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有滿腹疑問要問嗎?不然干嘛在我身邊晃了一圈又一圈?”幔妮嘟起嘴又皺了下眉頭說。
“我們只是在好奇……”終于有人開口了。
“好奇什么?是盡情的長相?”幔妮接口,她突然覺得今天心情不錯,還可以跟人哈啦兩句。
“對啊,對啊!" 跟著這句肯定無比的答話出來的是一連串的問題。
“他多大年紀?“
“他家布置成什么樣?是不是跟雜志上形容的一樣,如同現實中的晃次,氣質高貴又具才華?“
“。俊边@回輪到幔妮張大眼睛了。“什么是晃次?”
“你不知道晃次?”就是兩,三年前紅遍日臺的偶像劇“跟我說愛我”的男主角嘛!他是個畫家,雖然不會說話,但他迷人的藝術家氣質即纖細又體貼,迷死了不少人!耙粋好心的同事解釋道。
幔妮又起了眉頭。
“對啊,上次有個雜志專訪盡情,那位撰稿人就將他形容成文學界的晃次!“另一位補充說明。
幔妮搔搔已經亂成一團的超短頭發!八囆g家?我倒看不出來,橫看豎看都像個游手好閑的家伙!你們說的這個晃次也很會泡茶嗎?他煮的檸檬紅茶還真好喝,尤其是冰鎮的……”
她描述著,口水又要開始分泌了,等會兒可要去他家弄杯來喝。
“檸檬紅茶 ?你喝過?”
“好幸福哦!”
“他是不是也很會煮菜?聽說有人想找他出食譜!
“呵呵……”面對超級熱絡 的眾人,幔妮 已經開始打算撤退了!拔业米吡耍要工作呢!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帶一些給你們喝……”這么一說,讓她更想念檸檬紅茶 了。
“真的?”眾人的眼睛發亮了。
“那我走了!彼男牡滓呀浻辛舜蛩恪0,真是人生處處有商機,處處有錢賺啊!
“你辛苦了,慢走啊!”
幔妮回應以大大的笑臉,只不過她心中所樂的跟大家不一樣罷了。
幔妮走進歡喜樓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配合作稿的美編也回去了,中庭倒是多了幾個陌生人。
“幔妮 ,快來,我們正要烤肉呢!”盡情一手端著醬汁,一手拉著一鍋鹵好的雞肉招呼著。
她仔細一看,才發現中庭已被挪開一塊空間,中間已經架上烤肉架,火也已經生了起來。
只是……
“烤肉?”這是什么狀況啊?一屋子人聚在一起……烤肉?
"對!快過來。你是幔妮吧?我聽表哥提過你。"一個穿著黑色長裙,幾乎將自己淹沒在這燥熱夏天里的女孩從火爐邊站起來。
"你是盡情的表妹,是吧?"幔妮也不確定。上次那個金頭發的媚眼女郎也叫盡情表哥 ,但盡情說她不是他的親表妹。
"她叫陶然。"一個優雅的男子拉過那個女孩,輕輕的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又忘了介紹自己。"跟著轉向陶然,"她是盡情的表妹沒錯,同時也是我的老婆。你好,我叫邵恪擎。"
幔妮輕點下頭,算是回應他的禮貌。
"跟你介紹一下,那邊那個坐著偷賴的也住在這里,他叫聞人湛也。"盡情倒了杯茶給她,正是她想念已久的檸檬紅茶 。
":聞人?"她皺了一下眉頭,姓聞人的不多吧,咕嚕一聲咽下一大口清涼的紅茶,倒撫平了她眉間的皺摺。
一邊躺在一旁清閑的聞人湛也伸展一下修長的身體,迎上幔妮的眼神,你就是盡情的編輯?做編輯很久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意味噙在嘴角。
他雖然這樣問, 但神情好似在預示相反的事。幔妮馬上意識這個人不簡單,看似無害,實則深沉。尤其是他那抹神秘的笑,好似什么都知曉卻又不說的人,反教人如芒刺在背。
她不喜歡這個聞人湛也。
過于詭異,過于神秘……
"幔妮剛上任沒多久。"盡情警告地瞪了聞人湛也一眼。 他當然知道聞人湛也那家伙大概知道了什么事,但他認識聞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他的玩心又起。有時候他覺得聞人真有邪惡的本質,暗地里算計人可是他的特長呢。
