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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風下之鄉(xiāng) 第二章
作者:艾霓
   
  馬來西亞·沙巴

  “你在開什么玩笑?”隨著喬浩文的大吼,機場來來往往的人也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

  飛機在半個多小時前降落了位于沙巴首府“哥打京那蒼魯”的機場,兩人好不容易通過手續(xù)繁瑣的海關,領出了行李,但是當喬浩文看到季琳腳邊的那堆行李,卻遽然發(fā)出一聲怒吼。

  “什么開什么玩笑?”季琳隨即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以為你是來這里做服裝表演的嗎?”喬浩文噴火的雙眼掃過立在她腳邊的六只大皮箱。

  “你說話客氣點,什么服裝表演?難道你都不用穿睡衣,不用洗澡換衣服?”

  “我的老天!睡衣?”喬浩文怪叫著,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是啊,睡覺不穿睡衣穿什么?更何況睡衣兩天就要換洗一次,這樣算來起碼要帶三件睡衣才夠。再加上保養(yǎng)品、化妝品……我才帶六個皮箱已經(jīng)很少了,你在那鬼叫什么?”季琳屈指一一細數(shù)著。

  這是她第一次出國。以往總是在爸媽的保護下沒踏出過國門一步,如今遇上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更何況雨林里物資缺乏,她不準備周全點怎么行?

  “殺了我吧!”喬浩文一掌擊向自己的額頭,他真想勒死這個女人。

  “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不過是幾個皮箱,你不會是搬不動吧?”季琳懷疑的看著一臉鐵青的喬浩文,仍不知死活的說道。

  “你——自——己——搬!”喬浩文一字一字的吼,隨即提起一只輕便的行李及一箱攝影器材,頭也不回的向機場外走當,不理會身后季琳氣急敗壞的叫罵。要,也當搬運工?下輩子吧!

  季琳不顧形象的嘶吼卻只引來更多異樣的眼光。她又急又氣的望著喬浩文逐漸消失在機場外的身影……生氣歸生氣,她可不想被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連拖帶拉抓起皮箱跟上前去,好幾次皮箱都從她的手中滑開,幾度走走停停,讓她平時的優(yōu)雅消失無蹤,看起來滑稽而狼狽。

  邊拖著笨重的皮箱,她一邊還不忘詛咒喬浩文。這該死的混蛋!她絕不會原諒他的——

  一不留神,她猛然撞上一堵肉墻,姿勢頗不雅的跌了個四腳朝天。她還來不及看清是誰,耳邊就響起喬浩文不耐煩的聲音。

  “季琳,你到底走不走?我們還有一大段路要趕呢!眴剔孜膩辛⒃谝慌,雙手抱在胸前,顯然一點也沒有將她扶起來的意思。

  今天他們得趕到“京那害魯山”的山腳下,后天前往雨林前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呢。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再不走恐怕他們就要延誤行程了。

  “你難道沒看到我摔倒了嗎?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應該扶我起來.而不是在一旁看好戲!奔玖赵具半天直不起身來,卻在聽了他的話后一骨碌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憤怒的吼道。

  “顯然你能自己爬起來!眴毯莆牟灰詾橐獾穆柭柤纾仡^又跟另一名男子攀談起來。

  “混蛋!禽獸!你……你喪盡天良!”季琳死命瞪著喬浩文的背,氣得渾身發(fā)抖。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唯有這個喬浩文該死的這樣壞,竟然在撞倒她后把她當成一條躺在路邊的野狗,看也不看她。

  “你在跟我說話嗎?”喬浩文狐疑的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無辜。

  “你……”季琳拚命忍住自己即將出口的怒吼,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綻出一個甜美的笑靨。碰上像喬浩文臉段這么厚的人,舌戰(zhàn)是沒有用的,她得智取才行!皶r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這一次換成喬浩文一臉驚愕的盯著季琳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個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望著季琳巧笑倩兮的對即將載他們到“京那害魯山”的年輕司機示好,他不禁升起一股無明火。

  “顯然你聊得很愉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決定要坐這位老兄的車了。來不來隨便你!眴毯莆碾S手抓了一個在一旁等著生意上門的貿(mào)車司機,冷冷的說道。

  “你……喂!”季琳朝身旁那個一臉疑惑的黝黑小伙子投以尷尬的一笑,一邊朝越走越遠的喬浩文叫喊著。

  然而喬浩文輕松俐落的將行李甩上車之后,就迅速坐上了車。季琳一看情勢不對,再也顧不得什么面子,抓起六只大皮箱便跌跌撞撞的往前趕去。

  一路上箱子滑掉了好幾次,她束在腦后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變得凌亂,身上昂貴的絲質(zhì)襯衫此刻更皺得像是剛從陶甕里拿出來,腌了三個月的梅干菜。不過此時這些她都不在乎了,她只希望不要被丟在這個地方。

  而她毫不懷疑喬浩文會這么做!

