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時分,澄燦燦的夕陽余暉,仿佛在大地灑上一層耀眼的金粉。
郊外有一片廣闊的樹林,林中有一條還算平坦的道路,是往來于鄰近兩個城鎮的必經之地。
此時,有兩個男人正走在這條路上。
為首的男子有著高大挺拔的身軀,年約二十五六歲,他握著一柄湘妃竹扇,踏著悠哉而閑適的步伐,那從容不迫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在趕路,反倒像是在逛自家花園似的。
從他眉宇間掩不住的貴氣,以及那一身質料、繡功皆為上品的衣裳來看,他的家世非富即貴。
至于另外一個男人,約莫二十歲上下,雖然年紀輕輕,但看起來卻十分機敏沉穩。若非他始終與為首的男人保持一步左右的距離,實在很難從他的外貌和氣質看出他只是一名隨從。
“主子,只要穿過這片樹林,就可以抵達伏龍鎮了!卑缴罟Ь吹卣f。
“是嗎?
為首的男人停住步伐,仰頭看著天色。金燦耀眼的夕陽映在他的俊臉上,讓他顯得更加俊魅出眾。尊貴非凡。
事實上,這男人的出身的確不凡,甚至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玄逍,ill是當今圣土的第一皇子!而他身邊的男人,則是他的貼身擴衛敖深。
玄逍此行出官,是奉了皇上的密詔,要到伏龍鎮調查一樁案子_
為了調查上的方便,以及安全上的考量,他隱藏起自己的真實身份,打扮成一般富家公子哥的模樣,輕車簡從地南下。
在抵達上一個城鎮后,他甚至舍棄了舒適的馬車,改成徒步而行,為的就是要徹底地低調行事,因為他深知——愈是不引人注意,他的調查工作就能進行得愈順利。
“看來在天黑之前我們就能抵達伏龍鎮了,走吧!”玄逍說道。
“是。”
主仆倆加快了腳步,朝伏龍鎮的方向走去,然而才走沒多久,玄逍就突然停下步伐。
敖深也敏銳地察覺氣氛有異,他立刻大步上前,忠心盡責地護住玄逍,神情戒備地望著樹林深處。
不多時,突然有于一壯漢從林中蹦出,將他們主仆倆圍了起來。
從他們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以及手中亮出的兵器來看,很顯然這些人是來者不善!
那五名壯漢上下打量著玄逍和敖探,見他們沒有攜帶兵器,便認為他們不會武功、加上看見玄逍那一身上等的衣料,五名壯漢更是露出了滿意而貪婪的笑容。
“嘿嘿,看來咱們今天運氣不錯,逮到了一頭大肥羊!
“你們想干什么?” 敖深沉聲喝問
“干什么! 這么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問嗎? 我看你們是書讀太多、讀到腦子都不靈光了!”一名壯漢出言嘲笑。
另一名看似首領的壯漢開口說道:“乖乖地把你們身卜所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大爺就考慮饒你們一命;”
“聽清楚沒? 咱們老大說的是‘所有的’,你們要是敢私藏半樣值錢的財寶,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
面對著這群面目猙獰的盜匪,玄逍的表情不變,仍是一派的從容自若,而沒有他的指示,一旁的敖深也暫時按兵不動。
這對主仆完全不將他們看在眼里的模樣,立刻激怒了這幫盜匪。
“混賬!你們這兩個不知死話的家伙,還不趕快把錢財交出來,難道你們不知道咱們‘綠林五虎’的厲害!
“敖深! 玄逍微轉過臉,瞥了他的護衛一眼。
“屬下在!
“你有聽過什么‘綠林五虎’嗎?”
“完全沒聽過!卑缴詈敛华q豫地回答。
“你……你們——混賬!
幾名盜匪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顯然從來沒有這么不被放在眼里過。
“可惡,你們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
盜匪老大怒聲喝道:“別跟他們廢話那么多,既然他們這么想死,咱們就成全他們吧!兄弟們,上。”
在老大的喝令下,這幾名壯漢掄起大刀,打算沖上前去 ,將這對不知死活的主仆亂刀砍死
“住手!”一聲嬌叱突然響起,那清脆的嗓音方歇,一抹媲婷的身影便已K掠而至
幾名壯汗定睛一看,立刻被眼前這名有著絕麗嬌容的女子眩惑了雙眼,他們胸中的怒焰稍退,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動的邪念。
“哊,竟有個美人兒自動送上門 !
