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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的壞 第七章
作者:唐浣紗
   
  兩人踏入以粉嫩色調(diào)所裝演的主臥室里,唯舲的聲音又恢復(fù)輕快。

  “瞧!這張古董大床很漂亮吧?它可是按照法國瑪麗皇后所睡過的床手工復(fù)制的,整套寢具則來自紐約第五大道的知名百貨公司Begdorf  Goodman所獨家販售的意大利名牌Pratesi!

  冷酷地看著凌肇杰,唯舲繼續(xù)說道:“Pratesi是全球最貴也最高級的寢具呢!它的取材非常嚴格,只采用最稀少而上等的蘇丹棉!蘇丹棉可是歐洲皇室成員的最愛,它的紗織數(shù)高達680條以上,觸感非常輕柔舒適,絕對令人好夢連連,一上床就舍不得下來!”

  不對!她一點兒都不想對凌肇杰說這些的,每講一句話就像是有鞭子在鞭打她的心。

  但,此刻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主臥室里,而且就站在睡床前,她的呼吸好急促,她必須說點什么話來提醒占口已,她馬上就是喬家婦了,不可以再做傻事,絕不可以!

  她更不可以再拋棄自尊了。

  凌肇杰的眼神更加沈晦而危險,他狠狠地瞪著那張礙眼無比的大床,唯舲要躺在這張床上跟另一個男人翻云覆雨?她要讓他吻她的唇、她的胸、她的全身?

  而且,結(jié)婚后,喬霽揚每一夜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這張床上擁有她……

  不!不!

  越想他的臉色越鐵青,他很憤怒,熊熊怒火沖上腦門,他發(fā)現(xiàn),白自己沒有想象中的瀟灑。

  喜歡流浪的他總會在旅途中拋棄一些不必要的負擔,例如多余的衣物或用品。所以,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習(xí)慣“拋棄”。他認為自己就算再喜歡唯舲,還是可以大方地放她走。

  但該死的!心頭這又尖又澀的痛苦是什么?像有一張布滿芒刺的網(wǎng)網(wǎng)住他的心,網(wǎng)越縮越緊,刺得他的心臟鮮血淋漓,他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老天爺!他竟這么在乎唯舲。

  他驚駭?shù)貑栔约骸裁磿r候開始的?為何唯舲在他心目中比自由漂泊、比任何一切,甚至比他的性命都更加重要?!

  他害怕交心之后的束縛,但他更清楚自己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唯舲嫁給另一個男人。不,他絕對不能忍受!

  老天,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唯舲凄涼地看著凌肇杰,由他眼神的變化,她清楚地看到他的掙扎、他的猶豫。

  她總是讓他這么猶豫嗎?為何別人的愛情可以那么甜蜜,就像云棻與戴維,或是街上的任何一對情侶或夫妻。

  但,她跟凌肇杰之間的情感,卻總是像一把雙面刃,愛得越深,也把兩人傷得越深。

  她不會限制他的自由啊!為何他還不懂?是他真的不懂?還是……是自己不夠好?也許他不是無法定下來的男人,而是她不夠好,所以他不止目為她而犧牲某些東西。

  不要再想了!她受夠這股自憐自艾的悲情,她不要再想他,只要和他有關(guān)的任何事,她都不想、不看、不聽了!

  所有有關(guān)他的記憶,她都要一一逐出心房,完全遺忘!

  這樣……也許她就可以告別眼淚了,是不是?

  走吧!她知道再繼續(xù)留在這里絕不是好主意,于是冷淡地道:“三樓有些房間還在裝修中,也沒什么好看的。反正……”她浮起殘酷的笑痕。“你只要知道我將來的丈夫會對我很好,我一生都衣食無缺,是標準的貴夫人,這就夠了!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殘酷,但,這是她的本意嗎?傷他一刀,等于砍了自己兩刀!

  她真的很想、很想把自己的心完全砍碎!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不愿再看凌肇杰,唯舲轉(zhuǎn)身便想走出主臥室。

  然而,凌肇杰卻由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舲舲!”

