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氣沒一點聲音,天色灰灰的要暗不暗,沒有帶表、眼睛又不敢亂瞄,她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可以肯定的是,秦飄飄已經(jīng)走了很久很久。
他還要這樣全身肌肉繃的緊緊,像是她只要敢動一下,就要痛揍她一頓的死死看著她多久?
緊張又緊張……
不敢亂動的結(jié)果,她腿麻腰痛的連假哭花的臉,都不敢抹一下。
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冷靜下來想清楚,他們絕對不是神經(jīng)病,更不是那種沒事就玩把臉打到變形的變態(tài)。
計畫是嗎?
她也是計畫的一部分嗎?還是她無意中闖進他的計畫,所以他現(xiàn)在正陷入要不要殺她滅口的思考中?
她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想。
殺人兇手?他何必?要對付她這種胖弱女子,他直接讓樓下那兩只惡犬上樓來咬死她不就得了?
腿麻腰痛往上無限蔓延,她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不動的,繼續(xù)被他看下去……
“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一下……可以嗎?”她小小聲的開口,注意著他實在看不出心情好壞的臉色。
“說吧!笨祥_口了?
看來,她終于決定放棄用假哭攻擊他,他不動聲色的暫時把繃的太久的身體放松下來。
“我雖然胖,但是我沒有在減肥!彼⌒亩敿(xì)的說著。
“嗯。”胖?她確實不瘦,她把不瘦,跟需要減肥的胖之間劃上等號?
對不需要了解的不了解,他通常是不贊同也不反對的給個無意義的單音,就此帶過──
就一個嗯?嗯完以后呢?
“我沒有在減肥!
她的再次強調(diào),還是得到一個沒有下文的“嗯”。
她沮喪的閉上嘴,不再出聲。
“你可以用成熟、理智的態(tài)度跟我溝通嗎?”他抽緊神經(jīng),再次全神戒備著她似又要哭出來的嘴臉。
她已經(jīng)成熟的不直接說破他的可惡,同時理智的婉轉(zhuǎn)表達她的需要,是他又?jǐn)[出隨時要痛扁她的樣子嚇人,還敢怪她不成熟?不理智?
要不是因為她的拳頭,比他的小很多很多,害她的成熟跟理智,沒辦法跟他一樣用拳頭表達出來,她才不屑讓他見識到她既成熟又理智的這一面!
“我既然沒有在減肥,你得給我東西吃!梆I到太難受,她只好丟臉的直接乞食。
“你肚子餓?”女人從來不會餓的!至少他印象中是如此。
“你不餓嗎?”如果沒記錯,他跟她一樣,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
還是他趁她昏睡的時候偷偷先飽餐一頓了?
“我的胃,現(xiàn)在不會痛!
她簡單的一句:“你不餓嗎?”有著奇怪的魔力。從來沒有人這么問過他,就算是負(fù)責(zé)照顧他三餐的王嬸,最多只是擺好碗筷后說一句:“少爺,吃飯了!
成年前,只要聽見“請用餐”,他對著一桌子的菜就失了胃口。成年后,再也沒人能強迫他端坐桌前,睜眼看著菜色盛盤飛來摔去,通常,他要胃痛了,才會吞下胃片再隨便吃點東西。
“好餓!好餓喔……”他在他的訂婚宴上,鑫家的百坪花園里,第一次被她騙!
她一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好餓好餓,讓他吞過胃片,塞過食物正在喝酒的胃,記起了“餓”的感覺。
他從不好奇,所以只是站在原地,聽著樹叢另一邊繼續(xù)的:“好吃!好吃!好好吃喔……”
什么東西這么好吃?他搖晃著手中的水晶酒杯,不再把威士忌往嘴里灌,就這么一直不出聲的聽著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吃。
沒兩分鐘,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插進:“宋、自、由!我就知道你又躲起來吃,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他無意介入,除了宋自由三個字,其他的并沒有聽進耳,直到四周不再有聲音,他才慢慢的踱到了樹叢的另一邊。
沒人。
石椅上有一罐翻倒的可樂,跟……還沒吃完的炸雞塊。
他非常愚笨的拿起雞塊咬上一口──
“呸!”吐掉入口的冷澀,他反胃的用酒灌掉一嘴的油膩。
難吃死了!宋自由敢騙他!
沒有人可以騙了他還全身而退的,找到她并不難,他不解的是,他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騙?
只要宋家發(fā)邀請函,他一定到,他仔細(xì)的嘗過每一樣她吃進嘴后,一臉“好好吃”的食物,結(jié)果并沒有比他吐掉的第一口好到哪里去。
他被她的不瘦嚴(yán)重誤導(dǎo),加上她在公開場合叫他厭惡的貴婦模樣,浪費許多時間后,他才對自己怪異的行徑──接近她又用保全隔開她,開始產(chǎn)生懷疑。
因為懷疑,他在PUB里對朱丹紅那個歐巴桑失了戒心,之后那一摸,他才警覺到,她又騙了他!
