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送小孩去學(xué)校后,羅湜澄在聞人湛也的堅持下搭他的車去上班。
途中聞人終于開口問:“你知道兒子為什么對我有那么深的敵意嗎?”
湜澄皺著眉。她當(dāng)然也感覺到以諾的敵意了,但一直想不透為什么。
“為什么?”聞人嚴肅地轉(zhuǎn)頭看她!俺纬,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你很傷心的事?”
湜澄的心跳漏了一拍!盀槭裁催@樣問?”
“兒子說,我是個壞男人,說我對你太壞,所以你一提到我就傷心流淚,讓他都不想問我的事。”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她掩住額頭呻吟一聲。
“他還說他跟妹妹沒有爸爸也沒關(guān)系,但是他們不要媽咪難過!彼耘f凝視著她,探視的眼神讓她躲都躲不掉。“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提到我就哭?”
湜澄整個臉都埋進手里,基本上她的手太小,根本掩不住她的臉。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她悶著聲音說。
他輕輕地扶起她的肩膀,堅定地說:“請務(wù)必讓我知道,我想知道我……如何傷了你的!
面對他眼底的歉意,她簡直想挖個洞躲起來。
“我……其實也沒什么啦!”她眼神東閃西躲就是不看他,心慌意亂地感覺到握住她肩膀的手傳來的陣陣熱度。
但聞人顯得非常堅持。
“就是因為……因為我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說關(guān)于他們爸爸的事……”她吞吞吐吐地說,順便偷偷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改變了。
“因為你不知道怎么說,就用哭的?”他的聲音緊繃得滿可疑的。
“對……啊。以諾和薇寧都是乖孩子,不忍心看我難過,就不會問了。”隨口謅個藉口來逃避真正的答案。
“你就為了這個原因讓兒子恨我?”
“我哪有,我并不希望他恨你,我……”她用力辯解。本來就是個意外嘛,計較那么多干么?!
“嗯哼!彼浜咭宦。“所以我假設(shè)你會跟孩子解釋這件事?所以我能預(yù)想下次見到兒子時,他不會阻止我靠近你?”
“阻止你靠近我?”她失聲叫了出來!澳銥槭裁磿枰拷遥俊
此刻他貼著她多近哪!她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聞人沒好氣的瞪她!半y道你期望我今天回家就把我有一對兒女的事忘了,彷佛看了場無關(guān)緊要的電影一樣?”
“當(dāng)然不是,可是你也沒必要出現(xiàn)……我是說太常出現(xiàn)!彼此鷣碛b獰的臉,趕緊改口!拔沂钦f你有你的生活圈,你有你的工作、你的女朋友、你的家人……”
她偷偷地往后縮,希望自己呼吸能正常一點。
“我沒有女朋友!彼驍嗨,再次貼近了她。
“可是你很忙啊!你是大財團的負責(zé)人,想必很忙的,所以……”
“我忙不忙不用你操心,總之你別想輕易擺脫我!
這什么話?!當(dāng)初就不知是誰想擺脫誰?!
“有什么意見嗎?”他問。
湜澄用力搖搖頭。反正說是這樣說,到時候他一忙,他們母子還是過他們的!他能怎么樣?!聰明人是不用在口舌上逞強的。
“你在前面停就好,我自己……”她看到車子已經(jīng)開到她的工作室附近了。
“你上班的地方是哪一棟?你在哪間公司上班?”他讓車速慢下來,但仍沒讓車子靠邊停。
“就前面那棟大樓,我自己有個小工作室,和幾位朋友合作做些行銷企劃。”她隨口解釋兩下交代,打算下車,車門卻緊鎖著。
“工作室?我跟你去參觀一下!彼诼愤呁O萝嚒
湜澄張開口想拒絕,但隨即放棄。顯然這位老兄那種執(zhí)拗的個性沒變,只要是他想要的一定要弄到,跟他作對只是自找苦吃。她心下揣想著,反正他是三分鐘熱度,很快就會失去興趣的,就像對感情一樣。
她聳聳肩讓了步,兩人把車停好上了樓。
一進到辦公室!她只說了一句:“沒時間招待你!請自便。”隨即忙她的去了。
當(dāng)然今天她跟往常一樣忙碌,手上有一個企劃案要寫,還有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也還堆著!所以雖然她一直分心,卻仍必須勉強自己投入工作之中。
她的工作室布置得非常俐落明凈,給人很颯爽的感覺。
聞人到處逛逛瞧瞧,還真是充滿興趣。
接著她的工作夥伴一個一個進來,每個人看到聞人湛也都眼睛一亮,就算不好意思盯著直瞧,也忍不住偷瞄。
“湜澄,那個男人是你帶來的嗎?”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是湜澄的男朋友嗎?”