“咦?這不是疾雷山莊主司徒青杉的獨生愛女——司徒風霏 ? ” 其中一名眼尖的壯漢,認出了女子的身份。
一聽見疾雷山莊這四個字,玄逍的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他此行南下查案,最主要的調查目標就是位于伏龍鎮的疾雷山莊,沒想到他還沒見到莊主司徒青杉,倒先遇見了他的女兒。
這個意外的巧合,讓他不禁多看了司徒風霏一眼,而這一看之下,他也和那幾名盜匪一樣,心中充滿了驚慕。
就見她那張巴掌大的臉蛋上,有著燦若星子的明眸、白皙雪嫩的雙頰、嬌艷欲滴的紅唇,清麗無雙的容貌,一點也不輸宮中的三千粉黛,而她眉目之間散發的英氣,更是讓她整個人顯得神不變又
好個特別的女子!玄逍不由得在心底贊嘆了聲。
就在玄逍暗暗打量司徒風霏的時候,她以朝他和敖探投去一瞥,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那幾名盜匪身上 。
“哼,搶劫不會武功的人,你們難道不怕破世人恥笑嗎?”
聽她的話,很顯然她也和這群壯一樣,以為玄逍是個不會武功的富家公子哥兒。
“恥笑!如果能聽聽你的浪叫聲,就算破世人恥笑義何妨?” 盜匪頭子淫穢的話語,惹得幾X壯漢了然大笑。
“你們——” 司徒風霏氣紅了雙頰 霍然抽出手中的長劍,“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們不可!”
“就憑你? 哈哈哈,難道我們五個大男人還打下贏你一名小女子嗎?” 那些盜匪放肆地大笑,完全不將她放在眼里。
司徒風霏 的明眸一瞇、沉著俏臉喝道:“看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競然想與整個疾雷山莊為敵。
聽見疾雷山莊的名號 ,幾個男人的笑容做斂,臉上 掠過一絲忌撣。但是眼前財色的誘惑力實在太大,連帶使得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這里又沒有旁人,只要我們把那兩個男人殺了滅口,再把你擄走,誰會知道是我們下的手? ”
司突風霏冷哼一聲,鄙夷地嗤道: “只怕你們的本事沒那么大,連我一個人也打不贏!"
“好大的口氣,好,大爺們就先把你制伏,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眼看他們就要動起手來,玄逍的眉心一擰,向前跨了一步。
“姑娘……”
司徒風霏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匆匆說道: “兩位公子先走,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語畢,也不等玄逍回應,她就已和那幾名盜匪打了起未。
玄逍愣了愣,驚異地望著司徒風霏的身影。
在京城、在宮中,貌美如花的閨秀和嬪妃他見得多了,她們的體態有的豐腴、有的纖柔,但都一 貫端莊優雅,那嬌柔溫婉的氣質與舉止,令他覺得美則美矣,卻少了點活力。
而司徒風霏和那些女子完全不同,她看起來渾身充滿了自信,勇敢而善良,甚至會為了素未謀面 的陌生人而挺身相助。
除了嬌麗無雙的美貌之外,她那煥發的英氣以及飛揚的神采,讓她像顆璀璨的寶石,散發著晶瑩 耀眼的光彩,讓人很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他示意敖深稍安勿躁,兩個人在一旁靜靜地觀戰,除了好奇司徒風霏的身手究竟如何之外,他也 不打算泄漏他們其實會武功的事實。
因為,既然他們此行最主要的調查目標就是疾雷山莊,而她正巧又是疾雷山莊莊主的千金,那他 們最好繼續佯裝成不會武功的富家公子哥兒,免得引起她的疑心,阻礙了接下來的調查工作。
然而,看她獨自對付五名盜匪的情況,玄逍的眉心不由得擰了起來。
她的身手雖然靈活利落,使出的劍招也有模有樣,只可惜勁道弱了些,而且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大 生就有差異,更何況她此刻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男人,而是五個壯漢。
由眼前的情況看來,恐怕再過不到十招,她就要落敗了!
