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如,你還在做垂死的掙扎嗎?”如芳嘴角噙著笑意地看著好友。
“喂,你一定要這么幸災樂禍嗎?”霍恒如瞪了她一眼,低頭沮喪地喝著咖啡。
“拜托!什么幸災樂禍!我這叫關心!
“是嗎?”恒如狐疑地看著她,“怎么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如芳呵呵一笑,“其實我倒不覺得你媽這么緊張有什么不好,總好過我吧!我的家 人只有偶爾想到的時候關心一下我的終身大事,卻從來沒有人想過幫我找尋適合的對象 ,好象只要我肯嫁,新郎就會平空出現(xiàn)似的。”
恒如斜睨了她一眼,“要不要我介紹我媽給你認識,讓她好好的‘關照’你?”
“呃……我看還是不必了,灑脫慣了的我,可能無法消受這種特別的關照吧!
“知道就好!焙闳鐕@了一口氣,“自從我大哥結婚后,我的日子便陷入黑暗中, 光是我媽安排的相親活動,絕對不下百次,這還不包括刻意安排的‘意外’碰面。雖然 我一次也不肯去,可是光是想拒絕的理由,就讓我的腦細胞死了不少。我真的已經到達 崩潰邊緣了,所以我決定暫時離開美國,讓自己靜一靜。”
“那你的工作怎么辦?”
恒如輕嘆一聲,“我已經遞出辭呈了!
“什么?”如芳驚訝的看著好友,“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怎么舍得就這樣 放棄?”
恒如輕輕聳肩,“我想除了我媽給我的壓力外,上司的糾纏也是原因之一。另外我 自己也厭倦了現(xiàn)在的生活。整天埋首在工作中,驀然回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命只是空虛一 片,再也找不到可以令自己更加投入的理由,所以想放下一切,出去走走!
“你想到哪里?法國、加拿大、澳洲?”
“不,我想到臺灣找我大哥,先在那邊住一陣子。”
“那不是很快就被你媽逮到了?而且你不怕挨你大嫂的白眼嗎?”
“我本來就沒打算失蹤,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換個心情。至于我大嫂,我們很談得來 ,她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焙闳缥⑿Φ卣f。
“那你打算在臺灣停留多久?”
“我還沒有決定,順其自然吧。”恒如瀟灑的聳肩回道。
“恒如,你覺得這樣的單身生活,就是你唯一想追求的嗎?”如芳好奇地問道。
“不,雖然我對婚姻沒有太多的期許,但也沒有絕對排斥婚姻,若今生注定沒有姻 緣,那我也不想強求!焙闳绲坏卣f。
“那么愛情呢?你對愛情的看法又是如何?”
“我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更相信緣分,如果丘比特的箭老是失了準頭,愛情自然 與我絕緣了。”恒如故作輕松地說著,其實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從讀書開始,一直到出社會,追你的人不在少數,只是你都不給別人機會。”
“追我的人是不少,只可惜都是Mr.Wrong,注定不可能有結局!焙闳缏燥@無奈的 說。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外人能置喙,如芳也不再追問下去。
“也許你的姻緣不在美國吧。希望你這次到臺灣,真的能碰到你的Mr.Right。”她 微笑道。
“或許吧!焙闳绲囊恍,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皠e光是說我,你自己也得好 好加油!
如芳揮揮手,“算了吧,我可不想給自己任何壓力,凡事順其自然吧!
???
“媽,你怎么會來美國?”楊岳臻驚訝的看著母親,他不認為她是特地來看 他的。
“沒什么,我陪朋友來美國玩,順道過來看看你!秉S月珍自在的坐在沙發(fā)上。
“媽,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不,那個有咖啡因,對皮膚不好!秉S月珍嫌惡的搖頭道。五十歲的她,把自己 保養(yǎng)得相當好。
“對不起,我忘了你從不碰咖啡!痹勒榈灰恍,拿起身旁的咖啡輕啜了一口。
黃月珍看一眼桌上的文件,皺眉道:“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工作?”
“沒什么,只是在看一些資料!
“真是不公平!為什么你跟那個小妖精繼承一樣多的財?,你每天做牛做馬,她卻 過得像個公主似的!秉S月珍一臉不滿地嚷著。
“媽,我們不是說好不談這些事嗎?”岳臻眉頭深鎖地說著,“而且我不喜歡你這 樣叫菁聆,她是我的妹妹!
