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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當(dāng)不當(dāng)? 第四章
作者:橙星
   
  鎂光燈下的時尚舞臺,數(shù)名身材高挑、纖細窈窕的服裝模特兒,以穩(wěn)健的臺步和優(yōu)雅的肢體語言走在伸展臺上,展示最新秋季的前衛(wèi)流行服飾。

  眾多金發(fā)碧眼的名模中,一名留著一頭烏黑直發(fā)的東方美女娜娜顯得十分醒目,雖然她是當(dāng)中身材最嬌小的,但極富古典美的臉蛋吸引眾多目光。她有時盤發(fā),露出皓頸;有時直發(fā),流露性感,整場走秀中,就見所有的相機鏡頭直追隨著娜娜。

  「怎么樣?爺爺,有沒有看到我寄給你的錄像帶?有沒有看到你孫女超優(yōu)的表現(xiàn)?」越洋電話里,清脆的嗓音充滿自信與驕傲。

  誰也沒料到五年前她到英國散心,只是在街邊喝杯咖啡都能遇到星探,然后被帶進服裝界,她咬牙苦熬了幾年,終于成為英國的頂尖模特兒。

  「有有有,我家宜靜是最上鏡頭、最漂亮的一個!」陳管家捧著電話,老淚縱橫地看著熒光幕上笑得燦爛的孫女。

  雖然不是她的親爺爺,但看到她有今日的成就,陳管家比任何人都開心。

  「爺爺嘴最甜了,我后天就會回臺灣,機場太遠了,你不要來接機喲!我不要爺爺累著,我自己叫車回家就好--對了,爺爺,我上次提的事,爺爺決定了嗎?」

  好幾次勸爺爺和她一起到英國定居,可爺爺就是舍不得臺灣的老朋友,而她也只能趁休假期間回臺灣探視爺爺。

  「宜靜,我這一走,就很難跟朋友們聯(lián)絡(luò)了!怪缹O女對某人非常反感,他從來不敢提起對方的名字,都用「朋友」來代昏。

  「好吧!那這件事就再說吧!我這邊已經(jīng)很晚了,得上床睡了!

  與爺爺?shù)绖e后,陳宜靜瞥見那只整理好的行李箱,往床上一躺,熄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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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光灑人大片落地窗里,將皮椅上的人影拉長,刺眼的光線讓辦公室里的男人不得不停下翻看數(shù)據(jù)的動作。

  男人揉揉僵硬的肩頸,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瞥見桌上亮燈的分機,他接起了電話,閉眼聆聽。

  「副董,在線有位任小姐說是您的大學(xué)同學(xué)!

  男人眼眸一張!附舆M來,謝謝!」

  「哈啰!陸拓,我是盈盈,星期天中午十二點整,臺北麗漾餐廳,來不來一句話。」

  「任小姐,妳說話都那么直接嗎?」他忍不住笑出聲,一天的疲勞頓時消去,她的語調(diào)永遠都是這樣,似乎她打電話來的目的只是要得到「來」或「不來」的答案,然后馬上就結(jié)束通話。

  「我這是提高效率,迅速問完,迅速回報!垢懲卣f話就是要這樣,避免多說多錯,要是自己不小心說溜了什么,下場一定很慘。

  「小靜今年會來嗎?」

  「不會,跟你說過她去了英國,早就和她失去聯(lián)絡(luò)了!骨魄扑e話說得多溜呀!舌頭都不會打結(jié)。

  「失去聯(lián)絡(luò)?盈盈,回答我,你們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小靜在哪?」

  「不知道,要知道不早告訴你了?」誰教她當(dāng)年答應(yīng)過宜靜不泄漏她的行蹤,所謂朋友義氣,就是要死咬著不知道。

  「好吧!我那天應(yīng)該抽不出空,所以不……」

  陸拓望著「嘟嘟」響的話筒,不知該為她的高效率拍手還是搖頭。

  掛上電話,腦袋瓜里浮現(xiàn)一張難以磨滅的容顏。

  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小靜的消息嗎?

  五年前,當(dāng)他從醫(yī)院清醒回去找她的時候,小靜已經(jīng)不在臺中了。

  通訊簿上的聯(lián)絡(luò)地址和電話不是真實的,調(diào)查她的資料,只查出當(dāng)初她是讓人棄養(yǎng)的孤兒,只憑這點,他根本無從找起。

  不經(jīng)過分離,他不曉得思念是如此磨人,人說世界小,那為什么要找一個人卻這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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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妳已經(jīng)放棄了當(dāng)少奶奶的夢想,改當(dāng)專職模特兒了?」攪拌著奶精,任盈盈看著對面神采飛揚的好友。

  「誰說我要放棄?!」

  她只是稍稍做了點修正,但目標(biāo)還是一樣。

  「我這是為我美好的未來鋪路,越多曝光的機會,就越容易找到對象,以前只是學(xué)習(xí)階段,現(xiàn)在才是真正應(yīng)用的時候!

