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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物 第二章
作者:艾佟
   
  隔天早餐桌上,藍君紗不好意思的宣布,「對不起,我們決定今天回臺灣,謝謝你們的招待。」

  放下手中的咖啡,姚駱馨意外的道:「怎么突然決定今天返回臺灣?」

  「我放心不下工作,我想還是早點回去。」她心虛的看了言沁歡一眼,還好,她平靜的表情好象什么也沒聽見似的。

  「妳們要不要再晚個幾天?」姚駱艷傷腦筋的蹙著眉,「我正想開個Party,邀請幾個朋友過來樂一樂,這下子沒得玩了!

  「沒有我們,妳還是可以開Party啊!」

  「這幾天旅館的客人沒多少年輕人,她開Party一點樂趣也沒有,如果妳們留在這里,她再找?guī)讉島上的年輕朋友,就可以弄個小型的Party熱鬧一下。」不愧是自家姊妹,姚駱馨很清楚姚駱艷的盤算。

  「真不好意思,我們害妳掃興了。」

  甩了甩手,姚駱艷很無奈的認了,「算了,我下禮拜又有新工作,我還是利用這幾天養(yǎng)顏美容吧!」

  「對了,怎么沒看見Trachelium?」

  姚駱艷傷腦筋的做了一個鬼臉,「那家伙的時間通常比別人慢上兩三個小時,我們七點半用早餐,他最快也要九點半才會出現(xiàn),沒辦法,他是藝術(shù)家,生活習慣一向與眾不同!

  「我可以在離開之前見到他嗎?」

  「這很難說,沒有人可以把他從床上挖起來,他都是睡到自然醒!

  話剛剛落下,姚駱云就像一陣和風似的飄進餐廳。

  「真是稀奇,你今天起得還真早。」

  「我的耳朵好癢哦!」姚駱云還一臉睡意迷蒙。

  白眼一翻,姚駱艷忍不住嘲弄道:「哎喲!你也太神奇了,我們剛剛念到你,你耳朵就癢了!

  「紗紗有事找你。」姚駱馨直截了當?shù)恼f。

  惺忪的眼眸總算是清醒過來,姚駱云雀躍的在藍君紗身旁落坐,「我正好有事告訴妳,我昨晚收到畫廊傳來的E-mail,我的畫展訂在下個禮拜五,我已經(jīng)請畫廊的經(jīng)理將請柬寄到府上,妳回到家就應該會收到了!

  「太好了,我已經(jīng)等好久了!顾{君紗喜孜孜的拍著手。

  鞠躬致歉,他愧疚的解釋,「這都是因為瞿影風的關(guān)系,這個月他不在臺灣,找的畫展只好跟著延期!

  「誰是瞿影風?」好耳熟的名字,她好象在哪里聽過。

  「他是畫廊幕后的大老板,所有在畫廊展示的作品都要先由他過目。」

  「這家伙姿態(tài)擺得還真高。」

  「妳誤會了,這是他對畫廊旗下的畫家所展現(xiàn)的尊重和關(guān)心!

  「哦?」

  「不過,他這個人的確很強勢、很霸道,什么事都要人家依著他的規(guī)矩。」合著掌,姚駱云一臉崇拜的接著又道:「當初若沒有他的賞識,今日畫壇就沒有夕霧這號人物了,他可以說是我的恩人!

  「話也不能這么說,如果你沒有才華,他又怎么會賞識你?」她知道自己沒必要排斥一個不認識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歡那種強硬的男人。

  「千里馬也要遇到伯樂,妳說對不對?」

  「這倒是。」

  「如果遇見瞿影風,可以請妳代我向他問候嗎?」

  「你不出席畫展嗎?」

  姚駱云靦腆的一笑,「我只是單純喜歡畫畫,對于交際應酬的事,我是一竅不通,這方面一直都是凱麗幫我打點……對了,凱麗是畫廊的經(jīng)理!

  「好吧,如果我遇到那位大老板,我會代你向他打招呼!狗凑皇呛芎唵蔚膯柡,她應該可以忍受對方的傲慢無禮吧!

  「對了,妳不是有事找我嗎?」

  「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今天就要回臺灣了。」

  好象遭逢打擊似的,他頓時雙肩下垂,那模樣顯得好脆弱,「這么快,我還想找妳們?nèi)ジ摚珿entiana有一艘很棒的游艇,他可以載我們出海到附近的另一座島,那里很適合浮潛!

