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如帶著行李直奔機場,幸運的是剛好有一班飛往美國的飛機,只不過仍要等好幾 個小時,于是她先去柜臺買好機票,然后呆坐在候機室,不知不覺的,又開始胡思亂想 起來。
“哈哈,你終于得到報應(yīng)了吧!”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響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恒如氣呼呼地問道。
“因為你以前常傷男人的心,現(xiàn)在輪到你受傷啦,這不是報應(yīng)是什么?”
“你別胡亂栽贓,我從沒想要傷害任何人,只是面對不可能有結(jié)局的情感,自然得 理智面對,免得對方越陷越深,這是?
了避免更大的傷害?生。”
“你不給別人機會,又怎么知道不會有結(jié)局呢?又怎么能肯定這是減輕傷害的最好 方法?”
恒如不耐煩的回答道:“哎呀!跟你講過八百遍了,感覺不對就沒必要繼續(xù),明知 是悲劇一場,又何必讓它開始呢?”
“感覺對了又怎么樣?你跟楊岳臻還不是一樣沒有結(jié)局,只是這次受傷的人變成你 。所以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對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那邊說風(fēng)涼話,你覺得我還不夠慘嗎?為什么一定要在人家的 傷口上抹鹽呢?”
“我才沒有那么狠毒,我只是希望你別太主觀看待一切,很多事情的發(fā)展不是我們 所能控制!
“你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呢?”
“誰說沒有用?至少可以讓你記取教訓(xùn),以免再重蹈覆轍,造成──”
“夠了吧!閉上你的嘴,小心我扁你!
“喂!你很兇喔!”
“對,我就是很兇,你想怎樣?”
“我想一腳把你──”就在恒如快跟自己打起來的時候,身后傳來的男聲打斷了她 的話。
“恒如!蓖淠哪槪勒樾奶鄣妮p喚著。但恒如壓根沒有理他,他不死心 的再叫了一聲。
“你別吵啦!你沒看到我很忙嗎?吵死人了!焙闳甾D(zhuǎn)頭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跟自己 辯論著。
“你在忙什么?”
“我忙著跟她理論呀!她真的是很……啊!岳臻,你來這里干嘛?”她突然回過神 ,錯愕的看著他。
“當(dāng)然是來找你解釋清楚啊!”岳臻淡淡的一笑。
“解釋什么?”恒如瞄了他一眼,低頭咕噥著。
“當(dāng)然是解釋清楚你對我的誤會,我不能就這樣讓你逃回美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誰要逃回美國了?我只是在臺灣玩膩了,決定回美國罷了 ,你可別胡說八道!焙闳缯f什么也不承認自己是因他而受傷。
“到美國的班機還有好幾個小時,你不介意跟我談?wù)劙?我們到貴賓室去坐一下。 ”岳臻容不得恒如拒絕,拿起她的行李,拉著她的手來到較有隱私的貴賓室。
“你想談什么?”恒如努力保持冷靜的表情。
“你所看到的畫面不是你所想像的,你誤會我了!痹勒槟曋哪,緩緩的說 。
“你們明明緊緊的抱在一起,還想否認嗎?”恒如脫口喊道,生氣的捶著他的胸膛 ,淚汪汪的嚷著:“你為什么一定要逼我說出來,為什么?”
他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恒如順勢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
“我不要你因誤會而離開我的身旁,更不要你為了這件事而難過,所以一定要跟你 把話說清楚!
“真的是誤會嗎?”
“嗯,她是我大學(xué)時的女朋友,當(dāng)我忙于家中的事業(yè)后,她卻因我沒有時間陪她而 離開我。那天在咖啡廳與她偶遇,她大概誤以為我這些年來的單身,是因為忘不了她, 所以想重?舊情。你看到的是她哭哭啼啼在我懷中訴說她的不幸,而后我便輕輕推開她 ,告訴她我不可能再與她有任何糾葛,因為你才是我真正所愛。
“你是不是為了她,才會有這么長時間的感情空白?”