“我不甘心嘛!她們母女奪走了我們的一切,憑什么她可以坐享其成為這還有天理 嗎?”說穿了,她并不是心疼兒子,而是覺得不公平。
岳臻無奈地嘆了一聲,“媽,你又來了。我說過很多遍了,她們什么也沒拿走!
“誰說沒有為她的母親搶走了我楊家女主人的位置,她則搶走你的另一半財?,她 們還□死了你的父親,而且──”
“媽,請你不要在我面前污蔑她們兩人好嗎為她們都是我最愛的人!痹勒椴欢 為什么每一次見面,母親總是說著同樣的話題。
“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么老是幫著外人?”
“她們不是外人,菁聆是我的妹妹,她的媽媽除了是我的繼母外,還是一個疼愛我 的慈母,她給我的愛比你多太多了,她們怎能算外人呢?”
“我不能留在你身旁,當然不能好好愛你,你這樣比較不公平。”黃月珍不悅道。
“媽,我們可不可以換一個話題?”他心里很明白,就算母親留在他身旁,也不可 能給他愛,她這一生只愛自己罷了。
黃月珍不理會兒子的話,仍繼續(xù)說道:“你每天光知道工作,你知不知道你的寶貝 妹妹變成什么樣子了?不但陰陽怪氣、對人愛理不理,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活像全世 界的人都虧欠她似的。你以為她會感激你的付出嗎?不,不會,我真是?你感到不值。 ”
“不會的,菁聆不會這樣,她只是比較內向、不擅交際罷了。”最近他也常?妹妹 的封閉、不快樂而憂心忡忡,但他不想跟母親談論這些事。
“我看你八成是沒有好好的跟她相處,才會不相信我的話。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我跟朋友約好要到舞廳跳舞,我要走了!彼麄兠看蔚恼勗挘傇诓挥淇熘薪Y束,黃月 珍不在乎的擺擺手,腳步輕快地往外走望著母親的背影,岳臻陷入沉思中,對妹妹的掛 念也多了一分。
???
“小姐呢?”岳臻提前回到臺灣,迫不及待地想與妹妹見面。
“小姐不知道少爺今天會回來,所以到公園去了。每天這個時候,小姐都會到公園 !绷稚┙忉尩。
“小姐到公園做什么?”岳臻好奇地問。
“也沒什么,我那口子說,小姐總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在公園里玩耍的孩子 。”
“喔。”岳臻眉頭微鎖的問:“林嫂,這些年來,小姐平常都做些什么娛樂為她有 沒有比較要好的朋友為她的休閑活動是什么?”
“小姐平常在家的時候都關在房間里,她很喜歡拼圖,一個月總會拼好幾幅一千張 的拼圖,除了看書、聽音樂外,這是她唯一的娛樂。至于朋友,就我所知,小姐好象沒 有什么朋友,她比較……呃,不太喜歡說話,所以可能比較交不到朋友!
她不敢說出“孤僻”這兩個字。
“這些年來,她都過得這么封閉嗎?”岳臻愧疚地問著。他對妹妹的了解竟然如此 少。
“嗯!绷稚┹p輕點頭。“除了少爺回來的日子,小姐幾乎不接觸外界,她喜歡自 己一個人獨處!
“等一下小姐回來,你請她到我書房找我!痹勒橹貒@一聲,神色凝重地走向書房 。
書桌上擺著幾張全家福的照片,他拿起照片深深地凝視著。
那時的他們是多么快樂而無憂!可是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父母因車禍身亡,只 留下他與妹妹兩個人相依?命,可是他卻沒有照顧好她。
他一直以為只要管理好父親的事業(yè),讓妹妹衣食無憂、受到妥善的照顧,等他的工 作比較不忙碌后,他們便可以像以前一樣快樂生活?墒鞘嗄赀^去了,他依然忙碌于 工作,絲毫不知道菁聆的個性竟然改變這么多。仔細回想起來,他連好好的跟她談話的 時間都沒有,才會沒發(fā)現(xiàn)她的情況這么糟。
“大哥,你找我嗎?”楊菁聆怯生生地打斷他的思緒。
“嗯,來,這邊坐。”岳臻放下照片,轉身在沙發(fā)上落坐,微笑地說著。
“好!陛捡鲚p輕咬唇,遲疑地坐在他身旁。
“菁聆,這些年來大哥忙于事業(yè)而忽略了你,希望你不要怪大哥!