  「對不起,以后還有機會嘛!」

  「我怕妳太忙了,以后沒機會來這里了!

  「我一定會來!

  「如果我回臺灣,我也會去找妳。」姚駱云孩子氣的跟她勾手立約。

  「我記得九點有一艘船離開傳說之島,我們想用完早餐就出發(fā),可以嗎?」

  「我可以開車送妳們?nèi)ゴ畲。」姚駱艷自告奮勇的起身道。

  看了一眼手表,言沁歡提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拿行李下來了!

  「我?guī)蛫厒儭!挂︸樮案齻兤鹕砩蠘恰?br />
  終于要向傳說之島說再見,藍君紗徹底松了一口氣,可是,這表示她就此擺脫傳說的夢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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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夕霧的畫,洋溢著青春氣息,綻放著浪漫色彩,天真無邪的女子對著優(yōu)雅的波斯貓說話,牠專注的眼神說明牠是多么認真的傾聽,也許是女子臉上燦爛的笑容吸引著牠,也許是女子全身散發(fā)的熱情迷惑著牠。

  「你怎么也迷上夕霧的畫?」邵平一臉猜測的看著站在畫作前方的瞿影風,跟在他身邊工作也有六、七年了,他知道他對藝術(shù)有著獨特的品味,可是藝術(shù)對他來說只是買賣,他很少珍藏畫家的作品。

  笑而不語,瞿影風的目光依然執(zhí)著在畫上。

  撫著下巴,邵平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他也看過夕霧每一幅作品,眼前這幅畫絕對不是最棒的,如果老板有意收藏,也不該挑上這一幅,除非……「還是說,你迷上的是他畫里的女主角?」

  「你認為她是真有其人嗎?」

  「這個嘛……夕霧的畫太過浪漫了,感覺不真。」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味道迎合那些喜歡夢幻的人,夕霧才會在畫壇嶄露頭角。

  「所以,我怎么會迷上畫里的女主角?」

  是嗎?可他看起來好象不是這么回事,他的眼神太過癡狂,顯然已經(jīng)對畫上的女子失了魂。

  「可是我想,夕霧不可能憑空畫出這么一號人物!

  「那又如何?」沒錯,如果沒有真實的觸動,怎能呈現(xiàn)富有生命力的畫作?其實,夕霧不過是將真實變成夢幻的魔法師。

  「如果她真的存在呢?」

  「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可以問凱麗,她一定知道答案!

  頓了一下,瞿影風轉(zhuǎn)過身走回辦公桌坐了下來,「不,我寧可當她不存在!

  「為什么?」邵平疑惑的挑了挑眉。

  「真實不見得是好事!挂驗榍椴蛔越臑椤杆怪嗣,而強行把這幅畫留在身邊,這已經(jīng)違反他自己的原則,若再知道她身在何處,他會怎么做?這個答案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太有趣了,邵平忍不住調(diào)侃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也開始崇尚浪漫吧!」

  聳聳肩,他滿不在乎的說:「偶爾浪漫一下也無妨!

  「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搖著頭,邵平實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每天看著她,卻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你怎么受得了這種滋味?」

  「我只是純欣賞!

  是嗎?他很懷疑,不過,身為屬下,他應該遵守適可而止的道理。

  「老板,你會出席夕霧明天的畫展嗎?」

  「這是當然,不過別驚動媒體,也別告訴畫廊我會過去,我中午會抽個時間過去瞧瞧!

  「這一次你不打算幫夕霧制造話題嗎?」對于畫廊旗下的畫家,老板總是費盡心思行銷,即便是個沒沒無聞的新人,何況夕霧是他最重視的畫家。

  「不必了,媒體自己會主動幫他制造新聞,你不要忘了,夕霧每一次畫展都有十二幅作品,可是這一次……」他的視線再度移向墻上的畫。

  「我懂了,媒體一定會主動追查第十二幅畫的下落,這幅畫一定會跟著水漲船高……等等,你準備把這幅畫送回畫廊供大家欣賞嗎?」

  「不。」

  「你可以不送出去嗎?」

  「我已經(jīng)是這幅畫的所有人,我不想讓別人瞧上一眼,誰敢有意見?」

  「你……你這個人真的很任性!顾睦习寰褪沁@副德行,真是傷腦筋。

  「你放心,除非必要,否則凱麗不會供出這幅畫的下落!