霎時間,所有好奇的目光再也無所忌憚地集中過來。
聞人湛也直起腰,綻開一個標準的笑容!拔也恢皇撬哪信笥!
全部的人都倒抽了口氣,湜澄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外星人。
他無辜地回視著她,眨了眨眼,彷佛在說:“不只是男友,我們還生過兩個孩子呢!”
生怕他說出更嚇人的話,湜澄趕緊站起來!奥勅,我要出去見客戶,你要不要一起走?”
“好啊!”他聳聳肩。
好戲看得正熱的眾人明顯的嘆了口氣。
“你姓聞人?你跟那個……大集團的總裁叫什么的好像哦!”
有人說出這樣一個疑問時,湜澄再也忍不住抓住聞人的手奪門而出。
聞人一路哈哈大笑,湜澄則不斷回頭瞪他。
這一天兩個人都滿心訝異。
她訝異他竟然沒有否認眾人的起哄,過去的他根本不愿承認任何跟感情有關(guān)的事情,一逕地游走在感情的邊緣,讓人摸不著他的心意。
他似乎有些不同了……
聞人訝異的是,漂泊了這么多年,感情無所依歸,沒想到卻意外尋回這遺失已久的愛戀,沒想到自己也開始有安定下來的渴望。
這股渴望從他心底深處冒出了頭。
“快,換吃這個!币粋期待的聲音說。
“嗚……”嘴巴被塞滿食物的聲音說:“焦糖淋太少,蛋加太多了。”
“不會吧!那另外那個水果布了呢?”聞人的聲音含著希望。
“那個不錯,可以了。”盡情點點頭。
“嘿,我就知道!”聞人高興地說。“我就說嘛!沒那么難,只要我肯學(xué),沒什么困難的!
“哼!”一個氣音馬上戳破他的自滿。“說這話時怎么不去看看廚房那堆烤壞的蛋糕?”
“曼妮,那是特地做給你的!甭勅斯首鳒厝岬卣f!霸袐D要多吃點營養(yǎng)的東西!
“營養(yǎng)的東西?免了!我會對我的孩子很好,在他出生前就對他很好,不用像某人,孩子都九歲了,才來討好!
這招真狠,用力踩中了聞人的傷處。
“誰說我只是要討好小孩?薇寧很喜歡我這個爹地,以諾那小子雖然難搞,但搞得過我嗎?我豈是那種目標狹隘的人?!”
聽到這話,盡情插了嘴!澳銓洺蔚降子惺裁创蛩悖俊
“打算?還沒想好。”聞人自己吃了一口蛋糕!沒那么難吃嘛!“我只知道我想要她再用以前那種眼神看我。”
“以前什么眼神?”曼妮好奇地問。
單純愛戀的眼神。
她每次抬頭凝視著他,總是用那種專注的眼神,彷佛能這樣靜靜看著他是她的幸福。
其實他錯了,幸福的人是他。
能夠讓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是他的幸福。但是他輕忽了這個幸福,一個轉(zhuǎn)身,這幸福就在他生命轉(zhuǎn)彎處消逝了。
“我要出門了,冰在冰箱的水果布丁不能吃,其他的隨便你們吃。”聞人說著就往外走去。
“也只有水果布丁是可以吃的,其他都是失敗品。你這個……”曼妮抱怨的聲音消失了,因為很快地聞人已經(jīng)不見人影!氨M情,你看他,真過分!”
盡情微微一笑!奥勅诉@家伙這回挺認真的!
“他跟以諾、薇寧的媽──那個羅湜澄是舊情人嗎?”
“好像是他還在臺灣讀研究所時的女朋友,也是學(xué)妹!
