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琴,你為什么不能是予情?求求你……予情……”
“洛克?”正在星光湖旁以濕布擦拭著洛克全身的予琴抬起頭,只見洛克仍與下午一樣,高燒不退的夢囈不已。
爬向他的頭旁邊,“洛克?洛克?”她邊叫喚著,邊繼續的以濕布擦拭著他高燒的臉龐。
只有一個地方她不敢讓他碰到水,那就是他的右小腿,那是在下午他救她的大雷雨中,被雷電劈斷的大樹干給擊傷的。
當她好不容易從他與大樹干間爬起來的時候,她迅速的檢查了他的傷口,才發現到,可能是小腿肚的地方被擊中,所以應該沒有骨折,但是仍被打的血肉模糊。
于是,她當場就決定要將洛克給移至星光湖畔。
可是洛克的體型是她的兩倍,加上洛克又還昏迷,撐起他后,又雙雙的栽進泥濘中……反復了好幾次后,只是讓他在昏迷中更痛苦的呻吟,最后予琴只得又抱、又拖、又推,又是拉的,才將洛克拉到了星光湖畔。
中午只吃水果的她,已經沒有體力而顯得疲憊不堪了,但是她怎么能停下來喘口氣?就算是手酸到斷掉,她還是要趕緊救洛克。
立即將她身上的襯衫脫下,撕拆之后,當成止血布條,緊裹住洛克的出血傷口,然后又跑回收放行李箱的樹洞中,隨便抓了幾件襯衫,就又火速的趕回他的身邊。
“予情,予情,給我……給予我愛情……”
她沖回去之后,就是聽到洛克囈語高喊著這么一句話,頓時,淚又爬了滿思……
“洛克,我愛你,求你,求你醒醒……洛克……”她跪在洛克的身體旁邊,無助的高喊著。
她覺得她好冷血、無情。從飛機失事以來,洛克不知救了她幾次,而每次幾乎都要丟了他的命,但他仍是為了她而奉獻一切!
洛克一心一意的愛著她,因此他包容了她的一切。被星光湖的湖水起化學反應而對他求歡,他接受了;難堪躲著他,他也是費心費力的找到她;月事來的時候,他君子的克制了他自己生理上的需要,盡心的照顧、安撫了她……
可是反觀她做了什么?他只要求她付出一點愛給他,她都付不出!
“原諒我,洛克!”停止了擦拭他身體的動作,她流著心痛的淚高喊,“給我機會,求求你,求求你……”給我機會來愛你。∷薜乖谒男靥派,無聲的吶喊著。
“好冷……”突然身體發燙的洛克,顫栗發出了微弱的低語。
“你好冷嗎?”予琴急忙的爬起來,抹去了不爭氣的淚,繞過洛克后爬進湖中,不斷的以清涼的湖水澆在他發燒的身體上。
他的傷口太大了,以至于發起來的燒燙的嚇人。
“冷……好冷……”
“還是好冷?”予琴著急了,高燒不退又還喊冷,這……
“啊,我真笨。”她趕緊爬上了岸,將她拿來的幾件襯衫,全部一一張開,當成被子般的全蓋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卻依然眉心深鎖,抖個不停。
“怎么辦?”予琴著急的拿起濕布就往洛克臉上擦著,要退燒就要發汗,這里什么都沒有……
嗄?見洛克乍然睜開了雙眼,她的心陡地一停,“洛克?”醒了嗎?她分不清他張開的眼,是否就是在看她。
他突然抓住了停在他臉上的她的手,“好冷……”
原來他并沒有醒,只是燒的更厲害了,下一個拉扯,她被意識不清的他,給拉到了他身上……
啊,對了!用這個方法取暖。
予琴立刻趴向他,避開他受傷的小腿后,以她的懷抱抱住了他的身體。她不是完全幫不上忙的,她可以貢獻一點微薄的力量幫助他退燒!
她將攤開的襯衫蓋住了他們,靜靜的感覺著洛克漸趨平穩的心跳……
洛克,趕快好起來,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當面說愛你的機會,這次,我定會滿足你的心愿!疤焐系纳瘢埍S勇蹇税伞
予琴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張開雙眼,洛克就在眼前,而她竟躺在他身下,他們就這么四肢交纏了一晚。
她……她竟然不再害怕,甚至連一點點的壓迫感都沒有?
欠動了一下身體時,她發現,洛克的男性居然就在她的身體里。
“洛克?”
但是,洛克沒有醒。事情怎,怎么會這樣,一個晚上竟然神奇的改變了所有的事?