  「不過,這件事一定會驚動夕霧,我想他大概不樂意見到自己的作品永遠藏在這里,而不跟大家見面吧!」

  「我會跟他解釋,他會得到應有的補償!

  邵平懊惱的抓著頭,「真是的,不過是一幅畫,你讓大家看一眼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就是不喜歡!

  「你……算了、算了,我敗給你了!惯說他沒有迷上畫中人,瞧,他的占有欲那么強,明擺著不準別人有非分之想,這根本是「中毒」了嘛!

  「明天一早別忘了請花店送花過去。」

  「這個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收回視線,瞿影風馬上變成高高在上的老板,「你把下個月拍賣會的資料準備一下,我們十分鐘后開會!

  輕松時間過去了,邵平也立刻搖身一變回復下屬的身分,「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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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弱的趴在辦公桌上,藍君紗像天要塌下來似的苦著一張臉,最近小歡開始放手不再提供她任何協(xié)助,她的工作量一下子暴增……嗚!她好想放聲大哭,她怎么如此命苦?她的工作怎么老是做不完?完了,她已經(jīng)沒辦法想象少了小歡之后,這里會變成什么德行?天崩地裂嗎?不,天還沒崩,地還沒裂,她會先發(fā)瘋!

  一陣痛苦的呻吟,她無助的喃喃自語,「我可以不要當總經(jīng)理嗎?」

  有人清了清喉嚨,她的口氣充滿了遺憾,「總經(jīng)理,這恐怕很困難,妳要盡早向?qū)ΜF(xiàn)實。」

  抬眼一瞪,她怎么會有這種不知死活的秘書?!「唐婉兒,如果不是小歡強力推薦妳,說妳有多么機靈多么能干,我一定不會用妳!

  「總經(jīng)理,我說話就是不會拐彎抹角,妳習慣就好了!谷绻皇且驗檠郧邭g是她大學的直屬學姊,一直很照顧她,她還不愿意舍棄原來的公司跳槽到這里。

  「妳要我習慣妳?」尾音上揚,這太沒有道理了吧!

  「如果不習慣我,妳怎么跟我培養(yǎng)工作上的默契?」

  啞口無言,她怎么一下子從優(yōu)勢處于劣勢?

  「妳不能辭退我,就得適應我,我們才可以合作得愉快嘛!」

  「好好好,算妳對!顾{君紗總算是看明白了,小歡為什么幫她選這種秘書,因為她拿這種不知死活又不識趣的人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總經(jīng)理,我們合作不到五天,妳還不清楚我有什么地方值得言特助推薦,不過,相信過些日子妳對我有所認識后,妳就會慶幸自己擁有我這個秘書!

  皮笑肉不笑,藍君紗涼颼颼的道:「妳對自己倒是挺有信心!」

  「我真的很不錯嘛!」

  「妳……算了、算了,我不跟妳計較這些……等等,妳怎么會在我的辦公室里?」眉一挑,她兇神惡煞似的瞅著唐婉兒,她既沒請她進來,也沒聽到敲門聲哦!

  「我是來提醒總經(jīng)理別忘了今天的畫展。」避重就輕,唐婉兒可不會承認自己沒敲門就闖進來,其實她也不是故意這么不懂禮貌,因為門沒關(guān),她很自然的就走進來,沒辦法,她的頂頭上司毫無威嚴,她不自覺的想跟她當朋友,而不是想跟她保持距離。

  跳了起來,藍君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跳腳,「對對對,我都忘了今天有畫展……我把請柬放到哪里了?」

  「左邊第一格抽屜!

  咦?斜睨了她一眼,她依著提示打開抽屜,果然看到請柬。

  「總經(jīng)理可以利用中午用餐的時間過去,那時候畫廊人比較少!

  同意的點了點頭,她好奇的一問:「妳的視力是二點○嗎?」

  「我的視力沒那么好,不過也不差啦!」

  「妳怎么知道我把請柬收在這個抽屜?」

  「我當場看妳收進去的啊!」回答得還真是理所當然。

  「喔!」這家伙的記憶力未免太好了……不不不,也許該說她自己太散漫了,小歡太了解她,她挑選秘書想必會「對癥下藥」。

  「總經(jīng)理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絾??br />
  「不用了,小歡呢?」

  「總經(jīng)理忘了嗎?言特助陪總裁出席一場國際會議,下午才會進公司!

