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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滿難得 第三章
作者:湛清
   
  秦旅秧認為自己絕對、肯定、百分之百招惹了衰神!

  快快地推開雕花大門,她走進那世界第一惡男的工作室,F(xiàn)在是下午三點鐘,這幾天楊奶奶已經(jīng)開始覺得她奇怪了,每天下午都要消失一段時間,直到晚餐時間才會回家。

  不過大家都以為她在找工作。說到這個,她今天接到一個翻譯的工作,是舜傾姊介紹的。因為她大學(xué)念的雖是商學(xué)院,可副修了英文,勉勉強強應(yīng)該可以接這種工作來糊口吧!

  「秦小姐,你來啦?」一個女孩的聲音迎面而來。

  秦旅秧抬起頭來,眼前出現(xiàn)的這個漂亮的女生,也在工作室上班,如果她沒猜錯,這女孩應(yīng)該是那惡男的秘書。

  「你是……他的秘書?」咦?那惡男叫啥名字來著,她好像從沒問過。

  「你是說楊先生嗎?」女孩小心翼翼地說,仿佛稱呼他的名諱都是大不敬。

  她早就看出這女孩對那惡男絕對有奇怪的感情。

  因為她老是偷偷看著那個楊什么來著,至於為何說奇怪?對秦旅秧來說,任何會喜歡那惡男的人都很奇怪,因為他根本是天生下來奴役他人的。就拿眼前這個美眉來說,成天幫他跑腿,他可沒給過好臉色;每次買回來的便當(dāng),哪次不是放到冷掉,然後進到垃圾桶的嘴巴里?!

  「他……叫啥名字啊?」旅秧有點靦覥地問,其實不是她害羞,實在是因為有點夸張啦!好歹兩人也認識好多天了,好歹也一起去過賓館了……啊!這是意外!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她一臉「別開玩笑了」的表情,畢竟秦旅秧看起來跟老板很熟的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骨芈醚砑t了紅臉!高有你叫什么名字?」

  「楊先生叫楊竟題,是我老板;我除了做會計的工作外,可以說是老板的秘書,簡而言之,老板大小事都要我打點。」她一臉甜蜜又痛苦的模樣!高有,我的名字叫羅明媚,你可以叫我明媚。」

  對於羅明媚來說,秦旅秧之所以得到她毫無芥蒂的友誼,有部分原因是秦旅秧看來相當(dāng)好接近,給人感覺很像家人;另一方面,她不做作,重要的是她不是美女  ,所以即使老板把她帶回來,羅明媚也不擔(dān)心老板會愛上這個有點圓圓的女人。

  「明媚?那你可以叫我秧秧,不要叫我什么秦小姐,我很不習(xí)慣耶!」秦旅秧揮揮手。

  「秧秧你……跟楊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明媚偷偷地問,雖然她認為老板不可能愛上她,但還是很好奇。

  「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秦旅秧趕緊撇清。「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已經(jīng)這么慘了,有關(guān)系還得了?!只不過幾條魚嘛,干么大驚小怪……」她低聲碎碎念,哀怨地看了一眼魚池。

  「是哦?」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羅明媚安心地想。她當(dāng)然知道老板對自己沒有意思,但是對於她來說,楊竟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好比偶像一般。

  「你喜歡那家伙?為什么?」秧秧看著羅明媚的表情變換著,就撲過去巴在她身邊悄聲地問!杆偸怯媚欠N『高高在上且不屑的鄙視眼神』看人,你怎么會喜歡得下去?」

  羅明媚還來下及臉紅,就愣了一下。「高高在上且不屑的鄙視眼神?」是這樣沒錯啦!但秧秧也未免形容得太精準(zhǔn)了吧?「他很有自信,但是那是因為他有條件自信啊!你下知道,他寫得程式有多棒,一個很大的程式,別人要寫好幾個月,他只要幾天就可以寫完耶!連余大哥都不得」佩服他!  
  看著她一臉崇拜的眼神,秦旅秧懷疑地問:「有那么棒嗎?我怎么看不出來?  」她瞧他每天都閑閑地晃來晃去啊!「還有,余大哥是誰?」

  「余正袁,是我學(xué)長啦!他本來在一家高科技公司當(dāng)副總經(jīng)理,但是因為楊先生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兩個人一起做這個工作室。你應(yīng)該見過他啊!他剛剛走進去!

