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原本以為偶像歌手的工作就是每天穿得美美的,活像只招搖過市的孔雀晃來晃去就可以了。自從她和凌韋桀共事的第一天起,她才真正見識到什么叫壓榨人力。
尤其最近凌韋桀不但要舉辦個人演唱會,還答應(yīng)了名設(shè)計(jì)師米契的服裝走秀,如果說凌韋桀是顆大陀螺,她就是那顆在旁邊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小陀螺。
安安蹲在角落津津有味地啃著蘋果面包,著迷地看著舞臺上來回彩排的模特兒,眼底的羨慕化作無言的驚嘆。
果然衣架子的身材比例就是和一般人不同,胸是胸、腰是腰,光是人家那雙長腿她就沒得比,她不禁怨嘆起人家媽媽生得好。
不過,凌韋桀的表現(xiàn)也十分搶眼,安安不是很愿意的承認(rèn)。
他并非專業(yè)模特兒出身,還是整場服裝秀唯一的東方人,但走起臺步來扭腰擺臀、有模有樣,和那些專業(yè)名模比起來毫不遜色,一出場就光芒萬丈、瑞氣千條。
套句他自己常說的話,「就是天生的Super star!
「嘿!那個小不點(diǎn)!挂慌孕菹⒌慕鸢l(fā)女模桑妮突然叫她,「妳過來!
安安左顧右盼狐疑地指指自己!肝覇幔俊
「對!股D蔹c(diǎn)頭。
安安依依不舍地看了手中的面包一眼,她從早上到現(xiàn)在連杯水都沒喝,好不容易才抽出一點(diǎn)時間喂喂餓扁的肚子……
「有什么需要幫忙?」好在她的英文不錯,基本的對話不成問題。
她的靠近讓一群美麗的女模特兒低笑出聲,她們交換了自己才懂的眼神。
不用問安安也知道,她們是在譏笑她的身材。
夾在一大群頂級模特兒中間,她臃腫的就像只胖熊貓。
其中桑妮笑得最夸張,眼光充滿輕蔑!笂吺氰畹闹?」
桀是凌韋桀的昵稱。
「嗯!
「沒想到他會找這么胖的女人當(dāng)助理!沽硪幻L貎盒ξ亟涌。
尖酸刻薄的語氣,教人打從心底生厭。
安安摸摸頭發(fā),裝作沒聽見。
沒關(guān)系,媽媽有教過她大人要有大量,別像她們小鼻子、小眼睛、小雞小肚腸。
「桀他有女朋友嗎?」桑妮開門見山的問。
「抱歉,我不清楚!拱舶沧袷匦≈硎貏t第一條--私生活絕對保密。
不過,沒想到他的魅力連金絲貓都無法擋。
「妳是他的助理,怎會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硅罡绯3:筒煌钠僚鋈コ燥,她哪分得清楚?
「妳的態(tài)度很不好。」桑妮不悅地皺眉。
「這種私人的問題,請妳問桀哥本人!拱舶材贸鲎隹倷C(jī)的本領(lǐng),面帶微笑、口氣溫和的回答。
「如果他有回答我,我又何必來問妳?」
「既然他不想回答,可能問我也是一樣!拱舶矡o奈地說。
「妳!」桑妮生氣地?fù)P高手掌作勢要動手。
安安直覺地縮頭。
她怎么這么無理啊?照實(shí)回答也不高興?
「桑妮,問不出來就算了,」其它人連忙阻止她,「別惹事!
桑妮咬咬牙,不情愿的放下手。「不過就是個小胖妹,有什么好得意?」她低吼。
沒想到她會口出惡言,安安怔住。
「不用問妳,我也可以打聽得出來。」從沒被小助理頂過話的桑妮仍在氣頭上,她向來就是天之驕女,誰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肥女人!」
安安委屈地掉頭離開,她關(guān)起自己的耳朵,對桑妮的咒罵當(dāng)作沒有聽見。
不氣、不氣,不要因這些壞女人而氣壞自己。
可是--心里頭還是好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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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哥,米契對你的表現(xiàn)好像挺滿意,他說下一次還要請你幫忙!剐《骱土桧f桀并肩走出彩排會場,他的語氣捉弄多過于贊美。
「不必了,光是這次就把我整慘了,」凌韋桀抿緊唇線,「站在舞臺上的感覺好像在出賣色相。」
「是出賣色相。 剐《餍Φ煤荛_心,「米契就是看上你那張漂亮的臉蛋!