一旦看不見她的不瘦,他才正視到她外表的美麗,已經(jīng)引起他體內(nèi)嚴(yán)重的化學(xué)變化,還有,她的貴婦模樣,是有時間跟場地限制的。
費洛蒙的暴增,無從控制,他直接采取斷然措施──要了她。
如果她此刻能用成熟、理智的態(tài)度跟他溝通,而不是幼稚的拉東扯西,假裝昨夜她沒有熱烈的在他身下嬌喘泣吟,他會考慮承認(rèn)──
他愛上了她的不瘦肉體,還有不瘦肉體里的那個……她宣稱的胖弱女子。
“現(xiàn)在不會痛,又不代表下一秒鐘不會痛的死去活來,再說男女有別、胖瘦有分,你能理解我的胃,已經(jīng)餓到很痛很病了嗎?”痛是假的,很餓很餓是真的。
看她可憐兮兮的巴望著他,他很清楚,她又在演戲。
昨夜她的反應(yīng),足夠讓他了解,不是只有他的費洛蒙在暴增。
那么,現(xiàn)在她對他這種非理性的抗拒,為什么?
鑫焦華起身,從床邊柜的抽屜拿出小包裝的胃乳,往她盤起的腿間丟去。
吃胃乳肚子又不會飽,而且胃乳還黏黏、滑滑、涼涼地,好惡心!
“二十分鐘后用餐!彼芸斓膶λ冻雒鼷悇尤说男θ,朝他猛點頭,“在這之前,你可以先洗個澡,左邊的衣柜是你的衣吻……”
“等等!請問,我的衣物怎么會在你的衣柜里?”她來的時候除了一個手提包,并沒有帶別的東西。
“因為,你得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彼_左邊衣柜的門。
不急,現(xiàn)在開始,他有的是時間找出她非理性的抗拒原因,先喂飽她再說。
宋自由眼睛瞪的圓圓的。
有長有短、有厚有薄的一整排衣物?是要多久的“一段時問”才穿的完。克龥]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請問,你眼里還有王法嗎?”他這是……這是綁架!給她一柜子的名牌,還是綁架!
“沒有!彼镜剿媲埃室獗彻饫蒙硇紊系膬(yōu)勢,由上往下造成巨大的陰影,好籠罩住早發(fā)現(xiàn)膽子不夠胖的她,“我眼里只有憲法、刑法、民法等等六大法,就是沒有王法,你有什么意見?”
口水咽了咽,不小心咽掉了她的意見,她訥訥的小著聲音說:“我是沒有什么意見,但是,我爸爸可能就會有你承受不起的意見……”寶貝女兒一夜未歸,做父親的還不急瘋?她才不信!
“這點你不必?fù)?dān)心,你父親非常樂意你在我這里住下!
鑫焦華的說法讓宋自由愣了一下。
“我父親才不會拿我跟你交換青春之泉的代理權(quán)。”她嚴(yán)正的駁斥他的胡說八道。
“我既然答應(yīng)把青春之泉的代理權(quán)送給你,他當(dāng)然就不必拿你交換。”
利益交換在他的生活中是司空見慣,但他跟她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買賣,所以他直接用送的,先一步斷了宋愛國用口水都看的出來的不良企圖。
“那你還說我父親……”
“我告訴他,幫你減掉五公斤后,就會送你回去!睘榱讼麥缢幻髟虻姆抢硇钥咕,用點手段是必要的,他的用點手段跟宋愛國的不良企圖,并不相同,這點他分的很清楚。
“噢……”五公斤!難怪小媽明知道她在他這里,都過了兩天一夜還沒人找上門來。
“你是要先去洗個澡然后用餐,還是噢完后就開始跟我談?”
“談什么?”
“談怎么進一步培養(yǎng)出我們的新關(guān)系!
宋自由皺巴了一張小臉,想了很久,她沒有去洸澡,也沒有應(yīng)他話,無力的舉起手,她撕開胃乳的封口,吞干凈了一整包惡心極了的白色液體。
討厭,他是認(rèn)真的!
※※※
洗完澡,慢吞吞的吹干頭發(fā),宋自由對著鏡子里的女人搖頭又嘆氣!
沒用的胖弱女子……。
拚命要吃肥肥,她怕的就是會被鑫焦華這種豪門貴公子看上。
貴夫人耶!