  她氣喘吁吁的拖著幾個大終子趕到貨車旁時已經(jīng)幾乎快虛脫了,她全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顧不得什么優(yōu)雅、形象,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懶懶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季琳,喬浩文一點下車幫忙的意思也沒有。倒是一臉笑意的司機熱心的伸出援手,幫她將六個大皮箱一一堆上車。

  季琳給了司機一個既虛弱又狼狽的笑容,緩緩走向前座,心底的怒氣正一節(jié)節(jié)的爬升。

  她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對著好整以暇坐在車里的喬浩文怒吼道:“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們是出來采訪,不是來賣弄風騷的!”喬浩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帶感情的說道。

  “我賣弄風騷?姓喬的,我是在跟司機打關系耶,你竟然敢說我是賣弄風騷?”季琳朝喬浩文大吼,兩眼被怒焰染得赤紅。

  “是嗎?我不知道賣弄風騷還有那么多其他的形容詞!眴毯莆囊荒槦o辜。

  “你這個人簡直是惡劣加沒同情心,我從沒見過像你這么討厭的人。”

  “你指望我對一個頤指氣使的大小姐發(fā)揮同情心?我說過,我不會像個傭人般的伺候你!”喬浩文朝她挑起一道濃眉。

  “幫我提幾個箱子會死啊?”她發(fā)誓,喬浩文是她見過最可惡的男人!

  “沖著你是季琳,我就不會幫你提。你不是什么都不輸給男人嗎?別忘了你在臺灣時發(fā)下的豪語。”喬浩文冷冷的提醒她。  

  季琳頓時為之語塞。是啊!她說過要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的,她絕不能讓喬浩文看不起她。

  她沉默了半晌,將掛在肩上的相機袋拿下來緊緊的環(huán)抱在胸前。必要時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它砸到喬浩文的頭上!  

  車子緩緩朝“京那蒼魯山”前進,約莫過了三個小時之后,車子線于到達山腳下.而天色也正逐漸變暗。

  季琳困難的抬起僵硬的雙腿,笨拙的下了車。她裸吸一口氣,活動著疲憊的筋骨。

  一轉(zhuǎn)頭,她看見喬浩文也是一臉菜色的揉著后頸,顯然也是疲累不堪。  

  季琳連忙轉(zhuǎn)過頭偷笑;钤!還說自己有多神勇,還不是軟腳蝦一個! 

  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帶著一抹愉悅的笑,主動幫忙司機卸下行李。

  當所有的行李都落地之后,季琳擦著腰緩緩環(huán)視著這個不算小的村莊,熱絡的景象讓她終于感受到一點異國的氣氛。  

  “季琳,沒空讓你發(fā)呆了,我們還得去找旅館呢!”

  一個殺風景的聲音驀然從身后傳來,讓季琳不禁蹙起了眉頭。這個討厭鬼,難道他的狗嘴里吐不出一點好話嗎? 

  “知道啦!”季琳回給他一個大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 

  “知道就快點,天已經(jīng)黑了。”喬浩文在一旁催促著。看她一副活像來觀光、度假的模樣,還看風景呢,真敗給她了!

  季琳再度拖起六只大皮箱,蹣跚的走在沒同情心的喬浩文后面。幸好上天慈悲,不到一百公尺就讓他們找到一家還不錯的旅館。

  當季琳終于能泡進浴缸里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的事了。

  她踏進飄著玫瑰香氣的熱水里,讓自己疲憊的身軀在水中緩緩放松,滿足的輕嘆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天堂!

  白天所有的不愉快都被她拋到腦后,她滿足的躺在讓人身心舒暢的熱水里,臉上還褂著一抹飄忽的微笑!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冥想。她不悅的皺起眉頭,這么晚了這些不識相的人還專門來打擾別人洗澡,真是殺風景!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圍上了浴巾,走到了門邊才想到自己就這樣見客不太妥當,連忙在幾個大皮箱里翻找著她的浴袍,穿上之后才滿意的開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外不是服務生,而是喬浩文那張已經(jīng)由白轉(zhuǎn)青的冷峻臉孔。

  “你需要去配副助聽器嗎?”  