  她不敢回頭,他的語調(diào)好誘人。他第一次以這么深情的口吻喚她,她不敢看他的臉。

  “舲舲,看著我!”凌肇杰焦急地硬把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霸道地命令!按饝(yīng)我,妳不會嫁給那個姓喬的!不會!”

  唯舲的眼中盛滿哀傷,她慢慢地反問道:“那我要嫁給誰?”

  凌肇杰愣住了,想開口許下承諾,但涌到舌尖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急促地重復(fù)!翱傊,妳先答應(yīng)我不會嫁給喬霽揚!”

  唯舲心碎地垂下眼!熬退悴患迒天V揚,我總是會結(jié)婚,會嫁給其它的男人!彼椭荒芨f這些嗎?他就不能講出她真正想聽的話嗎?

  “不!”他狂猛地吼著。“我不準!不準!妳聽到?jīng)]有?”

  “哈……”唯舲突然笑了!斑@真是我聽過最大、最好笑的笑話了!凌肇杰,你‘不準’?你憑什么不準呢?你憑什么主掌我的人生?憑什么管束我要嫁誰?你以為你是誰?”說愛她吧!她卑微地祈求他說出來,只要一句,哪怕只是謊言都好。

  看著大笑的唯舲,凌肇杰憤怒得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他嘶吼著!安灰傩α!”

  她的每一聲笑聲都像一枝枝利箭,直接射中他的心。他看得出來唯舲的內(nèi)心在流淚,他總是讓她流淚……他竟是這么差勁的男人嗎?真的是嗎?,

  “我為什么不能笑?哈!我就是要笑。”凄涼的笑聲繼續(xù)響起。

  將唯舲狠狠地拉入他的懷里,他直接以唇堵住那令他發(fā)狂的笑聲。

  “不要再碰我——”唯舲尖叫若想推開他,卻被他以蠻力扣得更緊。他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另一手則牢牢地捧住她的臉,強迫她接受他宛如狂風(fēng)暴雨般的吻。

  不行!她的靈魂發(fā)出尖銳的吶喊。她絕不能再做錯事!她奮力地扭動身軀想擺脫他,但她怎么敵得過他強勁的力道?

  不假思索地,她張嘴想咬他。但,小嘴才剛張開,凌肇杰便像是洞悉她內(nèi)心般,先一步以拇指和食指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她的伎倆得逞。

  趁她檀口大張之際,他火熱的舌也長驅(qū)直入,帶著毀天滅地的情焰,在她唇齒之間盡情撩撥、嬉戲。

  “不要……”唯舲含淚抗議著。“放開我!快放開我……”他怎么可以又來吻她?他到底要把她戲弄到什么地步?到底要讓她心碎到什么地步?

  凌肇杰貪婪地摩挈她的兩片櫻唇,饑渴地索吻著,他的聲音暗啞而顫抖!安灰芙^我,舲舲,讓我吻妳,我需要妳……需要妳……”

  唯舲震住了,淚水滑出眼眶。他顫抖的嗓音傳遞出令她心折的絕望,他也跟她一樣飽受煎熬,一樣痛苦嗎?

  那么,他的痛苦是因為她,因為她在他心底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是不是?是不是這樣?她可以這么想嗎?

  可以嗎?

  兩人四唇緊貼,他狂烈地吻她,滔天情焰?zhèn)魅胨p顫的身軀里,火苗也快速地在她血液里蔓延。

  一開始,唯舲還僵直身體,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反應(yīng)。但,隨著他越來越煽情的熱吻,隨著他不斷吸吮她嫣紅唇辦的唇,她的呼吸也紊亂了。

  他的吻、他的手都讓她雙頰潮紅似火,一陣又一陣的痙攣掠過全身。

  唯舲不由自主地輕喘。她的身體好熱、呼吸好亂,禁錮已久的情欲像野火般,盡情地燃燒著。

  兩人的身軀彷佛都變成一團烈火,熾熱地重迭在一起,一同倒向柔軟的大床。

  像是由云端終于又返回地面,渾身赤裸的唯舲側(cè)臥在床上喘著氣,還沒調(diào)勻呼吸。

  當她抬眼看見衣櫥上貼著斗大的“喜”字時,一股悔恨又復(fù)雜的情緒沖擊著她,她倏地坐起身子。

  胡亂地抓起絲被包住裸軀,她背對凌肇杰,僵硬地道:“你走吧!”

