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洋洋美食團(tuán)告示:
舉世無雙的豪華美食團(tuán)現(xiàn)身了,不用懷疑,快來加入,十人即可成團(tuán)。
每人酌收四十兩白銀,包吃包住,行程不但帶諸位賓客享遍各地美食,還可親臨現(xiàn)場,觀看素有天下第一之稱──「神廚」,其神乎其技的廚藝,保證令您贊不絕口,高喊值回票價。
當(dāng)月十五出發(fā),歷十日,早轎出,晚船歸,有興致者請洽喜洋洋美食團(tuán)小喜子登記報名參加,名額有限,莫遲疑,請速行動。
喜洋洋美食團(tuán)創(chuàng)立人蘇立銘
☆
「唉!」一聲嘆息。
「唉唉!」二聲嘆息。
「唉唉唉──」接著又是三聲長嘆。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小嫂子,算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唉聲嘆氣了?」都唉了一、兩個時辰還不夠嗎?他可憐的耳朵已經(jīng)飽受不了摧殘在抗議了。
唉,他這是招誰惹誰啦?傅子翔一臉哀怨。
想他半條腿才剛踏入堡內(nèi)打算小憩一會兒,就讓堡內(nèi)最麻煩的人物纏上,硬是將他拖到菀花院里的小亭子,還逼他坐在石椅上聽那長短不一的嘆息聲。
「小翔,人家好無聊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傲不準(zhǔn)人家跟去辦公,靈兒不在,乾兒子又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云云那家伙更不用說了,簡直是有愛人就沒朋友!我一個人悶了好幾天,無聊透了……」水如月用手托著頭,撐在石桌上,一臉就快被悶壞了的可憐模樣。
你無聊也別來找我嘛!傅子翔對空翻了道白眼,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合眼休息,為什么連這么一個小小希望都不能成全他?
打著呵欠,傅子翔頂著疲憊的神情,繼續(xù)聽著他嫂子的無病呻吟。
「……要不是肚子里的這顆球愈來愈大,我哪里會這么可憐還要被禁足?早就大江南北走透透去了,也不用像尊菩薩成天只能坐著讓人三餐供奉,光想著那些可怕的補(bǔ)品我頭都痛死了,唉!我好懷念家鄉(xiāng)的漢堡、薯條、披薩、鹽酥雞、臭豆腐……」誰教她不小心誤闖了時空呢!只能安安分分當(dāng)個古人,什么漢堡、披薩、臭豆腐,統(tǒng)統(tǒng)跟她無緣啦!欸……等等,臭豆腐!
「!對了!」
水如月突然拍著桌子大喝一聲,嚇走了某人一身的瞌睡蟲。
傅子翔跳了起身,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到處張望,再三確認(rèn)沒事后才撫著胸口又坐下。
「小嫂子,人嚇人會嚇出病來的!
水如月兩眼瞅著他驚魂未定的模樣。誰教他不好好陪她這位大嫂解悶,別以為她沒注意到他「點頭」的睡樣,所以他是活該被嚇。
「小翔,今天是什么日子?」
望著水如月面帶笑容的問話,不曉得為什么,明明天氣還暖和著,傅子翔卻覺得渾身冷得想發(fā)顫。
「初……八呀!」他回答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水如月臉上的笑容擴(kuò)大了!肝乙浴撼舫舻怀舳垢!
聞言,他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會吧!大嫂要吃那種……泛著臭味的東西也就算了,還指名要「臭臭爹」?!
饒了他行不行?
「臭臭爹」臭豆腐遠(yuǎn)近馳名,好吃的程度無人不曉,吃過保證唇齒留香──更正,是唇齒留「臭」可達(dá)數(shù)日之久!