“那他也奇怪,當(dāng)年都沒跟人家在一起!現(xiàn)在倒是滿頭熱,一副剛發(fā)情的青少年模樣!”對于聞人,曼妮是不會有好話的。
“這不是很有趣嗎?”盡情浮起一抹笑容!半m然我們每個人的感情他都插一手,那也顯示出他對我們每個人的個性和喜好都了解得很透徹,但是認識他這么久,你可曾知道他的喜好?”
“他的喜好?”曼妮皺皺眉,她連他喜歡吃些什么都不知道,他從來不搶食物的!叭粽f個性多少知道,喜好嘛……,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他是個神秘的人呢!”
“他性格中隱晦的那一面很難顯現(xiàn)出來,可以說他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彼陨砸活D!翱墒牵野l(fā)現(xiàn)他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是因為這個女人?”
“或許,很快地我們就會知道答案。”
“那我可要好好報答他了!”曼妮嘿嘿直笑。
盡情偷偷替好友捏了把冷汗!為什么聞人就是不懂,得罪女人比得罪小人還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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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湜澄的工作忙碌,她實在沒有時間來煩惱感情的事。她的工作室剛穩(wěn)定下來,每個月一直在增加的工作量讓她無暇多作休息。更何況她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
但是感情的事如果可以因為沒時間,就不去煩惱,那天下也不會有那么多庸人自擾了。
聞人湛也那家伙彷佛怕她不記得他的魅力有多可怕,三不五時到她家或工作室報到,好似他根本沒有工作一樣。
“湜澄,你那個聞人,是不是沒有工作啊?”
那天終于有人忍不住問起。由于他太常來,大家都跟他挺熱的,也跟著叫他聞人。至于關(guān)于長得像聞人湛也這個話題,他以是遠房親戚來搪塞,加上媒體那邊讓他用手段壓了下來,所以最近關(guān)于聞人湛也的新聞也消失了。
“你問他啊!”想到那家伙的臉,湜澄便覺得有些心浮氣躁。
“湜澄,你要去哪里?”同事在她提起公事包往外走時,還特意追過來問。“萬一聞人來了,要去哪里找你?”
湜澄深吸口氣,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就叫他回家,不用天天來報到了!闭f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跟人家說話會愈來愈大聲的緣故,今天耐性這東西與她無緣。
“吳先生,據(jù)我所知這店面是店主委托你招租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從中提高租金?”湜澄的火氣直冒,理智已經(jīng)開始遠離。
這個吳先生是她想招租店面的經(jīng)紀人,也就是說店主把這個店面委托給他處理出租的事。而湜澄會跟這個人吵架,起因于工作室接到的一個案子。
湜澄的工作室?guī)腿思易鲆恍╀N售規(guī)劃,拜經(jīng)濟不景氣之賜,最近幫不少要開小吃店的人做行銷設(shè)計,舉凡地點的選擇、客流量的多寡、貨物的定價等都在工作室承接的范圍內(nèi)。
問題是她沒碰過比眼前這個工作更難搞的。
“二十萬,沒有別的話說。”吳先生倒是挺跩的,雖然這女人兇得有些可怕,但他已經(jīng)拿了人家的錢。“你不租會有別人租。”
“是不是燒臘店的人收買了你?”這真不是她談生意的風(fēng)格,但她已經(jīng)氣得不行了。這個爛人,已經(jīng)讓她多次無功而返。
“羅小姐,你是第一天做生意哦!這么天真!眳窍壬珠_他得意的嘴笑問。
“我就不相信我在這附近找不到店面。”
羅湜澄也知道自己在說氣話,這附近最好的店面就是這一排,但是全由這個吳先生在經(jīng)手。
“怎么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湜澄一聽到這聲音,馬上轉(zhuǎn)頭尋找,一看到聞人湛也那已經(jīng)變得熟悉的身影,眼底忍不住浮現(xiàn)一抹脆弱。
看到她眼底的委屈,他的心整個擰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愿她受委屈。
再說她這表情勾起了他記憶深處的感情,多年前她每次受了委屈也會這樣看著他,彷佛他是她的保護者、避風(fēng)港。
這讓他有種身為男人的驕傲。
“我……”湜澄欲言又止,眼底的委屈神色斂了斂!罢f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他乘勢摟住她肩頭,她的肩頭依然那么小,奇怪這樣的肩膀怎么扛得動這么多的責(zé)任?“你這邊的事已經(jīng)談完了嗎?那我們?nèi)フ壹业晷菹⒁幌!?br />
湜澄看了一眼仍然氣焰囂張的吳先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談是還沒談完,但我看也沒什么必要了!
