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虹并沒有因為在殷鳳書那里碰了個軟釘子,就放棄她的目標和計畫。相反的,她愈是這樣不如她的意,她就愈要給她好看。於是一個惡毒的計謀,在她腦海里成形。
嘴角揚起一抹狡猾的微笑,她隨即不浪費時間的來到天地金控的總公司,要求面見嚴豐徹。
「李小姐,不知你是否和我們總裁有約?」總機小姐和氣地對她道。
「沒有。」
她乾脆的回答,讓總機小姐一愣,臉上隨即露出為難的表情,正想開口時,李如虹卻又往下說道:
「你幫我把電話接上去,告訴嚴總裁的秘書,若是不報告嚴總裁我要見他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把嚴總裁私生活的一個天大秘密,給寫到我所負責的周刊上!
「什么?你是……」
李如虹高傲的將名片丟到總機小姐的桌上,然後驕傲的對她宣稱道:「我是不凡文化事業(yè)有限公司的千金,也是負責其下部門雜志項目的總編輯,李如虹。」
總機小姐聽到她這么介紹自己,就想到上面的交代,說總裁最討厭和這種行業(yè)的人打交道,可剛才她說話的那副模樣,卻又好像煞有其事,她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事。
就在這個時候,她桌上的電話閃燈突然亮起,她馬上接起電話,發(fā)現(xiàn)是總裁秘書室打來交代事情,於是她連忙把這情況告訴秘書小姐。
秘書小姐十分明白總裁做事的方式,她哪敢拿這種事來打擾總裁,她又不是不想混了,於是一口回絕,要總機小姐打發(fā)掉她。
但,李如虹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人物,她馬上搶過總機小姐的話筒,對著那頭的秘書小姐道:「告訴你們嚴總裁,他的女人殷鳳書是我大學時代的好朋友,如果他不想讓他們的事,被刊在下一期的八卦雜志里,最好和我見一面!
她這一席話才說完,周圍立刻響起數(shù)道抽氣聲,而其中的一聲,則是來自話筒另一頭的秘書小姐。
她并不是因為聽到李如虹的話而抽氣,而是因為不知何時,總裁竟來到了她身邊,且把李如虹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他原本冷凝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嚴峻,令她害怕。
「總……總裁!?」
「讓她上來。」嚴豐徹原本想要提早回家,誰知道,卻在經(jīng)過秘書身邊時,意外的聽到這樣的話。
於是,他改變主意,決定先接見這位聲稱是鳳書大學好友的李如虹,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再次走回辦公室,坐在他舒適的黑色大皮椅上,等待李如虹的到來,并想著,不知鳳書現(xiàn)在在做什么?會不會正陪著揚揚玩,然後將她的企畫案留待晚上做而沒空理他?
—想到這里,他竟有些嫉護揚揚的存在。是他兒子剝奪了鳳書陪伴他的時間……這個想法令他心驚,看來,他是愈來愈在乎鳳書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葉秘書恭敬的叫喚,接著,她帶著李如虹進入辦公室里。
一陣濃重的香水味,隨著她的靠近而傳來,他忍不住憎惡的皺起眉來。
李如虹一看到他,隨即對他嬌聲的道:「嚴總裁,百聞不如一見,你果然是青年才俊,不但年輕而且又長得這么帥氣,充滿男性的魅力。」
她一連串的稱贊,并沒有讓嚴豐徹心花怒放,相反的,他只是冷漠的看著她猶如一只孔雀般,使勁地賣弄她的魅力。
雖然對她的賣弄嗤之以鼻,但,他還是維持著表面的風度道:「謝謝你的贊美,李小姐,請坐!
他看了一眼葉秘書,要她退下去後,才正眼看向李如虹。
李如虹一看到這個令她想望很久的優(yōu)質(zhì)男人,就難抑心底的興奮,忍不住拿著一雙貪婪的眼睛直瞅著他,殊不知她這樣的丑態(tài),卻讓她心底的優(yōu)質(zhì)男人,對她的評價更低。
李如虹優(yōu)雅的坐了下來,嬌聲的對他道:「嚴先生,其實這次我會主動來找你,實在是萬不得已的!