凌韋桀斜眼睨他!改阌X得最近太閑沒事做嗎?」
「桀哥,別這樣嘛!開個小玩笑。」小恩連忙舉雙手告饒。
冷笑從他唇邊逸出,笑得小恩心里發(fā)毛。
「沒關(guān)系,明天開始我多找些事情讓你做!
「桀哥,」小恩馬上苦著臉,「我已經(jīng)很忙了,我女朋友都要和我鬧分手了。」
「分一分也好,」凌韋桀挑眉,「跟著你也只會被你欺負(fù)!
「桀哥,這么說就不公平了,我對她可好的呢!」小恩扳著手指一一細(xì)數(shù),「買衣服我刷卡、去日本我付錢、上下班專車接送……」
凌韋桀沒理他,他的目光落在黯然坐在車窗邊的裘安安身上。
圓圓的小臉失去笑容的陪襯,出現(xiàn)的竟是一張泫然欲泣的臉。
凌韋桀的心房猛然一縮,好像瞧見什么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
「小恩,你幫我去買包煙好嗎?」下意識他先支開小恩。
「好!剐《鳑]有多想。
「怎么了?」長腿跨進(jìn)車內(nèi),他故作輕松地捏捏安安白嫩肥軟的臉頰,「心情不好嗎?」
他突然地出現(xiàn)嚇了她一跳,安安僵住。
別笑,千萬別笑,凌韋桀在心中低喊。
「沒有!」安安抬首,甜美的笑容已在唇邊綻開。
難以言喻的失望在他胸口擴(kuò)散,他在她身旁坐下。
「一定有事,說吧!」開玩笑,他閱人無數(shù)耶!剛剛的表情怎么可能是沒事?
「真的沒有,」淺淺的酒窩再現(xiàn),剛才情緒低落的神情已不復(fù)見,「謝謝桀哥的關(guān)心!
「真的沒有人欺負(fù)妳?」他不信。
安安心中一跳。「才沒有!惯@男人是會讀心術(shù)嗎?
凌韋桀傾身向她,黑眸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臉。
除非他有幻覺,不然,他剛剛看見那名快哭的女人就算得上是活見鬼了。
「如果有,妳可以告訴我,」凌韋桀當(dāng)然清楚模特兒界的弱肉強(qiáng)食,丑惡得很,「不用藏在心里!
想當(dāng)初兇悍如甄姊都吃過那些名模的虧了,更何況是安安。
一看就知道軟綿綿的很好欺負(fù)。
安安偷偷地覷了他一眼,他知道了嗎?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真的--沒事!拱舶材樕系男θ蒿@得更加燦爛,像是要證明她真的很好。
心里頭怪怪的,凌韋桀漂亮的臉湊得更近。
這女人不進(jìn)演藝圈真是糟蹋了,說變臉就變臉,害他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眼睛出問題。
屏住氣,安安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雙頰一陣熱燙。他靠她太近,她都能從他墨黑色的眼瞳中看見自己。
如果被太俊美的男人一直盯住不放,會造成心律不整、腦部急速缺氧等后遺癥。所以她等等休克昏倒,自己也不會太驚訝。
「桀……哥,」安安試圖出聲,聲音竟意外的沙啞,「你……看完了嗎?」
她不敢問得太直接,以免又討來一陣念。
「嗯!勾_定再也看不出蛛絲馬跡,凌韋桀不情愿地收回目光。
見他終于肯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安安松口氣。
「安安!购冒肷,他喚。
「有。」她馬上回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像老師點(diǎn)名一樣。
「我要妳知道,」他的話說得極慢,像教小朋友念課文一樣,「除了我,沒有人能責(zé)備妳或說妳的不是,妳懂嗎?」
「……」
瞄了眼她似懂非懂的樣子,韋桀沒好氣的解釋,「換句話說,就是只有我可以罵妳,其它人都不行,這樣夠清楚了吧?」
「哦~~」安安忍不住再多看那張漂亮的臉一眼,對他突如其來的話感到受寵若驚。
「干嘛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平常有虐待妳嗎?」凌韋桀長腿交迭,又用力地捏她白嫩的臉頰一把。
「沒……有,桀哥對我很好!刮嬷[隱作疼的頰,安安口是心非的說。
不知道大熱天叫人家在北海岸找草莓算不算欺負(fù)?而小恩也早已向她招供說鬧鐘是他關(guān)掉的,那個最壞的罪魁禍?zhǔn)拙褪橇桧f桀!