而聞人的反應(yīng)更酷,他連看都沒看那吳先生一眼,就攬著她往旁邊的冰果店走。
一直到兩人在店里坐下來,湜澄都還在懊惱店面搞不定的事。
“我不要吃冰。”她瞪著店員很快送上來的芒果冰,連聞人什么時候點的冰她都沒發(fā)現(xiàn)。
“那喝杯西瓜汁好了,消暑!彼麕退c了杯西瓜汁,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冰,就往她眼前送。
湜澄出于直覺的張嘴吃下。
“我不是說不要吃?”她捂著嘴說。
聞人只是對她咧開一個無害的開朗笑容。
這個笑容讓她足足發(fā)了好一會兒楞,他很少這樣笑的。
了解聞人的人都知道,他最常出現(xiàn)的是噙在嘴邊神秘兮兮的笑容,通常當(dāng)他那樣笑的時候,就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但他有時候會出現(xiàn)這種孩子似的笑,大刺刺的、毫無保留的笑靨。每當(dāng)他這樣笑的時候,她感覺特別無力拒絕他。
“心情好點沒?!”他認真地問。
湜澄沈下臉,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么……工作嘛!總會碰到你不想處理的機車事!
“那個人看起來是滿機車的!笨墒悄憧雌饋頋M秀色可餐的!他偷偷看著她被冰水滋潤過的唇瓣,紅潤而豐腴,看來真想咬一口!
不過他知道他不能,這妮子對他防御心滿強的,如果他太躁進,難保她不會一逃了之。
“對。∥抑敖拥降哪莻要開快餐店的Case,你知道的,就你上次來我在算成本那個!
他點點頭。由于最近常去她工作室打混,所以對于提澄工作室的工作內(nèi)容,他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悉。更有甚者,他還興致勃勃地幫著出主意。
“我查過了,這一帶最適合的店面就是我們剛剛?cè)サ哪抢。可是旁邊那間難吃的燒臘店一聽說我們要開快餐店,就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阻止我們。因為他們的燒臘實在太難吃了,之所以還能撐下去,全是因為附近賣吃的太少了。所以他們才能像土匪一樣,一份難吃的三寶飯也要賣一百一耶!”
說起這家黑店她就有氣。第一次去吃的時候她買了三個便當(dāng),想要帶回家當(dāng)晚餐,沒想到?jīng)]有價目表的店收了她三百五十元,讓她覺得上當(dāng)。回家后還發(fā)現(xiàn)便當(dāng)難吃得很,氣得她還帶兩個孩子出門吃飯。
“你怎么想到要把那家快餐店開在這邊?”
其責(zé)聞人滿好奇她為何會來從事這個工作,當(dāng)年她是念美術(shù)的,現(xiàn)在她所接觸的不外乎生意與行銷。
湜澄臉上微微一紅!拔冶或_的時候就想了,若在這附近開家店,隨便賣也比它好吃、比它便宜。這附近又有學(xué)校、又有辦公大樓,就是賣吃的稍嫌少了點,是開飲食店絕佳賣點。
看著她侃侃而談,讓他發(fā)現(xiàn)到一個不同的羅提澄。
“你倒是挺有做生意的概念,澄澄,你已經(jīng)不是那個背著畫架在湖邊寫生的小女生了!彼谱频哪抗庵本鹱∷
那個小女生對他可是百依百順,雖然每次他吻她后她會羞澀不已,一副做了壞事的臉,但是不會拒絕他,而現(xiàn)在……他可沒有把握了,
“人都是會長大的,我沒有條件停在那個作夢的生涯!彼卣f,聲音里沒有遺憾,也沒有怨辯。
兩人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她趕緊說了下去。“對啊,本來我是要在它旁邊開店的,沒想到店面的事搞不定。剛剛那個蟑螂,就是那個吳先生,是店主的經(jīng)紀人,反正是幫店主管理店面的,被燒臘店老板收買,把租金漲了一倍!
聞人的眉頭稍稍攏了起來!拔蚁氲曛鳑]有授權(quán)給他隨意漲價吧?”
