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冰兩眼無神的看著滿園綻放的花朵,心情郁悶之時,就連一向愛憐的花兒, 看來也顯得過分招搖。穿梭花叢中的蝶兒,則舞動她滿腹的心事,這一切不就是蝶兒惹 的禍嗎?
她忍不住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那一天招來父親憤怒的一掌后,她就將自己關在閣樓中,不想再多么自己辯駁 ,反正清者自清,若他們硬是要替她安上不安分的罪名,她又能如何呢?
臉上的痛楚早已消失,但烙印在心頭的傷害卻濃得化不去,無端惹來橫禍一場,該 怪頑皮的風嗎?還是惹禍的蝴蝶?
或者這是她命定的劫數(shù)?想起那張狂妄的臉,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如冰!鄙暧演啃耐吹目粗砻蒙n白的臉色。
上官如冰驚訝的抬頭一望,隨即冷然的看向他處。她與表哥是青梅竹馬,表哥一向 寵愛、憐惜她,可是那一天表哥非但沒有幫她說話,反而當著父親的面質(zhì)疑她的行為, 讓她脆弱的心遭受到雙重的傷害。
“為什么不理我?”他關心的問著。
上官如冰依然低頭沉默不語。
“你在生我的氣嗎?”申友菘眉頭緊鎖的問。該生氣的人是他不是嗎?知道自己的 未婚妻遭到狂魔的覬覦,任誰都會不舒服,更何況他始終不知道那天究竟發(fā)生何事,心 中的疙瘩一直無法消除。
“為什么生我的氣?我做了什么嗎?”他已經(jīng)不想再去追究那一天的事了,她還想 怎么樣呢?
“你不是一直懷疑我跟沙也天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嗎?還來找我做什么,又要我 說什么呢?”上官如冰委屈的說。想起他那一天的反應,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
“我并沒有質(zhì)疑你的行為,那天我是一時心急,才會出口追問原由,因而害你受到 姨父的責打,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只是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樣難道錯了嗎 ?”
她悲哀的一笑,“如果你相信我,就不會懷疑我的行為,若是你不相信我,多說又 有何益呢?”
“如冰,你別這樣,我真的只是──”申友菘的話被匆匆趕來的婢女打斷。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完了……”
月兒氣喘吁吁的跑向他們,語無倫次的喊著。
上官如冰連忙站了起來,月兒臉上的表情令她不安的皺起眉頭,此時此刻她是再也 禁不起任何的風暴了。
“你先別急,慢慢把話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申友菘沉著的說。
“狂魔……帶來大批的人馬,要來搶走小姐!
“什么?!”上官如冰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還好申友菘及時扶了她一把, 但她很快掙開他的手。
申友菘無暇理會她的情緒反應,只是憂怒的問道:“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老爺派了所有的壯丁出來應戰(zhàn),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好多人, 整個德馨園簡直成了人間煉獄,好可怕哦!”
“這個魔頭欺人太甚!”申友菘氣憤的怒?一聲,接著交代道:“如冰,你馬上回 房,留在里面別出來,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讓沙也天帶走你!闭f完,他快步往外走 去。
上官如冰抬頭望著蒼茫的天際,悲涼的一笑后,腳步沉重的跟在申友菘的身后。
“小姐,你不能出去!痹聝黑s緊捉住她的手,勸阻道:“老爺特地要我來告訴小 姐,請小姐一定要留在房中。剛才表少爺也是這么交代,小姐還是趕緊回房吧!”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豈能什么都不管!鄙瞎偃绫駚y的喊著。
“可是老爺不要你出去,小姐若不聽話,只怕又要惹惱老爺。”月兒為難的看著她 。
上官如冰凄楚一笑,“萬般風波皆因我而起,我怎能怯懦退縮?相較于今日的風暴 ,爹的怒火又算什么呢?”
