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宜蘭附近有許多夜市,在將近三個小時的來回路程后,這些名產統統到齊,子騫慶幸她沒點萬巒豬腳,否則他會情商借臺賽車,來個環臺方程式大競賽。
拎著大包小包御點食糧,子騫精疲力盡地回到海鮮樓,在服務人員的指示下,得知而美一個人走向碼頭散步,在那欣賞點點漁火,遙望天邊璀璨明星。
“我……我回來了!”愛情的力量真叫人感動,可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而美聽到一道氣若游絲的聲音,將原本寄望在天邊的飄蕩心情給收回,轉身專注地盯著子騫細瞧。
她發現那頭狂狷飄逸的發,已大片黏在額頭上,襯衫是濕到前胸貼后背,兩手拎著大包小包的小吃,不過在他一張疲憊的臉上,卻掛著心甘情愿的笑容。
“你……你要吃的全都在這里,不過石頭玉米被老板烤得太焦,還有可麗餅也冷掉了,你若要吃的話,我去問海鮮餐廳的老板,看能不能把它弄熱一點……”字里行間充滿著喘意。
海風呼呼地吹著,將她的發高高拂掠。
在這樣幽靜的海邊,明月當空照,繁星四方游,一個男人為了她刻意刁難出的菜單而搏命演出,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臉上竟看不到半絲埋怨,她是該感動,還是該抱歉?
看他累得氣喘吁吁,再怎么難解的恩怨情仇,也在此化為一團煙云。
“你辛苦了!”好窩心,好體貼。
“拜托,這點小困難哪難得倒我夏子騫!本退憷鬯,他也要硬擠出笑容。
給他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男人真是贊美不得。
“那好,我現在又突然想吃花蓮麻躍,你能不能……”他想要成為萬能的天神,她就替他吹口哨喊安可。
只是這回夏子騫有點嚇到了,不知所措地將臉一側。
月光斜映在他俊朗的臉龐,卻無意間讓她發現了一道擦傷。
“你的臉怎么了?”記得他離開時,沒這道傷。
夏子騫這才吞吞吐吐道:“就一個不長眼的小伙子,在我過馬路時,突然朝我沖了過來,害我跌了一跤。”
“那現在會不會很疼?”也沒包扎,萬一有細菌跑進去該怎么辦?
“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我們快到店里去吃吧,這里頭全都是你愛吃的東西。”他刻意轉移話題,開心地挽起她的手,準備去享受這頓得來不易的大餐。
“不行,我得先替你把傷口包扎好才吃!币亲屵@張完美的臉留下難看的疤痕,她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就說過沒什么了……”
“你要是不包扎,我就不吃了!”
“好,我包扎就是了,不過可別把我整張臉擋住,這樣別人就無法欣賞到好看的男人了!
真是自戀!不過,無所謂啦,只要他肯聽話,讓他驕傲一下也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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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美好,終有曲終人散之時。
當車子慢慢停在甜蜜蜜賓館時,夏子騫才發覺到,美好的時光為何總是過得特別快。
要不是而美堅持要他乖乖回家,他絕對會賴在她身邊不走。
“外面天氣好冷喔,我能不能進去喝杯咖啡又再走?”夏子騫雙手緊緊將身子環抱著,牙齒還不停打顫,以博取同情。
“對面有7-11,即溶的咖啡快又驅寒!
夏子騫瞪向那壞他詭計的爛店,有生之年,他會拿大炮將它轟掉。
“可是我很累了,不然我休息一下再走好了!”他好想跟她溫存溫存。
他這點小心眼,她會猜不透?明著是要休息養神,暗地里根本是想來個偷香竊玉。
“說好要聽我的,一、二……”她開始用她的數字訣,這招每出必勝。
“好,聽你的就是了,可是能不能要求個吻別?”碰她的唇已成了一種癮,他難以戒除。
“在這?”甜蜜蜜賓館門口?
“又不犯法,誰看到誰福氣!彼挪还苣敲炊啵缘赖匾皇謱⑺念i子勾過來,直接往她兩片粉唇貼去。
好甜喔!