「嗯。」凌韋桀不是很滿意的應(yīng)聲,黑眸闔起。
他凌少爺有種怪脾氣,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孩子只有自己可以打,助理也只有自己可以嫌,其它一干閑雜人等全部靠邊站好。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以后誰欺負(fù)妳,犯不著和他客氣。」他的聲音涼涼的響起。
在這種環(huán)境工作,首要條件就是要學(xué)會自保。
「可是……這樣會影響到你!顾茳c(diǎn)委屈沒關(guān)系,他的工作比較重要。
「我又不是非要吃這行飯不可,」凌韋桀聳聳肩,挺無所謂的說:「如果我乖乖回家給我老爸養(yǎng),他不知有多高興!
他說的是實(shí)話,凌家是當(dāng)?shù)氐耐,凌爸爸原本期望他能成為一代名醫(yī)或名律師,沒想到他卻跳進(jìn)演藝圈蹚渾水。凌爸爸對他這種「拋頭露面」的工作,氣得好幾次要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不過話說回來,凌媽媽倒是挺得意的,到處炫耀他是她寶貝兒子。
聽見凌韋桀的話,安安心頭軟軟酸酸的,感覺好溫暖。
平常老是欺負(fù)她的桀哥,其實(shí)沒那么壞心眼嘛!
「謝謝!惯@一次,她是真的打從心底的笑出來。
凌韋桀微訝地瞅她,又不是多重要的大事,她干嘛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
看著她的笑,他不自覺也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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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的煙忘在車上,去幫我拿來!沽桧f桀長指不耐煩地輕敲桌面,兩道濃眉蹙緊。
「好!拱舶颤c(diǎn)頭,小小的身影一溜煙的往外沖。
「好可愛的女孩,」米契含笑看著她跑開的背影。他是名漂亮削瘦的男人,不過他的好看和凌韋桀不同,他的五官偏陰柔,連嗓音也偏中性,「像顆紅蘋果似的,讓人好想咬一口!
「我以為你只對外面那些金發(fā)名模有興趣。」他冷眼睨他。
「那是工作需要,不然,誰喜歡那些骨瘦如柴的女人!姑灼跻荒樧鲊I,「摸起來硬硬的,像摸男人沒兩樣,一點(diǎn)都不舒服!
凌韋桀挑眉不予置評,他的目標(biāo)是已經(jīng)「玩弄」他兩個多小時的女設(shè)計(jì)師。
「小姐,這些東西到底還要搞多久?」坐了一個早上,什么成果也沒看到,他的耐心就快告罄。
他突如其來的低喝嚇到正專注工作的設(shè)計(jì)師。
「親愛的桀,那么大聲做什么?你嚇到人家了,」米契埋怨地瞪他一眼,「有點(diǎn)耐心,這套衣服我是專為你設(shè)計(jì)的。如果你喜歡,演唱會應(yīng)該用得上!
凌韋桀撫著額角,無聲輕嘆。
他對米契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誰教--他是他最小的舅舅呢?
不過,這件事是家族的秘密,不然被他保守的爸爸知道,他不中風(fēng)才怪。
「這套衣服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它叫--」米契興奮異常,「墮落天使路西華!
「……」哪有衣服取這種詭異的名稱?凌韋桀無言以對。
「你想想看,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再配上我華麗絕代的衣服,」米契伸出長指挑起他的下額,「保證你一出現(xiàn),無數(shù)年輕女歌迷馬上驚聲尖叫!
是嚇到吧?韋桀心底暗暗補(bǔ)充。
要不是看在他是他小舅舅,他一定馬上拍拍屁股走人。
「小舅……」在看到他的瞪視后,凌韋桀改口,「米契,不用這么夸張吧?」
「怎么不用?」米契完全沉溺在他的思緒里,「墮落天使的黑色大天使翅,代表邪惡叛逆的銀色細(xì)煉,再搭上你這張完美無瑕的俊俏臉蛋,我的設(shè)計(jì)一定獨(dú)領(lǐng)今年風(fēng)騷!
