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在暈眩,世界還在旋轉,初嘗禁果的韓芷麟香汗淋漓,全身癱軟;反觀一旁的凌夜卻是精神奕奕,熱情絲毫未減。
溫熱的拇指輕撫著她細致的下顎,凌夜欲言又止地凝望著她。
「你想說什么?」韓芷麟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卻帶來觸電般的震顫,嚇得她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只是,凌夜的動作比她更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湊近唇邊,愛戀地親吻她纖細的指節。
他想說……他對她已放不了手了!
這是凌夜之所以欲言又止的原因,但他卻又矛盾地不想讓她知道,因為他并不確定韓芷麟是否愿意回應他這份感情。
韓芷麟愣愣地注視著他逐一親吻著自己的指尖,他一遍又一遍地吸吮,讓她的呼吸逐漸急促而狂亂。
「凌夜……」當他伸手想抓住她另一只手如法炮制時,她立刻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後,不讓他得逞。
「叫我夜!顾櫭迹煌齻驊幸恍Γ鹧b不悅地提醒她:「別忘了你我已是一體的,直呼愛人的名字太生疏了!
愛、愛人?
「但你說過我的身子只有報恩的價值,不是嗎?」眨眨水眸,她不解也訝然。
沖著可人兒一笑,凌夜愛戀地掐掐她粉嫩的臉頰, 「我後悔了。」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天啊!
毋庸置疑,他的轉變教她傻眼,他的笑容更是蠱惑了她……
漾起一抹幸福而甜蜜的笑容,韓芷麟雖有滿滿的疑惑,卻也很快地將之拋諸腦後,迎接這遲來的幸福。
因為這樣熱情如火、滿是柔情的他正是她潛藏已久的渴望啊!
緊握著她的手,手指帶挑逗地輕撫纖細的指腹,一股熊熊的火焰,自黑眸中竄起,愈燃愈烈,愈燒愈狂……
霎時,她感到口乾舌燥,心跳狂飄。
不由自主地,蔥白的玉手主動觸碰他結實的胸膛,感受如鋼鐵般的堅硬觸感,以及他真實的存在感。
沿著壯碩的胸膛一路下滑,不安分的小手來到他蠢蠢欲動的下腹,她沖著他壞心一笑,倏地縮回了手。
凌夜下腹一緊。
欲擒故縱?這小妮子還真是高竿,成功地將他的欲火燃燒至頂點!
回以邪佞的一笑,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眼神熾烈地盯著含羞紅艷的臉蛋,狂肆的唇再度貼上她的……
這回,她沒有反抗,只有等待,等待著他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受。
他的唇如她預期的一樣,非常柔軟且溫暖,舉手投足間更是溫柔……
這真是她所認識的凌夜嗎?
頓時,滿是驚喜、受寵若驚的韓芷麟,感覺一股熱力自腳底一路狂奔猛竄至腦門,而後蔓延至四肢百骸……
情難自禁地,她發出臣服的嘆息聲,恣意而滿足地閉上雙眼。
「喜歡嗎?」他在她緊閉的眼皮上各印下一吻。
美眸緩緩張開,羞怯地回以一吻,算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凌夜輕笑,順著細嫩的頸子下栘,一路印下狂熱的濕吻,惹得她陣陣輕顫。
「夜……」在他熱情的挑逗下,她覺得全身仿佛燃燒了起來,原本摟著他的手倏地大膽幾分,熱情地探索著。
她,心甘情愿地陷下去了……
XX
體貼韓芷麟夜夜加班加得辛苦,竇承鐸在回家梳洗乾凈後,特地為她帶了消夜來凌騰。
面帶笑容,滿心欣喜的他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等待許久始終未聞佳人應聲,於是不請自人,逕自梭巡佳人的倩影。
咦?人呢?
莫非回去了?
不可能的呀,剛剛他才由樓下保全人員口中得知芷麟還沒回家的呀……難道,她在休息室里休息?
嗯,一定是太累了,所以進去里面小憩一會兒吧!
如是想著,生怕吵醒佳人的竇承鐸,悄悄地往休息室的方向栘去,輕輕推開房門……
床上一對赤裸相擁的身軀倏地映入他的眼簾,他腦袋一片空白,愕然瞠目地愣在原地,手里的消夜不自覺地一松,啪的一聲,全數散落一地。
赫然驚覺有人闖人,凌夜下意識地將被子拉高,占有性十足地將懷里的人兒包得只剩一顆頭。
他冷眸一掃,「誰準你進來的?」
「承、承鐸?」乍見來者,韓芷麟愕然驚呼。
她壓根兒也沒想到和凌夜上床,竟會教愛戀她許久的人撞見,當下只覺得羞愧,赧然的雙眸一飲,再也不敢與他對望。
「你、你們上床?」終於,竇承鐸的聲音回來了。
他的音調輕而淡,飄忽之中夾雜著一絲濃濃的心痛,以及鄙夷。
像是心痛的控訴,又像是鄙夷的質問,不禁讓韓芷麟的頭垂得更低。
凌夜則是宣示意味十足地攬她入懷,怒聲暍斥:
「滾!」
該死的!