無論什么時候吻她,都像在吃蜂蜜,這種滋味他未曾嘗過。
吻著她,聞著她清淡如幽蘭的香味,舔著她柔嫩甜滑的小蜜舌,那種暢然快意的感覺,讓他不知不覺地就……
“好了,到此為止了!”而美突然感覺大腿處有個棍狀物在頂她。
“別那么殘忍,我的小親親……”為了滅火,他不惜哀哀苦求。
“明天是周末,如果你想陪我去聽卡瑞拉斯的演唱會,那就乖乖回去睡覺,要不然我可以約別人,我想要拉個人作陪,應該不會很難!崩娼粨Q,至少可以讓她今晚暫時獲得平靜。
“喔哦,我想去我想去!蹦芘阍谒磉,只有兩字可形容——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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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中的人,不論是男女,都是不知疲累不知憂,甚至還會出現異常的小動作,讓周遭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他戀愛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悠揚的歌聲從子騫喉間哼出,一直傳到集團總部的正廳。
這首歌不但代表他此刻心境,甚至可說是因這名字而與而美結緣……
一陣莫名的欣喜涌上心頭,他開心到連亮了燈也沒去注意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廳內竟然還有三個人。
“你們是被水泥封住了嗎?竟然可以在這待上一整天?”映入眼簾的是那對雞婆夫妻,外帶一只小矮猴。
“本來準備要走的,但很湊巧地,接到遠方一位親戚的電話。”杜可黛鳳眼上揚,唇勾成月,看來大事不妙矣。
“大概又是想來借錢的吧?你就跟他說最近全球經濟大恐慌,要他共體時艱,度過難關!
“人家并不窮,在英國有兩間報社,一間出版社!痹趥惗氐娜A人圈中,還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夏子騫搔搔頭,實在想不起這個角色,和而美一整天玩樂下來,又為她沖到宜蘭去買小吃,累得他都快虛脫,實在無心去想這號人物是誰。
“反正怎樣都跟我無關,你們慢慢忙,我不奉陪了。”明天還有新行程,他得好好養精蓄銳才行!奥!”杜可黛大喝一聲。
夏子騫回頭,不耐煩地盯向夏之騫!澳愎芄苣憷掀判胁恍校课医行∈,不叫兒子,不需要她這樣愛的教育!
“不這樣也不行,這回你桶的樓子可大了!毕闹q面無表情,誰造的孽誰來擔。
連夏之騫也用一種絕望的神情看他,看來茲事體大,事態嚴重了。
“說來聽聽,又是哪個女的哭哭啼啼找上門來,說我始亂終棄了?”這種事他見多了。
“是三舅公!”杜可黛開門見山,無心與他玩笑。
“我……我再怎么沒知識,也不會去愛男人,尤其是老頭子,”一想到那畫面就作嗯。
“正經點,是三舅公的孫女關語!倍趴慎彀粗~頭,連吞兩顆普拿疼。
“關語?”這名字好熟悉。
“別想了,就是你去年在牛津修企管時碰到的女孩!”等到他想起那是誰,早就雞啼了。
時光倒轉到去年二月,沒錯,他是去牛津進修了一年的企管,當時跑出了個花癡女關語,全天候死黏在他身邊。
他為了驅走她,只好先與她訂婚,讓她暫時還他清靜。
原以為回到臺灣,兩人就能老死不相往來,哪曉得她會是什么三舅公的……孫女!
“聽說你在英國跟她訂了婚?”要細說從頭,得由條理分明的夏之騫來勝任。
“那是無聊陪她玩玩家家酒,反正倫敦多霧天氣差,閑著也是閑著。”夏子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需要這么緊張嗎?
“可是你曉得她是三舅公的孫女嗎?”火爆娘子上場。
“什么三舅公,六嬸婆,咱們家親戚多得跟什么似的,我還得了一唱名背起來嗎?”
“子騫,三舅公跟爺爺的關系最好,你也知道老人家重視倫理,看重婚姻,他們老一輩的是不準將婚姻當兒戲……”夏之騫又在發表高論。
“哥,別浪費你的口水,這事要怪就怪那花癡女把我當黏鼠板,沒事就愛黏上來,”
這種女人他看了頭皮就發麻,況且當初彼此也不曉得有親戚關系,若當時知道,他一定會沖去拖三舅公的腳,請他把那女人帶得越遠越好。
“可是人家已經追到臺灣來了,你也該給她一個交代!倍趴慎煸诠靶∈鍍蛇厞A殺下,快要腦筋衰竭了。
“膠帶在文具店,買來封死她的嘴,免得她又興風作浪。”一想到她看到他就尖叫的表情,讓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忘了拉拉鏈。
“夏子騫,你……”她快被這小叔給氣炸了。
“先讓我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講!焙乔芬汛蛄硕鄠,再不睡地會發瘋咬人。
“等等!”杜可黛再拉高音階!斑@兩天你是不是又找到新歡了?”
這事矮猴已巨細靡遺報告得很清楚。
“沒錯,但這種感覺可是不同以往,就跟你和大哥一樣!比缤x鴦戲水,恩愛不渝。
“可是矮猴說……”
當杜可黛回過頭時,早已不見夏子騫蹤影。
她怒瞪老公一眼,當他們夏家的媳婦……實在難當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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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啊,這是阿姨親手為你燉的雪蛤蓮子湯,你得要慢慢喝啊!”