  說到這里,陳宜靜不免想要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想嫁入豪門可是得用對方法,談吐和外在氣質(zhì)是一定要有,穿著打扮要偏絲質(zhì)紡紗衣料,喝下午茶要選五星級飯店,逛街要逛名店街,至于運動就要選擇小白球,這些都是富家公子哥常出現(xiàn)的地方,增加接觸機會就可以……」

  「停停停!妳會不會太夸張了點?」以為宜靜去英國發(fā)展,這怪夢想會消失,沒想到情況更加嚴重,她才問一句,宜靜就回答一長串。

  「怎么會?我正打算成功后要出一本書,教全天不想嫁入豪門的女人方法呢!」陳宜靜俏皮地眨眼。

  「我真是服了妳,好,在妳成功前,可否先告訴我妳和陸拓之間的恩怨何時才能了?」

  任盈盈眼眸一轉(zhuǎn),牢牢盯著好友笑容驟失的表情,就見上一秒話匣子闔不起來的女人,瞬間像被施了魔法,變成啞巴一個。

  「我真怕哪天自己照鏡子,發(fā)現(xiàn)鼻子變長!谷斡亲樱e話說多了難保不會有一天遭到報應(yīng),像現(xiàn)在,她就覺得身后有股涼涼的感覺。

  「盈盈,我難得回臺灣一趟,妳就別提他了好不好?」陳宜靜扮起可憐樣,不想讓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壞。

  任盈盈瞅著她,語重心長道:「妳知不知道妳剛離開的那一年,我被他兩三天一通電話吵得快瘋了,每次聽見他問起妳的事,我老是提心吊膽,深怕自己會說溜嘴。陸拓找妳找了五年,不曾放棄過,可見他相當(dāng)重視妳,妳何不和他見個面,好好談一談……」

  話還沒完,兩個女人的頭頂落下冷冷的聲音。

  「妳有時間勸別人,還不如管管妳自己!

  陳宜靜不可置信地瞪著出現(xiàn)在身邊的龐大身影,咦?這人不是……

  一陣狂風(fēng)卷過,她根本來不及喊出對方的名字,任盈盈已消失在座位上,轉(zhuǎn)過頭,只見一抹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哇!動作好快!

  可憐的盈盈,驚訝過度甚至沒有開口求救的機會。

  「宜靜,怎么只剩妳坐在這兒?」從洗手間回來的黃碧芬感到納悶。

  陳宜靜捧腹大笑,「多年不見,沒想到大師兄的功力更上一層了!

  臺灣還是有她留戀的人在呀!就是這群有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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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束同學(xué)會回到家的陳宜靜,因為時差的關(guān)系,有著濃濃的倦意。

  「爺爺,我想沖個澡然后小睡一下,六點叫醒我,我來做晚餐!共排踔路W入浴室,門鈴聲就響起。

  陳管家前去開門,一見到來人,臉上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

  「咦?少爺,您怎么沒打通電話就來了?快快快,進來坐!」

  陳管家彎著腰拿拖鞋,卻被陸拓阻止。

  「我自己來就行了。陳爺爺,我不是說過,您別再叫我少爺了,叫我陸拓或阿拓都可以!

  「這怎么成!少爺就是少爺。」一日為管家,終生為管家,這根深柢固的觀念對于陳管家而言可拔除不掉,他認定陸拓是少爺,就一輩子是自己的少爺。

  陸拓笑容滿面的拉著陳管家到沙發(fā)上坐好,回到陸家這些年,他有空就常來探視從小照顧他長大的陳管家。

  「我剛好經(jīng)過這里,所以上來看看陳爺爺。陳爺爺,你家有客人?」方才在門外見到雙女鞋,現(xiàn)在又聽見浴室傳來沖水聲。

  「是我孫女,她剛從國外回來!