“不,不是的,我對她早已不再有任何感情,她不可能對我有任何影響。我感情空 白的原因,是因為我一直沒有碰見你,今生我唯一所愛的人就是你!痹勒樯钋榈恼f。
聞言,恒如破涕?笑的點頭。
岳臻松了一口氣的擁著她,促狹道:“雖然偶爾吃醋有益健康,可是也別太過頻繁 ,否則我怕我們的身體會吃不消!
“你還笑人家!焙闳绮灰赖拇蛄怂幌,嘟囔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會吃醋!
他寵愛的捏捏她的鼻子,笑呵呵說:“吃醋是女人的權(quán)利,身?大男人的我,絕不 可能有這么可愛的表現(xiàn)!
“才怪!”她不相信的冷哼一聲。
岳臻咧嘴一笑,深情的凝視著她,“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找我談 清楚,別獨自承受任何不愉悅,在愛你的人面前,不需要太過好強!
“嗯!焙闳缥⑿Φ狞c頭。
“走吧,我們回家了。”他微笑的擁著她往外走。
從機場回臺北的路上,岳臻突然故作可憐的看著恒如,哀怨的說:“你把我嚇了一 大跳,又被你大哥罵了一頓,我看若不是你嫂子在場,我可能難逃被海K的命運,你要 怎么補償我?”
恒如臉紅的瞅他一眼,心想現(xiàn)在馬上回家好象有點丟臉,于是開口建議道:“我們 去買菜,我親自下廚做菜請你吃,可以嗎?”
“你會煮菜?”岳臻驚喜的問道。
“當(dāng)然會□!求學(xué)時代我一直獨立生活,食衣住行都得自己打理,自然不會是個生 活白癡。后來因為我媽苦苦哀求,我才搬回家里住,雖然下廚的機會少了,可是也不至 于完全忘記!
“我覺得廚藝是一門很大的學(xué)問。窮其一生也無法研究出它的奧妙,對廚藝有興趣 的人來說,更是終其一生都無法割舍的嗜好!
“你真是我的知己,你不會剛好也精于廚藝吧?”恒如微笑的看著他。
“不,我的廚藝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不過對于品嘗美食我倒有極濃厚的興 趣。待會回到臺北,我們先到超級市場采買吧。”
???
來到超市,岳臻推著車子陪恒如選購,看著琳瑯滿目的材料,一道道美食不 斷的浮現(xiàn)恒如心頭,她轉(zhuǎn)頭看向岳臻,“你喜歡南乳扣肉嗎?”
“嗯,而且我比較喜歡用紅豆腐做的南乳扣肉!
她喜滋滋的選好了南乳扣肉的材料,然后又問道:“你想吃什么魚?”
“清蒸鱈魚,你覺得如何?”
“嗯。”恒如輕點下頭。
他們很快地購足需要的材料,結(jié)完帳后,岳臻細心的挑了一包最輕的購物袋給恒如 ,然后自己提起一大堆材料,兩從有說有笑的往停車場走去。
他們回到楊家時,發(fā)現(xiàn)子帆也在那里,于是兩對情侶一同下廚,兩個小時后,好菜 終于上桌了。
南乳扣肉、清蒸鱈魚、老少平安、開陽白菜、百合蝦仁、蓮藕排骨湯,五菜一湯, 道道色香味俱全。
子帆跟菁聆專心的品嘗豐盛的晚餐,并沒有多做評論,因為岳臻一個人的話已經(jīng)夠 多了。
“哇!真是好吃極了,南乳扣肉爽口鮮美,清蒸鱈魚香滑入口,老少平安珍味鮮嫩 ,開陽白菜清甜入味,百合蝦仁晶瑩味鮮,蓮藕排骨湯──”
“楊大哥,你還沒有喝湯!弊臃芎眯牡奶嵝言勒,以免他的馬屁拍得太過火。
“還需要喝才能知道它的好嗎?光是看它的色澤與香味就知道有多棒了!痹勒榈 意的一笑。
真是馬屁之王。∽臃尚陕,“是是是,楊大哥果然英明!