  竟然有人愿意舍棄副總經(jīng)理的位子,只為跟那世界無敵惡男合作?這個佘正袁鐵定頭殼壞去了。

  「是哦!可你們公司就三個人?」秦旅秧好奇地問,這兩天也只見過他們兩、三個人。

  「楊先生不喜歡把公司搞大,現(xiàn)在跟客戶接洽的事情大多是余大哥出面,老板只負責(zé)寫程式……」

  羅明媚的話都還沒說完,室內(nèi)就劈出一聲鬼吼鬼叫--

  「羅明媚,把這便當(dāng)拿去丟掉!」

  秧秧與羅明媚對看一眼。又有人發(fā)飆嘍!

  「完了!老板又不喜歡這家便當(dāng)。」明媚垮著臉,剛剛形容得眉飛色舞的神色完全消失了。

  「不喜歡就換別家啊,不然他不會自己去買哦?」秧秧不能理解,吃東西是一件何等快樂的事情,為何他總是搞成這么難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老板是那種寧愿餓肚子也不肯吃難吃東西的人。

  」明媚邊說著,一邊加緊腳步跑進去。

  秧秧不放心地跟了進去。

  「這便當(dāng)難吃死了,拿去扔了!」秧秧一進門就聽見楊竟題這么說。

  此刻的楊竟題面對著電腦,他旁邊的桌子上則坐著余正袁,一臉同情地看著跑進來的兩個女人。而那個中午買的便當(dāng)就攤在旁邊沙發(fā)前的桌子上,那個鮭魚便當(dāng)里只有鮭魚被咬了一口,其他根本都沒有動。

  「你這人怎么這樣浪費?」秧秧不待明媚說話就先插嘴!改潜惝(dāng)老早就買回來,是你自己不趁熱吃,現(xiàn)在吃當(dāng)然不好吃啊!你要是想吃熱的就到外面自己去買,以後明媚就用不著幫你買東西了,反正買回來也是浪費!」浪費食物會被雷公劈死的,他到底懂不懂啊!

  「我浪費?你同情她?」楊竟題眉頭一挑,這表情讓旁邊的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半步,只有不知死活的秦旅秧挺起胸膛。

  「是啊!人家明媚好歹也是很認真為你買……」她說著目光掃到那個便當(dāng)旁邊的餐盒。咦?好面熟哦!「你……你偷吃我?guī)У呐蒈?」她跑過去打開盒子,果然一顆都不剩!

  那是她帶來下午要吃的,她是有多帶一些想分大家吃,但是……他把一整盒都吃掉了!

  「我哪有偷吃?」他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但是隨即消失,迅速地讓人沒機會看見!改鞘俏业谋,當(dāng)然里面的食物我都可以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一口氣吃下五個美味的泡芙,他的心情還算不錯,但這女人偏偏要來跟他嚷嚷!

  不過就是泡芙嘛!

  他承認,她買的這個是比外面的好吃,那個皮還酥酥脆脆的,里面的奶油香濃又不甜膩,總之勉強夠得上他的標(biāo)準(zhǔn)啦!

  「誰說是你的,那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我早上做了好久耶!」嗚……一顆也沒吃到啦!

  她做的?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記得那天她煮的那個粥也滿好吃的……「你確定要為她出頭?」他指了指呆愣在一旁的明媚。

  秧秧愣了愣。奇怪,關(guān)於他偷吃她泡芙的事情還沒說完不是嗎?

  她轉(zhuǎn)頭看見明媚一臉的苦相,這讓她的正義感又油然而生!甘前。揖褪且獮樗鲱^,怎樣?」

  明媚偷偷地握住她的袖子,緊張地貼著她!改銊e說了啦!」

  秧秧把她的緊張詮釋成害怕?蓱z的女孩,不知被欺壓多久了。

  其實明媚害怕楊竟題把她開除,因為在這邊可以學(xué)的東西實在不少,再說她對程式真的很有興趣,她還不想離開這里呢!