  「……我好像沒見過陳爺爺?shù)膶O女!褂浀眯r候聽聞陳爺爺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孤女。

  「她不常回來,所以沒機會和少爺碰到面,工作忙嘛!我孫女在英國是個很有名的模特兒呢!」提到令自己驕傲的孫女,陳管家笑得好不開懷!附裉煺缮贍攣砹,剛好可以讓你們見見面--欸,不對,其實你們小時候就見過面了!箤ρ剑∽屢遂o見上少爺一面,以后她就不會那么討厭少爺了。

  「我們見過?」陸拓好奇的問。

  「是呀!記得少爺八歲生日那天,我?guī)е鴮O女參加少爺?shù)纳諘。?br />
  「好久了,就算見過面恐怕也忘了!顾,腦里卻不經(jīng)意閃過一個影子。八歲?不會這么巧吧!會是那個他尋遍整棟屋子都找不到的小女孩嗎?

  「陳爺爺,你孫女她--」

  手機突然響起,陸拓止住話,先接起電話。

  「嗯,是嗎?好,我馬上下去!

  陸拓臉上充滿抱歉,「陳爺爺,不好意思,司機說暫停在樓下的車子擋住了別輛車出入,所以我得走了,改天我來之前會先打電話給陳爺爺,不會像今天這么匆忙!

  「沒關(guān)系,少爺,您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別讓人等著,快下去吧!」

  陳管家送陸拓到門口,才關(guān)上大門,頭上裹著毛巾的陳宜靜正好推開浴室門出來。

  「有客人來嗎?」剛剛在浴室似乎聽見爺爺在跟人說話。

  「爺爺?shù)呐笥褋砹艘幌孪,不過已經(jīng)離開了!

  陳宜靜不甚在意的「喔」了聲,走到門邊打算把客人穿過的拖鞋收好,發(fā)現(xiàn)擺在門后的腳踏毯,有一角被大門夾住了。

  「爺爺,你剛剛關(guān)門的時候夾到毯子了啦!」真是的,這樣門根本關(guān)不牢,要她怎么放心把爺爺一個人留在臺灣呢?

  她重新打開門,冷不防地,被站在門外的人嚇了一跳。

  「陳爺爺,我差點忘了把這個給您……」

  兩人四目交接,頓時呆在當(dāng)場。

  小靜!

  陸拓!

  或許是太過驚訝,這兩人足足對看了三十秒毫無反應(yīng),直到屋內(nèi)飛來一句:「宜靜,妳站在門口干嘛?」

  然后,「砰」一聲。

  陳宜靜反射性地甩上大門,不理會門外傳來的哀嚎聲,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鉆回房間,利落地關(guān)門上鎖。

  看著孫女怪異的舉動,陳管家好奇的開了門,

  「少爺,怎么是您?您不是離開了嗎?我的天,您的鼻子……」

  不理會客廳里爺爺著急的聲音,陳宜靜躲進被子里,用枕頭包住自己的頭顱。

  該死!千防萬防,竟然忘了防爺爺,原來爺爺一直有和他聯(lián)絡(luò)!

  「陳宜靜,是他對不起妳在先,妳何必這么慌張的躲起來?」她告訴自己。

  從枕頭下把頭仰起,她眼底釋放出兇狠目光。沒錯,出去吼他幾句,然后把他攆走,告訴他她陳宜靜沒有他也可以過得很好,要他以后別再找她,她跟他毫無關(guān)系。

  可是……可是……

  雖說他是負心漢,但她暗地里也做了件不誠實的事,對他有所虧欠,所以……

  嗚11她就是沒種行不行?

  「叩叩叩!」

  敲門聲讓她神經(jīng)緊繃。

  「宜靜,是爺爺。」

  聽聞來人的聲音,松口氣的同時,她竟然有股失落感,怎么不是那個人?

  「宜靜,妳睡了嗎?」?fàn)敔數(shù)穆曇襞腔苍陂T外。

  陳管家看著孫女在陸拓鼻上制造的痕跡,心里充滿愧疚,「少爺,不好意思,我孫女一下飛機就跑去參加同學(xué)會,我想她可能太累睡著了,我代她跟您道歉,她不是故意……關(guān)上門……」

  不,她是「故意」的!

  除了狀況外的陳管家,兩人心里明白得很。

  「沒關(guān)系,陳爺爺,我回來是想把這個邀請函給你,星期五是我媽和我爸的結(jié)婚紀念日,他們訂了酒席慶祝,希望您能來!刮⑿縿拥绞軅募t鼻子,令他微微蹙眉。

  模樣雖狼狽,但他心里從來沒像此刻這樣興奮過。

  尋尋覓覓,原來他要找的小靜就是陳爺爺?shù)膶O女!他笨了五年哪!兩人都姓陳,小靜是孤女,又知道自己那么多事,他怎么都沒有聯(lián)想到呢?

