見到周念芷，立刻笑嘻嘻的。「老婆，我昨天請假沒來，你有沒有想我？」
「喂！」周念芷白了他一眼�！肝艺f過多少次，叫你不要隨便亂叫我老婆啦！」
徐明澤要賴地說：「你可以叫我『老公』作為『報(bào)復(fù)』�。 �
徐明澤一直想追周念芷，也從來沒有掩藏過這樣的企圖。那種直爽明朗甚至是有些無賴的態(tài)度，常常讓周念芷覺得好笑又好氣。
「這種警告比較直接有力吧——」她往他頭上敲下去。
「哎呀！」他故意夸張地?cái)偹涝谝巫由�，惹得她輕笑。
周念芷隨即又對他補(bǔ)上一腳。
他跳了起來，嘴上直嚷嚷著：「家暴、家暴！我要申請家暴的保護(hù)。」
「什么家暴？你是我們家的猴囡仔，還是我們家的兔崽子？」周念芷一路追殺。徐明澤小她五歲，她心里不由得把他當(dāng)小孩一樣看待。
徐明澤嘻皮笑臉地說：「我是你們家的短命死鬼�！�
「這么想死，我成全你！」周念芷暍地一聲，撲了上去。
就在她要壓上徐明澤的時候，徐明澤硬生生地閃開。
由於沖擊力太大，周念芷來不及退回，就這么撞上正好走進(jìn)辦公室的沈建泓！
一早，他身上有股清爽陽剛的味道，好聞得讓人心跳加快。
周念芷紅著臉頰，抬起頭直直地瞅著他。
沈建泓的臉色不大好看，周念芷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怪苣钴票攘藗�抱歉的姿勢，往後一跳。
她轉(zhuǎn)過身的表情好可愛，她的動作好輕巧，他們剛剛靠得好近，他仿佛可以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氣。
他心跳加快，心煩意亂。他從外頭就聽到她的笑聲和叫聲，不知道是誰讓她笑得這樣開心，讓她的臉頰紅得這樣青春艷麗。
「老婆，他是誰？」徐明澤打量著繃著臉的沈建泓。
老婆？！沈建泓的胃因?yàn)槁牭竭@詞而攣縮。「面紙，他是誰？」像是有點(diǎn)賭氣似地，沈建泓叫著她的綽號，好讓這個男人知道他和她之間的交情不比一般。
「為什么他叫你面紙？」徐明澤果然馬上升高了戰(zhàn)備指數(shù)。
周念芷解釋道：「這位就是新來的沈經(jīng)理。他來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我國中同學(xué)。因?yàn)椤耗钴啤荒钇饋砗芟衩婕垼运徒o我取了這個綽號。沈經(jīng)理，這位是公司的同事，叫做徐明澤�！�
不知道為什么，被他撞見他們兩個人在嬉鬧，她總覺得怪怪的。
「喔，原來是這樣喔，世界真小�！剐烀鳚傻故且慌伤实芈冻鲂θ荩e手敬禮，大聲地喊著�！附�(jīng)理好！」
「你好�！股蚪ㄣY貌地笑了笑。
徐明澤拍了拍周念芷的肩膀�！咐掀�，沒想到你是經(jīng)理的『童鞋』，以後你就要飛黃騰達(dá)了，我靠你吃香喝辣的嘍！』
一聽徐明澤又在沈建泓的面前喊她「老婆」，周念芷整張臉脹紅�！感烀鳚�，你給我閉嘴啦！」
她無法愛上徐明澤的原因是，誰讓徐明澤老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搞不清楚什么時候說什么話。他是個好孩子，但一個女人是無法愛上一個好孩子的。
沈建泓扯了扯嘴角�！咐掀�？！你們兩個……」他企圖維持風(fēng)度，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口為此悶縮。
徐明澤嘿嘿一笑�！笡]有啦，我們兩個沒有什么，是我自己喜歡念芷，所以就一直叫她老婆了。經(jīng)理，你要幫我追念芷喔！」
周念芷再度瞪上他，惡狠狠地說：「你是他的債主啊，他干么幫你？」
徐明澤被兇了，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沈建泓勾起一抹笑�！该婕埡軆吹�，你確定要追她嗎？」
周念芷唰地轉(zhuǎn)而瞪著沈建泓，雙手插腰�！肝覂床粌搓P(guān)你什么事？」
笑話她「恰北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還需要他來說啊，還管別人是不是要追她，他是太閑了嗎？
周念芷瞪了瞪沈建泓，又翻眼瞪了瞪徐明澤之後，扁扁嘴，甩過頭，丟下兩個男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徐明澤追了上去，低聲撒嬌�！覆灰鷼饫��！�
