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了二十七年的初吻,沒了!
也許說"守"并不正確,因為在遇上康睿之前,她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準備,甚至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更抱著不值一哂的想法。
不過現在,呵,原來并不是對男人沒感覺,而是時間還沒到,也還沒遇上與自己對味的男人罷了,她很高興她的初吻給了她喜歡的男人。
"這個月業績出奇的好耶!"王莎莎摸著她那終于有點凸的肚子嚷著。不過她見那辦公室里另兩個人沒反應,所以她又說:"這個月的人出奇的會發呆喔!"
梁以恩的座位已經遠離了廁所旁,且移到了王莎莎的后頭,所以她的一舉一動,王莎莎只要眼角一瞄,也就一清二楚。
"以恩啊!"最后忍不住,她直接叫了。
"啊?"回過神來。
"你不對勁喔。"
"有嗎?"粱以恩笑了笑。
"當然有。"從抽屜拿來一面摺疊鏡,然后遞給粱以恩,"眼尾桃花、眉心泛紅,連唇角都印了四個大字--你淪陷了!"她的嗅覺比起緝毒犬可差不到哪里去的。
心虛地放下鏡子,粱以恩故作表定,"莎莎姐,你兼職面相是吧?用詞真專業。"
"我沒兼職面相,只是戀愛的人太容易被識破,你也別藏了,辦公室不就這幾個人,大家都知道你和Alex對了頭。"
梁以恩又笑。
"喏,談戀愛不是不好,雖然辦公室戀情一向不被人接受,但是我們小公司小格局,沒這種限制,而且
Alex他自己又是頭兒,他沒忌諱,那我們底下人也沒什么好說。但是呢……"
"您要說什么直接說吧。"
王莎莎那精明的眼睛拼命使著眼色,要人不知道她話中有話,實在很難!
"哈!就知道你聰明,難怪雖然在談戀愛,腦子卻還能那么清醒,才來公司沒多久就進入狀況。那我就不拐彎抹角嘍!我要說的是,Alex是個極品,他對人很好,長得又帥,工作能力又強,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人,有腦袋、有想法。"豎豎大拇指。
"然后呢?"
"他有對難纏的父母,你知道嗎?"話題急轉直下。
"我不知道,不過是時候了康睿自己會說。"
"其實我不喜歡嚼舌根,但女人總要幫咱們女人。"峰回路轉,轉眼又一村。
"幫什么?"
"幫什么?好吧,就不說他那個媽了。Alex本身很愛自由,這種男人很容易讓我們女人心碎,你曉得吧?我和他搭檔也好幾年了,知道他的習慣、脾氣,他把工作看得比女人重要,女人要抓住他,難耶!"
頭一回從旁人嘴里聽到關于康睿的感情事,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一個準則,更何況感情呢。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碰在一起,就好像不同的元素加在一起,會產生不同的反應,我想我應該不會一樣。"粱以恩心里早有底數。
"看你這么有信心,真好!"笑了笑,跟著立即將頭壓低與梁以恩耳語,
"其實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別去跟Alex說喔。"
"說什么?"才提及,人就剛好進了公司,康睿將手上的文件袋擺上王莎莎的桌,耳朵靈敏的他剛好接收到她的最后一句。
"啊?你回來了,我們……沒說什么啊!呵呵,我是在和我肚子里的寶貝兒說話。"王莎莎對梁以恩貶了個眼,而后轉過身去,打開文件袋,別了眼里頭的東西,"哇!這不是那個死芭樂案嗎?弄好了?"
"還沒,人選還沒搞定,等一下還要跑一趟模特兒公司。"
"說到這家廠商還更是龜毛!人太帥也不能用,活了八百年就沒見過什么叫做的晶瑩剔透、讓女人看了就想疼他的男人。嘖嘖!不就一支補品廣告!挑人挑成這樣。"
"廠商的要求還是得做到,生意是長久的,如果這案子能夠讓對方滿意,接下來同樣系列可能都會找我們。"他說。
"問題是人到哪里找啊!這個案子不是再過幾天就要試片了嗎?"
"兩天。"擰著眉。
"兩天?拜托!拍個毛片也不止兩天!這該怎么辦?"與康睿一起陷入苦境中,然而那一旁的粱以恩"晶瑩剔透又讓女人想疼他的男人?如果找個中性一點的女孩子去反串,不知道可不可以哦?"她撐著下巴,喃喃地說。
"你說什么?"驀地,康睿和王莎莎同時看向那說話的人。
"什么什么?你們……做什么這么激動?"放下撐著下巴的手,梁以恩有點吃驚,因為有兩雙眼睛正以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康睿問。
"我……如果我再說一次,會不會有殺身之禍?"她不是開玩笑,而是他們兩個的眼神實在很可怕。
"不會。"他答。
"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莎莎笑著附和。
怎么好像有點狼狽為奸的感覺?不過……也罷。放了心,梁以恩笑說:
"我說,廠商不是想找什么晶瑩剔透又讓女人想疼他的男人嗎?如果找個中性一點的女孩子去反串不是根適合?"