予琴臉紅的感覺到,他雖然在她身體里,但卻已經不再硬挺了,昨夜她睡著后,他居然還能對她做愛?!腦子里一片轟轟然地,她想爬起來,可是洛克卻糾纏的她不能動。頭一回,這是第一次,她安心的享受著洛克的體重。
正想欣喜的開口叫醒洛克,并告訴他她不再害怕之事,忽然由遠而近的傳來了陣陣的呼喚聲。
“這里有任何人嗎……”
什么?予琴的心陡地狂跳了起來,寧靜的荒島第一次傳來了,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類的聲音,聽不怎么真確,予琴再豎耳——
這次是擴音器以英語發音,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中,“我們是紅十字國際救難總會,請問有沒有新航班機的乘客在此?”
予琴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洛克醒醒,洛克,洛克!有人來救我們了……”她欣喜的拍打著他的臉龐,但是,叫不醒他。
“洛克你醒醒,洛克,洛克?”他怎么會叫不醒?怎么了?“洛克……!”她探向他的額頭時,才發覺他還在發燒,她的手撫遍他全身,發覺洛克燙的嚇人。
怎么會這樣?昨晚她要入睡前,他不是已經有出汗退燒的跡象了嗎?
“喂!有沒有人?”搜救人員繼續廣播著。
“哈啰!我在這里——”隨即,她邊扯開了喉嚨呼喊,邊從洛克的身體下面掙扎的爬著出來,“我與我旁邊座位的人在這里——”
搜救人員的聲音振奮的傳來,“你現在在島的哪里?你們有幾位?”
“我們共有兩位,我是任予琴,另一位是米洛克,他受傷了正發著高燒!备吆爸缶葧r,予琴盡快抓起了大襯衫套住了自己,在確定洛克是安全的趴著,并且短時間內不會清醒而亂動后,她迅速的繞過巨石,往鳳梨園外奔去。
終于,在荒島將近三周的與世隔絕就要結束了。
不管全身上下曬的有多黑、多邋遢,身體有多汗濕與黏膩,也不管洛克在清醒時,曾很明確的表示過他不想回文明世界……這一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傷的那么嚴重,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不回文明世界的話,他一定會死在荒島上的。到時候,“車勒毓”是誰,就要成為新世紀之謎,永遠也沒有人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洛克,對不起!我一定要這么做,因為你還沒有聽到我說我愛你。 庇枨佥p聲的說出了自己所決定的,邊往海邊的方向沖去。
海灘上,正有不少的搜救人員,根據她所提供的方向,向她跑了過來。
雷超派來了薩國的軍艦救他們,包裹著毛毯,予琴仍是在洛克的擔架旁跟前顧后的,爬上軍艦時,她松開了洛克的手,但當洛克被吊上軍艦后,她又立即沖向洛克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輕聲的告訴他,他們獲救了,在薩國的軍艦上。
她跟洛克跟的很緊,隱約之中,雷超與歐純蓉的詫異眼光她都還能感覺得到,但艦上還來了哪些來接她的親友,她就渾然不覺了。
群醫將洛克診斷完后,紛紛搖頭不已,“他的白血球數量一直下降,最主要還是他傷重的右小腿,除了潰爛的傷口外,還有骨折,如果有必要,我們必須要截肢!
“截肢?”予琴聽了渾身顫栗的要昏倒,“醫生不要!”她抽出了自己被人攙扶的手,往胛板上跪下,“不行,截肢后,他會受不了的!求……求求您們,不要截肢,千萬不要截肢!”
洛克是個多么驕傲的男人,自尊心極強卻又沒有安全感的他,知道日后他痊愈后,右腳裝的是義肢,他會受不了的。
一想起洛克悲慘的幼年,熱淚隨即流下,她不斷的懇求著醫師們。
幼兒心血管外科權威的裴士鋒將她扶起,“予琴,冷靜一點,予琴,予琴……”她茫然的望著裴士鋒,“群醫們沒有一定要替洛克截肢,更何況醫師群中還有洛克養父米約瑟醫師生前的同事,他們一定會以病人的權益為優先!
真的嗎?但是,后來她也病了,嫂么一個疑問就一直伴隨著她一起纏綿病榻!