“你別光是說話,多吃一點東西!焙闳缥⑿Φ膴A了一塊扣肉到岳臻碗里。
“我也要。”子帆不平的喊著,見岳臻射來惡狠狠的目光,他無辜的說:“我的意 思是要菁聆幫我夾一塊‘愛的扣肉’,不行嗎?”他可憐兮兮的看著菁聆。
“好幸福喔!”子帆喜滋滋的看著碗里的扣肉,還向岳臻?
了一個媚眼,弄得恒如與岳臻哭笑不得。
“快吃吧!你這個小丑!焙闳鐩]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有美食及笑聲,讓他們這一頓飯吃得特別開心。
酒足飯飽之后,子帆稱贊道:“哇!沒想到你的廚藝這么棒,將來娶到你的人可有 福氣了!
“你已經(jīng)沒機會了!痹勒槌淙ヒ坏罋⑷说难酃。
“誰說我沒機會了!弊臃靡獾男χ
三對驚愕的眼光同時掃向他,其中以岳臻的眼光最嚇人,濃濃的殺氣更讓人無法忽 略。
“你們干嘛這么驚訝?這很正常!等楊大哥娶了恒如之后,恒如就變成菁聆的大 嫂,而我娶了菁聆之后,恒如不也成了我的大嫂,我偶爾陪妻子回娘家吃飯也很正常, 所以我還是有福氣品嘗恒如的手藝。楊大哥,你說是不是?”
“對!你說得對極了!呵呵……”岳臻很愉快的接受子帆的說法,兩個男人交換著 得意的笑容。
“菁聆,咱們別理這兩個家伙,到客廳吃水果吧。”恒如說完拉起,輕步走向客廳 。
她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交代道:“我看你們兩個人閑得很,所以餐桌就交給你們 處理了,等你們洗好碗筷后再到客廳吃水果吧!闭f完后像女王一樣的離去。
岳臻與子帆對看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
恒如與岳臻肩并肩的觀看夕陽余暉,望著絢麗的彩霞,她不禁驚嘆道:“大 自然的每一個變化都是那么的神奇,不管是初起的晨曦或是結(jié)束的余暉,同樣美得動人 ,賦予平凡的人世更多美麗的色彩!
“是啊,的確美得動人!痹勒榭吹牟皇窍﹃柖呛闳纾谙﹃柕暮嫱邢,她更顯 得嬌媚。
“每一個人對夕陽的感受不同,有的人覺得這是美好一天的結(jié)束,有的人則覺得這 是迎接更美好未來的開始!焙闳缥⑿Φ。
“也許是吧!彼p輕轉(zhuǎn)過她的身子,溫柔的抬起她的臉,深情凝視著她的眼眸, “我不管別人對夕陽的看法如何,我只希望這個夕陽是你記憶中最難磨滅的光輝!
“為什么?”恒如面帶不解的看著他。
“因為在最值得珍藏的時刻,若能有美麗的景觀搭配將更具意義,我希望這一刻永 遠存在我們生命中!
“你到底想說什么?”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不由得紅了臉。
“來,你站在我前面。”岳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溫柔的將她摟在身前,聲音 低啞地說:“我們交往的時間很久了,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可是這樣下去是沒有結(jié)果的 !
恒如覺得這句臺詞好熟悉,她直覺的回答道:“那……那你想怎么樣?”
直到岳臻輕輕轉(zhuǎn)過她的身子,獻上一枚鉆戒后,她才想起這是另一枚鉆石的廣告。
“你……你……”她做夢也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求婚。
岳臻笑看著她,“你怎么呆呆的看著我?你不是應(yīng)該開心的一笑,感動的抱著我嗎 ?還是你不喜歡這種方式?那我們換流星那一個好了,但我們可能得每天晚上在外面守 候著流星到來!