他不懂,這么惡心的味道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搶著要吃,他連一般的臭豆腐小販都不敢接近了,更何況還是那個臭名遠(yuǎn)播的「臭臭爹」。
「我差人幫小嫂子買好不好?」
「我不管,你的腳程快,我就是要吃你買的臭臭爹臭豆腐!乖袐D最大,所以有權(quán)無理取鬧。
水如月毫不淑女的一腳把他踢下石椅,不顧他的痛呼,自己倒優(yōu)雅地端起茶水啜飲一口。
「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臭臭爹一個月只做初八到初十這三天的生意,而且是當(dāng)日賣完就收鋪。」
水如月瞄了眼偏西的太陽。
「別說做嫂子的沒提醒你,動作快點說不定你還可以買到最后一塊,晚了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嫂子不高興!估浜咭宦,意思是她今天一定要吃到臭臭爹的臭豆腐。
「小嫂子,可不可以換吃別的?」現(xiàn)在的他,早就喪失了昔日風(fēng)雅的模樣,賴在地上像只可憐小狗,搖尾乞憐只希望主人網(wǎng)開一面。
「小翔~~不肯買來給我吃嗎?」
就見水如月瞬間垮下了笑容,嘴一扁,眼看就要落淚。
面對她驟變的表情,傅子翔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天!孕婦都是這般喜怒無常嗎?真正受委屈的是他吧!
「哎呀!小嫂子,你別哭……」他可不想被大哥打死。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甘悄膫不怕死的家伙敢惹嫂子落淚?」
傅子翔一見到出聲的來人,差點興奮的就要撲上前。救星來了!
「魂,寶兒,你們回來了就好,小嫂子想吃……臭臭爹臭豆腐,你們快去幫小嫂子買回來!
云嘯魂一手摟著艾寶,斜睨了他一眼!笧槭裁床皇悄闳ベI?」
「我……」傅子翔還來不及編個理由好游說云嘯魂去跑腿,就被水如月那「哇──」的一聲,哭得手忙腳亂起來。
「哇~~小翔不肯幫我……買臭豆腐……我要吃臭豆腐……」
水如月像個小孩似的哭了起來,艾寶急忙上前安慰,云嘯魂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站在一邊。
「哦~~有人慘了,惹哭了大哥都舍不得讓她落淚的大嫂,就不知道大哥回來后某人要怎么自我請罪。」
「是兄弟的就幫我一次,陪我去買吧!」他不信魂不曉得他最討厭那種惡心的臭味。
「不要。」云嘯魂否決得很快。「我的寶兒身體微恙,我要陪著她休息!
「我?」被指名的艾寶,用著困惑不已的眸光緊盯著說她不舒服的人看。她明明沒事呀!
「對,你剛剛不是喊著頭昏想回來休息的嗎?」云嘯魂挨到艾寶身邊,一手強(qiáng)迫性的壓在她的肩頭上,要她乖乖配合。
艾寶只有昧著良心點點頭了。
云嘯魂滿意的在艾寶額上一啄!干眢w不舒服就要多休息,就這樣啦!我?guī)殐夯匕谆⑻,你就快幫大嫂買臭豆腐去吧!」
盡管咬牙切齒,傅子翔不得不邁出腳步,因為他知道,若他沒準(zhǔn)時替小嫂子帶回臭豆腐,依她的脾氣,他未來的日子恐怕就只有一個「慘」字可言。
只是他沒注意,從他們兄弟斗嘴開始,水如月那哭聲似乎早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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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一陣旋風(fēng)般的橘色小身影,掃過南北小巷,正往另外一頭街角一塊年代悠久的木板招牌急速狂奔過去。
呼!終於讓她趕到了。
橘色小身影停在木板前喘著氣,紅撲撲的臉蛋上漾著大大的笑容,落日余暉的光暈落在她身上,替她增添了美感,那抹親切的笑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平復(fù)好了紊亂的氣息,她這才慢慢走到熟悉的小鋪前。
咦?怎么沒人排隊呀!