  “舲舲”凌肇杰不解地看著唯舲的背部!皧呍趺戳?轉(zhuǎn)過頭來看我!鼻耙幻脒在他懷中嬌喘如蘭的唯舲,此刻為何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唯舲氣憤地大吼!拔医心阕吣銢]聽見嗎?你滾!你馬上滾!”

  “舲舲?”凌肇杰察覺她的神情有異,跟著坐起身子,硬把她扳過來面對自己!皧呍趺戳耍繆叀诳?”

  他錯愕地以手承接她掉下的珠淚!芭z舲,妳為何要哭?難道妳后悔又把自己給了我?”

  “對!我好后悔!我后悔得不得了!”唯舲悲憤地哭喊著!袄咸!我好差勁、我好糟糕!我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壞女人!我竟然……竟然在新居的床上跟另一個男人做這種事……”

  體內(nèi)的情欲褪去后,她終于正視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又再度犯下大錯,而且還是在新居的床上跟凌肇杰翻云覆雨。這里可是她跟喬霽揚的新居。

  就算她再不愛喬霽揚,也不能這樣羞辱他,且一并羞辱了自己!天,她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舲舲,我不許妳這么說!绷枵亟艿谋砬闊o比嚴肅,直探入她眼眸的最深處。“什么叫做‘這種事’?舲舲,我們沒有做錯!相愛的兩人合為一體是對愛情最美、最崇高的禮贊,也是上蒼賜給戀人的權(quán)利!妳永遠屬于我!”

  “閉嘴,你沒有權(quán)利這么說!”唯舲痛苦地看著他!傲枵亟,你還看不清事實嗎?我已經(jīng)訂婚了,很快就會成為喬霽揚的妻子,只有他可以碰我、擁有我-”

  “不!”他冷峻地截斷她的話,氣勢懾人地吼著!八荒芘鰥!他敢再碰妳一根手指頭,我就宰了他!妳是我的!舲舲,妳聽好,妳是我一個人的!天底下能碰妳的男人只有我凌肇杰一人!妳聽清楚了沒有?”

  他目光銳利而熾熱,一字一句地加強語氣口“我跟妳在一起才叫‘做愛’!因為妳對我有愛!妳跟其它男人上床都是茍合,就算那人是妳名義上的丈夫也一樣。那不是做愛,那是可恥的性行為!”

  “你……”唯舲氣到不知該說什么!澳惘偭!你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她跟丈夫上床叫“茍合”?不!凌肇杰根本就瘋了!

  肇杰冷笑著,笑容透著篤定與傲氣!耙苍S我是瘋了,不過,我很清楚一件事——妳只愛我!只有我可以進入妳、擁有妳!妳的身體只為我而敞開,只有跟我在一起,妳的小嘴才會發(fā)出那么柔媚的呻吟——”

  “夠了!”一想起方才的云雨,唯舲就羞憤得恨不得殺了自己,她拉緊胸前的絲被下床,走到窗前慢慢地回過頭,眼眸中透著絕望的冷芒。

  “凌肇杰,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碰面,也是我最后一次做傻事!從今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就算見面,也是形同陌路。我會很快地跟霽揚結(jié)婚,婚后,他可以盡情地擁有我十次、百次、千次!只要他想,我都會配合他,盡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wù)!”

  “不——”青筋跳上他的額頭,他面色鐵青地咆哮著!安灰僬f了!”

  “我要說!”唯舲笑得詭異而凄寒!拔也坏珪谒纳眢w下夜夜承歡,我還會為他生兒育女,組成一個最幸福的家庭.哈哈哈……我會是個快樂的貴夫人,每晚都會枕著霽揚的臂膀甜蜜地入睡……”

  她知道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刺入他的心,但,是誰逼她再度揮起利劍的?是誰?