「喔?」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在鳳書的要求下,我也只好幫她這個忙,誰教我們是好朋友呢!」她唱作俱佳的表演著,表情還布滿無奈的看著他。
嚴豐徹瞇起銳利的眼打量著她。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偽裝,她絕不像她表面上所聲稱的那么簡單。
但,她既然聲稱是鳳書的好朋友,就表示她一定有所圖,否則也不會找上他了。於是他就順她的話意問下去,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李小姐,我十分明白你的工作是在扒糞,這點不必你解釋了!
他的羞辱之語,讓李如虹瞬間變了臉色,也讓嚴豐徹嘴角的諷刺笑意更形囂張。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他就成全她!
「只是,我不明白,這和鳳書有什么關(guān)系?」
李如虹當然不會這樣輕易就算了,她很快的就又恢復常色,并微笑的對他說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既然你都這么叫她的名字了,那我想,鳳書說的應(yīng)該就沒錯,她是你的女人,而且也替你生了個兒子,對吧?」
嚴豐徹靜默的看著她數(shù)秒,隨後才陰沉問道:「是她告訴你的?」
銀鈐般的笑聲從她的嘴里流泄出,接著她點點頭,有些同情的看著他。
「怎么?被出賣的感受,不怎么好過吧?我就是想到你的心情,所以才覺得要在刊登之前,先把這件事告訴你!
「你的意思是說,她請你幫忙,把我們之間的事給刊登出來?」
話說到這里,他大概明白李如虹來找他的用意了。
「你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站了起來,對她道。
李如虹也跟著他站了起來,這男人的氣勢太迫人,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是否太過低估他了?可是像他這么優(yōu)質(zhì)的男人,若是不收為己用,那真是太可惜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你問我這么做的用意?當然是為了想交你這個朋友,也是為了不想讓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瞪著她撒謊也不眨眼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若是相信她,那他就白混了。不過,目前他有件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回家找鳳書問個清楚。
因為,今天李如虹的出現(xiàn),倏地點醒他—些事情,他們之間明明有—條約定是她不得懷孕,可是她卻偷偷瞞著他有了孩子,這是不是代表,她想要藉由孩子綁住他?
濃眉一皺,他陷入自己的思緒里。
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李如虹得意不已,她感覺自己的計畫好似成功一半了。
接下來,只要趁他們之間發(fā)生問題,她再見機介入,到時候,呵呵,她的幸福就來到了。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底就充滿了興奮與期待,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得意的笑。
誰知,她才想要再開口說些什么時,他就丟下她,兀自像陣旋風般的卷出辦公室。
她有些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但隨即又露出奸笑,看來她的計畫成功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鳳書很早就開始準備,她打算今夜就施行她的誘情計畫,讓阿徹感受她對他的情意與用心。
她刻意穿上一襲性戚的火紅露背洋裝,領(lǐng)口那V字領(lǐng)的設(shè)計,強調(diào)出她優(yōu)美的頸項與光潔的大片胸口,在胸口上面還躺著一條細致的鉆石項鏈,與她耳上的鉆石耳環(huán),相互輝映。
而及膝的洋裝露出她潔白的玉腿,穿著絲襪的長腿下,有著一雙紅色的細跟高跟鞋,將她整個人襯托得高貴,優(yōu)雅又迷人。
阿徹因為怕她照顧揚揚忙不過來,所以幫她請了—個鐘點保母和幫傭的歐巴桑。
而她今天就商請保母替她照顧揚揚,并請歐巴桑替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準備和阿徹度過一個浪漫又沒人打擾的晚餐。
她記得以前阿徹都是要加班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但自從她和揚揚搬回來後,他都會準時下班,因為他想要多留一點時間給揚揚。
可現(xiàn)在都晚上七點了,阿徹卻還沒回來,讓她忍不住有些擔心與緊張,為了確認阿徹回來的時間,她還特地打電話去問秘書,而秘書給她的回覆是總裁早在四點就離開了。
她想要打手機問問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但卻遲遲沒有按下通話鍵,因為平常她根本就沒有打電話追問他行蹤的習慣,她向來懂得做為他情婦的分寸。
就在她的心為他七上八下的時候,大門突然在這個時候被用力撞了開來。
