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喜用手背揩去眼淚,以跑百米的速度直抵家門卻在踏上走廊的一瞬間險險地煞住車。
等等!去沐喜深吸一口氣,先平復紊亂的情緒。然后揣想,當她以這副狼狽模樣走進屋里時,大伙兒可能會做出的反應,大驚失色的安撫、七嘴八舌的追問。
“不!擅編謊的她胡堅胡涂將事實全盤托出用膝蓋,想也知道沐圣包準會暴跳如雷的直搗敵軍,巢穴殺他個片甲不留。
“唉!”安沐喜心情沉重的嘆口氣,無可奈何地就走向走廊前的階梯拾級而坐。
原本尚在花園中折花逐蝶的小狼犬,寶哥遠遠見到主人影蹤,立即搖搖尾巴迎上前圍繞在她身旁磨蹭示好。
“寶哥,我覺得自己好悲慘。”她自艾自憐地挨著寶哥訴苦。
想想還真不是普通的,明明差點被那個色欲薰心的壞胚子給欺負了去,她居然還不忘替他百般設想擔心他,當真慘遭沐圣的辣手摧殘。安沐喜呀!安沐喜你要不是燒壞了腦筋就是踏昏了頭。
“什么東西慘不慘的?”侈樂曦推門而出,恰巧捕捉到空氣中最后一個余音,她隨安沐喜席地而坐好奇地問。
“沒、沒事!卑层逑糙s緊轉(zhuǎn)移話題!拔沂钦f白潔不在,但是靳朗已經(jīng)答應了,他晚上會準時到!
“喔!我懂了,因為他要來,所以你會很慘?”樂曦自動將兩段文字組成全新句子,臉上表情還帶了點同情意味。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唉,算了!”安沐喜放棄越解釋越復雜的可能性,垂頭喪氣地再次陷入自我低潮中。
侈樂曦見她一臉的愁云慘霧,禁不住噗吭一笑。隨后又連忙斂起笑意,在心里提醒自己。侈樂曦人家小姑娘正麗臨平生最重要的初戀情事,千萬不可有一絲輕薄取笑切記切記。
“呃!沐喜——”她邊致力于固定住微顫的紅唇邊斟酌怡當?shù)淖志!澳闶遣皇呛芟矚g那個叫靳朗的家伙呀?”
簡單明了,絲毫不經(jīng)修飾的問題,恍若平地響起的一記雷聲,震得安沐喜霎時三魂七魄各自尋找新宿主去也!澳、你、我、我、他、他——”
可憐喔!嚇得連說話也退化,牙牙學語的稚齡幼兒期可見她不愧為神機妙算,一語道破有情人心中事。
“別在那里你我他的從現(xiàn)在開始,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只能用是或不是作答不準插嘴發(fā)問,懂嗎?”侈樂曦擺出霸王姿態(tài)準備以愛情專家的身分現(xiàn)身,這位當局者早日進入狀況當然也順便,真的只是順便而已喔!讓他們旁觀者早點有愛情好戲可欣賞。
通常只有智商指數(shù)負五十的人,才會應允如此居心匠測的問答游戲,不過非常不幸的是安沐喜剛好是負數(shù)智商協(xié)會的榮譽會員。
“懂。”她韞馴的應好,果真既不插嘴也沒發(fā)問。
“你是不是一看見他就心跳加快、手腳發(fā)軟、頭昏臉紅巴不得離他能多遠就有多遠?”第一道試題出籠。
“是!卑层逑矘O輕微的點點頭嬌俏臉蛋泛起紅暈。
第二道考題接踵而至!翱墒强床灰娝臅r候又老掛念著他想他說話的樣子、笑起來的樣子巴不得能馬上見到他?”