  「你不用怕他,有事情我?guī)湍憧。」秧秧拍拍她的手,轉(zhuǎn)而面向楊竟題那張譏諷的臉!改阌袉栴}沖著我來,不用找明媚麻煩。」她挺起肩膀,一副豪邁的氣概。

  「好,很好!顾难垌o盯著她,那眼神專注得讓她起雞皮疙瘩!改敲茨憔蛠泶嫠嵛业娜图纥c心都由你來料理。」他淡淡地宣布。

  「我?」秧秧指著自己的鼻子!肝腋擅匆獛湍銖埩_吃的?你這家伙這么難伺候……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啥義務(wù)要幫你弄吃的?」

  「我會付你薪水!顾呀(jīng)厭倦了那種三餐不繼的日子。

  他這人超挑剔又超懶。每次總是為了不想吃那些難吃的東西,又不想自己去覓食,就這樣餓著。且偏偏他餓著的時候心情就很不好,脾氣也很不佳,所以不如趁這機會,把這女人留在身邊。

  這女人一定很會找吃的,看她圓潤的身材就知道。雖然她完全夠不上他美的標(biāo)準(zhǔn),不過為了食物,他可以忍受看見這個小胖妹在他眼前出現(xiàn)。

  「不是薪水的問題,我有工作,就是幫人家料理三餐的,我不可能吃飯時間跑來伺候你。」秦旅秧下知道他竟會提這種「建議」。

  「那正好,你就順便做我的餐,至於點心嘛,我可以忍受你去外面買現(xiàn)成的!顾罄蠣攲捄甏罅康卣f。

  忍受?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這人的腦袋結(jié)構(gòu)一定跟別人不同!

  「我可不只有這個工作,我還要幫出版社翻譯書,沒空理你!顾噲D推掉這顆燙手山芋。情況怎么會變成這樣啊引

  「你可以帶過來這邊做,那邊有一張空桌子,電腦給你用!顾f得好像在施舍她似的。

  「那我要不要謝主隆恩啊?」她假笑地應(yīng)。「我拒絕啦!」

  他的臉色一凜,旁邊變成看戲的余正袁跟羅明媚又各自退了一步。

  「那么……你明天不用來了。」他轉(zhuǎn)而對呆愣在一旁的羅明媚說,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寫程式。

  「啊!」羅明媚嘴一癟,眼睛都紅了。

  「你不可以這樣!」秧秧跑到他身邊,正對著他冷冷的臉。

  他冷冷地笑了兩聲!肝也豢梢詥?」他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手上繼續(xù)動著鍵盤。

  「你……」她倒抽口氣,伸出那纖細的食指顫抖地指著他的鼻尖!杆隳愫!」她氣憤地轉(zhuǎn)身,一邊說:「那你要吃啥啦?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沒人在賣午餐了!」

  「里面有廚房可以用,我要吃一碗什錦面!顾^也不回地說。

  「什錦面?吃死你好了!」她一邊碎碎念著,一邊走進後面的廚房。

  留下余正袁跟羅明媚對看。

  羅明媚無助地看著他,余正袁不忍心地說:「沒事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明媚看了楊竟題的背影一眼,這才往外走去。噓,算是逃過一劫了。

  「呵呵,欺壓人很樂哦?」余正袁開口笑謔地說。

  別人不了解他楊竟題,他可不。他好歹也是楊竟題的碩士班同學(xué),對他有著甚於一般人的認識。他在這狂妄小子的眼中看到了異樣神采,或許他根本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不同於以往呢!

  他是最討厭有女人黏著他的,現(xiàn)在竟然自己弄個女人來,死賴活賴地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留下人家,要說沒鬼,誰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壓她了?」他依然沒有回頭,語調(diào)依舊冷冷的!改憧隙ㄌe了。濟嶼科技那個案子交了沒?錢收了吧?」

  說到這個濟嶼科技的新程式可是他的最佳力作,要不是這案子激起他挑戰(zhàn)自我的興致,他也不會寫得沒日沒夜的,以至於讓那女人有機會把他背到賓館……

  「錢總說要加添幾大功能,防火墻也要加一層。」余正袁說。

  「防火墻?我寫的程式?jīng)]有人能入侵成功,要加防火墻可以,錢照算!」那只錢豬!要不是他最近技癢,豈會隨便接下這案子?