“小姐,你等我!币娦〗闳绱藞猿郑聝褐荒芤荒槗鷳n的跟在她身后。
月兒果然沒有夸張,德馨園此刻果然有若人間煉獄,不但尸體遍布,園中的草木更 有多處沾染上觸目驚心的鮮血。
“天啊!”向來有若溫室之花的上官如冰,幾時見過如此慘不忍睹的血腥場面,一 陣頭暈目眩,幾乎昏倒在血泊中。
月兒及時扶住她,“小姐,你還是別去吧!外面比這里更可怕,小姐會受不了的。 ”
“不,我一定要去。”上官如冰咬緊牙關,強忍著不適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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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也天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帶著精銳的部下來到德馨園,在雙方?jīng)]有任何交集的 談判后,一場無可避免的殺戮于馬展開。沙也天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怒火下, 因為以血解決問題,對他而言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為了得到如冰,不管用任何手 段他都不會退縮。
德馨園的家丁根本不是黑魔堡人馬的對手,不到片刻已經(jīng)是死傷無數(shù)。
“我并不想兵戎相見,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勸你還是交出你女兒,免得更多人 慘死在黑魔堡手上!鄙骋蔡煸僖淮螌ι瞎賹W文提出他的要求。
“不,我絕不可能將女兒交到你這個衣冠禽獸手上,就算是犧牲我的生命,我也不 會這么做!鄙瞎賹W文雙眼滿布血絲,憤恨的說道。
沙也天眼睛不悅的瞇著,冷冷的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釁我的耐性,你還能活 到現(xiàn)在,是因為你是如冰的父親,否則我早已將你碎尸萬段!
“住口!不要直呼我女兒的閨名,你不配!敝挥性谘栽~上能占上風的上官學文, 憤怒的咆哮著。
這個老頭果然像糞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沙也天握著劍的手指泛白,努力的壓抑住怒火后,才開口
道:“我不想多費唇舌,你別一意孤行、自掘墳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 交出你的女兒,第二個則是待我血洗德馨園后,再帶走她,總之,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她 !
“你這還不叫血洗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送掉性命嗎?”氣急敗壞而來的申友 菘怒不可遏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
“你還活著,不是嗎?”沙也天毫不在乎的說。
“你果然是個嗜血的惡魔,我絕不可能讓如冰的幸福喪送在你手中!
“就憑你,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你又有什么能耐?”沙也天嘲諷的看著他。
“她是我的未婚妻,想帶走她當然得先問問我,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會阻止你 !
“未婚妻?!”沙也天眼睛冒火的看著他,“原來你就是她的未婚夫!彼鋈挥 種想將眼前人挫骨揚灰的欲望。
“對!如冰是我的未婚妻,你別想用你的臟手碰她,我絕不會讓你這么做。”申友 菘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樣。
沙也天狂妄的大笑幾聲,冷冷的說:“我是要定她了,想保住她就要看你有沒有這 個本事!
“你這個惡魔!鄙暧演繆^力的沖向前,一心只想除去沙也天臉上的得意笑容。
沖動行事乃兵家之大忌,加上申友菘的武功遠不及沙也天,幾招過后,申友菘便居 于下風,而沙也天似乎不急著取他的命,只是陪他玩耍著。
申友菘當然知道沙也天玩什么把戲,無奈他技不如人,只能由著他戲耍,惱羞成怒 的他,益發(fā)氣憤的大喊:“你絕對得不到我表妹,因為她愛的人是我!永遠是我!”
“是嗎?”申友菘的話顯然惹惱了沙也天,他的出手不再有所保留,眼看申友菘就 要死在他的掌下──“住手!”及時趕到的上官如冰,心驚膽戰(zhàn)的大喊著。
“你終于出現(xiàn)了!鄙骋蔡旒皶r收回掌,臉上的殺氣因她的出現(xiàn)而轉(zhuǎn)?溫柔。每多 見她一次,她就比他記憶中更美上幾百倍。
“你造的孽還不夠嗎?快放開我表哥,我不許你傷害他!
上官如冰對申友菘的關懷,令沙也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瞇眼看著她,再看看申友 菘,殺氣再度浮現(xiàn)在他臉上。
“你快放開他呀!”她心急的喊著。
此刻沙也天恨不得一掌擊碎申友菘,但為了顧全大局,他只是咬緊牙根的說:“不 殺他也行,只要你答應跟我一起離開,我馬上放開他!
“你為什么要這樣苦苦相逼?你為什么要殺這么多的人?到底?