“是。”安沐喜依然乖乖回答,盡管低垂的玉首已幾乎貼近地球表面。
“好!本人正式宣布,所有假設在證據(jù)充足的情況下完全成立本案終結(jié)。”愛情專家三言兩語便下了最后結(jié)論。
就算專家大方的不收諮詢費,安沐喜仍然有種被坑的感覺!熬瓦@樣?”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侈樂曦一臉理直氣壯!般逑参翼敹嘀荒苓m時提點你,至于你真正的心意感情還是得靠自己去確認理清,旁人在這一方面是使不上力的知道嗎?”這會兒又換上一臉無比正經(jīng)嚴肅的表情。
“知道。”安沐喜在專家的循循善誘下獲得概念性了解,重新落入進一步的審慎深思評估。兩分鐘之后她輕柔怡人的嗓音怯怯地響起,“樂曦,我有一個問題……”
“問呀、問呀!只要不是太高難度的!本人非常樂意為你解惑。”侈樂曦大方地笑瞇眼、心中暗忖,或許弄個愛情諮詢中心當副業(yè)玩玩也不錯。
“嗯!那個……你保證不生氣?”為了以防萬一,她下意識先把寶哥擋在自己身前。
“生氣?”侈樂曦被問得一頭霧水。不管不管她的好奇心已面臨嚴重飽和程度!安粫、不會,我怎么會生氣?我絕不生氣求求你快問吧!”
“你……是不是很喜歡沐恩?”問題終于出口。
轟隆!青天突然響起霹匾、風云霎時,變色任憑俗樂曦小姐是鐵口神算投胎轉(zhuǎn)世,也絕料不到如此直接的問句。竟會出自向來害羞、觀察力又是一等一差的沐喜口中!澳、你、我、我、她、她——”
退化模式倒帶重演原來侈樂曦的表現(xiàn)比起,她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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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告訴你我喜歡那個冷血木頭人?”侈樂曦在短短三秒鐘找回自己的舌頭,倔強地抬高下顎,連珠炮似地數(shù)落起男主角的缺點。“從他進飯店工作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他少說也有五年了,他還是頂著那張好比在北極雪地里培養(yǎng)八百年的酷臉。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標準,一百零一號表情百貨公司櫥窗里的模特兒都比他順眼。有你知道,他一天平均對我開口講幾句話嗎?除了開會和洽談公事,他就只會說‘是’。侈小姐,謝謝。外加一個語助詞,嗯。買只九官鳥都比他能陪我聊天解悶,更何況外頭有一卡車,非我不娶的富家公子,我干嘛!要喜歡那個不解風情的大蠢蛋?”
安沐喜摟著寶哥一人,狗退到梁柱旁避難!澳、你說過絕對不生氣的!彼眯牡靥嵝殉迾逢。
“我沒有生氣!泵婕t耳赤的她,盡管全無說服力。依然矢志否認澄清!澳侵淮蟊颗S惺裁吹胤街档梦覟樗鷼?我只是情緒激動!”
人家只是情緒激動千萬別搞錯了。
“那、那你別太激動,小心血壓上升健康為財富之本!卑层逑泊蛑^續(xù)往后退,不意撞上身后的偉岸胸膛。
“我就覺得奇怪,明明是寧靜安詳?shù)南娜瘴绾笤趺春訓|突然傳來一陣獅吼?原來是動物園門沒關(guān)牢讓一只兇猛的母獅子逃出來擾人安眠!卑层迨醒笱蟮穆曇粲砂层逑差^頂上方響起,大喜順勢護住她的雙肩。
“安沐圣,你大概沒見識過會飛的拖鞋吧?”正處氣頭上的侈樂曦惡狠狠地瞟他一眼。
“沒有耶!”安沐圣故作驚訝狀眨眨清澈明凈的大眼表情是百分之百的好奇!澳憧刹豢梢越兴纫幌略亠w,我想把這個難得一見的世界奇觀拍下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上電視表演!
侈樂曦氣得渾身發(fā)抖。“安沐圣你真是只不折不扣的鼠輩!
“嘖嘖嘖!閣下罵人的字匯真是淺顯得可憐喔。麻煩沒事多翻翻辭典補充內(nèi)涵,否則與你對陣叫罵實在太侮辱我的文學造詣!彼ばδ樀卮侏M,一手挽起安沐喜的白簪小手。“你不是要帶寶哥去獸醫(yī)院復檢?咱們走吧!