「老爹爹,我……」
「光丫頭,你今天怎么遲了這么久?」
「人家也不想嘛!那個……東街巷口新開了間茶樓……嗯……里頭的梅子酥聽說很不錯吃……」
老人家笑笑地看著愈說頭愈低的小姑娘。
「光丫頭覺得好吃嗎?」
一提及那酸酸甜甜的梅子酥,她的精神立刻打了起來。
小臉一抬,興奮的語氣急急道出:「好吃極了,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等到位子入座,若不是發(fā)現(xiàn)時候晚了,我還想多吃他個三、四盤……呃……」慘了,老爹爹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因為貪吃才忘了來他這兒吧?!
「當(dāng)然,老爹爹賣的臭豆腐更好吃!顾煌a(bǔ)上一句。
橘衣女子只顧著說話,倒沒注意到身旁有人正一臉興味的盯著她豐富可愛的表情瞧。
「呵呵!只要光丫頭記得老爹爹家的臭豆腐就成了!
這丫頭是他的老?,一年多來總是風(fēng)雨無阻,只要他店鋪有開她就一定報到,打從心底他就喜歡這個好吃的小丫頭。
「我才不會忘記這么好吃的東西呢!」兩眼垂涎的望著油鍋里最后一塊,被油炸成金黃色的臭豆腐。
一想到那棒透的滋味和口感,外酥內(nèi)軟……天呀!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老爹爹,我……」
老人家當(dāng)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
「光丫頭,唉!你今天真的是遲了,最后一塊豆腐這位公子比你早一步要了。」
什么?!
青天霹靂,簡直是青天霹靂哪!
池光光兩眼一傻,目光呆滯地望著被老爹爹撈起正在瀝油的臭豆腐,那上頭彷佛刻著「我要下他人肚了,你吃不到我了,嘻!」的字樣,看得她心里直淌血。
哦!不要,她的豆腐呀!她好吃的臭豆腐,怎么可以給了別人呢?!
「你──」兩眼一瞪,池光光轉(zhuǎn)頭面對奪她臭豆腐的敵人。
將全程看在眼底,傅子翔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玩的小姑娘,打一進(jìn)來忽略他這個翩翩美男子就算了,為了一塊……惡心的豆腐,竟然可以用這么仇視的目光對著他!
真教他意外,害他一時竟忘了屏息以隔離那難聞的臭味。
收起手中的羽扇,他揚(yáng)起迷死人的笑容,打算化解她對自己的莫名敵意,豈料,他的笑維持不到一會兒就只能僵在唇邊,原因是──那個突然掛在自己手臂上的人兒。
「這位好心的公子,行行好,把你那塊臭豆腐讓給我吧!」
充滿期盼的水眸眨呀眨,池光光企圖以軟化的手腕請求眼前的男人把豆腐還給她。
對她突如其來的懇求語氣,一向?qū)ε吮虮蛴卸Y的傅子翔差一點就順了她的意說好。
所幸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的可怕人影阻止了他的蠢行,他那可怕的小嫂子呀!
傅子翔立即抽回了手,向后倒退一步。
「不好意思,姑娘,我不能讓!顾埠苄枰@塊臭豆腐。
「為什么?」池光光發(fā)揮纏人功,再度欺身上前!盖笄竽,給我嘛給我嘛!公子可以明天再來……」
「姑娘不也可以明日再來?」傅子翔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嬌小柔軟的身子,將她的話還給了她。
「這不一樣。」她跺腳。
若會呆呆看著美食讓人吃掉,她就不叫池光光了,她這三天都非要吃到臭臭爹的臭豆腐不可。
「姑娘明理些,別這么不講道理!
眼光瞄到老人家遞上前的小紙包,傅子翔繞過她準(zhǔn)備拿好東西就立即閃人。這丫頭不達(dá)目的似乎不會罷休,而他,得好好保住這攸關(guān)他未來生活的豆腐。
「公子,五文錢,謝謝!估先思铱蜌獾恼f。
眼看她的臭豆腐就要讓人拿了去,池光光先行一步,抓了身上的五文錢就往老爹爹手上放去,也很順手的取走了她想要的紙包。
「光丫頭!」
「姑娘,你……」傅子翔簡直傻了眼,竟然會有姑娘用搶的?!