周念芷冷著一張臉，理都不理他。
徐明澤繞到她的前面，夸張地扮了張鬼臉。
那表情真的很好笑，害得周念芷哧地笑了出來。
「不生氣了？」徐明澤討好地裝可愛。
周念芷無奈地?fù)u了搖頭，往他頭上敲了一下。
兩個人的動作，沈建泓看在眼里。他抿了抿嘴，竟然有種怪異的苦澀翻了上來。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打打鬧鬧的，他總?cè)堑盟鸫蟮讲恍�，不過他就不像徐明澤一樣能逗得她轉(zhuǎn)怒為笑。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點(diǎn)竟然有點(diǎn)羨慕起徐明澤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這一整天，沈建泓窩在後面的位子，他埋頭閱讀檔案，看起來很專心，但是一抬頭，目光就不自覺地瞟覷著周念芷。周念芷的位子和徐明澤的位子靠在一起，徐明澤有事沒事就靠上周念芷說說話什么的。
沈建泓聽不清楚他們說什么，但是看到周念芷不時地被逗笑，他心里竟然悶悶的。他的目光移回檔案上，周念芷和徐明澤目前負(fù)責(zé)同一個市調(diào)的case。他偷偷翻找著徐明澤的檔案。
「經(jīng)理～～」
劉依依突然嗲聲地叫沈建泓，狠狠嚇了他一跳，不過表面上還是鎮(zhèn)定地露出笑容�！甘裁词虑椋俊�
「午餐時間到了，經(jīng)理要吃什么呢？我去幫經(jīng)理買�！箘⒁酪离m然不像第一天一樣巴著沈建泓，不過看得出來，她并沒有完全放棄沈建泓。
徐明澤不知道為什么，耳朵尖得很，馬上站了起來�！敢酪梨�，那你也幫我買，好不好？」
劉依依雖然沒說不好，卻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徐明澤機(jī)敏地一笑�！笡]有啦，我開玩笑的，我自己要出去買，有沒有人要我?guī)兔I啊？」他轉(zhuǎn)頭對上周念芷�！改阋乙黄鹑コ燥�，還是要我?guī)湍阗I？」
「誰要跟你一起去吃？」周念芷哼地一聲。
「我要跟你一起去吃。」徐明澤馬上舉手。
公司的同事起哄著�！感∶魅臀覀兇蠹屹I，然後念芷負(fù)責(zé)幫我們監(jiān)督他�！�
沈建泓大概看得出來，徐明澤和周念芷的人緣都不錯，同事們有意把兩個人湊成一對。
周念芷當(dāng)然也知道同事的意思，她眉頭一挑。「他又不是我的小孩，為什么我要監(jiān)督他？」
「哎呀，誰要你做他的媽呀！」同事說道：「算了算了，你不要想太多，就當(dāng)是幫我們的忙吧�！�
周念芷看了看他們�！肝沂菫榱藥湍銈儾鸥鋈ム福銈円闱宄�！」徐明澤追她的事情，她不想隨著大家起哄。
周念芷站了起來，徐明澤咧著笑，手親昵地往她的肩膀搭上去。周念芷橫覷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徐明澤淘氣地眨眼，周念芷無奈地看著他，不自覺又輕笑起來。
雖說周念芷已經(jīng)拒絕了徐明澤，但是兩個人之間那種熟悉親昵、充滿想像的互動，還是讓沈建泓覺得不安。
沈建泓脫口說：「周小姐，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沈建泓的話一說出後，大家全都愣地轉(zhuǎn)頭看著他。不是要吃午飯了嗎？有必要這么拚嗎？
沈建泓看得出來其他人的錯愕，勾起一抹笑。「午飯還沒來之前，我們先到會議室討論一下，好嗎？」
周念芷看了看他，點(diǎn)頭�！膏浮！�
沈建泓站了起來，劉依依趕緊跟著站起來，說道：「經(jīng)理，你還沒說你要吃什么呢？」
徐明澤拍了一下頭�！笇α�！念芷，你也還沒說你要吃什么？」
「隨便�！股蚪ㄣ椭苣钴飘惪谕暤卣f。
其實(shí)這答案也沒什么特別，但是當(dāng)兩個人同時說出來的時候，感覺有點(diǎn)怪。兩個人轉(zhuǎn)過頭，互看了一眼。
「我想吃面。」這一次，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
默契之好，連旁邊的人都注意到了，其他人投來好奇打量的眼光。