"中性的女孩子?"康睿覆誦。
"反串?"王莎莎眼里有亮晶晶的光芒!
"好點子!"他倆默契地彈了手指一起說。
嘿嘿!看來她又出了個好點子。自從她進這公司以來,似乎把潛力發揮得不錯喔。粱以恩自豪。"喂,如果你們認為這個點子不錯,那……啊!做什么啦?"
"跟我走就對了。"只是就在她正得意的時候,那康睿居然就拉著她往公司外面走。
* * *
天哪!又是禍從口出!她干啥要這么多話?早知道就不說了!
一個小時后,梁以恩被帶到了某攝影工作室,這才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小姐的膚質比我看過的一些模特兒明星的都好,用什么牌子的保養品啊?"一名專業造型師一邊替她上妝,一邊扯著最通俗的話題。
"阿嬤牌菜瓜加蕃茄水。"被人在臉上涂來涂去,真不是普通難受,她討厭這種感覺!梁以恩瞪著那站在造型師后頭的人。
"呵呵,梁小姐真會開玩笑,那除了這個……水之外還有什么?"
"阿公牌雞蛋芝麻糊土司面膜。"造型師那張胡子大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但她卻毫不受影響,她的視線始終停在那個站在他后面的人身上。
"有這種保養品嗎?"
"有。"她從沒用過市售保養晶,除了麻煩,更覺浪費,況且天然的最好。
"好了,你看看怎么樣?"完成梁以恩臉上的妝,大胡子退開一步。
一點也不想看鏡子里的自己,梁以恩只覺自己被出賣了,她一口氣憋在胸口,準備爆發。"我覺得很難……"
"我覺得很不錯,如果頭發能短一點更好。"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康睿繞過造型師走到梁以恩面前來。
"短一點?嗯……但是那樣就少了一點飄逸了,現在這個長度還有一點瀧澤秀明的感覺,不同年齡層的女性應該都會喜歡,短一點的話年紀看起來就會小一點,乾廓也會變得比較剛。"
"這樣嗎?不過短個一兩公分會不會更清爽一點,要不要試……"
"別打我頭發的主意!"這兩個男人,居然不問她的意見就對她的頭發虎視眈眈?真可惡!
梁以恩抱著頭離開座位,她腳步極快地走出工作室,然后穿過長廊,開了工作室后們來到后頭的小巷。
但是她在那里左右看看,似乎認不得路,而一走了之好像又不妥,所以干脆貼著墻壁就蹲下來。
"以恩。"想當然爾,康睿是追了過來,他開了門,人頂著門,并未走出。
"做什么?"瞪著地板。
"外面很熱,進來。"
"里面再怎么涼我都不會進去啦!"縱使身上這套男性和服悶得她一身汗。
盯住那嘴巴翹得半天高的人,康睿沒再說話,只是走到她身邊,跟著也蹲了下來。
粱以恩瞥了他一眼,而后目光又回到地板上,有好久好久,都堅持不說話。
"你想罵人對不對?"他問。
是啊,她是很想罵,如果是以前,她肯定罵到翻過去!
"如果現在拿把刀給你,一定很像社會寫實劇的女主角。"
"女主角?我現在像女主角嗎?化男妝,穿男裝……"說著說著,她居然發現自己手指頭互扯著,那舉動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也讓自己顯得小心眼,但是……
噴!她從沒這樣鬧過別扭,那根本不是她梁以恩的風格啊!這些天來,這個男人到底影響了她什么啊?可惡!
"就當幫我個忙,好嗎?"康睿拉住她互扯的手。
"我為什么要幫你?"努力想抽回手,但卻不得法。
"因為你愛我。"
一聽,瞪大眼,并轉過頭去,"我哪里說過我愛……唔!"
梁以恩話還沒說完,就被康睿以唇封住了嘴,而也因為她不服氣地掙扎,所以康漕必須先半強迫地扣住她的頭顱。
他半合著的眸,一直對住她瞪到極限的大眼,他一邊吻著,還一邊露出游戲般的低笑,只是他這得逞的笑,止于舌尖的一陣疼痛。
"嗯!"她咬他?不得已,他的臉退開了一些些。
活該,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粱以恩揚了揚唇角。
這回換他瞪大了眼,且瞬間換上兇惡的表情,"是你挑釁我的,討饒也沒用!"