了什么?”她臉色蒼白的問道。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正式上門提親,是尊重你的家人,既 然他們不識好歹,那我也用不著顧慮太多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父親逼我的,既然我依 循正常管道得不到你,只好用強硬的手段,反正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
“你胡說!我不是你的女人,從來都不是!鄙瞎偃绫駚y的喊著。
“過去不是,但從你跌落在我懷中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生是,來生 是,生生世世都是!
“為什么……”上官如冰踉蹌的倒退了一步,難以置信的喊著,“你我不過一面之 緣,?何你竟要如此偏執(zhí)?”
她蒼白脆弱的臉色令沙也天心疼不已,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他態(tài)度強硬 的說:“你怎么說都行,反正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你若不愿見更多的人?你而亡,你 若不愿你的表哥死在你面前,那就跟我走,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她心亂如麻的看著他。
“不!你不能跟他走。”申友菘虛弱的吼著。
“閉嘴!”沙也天憤怒的瞪著他,對于自己的情敵,他可沒有絲毫的仁慈,殘酷的 加重了幾分力道,申友菘當下痛暈了過去。
“表哥!”見申友菘猶如一顆緊握在敵人手中的雞蛋,隨時可能粉碎,她當下亂了 分寸,驚喊著:“你別這樣,不要傷害他!
“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就快一點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么?”沙也天 微笑的看著她,因為他知道她會做什么樣的選擇。
眼見沙也天放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女兒,上官學文不由得怒?
道:“無恥之徒,不準你這樣看我女兒!
沙也天壓根懶得理會他的辱?,只是癡癡的望著心儀之人。
上官學文轉(zhuǎn)頭惱怒的斥責女兒道:“你出來做什么?我不是要你留在房里嗎?你快 給我進去!
上官如冰悲傷的看著滿地的死傷者,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申友菘,然后轉(zhuǎn)頭看著父親 ,傷痛的問:“難道爹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表哥?我而死,難道爹要我躲在里面,等著德 馨園毀在狂魔手中?我只是想阻止殺戮呀!”
“不必了,這與你無關,你給我回房去!鄙瞎賹W文不悅的回答。
“明明是因我而引起的風波,爹卻說與我無關,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 人嗎?”“你……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做什么?你想公然忤逆爹嗎?”
“不是女兒想忤逆爹,女兒只是不忍心讓別人?我犧牲性命!
“這些事爹會處理,你快回房!
“爹,我雖然只是一名弱女子,可是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上官如冰傷心欲絕的 說。
“你……你真的連爹的話都不聽了嗎?”
“不是不聽,而是現(xiàn)在不能聽,倘若犧牲我一個人能救大家,我豈可茍且偷安呢? 請爹原諒女兒的不孝!苯又D(zhuǎn)頭看向沙也天,冷冷的說:“請你放開我表哥,立刻 要你的手下退出德馨園,并保證不再傷害他們!
“這是你的條件嗎?如果我依了你,你便心甘情愿跟我走嗎?”
上官如冰強迫自已點頭,“對!我會跟你走,但絕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迫于無奈。 ”
“哈哈,說得好,就依你的吧!彼谋憩F(xiàn)令沙也天贊賞的大笑幾聲,轉(zhuǎn)頭看著屬 下,命令道“立刻將所有人撤出德馨園!
“走吧!彼焉暧演客瞎賹W文方向一推,向前一躍,將上官如冰擁入懷中。
“站住,我不準你跟他走,我不準你敗壞德馨園的門風!
上官如冰悲哀的回眸一顧,哽咽道:“爹請放心,女兒雖只是一介女子,但總也讀 過圣賢書,我絕不會玷污德馨園的門風,即便代價是我的生命!
她的話讓沙也天的眉頭深鎖,“我不準你輕賤自己的生命,你若敢自盡,我必定上 窮碧落下黃泉,就算把整個天地打翻了,也要找出你,你別想離開我!
“恐怕天堂不是你能到得了的圣地!彼渎暢爸S著。
他輕輕牽動嘴角,“若真是這樣,那么我以自己的鮮血起誓,必當血染大地,讓所 有的人都跟我一樣承受痛苦與哀傷!