就在玄逍暗自衡量著該怎么在不被識破的情況下,出手幫她擊退那些土匪時,突然眼尖地瞥見她的步伐變得有點不自然,就連原本靈活利落的身影也顯得有些僵硬,看來是扭傷了腳踝。
眼看情勢對司徒風霏相當不利,玄逍當機立斷地踢起腳邊的一粒石子,以它當暗器朝土匪頭子疾射而去。
那石子并不大,甚至比一枚指環還小,速度之快更是讓專注于打斗的眾人絲毫察覺不到。
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原本還一臉兇狠的土匪頭子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壯碩的身軀像個破娃娃般癱倒在地,不但涕淚俱下,還不斷地發出比殺豬還要難聽刺耳的喊叫聲。
“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但嚇壞了眾土匪,也讓他們頓時慌了手腳,就連司徒風霏也詫異地愣了愣,壓根兒忘了要繼續打斗。
玄逍沉聲喝道:“你們再不走,等疾雷山莊的人趕來之后,你們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嚎叫讓土匪們自亂陣腳,而疾雷山莊的名號更是令他們心生忌憚,再也顧不得要劫財劫色,連忙扶著老大逃之夭夭。
“他們怎么……”
司徒風霏望著那幾名盜匪迅速逃竄的背影,心中惜愕不已。
她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清楚自己剛才就快落敗了,原本她心里已有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那個土匪頭子竟會突然癱倒在地、哀嚎不已,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他們亂中有錯,不小心砍到自己人吧?”玄逍故意胡亂猜測。
“是嗎?” 司徒風靠霏蹙著眉心,顯然十分懷疑這個可能性。
她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人暗中出手相助,但是環顧四周,林子里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并沒有其他人影呀!
難道是有什么不愿現身的高人暗中相助,抑或真的是那幫盜匪在混亂中不慎傷到了自己人?
見她仍心存疑惑,玄逍又說:“應該只有這個可能吧!不然無緣無故的,那些人怎么會輕易放過我們呢?”
“說的也是。” 司徒風霏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心里仍有一絲困惑,但是又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于是便不再鉆牛角尖地多想。
她將心思從那些土匪身上拉 回來,轉身面對玄逍和敖深。
“我剛才不是要你們快走嗎?你們怎么還留在這里?”她不解地問。
要是剛才她真的打輸了,只怕不光是她的下場不堪設想,就連他們也要命喪于此了!
玄逍望著她,語氣真誠地說道:“你在這里,我們怎么放得下心離開?”
司徒風霏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見過一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公子,幾乎個個貪生怕 死,要是換成那些人,早在剛才一開打就溜之大吉了,哪還會為了擔心她的安危而留下來?
他的特別令她忍不住認真地多打量他幾眼,而這一看之下,她的心跳競莫名地加速。
雖然剛才她曾匆匆朝他投去一瞥,但是當時除了身材高大之外,對這個人并沒有其他深刻的印象 然而此刻定睛一看,才發現他不但有著偉岸挺拔的身軀,更有著俊魅出眾的外貌。
在那張刀鑿般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有著飛揚如鷹的濃眉和深不可測的黑眸,而他的眉宇之間,隱隱透著一股尊貴凜然的氣勢,讓他顯得格外英挺不凡。
她相信,即使是身在擁擠的市集里,她也能一眼就看見仁立在人群之中的他,因為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出眾,讓人的視線很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而且幾乎移不開目光了——就像她現在一樣。
一意識到自己競失態地一直盯著他猛瞧,司徒風霏連忙別開視線,兩抹淡淡的排紅悄然在她白皙的雙頰暈開。
玄逍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那帶了幾分嬌羞的柔媚神態,令他的目光忍不什多逗留了許久。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要是沒有遇見姑娘,在下恐怕沒辦法活著走出這片樹林了!
“呃……這沒什么,公于不必放在心上! 被他煞有介事地道謝,司徒風霏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其實她的個性就是這樣,見不得有人以多欺少、恃強凌弱。只要路見不平.她就會立刻沖動地跳出來拔刀相助,完今沒有考慮到自己到底上沒有能力可以解決問題 。
算她福大命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因此替自己招惹什么兇險、當然 、這也和她身為疾雷山莊莊主的獨生愛女,以及那些逞兇作惡的夕徒多少對她那個大名鼎鼎又武功高強的多心存忌憚有關。
“對了,兩位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嗎?””她好奇地問。
“沒錯,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 司徒風霏的眼睛一亮,一臉憧憬地問:“那一定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吧?”
從小,她就對京城有著莫名的向往,只可惜路途太過遙遠,而爹也從不許她只身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如果可能,她真想去一趟京城,去看看那個離天子最近的地方,到底有多么繁華興盛!
“的確,再沒有別的地方比京城更熱鬧了!毙形⑽⒁恍,繼續說道,“不過那樣的地方住久了 ,也會想到各地去游歷一番!