“可是樂曦她……”安沐喜瞄了頭頂上已竄出熊熊烈焰的侈樂曦一眼。
安沐圣牽著她笑容滿面自顧自的走向車庫。“有什么好可是的?自她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最好是氣得內(nèi)出血送醫(yī)急救。然后再派沐恩不眠不休守在病榻邊照顧她,說不定那只大笨牛突然開竅,兩人日久生情不正稱了她的心意?”
士可殺、不可辱!原本還安慰自己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侈樂曦。決定拋去賢良淑女的形象,掄起粉拳及拖鞋咬牙叨齒的迫殺上前!鞍层迨!我一定要把你亂成八大塊,一塊熬粥當宵夜、一塊打賞給寶哥其他丟進冰箱以備不時之需。”
戰(zhàn)火方歇的午后時分,眼看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安沐喜和寶哥再度奔忙四下找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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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他來了。
正欲舉步上樓的安沐喜腳下一顛,虧得纖纖玉手緊握樓梯把手不放。否則摔下樓成了她今晚鬧的第一個笑話了。
渾厚悅耳的招呼聲原該是十分吸引人的,可惜聲音的主人是她芳心暗許的幽冥使者,將她由天堂帶往地獄的能耐。她可不想整晚處在全身緊繃,如坐針氈。唯恐自己隨時會出糗的精神狀態(tài)中。
還是逃命要緊!“呃——嗨!”她匆促完成打招呼的重責大任忙不迭趕住最佳避難所,她的房間毫不戀橈地投奔自由而去。
“你上哪去?”靳朗一個箭步上前老實不客氣地擋住她脫逃的唯一路徑。
安沐喜在腦袋瓜里搜索可用的藉口!拔、我回房間換、換衣服!
靳朗不相信地挑挑眉,絲毫不避諱的眼光將她全身上下仔細打量過一遍。
說來真令人匪夷所思,他們見過好幾次面。其中不乏正面大特寫的鏡頭,他卻從沒花心思好好看清楚她的長相。
其實,細一瞧她,雖沒生得一副沉魚落雁、國色天香之姿倒也算得上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家碧玉。
細致小巧的五官分明,齊肩的烏里長發(fā)散發(fā)出淡淡的茉莉花香,纖合度的窈窕身材適宜地搭配上一件輕柔飄逸的雪紡紗小洋裝,整體衍生出一種淡雅清靈的幽蘭風情。
靳朗一笑,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附在她早已酩紅的粉頰邊低喃,“我看不用麻煩了,你今晚的打扮很……”
“美”字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被一道突如其來橫直在他們之間的人影打斷靳朗抬起頭迎向來人,明顯懷有敵意的眼神。
“靳先生飯廳不在二樓,你似乎走錯方向了!卑层迨娜莶黄鹊乩^安沐喜安置身后,語氣頗為冷硬生疏。
靳朗看似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心中卻對眼前這個以沐喜保護者自居的男人產(chǎn)生幾分芥蒂!岸嘀x你的大方指點,閣下是?”