“就算他要拿雞毛當(dāng)令箭也沒人能怎樣。∷揪统远宋,因為整排的店面都是同一個人的,我不租他的店也沒辦法找其他人租。一方面他可以拿燒臘店老板給的好處,一方面又可以把租金的差額賺進口袋,真是……”
“不要生氣了,吃口冰!
他又挖了口冰給她,她吃下去,才發(fā)現(xiàn)那湯匙是他用來吃冰的,也就是說她吃了他的口水。
“你給我吃你的口水。”她用手捂住嘴,一臉被蟑螂踩過的表情。
“你真令人傷心!”他哀怨的瞅著她!耙稽c浪漫的細胞也沒有,這叫間接接吻?谒刻澞阏f得出口!那樣根本吃不到口水,這樣……”他托住她的后腦勺,身體越過桌面吻住她。
湜澄吃驚地倒抽口氣,他的舌乘隙伸了進去。他極富彈性的唇瓣摩拳著她飽滿細致的唇,摩拳過她久未被挑動的靈魂。突來的渴欲襲來,讓她無力抵擋,只能閉上眼暫時投降。
“……才叫吃口水。”他深深的一吻后抽身,氣息有些紊亂。
湜澄張開眼只能瞪著他瞧!唇瓣微啟、輕輕淺淺地喘著氣。她的模樣脆弱得好似一朵風(fēng)中的小花。
他伸手撫摩過她的下唇,拇指略顯粗糙的觸感帶起一陣新的戰(zhàn)栗。她躲開他的手,揮去心底那股眷戀的感覺。
“我要回去了!彼崞鸸掳,站起來。
“我送你!彼舱酒饋。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她不著痕跡的回避他的眼神,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彼兆∷纳媳郏柚顾x去的腳步。“如果我?guī)湍愀愣ǖ昝娴氖,你可不可以答?yīng)我一件事?”
“你不用幫我,我可以處理!彼K于抬起頭來看他,帶著一種氣憤的情緒。
她那一臉的倔強卻讓他心動了。
多久了?他多久不曾心動了?這個女人永遠給人意外的感覺。十年后的她甚至更豐富了,像座永遠挖不完的驚喜,有著各種面貌。
而他要定她了。
“我不知道你學(xué)會了逞強。這件事不是你個人的事,你需要對客戶交代,也需要對工作室合夥人交代,不是嗎?澄澄,讓我?guī)湍惆!?br />
“你雖然是大老板,但不見得就搞得定這種小老百姓……”
“那我如果可以呢?”他雙手插進口袋!澳悄憔痛饝(yīng)跟我約會!
“我……約、約會?”她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對,你敢不敢?”他挑釁地問。
“沒什么不敢的!彼ζ鹦靥耪f。
“好!很好!
他又笑了。
這次不是開朗的笑,是那種挖好陷阱等你跳的好笑,她的頭皮開始發(fā)麻。
她已經(jīng)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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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湜澄一進辦公室,同事就跟她說:“湜澄,有個林先生找你,請你回電!
“哪個林先生?”湜澄把公事包放到桌上,打開桌上的電腦。
“他說是關(guān)于仁愛路那邊店面的事!
“仁愛路?”她手上的CASE在仁愛路承租店面的只有一件,也就是昨天給她氣受的蟑螂。“是吳先生吧?”
“不,是一位林先生。”同事確定地回答。
她狐疑地拿起電話照著同事抄的號碼撥。
十分鐘之后她放下電話,一臉不可置信!澳莻仁愛路的店面租到了,等一下要去簽約,你幫我通知客戶,下午兩點約在店面那邊簽約。”
“怎么會?!你昨天不是還一肚子氣回來?”
“店主換了經(jīng)紀人,現(xiàn)在那邊的店都由這位林先生負責(zé),他還說同一排還有幾間店租約到期了,如果我們有興趣,租金可以再談!睖洺斡f臉色愈怪異。
同事看得一臉莫名其妙。“那真是太好了,那邊的店不只貴,還很難租。我手頭上還有幾個案子需要店面,那一邊會是個好地點!湜澄!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真是那樣就好了。”她呢喃著!熬团虏皇切疫\!