“你……”上官如冰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再也不想多說什么。
“你真的就這樣跟他走嗎?”上官學文沉痛的看著女兒。
“請爹原諒女兒的不孝,為了不讓更多人傷亡,女兒只能做這樣的抉擇,請爹好好 保重身體,并好好照顧娘!
“不,你不能跟這個魔頭走,你不能……”
“廢話少說。”沙也天冷冷的看著上官學文,“我不會讓冰兒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待一切準備就緒后,我會派人來通知你婚禮的時間!逼鋵嵢f事早已俱備,只要如冰點 頭,他們隨時可以拜堂。
“我不可能去參加!鄙瞎賹W文斷然道。
“派人來通知是禮貌與尊重,至于參加與否就悉聽尊便了!闭f完,沙也天便摟著 淚如雨下的上官如冰飛躍而去。
***
千萬別靠近堡主,否則恐怕會下場凄慘!
黑魔堡中的人相互走告著,向來安靜的書房,此時更顯得一片死寂。
沙也天獨自站在窗旁,雙唇不悅的緊抿著,危險的風暴在他眼中醞釀著,他原本就 不是一個和善的人,現(xiàn)在的情緒更是在沸點上,而這一切始之于上官如冰。
自從他將上官如冰帶回黑魔堡后,他便竭盡所能的取悅她,但她卻絲毫不領情,他 送她的新衣服她根本不屑一顧,珍貴稀有的珠寶打動不了她的心,溫柔的輕聲細語對她 而言,有若耳旁繞之不去的蚊蠅般領人,總之,她冷淡的拒絕了他所能給她的一切。
他重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碰到生命中的克星了。他幾時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奈 何人家根本不領情,他的脾氣一向火爆,現(xiàn)在遇到這樣的事,心情自然是加倍惡劣。
他可以忍受她對他的冷淡,只要她永遠留在他身旁,任何考驗他都能接受,因為他 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感動于他的真情繼而接受,但他不能忍受她傷害自己的身體,偏偏那 個小冤家踏著了他的痛處,竟以絕食來表示她的怒氣,讓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脾氣 自然好不起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彼浪豢赡芄怨杂貌,于是決定親自走一趟,不管 用任何手段,他都要她乖乖用晚膳。
。
自從隨沙也天來到黑魔堡后,上官如冰便將自己囚禁在陌生的牢籠之中,不哭不笑 、不吃不睡,只是木然的呆望著前方。
金喜與玉奴焦慮的在她身旁打轉(zhuǎn)──她們是沙也天特地派來服侍她的貼身婢女── 眼見主子依舊不肯進食,兩個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我求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吧!”玉奴苦苦的哀求著。堡主特別交代,一定要 好好照顧小姐,若她的身體出了任何問題,那么她們兩個人也別想好過。
“是呀!小姐,你什么也不吃,身體怎么受得了,求你吃一些東西好不好?這些東 西都是堡主特地請人準備的,你吃看看吧。”金喜同樣一臉憂心的勸著。
“我真的不餓,你們別管我!鄙瞎偃绫馀d闌珊的搖頭。平白遭受這樣的變故, 叫她如何能釋懷呢?
金喜繼續(xù)勸道:“小姐,你別這么傷心難過,其實堡主對你很好,不但為了你將魔 窟洞天重新布置,還親手?你挑選許多名貴的服飾,以前堡主對他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這 么好,而且──”
“夠了,你少說一點!闭媸悄膲夭婚_提哪壺,竟然在未來堡主夫人面前談堡主以 前的女人。
玉奴瞪了金喜一眼,制止她的話后,才又轉(zhuǎn)頭看向上官如冰,開口勸道:“堡主一 直很擔心小姐的身體,特別交代我們一定要好好服侍你,請小姐多少吃一點吧!
“不,我真的不想吃,你們把東西拿下去吧!彼虉(zhí)的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鼻那恼驹诜块T口的沙也天,見狀不禁不悅的走進房 內(nèi)。
“堡主!苯鹣才c玉奴顫抖的行禮。
“滾!”沙也天不悅的咆哮一聲。
“是。”玉奴與金喜神色倉皇的退下去,嚇得只差沒用爬的。
“你一定要對她們這么兇嗎?你知不知道她們有多怕你?”