  深深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他忍下見到她的欣喜和激動,在心中擬好一個計劃,然后和陳管家道別。

  「我送少爺下去!龟惞芗覉猿。

  直到房門外什么聲音也沒有,陳宜靜才輕輕開門,探出一顆頭,果然,整間屋子空蕩蕩的,那個負心漢已經(jīng)走了。

  胸口漲滿的情緒到底是氣憤還是傷心,她已分不清,對他的虧欠感也因此而消散,雖然她給他吃了一記兇狠的閉門羹,但那家伙見到她怎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都沒話要說嗎?

  不是說他找她找了五年,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呢?

  可惡,為什么到現(xiàn)在,自己還是那么在意負心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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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陳宜靜早早醒來,在廚房里忙東忙西的,一看見爺爺起床,立刻端出一鍋香味四溢的雞肉粥。

  「爺爺,快來嘗嘗這世上絕無僅有,吃過讀不絕口,品質(zhì)保證第一的宜靜愛心雞肉粥!挂彩撬ㄒ粫龅臒崾场

  當(dāng)然啦!哪家的少奶奶需要自己動手煮東西吃?所以,烹飪不在她的學(xué)習(xí)范圍內(nèi)。

  「這么夸贊自己做的東西,不害羞呀?」陳管家笑道。

  陳宜靜做了個鬼臉,「開玩笑,吉兒吃了都拍手說好,有咱們吉兒的口碑保證,第一招牌當(dāng)然掛在這兒啦!」

  「吉兒吃什么都說好吃,對了,妳把吉兒留在英國好嗎?」

  「沒辦法,她感冒了不適合旅途勞累,我有請人照顧她,放心吧!馬克很會照顧人,吉兒交給他保證沒問題!

  才幫爺爺舀了碗粥,門鈴聲便響起。

  「怪了,一大清早是誰會來?」

  陳宜靜咕噥著去應(yīng)門,開門的剎那,她立即有股想狠狠甩上門的沖動。

  「少爺,這么早您怎么來了?今天星期一,您不用上班嗎?」陳管家訝異的問。

  鼻上帶點瘀青,臉龐掛著淺淺的笑,一身挺拔的深藍直紋西裝讓他看來更加容光煥發(fā),雖然鼻上多了點突兀的顏色,仍無減陸拓的帥氣。

  「我九點進公司就可以,昨天我走得匆忙,所以今天特地再來看看陳爺爺!故聦嵣纤瞧炔患按胍娚详愐遂o一面,才會一早便殺過來。

  礙于爺爺在身邊,陳宜靜沒說什么,幸好昨晚做了心理建設(shè),她才能裝作不認識他,徑自閃回餐廳里。

  「少爺用過早餐沒?」

  「還沒。」

  「那太好了,來嘗嘗我孫女的手藝,叫什么……世上僅有……宜靜,妳剛剛說這叫啥粥?」

  「雞肉粥!龟愐遂o聲音一沉。

  相較于她的冷淡,陸拓絲毫不在意,輕輕將手臂搭在陳管家肩上,彷佛借著陳管家的力道,「拐著左腿」地走入屋內(nèi)。

  「少爺,你……」

  陸拓眨了眨眼,要陳管家暫時別開口,而管家不愧是管家,不管什么原因,總之少爺?shù)脑捑褪鞘ブ,他就要遵命?br />
  在陳管家的攙扶下,陸拓緩慢的來到餐桌前,如自己所料,一抬眸就見到那張困惑的臉蛋。

  「宜靜,幫少爺拿個碗盛稀飯!

  「他自己不會去拿,為什么要我替他服務(wù)?」邊咕噥,她邊打量著他的腿。

  瞄眼的小動作全入了他的眼,陸拓故意在椅上挪了下位置,好展示那條比五年前跛得更嚴重的左腿。

  「麻煩妳了,我的腿自五年前那場車禍后,行動變得更不方便,一旦走久了或遇上爬樓梯,總是需要有東西攙扶才能行走。」

  從廚柜拿碗的手一抖,陳宜靜趕緊穩(wěn)住差點摔到地上的碗,吁了口氣。

  他剛剛說什么?五年前的那場車禍?

  灼熱的視線燒燙著她的背,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用這種目光注視著她。

  「小靜,中午陪我吃個飯好嗎?我想我們有必要把五年前那件事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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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陳宜靜來到約定的餐廳。

  她承認打從早上他離開后,她便無心再做任何事:心里老牽掛著他所說的車禍。

  這五年來,一想起他,她就氣得咬牙切齒,可如果不是還掛念著他+又怎會這么生氣呢?