  頓了頓,藍君紗懊惱的抓著頭發(fā),「我怎么會忘了呢?」

  「這種小事哪用得著總經(jīng)理記著?我來就可以了。」

  偏著頭,她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嘛,原來妳也會說好聽的話。」

  「總經(jīng)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公司經(jīng)營好,還有,總經(jīng)理不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應該做的事情就要做好!

  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僵硬的咬著牙道:「妳比小歡還嘮叨。」

  「言特助交代過,總經(jīng)理常常忘了自己的身分,我要不時的耳提面命!

  受不了了,藍君紗下耐煩的甩了甩手,「妳去忙,這里沒妳的事了。」

  「是,總經(jīng)理!

  再一次癱在辦公桌上,她憂愁的長聲一嘆,她已經(jīng)可以預見未來的生活會有多么悲哀,誰來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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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十一?搖著頭,藍君紗從前面到后面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十一就是十一,Trachelium的幸福數(shù)字--十二--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有人買走了嗎?不對,在這些畫當中,已經(jīng)有兩幅標示上已出售的字樣,這就表示找到買主了,而買主會等到畫展結(jié)束后再取走畫,換言之,姚駱云以她為模特兒的畫根本不在今天的展示當中。

  這怎么可能?兩個多月前姚駱云送畫來臺灣的時候,他們見了面,他還特地讓她這個模特兒先過目,她很確定有那幅畫的存在。

  別急,她在這里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辦公室打電話給Trachelium,他一定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她匆匆忙忙的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畫廊,卻撞上剛剛推門而入的人,如果不是對方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腰,她這會兒肯定摔得四腳朝天。

  「對不起……」當目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藍君紗微微失了神,這個男人有一張非常霸氣、非常陽剛的臉,說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再貼切不過了。

  他是在作夢嗎?震驚的瞪著那張「熟悉」的容顏,瞿影風的語氣不禁多了一份急迫和強硬,「妳是誰?」

  皺了一下眉頭,她沒好氣的道:「我已經(jīng)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想干什么?」

  「妳的名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越來越焦躁,他一心想確定她是有名有姓的真人。

  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說明自己的立場,「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想知道。」簡潔有力,他的權(quán)威不容置疑。

  厚!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他想知道,她就得告訴他嗎?No,她藍君紗就是討厭這種唯我獨尊的人,「我偏偏不告訴你,你想怎么樣?」

  頓了頓,瞿影風激動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妳不告訴我,我還是查得到!

  「你有本事去查啊!」她語帶挑釁的仰起下巴。

  「妳很拗。」

  嘻!藍君紗得意揚揚的反問道:「你能拿我怎么樣?」

  「我們來打個賭,我會在一個禮拜之內(nèi)找到妳!共辉腥四懜蚁蛩臋(quán)威叫陣,他沒想到接受挑戰(zhàn)是這么有趣的一件事。

  「我沒興趣跟你打賭!

  「沒興趣,還是不敢?」沒等她回答,他又試探的問:「妳認識夕霧?」

  Trachelium?全身寒毛一豎,她警覺的看著他,「我沒必要告訴你!

  「妳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

  挺起胸膛,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嚇到,她也懂得耍嘴皮子唬人,「表情不見得代表真相,我不說,就等于沒有答案,你慢慢猜吧!」

  笑開了嘴,瞿影風從來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喜歡她這只聰明難馴的野貓。

  「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她不喜歡他的笑容,感覺好象找到獵物的老虎。

  「妳很有意思!

  「那又如何?這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是嗎?」他的眼神卻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跟她將會有牽扯不完的關(guān)系。

  微微一顫,他的目光令她局促不安,她終于意識到兩人親密的距離,「先生,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沒有異議的松開手,他補上一句,「我叫瞿影風。」

  嚇了一跳,藍君紗不自覺的脫口而出,「瞿影風?」

  「妳認識我?」他唇角噙笑的揚起眉。

  「不,不認識。」這不是謊言,她只是耳聞其名,算不上認識,可是,她干么覺得很心虛呢?