這巨大的聲響,讓鳳書整個人嚇得差點跳起來,她轉(zhuǎn)過頭去看,便看見他一身酒氣的朝她定來,眼神里有著火紅的赤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阿徹?你……」
她的話都還未說完,就見他來到她面前,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不發(fā)一語。
「你喝酒了?為什么……」
「夠了!」他突然暴暍一聲,讓她關(guān)心的話語中斷,也令她睜大了驚嚇的眼睛。
她驚嚇的表情,讓他不由自主的對她泛起一絲的心疼,并責怪起自己失控的行為。他不該在還沒問清楚前,就對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原本他離開公司後,就打算馬上奔回家將事情弄個明白的,可他又怕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而做出傷害她的事。於是,他跑進一問PUB里喝酒。
可是喝得愈多,他的心情就愈差,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他實在不愿想像,像鳳書這么乖巧又柔順的女人,會是那樣富有心機的女人,可是她的行為卻又讓他無法釋懷……
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
再次相遇,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再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僅供發(fā)泄情欲的情婦,而是真正的把她當成一個屬於他的女人來看待。
可,就在他好不容易開始信任、開始習慣她陪伴的同時,卻發(fā)生了這一件令他生氣的事。這讓他一向不輕易信任人的心,又再度受到?jīng)_擊。
寂靜了好一會兒,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鳳書怯怯地開口:「阿徹,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跑去喝酒?」
是啊!他到底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一向淡漠的性子,會在遇到她後,開始變了?他不曾有過如此失控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傷害她!腦海里倏然閃過這個念頭,她既然敢讓他難受,那她也休想好過。
「你是真的關(guān)心我嗎?」
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似對她有多么大的不滿與憤恨似的,讓她看了有些心驚。
他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怒火要朝著她發(fā)?
「阿徹,你別這樣!
「哼。」她那張故作無辜的臉,只會讓他的怒火更熾,因為他厭惡自己只要這樣看著她,就會忍不住想憐惜她,想將她擁入懷里呵護,但她卻又那么該死的可惡!
「別以為你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虛假模樣,會讓我感動,告訴你,你的真面目我早就看透了,像你這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我看了就惡心!」
鳳書整個人愣住了,她不懂為何會從他的嘴里,聽到這種惡意的批評。
「阿徹,你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究竟我是做錯了什么,讓你非要用這樣的態(tài)度來和我說話?」
「既然你還要裝傻,那我就明白的告訴你!」他抓著她肩膀的手并沒有放松,緊盯著她的眼睛此刻正冒著怒焰。
「當年我們的約定之一,就是你不能懷孕,可你卻偏偏不遵守約定,偷偷懷了我的孩子,然後再以這個為藉口,偷偷逃跑,F(xiàn)在你又利用機會,讓我把你找回。你的目的,就是想藉由孩子,坐上天地金控總裁夫人的寶座,對吧?」
鳳書這次真的完全怔愣住了。她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離譜的扭曲她的真心!
看她不說話,嚴豐徹便當她是默認了。
「還有,你嫌這么做還不夠,竟然又找了你的大學好友李如虹,替你刊登我們和揚揚的事,好讓你能盡快達到目的。這么深沉的心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鳳書一直沒說話,因為她還在消化他所說的話。
而嚴豐徹則是一說完話,注意力馬上就被她性感的裝扮給吸引住了。
他如此明顯又隱藏不住的欲望,讓他低咒出聲,他對自己總是無法抗拒她的魅力感到憤怒。於是他口不擇言的對她譏諷道:「你以為你這樣打扮,我就會傻傻的任由你擺布嗎?」
「你確實很聰明,懂得利用女人的利器來勾引一個男人的情欲,只可惜,我早就知道你貪婪的本性!
他鼻息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侮辱的話語,不斷從他嘴里冒出。
「就算你再怎么挑逗我,最多也只是我發(fā)泄性欲的工具而已,對我來說,你一文不值,只是個暖床的工具,而每個人都知道,這種工具,隨時都可以找到替補的,不是嗎?」
好!很好!她的臉色變了。
可……看到她因他的話而受傷的模樣,他不是該感到高興嗎?為何,在看到她反應(yīng)的同時,他的心也疼痛不堪?