  “夠了!我說夠了!不要再說了”凌肇杰的表情越來越驚惶,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渾身充滿怒火的他不知該如何發(fā)泄,只能抓起房內(nèi)一件件的昂貴擺飾,憤恨地往地上摔去。

  剎那間,玻璃碎裂聲以及杯盤撞擊聲不絕于耳,原本溫馨的主臥室一下子變成了災(zāi)難現(xiàn)場,四處都是碎片,慘不忍睹。

  唯舲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她可以體會凌肇杰駭人的怒氣,但,她比他更加憤怒。

  要他做出一個抉擇有這么困難嗎?要他把“楚唯舲”這三個字擺在心底,跟“自由”占據(jù)同樣的地位;要他不再拋下她一人去流浪,真的有這么困難嗎?

  一直到所有可以摔的東西,都被凌肇杰統(tǒng)統(tǒng)摔壞了;唯舲才淡淡地開口。

  “鬧夠了吧?如果鬧夠了,那么,凌大公子,你可以離開了。我不會計較你的失控行為,反正……”嘴角揚起殘酷的笑痕!拔夷怯绣X的未婚夫會買來更多且更昂貴的家具來取悅我,你走吧!”

  凌肇杰喘著氣,一臉陰郁地盯著她,眼底燃燒著激狂的火焰,那把火焰幾乎要將他與她一同燒成灰燼。

  “不!這不是妳的真心話,妳并不想嫁給那個姓喬的!”

  “這才是我的真心話!蔽ㄅz面色慘白,故意站在窗簾的陰影下,不讓凌肇杰看清她眼底的痛苦。

  她暗暗咬牙,強迫自己繼續(xù)道:“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我受夠一再被你反反復(fù)覆地戲弄,忽而喜、忽而悲,一顆心永遠飄蕩在半空中,淚水永遠沒有停歇的一天。不!我真的受夠了這種煎熬!

  滾燙的熱淚一顆顆落下!皩!我愛你!我承認我瘋狂地愛你,愛到?jīng)]有出口尊、愛到無可占口拔!但,那又怎么樣?你要我的愛嗎?”

  她淚流滿面地看著凌肇杰,哀戚地道:“你不要我的愛,你認為我是個大負擔,我的愛會折斷你的翅膀,無法讓你自由地飛翔!”

  “太苦了,這樣的愛……真的太苦!彼窕昃闼榈氐诘,像是失去生命的布偶!拔也幌朐龠^這么悲哀的日子,你總是可以瀟灑地丟下我去流浪,去追逐那御風(fēng)而行的夢想;而夜夜淚濕枕畔的我,總是不斷地猜想著你在哪一個國度?又在哪個女人的懷里?這股思念和嫉妒的雙重煎熬就像是一把烈火,鎮(zhèn)日不斷地燒炙著我,把我燒得面目全非,把我的尊嚴和占H信也全部燒毀掉!”

  她異常慘白的臉上滿是壓抑多年的痛苦神色!傲枵亟,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不想再偽裝堅強。很多時候,孤單的我只渴望一個擁抱,只渴望有人關(guān)心我、給我溫暖!在最寒冷的夜里,我只要你給予的溫度……”

  她笑得好絕望。“但你做不到,做不到!你不止同為任何一個女人而停駐……”

  掩住臉,唯舲沈痛地哽咽道:“一切都到此為止吧……我不要再過這么沒有尊嚴的日子了。我愛你,我可以等你,但你卻將我的等待視為累贅!也許從一開始,我們的愛就是錯誤的,它折磨了你,也折磨了我。什么是真愛?世上真的有‘愛情’嗎?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怎么舍得讓我這么痛苦?怎么舍得讓我淚流成河?”