笑咪咪的江美音難得展出慈母顏,還不停朝湯匙里的熱湯吹氣。
“是啊,這是姨丈給你的一點心意,等會你就去買些漂亮的衣服,盡量買,千萬別替姨丈省錢,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明白嗎?”幾張千元大鈔像送面紙般,毫不心疼地遞到而美手上。
這根本就不是李樹根會出現的行話!
就連老謝也三不五時則盤水果給她解解饞,粉圓嫂更是挖空心思做些女孩子喜愛的西餅糕點,端到她面前來討好她。
整個賓館里的員工看到她,莫不以最標準誠懇的笑臉向她問好,只差沒全體跪到她面前請安,恭祝而美政躬康泰、萬壽無強。
“阿姨,我肚子都快脹破了,你……你別再喂我了!”食物仿佛已涌到咽喉,再吃下去恐怕就要吐了。
“可是這都是阿姨精心為你熬煮的……”好可惜,全是迪化街的南北名貨。
“阿姨、姨丈,還有你們全部的人,怎么都變得這么奇怪,態度……也變得太快了吧!”一個個笑容可掬,必定有詐。
“這……這怎么會呢?大伙平常就很疼你,只是你神經遲鈍些,到今天才發覺!苯酪粜Φ每鋸垬O了。
“就是啊,當大家都知道你釣了個金龜婿,就更想疼你了!蹦弥习训姆蹐A嫂,呵呵地笑出鑲銀的假牙。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當場惹來了無數對衛生眼。
“我就說嘛,原來你們都心懷不軌。”個個肚里藏壞水,人人心中一片黑。
所有心懷不軌的人面面相覷,尷尬的笑掛在嘴角。
“我說而美,你也不能說大家太過現實,其實你換個角度想,大伙也是抱持著祝福你的心態,才會特別關心你,誰不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江美音努力把眾人的想法做個漂白,只期望以后而美得道,他們這些雞犬也能跟著一起升天。
“是因為他有錢吧!”重點來了。
“錢?”粉圓嫂聽到錢,兩個眼睛亮的跟探照燈似的。“他真的很有錢對不對,我就說嘛,光是用聞的,我就能聞出他身上帶了多少鈔票!
“粉圓嫂,這里沒你的事,下去打掃房間!崩顦涓p咬一聲,要這個不識大體的村婦速速遠離。沒有人替她求情,滿臉無辜的粉圓嫂,只剩拖把的孤影陪著她離去。
“阿姨、姨丈,我也不過跟他出去吃個飯,一切都還在嘗試階段,還有,我必須要重申一點,就算將來我會接受他,也是因為他的誠意與心意讓我感動,而不是因為他的錢。”
她梅而美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流之輩,這些想靠她穿金戴銀的親戚們,早早打消這念頭為妙。
說得跟真的一樣!李樹根與江美音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他們曉得,這女孩子家在年輕時,當然憧憬著轟轟烈烈的愛,但等到她皮松肉弛的時候,便會知道那些拉皮打胎盤素的費用有多嚇人,不找個有金山銀礦的老公,那下半輩子不知道會過得多凄慘。
就像他們現在這對怨偶一樣。
就在大伙一片安靜聲中,外頭響起一陣車子喇叭聲。
頓時,而美整個人從一位平凡無奇的小女工,變成熱情洋溢的森巴女郎。
“阿姨、姨丈,我不跟你們多聊了,他來載我了!”她像只小麻雀在樹梢躍動,迫不及待就往門口跑去。
所有的人都還在一片錯愕中,而美早已一溜煙地跑開。
幾個年紀半百的老人,全都一致地搖著頭,壓根不信而美會不愛這個腰纏萬貫的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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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悔了。
而且是深深地后悔。
拉著一只牛來聽交響樂和牽著一頭豬欣賞歌劇,是一樣的道理。
就好像她帶夏子騫來聽聲樂家的演唱,那實在是占了人家音樂廳的一個位置。
更讓她氣惱的是,開場十分鐘后,全部觀眾矚目的焦點并不在臺上的知名男高音,反而在她身旁的夏子騫身上,只因……
他打鼾了!
她不知如何面對四方投射而來的眼光,在忍無可忍下,她只好以肘撞撞他的手臂,低著聲音說道:“夏子騫,快給我醒過來,別再睡了!”
夏子騫揉揉惺忪的眼,“結束了嗎?那好,我們走吧!”
夏子騫在準備站起來的同時,被而美給硬生生拉下。
“要是你再不認真一點的話,你以后再也別想見我。”壓低著聲音,而美威脅道。
夏子騫一臉無辜,他是很想用心聽臺上那個尖嗓門的老外在唱也什么,但礙于這方面的資質尚淺,天生細胞里就少了這些因子,實屬莫可奈何的事阿!