“嗯?這么說來,你們就是從京城一路游山玩水到這兒來的?”
“正是、” 玄逍點了點頭,笑容微斂地說,“剛才我們才盤算著要到前面鎮上找問客棧住宿,不料卻遇到那些土匪,幸好有姑娘出手相助,否則要是盤纏真被搶盡,那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聽他提起剛才那兒名盜匪,司徒風霏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甚至還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其實這附近本來是很平靜的,根本沒有盜匪橫行,但是后來……唉,算了,還是別提了吧了!彼就斤L霏換了個話題,說道,“我看你們也不用投宿客棧了,就到疾雷山莊來做客吧!
她的提議對于正打算暗中對疾雷山莊展開調查的玄逍而言,不失是正中下懷,不過為了個引起她的疑心.他不但 沒有立即答應,更沒有流露出半點熱切的神態,甚至還客氣地推辭了一番。
“司徒姑娘 出手相救,已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怎么好意思冉到府上去叨擾呢? ”
司徒風霏笑道:"放心吧2 我爹生性好客,一定很歡迎你們的再說咱們山莊里多的是廂房,你們住下來頂多只是多擺兩副碗筷而已,一點也不麻燦的,兩位。。。。。。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玄字! 為了避人耳目,他這一路上都使用這個化名,“他叫敖深,是我的隨從!
“兩位公子,請吧!”
“這……” 玄逍又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司徒姑娘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不過……”
“怎么了?還有什么問題嗎?”司徒風霏疑惑地問。
“我是沒什么問題,我只是在替姑娘擔心!
“替我擔心?怎么說?” 司徒風霏詫異地挑起眉梢。
“姑娘的腳……沒問題嗎?” 他瞥了眼她的腳踝,剛才她和那幾名士匪打一斗時,他就已注意到她的腳似乎扭傷了。
司徒風霏聞言暗暗一驚,沒想到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競有如此心細、眼尖。
“不礙事的。” 她勉強笑了笑,心里卻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即使像現在這樣站著個動,她的腳踝仍隱隱發疼。
根據她自己的判斷,她的腳傷雖然不至于令她無法行動,但是走起路來恐怕難免會一跤一跌的。
而這片林于距離疾雷山莊雖然不遠,但若是勉強一路走回去,只怕原本輕微的扭傷會變得嚴重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在他的
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來吧!我帶你們到疾雷山莊去!
她逞強帶路,卻因為心里太在意腳踝的傷,反而使步伐變得有些僵硬,甚至一個不慎失了重心,扭傷的腳踝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小心——” 玄逍開口提醒,卻已經來不及。
她狼狽地踉蹌了幾步,本想勉強站穩,身子卻個偏不倚地撞進了玄逍的懷里,反倒像是她刻意投懷這抱似的。
“對不起……” 她困窘地道歉,俏臉立刻紅得發燙。
她的身子既香又軟,頰邊美麗的紅暈令她更顯明媚動人,饒是看多了京城美女的玄逍,也不免有一瞬間的失神。
“司徒姑娘,你還好吧?”
“我沒事……呀——” 司徒風霏詫異地低呼一聲,整顆心因為過度的驚愕而亂了節拍。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競會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為了不從他的懷里摔下去,她不得不伸出手環抱住他的頸項,兩個人的身子因此靠得更近。
盡管隔了層層的衣料,她仍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從他的身軀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不知道是出于緊張還是有其他原因,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身子也不斷地發燙,活像染了風寒似的。
原本以為他只是個文弱的富家公子哥兒,沒想到他的胸膛如此寬闊而厚實,更沒想到他的雙臂如此強壯而有力,他那一臉輕松自若的神態,仿佛她只有一根羽毛的重量。
“請恕在下冒犯,姑娘的腳實在不適合再勉強行走了。”玄逍解釋道。
“嗯! 司徒風霏點了點頭,心里很清楚經過剛才這么一跌,她的腳傷變得更加嚴重了。
“那就請司徒姑娘指點方向吧。”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很快就會抵達伏龍鎮,而疾雷山莊就在伏龍鎮的北方,很好認的。”
“好,那我們走吧!”
玄逍抱著她踏上前往疾雷山莊的路途,一旁的敖深也沉默地跟了上來。
橙燦的夕陽余暉從后方斜映在他們身上,在地L拉出長長的黑影。
司徒風霏倚靠在玄逍的懷里,望著他們交疊的影子,一股奇異的預感忽然浮現心底,她隱約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會只有短短的幾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