“大哥不要這么說,自從爸媽離開我們之后,你一個人背負起楊家所有的擔子,我 一點忙都幫不上已經夠內疚了,怎么還敢怪大哥呢?”
“別這么說,你是我的妹妹,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你重要。大哥已經決定減少工作時 間,美國那邊的公司,大哥會盡速安排專人負責,以后我就不需要再兩地奔波,希望有 多一點時間可以陪你!
“大哥別為了我勉強改變任何事情,我承擔不起!彼軐櫲趔@地搖頭。
“胡說八道,你是我的妹妹,我?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說什么承擔不起呢? 更何況這種兩地奔波的日子我也過怕了,是該改變一下了!
“喔!陛捡鲋荒茌p輕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今天晚上我們去吃意大利菜,好不好?”他微笑地看著妹妹,她的害羞與封閉令 他感到心痛不已。
“嗯。”依然只是羞澀地點頭。
???
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公司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去。
恒如靜靜地坐在自己辦公室內,神情落寞地打量著四周。
這個地方曾伴隨她走過許多年光陰,而她跟它的緣分就要盡了。
黃種人想在白人的世界得到該有的尊敬,并非簡單的事,而一個黃皮膚的女人,想 在這里出人頭地更是難上加難。為了證明皮膚的?色與性別并不會影響工作能力,她付 出了比一般人更多的心力,在花費無數青春后,才逐漸得到重視,終于有了今天的成就 。
思及此,她不禁感慨的嘆了一口氣。想起過了明天她就要離開公司,放棄多年的努 力,心中難免不舍。
門上傳來叩叩聲響,恒如眉頭微蹙地望向門的方向。
恒如的上司Adie優(yōu)雅地走進她的辦公室,“哈□!恒如,還沒下班嗎?今晚有這個 榮幸請你共進晚餐嗎?”
“抱歉,我今晚另有約會!彼⑿Φ鼐芙^。
Adie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別這樣嘛!后天你就要離開公司了,就算我替你送行。 ”
“總裁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一天你不是才替我送行過嗎?
怎么一轉眼就忘了,真是令人傷心。”恒如開玩笑地說。
Adie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向來頗有女人緣的他,唯獨得 不到這個東方佳麗的青睞,讓他益發(fā)難以釋懷。
“總裁的‘戰(zhàn)績輝煌’,不需要我這個小人物點綴吧。”
雖然Adie的確迷人,但她一向對這種自命風流的男人敬而遠之。
“OK!那么我們明天再說吧!彼p輕眨眼,帥氣地離去。
恒如想到過了明天,終于可以擺脫Adie糾纏,落寞的心有了一絲喜悅,只是相較于 離情的依依,喜悅的心情再度被抑郁所取代。
“我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又何必依依難舍呢?灑脫一些吧!”她不再 給自己更多感傷的時間,快步的離開辦公室。
“哇啊!”恒如突然大叫一聲,因為一大速鮮花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路, 不但嚇了她一大跳,還讓她打了一個噴嚏。
“Surprise!”一名外形俊俏的男人,笑嘻嘻地說著。
恒如抬頭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沒事出來嚇人就很過分了,還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若不是她的修養(yǎng)夠,早就一腳把他踢到太平洋去了。
“嗨!恒如小姐,這是送你的花!彼麛[了一個自認很帥氣的姿勢,可惜恒如只覺 得他像馬戲團的小丑。
“對不起,我對花粉過敏!彼龥]好氣地說,接著問道:“請問閣下是哪位?”
“我們前天才見過面,你不記得了嗎?”他有點受傷地看著恒如。
“前天?”恒如蹙眉思考,老實說,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呀!前天我們不是在咖啡廳見過面嗎?”
“噢!”恒如重嘆了一口氣。難怪她不記得曾見過他,因為那是母親故意安排,在 她與同事聚會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碰面,她壓根懶得理會,自然不會有記憶了。
見佳人終于記起自己,他微笑地問:“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與你共進晚餐嗎?”