“安沐圣。”雖然極不愿意他仍舊禮貌的報上姓名,好歹能讓這膽敢輕薄沐喜的登徒子,明了自己將命喪何方神圣手中。
安沐圣?靳朗恍然大悟。多虧他身邊有個專門搜羅天上人問各式小道消息的八卦王,他才會對沐喜的身世略知一、二。想來這位盛氣凌人的安先生,便是她在育幼院的童年友伴之一。
兩人目光對峙激射出不尋常的火藥味,任憑安沐喜再遲鈍也察覺到情況有異她暗自哀嘆一聲。果然今晚絕對是她此生最大的劫數(shù)。
“呃!那個……好像開飯了!卑层逑财髨D以飯菜香誘惑他們脫離“相看兩相厭”的境界。
沒人理她。
“呃!那個……”糟糕!她小小的腦容量一時間竟想不出其他更有力的誘因。
上帝、瑪利亞無論誰都好我愿意不計一切代價,求能遠離這片水深火熱的戰(zhàn)區(qū)。救救我吧!安沐喜愁眉苦臉地暗自禱告。
“喂!你們干嘛躲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是沒事找事做害我找了半天。沐喜我們?nèi)コ燥,別理這兩個無聊份子!逼砬蠊骒`驗,第四道人影飛竄上樓梯順利解救她于虎口下逃生。
眼看著失去對決的導火線兩位梟雄依依不舍地互瞟最后一眼,才一前一后走下樓。
“白潔真的是你嗎?”一直到了飯廳安坐下來安沐喜才恢復意識,挽著座旁的救難天使左右端詳。差點沒感激涕零地叩頭答謝他的義行。
“有必要這么感動嗎?不過就是一頓晚餐嘛!卑诐嵳{(diào)皮地咧嘴笑開!凹热晃业纳W臨能讓你如此歡喜,我保證以后絕對會常常上門串門子,順便打打牙祭。俺伯伯你說好不好?”他笑嘻嘻地轉(zhuǎn)向侈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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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不到十分鐘,白潔便運用天生的交際手腕和一臉天真無邪的笑,上上下下打通侈家重要關(guān)節(jié)。尤其是龍頭老大,侈醒文更是對古靈精怪的他,有說不出的喜愛。
“呵呵呵!我要是說不好,改天找誰陪我打游戲機?”時老大不愧為一名成功商人凡事皆以私人利益為優(yōu)先考量。
“爸,你還好意思說。”侈樂曦夾起鮮美可口的玉米蝦球放進他碗里,并不忘重述五分鐘前的戲碼!疤锰妹魅诊埖昙瘓F的大老板居然和小孩搶玩游戲機,搶輸人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賴在沙發(fā)上耍性子!
年歲已屆知天命之年的侈醒文,活力充沛得活像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樂天豁達的個性又有著一顆未泯的童心。
正因如此當侈樂曦跳級修習完商管學位,他馬上將明日飯店的經(jīng)營大權(quán)丟給女兒和兩位親信——沐恩、沐圣美其名說是該讓后生晚輩表現(xiàn)的時候了。實際上早規(guī)劃好云游四海、見識各國佳麗的美妙旅程。三年多來他的足跡踏遍四十幾個國家數(shù)不清的城市鄉(xiāng)鎮(zhèn)卻依舊樂此不疲。
“笑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性子。”兩父女不認帳的功夫同屬一流!般宥髂銊偛乓苍趫隹焯嫖艺f句話,評評理。”
專心吃飯的安沐恩突遭流彈波及神色不改地喝下熱湯,才開口,而且使得是四兩撥千斤的名招。“我沒注意!
哇塞!這位仁見大哥真不是“個”酷一字了得,很值得研究探討喔!白潔張大眼盯著端坐對面的安沐恩全身大半數(shù)的好奇細胞紛紛冒出來透氣。
撇開其他不談方才他在客廳“活絡人脈”時就屬這位酷哥最不賞臉嘰哩呱啦!自我介紹一大串結(jié)果被他一句“嗯”簡單帶過了事,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看商業(yè)周刊,頓時讓他從小最引以為傲的社交能力蒙上一層挫敗的陰影。
不過他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放棄”這個詞匯,嘿嘿,既然酷哥不愛“嘴上運動”,他偏要略施小計看能否逗他吐出百來個字或是展現(xiàn)除了酷以外的二號表情,才不枉他白潔的一世英名。
“酷!呃。我是說對面的先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喔。”白潔先試探性的提出問題。
“什么事?”安沐恩旁邊的安沐圣插嘴問。
多管閑事,白潔睨他一眼繼續(xù)對安沐恩發(fā)動攻勢!澳闼坪跚肺乙粋自我介紹,我連貴姓大名都不曉得我怎么能做好敦親睦鄰的工作?”