池光光不理會這兩人的驚呼聲,飛快地打開紙包,直接往那裸露一角的黃金脆皮上一咬。
哇!真是人間美味哪!池光光為著因自己俐落的身手而奪來的臭豆腐,感動得都快流淚了。
「反正你都還沒給錢,當(dāng)然誰先付就是誰的羅!」她嘴上還不饒人。
不出一會兒工夫,池光光還真將戰(zhàn)利品吃光光了,意猶未足的她不忘舔了舔嘴角。
見狀,傅子翔難得對姑娘家露出一臉的嫌惡,不是因為她無禮的搶奪舉動,而是她竟然將那惡心的東西放入嘴里,甚至還全數(shù)吞入腹。
不行,他受不了了!
沁入鼻的惡臭味加上親眼目睹的「食臭景象」,傅子翔忍不住立即掉頭離去。
「唉!光丫頭,你怎么……這不可好,那位公子讓你氣走了!估先思覔u頭嘆氣。
池光光露出無辜的眼神。
「不能怪我嘛!誰教老爹爹的臭豆腐這么好吃,況且……是那家伙自己動作慢的嘛!」才讓她有機(jī)可乘。
「你這小丫頭,還真說不過你!怪灰菫榱顺,還真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老爹爹,天色晚了,我得走了,明天我還會再來捧場,記得一定要等我!」
小小的身影如來時一般,像一陣風(fēng)似的刮出了小鋪,急急朝著另一頭奔去,這會兒又不知要去哪兒享用膳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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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樓,乃傲鷹堡旗下頗富盛名的酒樓之一,來這里的食客每日不下百人,除了周到的服務(wù)外,其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更是令入座的客人贊不絕口,莫怪短短兩年間,南北三十六省處處可看到鳳鳴樓的分行。
此時,位於鳳鳴樓大本店的一間上房里,一位氣度翩翩的卓爾男子正閉眼沉思,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在聽屬下報告,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完全不在這上頭。
「堂主、堂主……」一旁報告的人試圖出聲拉回出神的主子。
可惜傅子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對他人的呼喊絲毫沒感覺。
唉!他何時淪落到有家歸不得,落魄到只能躲在自家管轄的酒樓里這般凄慘的地步?
全怪那女人把他該帶回去的臭豆腐吃了,害他交不了差。
只能等明天臭臭爹的鋪子一開張,他再去補(bǔ)買了,就不知道小嫂子會不會計較這一天之差。
身旁嘈雜的聲音有些刺耳,傅子翔睜開一雙眼,朝那聲音的來源望去!赣钐v了半天你怎么還沒講完。俊
被喚宇泰的男子,正是統(tǒng)管鳳鳴樓的大掌柜,也是青龍?zhí)锰孟碌囊粏T。
「堂主,你再不專心點,咱們鳳鳴樓的生意都快讓人家搶去了。」他何其哀怨,枉他花費(fèi)了一缸子的口水,可他的主子卻絲毫沒放進(jìn)耳里。
「哦?誰這么大的本事,能跟鳳鳴樓搶生意?」收起懶散的神情,傅子翔微瞇起眼,眸光中閃爍著興味。
不是他自夸,鳳鳴樓的餐飲稱得上是全國之首,就連宮內(nèi)御廚所烹煮的佳肴也不見得比得上樓內(nèi)身懷絕技的廚師所做的好,若非有真本領(lǐng),豈能讓宇泰緊張成這副德行。
這倒勾起他的興趣來了。
「就是東街巷尾的逍遙園呀。」宇泰嘆道。
「你是指一年前開張的逍遙園?」那時曾稍微聽人提起過,據(jù)說帶頭的掌柜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是呀!乖俣日勂饘κ值娘L(fēng)光歷史,宇泰就覺一陣嘔。
都怪自己輕敵,認(rèn)為一個少年能有什么出息,哪知人家是身藏不露,不到半年的光景,就把逍遙園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更不用提這后半年,聲名簡直直逼鳳鳴樓。
「當(dāng)家掌柜名叫蘇亮亮,年紀(jì)雖輕卻有著一身的好廚藝,聽說逍遙園的菜色幾乎全出於他一人之手。」宇泰冷哼一聲,他并不相信這個傳聞。
「你不認(rèn)為他有這般能耐?」傅子翔濃眉上揚(yáng)。
「堂主,這教我怎么不懷疑?一個小小的廚師,資歷又不深,如何撐起一座食樓,若非有厲害角色撐腰,他如何辦得到?只可惜不知道他背后究竟是誰在幫忙。」
思索了一會兒,傅子翔突然一笑!高@樣的話……明天陪我上逍遙園瞧瞧吧!」
既然來了,就去拜會一下蘇亮亮這個人吧!