白癡才會跟你一起吃飯!恒如心中暗罵著。但基于禮貌,她還是微笑地說:“很抱 歉!今天晚上我要陪小白吃飯。”小白是陪著她長大的玩具熊,可是沒有人規(guī)定她不可 以陪它吃飯吧。
她有時覺得不會說話的玩具熊,反而是最好的伴侶,至少它不會吹噓自己的豐功偉 績。
“那明天呢?”他不死心地問道。
“明天啊,這個得查行事歷才知道。這樣好了,明天早上你打電話給我的助理,請 她幫你安排好了!狈凑呀浺x職,過了明天就沒人可以煩她。
“好吧,那么讓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我自己有開車。”恒如一說完,飛快地逃離他身旁。
???
岳臻的助理將文件遞給他,一邊問道:“總裁,你這次回臺灣,以后來美國 的機會是不是很少了?”
“嗯!彼舆^文件,點頭回道:“我已經把美國方面的工作移交給林總經理,以 后就請你多加協(xié)助了!
“我不能跟總裁一起回臺灣嗎?”她神情哀怨地看著岳臻。
跟在他身旁這么多年,卻始終得不到他的青睞,怎不令她芳心落寞呢?
“不,你對這邊的事務比較清楚,你留在這邊協(xié)助林總經理會比較好,至于臺灣那 邊,有另一個助理可以協(xié)助我,不必讓你大老遠跑到臺灣!
“噢!彼攸c頭,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還有什么事嗎?”
“沒事。”她輕輕搖頭,將淚水鎖在眼眶中!拔蚁认氯ッα恕!闭f完轉身快步的 離去。
岳臻感慨的看著她的背影,人非草木,她對他的傾幕他又怎會感覺不出呢?可是他 只能裝作不知情。并非他心有所屬,相反的,他現(xiàn)在的情感一片空白,但他不會為了豐 富自己的情感,而輕賤他人的感情,除非他也動了情,否則他寧可佯裝不知,將傷害減 至最低。
他緩緩走到落地窗旁,從七十樓的高度往下鳥瞰,世界仿佛變得渺小。身處在異鄉(xiāng) 的他,孤零零地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如何展翅高飛,快樂地飛向自由的國度?
他亦曾年少輕狂,也曾是父親呵護在羽翼下的無憂孩子,但一場車禍意外改變了他 的世界,就像一只自高空落下的水晶杯,鏗鏘一聲,碎成片片,再也組合不回晶瑩剔透 的人生。
他被迫放棄無憂的生活,提早面對人生的各種考驗,背負著一般人無法體會的重擔 ,從此歡樂遠離他的生活。
不服輸的個性使他加倍的努力與付出,讓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大吃一驚──他年紀 輕輕一肩挑起父親留下的事業(yè)重擔,并加以發(fā)揚光大。是的,他的成就的確令人刮目相 待,照理說現(xiàn)在正是意氣風發(fā)之時,可是驀然回首,他卻發(fā)覺自己的生命留下了許多空 白。
初接手父親的事業(yè)時,他常常一天工作近二十個小時,他的相交多年的女友,因為 他的忽略而另嫁他人,就連他最珍愛重視的妹妹,也因他的忙碌而孤獨的生活在象牙塔 中,待他驚覺時,兄妹從的距離已經變得遙遠,他希望自己還來得及填補以前所留下的 空白。
???
恒如將最后一件物品放進行李箱,細心的環(huán)視是否有遺漏什么東西,然后安 心地合上皮箱,將皮箱藏在床下后,松一口氣的坐在沙發(fā)上休息。
因為這一次是逃家,所以不能帶太多行李,盡可能刪減的結果,還是裝滿了一個皮 箱,看來她明天得早一點出門,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想想真是可笑,一向是乖寶寶的她,竟會玩起逃家的游戲,可想而知,她的父母會 有多么震撼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感到些許的罪惡感,心軟的想著:我就這樣逃家,會不會傷了爸 媽的心呢?也許我可以跟媽好好溝通。
于是她懷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下樓走到客廳。
“媽!
“恒如。∽聛砜措娨!泵涝妻D頭看了女兒一眼,“對了,張阿姨后天要安排 你跟她的侄子認識,你千萬別再爽約了,免得人家說你沒家教。”
“我從沒答應過要赴約,何來爽約呢?”恒如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你是我的女兒,我不能替你答應嗎?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自己今年 幾歲了,再不快點找到好對象,我怕你就得當老姑婆了,我──”
“媽,”恒如無奈地打斷母親的嘮叨,原本打算好好跟母親溝愛的想法已被?到腦 后,她氣憤地喊道:“拜托你別再安排什么鬼相親了好不好?”