聞人湛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哂,繼續癱在躺椅上。
"嘿,你這條懶蟲,多少也幫幫忙吧!"盡情一雙長腿無遠弗屆的伸至,踢了聞人湛也的屁股一記。
聞人湛也不為所動的索性將雙眼閉上,圖個清靜。
"盡情表哥,你別理聞人了。他這陣子因為過于太忙碌,所以你又得罪他了。"陶然好心的替聞人湛也解釋。
"我哪里得罪他了,怎么我不知道。他忙歸忙,可一頓飯也沒錯過啊。"盡情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開始忙碌起來。工作的同時不忘遞給幔妮一張硬紙片,示意她幫陶然往爐里煽風,體貼的不讓她感到困窘或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為你太閑了吧。"幔妮低聲地咕噥。
"你好厲害啊。"陶然放下手中的扇子——她一次只能專心做一件事,而現在她要做的事則是——贊美她。"沒錯,就是這樣,你真是聞人的知音,也是表哥的知己。"
幔妮被陶然這樣真誠地祟拜一番,讓她難得的靦腆起來了。"沒有啦,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說出來。"
“嘿,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家伙,瞧瞧你們嘴里吃的,手里拿的,哪樣不是我替你們張羅?老媽子也不過如此了,還說我閑!”盡情大聲的抗議。
“是這樣沒錯啦!”幔妮緩緩的說,盡情已經投來一個“謝謝支援”的眼神,不料她拍拍手上那或許根本未曾在的灰塵,又說:“可是你很閑也是事實啊!哪有人像你這樣,小說寫一半,丟下還開著的電腦,竟跑去烤蛋糕。也不知道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要趕緊賺一點存一點來才保險……“
盡情氣絕的搖搖頭,站直身子,雙手環胸,“還好我不是你老公,否則你大概會拿根鞭子鞭我寫作,狠狠地奴役我……“
“誰那么倒霉做你老婆呢!游手好閑外加不學無術!贬D蓓斄嘶厝。她如果在嘴巴上能讓人占便宜,那“艾幔妮 ”三個字也可以讓人家倒過來寫了。
一向自詡修養極佳的盡情,這會兒也微微變了臉色。
聞人湛也也倒是不怕死的鼓了幾下掌,而且那掌聲還異常地響亮!昂茫袧摿,艾小姐,不知道你肯不肯到我公司的采購部門工作?”
幔妮的嘴角有一絲隱忍的笑,眉峰一挑,“那得看你的誠意”。
“這女人是個標準的愛錢女,只要你利誘得動她,要她跳槽也不是難事。”盡情沒好氣的瞪了聞人湛也,又怨嗔的看了幔妮 一眼。
幔妮終于忍不住笑了。她喜歡盡情偶爾出現的孩子氣。
喜歡?她剛剛可是用了這個字眼?這個令人感覺有負擔的字眼?她有些出神了。
“嘿,大家都在啊…”一個黏膩動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迎歡穿著一件小可愛,下半身搭配合身的超迷你裙,腳上蹬著厚底的涼鞋,露出她涂滿指甲油的腳趾,風姿綽約,款款生姿地走來。
盡情連翻白眼都懶的說:“當然都在,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今天要烤肉。”
“?真的嗎?”迎歡無辜的眨眨她明亮的眼,帶著歉意的說:“看來我又忘記了。對不起哦!”
這是迎歡的另一個特長——遲到,甚至忘了有這回事!大家都很習慣了。
“罰你洗盤子!甭勅苏恳柴R上宣布處罰。
“哦,聞人……”迎歡把手上成堆的購物袋一丟,發出一種軟綿綿的嗓音,跑到聞人湛也的躺椅旁,黏膩的纏了上去!安灰@樣對人家嘛!”