“我記得有告訴過你他叫作安沐恩,我們倆是兄弟所以名字只差一個字。”安沐圣又是一陣搶白。
多嘴公、雞媽媽的婆婆。白潔強抑下拿塊雞肉塞進,他嘴巴的沖動改行諂媚的計劃!般宥鞲缒愕纳聿暮冒簦遣皇巧辖∩矸烤毘鰜淼?你都做哪些運動——”
“奇怪了,你好像對沐恩特別有興趣!背霈F(xiàn)第二個攪局老,侈樂曦。
我高興、我喜歡、我閑閑沒事干,犯法啊?“是呀!是呀!沐恩哥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玉樹臨風是典型的大眾情人事實上我對他一見鐘情呢!彼鹫信菩θ,其甜膩程度足以引來一群螞蟻垂涎。
“什么?”眾人的反應十分一致,除了靳朗和被告白的男主角全瞪大銅鈴般的眼望向白潔。
“你是男生!卑层宥鞑焕榘层宥魈┥奖烙谇叭悦娌桓纳会樢娧刂赶蚩梢商。
“誰告訴你我是男生?”他的盈盈笑意擺明要制造掀起第二波高潮!鞍诐崫嵐5臐,我和姐姐白芷兩個人的名字全都以值物命名。我今年十四歲如假包換的女兒身,雖然發(fā)育還未完全。不過,古人有云小時不佳、大必了了。請自行想像五年以后的魔鬼身材。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追你!彼袂橛鋹偟貙⑼踔付ㄔ诎层宥餮矍啊
“什么?”眾人發(fā)出不可置信的驚叫,其中還夾雜跌下座椅的慘叫,不用懷疑絕對是安沐喜。
顯然大家全被這遲來的真相和意外的表白給震得七苗八素。
“我知道你們很驚訝。但是麻煩換點新鮮的詞好嗎?”唉!瞧瞧安沐恩,依然八方吹不動地吃他的飯、喝他的湯,真正引起廣大影響的反而是一群她沒打算設計的人,真沒意思。
不過……三言兩語就能制造出高潮迭起的戲劇性效果,同時還能增進用餐的愉悅氣氛,想想她也不算任務失敗。白潔一番自我安慰后,再度敞開一臉得意的笑。
“你你你……真當是女孩子?”侈樂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端詳她,仍是半信半疑。
“我我我……我當然是女孩子。不要干脆舉行個驗身大典?”白潔開玩笑的提議。
侈樂曦凝神考慮一秒當機立斷。“好!跟我來!睈壅f笑就算,她只是個發(fā)育不全的小丫頭,好歹也稱得上情敵之列。更何況她天生模樣、個性都討喜,可千萬小覲不得。
“別鬧了,你……”大伙同聲一氣地制止住她。
侈樂曦扁扁嘴,像個飽嘗委屈的小媳婦,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原位坐定。
“別失望,咱們下次找個機會再慢慢驗看你偏愛正面全裸還是全露,本姑娘全無底線、隨時奉陪!卑诐嵈蛉さ匕参克。
“哈哈哈!”侈醒文捧著飯碗爆出一陣開懷大笑!坝幸馑迹氵@個小姑娘真是有意思極了!彼铧c沒笑岔了氣!耙皇俏以缬喓孟聜月飛奧地利的機票還真舍不得走。”
聽見他的話,侈樂曦倏地沉下臉語氣異常冷靜的問,“爸你說什么?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來會停留久一點!
侈醒文壓根沒發(fā)現(xiàn)寶貝女兒形于外的不滿!吧岵坏美习肿哐?你不是早習慣我來來去去。”
“你錯了!币茦逢赝蝗话l(fā)起用!拔覐膩聿辉晳T過你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怒氣沖沖地甩下滿桌噤若寒蟬的無辜受害者,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上樓。
“這……怎么回事?”侈醒文被女兒的兇悍模樣嚇得只能吐露四個字,眼神掃射向眾人徵詢解答。
大伙兒面面相視臉上都寫著相同的四個字,怎么回事?
唯獨始終蹙眉,一言不發(fā)、滿臉深思表情的安沐恩悄悄地尾隨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