“我什么時候安排‘鬼’相親了,我又不是靈妹,跟閻羅王又沒啥交情,哪會做這 么無聊的事。”美云好整以暇地回答。
“媽,拜托你別再裝傻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在說什么!”恒如半是無奈半是哀求 地說。
“咦?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你在想什么?”
美云顯然打定主意裝傻到底。
她父親驚愕地抬頭望了她一眼,隨即低聲繼續(xù)研究他的雜志。
至于她母親,那可絕了,她竟然像沒聽到似的,指著電視上的節(jié)目批評道:“這個 新的音樂團體真是不三不四,這樣的人也可以出唱片,真是世風日下!在我們那個年代 ,這樣的人早叫警察捉走了!闭f完,她悠閑地拿起桌上的花茶,輕啜了一口,“嗯, 這個茶還真是香郁可口,你要不要喝看看?”
“媽,你別轉移話題。”恒如沒好氣地橫了母親一眼,不過說了半天,口還真的有 點渴,她拿起花茶喝了一口,才接著說:“你明知道我不會去相親,為什么還要浪費時 間安排?你不累嗎?”
“怎么樣?花茶的味道不錯吧!泵涝圃俣却鸱撬鶈!斑@是我朋友到歐洲旅游時 帶回來給我的,味道很好,就不知道美國有沒有進口,改天你去逛街時幫我留意看看。 ”
“爸,你看媽啦!人家很認真的跟她討論我的事耶,她卻心不在焉,難道我還比不 上花茶重要嗎?”恒如跺腳地看著父親。
“別找我,我可不想加入你們的戰(zhàn)場!彼麑W⒌乜粗稚系碾s志,擺明不加入戰(zhàn) 局。
恒如見狀只好自力救濟,扯開嗓門大聲地喊道:“媽,我剛才問你好幾次了,你這 么頻繁地幫我安排相親對象,不累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她打算如果媽媽還聽不懂她的話,她就要做個孝順的女兒,趕緊將她送到醫(yī)院去檢 查聽力。
“我聽不到才怪,我看連美國以外的國家都聽到了。”美云橫了女兒一眼。
“那真是太好了,我喊得喉嚨有點痛呢!請問你的答案是什么?”
美云輕輕聳肩,優(yōu)雅地回道:“你都不累了,我累什么?要不是怕你成為老姑婆, 我干嘛這么累喲!”
“那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這么‘累’了,讓我們兩個人都可以過快樂的日子?”
“當然可以啊!泵涝莆⑿Φ攸c頭。
“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恒如狐疑地看著母親。
“我本來就好說話呀!泵涝菩呛堑鼗卮稹
“媽真的答應不再安排相親?”
“是啊!泵涝圃俣任⑿Φ攸c頭,“只要你找到適合的結婚對象,我發(fā)誓絕不再安 排相親的事!
“這不是廢話嗎?”恒如氣呼呼地看著母親,早知道她沒那么好說話。
“這哪是廢話?你若是結了婚,我干嘛還替你安排相親呀?”她理所當然地說。
“媽,我已經受夠了,看來我說什么都沒用了,我累了,我先上樓休息!痹緝H 存的一線希望已經破滅,看來她不需要再留下來跟自己過不去了。
恒如才剛走到樓上,美云便迫不及待地打了越洋電話到臺灣,喜滋滋地說:“我們 的計劃成功了,我女兒打算搭明天的飛機,我想她會在上飛機前打電話通知她大哥,到 時你們就來個‘甕中捉?’,看她還能往哪跑?”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讓子帆去接她,至于后續(xù)的發(fā)展,只能見機行事了!彪娫 另一端的海紹云賊笑道。
“那很好,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絡!泵涝圃俣任⑿Φ貟焐想娫挕
霍父放下手上的雜志,臉色凝重地說:“美云,我知道你?
女兒的婚事著急,可是有必要這么不擇手段嗎?”老實說,他真的有點同情女兒。
“沒辦法呀!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給任何男人機會,若不如此安排,你說咱們得 等到哪一天才能嫁女兒啊!還是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呢?”霍父苦笑一聲。
“那就是了,非常時期就必須使用非常手段,對付這么桀驁不馴的女兒,就不能用 正常的方法!泵涝频靡獾匦χ。
“是,你說得是!被舾覆恢雷约哼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