  抹去眼淚,她悲涼地微笑!八裕阕甙伞胚^我吧!凌肇杰,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可以過得快樂一  點,那么你就走,走得遠遠地,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讓我……學(xué)習(xí)……遺忘……”

  說出最后那兩個字,她的心也像是被利剪狠狠剪碎,整個鮮血淋漓。但她不在乎了,一都不在乎了!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愿多想了,她突然想好好地睡一覺,沉沉地入睡。最好一覺睡醒后,她已白發(fā)蒼蒼,那么她就會遺忘掉很多事,甚至?xí)俗约涸?jīng)轟轟烈烈而痛苦地愛過,那樣……最好……

  凌肇杰的臉色也異常蒼白,慣有的灑脫蕩然無存,他聲音緊繃而破碎地問道:“舲舲,我……真的讓妳這么痛苦?”

  他承認自己太過熱愛自由而屢次傷害唯舲,但他真的不知道,他竟把她傷得這么這么深,深到體無完膚。

  “不是痛苦……”唯舲幽幽地回答!笆切乃馈⑹墙^望、是被放逐到冷漠又黑暗的異境……”

  她的回答像是鞭子般,一鞭一鞭地鞭入筆杰的心,讓他更加正視到自己的自私與殘忍。

  俊逸的男性臉龐痛苦地扭曲,他的手舉到半空中,隱隱發(fā)抖。他很想緊緊地抱住唯舲,但,尖銳的自責感卻襲上心頭。他還有什么資格擁抱她?!像他這么混帳的男人,還有什么資格愛她?

  他的嘴角掠過一陣抽搐,語音粗嘎地說:“我想……妳說得很對,我的存在只會帶給妳永無止盡的痛苦,除了淚水,我什么也不能給妳……”

  他很想擠出一個微笑,但,他的臉部肌肉好像被刀刃劃傷般,稍一牽動便痛苦萬分。

  “我……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我不會再來打擾妳,妳盡管嫁人喬家,過著快樂的日子吧,我祝妳……祝妳婚姻幸福美滿……”

  強迫自己一口氣說出根本不想說的話后,他沈痛地注視唯舲好久、好久,像是要把她的容貌永遠鏤刻在占自己的心版上。

  然后,他慢慢轉(zhuǎn)身,宛如一頭負傷的獸,邁開艱困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主臥室,走出一樓的大門。

  唯舲緊閉雙眼,僵直了身子,動也不動地繼續(xù)站在原地。

  幾分鐘后,她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牡管嚶暫涂癫扔烷T的聲音。凌肇杰離去了。

  走了!他走了!

  他永遠離開她了,而且還是她親手將他推開,推得遠遠、遠遠的。

  這是她最希望的結(jié)果,不是嗎?這……應(yīng)該是她此生唯一做對的事。。。

  那么,這無法停歇的淚水又代表了什么?不該哭的!她慢慢抹去滿臉的淚。不該哭!不該!

  她僵硬地走到衣櫥前,隨便抓出一件睡袍披在自己赤裸的身上,然后,光著腳走出主臥室。

  主臥室的地毯上滿是玻璃碎片,小碎片割傷了她的腳掌,慢慢流出鮮血,但唯舲絲毫不覺得痛楚。她;底的痛是肉身承受的千倍、萬倍!這一點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再度回到主臥室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把斧頭,那是由一樓的工具室找出來的。

  這間主臥室真的好礙眼,太礙眼了!揚起飄忽的笑容,她高舉斧頭,霍地劈向沒有被凌肇杰破壞的化妝鏡、銅鑄大花瓶,還有與浴室相隔的噴砂玻璃門。接著,她又沖入浴室內(nèi),把價值不菲的高級按摩浴缸、淋浴間、三溫暖室全部敲碎。

  看著散落滿地的碎片,她的笑容繼續(xù)擴大。不顧腳上直冒的鮮血,她又走到落地窗前,舉起斧頭劈向大型落地窗。

  鏘——

  大片落地窗應(yīng)聲破裂。幸好是特殊設(shè)計的安全玻璃,所以碎片裂成細小的圓點,否則,如雨點般的大小碎片必定會重重割傷站在底下的唯舲。

  碎了!全碎了!真好,真合她的意!

  “哈哈哈、哈哈哈……”凄厲的大笑聲回蕩在死寂的午夜,聽起來萬分刺耳且令人心驚。

  毀滅吧!把一切都盡情地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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