上官如冰眉頭保鎖的瞪了他一眼。
“你都可以考慮到她們的感受,為什么不想想我的呢?你知道你這樣傷害自己的身 體,我有多心疼嗎?”
他當然不是在吃她們的醋,他只是不開心她傷害自己的身體。盡管心里的酸意濃得 化不去,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吃下人的醋。
她沉默的低下頭,拒絕回答問題。
沙也天輕輕抬起她的臉,看著她消瘦的模樣,不禁心疼的問道:“為什么不吃飯? 為什么要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
上官如冰壓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頑固的將臉轉(zhuǎn)到另一個方向,就是不看向他。
從沒有人敢如此忤逆他,他用拇指與食指固定住她的臉,將他的臉貼近她的臉,一 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看著我。”
上官如冰叛逆的看了他一眼,依然固執(zhí)的將眼珠轉(zhuǎn)到他處。
沙也天不由得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碰到敵手了,她的頑固絕對不亞于他,而 且一點也不怕他──這點他倒是不介意。
“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不吃東西?”
盡管她一臉叛逆,他唯一想做的事依然是吻她,只是他知道這樣的行為會引來什么 樣的反效果,只好努力壓抑自己的渴望,那可不是一種愉快的經(jīng)驗,他的臉色自然好不 到哪里,換成別人見到他這樣的神情,只怕早已手腳發(fā)軟,可惜她顯然一點也不受影響 。
“我不想吃,你別來煩我!泵鎸λ粣偟纳袂,她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生氣的 掙脫他的手。
她的勇氣讓沙也天贊賞的一笑,他以自己也感到驚訝的耐心與她談條件,“好,我 可以不煩你,但你得吃完晚餐!
對于他的包容,上官如冰一點也不煩情,不但拒絕與他交換條件,更打定主意不跟 他說話。
沙也天緊抿著嘴,不悅的哼聲道:“好,你可以不吃,但你每少吃一餐,我就殺掉 一個服侍你的婢女,全殺光之后,再買進一批新的,你少吃幾餐我就殺幾個人,咱們看 誰比較狠。”
他終于成功的粉碎上官如冰冷然的面具,她震驚的看著他,打破沉默的喊著:“你 不可以隨便殺人!”
沙也天冷嘲道:“為什么不能?在別人眼中,我不就是一個嘗血的惡魔嗎?又何必 要故作仁慈呢?我說過,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你……你真的會這么做?”她驚慌失措的問著。
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好好的驕寵她,但他不能在這時心軟,因為他知道唯有用強硬手 段才能令她乖乖用餐,于是他狠下心腸的說:“如果你夠了解我,就會知道我從不虛張 聲勢,若你還是不相信的話,不妨拭目以待,但我保證答案絕不是你所愿見到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何不放過他。
“因為我舍不得看你消瘦憔悴。”沙也天心疼的輕輕抬起她的臉,溫柔的說:“留 你在我的身旁,不是為了讓你受苦,而是要好好的寵愛你!
“我不要你寵愛。”他的溫柔令她不知如何應對,若能選擇,她寧可面對他的怒火 。
“恐怕由不得你了,好了,乖一點,快點用餐吧,還是要我喂你?”他溫柔的輕撫 她的臉。
他發(fā)現(xiàn)她怕的竟是他的溫柔,在啼笑皆非之余,他試驗的投以加倍的溫柔,而她果 然顯得手足無措。
“我自己會吃!彼樇t的嚷著。
沙也天滿意的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上官如冰像是著魔似的看著他的背影,白己應該痛恨他,?
什么卻因他的輕撫而失神?難道她真的是一個輕浮的女子嗎?
狂亂的心,紊亂的思緒,攪得她心亂如麻。
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她不禁淚眼汪汪的看著眼前的飯菜,她知道他不是虛言恫喝, 她不能眼睜睜見別人為她犧牲。
她終于妥協(xié)的拿起碗筷,麻木的將飯菜送進嘴中,如嚼臘般的咀嚼著。
一名婢女快步走進來,“小姐,你等一下再吃,這些飯菜涼了,堡主要我替你換上 熱的!
“不必了,反正對我而言沒有什么差別!鄙瞎偃绫椭鴾I水將食物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