  「我很高興認識妳。」

  「謝了,可惜本小姐不想認識你,拜拜了!」哼!她大搖大擺的越過他走向大門,她這個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可不會顧慮人家的面子。

  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瞿影風信心滿滿的說:「我們會再見面!

  回頭送上一個鬼臉,藍君紗推開玻璃大門走出畫廊,當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她聽見身后傳來示威的一句--

  「妳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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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囂張!她從來沒見過這么自以為是的男人!

  噘著嘴,藍君紗忍不住嘀咕著,「真是的,那個家伙怎么會是瞿影風?」

  不過,他果然跟Trachelium形容得一模一樣--令人討厭!

  妳等著瞧?是嗎?他以為她那么輕易受人擺布嗎?哼!他還是作白日夢比較快吧!她說什么也不會跟他扯上任何關(guān)系,哪天他們不小心在路上相遇,她也會視而不見,他最好認清楚,他沒有那么了不起……

  哎呀!甩了甩頭,她干么老想著那個家伙?他充其量只是個不愉快的小插曲,他們不會再有交集,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生氣只會氣壞自己的身體,一點意義也沒有,她現(xiàn)在應該關(guān)心的是她的畫。

  說到她的畫,她怎么也想不通,「奇怪,為什么我的畫會不見呢?」

  「妳一個人喃喃自語在念什么?」

  嚇了一跳,藍君紗瞪著坐在辦公桌前面的言沁歡,「妳想嚇死人。 

  「我敲了門,妳沒聽見嗎?」

  「我……我在想事情。」

  偏著頭想了想,言沁歡開玩笑似的道:「妳想的一定不是公事,妳對公事從來沒這么認真!

  「妳這是什么話?我就這么差勁嗎?」她不服氣的噘起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從妳以往的工作態(tài)度作出推測!

  雙肩下垂,她非常喪氣的承認事實,「是,如果我對工作可以認真得起來,我就不用每天愁眉苦臉!

  「我還記得不久之前妳曾這么說--妳只是討厭當女強人,并不表示妳做不到。妳的雄心壯志現(xiàn)在跑到哪里去了?」

  「我會說那些話,還不是為了讓妳安心嫁給亞德曼。」當初她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現(xiàn)在她很確定沒有什么事、什么人可以阻止小歡跟亞德曼在一起,他們的愛瘋狂得令人嫉妒。

  「我知道妳是為了安我的心,可是我也知道妳并非沒有本事,妳只是太容易心浮氣躁了,于公于私都是如此,這一點妳要自我調(diào)整!

  「自我調(diào)整?這種事哪有那么容易?」她又不是不了解自己的性子。

  「如果妳肯用心學習,沒有什么事做不到!

  「是,我會用心學習!剐g說什么都好,她現(xiàn)在沒心情煩惱這種事。

  如果小姐不肯身體力行的實踐這道理,她話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言沁歡話題一轉(zhuǎn),「妳今天不是去看畫展嗎?」

  「是!」心情越來越低落,她今天好象沒有一件事情順遂。

  「畫展成功嗎?」

  「我怎么知道?」

  瞧她那副郁悶的樣子,言沁歡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妳好象不太高興。」

  「我根本找不到那幅畫。」

  「找不到?!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想打電話問Trachelium……對對對!打電話,我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呢?」藍君紗立刻拿起話筒。

  「妳別急著打電話,如果Trachelium沒有展出那幅畫,他怎么可能不告訴妳?我想,這件事妳應該先詢問畫廊的經(jīng)理,畫展是她在籌畫,她一定知道那幅畫的下落。」言沁歡的頭腦還是比藍君紗清楚。

  「畫廊的經(jīng)理……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呢?」她懊惱的抓了抓頭。

  嘆了聲氣,言沁歡實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妳就是這個樣子,遇到事情總是心浮氣躁,這樣如何處理事情?」

  「我……這是Trachelium的畫展,我想他一定很清楚嘛!」

  「Trachelium不是告訴過妳,他只是單純的喜歡畫畫,根本不管畫廊的事,而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待在傳說之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不管如何,他總會幫我把事情弄清楚的!

  「這倒是。」

  「我先打電話問畫廊的經(jīng)理!狗稣埣,藍君紗找到畫廊的電話,如果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今天晚上她就別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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