天天看著讓人在臉上一層又一層藍(lán)藍(lán)綠綠的臉,耳里聽著那張張高貴的嘴不停的說──
“我昨天剛從米蘭看完秀回來,明天還要飛去紐約……”
“我腳上的鞋,兩個月后臺灣才會上市,四萬九好便宜……”
“我這支鉆表,是我老公特別從巴黎訂的……”
“我才剛吃完九九九純金的黃金套餐……”
貴夫人,好好喔……
趕時髦的一定都知道,恐怖分子最近流行炸飛機,要冒著生命的危險飛來飛去的趕看時裝秀,可是要有非常的勇氣。
為了她的LV,她是也有這等勇氣,可惜的是、她沒有貴夫人的頭銜,只能嫉妒那兩個月后,才要上市的好便宜四萬九,居然穿在那兩只雞腳上,更羨慕獨一無二的鉆表,是那么的細(xì)膩動人屬于別人,吞金……只有這點她既不羨慕也不嫉妒,因為她忠于垃圾食物。
總之,看貴夫人們躺成一排,從“我的頭”嘰嘰喳喳到“我的腳”,她非常確定她不想成為那樣的貴夫人。
想啊想的,鑫焦華的影子再度竄入腦海中,昨夜的情景也腦海中上演……
怎么又會想起他呢?瞪著鏡子里那個滿臉酡紅的胖弱女子,她有些氣惱,卻也忍不住地回想──
事情怎么會變成那樣呢?
“他看起來再精壯有型、再迷死人,你都不該禁不住誘惑,趁亂把他給摸了……”她對著鏡子里那個一臉知道錯的胖弱女子教訓(xùn)起來。
“昨晚更不該!他不過是隨便摸一摸,你居然叫的那么不知羞恥……”
放下象牙梳子,宋自由對著出現(xiàn)在鏡子里的鑫焦華咕噥,“自閉吸舌怪,怎么可以長得這么精壯、有型、迷死人,還好好摸……”這樣,她怎么下的了手?
不行!不行!一定要拒絕他的邪惡誘惑!
她要勇敢的直接走到樓下把那兩只惡犬噴昏,然后打開大門拔腿跑去躲起來,直到她不會再忍不住想偷摸他一把為止!
宋自由緊握住在鑫焦華進來之前,被她偷藏進口袋的小媽牌獨家暈狼噴霧劑,她挺背昂首的從他身邊硬擠出浴室。
他若有所思的轉(zhuǎn)身看著她走姿刻意高貴的背影……
“等會兒,還有炸雞跟可樂。”
宋自由一頓后改了前進的方向。
醋溜魚片、紅燒獅子頭、醬爆三鮮、酸菜肚片湯、熱騰騰的白米飯……等會兒,還有炸雞跟可樂?
肚子好餓好餓,餓到她想到──要噴惡犬前,應(yīng)該先噴他,噴他前應(yīng)該先吃飽,吃飽飽手才不會抖到不敢噴那兩只惡犬……她決定先坐下來吃飽。
“你煮的?”是的話,她要再吞兩包惡心的胃乳才敢吃。
“王嬸負(fù)責(zé)我的三餐,她跟王叔住在后棟別墅!蹦腥酥回(fù)責(zé)買一間廚房,用廚房是女人的事,他從來不碰這些湯湯水水。
不是他這種貴老爺煮的?那表示看起來好吃,吃起來也一定好吃嘍?
“開動!”一坐定,拿起碗筷,她夾的快、嚼的快、吞的更快。
看著她好好吃的表情……
“談之前,幾件事你有權(quán)利知道!彼e筷打掉她夾在半空中的醋溜魚片,然后夾起,送進口細(xì)嚼。
“你……”他會不會用筷子?算了!再夾……
這魚今天吃起來不太一樣……他再一次打掉她筷子上的紅燒獅子頭。
“秦飄飄愛的是我大哥,跟我訂婚是因為她看我不順眼!彼龡l斯理的用湯匙舀起掉下來碎掉的獅子頭,再一次送進他的嘴里。
看他不順眼的又豈只是秦飄飄?
可惡!又打她筷子!
管他在說什么,宋自由匙筷一起,很快就把盤里的菜夾了大半,堆在她碗里,看他這樣怎么搶?
“我需要她的背景在董事會上穩(wěn)固我的地位,訂婚,是我跟她之間利益交換的一部分。”伸長手,越過還有菜的盤子,他就是要夾她碗里的吃。
“你……”她敢怒不敢言的看他又夾走碗里的玳瑁送進他的嘴,頭一低,她卯起來吃,不再企圖阻止他搶她碗里的食物。
吃完噴他,絕不手軟!
“我家很簡單,父母親有各自的情人,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錢花用,他們通常就不會聚在一起互毆!彼W】曜,等著她把菜全掃進她的碗去,才繼續(xù)往下說,“我大哥有被害妄想癥,斷了腿之后,情況更嚴(yán)重,不過,他不會用拳頭傷人,尤其是女人跟小孩!