那日,她在悠悠惚惚間,見到了成功的女企業家也是位慈善家的米鄧艾琳,亦即是洛克的養母聽到她說會確保她的養子無恙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后來經過了一些國際人道機構的交接與幫忙,予琴最后和洛克分別被送回了臺灣與美國醫治。
完全清醒后,已是十天后的事了,她會病倒,是因為在荒島上的衛生欠佳,染上了很嚴重的腸胃炎她都還不知道。
迷糊之間,歐純蓉來看她的時候;好像曾替她接過一通洛克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后來歐純蓉問了她一些關于洛克的事,事后她也全都想不起自己會說了些什么。
出院后,不管父母如何的勸阻,她就是要到洛克的身旁,也不等休養好,頭一件事就是訂機票。
在要飛美前一天,姐姐予韻回娘家來找她,約她去做S A。
“我為什么要戴著這頂丑帽子?”摘了下來的漁夫帽,在手上還沒有一秒鐘,又被予韻給戴回了頭頂。
予韻用搖控器打開了她奧迪轎車的車門,“別啰嗦,等下出了地下室,想要采訪你的媒體就會全圍了上來!笔疽馑踩胱,她釋著。
“媒體還采訪我什么。俊闭媸堑,她又不是第一位從荒島上回來的人類,有什么好問的?“那,我不要去了!彼臒┑拇蜷_了車門,準備要下車。
這個小妹以前是哪里熱鬧就愛往哪里鉆的,而且人又“阿莎力”十足,怎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變了?
“予琴,予琴?”叫不住妹妹,予韻連忙下車,伸手拉住了也步下車的她,“只是叫你小心,又沒有叫你不要去!
“要這么小心的話,不如就不要去了嘛!笔∠聛淼臅r間,她還可以準備行李,而且她還沒打電話告訴洛克她要去找他,一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二來也是怕他會反對她遠渡重洋的去找他,但是想想,她還頁要先給他一個訊息才對。
看著予琴木然著一張臉,予韻不禁有些心疼。
他們家兄弟姐妹加起來五個,就是排行最小的予琴最會“愛哭愛跟路”,哥哥姐姐哪里玩,她總是跟得緊,但漸漸地,從她十五歲以后,就不怎么跟他們,而是跟著朋友同學一群了。
就算是跟朋友同學也好,可是,現在呢?沒見她赴朋友的邀約。
憂心只能擺在心中,千萬不能表現出來!半y道你不想將自己裝扮得美美的,去讓你的心上人看嗎?”腦子轉來轉去,予韻首先想到那位男主角。
聽歐純蓉形容的米洛克:“身材高大魁梧,全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就是運動明星都要遜色。”是這樣一位儀表出色的男子,“閱男”無數的歐純蓉都已經夸口如此了,那就更不用說情豆初開的小妹了。
都三十初頭多了,見小妹在感情路上的波折,予韻完全可以篤定,予琴談戀愛了,而且還愛的非常深。
“需要嗎?”經姐姐這么一提點,予琴不禁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她目前的小麥膚色是時下最流行的健康膚色,雖然又瘦了些,可是還算是結實。
“要要要!你這個標準的男人婆。”予韻連翻白眼,“你看看你的皮膚,又黑又紅又粗糙!表樖址^她的掌心,“你看看,這里粗的就像砂紙,還有指甲像狗啃的!币贿呄,一邊又拉起予琴已經長長了許多的頭發,“頭發也不保養,留長了也不修,沒發型……”
又說男人婆?!
“好吧,既然被你嫌成這樣……”予韻每說一點,她不禁就瑟縮了一下。她真的外型糟成這樣,自己都還沒有感覺嗎?
“話先說在前面,我可沒嫌你喔!弊プC會不拿喬要何時拿呀?予韻哼了一哼后,又再捅了妹妹一下,“到時候你那個猛男阿娜達,嫌你一副像發育不良的小男孩的話,可別怪老姐沒先跟你說喔!
點點頭,予琴便任由著姐姐將她推上車,“哦!不不不,來……”她一腳才跨進車子,正準備彎腰入座,就又被予韻給拉了功來,“坐這邊!彼蜷_了后座車門,示意她進去“去里面,先別坐下,趴著!
“趴著?”媒體有那么可怕嗎?望著予韻點頭如搗蒜,她不禁有些傻眼。
“對啦,趴著!倍挷徽f,就立即將她給踹了進去,關上車門后,走回駕駛座,她入座也關了門后半是威脅的勸著,。想想你上鏡頭的拙樣吧,如果你的阿娜達在美國看了之后,也嫌你的話,那你要怎么辦?”