在他說話間,設(shè)計(jì)師已經(jīng)幫凌韋桀裝上天使翅膀,銀色金屬煉從頸間的皮圈纏繞過他纖細(xì)的腰身,再垂繞長腿而下。
凌韋桀黑眸半瞇,打量偌大的穿衣鏡里的自己,還真有點(diǎn)墮落邪肆的氣質(zhì)。
比想象中好多了。
「怎么樣?不錯吧?」米契無比得意,「這套衣服當(dāng)你演唱會的壓軸準(zhǔn)沒錯!
凌韋桀沒回答,他的視線剛好從鏡中迎上安安的目光。
后者紅著臉躲在門后面,大眼燦燦發(fā)亮,瞧他瞧呆了。
「裘安安,妳在偷看我嗎?」?jié)饷家惶,他語帶戲謔,心情大好。
她終于發(fā)現(xiàn)他很帥了吧!
如果說能讓他家沒眼光的安安注意到這個事實(shí),穿這套怪衣服也算是有代價了。
「哪……哪有?」被人當(dāng)場點(diǎn)到名,她不禁心虛,慢慢地走過來,「你的煙!
「干嘛不抬頭看我?」凌韋桀對她膽小的反應(yīng)覺得很新鮮,他忍不住逗她。
「你有什么好看?」頭低到不能再低了,安安咕噥。
「既然不好看,就抬頭。 沽桧f桀故意將妖魅俊美的俊臉俯近她。
安安微惱地飛快瞥他一眼!肝铱戳!
「這樣哪看得清楚?不算!沽桧f桀勾唇,壞壞的笑了。
「你……」安安窘得說不出話來。
「你就別再欺負(fù)人家了,」米契看不過去,伸手將她抱入懷里,「現(xiàn)在可以證明你魅力無邊了吧?連你的貼身小助理都無法擋!
「米……先生,」才從墮落天使的身邊逃出,馬上又落入另一個惡魔的手掌心,安安臉更紅了,「請你放開我!
「我叫米契,不叫米先生,」米契來回磨蹭她光滑柔嫩的頰,「小蘋果,叫聲米契來聽聽!
「啊……啊……」安安嚇得花容失色,卻掙脫不開米契看似纖細(xì)實(shí)則有力的雙臂。
見他的動作親昵唐突,凌韋桀微微變臉。
「她叫你放開她,」他粗魯?shù)匕忾_米契,將安安納回他安全的羽翼下,「你聽見了!
米契吃痛地搓著手臂,這大逆不道的死小子,竟然這么用力地對待他的細(xì)皮嫩肉。
「安安,妳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他可是男女通吃!沽桧f桀冷哼。
「哦~~」安安害怕地躲在他大天使翅后面。
米契漂亮的臉頓時扭曲變形,誰說他男女通吃?有人規(guī)定設(shè)計(jì)師一定要是同性戀嗎?他敢拍胸脯保證他百分之百正常。
死小子敢這樣污蠛他,到時看他回去怎么向他老爸告狀!
「安安,妳先出去,以免羊入虎口!沽桧f桀使個眼色。
「好!拱舶残⌒囊硪淼匮刂鴫呑,巴不得離米契愈遠(yuǎn)愈好。
「小子,你找死,敢這樣說你小舅舅?」人才走出去,米契咬牙切齒地低吼,「你不想活了嗎?」
「我只是發(fā)揮騎士精神,拯救無辜少女!沽桧f桀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
「小蘋果對你就這么重要?啃一口都不行?」
凌韋桀揚(yáng)高下巴,一臉挑釁!覆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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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安,去幫我們買幾瓶礦泉水上來!拱舶膊艔臍夥赵幾H的房間中逃出,身后立刻傳來不友善的叫喊。
安安停下腳步,無聲地嘆口氣。
會這樣叫她的只有那些眼高于頂?shù)呐L貎簜儭?br />
「要幾瓶?」她的命就是那么差,注定逃不過惡人的凌虐。
「二十。」桑妮不懷好意的對她笑笑。
安安認(rèn)命地到附近的便利超商搬回礦泉水,雖說有電梯比較省力,可是一次拿二十瓶也是挺辛苦的。
「礦泉水買回來了!估蹣O地抹去額間的汗,安安將重重的袋子擱在桌上。
桑妮慢吞吞地移過來,她瞄了眼,一臉的嫌惡。
「這是啥?」擦著鮮紅蔻丹的長指拎出一瓶礦泉水在安安的面前晃來晃去。
「礦泉水啊!」看不出來嗎?
「我不喝這牌子,拿回去換!