幔妮驚詫的看著迎歡使出渾身解數對聞人湛也撒嬌,前幾天她還見到她對盡情送秋波呢!原本以為他們關系曖昧,難道她對每個男人都這樣?
“少來,我又不是李董事長,也不是何總,省省你的媚功吧!”聞人不為所動的蠕動身子搖了兩下躺椅,迎歡就這么給搖下地去了。
迎歡坐在地上嘟著嘴。“小氣,借人家練習一下會死!”
練習?李董?何總?
難不成此姝是做那行的?幔妮微瞠了眼。
陶然推了推她!安灰橐猓瓪g就是這樣,那是她從小的志愿。
“從……從小的志愿?”她差點被口水哽到。有人立這樣的志愿嗎?
“對啊!陶然認真無比的點頭。迎歡告訴我,她還在作文里面寫她的志愿是當狐貍精。”
“狐貍精?幔妮吁了口氣,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這也太……太奇怪了吧!
“對啊,這雖然是個罕見的志愿,但是迎歡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哦!”陶然說。
認真、努力地做個狐貍精?這家人真是有夠無厘頭。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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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伙兒的努力,食物一一被烤好,不到一個小時,大家已經撐得吃不下了。
"喂!“迎歡拉了張板凳坐到幔妮 身邊,好奇的看了她幾眼。”聽說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把這里當茶藝館啦?"
幔妮皺著眉看著迎歡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幾乎是用盡了忍耐力才沒將它撥掉。這女人怎么這么奇怪,第一次說話就這副德行,好像跟她認識了八百年,讓她別扭極了。
“不會吧!難道你真把盡情當成服務生啦?”難得開口,但一開口通常沒啥好話的聞人湛也笑謔道。
幔妮還是沒有反應,盡情多看了她兩眼,他也聽到迎歡問的話了,不過看這樣子,她似乎不太樂意提起這件事。
盡情不動聲色的湊過去,在她耳邊說,:“放心,你絕對不是唯一的一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輕柔,鼻息吹拂她的頸項,讓他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其實盡情連碰都沒碰到她,她也不好發作。只是慌亂的一揚眼,聞人湛也看似不經意卻又故意的挪揄眼神教她心虛了一下,臉竟不爭氣的發熱了起來。
幔妮將小板凳挪開兩步,既能避開盡情,也能“順便”擺脫迎歡的手!斑^去的事多提無益!彼淅涞膿趿艘痪。
聞人湛也 和那邵格擎對視兩眼,彼此都滿意于對方那抹了然的笑。陶然和迎歡則是完全進入不了狀況。
“發生了什么事嗎?”迎歡張著大眼,骨碌碌地轉個圈,還是完全找不到任何提示。
“有嗎?沒事吧!”這是陶然好心的回答?磥硪冗t鈍,這兩位大姐可有得拼。
一種詭異的氣氛在數人間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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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的作品一直穩定地出版,不知你是否也有寫不出來的時候?”程可郡發問著。她是一個文藝性刊物的采訪記者,為了采訪盡情,事前做了許多準備。
盡情輕笑出聲!澳鞘钱斎唬總人都有寫不出來的時候……"他邊不動聲色地說著,同時伸出手去按住幔妮的手,以阻止她蠢蠢欲動的身子。“不過就像是便秘一樣!
原本已經將屁股提高五公分,準備站起來的幔妮一屁股又跌了回去。便秘?聽他說的是什么話?他難道不知道這些話會被寫成文字,刊登在雜志上嗎?雖然他本身不像一般人對作家的固有印象那樣——有氣質、沉靜、生活規律,但是人總懂得什么叫掩飾吧?
盡情似乎看出了她想阻止他的沖動,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似乎要她安心。
奇怪了,自己干嘛那么擔心?幔妮發現自己的身子前傾一副準備起身行動的樣子,她忍不住又要大皺其眉了。
"便秘?" 程可郡倒沒有被冒犯的樣子,反而有趣地望著他。
"對啊!拼命想上卻上不出來,明知這一定得弄出來,卻力不從心。 光在那里奮斗半天也見不到什么成果。這時候就要放松心情,散散步,做做運動,吃些蔬菜水果,讓纖維質做事,等待時機成熟——呼!如行云流水,一發不可收拾也!氨M情煞有介事地形容著。
幔妮則是一副快斷氣的樣子。
程可郡笑了笑。似乎覺得新鮮!暗谝淮斡凶骷疫@樣形容自己的寫作呢!果然是個創作人。”
“過獎了!北M情謙虛的拱拱手。
“那么當你遭遇這種狀況時,會去做些什么事?什么才是你的纖維質呢?”