聽他在說。她把他筷子才夾住的魚片,一口吞掉!
太好吃!
這次,他從她碗里夾起他最厭惡的荷蘭芹,“我二哥跟我二嫂,你見過了,我父母親的翻版,甚至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至少他沒聽過他父母有對人下藥的嗜好。
卡茲!她當(dāng)下咬掉半截以上的青脆蔬菜。
他跟著吃掉被她咬剩的部分,筷子再度往她碗里去,“我爺爺過世后,已經(jīng)分了家,從分家到現(xiàn)在,我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我很疲倦!彼f的很輕松。
張大嘴正要咬下他筷子夾住的肥厚花枝,硬生生被煞住,她遲疑了好半天才問:“你們分家多久了?”
每個家都嘛是簡單中見著不簡單,這沒有什么,但一天工作十六涸小時以上?她工作超過八小時就累斃了!
“五年。”正確說法是五年十一個月。
“咳……五年?!”五年還沒過勞死?他身強體健到不可思議!難怪小媽會用精壯來形容他。
“吃飽了?”他看著她還有一半飯菜的碗問。
“還沒!蓖得樗麅裳,她繼續(xù)吃,不過吃的速度變慢了,還有,不再搶著吞掉他夾起來的食物。
絕對不是心疼他沒有過勞死,她只是……只是等著一會兒要吃炸雞喝可樂。
他吃的慢,但一直在吃,中間他起身下樓過一趟,回來的時候,他遞給她一整盤剛起鍋的炸雞跟一罐冰可樂。
“你其實沒有跟我談的籌碼!彼幌驌屧谇邦^,掌握住所有利他的因素,強勢領(lǐng)導(dǎo)是他的風(fēng)格,對她也不例外。
但為了預(yù)防她不理性的又用假哭攻擊他,他可以跟她談,他把椅子拉到她身旁,由對坐變成并坐,這樣才方便他吃她拿在手上的炸雞翅。
“你可不可以要吃自己拿?”他咬到她的手了啦!
他的回答是連雞帶指,再咬一口,“如果你要一直這樣幼稚的轉(zhuǎn)移話題,我就只好照著我的方式來。你考慮清楚,再決定怎么做,記得……不準(zhǔn)攻擊我!”最后一句,他給足了警告該有的威嚇。
一手炸雞,另一手已經(jīng)摸進口袋,正握住小媽牌獨家昏狼噴劑的她嚇一大跳,“我、我才沒有要攻擊你!
他發(fā)現(xiàn)了?
拿下她舉在面前的雞骨,他挑了一只雞腿,寒回她手心──
“拿好。”確定只要是她“剛”碰過的食物,都會特別美味,美味到不再排斥會反胃的高熱量垃圾食物,他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餓”。
后來他又說了什么,她根本有聽沒有見。
宋自由忙著用手中光禿禿的一支雞大腿骨,比在鑫焦華“天真無邪”的吃相前,擋著。
臉問,你還要吃多久?”難怪他不會餓,他根本是三餐不吃飯、吃飯吃四餐的那種人,他到底是有幾個胃?
她的手已經(jīng)酸到不聽她的話,一直拿食物給他吃,被咬被啜還是去。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到非離開不可!
請問,讓他提高警覺,“你可以凈手了!
她沒有起身去浴室,也沒有抽桌上的面紙,很快的,她始終插在口袋的那只手引起他高度注意。
“請問,你可不可以閉一下眼睛?我想……吻你!钡人柽^去的時候,她僵硬的攀坐到他腿間。
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油膩的小手正摸在他左臉上。
商場上待個幾年,自然練就看人的本事,何況他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要掌握住她的行為模式,很容易。
看著她又把小臉略揚,背脊挺的筆直……以表示她極度緊張,不是要掩飾什么,就是正準(zhǔn)備做什么,好讓她能……把頭又埋進沙里?
又說不聽!
順應(yīng)她的要求,把雙眼閉上“一下”,睜開眼的時候,他當(dāng)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前,扣住她正要頑皮的小手,硬是轉(zhuǎn)向后,他迫著她小按了一下──
嘶!
來不及閉氣,她全數(shù)吸進。
打掉她手上的不明小罐,“不想談,跟我說一聲就行了,下次別這么麻煩我!北ё∷蟮谷サ纳碜樱槌雒婕堧S便擦擦已經(jīng)把油膩抹在他臉上的小手。然后,他抱著她,直接上床。
頭根本還沒開始昏,意識很清楚,宋自由試了幾次,終于把話問出口──
“請問,你要對我做什么?”
“搜身。”
不談是嗎?那就照著他的方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