「我是說……」兩個人都急著想解釋什么，口吻一致、說話的時間一致、語調(diào)一致，兩個人發(fā)現(xiàn)的時間也是一致，同時地看著對方，同時地閉上嘴。
突然之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兩個人的心跳加快，看著對方，扯動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兩個人竟然又是同時對著對方比了個「請」的手勢。
動作之一致，就像照鏡子一樣，這可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
在別人的笑聲中，兩個人覺得尷尬，也覺得心慌。
周念芷搶快一步說：「我要餛飩面。」
沈建泓緊接著說：「我吃個便當(dāng)就好了。」
這次，他們不再有那種奇怪的默契。為此，他們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氣，不過又隱隱地有些莫名的失落。
「好，都我去買好了�！剐烀鳚梢豢诖饝�(yīng)下來。
劉依依看了看他�！杆懔耍腋闳�，換我去監(jiān)督你好了�！拐f完，同事們笑了出來。
「走吧�！乖谕聜兊淖⒁饬D(zhuǎn)走的時候，沈建泓邀請周念芷到會議室去。
周念芷點(diǎn)頭後，快步地跟著沈建泓走進(jìn)會議室里。
他們兩個都不喜歡別人注意著他們，更害怕別人誤會他們兩個怎么樣。
他們兩個……就……就沒有怎么樣嘛！
進(jìn)入會議室後，沈建泓把門關(guān)了起來。
周念芷劈頭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沈建泓看了看她。嗯，老實(shí)說，他……他并不是真的要跟她說什么，只是想關(guān)心她跟徐明澤的事情。
「你到底要干么��？」周念芷有點(diǎn)不耐煩地問。
她并不是對他失去耐心，是因?yàn)閯倓們蓚�人展現(xiàn)的默契，讓她有點(diǎn)不大自在。拜托，他們兩個是死對頭，又不是男女朋友，干么有這種默契啦。
沈建泓清了清喉嚨，想了下，試探地問：「你覺得徐明澤怎么樣？」
「你這么問要做什么？」周念芷狐疑地看著他。
「呃……」沈建泓支吾了一下，突然一個念頭閃了出來�！杆馁Y歷好像不是很深�！�
周念芷解釋道：「他六月畢業(yè)後，才進(jìn)入公司服務(wù)。這樣算起來才四個多月沒錯，不過他以前是公司的工讀生，所以上手得很快�！�
原來是這樣！沈建泓接著說道：「可是讓他來跟你負(fù)責(zé)同一個case的話，你的負(fù)擔(dān)不是很重嗎？」
「還好啦�！怪苣钴瓶粗櫰鹆嗣碱^。
「我想有關(guān)『韓劇與行銷』那個case，就不要由他來負(fù)責(zé)了�！股蚪ㄣ哪康钠鋵�(shí)是要把周念芷和徐明澤拆開。
「為什么？」周念芷嚷著。
沈建泓腦中很快閃過聽起來言之有理的話。「我這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他好。我看過這個case的問卷，非常地繁瑣，可能不容易找到受試者，這樣他做起來也會很挫折�！�
周念芷說道：「問卷是由韓國公司提供的，我跟他們聯(lián)絡(luò)過，他們不愿意修改，我也沒辦法。這種問卷要找受試者的確會很難，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徐明澤，他這人很可愛，對受試者就是很有辦法，由他來做這工作再適合不過了。」
沈建泓沒想到周念芷對徐明澤這么稱贊，他愣了一下，莫名地慌了起來。周念芷該不會很喜歡徐明澤吧？
他一急，直接問道：「你對徐明澤很有好感嗎？」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周念芷覺得他的語氣好奇怪，皺深了眉頭。
沈建泓沒理會她的疑問，繼續(xù)問道：「徐明澤小你很多，是吧？」
「是小我五歲，可是那又怎么樣？」周念芷搞不懂沈建泓問這做什么。
「對了，他怎么沒去當(dāng)兵？」沈建泓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似地振奮精神。