盡情側過面看了幔妮兩 眼,她則看都不大想看他!叭プ鰟e的事,尤其是一些不用花太多腦筋就可以做的事,然后籍著規律的行動帶動思考,或許馬上就又有東西出來了!
“不用花腦筋的事,比如說呢?”
“比如說烤個蛋糕,做些甜點。∵@個方法挺有效果呢!”盡情率直的回答。
烤蛋糕?幔妮睜大了眼。難道他每次莫名其秒丟下寫了一半的稿子,跑去廚房東搞西搞,就是因為這樣可以幫助刺激靈感?
“啊,這倒是挺特別的方式呵。程可郡顯然問出一些她想都沒想過的答案!奥犅務f你的廚藝了得,也有人跟你接洽出版食譜,不知道未來是否有這方面的出書計劃?”
“廚藝了得不敢說,不過我對烹調還挺有興趣的,有人跟我接觸過,未來也許哪天心血來潮,也會出本食譜。不過有些私房菜,我還是希望只做給跟我關系密切的人品嘗。”盡情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俏皮的看了幔妮一眼。
幔妮這回可不敢再假裝沒看見了,她瞪著他,表示看我做什么?
“關系密切?這是否表示能吃到私房菜的人已經出現?你的感情歸向可也是你的書迷們一大關注焦點哪!”畢竟是干記者的,嗅覺靈敏得不得了,馬上嗅出不尋常。
“這得等時機成熟再說吧!”盡情倒是挺懂得打太極拳的。
程可郡采訪經驗豐富,她知道通常受訪者顯露出堅決愿表態的神情時,就不要再窮追了,以免壞了關系,下次要再約就難了。尤其是像盡情這種作家,作品種類繁多又具賣相,需要他支持的機會還多著。
“那么我的訪問就到這里,等稿子寫好,我會傳真你看看!背炭煽ふ酒饋砬安活櫠Y不禮貌,貪婪地又啜了口冰凍的紅茶,這才依依不舍的站直身子。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盡情跟著起來,客氣在說。
“哪里!常先生真是新好男人,既能舞文弄墨,又是個全能煮夫,真今人欣賞。她倒也不吝嗇表現她的欣賞之意。
盡情只是溫文地笑了笑。
仍坐在椅子上的幔妮盯著程可郡看了一會兒,心想:"像盡情這樣溫文儒雅的男人,帶點體貼,帶點粗心,倒是挺有女人緣的。連出版社那些未曾謀面的女人,光從作品里認識他,了不起跟他通過幾通電話,就這樣盲目的崇拜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結果盡情已經送走人,幔妮 還在想這個問題。
"我要出去買東西,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盡情走向她。
"我等一下要回出版社一趟"。幔妮漫不經心地回答。
"如果你不趕時間,我可以載你過去。"盡情說。
"騎你那部哈雷?"幔妮一副敬謝不謝的樣子。誰會想到一個老綁著長辮子的怪男人,會騎著一部超勁爆的哈雷機車,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
"我想那不是哈雷吧?只是一部很普通的重型機車,很多人都有的。"盡情很認真地思考說,
好像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我想那不是重點吧?"幔妮有些沒撤地叉著腰,"你先說你要去哪里買東西?"她警覺地看著他。
"你不要一臉防賊的表情,我不過是要到市場看看還有沒有菜,今天早上忘了去買,我今天想煮砂鍋魚頭,需要魚頭,凍豆腐……"他開始數著心底列好的菜單。
"STOP!"幔妮伸出一只手阻止他。"我就知道你要去那種地方——-"
"嘿,你對傳統市場有偏見哦!"盡情忍不住抗議。"那里才是真正能挖到寶的地方,就拿魚來說好了,它的新鮮度和……"
"哦……救命!"幔妮呻吟出聲。"誰管你去哪里買菜,我的重點是你會把菜籃綁在機車后頭。"
盡情又開始了一連串的說明,“難不成你要我別帶菜籃?我是告訴你,環保不但是口號,也必須身體力行,在我的生活中,這是我行事的原則,用塑膠袋是很不好的……"