  楊竟題回來臺灣不過幾個月,只因他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偷偷溜回臺灣,卻讓家人以為他還在美國念那個勞什子的碩士學(xué)位。雖然他老早就把論文寫完擱著養(yǎng)蜘蛛網(wǎng),但他不想回楊家繼承家業(yè),只好一直延遲畢業(yè)時間。

  偏偏他迷上了程式設(shè)計,一頭栽進這個領(lǐng)域里,甚至比那些正統(tǒng)科班出身的還要厲害,於是他早在一年前就開始接案子在做了。這次回來臺灣,正巧被余正袁找著一起做工作室,他因為無聊而答應(yīng),沒想到生意好成這樣,但他可不愿累死自己,否則跟回楊家接掌家族企業(yè)有啥兩樣?

  余正袁苦笑!杆褪遣豢细跺X啊!說是我們接下這案子,就應(yīng)該做到『好』!共孪霔罹诡}鐵定會發(fā)飆的,沒想到他倒是挺平靜的。

  「不肯付錢,又想要額外的服務(wù)是吧?」

  「是啊!這個錢總是業(yè)界有名的,能占的便宜絕對不錯過!褂嗾埠芸鄲,連他這種業(yè)務(wù)高手都有理講不清了,這回來的一路上,他都在擔(dān)心著楊竟題的反應(yīng)呢!

  「好,他要防火墻我就寫給他!箺罹诡}轉(zhuǎn)過來,嘴角的冷笑讓人覺得不祥。

  「你真的打算寫給他?」余正袁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你等著看,我下午就給你,你把東西交了,去把錢領(lǐng)回來。支票要即期的,我不接受三個月的票!顾卣f。

  「好,了解!咕陀嗾瑢罹诡}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就這樣忍氣吞下去的,但現(xiàn)在馬上要得到答案卻又不可能,那么只好靜觀其變了。

  說到這里,廚房卻傳來一陣尖叫。

  「啊--」那叫聲幾乎穿透屋頂。

  余正袁跟楊竟題兩人沖進廚房,以為是遇上兇殺案了。

  「怎么回事?」

  秦旅秧轉(zhuǎn)過頭來,手里的鍋鏟指著陽臺上的飼養(yǎng)盆!肝覄倓偪吹綖觚,想說去跟它玩一下,結(jié)果……」

  楊竟題已經(jīng)了然了,盡管心中不免難過,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余正袁跑出去看,那飼養(yǎng)盆里的烏龜是楊竟題養(yǎng)的,但是好像很久沒見到那只烏龜了。這一看就知道秦旅秧在尖叫什么了!

  那兒根本沒有烏龜,只有烏龜?shù)氖w--龜殼;也就是說那只烏龜在太陽下活活被曬死了,不知道是沒有喂,還是沒有加水,總之是死透了!「你的烏龜啦,死了耶!」

  「我把它放到陽臺曬太陽,工作太忙就忘了,等到想起來找了好久也沒看見,沒想到……」

  秦旅秧倒抽口氣。「你這烏龜殺手!你有什么資格罵我害死錦鯉?連這種全世界最好養(yǎng)的動物你都可以養(yǎng)死,還敢笑我沒有常識,你這個殺龜兇手!」

  還叫她來洗魚池!把她說成是謀殺動物的冷血人,說得好像她沒去跟那一池的魚賠罪就是千古罪人,可他自己呢?連烏龜也可以養(yǎng)死。

  「面好了沒?我餓死了!顾麤鰶龅剞D(zhuǎn)身往回走!缚煲稽c啊,端到前面給我!拐f完就消失了身影。

  秦旅秧只能握著鍋鏟,在心里詛咒他一百遍泄恨!