「有什么不對嗎?」
「我要法國進(jìn)口的礦泉水。」桑妮挑眉。
安安微惱,便利超商哪有賣法國進(jìn)口的礦泉水?她以為這里是五星級飯店嗎?「這附近沒有賣法國進(jìn)口礦泉水!
「那不關(guān)我的事,妳自己想辦法!股D葜焊邭鈸P(yáng)的回應(yīng)。
周圍傳出低低的竊笑聲,安安頓時明白桑妮是故意刁難,挾怨報復(fù)上次她得罪她的事。
「這種礦泉水有什么不好?熱量也不會比較多!顾瘩g。
桑妮瞇眼,她對安安的不滿已經(jīng)積怨許久,
「妳懂什么叫作熱量或卡路里嗎?」她輕蔑地將安安從頭打量到腳,「從妳的身材看來,妳根本沒資格說這個字!」
怒氣滿滿的漲在胸口,安安氣鼓了雙頰。
好啦!她承認(rèn)身高一五○、體重五十是胖了點(diǎn),但是胖有什么不好?圓潤圓潤的很可愛呀!
「從妳扁平的上圍看來,妳也沒有資格!乖僖搽[忍不住,安安反唇相稽。
或許自己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但傲人的胸圍卻是她唯一的優(yōu)點(diǎn)。
四周看戲的人群爆笑出聲。
桑妮氣得半張著嘴,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笂吅么竽!妳竟敢這樣說我!
「這是事實(shí)!顾环磽,把她當(dāng)成病貓了。
桑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安安重重地戳中她的痛處,她就是因?yàn)樘荩孕厍耙黄故,總要墊上胸墊才能撐起衣服……
「死肥女人!」再也氣不過,桑妮恨恨地?fù)P手甩安安一個巴掌。
完了!要被打了。
安安脖子一縮,咬牙閉眼迎接摔落臉頰的疼。
「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等了三秒,沒等到甩在臉上的耳刮子,安安偷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桑妮的手被凌韋桀牢牢地抓在半空中,「這樣有損妳的氣質(zhì)吧?」
桑妮咬咬唇,不甘愿地抽回手。
凌韋桀口氣雖然謙和有禮,漂亮的臉蛋瞧上去不大高興。
「是她先出言不遜,我才忍不住教訓(xùn)她。」桑妮忿忿地解釋。
濃眉一挑,凌韋桀驀地沉下臉不再親切可人!赴舶彩俏业闹,教訓(xùn)她就等于是教訓(xùn)我!
桑妮倒抽一口冷氣,「只不過是名小助理……」
凌韋桀看她的凌厲眸光教她將剩余的話吞回肚里。
「看來妳一點(diǎn)也搞不清楚狀況!顾淅涞亟涌!妇退闶俏业男≈恚草啿坏綂厑矶嘣挕!
「我……」桑妮望了噤若寒蟬的眾人一眼,從沒受過這種屈辱的她歇斯底里地放聲尖叫,「我就是要教訓(xùn)她,怎么樣?」
她抓狂似的撲向裘安安。
「桀哥小心。」安安沒躲,她只擔(dān)心首當(dāng)其沖的凌韋桀。
「瘋女人!顾幌矚g生氣,尤其是生漂亮美女的氣。在他的信念里,女人就是要捧在手掌心呵護(hù)的。
但是很抱歉,張牙舞爪的桑妮真的徹底激怒了他,在制住她瘋狂舉動的同時,他的臉不小心被她尖銳的指甲抓出兩道爪痕。
「!桀哥,你的臉……」安安驚喊。
聽見聲音的桑妮動作停頓,她錯愕地看著他臉上的傷。
她不是故意的……她的目標(biāo)是裘安安,是他自己要擋在前面。
凌韋桀撫上傷口,觸手一陣濕滑。
「我不想動手,我從不打女人,」他黑瞳倏地收縮,警告道:「但是妳馬上給我滾出這里!」
原本清秀漂亮的美型男不見了,出現(xiàn)在安安眼前的是個全然陌生的男子。
一臉沉怒,陰鷙駭人。
這才是桀哥真正生氣的樣子吧?桀哥如果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她一定會被嚇得當(dāng)場哭出來。
「你再說一次!」他竟然威脅她。
「我相信妳聽得很清楚,」黑眸半瞇,凌韋桀抿緊唇線,「我是不會再重復(fù)的!