不過更重要的是,上蒼保佑,他一定要在明天順利取得極為重要的……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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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昨日同樣的時刻,同樣的場景。
仍舊是一身橘的女子,氣喘吁吁的在街道上狂奔著。
可惡!要不是被某人耽擱了,她需要這么拚命的跑嗎?
若是害她今天沒吃成臭豆腐,她回頭一定剝了那小子的皮。
「呼……老……爹爹,我……」
池光光好不容易沖到了目的地,卻已喘得說不出完整的話,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店內(nèi)空無一人的景象。
「光丫頭,你今天真的來遲了!估先思也缓靡馑嫉膶χ@位小嬌客說著。
池光光來不及反應(yīng)他說的話,傻愣愣的視線只是猛盯著空無一物的油鍋看。
怎么……什么都沒有了……
她目光空洞的樣子嚇壞了老人家。
「光丫頭,光丫頭,你怎么了?」
老人家的呼喊入不了她的耳,她的兩只眼牢牢停留在除了油渣外,什么也不剩的鍋內(nèi)。
不可能,在某個角落里一定還有塊被遺漏的臭豆腐,只要她努力的看、努力的找,一定會找得到。
但盡管池光光盯得眼睛發(fā)酸,卻始終沒找到自我幻想中的那一塊。
嗚~~她不要啦……她可愛的臭豆腐難道真的吃不到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紙包進(jìn)入眼廉,令她原本灰暗的眸子一亮。
哈哈,她就知道老爹爹對她最好了,怕她沒吃到臭豆腐,所以特地包在紙包里擺在桌角留給她。
眼光里流露出閃著淚光的感激,池光光伸手欲取「她的」臭豆腐。
「老爹爹,你真好……」
好字還沒說完,有一只比她還快的手臂橫過了她。
「這是我的吧!老人家,謝謝你。」
連碰都沒碰著,池光光只能看著這只突來的賊手把她的豆腐取走。
「喂,你怎么──」池光光轉(zhuǎn)過身來就要罵人。
「光丫頭,這是人家公子要的,錢也早付了,老爹爹跟你說聲抱歉,今天的臭豆腐真的全部賣完了!
雖然舍不得讓光丫頭失望,老人家還是不得不出聲,可不能再讓她重蹈覆轍去搶客人的了。
池光光無法置信自己所聽見的,這意思是……她沒得吃了?
這怎么可以!
絕不放過眼前的任何美食可是她人生的目標(biāo),今天要她的小肚肚沒吃到臭豆腐這怎么成?
池光光目露兇光,死瞪著眼前還沒離去的青衣執(zhí)扇的翩翩公子──也就是搶她豆腐的男人。
豈有此理!怎么連著兩天都有人來跟她搶,真是可惡……咦,為什么他愈看愈眼熟咧?
「怎么又是你!」
她想起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昨日的豆腐之?dāng)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