  劈頭的一句話讓季琳著實愣了好一會兒,等她終于意會到喬浩文意指為何時,原已熄滅的怒火頓時又熊熊冒了起來。

  “我搬了一整天的行李臟得像個流浪漢,難道不能洗洗澡嗎?我可不像你,一整天就只會動嘴。助聽器?我看你才需要去換副比較具有同情心的人工心臟呢!”季琳氣勢凌人的戳著他的胸膛,眼底滿是鄙夷。

  喬浩文毫無預警的抓起在他胸前戳著的小手將她拉近,語氣森冷得猶如剛從冰庫走出來!拔揖婺,別再惹火我,否則除了將你丟在滿是毒蟲猛獸的雨林里,我會想出讓你更痛苦的方法!

  “我……”季琳嚇壞了,從小到大不曾有人跟她說過這么重的話;尤其喬浩文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更讓她有一種莫名的驚慌。

  那感覺就像她最怕的毛毛蟲爬在她的臉上一般……而她肯定喬浩文遠比毛毛蟲危險多了。

  “明早八點出發(fā),遲到一分鐘我就走人!眴毯莆暮敛豢蜌獾乃砷_手,無視于季琳踉蹌的腳步,逕自轉(zhuǎn)身回房。

  女人是最麻煩的,尤其是這種自認為什么都行的千金小姐。

  “混蛋、禽獸、臭男生!我詛咒你今天晚上跌到床底下去!”季琳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怒不可遏的朝他的背影嚷道。

  太可惡了!這個姓喬的家伙竟然敢威脅她?

  季琳忿忿的甩上門,走回浴室望著已然半冷的水,再也沒了泡澡的興致。她匆匆的脫下浴袍,將自己清況干凈之后,穿上她最鐘愛的絲質(zhì)睡衣,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

  她坐到梳妝臺前,在臉上涂上一層又一層保養(yǎng)品。這里熾熱的陽光已將她細嫩的肌膚曬傷了,再不加倍保養(yǎng)的話,恐怕回到臺灣就要脫層皮了。

  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半晌,她終于滿意的綻出一抹笑容,然后拿起蓮娜麗姿的香水灑在耳后。伴著淡淡的芳香人眠是她這半年來的習慣。

  她躺上了柔軟的床,腦中閃過最后的念頭是——她一定要起個大早,以一臉訕笑來迎接吃驚的喬浩文!

  然而困倦至極的她卻沒想到——她帶來的小型鬧鐘還好端端的躺在行李箱中呢!

      。ぁ     。ぁ      。

  砰砰砰!

  一聲接著一聲的敲門聲讓季琳不耐的蹙起了眉頭。“臭阿香!你再吵我就讓你回家吃自己!”她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進枕下,繼續(xù)著她“瞎拼”的美夢。

  砰——砰——砰!

  來人似乎不死心,更加猛烈的拍著門。

  這一連串連死人都會被吵起來的敲門聲.讓季琳忍無可忍的猛然翻身坐起,嘴上還不停的咒罵著:“死阿香,臭阿香!我今天要不讓你回家吃自己,我就不叫季琳!”

  然而當她一張開眼接觸到周遭陌生的景物時,才陡然記起自己身在何處。她一抬手望著表——八點四十二分。

  “天啊!我完蛋了!”她連滾帶爬的沖向旁門口,連忙將門打開,感覺到自己的手竟然微微的發(fā)抖。

  怎么會這樣?季琳的心里懊惱不已;她才說要早起給喬浩文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她反而還遲到了。

  他會宰了她的!

  一打開門,喬浩文正鐵青著瞼、雙手抱胸地站在門外。他一見到季琳,隱忍四十多分鐘的怒氣遽然爆發(fā)。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喬浩文發(fā)出一聲巨吼。

  他直想掐死她!季琳一定是上天派來毀滅他的

  季琳縮著脖子,不安的看著喬浩文鐵青的臉逐漸漲紅,心里七上八下。

  “這又不是我的錯,我……我忘了撥鬧鐘了嘛,更何況昨天那么累!”季琳心里雖然害怕,卻仍理直氣壯的幫自己辯白。這本來就不是她的錯,他怎么能怪她!

  “你簡直是死不認錯。”喬浩文的表情像是隨時要沖過來揍她一頓似的。

  “我……我拒絕跟你這個沒同情心的人說話!奔玖召咳黄策^頭去,藉以掩飾自己的害怕。望著雙眼冒火的喬浩文,她毫不懷疑他會一刀給她個痛快。

  “沒同情心?,我苦等了你四十三分鐘又二十六秒沒有丟下你一走了之,你竟然說我沒同情心?”喬浩文憤怒的抓起她纖細的肩頭,使勁搖晃著。不知怎么搞的,這個女人總有惹惱他的本事。

  從她半年前一進公司,自她身上散發(fā)出那一股嬌貴的氣息,以及那一輛令人咋舌的保時捷跑車,他就隱約猜出她必然有個不凡的家庭背景。

  他冷眼看著部門里的幾個大男人對她卑躬屈膝,極盡諂媚、討好之能事,他卻連跟她多說一句話的興致也沒有。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大男人主義,女孩子本來就應該穿得漂漂亮亮,安靜地坐在辦公室里,而不是跟他們這群男人一樣,上山下海的跑。

  但真正令他反感的是,她十足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不但事事任性妄為,個性也驕縱、蠻橫得讓他大為感冒。他可不是她家里那些能讓她呼來喚怯的傭人,他不吃那一套!