“我明明就不是聽這東西的料,你何必強人所難呢?”一股由丹田爆發出的怒氣,引來四周的噓聲連連。
虧他還是個家財萬貫的公子哥,竟連這基本的禮儀也不僮,
她不明白,她為何要花那么多心思在教化一個人上頭,明明就不是塊璞玉,還硬要把他給琢磨成和氏璧,她也太天真了。
“你真是一塊朽木。”無地自容的而美,當場站起身來離開會場。
“喂,而美,你等等我,我為了你忍耐把它聽完好了!”
他的聲音讓在座的聽眾臉上刷過一片慘白,幸好卡瑞拉斯聽不懂中文,要不然他今生今世將不會再踏進臺灣一步。
就在夏子騫起身的那一刻,后排有一名女子也迅速起身,慌慌張張跟隨在夏子騫后頭。
她身形高挑,染了一頭酒紅色頭發,架在頭發上當發箍的是香奈兒太陽眼鏡,看起來身價應該不凡。
三人陸續走了出去,早已是風雨飄搖的天候,這時卻又飄進一朵烏云!
看來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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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你在發什么脾氣?大不了再叫他唱一場給你一個人聽就好了,求求你,你臉一臭,我就渾身不對勁了!
追到樓梯口時,子騫硬是將而美給攔阻了下來。
而美氣得雙拳緊握,她非常非常想試試看,是她的拳頭硬,還是他的牙齒硬。
“你以為叫他唱他就得唱嗎?人家是國際巨星,就算你散盡家財,他也不見得會賣你這個臉。”藝術是無價,絕不是銅臭味可以污染。
“那以后大不了不聽嘛,這兩天我就去訂飛機票,我帶你去拉斯維加斯看秀,絕對比看個老頭子在鬼吼鬼叫來得好多了!边@樣他也就不會想睡了。
而美憋在胸口的一股怨氣,就這樣爆了出來。
“你……你根本就不愛我,早就該看穿你們這種富家子弟的,我怎么那么笨,竟然會去相信你,我是個笨女人,笨到無可救藥的女人!倍勒麄人崩潰地坐在階梯上,嚎啕大哭。
夏子騫這下心慌了,從來沒遇過這種狀況的他,面對心愛的女人哭得肝腸寸斷,他竟然一點轍也沒有。
天啊,哭聲陣陣傳入他的耳膜,像是一把冰鉆,猛烈地朝里頭鉆刺,似非要他的命不可。
“好,你別哭好不好,我小狗,我小豬,唉喲……姑奶奶,你哭得我心都煩了!彼帽M各種方法,想哄住而美。
但而美對他快沒耐心了,她真恨,她不知看上了他哪一點。
“你不用委屈你自己,反正我們也沒什么開始,就……就這樣慢慢淡掉吧!”而美才一轉身,便見剛剛尾隨夏子騫的女子,站在她面前。
只是比而美高半顆頭的她,眼光卻直視著后頭的子騫。
“親愛的老公,你好壞喔,偷偷跑回來,也沒跟人家說。”關語眉翠眼黛,時髦摩登用在她身上,可說是恰到好處。
見她開心地朝他飛奔而去,夏子騫心里拉起緊急警報,這萬一被她給抱到,他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這女人別亂說話,誰是你老公,少在那邊半路認親戚!苯璐藱C會,夏子騫自然地走向而美,并一把摟住她道:“看好,這才是我老婆!
仍在氣頭上的而美偷偷以肘撞他側肚,但絕不退縮放棄的他,知道忍一時才能得百年身,說什么也不讓她給撞開。
“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關語,跟你一起在英國念書的,你忘了我們曾訂……”這“婚”字還沒出口,便被子騫給攔阻消音。
“訂便當樓下有,看你要排骨還是雞腿應有盡有,小姐,我這種大眾臉比比皆是,我看你是認錯人了!闭f完,他拉起而美便要離去。
可關語仍不死心,還小跑步沖到兩人面前。
“那你是不是叫……”
“我為什么要讓你知道我叫什么,誰曉得你居心何在,而美,我們快走,這年頭經濟不景氣,發瘋的人特別多,少惹為妙。”他拉起而美離去,并且還鄭重回頭警告一句。“你要是再跟來,我會讓你的裙子裂到胸口,看你到時怎么走出大門。”
這話說得關語馬上將兩腿夾住。
可是,他不是她在英國與她在一間歷史悠久的大飯店,辦訂婚的夏子騫嗎?為什么一回到臺灣就不認她?
但回頭想想,那個只會看女孩子跳脫衣舞的男人,會來聽這種高水準的演唱會,這點就真的值得商榷了。
看錯人了吧!關語知道,夏子騫聽這種男人唱歌一定會睡覺打呼,殊不知,剛剛在會場內傳來的打鼾聲,正是來自她朝思暮想的老公。