「他有扁平足的問題啊�！怪苣钴坡柫寺柤�。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沈建泓抓著這個問是干么！
沈建泓閃過挫折的表情後，隨即再度提振精神，嚴(yán)肅地說：「男人沒當(dāng)過兵，就是會有差�！�
什么跟什么��！周念芷直接間：「你對他有什么不滿嗎？」
沈建泓急急地反駁道：「我對他怎么會有什么不滿？」
「我怎么覺得你想找他的缺點(diǎn)�！怪苣钴铺拱渍f出自己的感覺。
沈建泓的臉暗紅。周念芷說得沒錯，他是在找徐明澤的缺點(diǎn)。
可是他干么找徐明澤的缺點(diǎn)呢？他……他……他……他是為了幫周念芷的忙！對了，他是為了幫周念芷。
沈建泓最初是一種幾乎本能地抗拒看到徐明澤和周念芷在一起，為了他們兩個看起來親密的事情，他感到焦躁不安。
等到能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後，他的態(tài)勢就不同了。他清了一下喉嚨�！肝沂窃趲湍阕⒁馑�。」
「幫我注意他？！」周念芷揚(yáng)高了語調(diào)�！肝腋裁搓P(guān)系？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要你幫我注意他！」
她討厭他的口氣，討厭他覺得她和徐明澤在搞曖昧，也討厭他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干預(yù)態(tài)度。
「你這么兇做什么？」他的態(tài)度也有些不好了。
他討厭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好像她跟徐明澤關(guān)系很親密，而跟他沒什么交情，他只是個多事的家伙而已。
「莫名其妙。」她最不喜歡別人兇她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管那么多�！购吆�，最好笑的是，他自己可是有女朋友了呢！
這個念頭浮上來之後，她心里更不好受。
其實(shí)她介意死了這件事情，只是她不愿意覺察，更不愿意承認(rèn)。
他愣了一下。是啊，他又不是她男朋友，管這么多做什么呢？
他女朋友方宛華在公司內(nèi)的異性緣可好了，但是他信任她，從不管她，從不限制她，也從不在這些事情上給什么意見。
他自己談戀愛的時候很理性啊，怎么碰上她的事情，說沒兩句話，火氣就冒上來了呢？
噢，他心虛地壓下火氣，故作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同學(xué)，關(guān)心你也沒什么不對。」
這理由聽起來很好，真的，聽起來很好。
「問題是我根本沒什么需要你關(guān)心的��！」她反駁。
「我……我……」他脫口說：「我是擔(dān)心你談姊弟戀�！�
厚，他這白目，哪只眼睛看到她談「姊弟戀」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談了又怎么樣。「我談什么戀愛是我的私事吧�！顾豢斓卣f。
他怕她陷下去，以後就要哭了�！改阋呀�(jīng)二十七歲了�！闺m然她不高興，他還是得提醒她。
「二十七歲又怎樣？」他的話惹得她更火了。
「徐明澤才二十二歲耶！」她真是讓人擔(dān)心耶！「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暫的，不要看現(xiàn)在感覺自己還挺年輕的，過個三、五年後，你就會老化得很快，到時候……」
本來還要再說下去的沈建泓，看到周念芷臉色鐵青，立刻把話吞了回去。
這話說得真的很不得體。沈建泓承認(rèn)，心里怪起自己，又不是沒出過社會，怎么會不知道什么話可以說、什么話不可以說。
在人前說話得體的他，一遇上她，說話倒退回只有國中的智力。
「到時候怎樣？」周念芷手插在腰上，逼問著他，等著看沈建泓還有什么話說不出來。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了。」沈建泓避重就輕地把話帶過。
「我要想什么？」周念芷偏頭看著他。