「你!」還在狀況外的桑妮氣得臉部扭曲。
「安安,我們走。」回頭握住她的手,他帶她離開戰(zhàn)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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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桀哥。」幫他涂上冰涼的藥膏,安安低聲道謝。
「謝我什么?」仔細(xì)看著鏡中的傷口,凌韋桀不甚專心地問。
瘋女人!下手真狠。
「謝謝桀哥替我解圍。」
「小事一樁!顾耆珱]放在心上。
「都是我笨,還要麻煩桀哥!拱舶驳拖骂^。
「誰說妳笨?」韋桀回頭,「又是誰罵妳笨?」
怎么欺負(fù)她的人那么多啊?下次還是把她放在身邊比較保險。
「笨……」安安吶吶地回答,「桀哥就常常罵我笨。」
「那不算。只有我可以罵妳笨,其它人都不行!顾瘩g。
「那……對不起。」小腦袋想了想,她又道歉。
要不是她逞一時口舌之快,桀哥也不會破相。
「又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別一直和我道歉,妳說不煩我都聽煩了!顾久。
「可是你的臉很重要。 拱舶驳吐暦瘩g。
「妳的臉也很重要,」韋桀又重重捏她白嫩的臉頰一把,全然不覺得這是吃豆腐的動作,「傷在我臉上總比傷在妳臉上好!
「桀哥是靠臉吃飯的……」她急急的解釋,「我無所謂,反正我長得又胖又不漂亮……」
「喂!別把我形容得像牛郎一樣,什么叫作靠臉吃飯?」韋桀不悅地反駁,「還有妳,別老是妄自菲薄,對自己有點(diǎn)信心。我覺得妳很好啊!可可愛愛的,像顆紅蘋果似的!诡D了頓,他不自然地續(xù)道:「別以為我在說好聽的話安慰妳,妳還沒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讓我說謊。」
他是實(shí)話實(shí)說,他第一眼看到裘安安的時候,就覺得她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安安好感動,胸口一熱。
要不是她已經(jīng)忘了該怎么掉眼淚,她現(xiàn)在一定會哭得淅瀝嘩啦。
「桀哥,雖然你常罵我和欺負(fù)我,可是你是好人,」她激動地抱住他,像在抱特大只的泰迪熊一樣,「其實(shí)你一點(diǎn)都不壞!
「妳……」凌韋桀被她抱得措手不及,安安來得沖勢過猛,他連忙伸手撐住往后仰倒的身子,以免兩人四腳朝天摔在一起!笂叕F(xiàn)在是褒我,還是在損我?」
壓在胸前的柔軟,害他的心多跳了兩下。
漲在心間滿滿的感動讓安安說不出話來,她抱得好緊好緊,完全忘了對方是名大男人。
見她還是抱住自己不放,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在發(fā)酵。「再抱下去要收費(fèi)啰!」凌韋桀輕咳。
「對……對不起。」終于意識到自己大膽的舉動,安安一震,連忙起身端正坐好,「我不是故意……我剛剛……」
她的臉熱得可以煎蛋了。
她一個年輕女孩子竟然死抱住人家不放,而且還是中量級噸位,不知道剛才有沒有壓壞他?
「沒關(guān)系,」他笑笑,「美女主動的投懷送抱,我一向很喜歡。」
「嗯!拱舶矊擂蔚攸c(diǎn)點(diǎn)頭。
可惜她不是美女。
「說話!怎么不說話了?」小恩還沒回來,僅剩他們獨(dú)處的車內(nèi)氣氛有些怪。
抱了就不理他啰?
「說什么?」
凌韋桀扯扯唇角,說什么都好,就是別安靜下來。
「上回也是桑妮欺負(fù)妳嗎?」他硬著頭皮隨便找話題。
安安微訝地看他!膏。」
這么久以前的事,他還記得?
「別用那種崇拜的眼光看我,這種事不用大腦想也猜得出來,下次再有這種女人,千萬別和她客氣!
「……嗯!惯是一個單音節(jié)的回答,兩人之間尷尬到了極點(diǎn)。
凌韋桀暗暗嘆氣,就算他想打破僵局,她也要配合!每次回答都只有一個字,話題會冷到接不下去。
「我去看看小恩!顾仁懿涣,找借口離開。
安安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背影,輕輕嘆息。
她想瘦,想變漂亮。
這樣,桀哥會不會覺得她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