幔妮仰望著天,一副“讓我死了吧!"的表情,好啦,隨便你。"她有氣無力的應道。
盡情仍然一臉懷疑的看著她,顯然在評估她是否需要再施予"環保教育"。
"走了!"幔妮實在很怕羅唆的男人,輕扯住他的手臂拖著他走。
為了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盡情偷偷地笑了。這是他認識以來,她第一次主動碰人。而不知怎地,他很高興那個人是他。
"等等。"走在前面的幔妮突然煞住腳步,回過頭來浮現一抹算計的笑。"喂,我今天去出版社搞不好會待久一點,可是我怕我會渴……"她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暗示地看著他。
盡情恍然大悟。"好,我去幫你帶一點綠茶。"說著就要轉身回屋。
"等等 。"她連忙更正。"我看來點檸檬紅茶好了,還有……為了你方便,就帶一壺吧!"她難得地對他投以感激的笑。
盡情沒說什么,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三分鐘后,一壺冰透的檸檬紅茶被妥善的裝在保溫瓶中,順利的進到幔妮的大包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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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幔妮都在為事情按照計劃進行而高興,不過也有點愧疚,這樣利用他似乎有點不太好,他越不在意,越大方,她就越覺得自己過分。
所以車子一靠近市場,她就拍拍他的肩膀說:"先去買菜吧!以免新鮮的魚賣完了。"
盡情的表情是有些驚喜的。
將機車在市場附近停妥,盡情都還沒走進市場,就有人認出他了。
"少年仔,你來了哦!今天卡慢哦!還好我幫你留了一把窩篙,又便宜又水,記得去我攤上哦!"一個身材寬廣的中年伯伯站在馬路對邊,熱情的對他們揮了揮手。
"真是多謝,麻煩你了。"盡情微笑彎腰回答。
幔妮被那位熱情的伯伯搞得還有些昏然,盡情已經提著菜籃走進市場了。
"煙斗的,今天卡晚哦,啊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嗎?"豬肉攤的老板是個四十開外的婦人,看她揮刀剁肉的加式倒有幾分豪氣。
盡情只是笑笑。
一旁愣著的幔妮趕緊說:"才……才不是呢!"她用蹩腳的臺語鄭重的否認,不過短短的一句閩南話講得七零八落,顯得薄弱而無說服力。
"啊擱會歹細!"老板娘哈哈笑了兩 聲。"看在小姐的份上,算你便宜一點。"說著自顧自地剁起了盡情要的肉。
幔妮一點再次澄清的機會都沒有,老板娘又徑自和盡情討論起來。
你今天這個餃肉是要做什么的?上回你教我燒的那個獅子頭真好,我家那幾個兔崽子吃得光光,你那會這么厲害?人煙斗又會煮菜,小姐,你好命哦。"她說著還向幔妮 點了點下巴。
"我不是……"幔妮的話還在喉頭,老板的注意力已經回到盡情的身上。
"今天是要把獅子頭放在砂鍋里,連著凍豆腐、粉絲、竹筍等材料下去煮魚頭,這樣煮起來的獅子頭又嫩又甜,而且粉絲也能充分入味……"談起他的料理,盡情就有些欲罷不能。
"這個好,下次講詳細一點,我找筆抄下來。"老板娘吩咐著,一邊將包好的絞肉交給他。
"我把做法寫一寫,明天帶來給你。"盡情接過東西說。
"按呢那會好意思?"老板娘笑得有些靦。
"嘸要緊,你喜歡吃就好。"盡情恭恭敬敬地付了錢。
結果在老板熱情的寒暄下,他們又耗了五分鐘才往下一處走去。
幔妮 突然有點后悔自己的"一時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