"干……干么?"
"沒干么,看我的烈焰紅唇!"
"啊!"根本來不及逃,粱以恩就被康睿給夾在墻與他的胸之間,他用力地吻著她,嘴巴像章魚般地吸著她的唇瓣,她要想叫,他就吻得更賣力,一直吻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四肢軟癱……
"投降了吧?"他笑著問。
"不……投,死都不投!"即使這個長吻的溫度已經燙得她全身無力、氣若游絲。
"這樣還不投降?"見那人已經半曲在他懷里,卻仍鼓著腮幫子,康漕再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
"哼!"
梁以思用力撇過頭去,而這一撇,正好讓康睿俯下臉對著她的耳畔。
"你……是女主角,我的女主角,即使穿男裝,或變成什么,都是我的女主角,我只吻我喜歡的女孩子,不吻男人。"
康睿在她耳畔低低說著,而那一字一句,則像撞響大鐘的擅捶一般,匡匡匡地在粱以恩心里敲著令她撼動的聲響。
這算是甜言蜜語嗎?那今天她終于曉得,為什么大部分的女人都抵擋不了男人的甜言蜜語了,因為那真的很煽動人心,即使理性如她。
"沒先問過你的意愿,就把你帶來這里,對不起,但是請你幫我好嗎?"他誠懇地說。
沉默好一會兒,她答:"幫是可以,但是我沒有演戲天分,結果我不負責,還有,不能打我頭發的主意。"
"一言為定,不動你頭發。但是還有一件事你要答應我。"
"不會吧?叫我露三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先跟你說了廣表情兇惡。
"當然不是。"他笑,而后眸子緊緊鎖著她,長指則撫著她的臉。"請你……愛上我好嗎?"
"你?"有人這樣講話的嗎?愛不愛哪有這么隨便就說出口的?粱以恩僵著一張腔。
"好嗎?"
康睿認真地迫問,但是依梁以恩的個性,自然是說不出口,當下只見她皺著一張臉。
等了幾秒,他站了起來,并拋下一句:"就知道你說不出來。"
啥?抬頭看住那面帶促狹的人。
"我開玩笑的。"驀地,他大笑開來,并將粱以恩拉了起來,他牽著她往回工作室的路走,"如果這個案子OK,我請你吃大餐。"
"我才不稀罕!"可惡!居然又開她玩笑!
"這是你犧牲色相換來的,如果不要,那我就省下嘍。"
哇咧!"喂--"
* * *
一個星期后,葳康廣告的辦公室內。
黑暗中,閃著不停變換顏色的光線,輕柔的音樂在耳邊不絕地播放,音樂聲里,偶爾夾著一道少年的話聲,他說:
"那年夏天,我遇上了她。"
少年的嗓音輕輕的,帶點沙啞,且聽來有些稚嫩。而人呢,則穿著和服,迎著風,騎著單車穿梭在整齊清潔的住宅區中。
他偶爾鉆進小巷子里,一會兒又騎到大街道上,拼命踩動的雙腳下,單車的輪子嘎拉嘎拉地作響。
道路旁,行道樹被風吹得搖曳,陽光篩落其中,透出一片綠色清涼,那薄薄的綠,灑在少年純白的衣裳上,就好樣水彩渲染了畫布一般。
騎車的少年最后在一幢開滿薔薇的小房屋前停下車,他雙腳踏著單車,手往懷里一探,拿出一包包裝好的小布包,然后打開小屋前頭的信箱,將布包放到里頭去。
"我要她比我健康,天天都有幸福的感覺……"
在心里說完一句,少年動作流暢地將單車轉個方向,他回頭看住小屋,風吹開他額前的發,露出他靦腆的側臉,他笑了,而那笑容,則讓人一看便知他戀愛了。
拉了兩下系在門上的銅鈴,少年離去。
而隨著單車輪聲的飄遠,這時屋內跑出一名少女,少女習慣地拿出信箱里的小布包,一會兒,布包的布如花瓣般緩緩散開,而一瓶雞精,便靜靜盛在她手中。
望住遠方,她也笑了,幸福的感覺,則溢滿了她羞澀的勝龐……
"xx雞精,讓你天天都有幸福的感覺。"結尾語響起,一部主題明了、一氣呵成、畫面流暢的雞精廣告,到這里終止。
"天哪,拍得很好耶!根本不需要請大明星嘛!"打開辦公室內的大燈,王莎莎豎起大拇指頻頻稱贊。
一旁,公司的其他員工也拍手附和。
而盯著布幕上還在重播的影像,康睿滿意地笑,-會兒他關掉投影機。"今天帶去給廠商看,他們的反應也和你們一樣,而且還不在意我們慢了幾天。"
"他們很滿意?那么……"瞬間安靜下來,等待后續。
康漕平靜地自桌上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只牛皮紙袋,跟著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疊文件,"兩年合約。"他說。
"哇!沒想到芭樂客戶這么阿沙力啊!多少多少?!"王莎莎一喊,其他人也開始鼓噪。
"十五支帶子,三億,如果合作狀況順利,再續簽。"再夸張的笑都無法表達康,F在心里的激動,所以他臉上始終只有溫溫的笑容。
"哇--"倒是幾個員工聽完后抱著拼命跳,因為這是自葳康成立幾年來,拿到的最大CASE了!再來有得忙的!