“不會的,在荒島我什么樣子他沒見過!甭牭竭@里她忍不住撐起自己,抬起頭,對著已經將車駛向她家地下室停車場的出口的予韻。
“趴好!”予韻沒讓她話講完,立即就斥喝—聲。
說時遲那時卻快,予韻的話剛落,車窗外隨即悶起會叫人瞎掉的閃光燈,見狀,她立即聽話的趴下。
“你們這群狗仔……哼!”冷哼撂下,喇叭聲大鳴,予韻隨即就往小巷口沖去,油門一加再加,三兩下,車就沖上了高架橋去了。
“嗨,你們倆姐妹同時來啦?”歐純蓉突然出現在她們的紅外線烤室內,“湊我一個吧?”也沒等她們同意,脫下了她的浴巾后,就笑吟吟的走向予琴身邊,一屁股的坐下。
“這么巧?”予琴看了一下姐姐。不是只有約她來,怎么會連歐純蓉都那么神的說出現就出現?“歐姐剛好也是這家店的會員嗎?”
“小米&S A’是純蓉的另一個投資啦!笨恐艨臼覊γ,坐在她右邊的予韻以肘推了她一下,“早在你出事之前,我就要約你來的,可是就沒有機會。純蓉說過了,她要請我們姐妹好好來做一次,所以趁著你出院后最需要復原的機會,我才會帶你來的!
“那歐姐一定常來喔,對嗎?”予琴說著,轉向她的左邊,看著正盯著她的歐純蓉,“我怎么了嗎?歐姐?”
歐純蓉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呵呵,這家店我百分之百的出資,再請人來管理經營,所以我當然要來啰!庇謴念^到腳的看了她一眼,“待會兒,我一定派最好的美容師來替你做,頭發也順便在這里剪了吧?”
“予琴要剪什么樣的發型?”予韻完全對她這位婆家的親戚心服不已,“我看純蓉的樣子就很不錯,還是先不考慮剪,留長以后再燙?”
“不!”
咦,予琴喊完后,才發覺也有個聲音和她重疊在一起,她轉向歐純蓉,“歐姐,你也覺得我留長不好,對不對?”可是,也不用喊的那么大聲呀,有點奇怪唷。
“嗯。”歐純蓉眼底閃過一個怪異的神色,她笑著掩飾,“從認識予琴到現在都是清爽的短發,突然改變有點奇怪嘛!呵呵……”
“嗯,還是短發好了!庇桧嵖戳怂幌拢又突貞浿,“還記得我嫁給鄭鴻賢的時候,因為純蓉正在日本讀書所以沒有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這才會在后來予琴出車禍的時候,當場目擊了車禍的經過,也才會直接的就認識予琴!
對呀,所以予琴永遠也忘不了歐純蓉的那次出手相救,雖然她與歐純蓉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型,好像永遠不會是同一掛的,但人家對她好三分,她是一定會對人家好七分的。
“唉唷,干嘛提這個呀?”歐純蓉噗嗤的一笑,“真是的,老是掛在嘴上煩不煩呀!舉手之勞罷了,難不成你還要你小妹來個什么報恩嗎?呵呵呵,別笑死人了。”
此話一出,予琴不禁對歐純蓉另眼相看,沒想到她也是那么豪爽的一個女人,怎么跟她印象差別那么大?
“不,不會好笑!歐姐,說不上報恩,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叫我去做的話,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彼恼f。
“我的天哪!”歐純蓉笑著直播頭,“什么時代了,予琴,你要不要甘脆說‘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之類的?”
“歐姐你別笑予琴。”予韻對于妹妹與歐純蓉之間的融洽,感到無限的欣慰,“予琴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喔!
“唉呀!”歐純蓉還是笑著直播手,“再說,再說……”
接著話題又轉到。芳鄰征信社”上去了。
予琴不在的那陣子,征信社里不能沒有人管,更何況那時她都還生死未卜,也因此,歐純蓉與予韻就決定要結束征信社的業務,但有些進行了一半的案子,還是要繼續,因此她們決定等予琴從美國回來以后,就要開始進行。
“予琴要去美國?”當她們走出蒸氣烤室,一起走向淋浴室時,歐純蓉問著。
“對啊,女大不中留,我們的予琴過不久可能就會請你喝喜酒啰!庇桧嵲谒M入淋浴間后,打趣的回答著歐純蓉。
怎么那么多嘴?“姐——”仰頭翻了個大白眼,她低聲的抗議了起來。
“有!边M入了她隔壁間的予韻搗蛋的應了她一聲,“找我嗎?在你隔壁啊!
兩姐妹就這么隔著薄薄的隔間噴砂玻璃噴水嘻鬧了起來,對于還站在外面,還沒進入淋浴間的歐純蓉,正投以了什么樣的凌厲目光,隔著浴簾給予琴,而毫不自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