  余正袁偷笑著走開,臨走前同情地看一眼被嚇得不輕的秦旅秧,致上他無言的同情。

  銘  銘  號

  秦旅秧垮著一張臉回到楊家,整個人已經(jīng)相當(dāng)疲憊。

  整個下午她不僅被使喚來使喚去,又被那只死烏龜,不!是可憐的烏龜嚇得不輕,而她帶去補充體力的泡芙也被那個惡人搜括一空,以至於她現(xiàn)在又餓又累。

  但是她還不能休息,匆促地煮好晚餐,管不了奶奶還招呼她一起吃飯,也顧不得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她得先騎著腳踏車送便當(dāng)去給那個楊大惡人。

  奇怪,一樣都姓楊,為何楊奶奶宛若天使,那個楊竟題卻活脫脫是個惡人呢?還好不是親戚,不然人家要感嘆好竹出歹筍了!

  等到她從楊竟題那邊回來,已經(jīng)累得吃不大下飯了。她幫自己打了一杯綜合果汁,卻在陽臺遇到剛回來的楊舜傾。

  「舜傾姊!顾袣鉀]力地喚著,人癱在陽臺上的躺椅,半點都不想動。

  「你在這里啊?」舜傾嘆了口氣,往旁邊另外一張椅子坐下,接著也不管身上的裙子,大刺刺地躺了下去!改憧雌饋砗美郏绻敲疵筒灰约鹤霾肆,可以買現(xiàn)成的啊!只要不要讓我們吃奶奶的菜,其實我很好養(yǎng)的!

  聽出她言詞間的關(guān)心,旅秧感動得眼中濕潤!肝铱梢缘。舜傾姊,你人很好呢!還有奶奶也對我很好,感覺就像我自己的奶奶一樣,讓沒有家的我感覺很有安全感!」

  旅秧說不出她對楊家有多么感激。楊家的人給她的不只是外在的,最重要的她們把她當(dāng)家人看,宛若是楊家另外一個女兒一樣。

  「奶奶把你當(dāng)作自己的孫女啦!」舜傾笑著說。「只是當(dāng)楊家的孫女不見得好命,人人都要扛家族這個擔(dān)子,像我今天就累得跟什么似的,躲了半天,最後也拋不開這些責(zé)任的。」

  「穎風(fēng)企業(yè)很大嗎?解頤姊不是也在那邊工作?難道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

  旅秧以為楊家雖然男丁不旺,但女人都很有擔(dān)當(dāng),像解頤姊、舜傾姊雖然都結(jié)了婚,但是仍然在家族企業(yè)工作。

  旅秧自己也是念商的,但是她對那些商場的東西實在不是很感興趣。應(yīng)該說有很多時候,那些數(shù)字都不大愿意跟她合作。所以四年大學(xué)她也是念得七零八落的,幸好讓她混畢業(yè)了,否則就對不起辛苦讓她讀大學(xué)的媽了。

  「楊家的男人都死得早。我大哥、二哥、三哥都去世了,只留下一個孩子,你沒見過他,他還在美國鬼混!拐f起楊家唯一的男丁,舜傾就很嫉護,為啥要繼承家業(yè)的人在外逍遙,她這個外嫁的姑姑卻還要苦命地在穎風(fēng)做牛做馬。

  唉!幸好現(xiàn)在有她老公可以幫,讓她不至於累到死。但是她老公也有龐大的企業(yè)需要管理,更不能一整年都住在臺灣,害得她也跟著歐洲、臺灣兩邊飛,這實在違背她當(dāng)懶人的意愿哪!

  「唯一一個?那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哦?」她有點好奇,楊家家里不習(xí)慣擺什么全家福照片,所以她沒有見過這個楊宗保先生。

  他應(yīng)該就叫宗保吧?舜傾姊每次都這樣稱呼他的。怎么如此剛好,跟楊家將里的人名一樣,不知道將來長大會不會娶個穆桂英哦!這樣楊家大姊、二姊都會輕松許多哦!

  「錯,他少爺跟我同年,只比我小幾個月。」舜傾解釋著。「我大哥比我們姊妹大許多歲,所以我們即便是那小子的姑姑,年紀(jì)都相差不多,甚至褚顏還比他小呢!」

  同樣的年紀(jì),為何她楊舜傾已經(jīng)在家族企業(yè)里工作好多年,那臭小子卻可以還在外逍遙?這個是啥道理啊!