"喂,孕婦,你還沒吃飯吧?"看了下壁上指著八點多的鐘,康睿問。
"當然還沒有,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耶!"王莎莎摸著肚皮,稍稍收斂了點!但興奮仍是無可言喻。
"去XX吧,今天晚上吃什么都算我的。"
"哇!那可是有星級的高級大飯店耶,嗯……但是人家我老公在家等我。"朝旁人使著眼色。
"咳,我馬子也在等我。"
"對啊,我爸媽叔叔伯伯阿姨阿媽也在等我!"霎時,一堆人七嘴八舌,為的就是……
這群人真是……"全都算我的,回來報我的賬,剩下的這些我來整理就好。"指著視聽器材。
"萬歲!"一群人歡天喜地奔出了門。
"那你呢?不跟我們一起去?不怕被坑慘啊?"王莎莎抓起皮包,也要出門,卻回頭一問。
"不怕,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做。"康睿的目光落在辦公室某個陰暗的角落,他看著那條在沙發上躺了極久的人影。
"呵,算你有良心.好好犒賞她啊!沒有她,今天片子可能拍不成。"朝他眨眨眼,就也離去。
登時,夜晚的辦公室里就剩下兩個人,一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東西,而另一個則呼吸規律地睡著她的大頭覺。
將器材都收好,康睿熄了多余的燈,只留下一盞足夠照明,而后他拉了把椅子,坐到沙發邊來。
優雅地交疊著長腿,他支著下巴靜靜看著那睡覺微微張著嘴的人,并垂下手指去撥弄那撮在她鼻前晃動的發絲。
她是真的累了,所以剛剛那么熱鬧的狀況還吵不醒她。
固然她實際拍攝廣告片只有三天,但由于不熟悉廣告拍攝的環境,所以那種辛苦可想而知。
再加上這幾天她姐姐那里似乎有什么事,所以她就也變成工作家庭兩頭忙。
而他自己這幾天也忙,除了公事之外,私底下與她聚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
雖然說這種一個人吃喝拉撒睡的情況和以前差不了多少,但對于他自己,卻有那么一點怪怪的,那就好像起床之后,少了一道刷牙洗臉的手續,缺了不舒服。
她呀,給他的是以前的對象無法給他的自然感,一種無束縛的自由。
"梁以恩。"他叫她。
"唔。"眼皮眨了眨。
"失火了。"
"嘖!"嘴巴動了動。
"吃免費大餐啰!"
"啊!哪里?免費……免費大餐在哪里?"霍地驚醒,她坐了起來,四下張望,但一室的昏暗,卻讓她一時間搞不清楚是日是夜。
"免費大餐還在廚房里。"真有她的!康睿被她的反應給小嚇了一下。
揉揉惺忪的眼睛,從沙發上伸下腿,粱以恩一邊穿著布鞋一邊問:"對不起,我睡著了,他們人呢?"
她在受不了睡蟲侵襲之前,還看見那群人或站或坐或趴地做其它事,等著康;貋淼。
"走了。"他說,并自桌上拿來那分合約遞向她。
"什么東西?"接過手,迷迷糊糊看著。
"二年十五支片,三億元的合約。"
"啥?三……三……"這下她全醒了!
"是你的功勞,如果沒那么棒的男主角,也許整支廣告的效果就差了。"
男主角?又是男主角!"唉,看來我當男人可能比當女人好,這樣會有更多人笑得更開心。"她酸溜溜地說。
拍拍她的臉,"如果你是男人,那我可能會哀怨一輩子。"
"說的比唱的好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再叫我去扮男人,我立刻辭職不干!"
"給你百分之十紅利你也不干?"利誘中。
"有所為有所不為,死都不干!"
她現在總算知道那些明星的痛苦了。一個騎單車的鏡頭,可以拍上一兩天,甚至一個"戀愛中男孩"的笑容,都要做上半天,這些不是專業絕做不來啊,她明白自己不是這塊料。
"好個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笑,"走吧,我說過請你吃大餐。"
大餐?咕嚕,她的肚子的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