原來……她在他心里是這么的下賤而不堪……
「原來,你是這么想我的?」她終於喃喃的開口了!府斘抑肋@么多年來,你的身邊沒有別人,我就想,我是不是可以貪心的認為,我對你是有意義的?」
她語氣里的悲切、眼神里的痛楚,讓他心猛然一揪。他不懂,為何他竟在意起她眼底的黯然。
「你想太多了,我們一直是各取所需的,是你的貪心害了你!共挥勺灾鞯兀掷^續(xù)傷害她。
她想,她是永遠得不到這個男人的愛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努力的必要,因為這段情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心碎的。
「真是這樣嗎?阿徹?難道說,我只是這樣愛著你,也有錯嗎?當初,我也滿足於我們相處的模式,誰知命運卻意外的安排,讓我擁有你的孩子。那時我想,我們之間的緣分并沒有盡,老天只是讓揚揚代替你,讓我有一個可以盡情發(fā)泄我對你的愛的機會。」
突然,她用力推開他,激動地氣吼道:「是你非要找到我,把我?guī)Щ啬愕纳磉,讓我又重新燃起對你的愛租期待,現(xiàn)在你怎么可以指控我對你要心機。俊
說完,她又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大吼道:「要知道,我本來已經(jīng)對你死心,只想好好過著只有我和揚揚的生活,是你強勢介入我們的生活,問都沒問一聲,就把我們帶到這邊來的!現(xiàn)在你竟然又怪我,想要用盡手段來綁住你,你怎么能夠這么說!」
她的爆發(fā),出乎嚴豐徹的意料之外。
他一直以為她是溫馴而乖巧的。第一次看到她發(fā)威,他竟然有些錯愕,以致忘了要回應(yīng)。
「好,就算我今夜想盡辦法要誘惑你,那又怎么樣?我只是為了爭取我的幸福而努力,這樣有什么不對?我不想什么都不試,就這樣放棄,這樣我又有什么錯?我傷害到誰了?你也可以不要接受!」
說到這里,她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可是這阻止不了她想要對他表達的心意,因為她再也無法忍受他這種冷淡又鄙夷的看待了。
「我早就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床伴,一個發(fā)泄欲望的工具,但我就是傻,就是笨,才會把心遺落在你身上。這樣的我,到底犯了什么錯?非要讓你這樣對待我?」
聲嘶力竭的吼完後,力氣似乎用盡,她軟軟的滑倒在地。
她搗住自己的臉頰,開始哭泣起來。難道就因為愛他,她就該受到這樣折磨人的待遇嗎?
她的激動震撼他的心,她愛的告白讓他不得動彈,她的哭泣惹亂了他的心……
他從沒想過,自己與她的爭吵,到最後會得到她這樣激烈的回應(yīng)和愛一葸。
他不曾想過,從不曾想過,她會說愛他?
慢慢地,他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將她抱緊,不發(fā)一語。
把她剛才的話再細細的想了一遍,他突然深嘆了一口氣,明白了他剛才沖動又失控的行為,究竟代表著什么。
他太過在乎她,才會這么憤怒、才會這么生氣。
這是怎么回事?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的飛向她了,是嗎?
鳳書沒讓他有多想的時間,在他抱住她的同時,她雙手便緊緊的攀住他的臂膀,主動吻住他的唇。
或許是他主動的擁抱,讓她生出勇氣,也或許是因為他之前的絕情與誤解,讓她在絕望之際,倏然變得大膽起來。
她想要讓他明白,她對他的貪婪,只是想要他的愛。
不再處於被動,他主動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她一個熱吻。
看著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辦,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是你挑起的火,就得自己承擔後果……」他低喃的話語,似在預(yù)告著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
盈滿水光的眼眸,在瞅著他的同時,也揪疼了他的心。不知為何,這次吻著她、撫摸著她,讓他感覺心底好似有什么正在……
不愿再去細思這微妙的情緒,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欲情正熾的女人,他決定先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