“我只是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式向我求婚。”
“最好沒有,否則我一定打斷那個人的狗腿。”岳臻對他的假想情敵可是一點也不 仁慈。
恒如幸福的一笑,感動的呢喃道:“你怎么會想到用這個方式呢?”
“那天跟你在墾丁看到流星的時候,你所說的那些話我記憶深刻,有人告訴我那是 一個鉆石的廣告,所以當(dāng)我看到另一個廣告的時候,馬上去買了這枚鉆戒,希望我可以 像電視上的男主角一樣,抱得美人歸。”岳臻略帶靦腆的回答。
“可是我們才認識不久,你覺得我們可以就此訂下終身了嗎?”
“你曾告訴過我,你是一個重視感覺的人,為什么不用你的感覺去感覺呢?我知道 我想追求的是什么,你呢?”岳臻深情的說著。
恒如抬頭望入他的眼底深處,看到的是溫暖而真誠的光芒,她微笑的擁抱著他,用 行動回應(yīng)了他的真情。
他欣喜若狂的擁著她,快樂的轉(zhuǎn)著圈,愉悅的笑聲不斷從他們的口中逸出。
“來,我?guī)湍愦魃辖渲浮!笨墒恰勒橥蝗话l(fā)現(xiàn)自己手上空空的,戒指早已不知 去向,他驚呼道:“糟糕,鉆戒掉了!
“掉了?那趕緊找看看,應(yīng)該還在這個地方。
恒如與岳臻低頭認真的找尋著,找了半天卻依然不見鉆戒的影子,他們不死心的趴 在地上找著,兩個人的頭不小心的碰在一起,驚呼一聲,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對方,隨 即相視大笑了起來。
“在電視上看起來這么浪漫的事,怎么到我們身上就變了樣呢?”恒如呵呵大笑道 。
“天知道!”岳臻也覺得這種狀況很好笑,只可惜美好的氣氛都沒了。
“算了,先別找了,我們坐下來看夕陽吧。”他輕松的說著,仿佛那枚價值百萬的 鉆戒只是一個玩具。
“咦,你看那是什么?”她指著前方的光點問道。
“我去看看!痹勒榕苌锨耙豢矗谷皇撬麄冋伊税胩斓你@戒。
“怎么會掉到那么遠的地方?”恒如奇怪的問。
“可是是我太開心了,所以用力的一甩,就甩到那個地方去了,難怪我們找了半天 也找不著!彼缓靡馑嫉囊恍。接著半跪在她面前,溫柔的說:“霍恒如小姐,現(xiàn)在 我在美麗的夕陽下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愿意!焙闳绾π叩纳斐鍪郑屗雁@戒輕輕套在她指上,兩個人在夕陽余暉 下,許下了永恒的誓約。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輕易的訂下終身!焙闳缈吭谒麘阎休p輕的呢喃著。
“我卻想過了無數(shù)次,從我知道你還是單身的時候!痹勒榈皖^捕捉她的紅唇,以 火熱的擁吻?這美麗的一天增添色彩。
???
岳臻微笑的看著妹妹紅潤的臉色,他微笑的想著,看來戀愛真的是治療心靈 的最佳藥方。
“大哥為什么這樣子看我?”菁聆不解的問道,直覺用手摸著臉。
岳臻微微一笑,“子帆向你求婚了,是嗎?”
她害羞的低頭,“大哥怎么會知道?”
“他用的方式這么另類,除非我住在火星,否則想不知道還真有點難呢!”岳臻好 笑地說。
“噢!毕肫鹱臃那蠡椋闹惺幯鴿庥舻男腋。
“你答應(yīng)他了嗎?”
“嗯!彼龐尚叩囊Т讲⑤p輕點頭。
“很好,我想他會是個好丈夫。不過,大哥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打算這么快將你嫁 給他,因為我才剛開始有時間陪你,我要多留你一陣子。”
“好。”
岳臻輕揚一眉,取笑道:“你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不怕子帆失望嗎?”