他討厭聽到她親昵呼喚其他男人的名字,更厭惡看到他的女人一臉作賊心虛,活像是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妻子一樣地連頭也下敢抬。
飽含受傷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床上瑟縮的人兒,竇承鐸痛聲追問:「告訴我,是不是凌夜這小人強暴了你?」
直至此刻,他仍然深信,完美圣潔如天使般的韓芷麟一向自愛,絕對是被凌夜這小人強占身子的;而他,絕對會為她討回公道的。
「竇承鐸,口不擇言的下場不是你所能承受的!」怒眸微瞇,凌夜咬牙警告著。
該死的他,當真搞不清楚韓芷麟從來不是他這愚夫所能擁有的,足以匹配得上她的,只有他凌夜一人!
「芷麟,告訴我!」顧不得凌夜已然爆發的怒意,竇承鐸一心只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她該怎么說?說這一切其實是她自己愿意的?
韓芷麟著實開不了口。
「芷麟?」竇承鐸等著她給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望著他那雙燃燒著期盼的眼眸,凌夜忽覺心頭一窒,於是柔聲催促道:「芷麟,告訴這家伙,你是心甘情愿的,快!」
又輕又柔的聲音仿佛一連串施展開的咒語,教韓芷麟瞬間跌入一張無形的情網里……
是的,她的確是心甘情愿。
她水眸微抬,半帶為難地望向那雙期盼的眼,輕聲逸出:「我……凌夜他、他沒有強暴我,一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之所以這么說,一部分是為了媽咪,因為她不想這事愈鬧愈大,傳至媽咪的耳里,這會教她老人家痛心自責的。
另一個原因則是,起初的確是凌夜強迫了她,可還不至於罔顧她內心的感受,粗蠻地強暴了她;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抱著期待的……
「你!」竇承鐸怎么也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一抹失望倏地掠過眼底,他失聲怒斥:「韓芷麟!我真是作夢也想不到你會是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你、你太傷我的心、太教我失望了!」
無怨的守候,換來的竟是她無情以對,他真的是心碎了。
「夠了!」凌夜大剌剌的起身,毫不避諱地在竇承鐸面前迅速著裝,而後昂然地立於他面前,一臉春風得意地道:「她說得夠清楚,你也聽得很明白,所以請你立刻滾出去!」
不可否認,韓芷麟的說辭教他打從心底高興,一股壓在心口的恐慌及不安也終於可以卸下,他感到如釋重負。
因為,他百分之百地確定眼前這個癡情男子,對她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對他自己而言,更是不具任何影響力。
然而,過多的欣喜和得意并沒有數他及時察覺,自己對韓芷麟已不再只是單純的占有那么簡單的了。
「希望你幸福。」雖然得不到她的心、她的人,但竇承鐸還是很紳士地由衷祝福著她。
「承鐸你……」還愿意祝福她?
而且還是在她徹底傷了他的心之後?
「我只能選擇退出了,不是嗎?」賣承鐸自嘲一笑,心傷之情隨之一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恨意與不甘。
他狠狠地瞪著奪他所愛之人,沉聲的警告:「凌夜,千萬別傷害芷麟,如果你做出令她傷心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真心愛一個人時,不單單只是占有對方,重要的是能讓對方一輩子活得幸?鞓,這才是「真愛」。
凌夜冷哼。
「承鐸……」他誠心的祝福及無悔的付出教韓芷麟打從心底感動,對他的愧意相對地也益發加深。
像是想把她美麗的倩影永遠刻劃在心頭似的,竇承鐸先是雙眼一閉,而後緩緩地張開,深深望了她一眼。
悵然旋身,忍著心痛,他步履蹣跚地離去。
隨著落寞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兩人眼前,凌夜陰郁的瞳眸緩緩進射出一道飽含算計的光芒……
XX
砰的一聲,大門應聲而開,韓芷麟氣呼呼地來到凌夜面前,怒聲質問:「你為什么公報私仇地將竇經理調到南部子公司去?」
短短的一夜,這男人的報復心竟是如此的急切、卑劣!
「罪有應得。」凌夜冷哼。
罪有應得?
水眸怒瞠,韓芷麟為無辜的竇承鐸感到心疼,再次駁斥:「承鐸他并沒有將你的惡行宣揚出去啊,你為什么要如此的無情、如此的殘酷?」
承鐸、承鐸!
該死的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不惜對他大呼小叫?