  「真的啊?」旅秧驚詫地問!改撬莻什么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不負責(zé)任的人啦!」把她們丟下,自己去快樂,享受著自由的空氣,哇!嫉護、嫉妒啦!「一個碩士學(xué)位念三、四年還念不畢業(yè),遜成這樣,也不想想我們忙得跟狗一樣!

  原來楊宗保是這樣一個人啊!

  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就算不把自家企業(yè)當(dāng)回事,奶奶年紀(jì)那么大了,也該快點念完書回家陪奶奶。奶奶現(xiàn)在雖然身體硬朗,但是誰知道老人家哪天有個什么差錯!

  「他一定是故意的,我篤定!箺钏磧A神秘兮兮地說!改切∽右詾槲也磺宄,其實我早就懷疑了,哪有一個學(xué)位念那么久的。他明明是故意不畢業(yè),這樣他就不用回穎風(fēng)扛他的責(zé)任了,使這種賤招!」早知道當(dāng)年她就出國念書去了,那她也可以逍遙個幾年,誰想到這招讓他用走了,飲恨哪!

  但是旅秧哪里知道舜傾心里百轉(zhuǎn)千折的這些念頭,她只有個強烈的印象,楊宗保宛若楊家不負責(zé)任的叛徒一樣,棄祖奶奶與姑姑們於不顧,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舜傾姊應(yīng)該勸勸他,或者寫信跟他說,以姑姑的身分,勸他應(yīng)該以責(zé)任為先,好好的把書念完,趕快拿了學(xué)位回國啊!」旅秧不能理解,有親人怎么不好好把握與家人的相處,像她現(xiàn)在連個孝順的對象都沒有,豈不遺憾?!

  「對,我應(yīng)該去美國把那臭小子罵一頓。明天等德瑞回臺灣就跟他說,這樣我就可以去一趟美國!谷会犴槺阈菁賯十天半個月,等到玩夠了再回來,假探望侄子之名,行偷懶之實。不過這當(dāng)然需要她親愛的老公配合,否則她偷跑被逮到可不得了。

  「你放心去吧!奶奶我會照顧的!孤醚砹x氣地說。

  舜傾也發(fā)現(xiàn)旅秧是個單純、忠誠的人了。她其實滿喜歡旅秧的,因為她的那種寬厚是她這種自私的女人永遠學(xué)不會的。

  「對了,我?guī)湍阏业哪莻翻譯工作有著落了。我今天經(jīng)過出版社,去幫你把稿子拿回來了。不過這本滿趕的,他們希望月底可以給他們半本稿子,你可以嗎?」舜傾問。

  她看旅秧孤家寡人,知道她父母也沒留多少錢給她,總是希望幫她多攢點錢。

  賺錢的辛苦她們幾個楊家的女人都體會過,所以她總是希望能盡量幫幫她。

  再說她也幫她成功逃離奶奶的「食物攻擊」了,她該好好酬謝旅秧才對。

  「舜傾姊,真謝謝你,我會努力的。」旅秧很開心,舜傾姊做事情果然是很高效率,前兩天才說要介紹她去翻譯,今天就把稿子拿回來了。

  「你好好做,若趕稿子沒時間煮飯,那就買便當(dāng)吧,只要不要讓奶奶碰廚房就好,拜托你了!」

  「不!做菜是我的興趣,我不會因為忙就不煮飯,我喜歡煮飯給大家吃!褂绕涑缘娜硕己芘鯃鰰r,那種滿足感無以言喻啊。

  奇怪,想到這里,不知怎地竟然浮現(xiàn)楊竟題那惡人吃著面條的臉,下午她煮面給他吃,他宛若餓了很久似的,把一大碗面吃得碗底朝天,其實想想他也沒那么可惡啦!偶爾有一咪咪時間不那么可惡啦!

  「那翻譯要是有問題,你可以問……問我老公,他明天就回到臺灣了!顾磧A說。

  「好的,謝謝你,舜傾姊,你真是個好人!」

  「是……是嗎?」第一次被這樣講,舜傾笑得可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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