厚，對了，他不說，她還不知道要想咧。「你剛說什么徐明澤不適合這個case，其實(shí)全部都是屁話吧，你只是想把我和他拆開吧？」
他答不出這話，只能抓著她的話說：「什么叫做屁話？你講話怎么這么粗魯。」
真糟糕！被他這么一說，她的臉紅了起來。她也不想這么粗魯啊，也不想這樣被他看待。
她心里掠過了對他的在乎。因?yàn)樵诤跛�，反而故意裝作不在意。她挑了挑眉頭說：「我粗魯又怎么樣，就是有人喜歡我的粗魯��！」
那個「有人」就是徐明澤啊！沈建泓因?yàn)檫@樣更煩躁了�！覆还軓哪姆矫鎭砜�，徐明澤現(xiàn)階段都不適合跟你合作同一個case�！�
她氣呼呼地說：「你要調(diào)度人力也要讓人心服口服吧！你想過要把誰跟徐明澤調(diào)換嗎？你考慮過工作性質(zhì)、人格特質(zhì)嗎？你這樣也可以當(dāng)經(jīng)理喔，太好笑了吧！」說完，她哼了一聲。
她毫不留情面的話，讓他的臉熱熱辣辣。為了面子，他ㄍㄧㄥ起來，說道：「我當(dāng)然有我的通盤考量了，除了徐明澤之外，還有人更適合這個case�！�
「誰？」她逼問，就不相信他才來兩天，搞得清楚什么狀況。
他被逼問，胡亂脫口就答：「劉依依�！灌�，他出社會以來，從來不曾這么窘迫心慌。以前就是上司想刁他，也會因?yàn)樗麥?zhǔn)備工作充足，加上反應(yīng)機(jī)敏，無功而返，但是碰上她的事情，他就變得草率而低能。
真糟，真槽，真糟。他已經(jīng)暗冒冷汗，態(tài)度卻只能擺得很強(qiáng)勢。
「哈，哈！」她嘲弄了他兩聲�！改愎桓悴磺宄顩r�！谷緵]有任何一個女人喜歡跟劉依依合作。
劉依依的工作態(tài)度很差，大家都說她是靠著跟上司另外建立「良好關(guān)系」，才能在公司待這么久。
周念芷輕蔑地看著沈建泓。難道他也想跟劉依依建立「良好關(guān)系」嗎？
沈建泓其實(shí)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很想這一秒鐘就沽失在周念芷面前，很想這一切是一場夢。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沈建泓只好以異常堅(jiān)定的口吻說道：「我不是隨便找劉小姐的，她對韓劇有研究�！固熘绖⒁酪朗遣皇窍矚g韓劇，只是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喜歡韓劇的比例頗高，所以他就這么猜了。
不過，誤打誤撞，還真給他猜對了。
「呦，真是厲害，你才來兩天就知道劉依依喜歡韓劇了�！怪苣钴瓢l(fā)酸的語氣證實(shí)了沈建泓的猜測。
不過沈建泓并沒有因?yàn)檫@樣更好過，周念芷的表情仍然讓他很不好受。「喔，我知道了，原來你不只是要拆開我和徐明澤，還要我?guī)湍阏疹檮⒁酪绹D！」
這下子，沈建泓真是有苦說不出。但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
「因?yàn)槟闶且郧暗耐瑢W(xué)，所以我對你會比較關(guān)心。我的建議你接不接受沒關(guān)系，但是你不要誤會我的行事作風(fēng)。我這個人一向公事公辦，有關(guān)這個case的人力調(diào)度，都只是為了公司好而已。」
最好是這樣啦！沈建泓厭惡著自己虛偽的鬼話。
「最好是這樣啦�！怪苣钴凄椭员�。
沈建泓看了看她，為了他們那種莫名其妙的「默契」，心跳催快。
周念芷沈著臉。「請你收回這個沒大腦的爛命令�！�
「不可能�！顾闹肛�(zé)讓他只得蠻干到底。
他的態(tài)度，徹底地激怒了周念芷。周念芷雙手握緊拳頭，忿忿地說：「你是自以為是的豬頭。你小時候已經(jīng)很討人厭了，沒想到現(xiàn)在是一百倍的討人厭。討厭、討厭、討厭！」
她對著他大喊，然後沖了出去，砰地一聲，狠狠地甩上門。
會議室外一陣騷動，會議室內(nèi)安靜得沒有半點(diǎn)的聲音。
他的心里巨浪滔天。一聲聲「討厭、討厭、討厭」像海水似的一波波地打來，將他吞掩。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這么討厭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