  許多次采訪他都刻意避開與她搭擋的機會,這一次他卻不幸的搭上這班駛向地獄的列車。

  “等個幾十分鐘又怎么樣?有一次大胖跟我一起去南橫采訪等了一個多鐘頭,他都沒吭聲。沒想到你的度量就跟你的心眼一樣小!”季琳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藉機找她的碴,果然沒錯!才來到沙巴不到四十八小時他就開始找她麻煩,她一定得找個人申訴才行!

  無視于喬浩文更加陰郁的臉色,她使勁甩開喬浩文扣在她肩頭的手,忿忿的返身走回房間內(nèi),在一堆行李中逕自東翻西找起來。

  喬浩文被她怪異的舉動弄傻了,他愣愣的望著季琳在一堆衣物中摸出一個黑色的物體,摸索一番后竟對著它說起話來了。

  “輝哥……喬浩文他好過分!竟然連……”季琳萬分委屈的拄訴著,然而一個遽然揮過來的大掌,一把就將她小巧的行動電話甩到墻角去了。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做什么?”季琳忍無可忍的尖叫起來。她望著躺在墻邊那支離破碎,再也認不出原本面貌的行動電話,感覺心在抽痛著。

  那是爸爸為了方便她與家里聯(lián)絡而特地買給她的行動電話,想不到才用不到兩天,就宣告壽終正寢了!

  “我可沒時間跟一個鬧脾氣的孩子耗。你如果不想走的話,就請自己搭機回臺灣,沒有你,我的工作會進行得更順利。”喬浩文冷冷的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對于毀了她的行動電話,他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她簡直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不過說了她兩句就哭哭啼啼的跑去告狀,不但任性至極,脾氣更壞得教人不敢領教。  

  她最好早點收拾包袱,滾回臺灣!

  季琳望著喬浩文的背影,著實愣住了。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他不但沒有善盡到搭檔互相照顧的責任,還想把她趕回臺灣?

  她絕不會稱了他的意!

  她火速的沖回床邊,從攤開的皮箱里隨意抓出一條開前扣的蘋果綠連身裙套上,拿起梳子隨意刷幾下及肩的柔細發(fā)絲,再將梳妝臺上的東西一古腦的掃進皮箱里,顧不得放在浴室里的玫瑰香精,她套上布鞋抓起皮箱就跌跌撞撞的往門外奔去。

  她知道喬浩文這一次絕對是來真的!

  “喂……等等我!”季琳顧不得在慌亂中棉質(zhì)長裙的扣干已經(jīng)被她扯掉了幾顆,只能萬分狼狽的拖著笨重的皮箱急忙追趕著。

  當她好不容易趕到冒著熱氣拖出一輛白煙的貨車旁時,已經(jīng)喘得說不出話來了。

  “先……先生,請……幫我把皮箱放……放上車。”這是季琳唯一擠得出來的句子,她喘得簡直像肺癆末期的病人。

  “沒問題!”昨天的司機先生仍然一臉笑容可掬,充滿贊賞的眼光多瞥了她幾眼。

  季琳感激的報以一笑。她打開車門看到喬浩文冷著臉端坐在里面,他周遭的空氣也仿佛結(jié)了一層霜,森冷得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有什么好怕的?她可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琳耶.區(qū)區(qū)一個喬浩文,她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喂!過去一點!奔玖绽碇睔鈮训挠靡桓种复亮舜了氖直邸

  喬浩文卻仿佛沒聽到似的,仍臭著一張臉,身子也不曾動一下。季琳猶豫的望著被他占去大半、只能容下她半個身子的位置。

  就在她遲疑的當口,喬浩文竟然叫司機開車,她一急,再也顧不得座位小不小的問題,倉皇的跳上車,側(cè)著半邊身子困難的關上車門,讓自己半邊的身子緊貼在車門上,一手還不忘緊壓著她已經(jīng)掉了三顆扣子、幾乎快露出大腿的蘋果綠裙子。

  一路上的路況不如昨天的柏油路乎順,而是顛簸得幾乎將她昨晚吃的東西給搖了出來。況且她還要一路提防自己的身體不要觸及喬浩文,真可說是苦不堪言。

  “我們這里的人管這個叫‘澎恰恰之路’。”一臉黝黑韻司機咧著嘴笑道。

  “澎恰恰之路?真貼切!奔玖胀鵁嵝、和善的司機,開始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起來。

  “你們是打哪來的?臺灣還是日本?”司機望了兩人的膚色一眼。

  “我們從臺灣來的,第一次來!