冷眸黯然一沉,他自齒縫進出:「你再說一次咱們的恩愛是惡行看看,我會讓姓竇的連飯碗都沒得端!」
「我說錯了嗎?」她盯著他的眼里凈是不層。
她生平最討厭以權勢欺壓他人的小人,而凌夜就是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不準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要她用昨晚那種信任、愛戀的眼神繼續看他。
「堂堂一個集團總裁竟為了一己之私,對一個盡忠職守的員工做㈩令人小齒的行徑,難道你不該檢討嗎?」她厲聲指控,盯著他的目光依然鄙夷。
檢討?她竟然命令他要檢討?
該死的她為個男人出頭指控他的行為殘酷,已夠打擊他的男性自尊,現下又直言批評起他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檢討?
難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次於竇承鐸?難道昨夜的美好只有他眷戀,而她壓根兒不在乎、不留戀?
她的挺身袒護、她的嚴辭指控,在在軟他顏面無存,敵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酸意,他失聲暴吼:「韓芷麟!你……」
「你別吼我,我說的是事實!」韓芷麟不甘示弱地反吼回去,打斷了他的怒斥,因為她的怒火一樣不下於他。
俊逸的臉龐頓時青白交錯,緊繃的線條更形僵硬,他冷寒一問:「這就是你和自己的男人說話的態度,嗯?」
「你才不是我的男人!」小臉滿是唾棄,她不假思索地反駁道:「你是惡魔,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
Shit!先是鄙夷了他,而後又指罵他為冷血惡魘,看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果真是一文不值:虧他還一心一意想改善兩人之間的關系,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他會讓她體會什么叫作「真正」的惡魔!
「惡魔就是惡魔,再說N次也一樣。」
薄唇一勾,凌夜不怒反笑,他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沉聲反諷:「如果我是惡魔,你不就是惡魔的性奴隸?」
惡魔的性奴隸?
「你真是無藥可救!」韓芷麟搖搖頭,美麗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神情冷絕地道:「凌夜,我打從心底瞧不起你!
身子一旋,她舉止優雅地踩著高傲的步伐離開辦公室。
幾乎是在她轉身的同時,凌夜隱忍已久的怒意跟著爆發。他大掌一掃,桌上的文件、瓷杯及文具全都應聲落地……
破的破、碎的碎、散的散,滿地狼藉,慘不忍睹。
我打從心醫瞧不起你……我打從心底瞧不起你……瞧不起你……
「啊——」他怒吼。
不!韓芷麟不能瞧不起他!
她只能以他為傲、以他為榮,因為他的成就無人能及,他的優秀無人能比,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是的,他絕不會讓她繼續瞧不起他,他會讓她不得不「正視」他!
蓄滿怒意的身子往後一墜,準確地落入辦公椅上,惡狠狠的雙眸中隨之躍入一張令他厭惡至極的笑臉!
一天、天啊!這是被子彈掃到嗎?怎么這么亂?」滿地的混亂教凌旭失聲驚呼,又是跳又是叫地來到他的面前。
「有事?」
「我剛剛在外頭看到芷麟妹妹一臉氣憤地離開,連我這個帥哥同她打招呼部下理,是不是你……」他忽地噤聲,因為大哥正兇狠地瞪著他。
其實,早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的他,什么部聽見了,而且聽得一清二楚,自足把凌夜和韓芷麟之間「迅速發展」的關系也全數聽進耳內。
一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你很閑嗎?」梢梢降溫的怒火又上升了不少。
真是應驗了一句話——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最不想看到的笑臉競選在他心情最不佳的時機出現!
「冤枉啊!」凌旭極為夸張地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哀號, 「咱們中午和張董有場飯局,你忘啦?」
是忘了,氣得忘了!凌夜抿唇不語。
「我說大哥啊,你……幾時和芷麟妹妹走得這么近啦?」近得連床都上了,嘖!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漂亮的女人充其量只能是花瓶,怎么『那人』卻將花瓶獨占了去,還不準他人欣賞?」
原來這家伙全都聽到了!
冷眸橫掃,凌夜的聲音冷寒如冰:「副總裁一職似乎埋沒了你包打聽的專長,看來我得人盡其才,將你調至公關部,好好地讓你發揮一下實力。」話聲甫落,他便按下內線, 「人事部?馬上安插個經理職位……」
公、公關部?
喀的一聲,凌旭的身子快速往前一閃,俐落地按掉內線通話鍵,而後涎著一張笑臉哀求道:「大哥,是我口誤,你就饒了弟弟我這回吧,拜托、拜托!」
只要別將他調至滿是花癡女的公關部,要他低聲下氣些當然沒問題。
「滾出我的視線。」
要他滾是沒問題啦,可是——
凌旭面有難色地提醒道:「大哥,咱們該去赴約……」
「Get out!」
如雷吼聲瞬間響起,下一秒,眼明手快的凌旭已然逃到門外,又急又驚地喘著氣,神情好不狼狽……
看來,這個約他得自己去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