  沒讓她等太久,陸拓現(xiàn)身了,不過,卻是由他的司機一路攙扶進來,那模樣看得她一顆心隱隱作疼。

  陸拓交代了司機幾句話,司機立刻消失在餐廳里。

  「餓了嗎?要不要先點什么東西吃?」他露出一貫的溫和笑容。

  「不用了,你要解釋什么就說吧!我想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這才是她來的目的。

  陸拓向服務(wù)生示意暫時不點餐。

  「那天晚上,妳喝醉了抓著我親吻,還把我拉上了床……」

  她的臉微微一紅,瞄了眼剛離開的服務(wù)生!戈懲,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不清楚那晚妳是真醉還是清醒,但我記得妳躺在我懷里說喜歡我……」

  「陸拓,請講重點,別再扯這些有的沒的!」他說話可不可以別那么大聲,鄰桌的人都在看他們了。

  他不要臉,她可還要呢!

  「我總得從頭開始敘述吧!要是遺漏了什么沒說清楚怎么辦?」陸拓的表情相當(dāng)無辜。

  她咬牙道:「請直接講第二天以后的事!顾赖氖撬隽耸裁词,而不是這些令人臉紅的話!

  「妳坐過來我再說!贡缺茸约号赃叺淖。

  她刻意和他保持的距離實在太「安全」了,安全到他伸出手都還構(gòu)不到她。

  「陸拓,你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小靜,我很想認真說,可是妳坐那么遠,我要說的內(nèi)容很多,這樣說話好費力氣,」

  「你真啰唆!」移動臀部,陳宜靜換到他身邊的位子!敢忉尵涂旖忉,我等下還有約,沒空等你一字一句慢慢說。」

  「謝謝妳給我機會解釋。」眼里進出喜悅的光芒,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他快手一伸,牢牢握住她的小手。

  陳宜靜在心里不斷罵他奸商,她是笨才會自投羅網(wǎng)的坐到他身邊。

  「你說話歸說話,不用抓著我吧!請放開我的手!购雎运菩膫鱽淼臏嘏愐遂o冷冷地道。

  陸拓回她一笑,力道加重,更加握緊她的手。

  以為沒機會再見到她,誰知道老天爺把她送到面前,如今他說什么都不會放手。

  「知道妳最愛吃燒餅店的早餐,那天我打算趁妳還沒醒時幫妳買來,哪知道才走出去沒多遠,一輛酒醉駕駛的車子就這么撞上我。當(dāng)時我意識模糊,只記得有人喊著叫著,最后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就昏迷了,等我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臺北的醫(yī)院里,原來是家人把我接回臺北了!

  當(dāng)年的誤會終于澄清,陸拓被判無罪釋放,但是卻讓陳宜靜的心狠狠揪緊,她竟然不知道他曾經(jīng)出過車禍。

  「小靜,我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后來我怕妳會胡思亂想,以為我丟下妳,所以當(dāng)我清醒后,就立刻讓人去找妳。」不過遲了幾天,她就跑得不見蹤影,怎么也找不著。

  她舔了舔唇,瞄瞄他的腿,口干的道:「你的腿是因為車禍的關(guān)系變得更嚴重?」

  「是!

  胸口被重重一擊,難過得幾乎透不過氣,她根本不知道他曾經(jīng)受了那么嚴重的傷,當(dāng)時的她拒聽關(guān)于他的一切消息,甚至跑去英國。

  陸拓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妳不該對我這么沒信心,如果妳肯主動來找我,我們就不會分離了五年!

  才剛被判無罪的人,立即又被抓回法庭問審,陳宜靜眼一瞇。他這是在怪她啰?

  「見到妳我好高興,同時也想打妳一頓,妳竟然不讓我知道妳的下落,放我一個人想妳想得心里難受!

  小小法官拿著槌子在內(nèi)心法庭一敲定案。有罪!他有罪!

  哪個女人可以容忍跟自己纏綿一晚的男人,未留只字詞組就消失不見?明明是他讓她難過,該是他向她說對不起才對,為什么聽起來錯的卻是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妳了!顾崧曊f著,想要在她掌心印上一吻。

  豈料,她抽手的速度極快,讓他的唇撲了空。

  「對不起,我說過我還有事,既然你話已經(jīng)說完,我要走了!孤犓f得容易,誰規(guī)定誤會解釋清楚事情就完了?

  「小靜!

  他的呼喚沒讓她停下腳步,注視她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陸拓唇邊的笑痕擴大了。

  知道她是個小氣的女人,他本來就沒冀望她聽完解釋后會欣喜地抱住他。

  上次他不小心讓她溜了,這次不管要用什么方法,他都不會再讓這女人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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