“大哥,你不要取笑人家了!陛捡鰦舌恋暮爸。
他好笑的揉揉妹妹的頭發(fā),“好好好,大哥不笑你了,再說下去,大哥真怕你的臉 會燃燒起來!
“大哥!”菁聆不知所措的跺腳,惹來岳臻的大笑聲。
這時林嫂臉色凝重的走過來,“少爺,你的母親來拜訪。”
岳臻明顯的感覺到菁聆瑟縮了一下,關(guān)愛的拍拍她的手,“別怕,有大哥在,我不 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嗯!彼p咬下唇,眼眸里的畏懼還是那么濃,讓岳臻的心揪痛了起來。
“請她進來吧!彼碱^深鎖的說。
黃月珍才一走進門,便高氣揚的抱怨道:“岳臻,這些下人是怎么一回事為他們不 認識我嗎?為什么讓我在外面等了半天?”
岳臻臉色凝重的看著她,沉重地說:“是我下的命令,任何人的造訪都必須經(jīng)過通 報!
“我是你的家人耶!連我也要通報嗎?”
“你是我的家人嗎?”岳臻不答反問。
黃月珍不悅的回答道:“怎么不是,我是你的母親不是嗎?”
“是你是我的母親,但我卻不能肯定你是我的家人!彼抗獗瘋目粗赣H。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家人應(yīng)該是在發(fā)生災(zāi)難時互相扶持,而你非但不曾給過我任何幫助,反而在我? 父親的事業(y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斷的傷害菁聆,讓她原本已受傷的心再次受重創(chuàng), 讓我們兄妹?生幾乎難以打破的隔閡,這是家人會做的事嗎?”
“這個賤人跟你說了些什么?”黃月珍生氣的瞪著菁聆,她害怕的靠向他身旁。
“不要這樣叫她!”岳臻生氣的吼道,心疼的摟著菁聆,冷冷的看著他的母親,語 氣沉痛地說:“如果她肯告訴我,你曾如何傷害她,那么我早就保護她遠離你,她就是 什么也不肯說,才會讓自己如此封閉、不快樂!
“我什么時候傷害過她?我可從沒動過她分毫,你別聽她胡說!秉S月珍氣急敗壞 地說。
“是的,我絕對相信你沒有動過她分毫,因為你不需要,你光是用刻薄的言語,就 足以令她遍體鱗傷!
“你竟敢這樣說我,我是你的母親耶!”
“你只有在少數(shù)的時候才記得起這個,不是嗎?媽媽!”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懷胎十月生上我,卻從沒愛過我,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一個害你身材變形的兇 手,不是嗎?”
“誰告訴你的?”
“這種殘酷的事實不必別人告訴我,這么多年來,我早已慢慢領(lǐng)悟出真相,母子三 十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岳臻悲哀的一笑,“過去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斷告訴 自己,天底下沒有不愛子女的母親,可是我錯了,終其一生,你只愛你自己,我相信這 也是造成你與父親分手的原因,可是你卻一味怪罪別人搶走你的丈夫!
“你……你竟然對我說這種話!”
“媽,我很抱歉這樣對你,不管如何,你永遠是我的母親,但我不能任由你傷害我 唯一的妹妹,只要你還有傷害她的可能,那么這個家就不歡迎你。若你想跟我見面,我 們可以在外面,或許──”
“不必了,你以為我希罕這個嗎?就當(dāng)我沒生過你吧!”黃月珍不悅的拂袖而去。
看著大哥沉重哀傷的臉色,菁聆不禁愧疚地說:“對不起!
大哥,害你跟你母親鬧得這么不愉快。”
“沒關(guān)系。其實我跟我母親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可言,在我的生命中,唯一 給我母愛的是我們的媽媽,在我心中她更像我的親生母親!痹勒閺娙讨酀,微笑的 安撫著妹妹。
這個時候他好想跟恒如見面,讓她好好地撫慰他受創(chuàng)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