她想起昨天分開時聞人那個笑容,直覺事情并非如此簡單,難道真是他?問題是怎么能夠?他怎么辦到的?
“鈴──”電話鈴聲打破她的沈思。
“湜澄,你桌上的電話響了。”同事怪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店面租到了,她怎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的樣子。
湜澄慌亂地抓起電話。
“我們什么時候去玩?是去南部好呢,還是去看電影喝咖啡?”聞人湛也的聲音準確無誤地傳了過來。
“什么?”她的手差點滑掉!澳阍谡f什么?誰要跟你去看電影?”
“你不會告訴我你要賴皮吧?”他的聲音好像暗示著他早知她會賴皮似的。“昨天說好的啊,你欠我一次約會!
“。 彼腥淮笪。“真的是你!你怎么辦到的?”
聞人得意地笑了兩聲!昂芎唵伟。∧羌业昝媸俏业,所以昨天我就把姓吳的蟑螂開除了!
“是你的?”她眉頭攏了起來!澳悄阕蛱旄擅床徽f,分明是坑我!”
“不會吧!”他苦笑兩聲。“你若要賴皮我可以理解,畢竟女人嘛!但是別說是我坑你啊,就算那店面不是我的,為了你把它全買下來我也可以做得到,何必這樣說?!”
全買下來?
她忽然想到,他現(xiàn)在是“好野人”,要買幾棟大樓都有!更何況是幾間店面!就算當(dāng)年他還是學(xué)生時,家里經(jīng)濟狀況也是很不錯的,畢竟聞人家世代為醫(yī),也是小有資產(chǎn)。
不過,他剛剛說什么?女人嘛!
“是誰告訴你女人都會耍賴的?好,我就跟你出去,不過要等我有空!彼劬σ晦D(zhuǎn),根本不打算這樣順遂他意。
“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開車出去好了,我那輛車很少開,最好去遠一點,這樣可以讓車子活動活動。”
遠一點就可以去久一點,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多。不然萬一去看電影,電影一散場,這女人就吵著回家,那他不就沒轍了?
最好去墾丁兩天,可以住在舒服的飯店!敞開窗戶就可以迎海風(fēng)!整天啥事都不干,除了在床上斯磨之外……
不過他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湜澄已經(jīng)不能跟十年前比了,有時候他都猜不到她的想法。
“可以啊,可是我周一到周五要上班耶!”
“那就周末吧!”剛好兩天一夜墾丁浪漫游。
“可是我平時很忙,都沒有陪孩子,所以星期六日要陪以諾跟薇寧!彼屏嘶厝ァ
聞人咬咬牙。“那帶他們一起去!
說實在,他是萬般不愿意。雖然他很喜歡自己這一對兒女,但是他現(xiàn)在不想要約會帶電燈泡,尤其是兩顆超大瓦數(shù)的電燈泡,屆時湜澄注意力鐵定全在孩子身上。
“我不想讓他們有過度的期待,所以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彼f。
“解釋一下!彼_始有種頭要冒青筋的感覺了。
“萬一孩子誤會,以為我們要復(fù)合,這樣不是給他們錯誤的期待嗎?”
“這哪是錯誤的期待?一點都沒錯!我們是要……”
她急忙打斷他,不讓他說完。“那改天好了,等我再找一下時間!
“羅湜澄!”他警告地低聲說。“就這禮拜六,孩子找人帶一下。不然我就叫我媽去幫你帶!到時候別說我沒警告你!
“你媽?”她驚叫起來,差點玩火被火燒,看來她是把他惹毛了!叭f萬不可,我自己找人帶!
“那我們九點出發(fā)!我去接你。”他終于稍稍滿意了。
“不要,我們約在公園見!
“為什么?”他的眉頭又打結(jié)了。
“我不要孩子知道我跟你出去!边@邊的湜澄也皺起眉。
“什么?!”他咆哮著。“有種你再說一次,我是見不得人嗎?”
“本來就是啊,不然你以為你多光明正大啊!來不來隨你,遲到一分鐘就別想見到我!睖洺谓o他吼了回去,然后用力掛掉電話。
那頭的聞人耳朵被震得發(fā)痛,一邊掛下電話,還一邊低喃著:“我的澄澄變了!羅湜澄,你還我的澄澄來!”
哈哈,可惜歲月不留情,人的改變也無可避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