  “來玩的嗎?你們是情侶還是夫妻?兩人吵吵鬧鬧的,感情還真好!彼緳C似乎頗為艷羨。

  季琳望了身旁一臉陰郁的喬浩文,連忙撇清道:“不,我們是同事,到熱帶雨林里做生態(tài)攝影采訪的!卑萃!跟喬浩文這個懌人做情侶。殺了她吧!

  “喔?熱帶雨林啊?”司機芳有所思的沉吟著。

  “司機先生,你對那里熟嗎?那兒風景怎么樣?”季琳好奇的迫問道。說不定能從司機身上獲得一些有用的資訊呢!

  “風景?到那里除了應付眼前的危險,可沒太多時間觀賞風景了!彼緳C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季琳被司機的話嚇了一大跳,她臉色發(fā)白的望著司機認真的臉孔,強自壓下恐懼,語氣輕松的說道:“哈哈……司機先生真愛開玩笑!

  “上次有兩個美國人到雨林里去,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真……真的嗎?”季琳再也笑不出來,眸里盡是恐懼。

  “雨林里由于濕氣相當重,因此孕育出相當豐富的動植物生態(tài);但那里還是一個相當原始的叢林,潛藏著許多危險,所以你們得小心謹慎啊!彼緳C語重心長。

  季琳聽了,心驚膽跳的點了點頭,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家都推著不肯來了。

  一路上喬浩文都未開口,只是沉默的看著陳文輝給他的資料,一臉的凝重。

  季琳看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以及身旁擺著一副臭臉的喬浩文,無聊得直想打瞌陲。

  這條路怎么那么長啊……季琳在心里直嘀咕。

  既然沒人陪她聊天,那她就只好欣賞窗外的風景了。

  望著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再加上車子的顛簸,季琳的眼皮不禁慢慢的垂了下來,原本壓在裙子上的手也不知不覺的松開了。

  喬浩文專注的看著手上的資料,雖然這一路他已經(jīng)將整個熱帶雨林的地理位置及大略的狀況都著過一遍了,但是在那片禾經(jīng)開發(fā)的叢林里,又是帶著身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來這一趙的旅程是十分艱險了。 

  嘆了口氣,他往身旁一瞥,不出他所料,季琳果然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他眼光不經(jīng)意的往下一轉(zhuǎn),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一股血氣直沖向腦門。

  她身上蘋果綠長裙的下擺大開,露出了一截雪白誘人的大腿,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喬浩文差點當場噴出鼻血來,但隨即又升起一股怒氣。她顯然沒弄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竟然還穿這么暴露的裙子。

  他不甚客氣的用手肘推了推她。“喂,起來!

  季琳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迷蒙的睡眼,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下次不準再穿裙子,如果你沒有比較正經(jīng)的襯衫、長褲,我很樂意借給你。我可不希望還沒到雨林里,就引來一堆圍著你流口水的男人!眴毯莆呐瓪怛v騰的說。

  不準穿裙子?流口水的男人?他到底在說什么啊?季琳恍惚的想著,突然間,猛然清醒過來。

  “你簡直莫名其妙!我穿裙子關你什么事?就算我不穿衣服你也管不著!你的襯衫長褲還是留給你害怕的時候擦眼淚吧!”季琳連珠炮似的罵?蓯旱哪腥耍瓦B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簡直是暴君。

  “那我們就試試看!你敢再穿這種引人犯罪的裙子,我就親手幫你換!”喬浩文強硬的威脅道。把自己弄得跟花蝴蝶似的,他看了就不順眼。

  “我的裙子引人犯罪?笑話!我——”季琳不經(jīng)意地低頭一瞥,話聲戛然而止。不知道何時,她的裙子已經(jīng)大開,露出一夫截白嫩的大腿。

  霎時,她姣好的臉龐染上一抹紅暈,她連忙將裙子拉攏,心里暗兜著——這件可惡的衣服竟害她出了大丑,晚上她非得放把火燒了它不可!

  季琳將下巴一抬,神情倔傲的看著窗外,擔絕認輸。

  她季琳會怕他?

  哼,下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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